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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楼神情震动,没有说话。
西门飞霜又道:“可以让我知道一下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玉楼沉默了一下,道:“那是因为我认为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西门飞霜道:“不是因为他正是我哥哥执意为我作伐的对象?我为此离家逃躲,而你正卷入这场误会之中?”
李玉楼神情再次震动,道:“姑娘──”
“我本就卑视他,厌恶他!”西门飞霜道:“你是不希望因为你,使我再加深对他的卑视、厌恶!”
李玉楼没有说话。
西门飞霜道:“你的胸襟过人,别人落井下石,乘你之危,想要你的命,你还为别人着想,你这种人是我生平仅见,让人敬佩。但是我告诉你,没有用的,我对他东方玉琪太了解了。
你这么做,无补于改变对他的看法,而且即便没有你的出现,我也永远不可能嫁到他‘恒山世家’去。”
李玉楼道:“姑娘──”
“而且,我还要告诉你!”西门飞霜道:“我哥哥跟东方玉琪的心性为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除非我马上答应嫁给东方玉琪,否则你永远摆脱不了这场误会。”
李玉楼双眉一扬,道:“姑娘,李玉楼不是人间贱丈夫,我并不怕卷入这场误会,只冲着姑娘给予我的,为我做的这些,即便是为姑娘赴汤蹈火,也是应该。”
西门飞霜目光一凝道:“真的么?”
李玉楼道:“我不惯作虚假,而且对姑娘,我不会。”
“只为我给予你的,为你做的这些?一点也不为别的?”
李玉楼迟疑了一下,毅然道:“姑娘的意思我懂,但是姑娘知道我的遭遇,在父母含恨埋骨二十年,二十年后的今天,我为侦凶报仇进入武林,我为侦凶报仇而远来金陵找司徒飞践二十年的约。
那知司徒飞因我的到来而被‘无影之毒’杀之灭口,在这种情形下,我要是轻涉儿女私情,怎么对得起先父母在天之灵?怎么对得起家师二十年的辛苦教诲? 又怎么对得起隐姓埋名,在金陵苦等我二十年的司徒飞?”
西门飞霜静静听毕,悚然动容,刹时间,她一转庄严肃穆,道:“你说得对,你的孝义也让我敬佩。
你要知道,西门飞霜也不是人间贱娥眉,她能等你为父母尽孝,为朋友尽义之后,而现在不作任何一点奢求。”
李玉楼目光一凝,毅然道:“我感激,那么我告诉姑娘,人非草木,李玉楼我更不是上上人。”
西门飞霜一个娇躯忽泛轻颤,一双美目之中,也泛起亮亮的泪光,她颤声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西门飞霜一向孤傲,视世间须眉如草芥,没想到在这么一个情形下,让我在秦淮碰见了你,更没想到我对你竟不能自持,也许这是冥冥之中早定的天意,也因为你太不同于自懂事以来我所见过的人。
从现在起,只求你我之间互许为知己,暂时决不谈其他,时候不早了,你歇着去吧!我走了。”
话落,她丝毫未作停留,转身要走。
李玉楼听得难忍激动,脱口道:“姑娘──”
西门飞霜停了步,但没转回身。
李玉楼道:“李玉楼何德何能,我感激!”
只听西门飞霜轻声道:“你要知道,一个女儿家只对你动了情、倾了心,她要的绝不是你的感激!”
李玉楼又一阵激动,道:“姑娘──”
西门飞霜道:“歇着吧!我回房去了。”
她就要走。
就在这时候,李玉楼的两眼之中忽闪冷芒。
西门飞霜也听见了什么,立即停了步。
只听院子里响起一个苍劲话声:“老奴宫无忌,求见二姑娘!”
西门飞霜脸色一变,冰声道:“原来是──”
她余话没说出口,开门行了出去。
李玉楼想跟出去,一想不太好,遂又收势停住。
西门飞霜出了屋,站在廊檐下,原在她屋里的小红、小绿也过来了,两个人腾身一掠,来到了她身边。
只见院子里二则四后站着五个人,正是衡阳世家的总管宫无忌,带着衡阳世家的八大护院之四,那小胡子君伯英也在其中。
西门飞霜一出屋,宫无忌立即带着四大护院躬下身去:“老奴等见过二姑娘!”
西门飞霜冰冷道:“你们真能找啊─”
宫无忌没说话。
西门飞霜道:“宫无忌,你好大的胆,居然敢跟踪我,你眼里头还有我吗?”\ue5d9宫无忌一欠身,忙道:“老奴天胆也不敢跟踪二姑娘,是奉少主之命到处找寻,好不容易才打听出二姑娘住在这家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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