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说:我说是就是,你管那么多!
他有些不耐烦,我说过的话只说一遍,你最好给我听话点,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然看我不修理你!
林言书脑子也确实不太聪明,聪明些的,喊他的名字,他大可以不承认,现在这幅模样,完全落了下乘,落到了被人随意宰割的地步。
林言书似乎也想到了这点,他费劲地转了一下脑筋,大声说:你也是穿过来的对不对!?你也占了温岁的身体,你不是温岁!
温岁:
他也不奇怪这人能混到上辈子那种地步。
温岁说:我前些日子就找了几个牙婆,你要不要去挑挑?
林言书:
挑什么,挑发卖自己的牙婆?
他一梗,闭嘴了。
温岁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丢下一句:你给我老实点,你的小命捏在我手里,不听话我说卖你我就卖你。
想了想,又说:过些天送你去书院,书院有考核名次,若是不考前三,你知道后果。
温岁补充道:后果就是一百个戒尺,打成猪蹄为止。
林言书:
他愤怒地看着温岁,神经病啊!!
温岁问:听话吗?
林言书憋屈地说:听话。
温岁意满离,留下林言书在那里憋屈,到这个地步他哪里还不明白,这温岁分明之前就知道他已经不是温瑞,才可劲折腾自己!
林言书气的发颤,却又暂时拿温岁没办法,他还太小了,连打架都不一定打的过温岁。
只能先忍下这口气,待日后徐徐图之,定要让温岁好看!
第20章 先生装什么稳重
温岁不怕林言书到处乱说,毕竟比起他这个冒牌货,他是货真价实的温岁,只是比他多了一些机遇,若是闹大了,难看的也只会是林言书而已。
不过他这次回来,也深刻意识到了自己在家里不太自由,便和温长明说了一声要去庄子里修养修养身体,这让温长明大为不解,温岁还请来大夫为他佐证,他的确需要静心修养,温长明才放人。
温岁也没带太多的人,只一个丫鬟一个小厮,还有个护院,就这样出发了。
他去的那个庄子靠近皇庒,同样寂静,没有避暑的需求,一般不会来人。
温岁一到庄子,还将丫鬟小厮都给打发了,不让他们在身边伺候,护院也给找了活,让他闲不下来。
如此安顿好了,温岁才回到了国师府。
一到国师府,就听见皇帝摆驾过来,温岁有点烦躁。
上辈子温岁没和皇帝面对面见过,所以总觉得皇帝是威严的、心机深沉的,总之,很有想象空间,但真的和皇帝面对面了,温岁就感觉出皇帝的庸俗来了。
因为和他聊着聊着,这皇帝就总是能把话题扯到长生不老这种话题上。
温岁对这个没有什么执念,甚至有些难以理解皇帝为什么对长生不老这么痴迷。
他决意和皇帝好好掰扯掰扯,打消他这个念头,毕竟长生不老,也不是他可以办到的事情。
因此,在打开话头后,温岁开口了:说来,我这几天去地府走了一遭。
皇帝果然感兴趣了,这世上当真有地府?
温岁道:自然,地府与现世颇有几分相似,人死后成了鬼,进地府第一件事便是要喝孟婆汤,喝完孟婆汤领一张腰牌,上面写着何年何月投胎往生。
不过底下管理不如陛下治国有序。鬼拿了腰牌,要自己去往生池投胎,这一路上凶险异常,要过路钱,否则寸步难行,也会被其他孤魂野鬼抢走腰牌,补办也要花钱,因此地府之中滞留了许多鬼魂。
温岁语气颇有几分感慨,很难让人怀疑他说这话的真实性。皇帝听得热血滂湃,也跟着感慨了一句:如此以往,地府怕是要乱。
温岁道:是啊,且地府鬼差欺软怕硬,中饱私囊,造成了许多混乱,近日十殿阎王好一番整顿,重新洗牌,被滞留的鬼魂才得以顺利投胎。
他看向皇帝,拱手恭贺道:恭喜陛下,今年会是一个丰年。
皇帝愣了一下,虚心请教道:这是何意?
温岁道:地府投胎的人多,天庭分下来的甘霖便多,因此今年的粮食会是大丰收,且鸡鸭牛马等牲畜也会更容易诞下子嗣。
皇帝惊喜道:竟有这种说法?
温岁颔首: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天地之间自有定数,也皆是有迹可循。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皇帝说:陛下想要长生,绝非易事,因为陛下没有仙缘,但也不是毫无机会。
这是温岁第一次主动说起这件事,皇帝一下子振奋起来,笑着说:国师请说。
温岁说:我与十殿阎王都有些交情,若是陛下仙逝,我可以跟他们打声招呼,让陛下免去孟婆汤,这般陛下便会留下记忆,重新投胎。
皇帝对此并没有很满意,但之前温岁从未送过口,现在提出这样的提议,也远比毫无机会要好,皇帝思忖片刻,笑着若无其事地问:朕是皇帝,投胎后朕又是以何种身份活在这世间?
温岁说:陛下身负帝王命运,投胎自然也是帝王之命。
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但陛下也知,十殿阎王也同样需要钱财打点
他眼神流露出几分复杂,皇帝却更加深信不疑,有所求反倒好办,他自然满口答应。
不过想到什么,皇帝眸光微深,他给温岁沏了最好的茶,低声问:那朕要投胎在哪个儿媳身上,才能重回帝位?
温岁沉默片刻,摇头道:此乃天机。
皇帝却是明白了,若是太子,自然可以说出来,这样藏着掖着,说明太子不堪重任。
皇帝想到这里,艰难地想起来先前太医为太子诊断,说他先天不足,恐怕子嗣有亏,但后天养回来,总会和常人无异。
皇帝有些坐不住了,他风一般来,又风一般的去,派了个太医给太子诊断身体情况。
皇帝一走,温岁又坐了一会儿班,等到皇帝给江释雪诊完脉后,脸色不大好看地离开,他才出现在江释雪旁边。
江释雪看向他,父皇是从先生府上回来的,先生与他说了什么?
温岁淡定地说:他问我他哪个儿子能行,我当然说殿下。因为殿下身体已经痊愈,连娘胎里带的胎毒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絮絮地说着,江释雪却看着他走了神,温岁说完后,察觉到了他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问:怎么了?
江释雪举起脉枕拍了拍膝盖,轻声道:先生当真是来帮我的吗?我怎么觉得先生在给我拖后腿。
温岁愣了一下,虚心请教道:此话怎讲?
江释雪说:父皇本就对我不喜,先生对我表露出赞扬肯定之意,只会让他更视我为眼中钉。
温岁一听,大惊失色,那我该怎么做?
江释雪说:先生应当委婉提示父皇,我不堪大任,最终会继承皇位的,会是大皇兄江盛。
温岁:
他就是这么做的。
温岁虚心请教道:这是为何?
江释雪却摇摇头,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