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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这个姿势,他又多等了一会儿,等岑樾彻底睡熟,这才吻了吻他的头发,把人抱到床上。

如果要问周为川,在迄今为止的感情经历中,影响你最大的是哪一段,他认为自己的答案只会是学生时代为期三年的那一段。

不是因为爱得最深,更不是因为至今仍念念不忘,而是因为那是发生在学生时代,他还年轻,甚至可以说还很天真,而当一个人迈入更广阔的人生地图,内在秩序变得稳定后,便会很难受到外界的影响,恋情也包含在内。

彼时他在学业之余打工赚钱,希望能早日将母亲从济平接出来。

来到提前考虑毕业方向的节点,恋人劝说他一同出国深造,他认真思考了其中的可能性,并为此办理护照,准备语言考试。

可惜他向来是没有那么好运的。

母亲突发重病,他没能实现承诺;存款大都花在了医院,他不再具备出国深造的条件;异地恋太辛苦,既然两个人方向不同,就没必要彼此消耗,最终他和恋人和平分手。

二十岁。

是感情充沛,又容易摇摆不定的年纪,在那之后,他才开始真正地经营起自己的人生,慢慢变得沉着,定心。

因此他没想过问题的答案会被三十五岁这年的新恋情覆盖。

和有情人共度黄昏和夜晚,应该是许多人的幸福时分。

一沾床,岑樾就自动蜷缩着侧躺,只占枕头一角。周为川坐在床边,凝神看着他沉睡的侧脸,情不自禁屈起食指,在他脸颊上轻轻蹭了蹭。

这份情不自禁让他愣住了。

房间安静,岑樾的呼吸声和自己的一样,被衬得格外清晰,他皱着眉思索,却始终没有收回手。终于在某个瞬间,他恍然意识到,眼前拥有的一切,的确称得上是幸福时分。

之所以感到幸福,是因为他比想象中喜欢岑樾更多。

有多喜欢,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表程度副词,是很喜欢,特别喜欢,还是说足以换成另一个词——爱。

至于这段感情,也早已经不再是他生活秩序中完全独立的模块,占据了太多,甚至令他感到惊讶地,盖过了一些东西。

这里是济平,他的家乡。

即便已经出走十余年,他也依然需要遵循洄游的动物本能,回到这里,回到护城河边。

他的血液里流淌着这条河流。

每每站在岸边,抽着儿时尝过的叛逆滋味,他总是深深觉得自己这一生都无法切断一些联结,和故土,和父辈,和这条河流。

潮涨潮落,联结深深地篆刻。

唯独昨日黄昏,他和过去十余年间一样,站在同一条河边,看着同一轮落日,心里想的却是,岑樾被烟呛到的样子很可爱。

第59章

国耀商厦,顺福酒家,旭日百货店。

乳酸菌饮料,红双喜烟,毛毛虫面包。

每天早上在公寓里醒来,岑樾都要花上几分钟时间放空自己,将上述地点和物品安放到记忆中合理的位置,否则很难开启新的一天。

他会陷入混乱,一会儿觉得在济平的那些日子像做了一场梦,一会儿又觉得眼前的场景才是梦。

河边抽烟的周为川,在旧台式机前玩扫雷的周为川,仲夏夜晚与他对视的周为川,给他讲东风-41的周为川……种种画面重合在一起,他已经分不清真正爱上周为川是哪一秒。

放空完毕,岑樾给自己泡了杯柠檬茶,坐在飘窗上改设计稿。

专注于工作可以避免胡思乱想,否则他会反复想一件事,想到耿耿于怀的程度。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庄亦白打来电话,问他有没有起床吃饭。

“昂,早就起了。”岑樾其实对这份过度关心很是受用,但故意打趣道:“不是,我都回北京了,你怎么还天天查岗?”

“今天不是查岗,是有正事。”

“Vivi店里来了个你的同行,说是刚从国外回来,准备留下来自己开间工作室,你要不要来认识一下?”

岑樾听完,当即决定出门,赶往齐蔚的酒吧。

他认识的同学和前辈大多在国外发展,或者已经早早转行,进了家族企业之类,而他更倾向于在外积攒经验后回国创业,因此这是一个绝佳的交流机会。

事实也证明,岑樾没有白来。

他和那位同行一拍即合,聊得很是投机,甚至发现两人的朋友圈子有意想不到的重合。

同行邀请他晚上一起去参加派对,岑樾欣然答应。

于他而言,这场派对的意义不仅是为了和朋友喝酒玩乐,还能结识更多国内的设计师,有益于他日后的发展。

仔细想一想,他也到了考虑后者,而非只享受前者的人生阶段,只是之前总有逃避心理,爱把自由洒脱放在第一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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