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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就算周为川不接话,岑樾也明白他的意思了,暂时还是不能的。他咬住吸管,比周为川先喝完最后一口北冰洋:“好吧,我会继续努力的。”

等周为川也喝完,他拿起两个瓶子,熟门熟路地放进冷饮店门口的箱子。

周为川坐在原地,看着他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最后回到自己身边,似一整个夏天的剪影,轻盈,又胀满了热情。

仿佛夏天还没过去,晃晃悠悠地,停在了某个仲夏夜。

这一晚的球局,还有和周为川相处中的种种细节,终归只是珍贵而短暂的插曲,岑樾沉闷的实习生活还要继续。

最近每天结束工作,回到公寓后,他都在抓紧时间拼积木,连朋友的酒局都不怎么去了。

他已经拼好了三分之二,计划中,再有一周就能完工。

可惜事与愿违,接下来的一周里,他晚上的时间也被安排了。

之前因为外公宠他,遇到成长中的诸多重要节点时,他都像岑家严格教育中的漏网之鱼。

比如大学毕业后,他没有往下念本专业的研究生,也不想转去商科,而是一直保持着自由职业,四处旅行,体验各种短期或兼职的工作,直到现在。

但他最近好像逃不掉了。

二十五岁在长辈眼中仿佛一个分水岭,他没有理由再任性。

自去年年初查出心脏问题,岑老爷子的身体大不如前。他不放心岑樾,也知道岑晓宁做大小姐做惯了,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又如何能管孩子,便让岑樾的大舅多操些心。

岑建宁是在商海里打拼出来的野心家,是一艘庞大航船的掌舵人。他在谈判桌上作风狠辣,手起刀快,教育下一辈时,则是个十分传统的严父,沉默如山,擅长将期望转为压力。

他一方面让岑樾到岑言手底下实习,从最基础的岗位做起,锻炼业务能力;另一方面,他频繁带着岑樾应酬,让他学习人情世故,做到了真正的两手抓。

岑樾不想让外公失望,都一一照做,也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尽管这些十分不适合他的体质。

今晚的饭局很重要,安排在花园酒店,音乐喷泉如期开放。

合作方是岑建宁多年的生意伙伴,杨董。他点名要将项目交给岑言全权负责,话语间充满着对岑言的欣赏,比起上级,更像个慈祥的长辈。

岑樾坐在边上,扮演的是助理一类的角色,在心里默背合同条目,一刻不敢放松。

饭局进行到一半,合同签署完毕,一切顺利。

经过岑建宁的介绍,杨董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位勤勤恳恳的助理看着面熟,原来是岑老爷子最疼爱的小孙子。

“你和你妈妈长得真像,都是美人坯子。”他抬起手,示意岑樾碰个杯:“说起来,你小时候我好像还抱过你呢。”

这已经是岑樾这周第三次在饭局上听到“你小时候我抱过你”了。这也说明今晚他表现得不错,不然岑建宁不会介绍他,他自己也挺满意。

虽然不喜欢做这件事,但能做好也是一种成就感。

他毕恭毕敬地倒满酒,小心谨慎地让杯沿在杨董之下,然后喝光了杯子里的白酒。

送走杨董,已经将近十点。

岑建宁还要和岑言交代些事情,两人留在包厢,气氛严肃得不像父子间交谈。

岑樾扛不住包厢里的低气压,偷偷溜出来醒酒。

其实他现在还是有点同情岑言,但相比小时候多了许多顾虑,甚至不大愿意接近对方。

高二以后,他们见面的机会少了很多,不知道从哪次家庭聚会起,岑言就变成了比他父亲还要精密的一台机器。

曾经的那点心动也随着时间、距离、长大后的诸多变化,慢慢消失了。

今晚的包厢在酒店主楼,标准的商务套间,多用水晶和大理石,色调黑白灰为主,无多余装饰,奢华考究的同时,也隐隐透出一种暗流涌动的压迫感——适合谈生意。

路过花房宴会厅,岑樾不自觉放慢脚步,想起那一晚的派对。

好像真成了他告别自由的最后一场狂欢。

宴会厅正空闲着,室内没有开照明,一片漆黑,仿佛狂欢结束后,比狂欢更加盛大的落寞。

岑樾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往音乐喷泉的方向走。

随着水柱升落,轻柔的钢琴曲缓缓流淌,比起那晚的《爱的礼赞》和突然插入的《梦中人》,这才是和喷泉完美相配的旋律。

但是表象上的不相配不代表不能放在一起,有时候反而会撞出惊喜,岑樾喜欢脱离常规的东西。

下午,他给周为川订了束花,预定的是八点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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