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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车里,每天都能看到,大概是对周为川挺重要的东西,不知道直接开口问的话,他会不会说。

周五晚上的北京尤其拥堵,各个交通线上都挤满了回家的人,被标红的路段在地图上形成密密麻麻的点。

不出所料,两人又被堵在了高架上。

虽然是搭别人的车,但岑樾一点不见外,打开车载电台,调至交通广播,而后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

高架桥旁是一片居民区,大概是周五的缘故,大部分人选择早早下班休息,高层公寓的窗子亮着大半。光线透进车内,岑樾从车窗模糊的反光中,看到自己脸上的妆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周工,你车上有湿巾吗?”他问,“突然发现我的脸好滑稽,妆都花了。”

周为川说:“抽屉里应该有,你找一下。”又看向他的脸:“还好,不滑稽。”

“什么啊,我看你是对人类的长相不敏感,不管什么样子都觉得还好、差不多。”

岑樾笑着打开抽屉,翻找湿巾时,一盒印着研究院logo的明信片掉了出来。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他问周为川。

周为川偏头看了一眼,说可以:“这是上次来学校做义工,工会给孩子们准备的礼物,院史馆的文创明信片,没发完,剩下了一些。”

“不过我觉得还是带棒棒糖更合适,明信片上印的内容小孩子都看不懂,当然不感兴趣。”

明信片是成套的,每一张正面的文字和配图都不一样,车里光线暗,岑樾便打开手机手电筒,一张一张看过去。

毕竟是研究院的文创产品,主要意在介绍院史、导弹发展史、导弹之父等等,用词十分专业。岑樾看得云里雾里,感觉自己就是周为川口中看不懂内容的小孩子之一。

其中有一张印得不清楚,字体糊成一片,只能辨认出“红旗二号”四个字。

“周老师,‘红旗二号’这张,讲的是什么啊?”

“‘红旗二号’是地空导弹,主要用于拦截敌战机,67年成功击落了一架入侵的美制U-2高空侦察机。”

周为川说得简短,信手拈来,像是把官方的介绍文字背下来了。

岑樾发现自己很喜欢听他讲自己领域的东西,喜欢他那种低调谦和,却又随时可以侃侃而谈的自信。周为川和他身处的世界像一只神秘的大衣柜,开了一条缝,朝他伸出充满诱惑力的引脚,害他忍不住靠近。

他整理好明信片,放回盒子里,视线又不自觉落在后视镜上挂着的钥匙扣上。

“周工,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份工作,是很早就感兴趣了吗?”

“我听说做这一行很多是出于情怀?”

这次周为川迟疑了两秒:“不是吧。”

周为川五官锋利立体,再加上硬朗的轮廓和身形,导致他不笑的时候其实是有点冷的,但他笑的时候居多,谈话间又带着点幽默,所以整个人的气质还是偏温和挂。

说完那句语气平平的、模棱两可的话,他笑了一下,仿佛在过渡和切换,接着说:“一开始可能有,但所谓的情怀更像是套话,日子久了,它也只是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

“那这个钥匙扣呢?”

不等周为川开口,岑樾又小声补了句:“可以问吗?”

他的顾虑或许是多余了,周为川没有要回避的意思,答道:“是我父亲的。”

和岑樾猜到的差不多。他感觉此类情怀通常需要上一辈的耳濡目染,譬如他家多是些在商海里打拼的生意人,利益至上,是不可能把下一代往苦累多、回报少的行业里送的。

“你父亲也是航天工作人员吗?”

“嗯,算是。”

堵车的时候很适合聊天,岑樾问了周为川许多关于工作的事,不是工作内容,而是关于他如何平衡工作和生活,还有健身锻炼。

不知不觉,车子驶出拥堵路段,周为川回答完他关于“怎么抽出时间运动”的疑问,笑道:“你今天怎么了,突然问这些?”

岑樾舒了口气:“也没什么,就是我准备去家里的公司上班了。”

“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去实习一段时间,至于以后到底要不要定下来,就再看吧。”

“我散漫惯了,可能一下子适应不了上班。”

交通广播的两个主持人照例互为捧哏,在实时路况中插播笑话,周为川安静听岑樾说着,把电台调到了经典音乐频道,即从吵闹的人声切换到老歌。

“慢慢来吧。你年纪还小,可以选择的路很多,不用焦虑。”

岑樾揪着安全带,偏头看他:“啊,我没有焦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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