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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铃声回蕩在室内,雁惊寒接通电话,是裴谙拨来的。
“寒哥,我没接到孩子。”裴谙失望地说,“老师说孩子被他们的另一位家长给接走了。”
“抱歉,我可能要等到明天再来了。”挂断电话,雁惊寒披上外套直奔走廊,“你替我转告芮芮,我去青鸾峰了。”
雁惊寒走得急,出门后他径直撞进鹤泱尘怀里:“不好意思,我赶着……”
待他看清那人长相,登时眼底生红,眸盈泪光。
“是不是撞疼了,我给你揉揉。”鹤泱尘擡手欲碰,雁惊寒当即避开,“你怎麽突然伤心了?”
“你背着我把孩子接走了?”联想昨夜收到的信息内容,雁惊寒猜到他的意图,不争气地落泪哽咽道,“你明知孩子是我的软肋,却拿他们当筹码来威胁我。鹤泱尘,你究竟想做什麽?”
“谲森和晚逸也是我的孩子,即便离婚了,我也拥有探视权。何况我不过是让白秘书接他们回自己家吃顿午餐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鹤泱尘见他落泪也心软了,忙从口袋里取出丝帕来拭去眼角的泪,“我总不能苛待自己的孩子。好啦,你跟我回家吃顿饭再一起去送孩子上学,我的要求就这麽些。”
“我陪你回去吧,正好去你们家蹭饭。”
杜芮主动提出三人一道走,雁惊寒却婉拒了:“你怀孕了不能多操劳,而且你也不方便掺和我们的家事。放心吧,我明天就回来。”
偏航(三十五)
正值午间高峰期,轿车行驶于柏油路面。
“今日我才发现,你貌似很怕我。”错过前一个绿灯,车辆停在交通信号灯前。鹤泱尘观察雁惊寒的神色,他方才哭过,眼尾.余.红.未.褪,“我从前待你不好吗,还是离婚补偿给得不够多?我们不曾吵过架,我对你难道不是百依百顺吗,怎麽离了婚见到我就哭呢?”
“我以为你要抢孩子……”雁惊寒扭头看他,眼睫沾泪珠,惹人生怜,“你从未亏欠我,我很感激你。”
“那我在你心里就是这般不堪?”闻言,鹤泱尘盯着他,颇具审视意味地问,“还是说结婚十年夫妻一场,你都是在表演如何爱我?”
“你曲解我的意思了。”窗外风景一闪而过,雁惊寒说,“上一回是因为我和裴谙举止亲密,当时你强.行.把.我.摁.倒,释放大量信息素。我从没见过失控状态下的你,实在太可怕了……至于其他时候,我的情绪一直保持稳定,前提是你好好说话。”
“我尽量克制占.有.欲,但我也希望你能和他们保持安全距离。”红灯亮起,鹤泱尘转动方向盘,语气酸溜溜,“我在外边可没有莺.莺.燕.燕.环.绕,倒是你自离婚后便四处.招.蜂.引.蝶。”
“没办法,我劝他们了,两个不听话的孩子。”雁惊寒摆弄墨色领带,不经意地坦白道,“我其实有过打算带孩子回家,但我担心抑制剂的药效过于短暂,而且我们共处一室更容易因信息素紊乱迫使我进入.求.偶.期,影响我未来的计划安排。”
“我猜到你会先斩后奏了。”鹤泱尘对这个结果似乎早有预料,比起是否注.射抑制剂,他更关心雁惊寒的身体状况,“你现在身体会不舒服吗,还需要我的信息素吗?”
“除了身体比平时更.敏.感之外,也没出现其他症状。”雁惊寒目视前方,余光中满是鹤泱尘的侧颜,仿佛对方还是那位温柔学长。
“舞跳得不错,怎麽没见你在家里试过?”鹤泱尘笑意浅浅,“改天给我也跳一个吧。”
“你喜欢什麽种类的舞?”
“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你自己选择吧。”鹤泱尘嘴角微扬,自然地耍.起.流.氓,“最好是能披着轻.薄.全.透的白纱,跳完了直接坐我……不说了、不说了,轻点宝贝儿,我在开车呢。”
健硕的上臂被雁惊寒掐了一把,得亏鹤泱尘皮糙,只是红了那一块地方。
“该聊正事了,”鹤泱尘问,“我们什麽时候複婚?”
问及此处,雁惊寒选择回避话题装哑巴。轿车正慢慢地远离闹市区,喧嚣过后是一片宁静。道路两旁衰草枯黄,枫叶铺地,偶听得一声蝉鸣似秋日之绝唱,凄清哀婉。
“为什麽不回答我的问题?”鹤泱尘说,“我以为你能想清楚,你和我複婚是明智之举。”
“我记得我提过自己的要求,”雁惊寒反问道,“你不是也没答应吗?”
“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你为什麽非得泡在里边弄髒自己?”鹤泱尘面露愠色,仿佛雁惊寒是正处叛逆期油盐不进的混小子,令他头疼不已,“我原本打算放你进娱乐圈闯蕩是因为我相信你仅专注事业不会乱来,但现在光是你身边就冒出两个情敌,这个圈子里还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我必须改变主意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