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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桥虽是公益建筑,但也暗含鹤泱尘的私心。十年前他在赋典滩向雁惊寒求婚,秋梵岭的流萤越过柏江落在茉莉花前。月华如霜披满全身,一只萤火虫最终停留在钻戒上,鹤泱尘单膝跪地等待他的答複,直到雁惊寒说出“我愿意。”他才缓缓起身,二人接吻。挚爱在前,挚友在边,此生何幸,夫複何求?七年之痒于寻常夫妻是一道坎,鹤泱尘选择在故地修建良缘桥,他想证明爱能永恒,然而却熬不过十年之约。
“良缘桥在今年三月份正式通行,在此期间有很多小美好被我们的工作人员拍下来永久保存。”
话音未落,站在鹤泱尘身后的秘书咳嗽出声,他不敢去想鹤泱尘是以何种心态面对前夫人与陌生男人的合影。照片里的粉衣男子分明只是微笑,欣赏照片的高层们倒是不由自主地跟着笑。鹤泱尘不曾带雁惊寒参与森延年会,手底下的人自然不认识他的脸,即便是核心董事也对鹤太太的信息一概不知。
照片之后的内容鹤泱尘无心再听,他等到会议结束拨通了雁惊寒的电话。
“小雁準备好了吗?”梁郁安走到摄影机旁边,“开始拍戏,手机得收起来了。”
“好,我马上来。”手机调成静音模式,雁惊寒从小凳上起身,直接将它递给裴谙,“待会儿记得提醒我给孩子打视频通话。”
“OK。”
第二场戏是傍晚在甲板上遇到的黑裙女士将邓世峤错认为革命党,深夜来访委托他把一封密信转交给柏江大学的教授蔡秀钊。
房门被敲响,邓世峤走到门边,“谁啊?”
“邓郎,”门外传来女声,“是我。”
“嗯?”邓世峤满腹狐疑地打开门,女士的装束并未改变令他眼前一亮,“你是谁?”
“组织派我来找你,”女士走进房间,“柏江码头有警.员蹲守,我一下船就会被他们逮捕。”
“什麽组织?为什麽要找我?”邓世峤挑眉,说,“我在法国从未加入任何组织。小姐是不是认错人了?”
女士:“山重水複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邓世峤不假思索地回答。
“接头暗号对了,你又是姓邓的留法学生,还被遣返回国,目的地是柏江。”女士取出信件放在桌上,信封写明了收信人与地址,“此事拜托你了,蔡教授在柏江等你。”
民国初年,袁世凯複.辟.帝.制,孙中山发表《讨袁檄文》,南方将领在云南宣布独立出兵讨袁。袁世凯的军队受挫,南方其他各省亦纷纷宣布独立,史称“洪宪之役”。李大钊在日本写下《厌.世心与自觉心》以积极乐观的态度,呼吁国人振作起来,踊跃投身于倒袁运动。
革命既须惜身以赴的气魄,又不乏流血牺牲的悲壮。邓世峤自知难担重任,他并非君子圣贤也无以身许国的境界。
“我真不是你们组织派来的接应人,”邓世峤道,“你找错人了。”
“即使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但我求你帮帮我。”女士走上前抱住邓世峤,言辞恳切,“你只要把这封信送到柏江大学,蔡教授会安排好一切,其余事无需你操心。”
“行吧,”无需承担责任地处理完一件小事,邓世峤勉强答应配合,美色当前,他提出自己的要求,“你亲我一下就答应你。”
香吻落于脸颊,总导演及时喊“咔”。叶婉棠搂着他不撒手,雁惊寒也任由她抱,终是在经纪人催促下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
“雁老师,”叶婉棠问,“我能再亲一下吗?”
“亲右边,刚好对称。”叶婉棠踮起脚尖在他的右颊留下口红印,雁惊寒像哄孩子似的抚摸她的发顶,“你明天杀青,希望还有机会和你搭戏。”
“谢谢老师,我也期待未来与您合作。”
“寒哥!”裴谙从人堆里走出来,“刚才有人打了好多个电话,我不方便接,等下戏了才来找你。”
总共二十七个未接来电,通话记录显示全是鹤泱尘。他不明白对方出于何种缘故拨打给他,于是回拨过去,未被接通。
“我们回酒店吧。”雁惊寒挂断第二次通讯,心想鹤泱尘毕竟是成年人身边还跟着秘书和员工不至于出事。他举起手机借光自拍,随后发给杜芮,“好看吗?”
杜:拜托,你对自己的颜值心里没数吗?微博上都在吹你容颜如玉,身姿如松。你凑这麽近是想美死我吗?
雁:哦吼,原来我还能美过小白兔啊。
杜:少贫嘴了,回去把妆卸了早点睡。
大学时期,唐忱给杜芮写过一封情书,收信人是特意加粗加黑的“小白兔”。因为这个称呼,寝室里的舍友都调侃他俩是“狼兔”组合,雁惊寒也不例外总喜欢以此揶揄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