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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柏老师呢
陆泽州烦躁地闭上眼,想不出来柏嘉树有哪一点像阮熠冬,愚笨又胆儿小,恐吓两下就冒汗,方向也不好,经常迷路,连中学生骑车撞他,他都不敢跟人吵架,简直窝囊!
柏老师从来不说喜欢他,连想这样的字都不用。
一直以来都是他强迫柏老师,柏老师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不断妥协,再妥协。
柏老师是卧底吗,要不他怎么会去找易绍南,他就那么希望易绍南能活着吗?柏老师怎么不来求他,如果哭着跪在地上求陆泽州,陆泽州说不定会答应。
手机在桌上震了震,是柏老师打来的,陆泽州面无表情地接了,柏老师喊他晚上一吃饭,说今天去超市买到了新鲜的石斑鱼,炖了鱼汤。撒谎。陆泽州听了一会儿,还是说‘好’。
出发前,他从抽屉里取出手枪,只装了一颗子弹。
要是柏嘉树今天敢惹他,陆泽州就一枪打死他,也不用安排什么移民,一了百了。
七点多的时候,陆泽州到了柏嘉树的住处。
屋子开了暖光灯,陆泽州坐在客厅,半眯着眼,看着柏老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一时之间竟然舍不得掏出枪了。晚餐时,两个人没说什么话,柏嘉树藏不住事,今天跑去见了易绍南,心虚地低头喝汤,连陆泽州的眼睛都不敢看。
过了一会儿,柏老师放下汤匙,像是鼓足勇气,问:“你以后会来看我吗。”说的是移民以后的事。
陆泽州靠坐在椅子里,坐姿松弛,脸庞英俊却是不怒自威,柏老师自然经不住他这样近乎凌迟的目光,很快就败下阵来,觉得是自己不识抬举,要得太多。
“你东西多吗。”陆泽州闲闲地问。
“不多。”柏嘉树声音很轻。
电视机发出轻微响声,记者正在播报,说这两天受感染的市民人数增多,卫生部对此十分重视,追踪了好几例病人,从其血液里提取出一种结构相似的病毒——通过感染上呼吸道,入侵其他细胞,感染者视其健康程度,症状或轻,如同经历一场重感冒;或重,堪比肺病一样难捱。
医院堵得水泄不通,救护车发出尖锐的鸣笛声。
柏老师看着陆泽州,劝阻之意已经不明而喻,“能不能停下来。”
“什么。”陆泽州装作听不懂,继续喝了一口汤。
接下来,柏嘉树什么话也没说,看来陆泽州心意已决,拦不住了。
原本陆泽州准备早去早回,八点多的时候,陆泽州收到了一封工作邮件,“用一下你的电脑。”陆泽州站起身,朝卧室走。
柏嘉树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密码是你生日。”
陆泽州一愣,没有多想,就进了卧室。
处理完工作上的事,陆泽州随手检查了一下柏嘉树的电脑,东西归置得挺整齐,有一个文件夹叫‘读研’,点开一看,里面有三个文件夹,分别是研一、研二、研三,陆泽州大致浏览了一遍,基本都是柏嘉树以前读书时用到的学习资料。退回到根目录,陆泽州看到一个名叫‘生活’的文件夹,里面全是照片,是柏老师更年轻的时候拍的,脸庞白皙,看上去有点婴儿肥,很稚嫩。
看到这里,陆泽州忍不住笑了一下。
接着就是柏嘉树的邮件来往人,陆泽州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有可疑的收件人或信件,草稿箱倒是有几封,他收件人看着很眼熟‘Zezhou’,没等他点开看,柏老师气呼呼地合上电脑,“你偷看我东西——”
“我不能看吗。”陆泽州问。
两个人视线相对,柏嘉树从陆泽州眼底看到一抹叫做‘温情’的东西,他眷恋地闭上眼,抱住陆泽州的脖颈,好像在无声地央求他别再做那些事。
陆泽州感受到了,心情十分沉重,想推开柏嘉树。
柏嘉树不愿松开手,手往下滑,探到陆泽州的衬衣,他自然地环住陆泽州的腰,抬手的瞬间,手背撞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挺沉,柏嘉树知道了,陆泽州想杀他。
“可以。”柏嘉树趴在陆泽州肩上,另一只手在解自己的扣子。
柏嘉树想干什么?陆泽州本能扣住他的手腕,柏嘉树不听话,自顾自地解衬衣扣子,整个人朝陆泽州的心口靠了过来,柏嘉树温柔地吻了过去,他的信息素是广玉兰,裹着枝叶被夏日烘烤过的气息,小众,不算惊艳,顶多算不踩雷。
这些,即使陆泽州见多识广,早已心知肚明,仍然不自觉地沉沦。
——明明也不是什么特别的Omega,凭什么敢议论他生意上的事,还干涉他做决定。
平时不是胆子挺小的吗,怎么现在这样胆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