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知阮熠冬就是陆泽州那天该见到的‘相亲对象’,陆泽州肠子都悔青了。
他托了父亲的脸面,要再见阮熠冬一面,还要跟他亲自道歉,阮熠冬不肯见他,即使陆泽州去学校找他,他总有理由拒绝,周一要打球,周二有社团活动,周三有晚课,反正总是没有时间。
可是陆泽州临时有事去不了,阮熠冬眼底又会划过一道失落,下一次就把他拉黑了。
Omega是喜欢他的吗?怎么感觉很讨厌他?陆泽州为了追阮熠冬,几乎要用尽毕生所学,但阮熠冬还是不肯见他,更别说约会了。但陆泽州知道,自己的心全在阮熠冬身上,如果不得到他明确的拒绝,他觉得自己不会轻易罢休。好嘛,不见就不见,阮熠冬上大课,他就去陪着。
这样坚持了一段时间,好像终于有点用了。
Omega下课的时候会回头找他,若Omega遇上心情好的时候,会喊他一声‘泽州哥’。
泽州哥。泽州哥。陆泽州每当想起阮熠冬这样喊他,心都要融化了,如同冰山面临雪崩。
他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这样,甚至越喜欢,会越自责,责怪自己以前为什么那么随便,因为Omega虽然不那么排斥他了,但依旧没有从心底里接受他,在陆泽州第一次想牵阮熠冬的时候,阮熠冬红着眼睛躲开了,还很轻地说了一句:别碰我。
他用一种微红又心碎的眼神看着陆泽州,陆泽州难受得要死了。
若阮熠冬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陆泽州倒也不必如此难过,他能很清楚地感知到阮熠冬是不排斥他的,会在公开的家族来往间悄悄观察他,留意他最近的动态,有时候也会在INS上给他点赞,但就是不能靠近,他一靠近阮熠冬,阮熠冬就不让碰,说些让他难受的话。
阮熠冬在惩罚他。惩罚他滥情的过去。
但为什么以前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以前那些Omega对陆泽州无比顺从,说是惯着他也不为过,到了阮熠冬这里,他处处碰壁,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因为得不到阮熠冬,开始自卑。
他开始思考,阮熠冬想要什么样的爱情——
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可笑。就连他母亲,也是他父亲的第三任妻子。
这世上哪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连陆泽州自己都不相信,但是看着阮熠冬清澈又充满期待的眼眸,他又推翻了自己固有的认知。泽州哥就泽州哥吧,用这种身份守着他,等他哪天肯原谅自己的时候,也行,反正他们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来来回回就那么些。
阮熠冬将来不跟他结婚,跟谁结。更何况阮熠冬才19岁,有点小孩子脾气也正常。
这个城市潮湿多雨,经历雨季,又过了一年的寒冬,到了夏季,阮熠冬迎来了大二的生活,专业课渐渐多了起来,他是学设计专业的,经常户外写生,一出去就是好几星期。
那段时间陆泽州特别忙,爷爷病重,住进了ICU,叔伯们不让陆泽州见爷爷,父亲疲于奔命于各种人际交往,他只能见缝插针地找些事情做,好让爷爷能看见他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晚辈。
仲夏多雨,树梢在热风中摇曳,散下满地落叶,陆泽州的手机一直在响,但律师在念遗嘱了,他看都没看,直接掐掉了电话。半个多小时后,律师分发文件,“请各位家属确认信息无误,考虑清楚了可以签字了。”
病房静悄悄的,直到心跳监听器传来悠长的‘滴——’声,心电图不再起伏,变成一条直线。
陆泽州眼角温热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再抬头时,眉眼已经恢复冷峻。
当天夜里,陆泽州代替他父亲在公司开了个会,重新制定资源洗牌计划,就连他父亲见他一面,都得提前预约,权利的更替,仿佛在一瞬间完成了交接。
天快亮的时候,陆泽州才想起看手机,上面有无数条未接来电,都是有名有姓的人,估计急于跟陆泽州攀附交情,只有一条短信让陆泽州眼皮跳了跳,点开一看,他手腕在发抖:泽州哥,救我。
发件人是阮熠冬,时间是7小时42分钟之前。
第64章 已经后悔了
阮熠冬失踪了。
最后出现的地点在学校组织写生的郊外,那天同学们在梯田写生,傍晚十分大家陆续上了大巴,班长点名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阮熠冬?阮熠冬在吗?”
“没看到。”有人说。
“给他打电话。”
“打不通——”
前方司机催促道:“人齐了没有,准备出发了。”
班长不放心,让司机先带大家回学校,他要留下来跟辅导员在附近找一找。这附近民风淳朴,镇上也没有什么电子游戏厅,更何况阮熠冬也是20岁的人了,不至于贪玩至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