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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游明宇带着苏打走了,躲在另一侧的易绍南终于松了一口气。
独自逃了一段,易绍南接到电话,是费德明的人,问他在哪儿。
易绍南过了天桥,往左手边的人行道走,这里车流量大,好拦车,他报了一个地址,“准备回去了。”
“站着别动,有人接。”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一辆商务车停在路边,‘哗’一声,车门开了,毛迪站在门边儿冲易绍南做鬼脸,易绍南一愣,毛迪看出来了,耸了耸肩,话是对副驾驶室的费德明说的:“老大厉害吧,我刚在警局坐了一会儿就出来了,茶都没喝——”说着,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声,也不知道在嗤笑谁。
“赶紧上。”费德明放下车窗,露出沉静的侧脸。
易绍南点头,坐到了毛迪旁边,车门重新合上,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一路上,费德明问易绍南今天怎么了,怎么能迟到,易绍南简单说了一下,估计是阮熠冬的人在干预行动,毛迪在一旁嘴欠,“幸好我是碰见警察,否则命都没了
”
“他们带枪了吗?”费德明问。
易绍南说:“没有。”
费德明回头,取下墨镜,朝身后的弟兄们指了指:“专门针对你们?”
有人忙不迭点头,易绍南没吱声。
今天在恒云大厦搞破坏的,是陆泽州另外安排的人,费德明之所以会带着手下来这里,是因为他老板陆泽州发神经:你替我露个脸,看着事情办完再来见我。
那意思是,费德明今天要是被警察干掉,陆泽州就不管他了。
费德明当时面不改色地应声:好。
临走前,陆泽州还提醒他,别忘了晚上八点吃饭,定了米其林餐厅。
费德明问:“都有谁?”
“活着的全带上。”陆泽州语气悠闲。
看来陆泽州对费德明已经起了疑心,只是不明着说罢了,他怀疑费德明手上不干净,现在警察越来越碍事,动辄破坏陆泽州在研发中心的计划,断他财路,他简直烦得要死,把这笔烂账全都算到费德明头上。费德明也不恼,依旧忠心耿耿。
角落处传来一个声音,有点沙哑:“酒店有内线,顶楼的炸药没炸完。”
费德明心下黯然,看来阮熠冬早有察觉,只不过比陆泽州动作稍微慢了一步。
等红绿灯时,车子停了一会儿,广播聒噪,费德明听着烦,让司机关了,毛迪随口问了一句:“老大,等下去哪儿?”
“去吃鸿门宴。”费德明答。
一车人噤若寒蝉,中途有行人闯红绿灯,司机猛刹车,不知谁骂了一句:靠!
费德明很少带着手底下的人跟陆泽州吃饭,往常都是他催促陆泽州回家,要么就是在风月场所接到喝得烂醉的陆泽州,像今天这样还是头一回。一行人下了车,费德明数了一下,一共9个人,另外一些人不归费德明管,从另一个方向下车,西装革履的,也有十来个Alpha。
成群的Alpha往门口走去,带着压迫感,酒店门童忙不迭推开门,问他们有没有预约。
“陆先生。”有人报了陆泽州的姓氏,大堂经理显然接到了消息,站在不远处微笑。
门童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富丽堂皇的大堂,头顶吊着一盏硕大的水晶吊灯,高空墙身是一些浮雕,易绍南看不太懂,估计是西方艺术,空气微冷,带着轻微的香薰。
大堂经理亲自在前面带路,Alpha们陆续进了包间,这是一间能容纳50人的圆形餐桌,即是鸿门宴,也不分什么上席、下席了,哪里舒服坐哪里。
费德明他们来得早,坐在靠里的位置,易绍南的位置偏向中间,但也算边缘,一抬眼就能看见房门,费德明说这个位置好,“等下看谁不顺眼就开枪。”
“我没带。”易绍南说。
费德明皱眉,低声骂他:“废物。”
今天一早出门,是费德明要求各位都不许带枪的,易绍南拿不准费德明是什么意思,沉默应对。
十来分钟后,人员陆续到齐,只不过没有凑够50人,缺了七八个,看来今天警察又要开会了。
陆泽州到的最晚,身上披了一件灰色大衣,人刚进包间,就抱怨空调不给力,让服务生务必把暖气开到最大,又说空气干燥,需要加湿器。工作人员忙前忙后,终于将包间温度弄暖和了。
“吃饭。”陆泽州挽起衬衣袖子,给身边两位得力的手下舀汤,语气悠闲:“老费,你得跟栋哥学学,人家手上不沾事,不像你,事事亲力亲为——”
名叫栋哥的人坐在陆泽州左手,刀疤脸,早年是个打手,欠了许多外债,陆家帮着还了一大半儿,见他人狠话不多,经常留着处理棘手事宜。陆家资金进场以后,为了洗白产业,将一部分事交由费德明去做,也就是说费德明在明处讨活路,栋哥在暗处干些龌蹉事,他不爽费德明很多年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