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人,走到炉灶旁,分出几分思绪去关了燃气。
细弱泛闷的叫嚣渐渐停止,空气重新归入安静,只剩渍渍的水声,和乱掉的呼吸。
后来,不知怎么的,他们就来到了客厅。
孟京棠躺在沙发上,手指打在他快快分明的腹肌上,眼神旖旎,嗓音懒懒又低哑,没、没有那个了呀
盛辞呼吸很急,在她颈间亲着,啄着,嗓音很哑地嗯了声。
她想说没有那个怎么办,可是被他又一轮的亲吻给覆住,没心思去思考,但也没担心,因为她知道盛辞不会让她置于任何的危险地步。
后来,孟京棠的指尖很紧地压进他后背的肌纹,压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月牙指甲印。
手指又在他弧线优越的蝴蝶骨上细细摩挲着,一遍又一遍,像在疏解某种难耐和不满足,又或许是实在太过圆满了。
良久过后,孟京棠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里,呼吸尽数扑进他脖颈,带起一阵痒,他抿紧唇,额间的青筋更明显了。
她趴在他怀里,眼神倦倦,像是睡着了似的,他也配合地在拍着后背,像是真要哄睡怀里的人。
可她还惦记着,声音糯糯问,我帮你好不好呀
盛辞垂颈,闭眼靠在她肩胛,好一会儿才低沉吐气,说不用,让她休息,他缓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
他吻住她唇,带着几分求饶,别说话,别招我。
哦。
又过去好久好久,孟京棠缓过精神,关心地看着他,有些担心问他还好吗?
他低低一笑,当我是瓷娃娃呢?
她抿抿唇,我们明天去超市吧。
他又一笑,前两天她还义正严辞说她要好好学习CPA,不准他去超市买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要学会克制才行,不能一朝亏空。
谁知这会儿见着他这样,先不忍心的还是她。
盛辞贴着她额头,怎么这么容易心软?
软件的事情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她虽然有小性子,容易发些小脾气,可是她也真的很容易心软,在很多事情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孟京棠说:那我不想你难过嘛。
他嘴角勾着笑,只要你在,我怎么会难过。
后来他们还是达成共识去一趟超市买东西,毕竟这个东西孟京棠是不好意思叫外卖,也不准盛辞叫外卖,好羞/耻
不过因着盛辞突如其来的一句我喜欢你,孟京棠的心情无比灿烂,尾巴比吃到鱼干牛肉干的妹妹翘得还高。
不过如果她真有尾巴,这会儿说不准还哗啦呼啦地转着圈圈。
真的真的好高兴!
跟喜欢的人重新在一起了,儿童节解封,找工作进度推进顺利,还听到盛辞说喜欢。
她觉得不能比这更开心啦!
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什么?
喜欢你呀。
第38章
◎你是妖怪变的吗?◎
这次出门外面的景象就跟上次大有不同, 宽阔的柏油路上花花绿绿的车变得多起来,街边高低起伏的小店也能看到身着各异制服的人在忙碌,西城曾经的繁华和热闹在一点点复原。
走在这样热闹的街上, 其实孟京棠是有那么一刻的迷茫,迷茫过后是缓缓而至的欣喜。
他们走在一条排列整齐的红砖路,右侧是茂密油绿的绒绒草地,苍郁高树垂着枝桠,与街对的树叶簇拥起来, 遮下一片阴凉。
不远处几人拉着几只狗狗出来散步,其中有两只是边牧,明明素不相识,却像久别的老友, 撒欢地拽着主人手里的绳子,奋力向对方那边跑着。
不只是人,连狗狗都在这出门是奢望的时光里,变得如此渴望交流。
孟京棠跟盛辞十指交扣地牵着手,就那么慢悠悠地走着,看着翘尾巴的边牧, 心里一片暖融融,嘴角不由自主就翘起来。
她拽拽盛辞的手,指给他看, 好温暖啊。
以前天天能出门的时候,我就没觉得生活里有啥好珍惜的,总觉得时间还长, 还可以随意浪费。
孟京棠往前小蹦了一步, 伸手搂住他的腰, 笑着说, 但现在我就觉得每一秒都特别美好,每一秒都要好好珍惜。
她戴着口罩,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眉眼弯着,盛满碎阳。
盛辞隔着口罩,捏了下她的脸,语气含笑,这么有哲理。
她哼笑一声,傲娇扬起下巴,那当然啦。
两人拉着手,也没着急,沿着绿茵草地慢慢走着,享受这难得的安逸时光,孟京棠此时像出入校园的大学生似的,对四处都好气满满。
东瞧瞧,西望望,都看着新鲜。
连小巷子里,道路两旁堆积的层叠落叶,她都能惊喜地晃他手。
盛辞自认是个没什么情趣,对生活没什么探索欲的人,对她好奇惊喜的一切都觉淡淡,但因为身边的人是她,他总能从这寡淡里敲出几分意思来。
蓦地,身侧的人使劲晃了他手一下。
那幅度比之前都大。
盛辞垂眸望过去,挑眉等着听她要说什么。
孟京棠视线刚刚随意扫过街边一隅,扫过几秒又后知后觉什么有意思的景象,倏地又将目光移回来。
盛辞,你看,路边艺术家哎!
他闻声抬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什么路边艺术家,他只瞧见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大白托尼,拿着剪子和推子在给人剪头发。
咱们去瞧瞧吧?
盛辞眼角微抽,心里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微蹙眉,我们不剪头发,就不要去打扰艺术家工作了。
孟京棠忽地扬起脸,眼睛亮亮望着他,谁说不剪啦?我们剪呀!
他咳一声,你要剪?
不是啊, 她无辜且真诚望着他,跟他十指交扣的手捏捏他手背,是你去剪一下。
说完,孟京棠又觉得哪里不对,往后退了一步,仔细瞧着他。
她手摸着下巴,拧眉思考状,不对哎,隔离都两个月了,你怎么头发都不长啊?
之前她还看到有男住户在物业群里说,再不解封他就需要找女生借小皮筋,在脑袋上扎辫子了,不仅吐槽,他还配了头发遮脸的图,逗得孟京棠笑得不行。
不过那会儿孟京棠还在跟盛辞闹别扭,心里想着他头发长长才好,到时候他就要来找自己借小皮筋了。
只不过她没等到这一刻,后来也把这事抛之脑后了,这会儿孟京棠才发现这不对劲,她自己的头发都长了一大截,小八字刘海都变成大八字刘海了,眼前这男人的头发还是清爽短发。
她垫脚凑近,仔细瞧他,你是妖怪变的吗?头发都不会长长啊?
盛辞失笑,曲指在她额头上敲,我是妖怪,那你是什么?
家里有工具,我自己可以修。
孟京棠惊讶无比,啊?家里有剪头发的工具吗?我怎么不知道啊,你怎么会买这个啊。
盛辞耸肩,殷乐留的。
殷乐有个小外甥女爱漂亮,他突发奇想想要给小侄女亲自剪头发,没成想这一剪下去小外甥女就摆成了狗啃的西瓜太郎。
后来殷乐就被殷母给揍了出来,这烫手山芋就到了盛辞这儿。
听完殷乐这不靠谱事迹,孟京棠嘴角一抽,他这人还真是一直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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