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也已经不是对手了。
躲在了暗处,看着战局的年长女子说道。
但是他却没有后退的意思。
那年轻女子没有说什么,年长女子则是自己又接上了一句话。
这个剑修,当真是厉害的。
年长女子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了惋惜。
司徒无极深吸口气,退在了一旁,看着吐血的沈殊,一时之间他几乎说不出什么话。
哪怕是付出了自己的性命,你竟然也要自固执,好好的一个剑修,怎么就修炼到了你这个愚蠢的地步?司徒无极冷冷道。
沈殊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他的脸色仍旧是非常坦然的,今日,你想要带走段宗主,还是那句话,先过了我这一关。
这种坚定似乎能够战胜所有,无可阻挡。
司徒无极知道自己就算再多出招,也改变不了什么。
眼下,沈殊就算是受了伤,他那非常强大的剑意,也是他无法跨过的城墙,只要有那剑意在,他就不会是沈殊的对手。
段离戈,你真的是好运气。修真的时候能够得到庇护,得到了宗门无上的传承,就连如今,你的身边都有一个如此高强的人,为你护法,这样的好运气,可是我等毕生所不可得的。
司徒无极感叹道,语气里充满了怒意。
段离戈靠在了大树的一旁,方才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他没有说什么。
任由司徒无极如何挑衅,他都绝不会多说什么。仅仅存在的一口气力,是那样的微乎其微,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着多久,痛苦也在蔓延着,沈殊的身影在他的眼底仿佛带了光,弥漫着一个昏昏的世界。
再想要闭上眼睛的瞬间,了然到了自己的身边,还有这样一个护着自己的人,这样的滋味,乃是毕生所不可得。
司徒无极所求的是什么,他都已经不在乎。
而沈殊在此刻对他的好,是他唯一想要记在心里的。
但是,段离戈,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的,好运气也不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会来取了你的性命。
司徒无极冷冷的说道。
说完,司徒无极便离开了。
看下司徒无极转身的那一刹那,沈殊的心也终于是能够放松了片刻,还好是看着他离开了这里。
沈殊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还好,而后,他拍了拍把身上的灰,转了身,想往马匹那边去。
而这个时候,响起了一个赞叹的声音:这位剑修当真是厉害啊!
说话的是方才的那个年长女子,沈殊轻轻的顿了一下,而后露出了一点温和,两位姑娘。
真是一身本事。能够将魔道的人击退,还有一身的勇气。年长女子说道。
年轻女子看了看年长女子,这个时候从她的目光里读出了什么别样的意味来,她淡淡的皱了皱眉,但也没有说什么。
是玄门的道友。刚才我躲魔道,走得急。
刚才也是我们太犹豫了,既然是有事相求,那定然是要和你好好的说一说的。年长女子说道。
姑娘,我要先去看看段前辈怎么样了。沈殊微微抿唇,说出了自己心里惦记的事情。
年长女子轻轻一顿,当即也是明白沈殊的意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沈殊走到了马匹的一边,伸手握住了段离戈的手腕,感觉到他的脉象依然是那样的薄弱,如果这个时候能够得到玄门的人的帮忙,那情况一定是大为不同的。
姑娘,段宗主伤了不浅。如果能够得到两位姑娘的帮助,我想一定是事半功倍。沈殊轻轻道。
两个女子互相看了看,年长女子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玄门在疗伤的事情上确实是扬名于修真界。段宗主也是一代大能,我们可以尽力来帮助。但是,剑符的事情
沈殊在等的就是这样的一句话。
第六十三章 山庙
段离戈的气息很是微弱,看起来是已经无法支撑多久,若是这个时候能够得到玄门的人出手相救,那么其间好处自然是不必多说。
沈殊的心中是不知道应该往何处去寻玄门,眼下如此正是最好的机会,如果是不能够抓着这样的一个机会,那又应该是如何?
尽管心中对于自己将要做的事情是有犹疑的,但是看段离戈那十分痛苦的模样,沈殊到底是没有再让自己纠结下去,而是点了点头:两位姑娘若是能够出手帮助,剑符的事情我也定然是知无不言。还请两位是能够帮我这一回。沈殊开了口说道,语气里是用着非常真诚而且是恳求的意思。
两个女子对视了一眼,年长女子自然也是非常明白的,沈殊的意思就是希望着能够以剑符的事情作为砝码,得到玄门的帮助。而剑符的事情对于她们而言,确实也是重要的。
好,请来吧。
年长女子点了点头,便是答应了下来。
沈殊乘马,搂着段离戈,与天遥门的两个女子,一道离开了林子。
三个人在山间的一处山庙中落脚,天遥门的两个弟子,年长一些的岚迭和年轻一些的玉秀,一道给段离戈输了真气去了。
沈殊则是在一边护法。
天遥门的真气浩荡在山庙里悬浮着,带着纯正的浩然之感,连同着周遭的一切都沉静了下来。
沈殊也是在这个时候忽然便是知道了为何是说玄门便是能够疗伤了的,这样令人沉静的真气着实是不可多得的,就连他经历过了与司徒无极的交锋之后,再感受到了如此冷静的真气,都是生出了沉静安宁的滋味。
而这时候,山间也落了一场大雨来。
入夏的大雨浩浩荡荡,席卷着山风,带着生生而来的力量。
沈殊守在了山庙的门口,看着滂沱而下的大雨,大雨砸在了山路上,纷纷滚滚,不见停歇。
沈殊的心也是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一种虚虚无无的缥缈之感。
心底的悲怆和反思的意味蔓延开来,夹杂着无奈和不可自拔的奋不顾身。
这段日子里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在明确的提醒着他,他是如何的在偏离着自己原本的轨道。
他到底是应该做什么,而眼下又是做了什么事情。
这一时的大雨滂沱,和玄门的真气的一时宁静,仿佛也是为沈殊打开了一面镜子,让他是能够好好的反省着自己这段日子里都是做了些何其荒唐的事情。
在陈楚云的事情上,他就已经是做了逾矩的事情。且不说那铜镜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了段离戈,他向陈楚云提起了玄门的事情,这才让陈楚云离开了客栈;也是为了段离戈,原本剑符就不是他的,他却还是要用剑符来做筹码和玄门的两个弟子接近
想起了这些事情,沈殊的心里带着深深的反省的意味。
他当真是很难接受着自己而今为了沈殊,能够做出来如此之事,而这一段段的记忆又飘忽而过,沈殊缓缓的握紧了拳头。
沈殊深深叹口气,这种难受的滋味在一时间是很难能够被缓解的。
显然,他必须是要好好的看一看自己的心。
为了段离戈,他是做了什么与原本的自己相悖的事情。
沈殊咬了咬唇,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而这个时候,那个年轻一些的弟子玉秀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