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殿下,您之前一直找的东西找到了吗?是否真的在
我后来又私下打探过几次姝儿那边,父皇母后应该没有把东西交给她。
也是,一个女孩子,就算拿到了那样东西也是怀璧其罪,怎么有可能撑到现在。而且那些人虽然厉害,但聚在一起必定动静不小,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听到什么迹象,这么一想,那东西要么被李家人夺了去,要么就是在那场事情中遗失了。
那如果真的是姝儿藏了?
虽这东西本应该就是母后答应留给她的,但此一时彼一时,放在她手中能像放在我手中一般发挥最大的作用吗?
若是她骗了我,这般离心的妹妹不要也罢。
算了,不说这事。
总之,后宅之中的事我就交给你了,你做事我一向放心。
是,殿下,明日里姝儿那边我也会再劝劝的,我看得出,姝儿的意愿已经有些松动了
那便好。
先生,你为何总把那些人赶走?
哪些人?
那些给你送礼想让你出仕的人。
先生我又不傻,永熙的那位早年见过我俩走在一起,我若进了朝堂,说不定哪天就觉得我眼熟把我咔嚓了。
可这片地上不止有永康。
就算如此,我为何要做那种劳心劳力的活,我是不够吃,还是不够喝。
那如果有一日,我找到皇兄了,你会来帮我,帮我皇兄吗?
这个当然是不会。
为何?
你信任你的皇兄,因为他是你的至亲之人。我拒绝,除了我本身不想做官的原因,还因为我不信任他。
书房里的话本看过吗?在我看来,人性本恶,好人和坏人,只不过一念之间,更何况你的皇兄生于皇室。
即使是再纯洁的花朵,只要曾身处过权利的旋涡,他们就很难戒掉这种优待带来的另一种东西。
是什么?
一种狂妄到极点的利己主义。
简单来说,世间的一切理所当然就应该为他奉献。
如果反抗,那这件东西在他眼里也就没有必要的存在了。
我相信皇兄不是那种人。
这么多年了,我都不敢说完全了解你,你却居然这么相信你皇兄。年轻人,要记住话永远不要说得太满,当心被打脸,人心可是很复杂的,热与冷往往也就一刹那的事情。
你这人还有,什么不了解我,我就是我,我不会变的。
我皇兄也是。
我的家人们永远不会变。
曾姝没有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行踪,她默默地缩在被子里,忽然之间她想起了过去她和晏陵之间的一番对话。
许是吹了太久的风,棉被下的头越来越晕。
可这一次,曾姝没有选择哭出来。
因为,她知道已经没有人会真的再发自真心心疼她了。
当晏璿被私塾里越来越多的杂物搞得终于狠心下决定抛弃自家大哥时,私塾门口终于出现了某位疑似救星的人。
太好了,你终于被人家姑娘抛咳咳咳!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晏璿看了看后面,没有跟着什么人。
你忘记东西了?
晏璿两手环于胸前,一副不怀好意道,咳,就算你这时候想起来也晚了,你那破房间我老早就去看过了,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你走后更是光溜溜,简直比得上蝗虫过境,就算是有什么小东西,说不定也早就被私塾里的大老鼠偷进窝里了。
欸,怎么不说话?
晏璿走近几步,这才发现对方样子很不对劲。
脸上的面容不是依旧这人原来的样子,看不出什么,但双目之中却布满血丝,活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般。
而且这身形,怎么也比过去瘦了一些?
这倒霉催的莫非在半路还被打劫了?
第153章 第五个养老世界【25】
过了几天灰蒙蒙的阴雨天气, 今天这日子终于见好了。
比橘子黄还要淡一点的阳光如女子的薄粉一般轻然洒落在行人的衣衫上,无孔不入地慢慢钻入皮肤,暖意沁然。
还真是一个好天气。
今天私塾休息, 晏陵也跟着无事可做。
按照往常,像这样闲暇的日子里晏陵肯定是要比平常时间多睡一会儿的, 至少半个时辰。可今天一大早,晏陵就被外面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
晏陵又翻了一个身。
然而外面的人同样锲而不舍。
虽然对方已经尽量放轻动作声了, 可对于听觉本就异常敏感的晏陵来说, 每一个动静就像是鼓点一样砸在他脆弱的脑仁上。
把蒙在脑袋上的被子掀开, 晏陵心情很是不愉快地选择起身。
他虚虚半眯着眼睛,也不低头,似醒非醒地用脚尖寻到鞋子,随便套在脚上, 然后一脸面无表情地走到窗边。
晏陵打开窗户。
迎面而来就是一把剑!
晏璿吓了一跳。
手腕快速翻转, 顾不得甩个剑花, 才把剑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哥, 你怎么突然神出鬼没的, 刚刚差点吓死我了。
晏陵不带感情地抬了下眼, 无声冷笑。
看得晏璿心中一阵心虚。
这也不能怪他,主要他今天忽然发现大哥院子里这棵常年不开花的树突然开花了,又想起自己这几天一直没有练习剑法, 心里痒痒,就顺势拿了把剑在这儿练了起来。
虽说晏璿不是个姑娘,但人很少不爱美的, 如此美景之下就连练剑这件无聊的事情也让晏璿多了几分兴致。
尤其是刚刚那一剑, 晏璿简直觉得自己仿佛遁入了大哥讲过的故事中那些大侠们人剑合一的状态。
可惜可惜, 紧要关头居然被打断了。
晏璿心中小小失望。
晏陵刷的一声闭上了窗户, 懒得看外面的傻弟弟。
吃过早点后,晏陵才恢复了些被无端打扰的心情。
你这假期倒是时间挺长的。晏陵冷不丁问道。
回来都快一个月了,还每天一副悠悠哉哉的样子,要不是没有收到书信,晏陵甚至认为晏璿已经被他的武师傅扫地出门了。
晏璿两指捏起一个白软软的肉包子,伸长脖子咬了一口,没想到破口地方满满的汤汁流了半手,烫得他边吐舌头,边哇哇直叫。
简直没眼看。
晏陵颇为嫌弃的收回视线,递过去一方手帕。别人家的弟弟不说上进,最起码也是越来越懂事,自家这个弟弟还真是万年如一日,甚至越来越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