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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上公堂,只要他向宗都头招供。”
“算了,璇妹……”春燕加以劝解。
“不,他非去不可。”
“我不去,不去,一千个不去。”华堃愤然地叫。
璇姑疾冲而上,伸手便抓。
春燕将华堃拖至身后,粉脸一沉,不悦地叫:“璇妹,不可欺人太甚。”
“你坦护他?”璇姑也变色问。
春燕脸一红,冷笑道:“我与堃哥,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好邻居。你一不是公人,二不是差役,人家宗都头誉满天下,办了大半辈子案,就不比你高明?凭甚么你要带他走?你我算是手帕交,彼此感情都不错,而我与堃哥却是一块儿长大的好邻居,说起来大家都不是外人,你何苦欺负他?”
华堃长吁一曰气,说:“春燕,不要说了,你们林、张两家,都是磁州有名望的人,交情深厚,不能为了我而伤了和气。好吧,我就跟她去见宗都头,真金不怕火炼,我没有甚么可怕的。”
春燕却不依,大声道:“不,堃哥,你必需保持男孩子的尊严,我不愿意你在女孩子面前低头。先到我家去,我不信有人女扮男装敢在大路上拦劫,闹开来大家脸上难看。”
第三位骑士是林家的保镖,身材壮实得像头巨熊,双手叉腰到了春燕身后,像头快要发威的猛虎。
从神色与举动看来,春燕与华堃之间,确是青梅竹马纯小儿女时的感情,所以不惜与有手帕交的璇姑反脸。
志高一看双方说僵,赶忙打圆场笑道:“璇姑娘,华小弟是本份人家,华老伯是位家教谨严和蔼可亲的长者,我敢拍胸膛担保,如果宗都头要传他,我负责偕同他一同投案应讯,你说怎样?”
璇姑其实并不真的想要带华堃投案去找宗都头,而是因为华堃揭了她师父的底,心中颇感不快,再就是华堃一直不愿与她好好解释,见面就溜,难怪她感到不是滋味,所以不肯罢手。
假使华堃肯假以词色,陪陪小心低声下气,让一个骄傲的女孩子占些上风,凭他那令女孩子心动的才貌气概风标,谁也不好放下脸逼他。
华堃口气一软,璇姑气早消了,但春燕一反脸,问题又来啦!
志高再一拍胸膛保证,抬出宗都头,这位早年威震江湖一代侠尼佛手慈航的高足,消去的火苗重新吐火焰,冲上怒叫:“我今天非带他走不可。”
春燕粉脸变色,一马鞭抽出叫:“你敢?”
璇姑手一抄,抓住了马鞭一带,春燕身不由已向前栽。
保镖手急眼快,不救春燕却进击璇姑,围魏救赵一掌劈出叫:“丫头大胆!”
璇姑丢了马鞭,扭身飞踢,“噗!”一声,一脚在在保镖的左胁下。
保镖大概练了防身气功,而且皮粗肉厚,挨得起打击,斜冲两步站稳,大吼一声重上扑,两人斗上了。
保镖身材高大壮实,璇姑娇小玲珑,表面上看是小鬼搏金刚,毫无取胜的机会。
岂知三照面两冲错,璇姑像一阵风,轻灵快捷神出鬼没,掌拍足挑手脚齐来,掌脚着肉声连珠暴响。
一阵可怖的快攻,把保镖打得怪吼连声,手忙脚乱。
“砰!”一声大震,保镖跌出丈外。
年轻人岂能不练弓马?林志高当然不含糊,抢出叫:“璇姑娘,够了……”璇姑伸手一拨,志高便斜冲丈外。
春燕也火了,切入就是一马鞭。
璇姑再次扣住了马鞭,一耳光向红馥馥的嫩颊掴去,真恼了,要下重手揍人啦!这一耳光如果击实,春燕的白嫩粉颊将出现乌黑的指痕,十天半月褪不了。
蓦地,斜刺伸来一只大手,似乎并不快,但恰到好处,半分不差扣住了粉掌的脉门,向侧一带一沉。
“哎……”璇姑惊叫,随势下挫、侧转。
“应该有人教训你。”华堃冷冷地说。
春燕惊魂甫定,不假思索地喜极大叫:“堃哥,抽她两耳光。”
璇姑大骇,悚然地说:“你……你用的是……是甚么手法?”
华堃放了她,苦笑道:“你走吧。宗都头也没找我,他能有今天的明确线索,还是我供给他的。
你真想参予捉强盗,不久可到彭城镇去捉,我相信宗都头已经掌握了贼人的行踪,找我出气对你并无好处,你总不能拔剑把我杀了,对不对?”
璇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猛地扭头便走。
春燕正想加以嘲笑,却被华堃伸手握住她的手臂,示意相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