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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说,十匹骡,六匹健马。一万二千斤种子,难道就没有人看到去向?下手之地选得极为理想,显然是经过周详计划的预谋,不可能是散匪所为。如果是太行山的悍匪,用不着灭口……”“你的道理真多,依你的推断又待如何?”
“一万二千斤种子,值不了多少银子,强盗们决不可能因此而屠杀廿九个人,从没听说过太行山的匪盗杀骡夫的事。
依小可看来此中另有阴谋,可能是熟悉柏村一切的人所为,从磁山附近的盗窟去查,不会有结果。查骡马与种子不难循踪追查。
查人,女匪二妹该是条最好的线索。查物,柳叶刀与众不同,清查附近使用暗器的人必有所获,再就是查与柏家有怨的人,磁州与份阳两面下手详查……”“哼!你像是行家呢!”追云拿月不悦的说。
“小可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既然牵涉到此事,小可希能为此尽一番心力……”“你算了吧,要不是在下已经派人查你的底,你还脱不了嫌疑呢。”
“什么?小可居然涉嫌了?”
“至少你有找机会取回柳叶刀灭迹的嫌疑。”
“老天!真是好人做不得。如果小可真是胡匪之一,杀了柏诚兄岂不大吉大利?”
“也许路上怡好有旅客,灭口有所顾忌呢。算了,你的行踪身世,在下已查得一清二楚了。”
“宗爷在小可身上,下了不少工夫呢。”华堃极表不满地说。
“在下办案,从不放弃任何线索。好了,你可以走了,你这位证人对这件血案毫无助益,留此无用,令尊正在等你返家团聚呢,昨天去清查的人,吓了令尊一大跳。”
“小可所提的追查线索……”
“在下早已循此线索追查了,用不着你提醒我。”追云拿月语气中仍有不满,摇头又这:“你根本不是证人。”
“小可希望为此事尽力……”
“你算了吧,有你在,反而碍手碍脚。如不是你冒失地起刀,在下该已查出刀主的手法了。回去吧,告诉你,查凶缉犯不是你的事,知道么?”
华堃哼了一声,离座说:“既然小可不需留下,就此告辞,小可也许会请人去查,虽然此事与我无关。如果不将凶手置之于法,这条粮道一断,便断了不少灾民的指望。宗爷,请记住小可所说的所有线索,我相信必有所获。告辞。”
他走出厅门,便听到追云拿月不悦的语声:“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年轻人血气方刚,不知利害,多吃了两天粮,便自作聪明做愚蠢的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本想回头顶上两句,却又忍住了,想想自已也有错,最大的错误不是擅起飞刀,而是不客气地率直提出自己的意见。引起这位名捕头的不满,委实是咎由自龋他心中有点不快,拾夺包裹并未向柏家的人告辞,迳自走了。
华堃说到这里,范丹心爷爷踱了进来,在文英身边坐下,文英想问什么,给范爷爷止住了,让华堃说下去。
口口口口:口口
小屯位于一条小河旁,对岸是属于邯郸的一片丘陵区。
向西约十里左右,便是地当南北官道的林檀堡。他的家在小屯村的北面,宅后不远便是小河。
小屯村只有廿余户人家,老老少少不足一百名,小得可怜。
在这一带,提起小屯华家,知者不多。
他祖父、祖母犹健朗在堂,父亲,母亲双双在堂,下有一妹萱姑,年仅十二,一家六口,还有几位爷爷辈的造访,诗、酒、垂钓,其乐融融。
耕种着村东北数十亩薄田,没没无闻隐居生活,毫不引人注意,谁也不知道十余年前迁来落户的这一家是何来路。
小屯村本来就是穷乡僻壤,谁有那么多闲工夫去注意一个种庄稼的村夫?
三天后,华堃出现在州城,逗留了两天,立即引起追云拿月的注意。他不动声色,暗中打听磁山血案的消息。
可是他失望了。
名捕头追云拿月束手无策,查不出任何线索,这件事闹了个满城风雨,成了无头的公案了!
官方已传出消息,说是太行山的散匪所为,要追查一群四处流窜的散匪,谈何容易?显然有意留一条诿过于匪的活路。
他的出现,而且打听消息,给予追云拿月的刺激不算小,受不了刺激,当天便展开了行动。
这位名捕头在附近查了不少日子,广布眼线追踪附近山区的散匪和地棍痞氓,一无所获,只感到脸上无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