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混乱(1 / 2)

('这场雨奇怪的紧,往年城中夏季的雨虽然急,但大都是阵雨,几个时辰便会停,给炎热的夏季带来几分凉爽,可这场雨不仅一连下了三日,而且狂风大作阴云密布,几乎让人没法出门。城中已经许久没在白天里见到太阳了,外间的道路上雨水积到了脚踝,客栈的老板看着阴沉的天色显得惶惑不安,不仅仅是因为雨天没有客人的缘故。

梁玉笙倒是没被恶劣的天气阻拦,她将每位死者的宅邸都造访一遍,但事情进展并不顺利。所有人都拒绝她的询问调查,甚至更为蹊跷的是,当她提及沈越的名字时,甚至有人厉声指责这些人的死都是因为沈道长多管闲事。这样的说辞真真让她摸不着头脑,就算第一位死者确实是从沈越离开之后才出现的,但梁玉笙不信已经死去的沈越会作出什么促成恶鬼害人的事情。她已至城中数日,可不仅原本来此地想要调查的事没有丝毫头绪,甚至还被困在新的谜团之中找不到出路,一切都糟糕透了。

雨久久不停,于是白宥璃从上次离开之后便再没出现过,梁玉笙并不关心她去了哪里,反正到以她对那只狐狸的了解,到了约好的时候她自然会出现,在那之前刻意寻找只会让她隐藏的更彻底。

梁玉笙不在客栈的时候,李晏则负责照顾黄姑娘,虽然疯症让人几乎没法同她交流,但李晏却日日同她说话,或是闲聊天气,或是问她关于严家的事,但无论他如何尝试,黄姑娘俱都是一言不发的,只有在李晏故意提起她失去的孩子时,空壳子似的人才会有那么一点点反应,但也只是抱紧了手中的娃娃而已,再没别的动作或言语。

如果梁玉笙能够无视青城山中的那些规矩,直接去攫取她的记忆的话,眼下一切事情大约都会变得简单许多,但是师傅当初定下的那些条条框框,就是为了告诫和约束青城山之中的每一位弟子不可滥用法术操控和左右百姓,无论如何梁玉笙是不会违背师傅的意思的,就算他此刻不在她身边。

“主人。”当梁玉笙在傍晚时分回到客栈时,李晏总是以笑脸迎接她,他会摆好碗筷,一定等她回来一起吃饭。不知为何,他似乎总能让她烦闷的心情在这时候变得开朗些。

过去虽有师傅诸多照拂,但梁玉笙是独行惯了的人,她习惯于旁观他人喜怒哀乐,却从未遇见过像李晏这样的人,他不似明霜和明雨那样同她保持着下属的距离,也不像同门师兄妹那样对她不苟言笑,他更不是师傅那样教导照顾她的人,他的每个举动都小心翼翼,故意讨好,每句话都顺着她的心思,一颦一笑都像是为了她。李晏仅仅只是陪伴在她身边而已,却让人觉得有什么地方同过去不太一样了……

“黄姑娘还是什么都不说,不过今日老板来了一次……”李晏皱眉轻声说:“他……他说主人您让不吉利的人住了进来要加钱的,不然就将黄姑娘赶出去……”

梁玉笙苦笑一下,说白了这老板就是贪财,他要真是胆小怕鬼,早便把人赶出去了,怎会有心情提条件。这样的人她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她断然不会凭他坐地起价,但多住了一个人,多给些房费也是应该。而且李晏的话倒是提醒了梁玉笙,这客栈的老板虽与那些死掉的人都没什么关联,但几个月前他应当是见过活着的沈越的,也许能够问出些有用的消息。

梁玉笙去见老板的时候,他正在柜台后面盯着账本,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她问的人让他难以启齿似的。梁玉笙将一贯铜钱放在桌上:“黄姑娘在这里居住的费用。”

老板一见到钱便立刻眼睛一亮,他手里忙不迭的将钱往柜子里塞,面上却还端着:“梁道长,你看我这是做小本生意的,你放这么不吉利的人在我客栈里,也不知道要耽误我几天的生意……”他刻意拉长了尾音,是要钱的意思却又不开口明说。

小时候梁玉笙不懂这些,她总纳闷为何人总喜欢将话说一半留一半,师父告诉她,说不出的话便是不想说,或是因为腆不下脸面,或是因为想要隐瞒。其实这些话并不需要追根究底,她若是不能完全理解也没有关系,只要顺其自然的应对便好了。

梁玉笙又从袖中掏出一贯钱:“这些是我想向老板问一个人,关于前一个来这里的道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道长?”老板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半圈,他看上去确实是知道点什么,在心里默默估计着这些消息的价值。

梁玉笙却作势要将钱收回:“若是您不知道便算了。”

“哎哎等下,沈道长在我这里住的店,他的事我多少还是知道些的。”老板忙不迭的摆手。

梁玉笙瞥了老板一眼,将钱放回桌上,不说栓铜板的绳子还在她手里:“沈道长来这里时,可说过问过城里哪些事?可有奇怪的地方。”沈越当然不可能对一个客栈的老板说出他来此目的,但他去过哪里,可否见过什么人,又在城里打听过什么消息,这些从老板嘴里大约是能问出些的。

“沈道长他来城里打听了些奇怪的事……”说着老板煞有介事的摸了摸胡子:“他问前些年城里有多少死掉的幼儿,前些年可是内乱,郁水城虽经历战祸但夏季旱灾冬季霜冻,上头一个管事的人都没,别说幼儿,就连健壮的成人也经不住世道折腾,死了多少人都不稀奇。”

梁玉笙眯起眼睛。

“我同他说州府有将人口造册,但寻常百姓家里未满月的孩子是不会记入的,我让他去问问管事的人,能问出来更好,问不出也没法子。我也不知道他问出来了没有,不过……”老板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梁玉笙将钱塞入他手中,他便继续道:“奇怪的是他去了州府之后便出城去了,后来便再没回我这里来。”

话到此处,大约老板把他知道的都告诉梁玉笙了,她点了点头,恰逢天上一道惊雷劈下,室内忽的一闪,老板缩了缩脖子:“往年夏季只有旱地,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雨,真是奇了怪了。”他絮絮叨叨的抱怨一句,将账本收起往后头去了。

死去的幼童,疯掉的女人,活祭,被溺死的人,奇怪的雨……这一切的线索搅成一团,真相藏匿在这其中呼之欲出,但梁玉笙还是却少了关键的线索,让她没法知晓一切真相。

梁玉笙思索着走回房间,却在门口听见异样的声音。

“还给我!我的孩子!”那听上去像是黄蔓歇斯底里的叫喊。

“呜……黄……黄姑娘……”李晏的声音不知为何断断续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玉笙猛地推开门,看见黄姑娘正掐着李晏的脖子,将他抵在窗口,窗户大开外面的雨灌进来把两个人都淋的湿透。那绝对不是一个女人的力道,她双手将李晏整个人拎起,申请扭曲、眼底泛着凶光。

“李晏!”梁玉笙挥手将黄蔓弹开,她扶着李晏的肩,看他捂着脖子不住的咳嗽着,侧颈有一排红色的指印:“你没事吧,怎么回事?”

“孩子!孩子!”一旁摔在地上的黄蔓疯狂的叫着,她又一次想要袭击李晏,被梁玉笙以看不见的屏障挡住。

“主人……奴问她能不能看一下那个草人,她没出声我便拿了……结果她扑过来……”李晏断断续续的解释:“对不起,奴做了错事……”

梁玉笙拍了拍李晏的肩膀:“别说傻话了,那个娃娃呢?”

“她扑过来的时候奴……吓得松了手,外面……”李晏低下头,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梁玉笙便感到了一阵令人背脊发凉的气氛。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梁玉笙来不及反应,原本的大雨顷刻间变得像是决堤的海潮一般,从天上往下面灌水,虚空之中传来刺耳的哭泣声,那是复数的婴孩撕心裂肺的哭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在梁玉笙开始处理之前,黄蔓捂住了耳朵失声尖叫。

“啧,我本来以为梁玉笙那家伙能够处理好,现在看起来是最糟糕的事态啊。”州府的房梁上,白宥璃冷眼看着因为天空传来的泣音而面色惨白的一众官吏,她嗤笑一声退了出去。她本以为那个叫做李晏的男人会帮助他们再多拖延一段时间,但现在看来他只是想让这场悲剧演变得无法挽回罢了,真是糟糕透顶的兴味。

是的,那些死去的怨灵本就寄宿在那个破陋又不祥的稻草娃娃上,不止是黄蔓的孩子,而是复数的集合,至于为何这么久梁玉笙都没能发觉,按白宥璃的推测,大约只能是她身边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炉鼎的,使用了某种手段。白宥璃并不知道他的目的,并且看上去那个梁玉笙那个没什么人情味的缺心眼,至今都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

外头的雨大到让人觉得不祥,像是天河被捅破了一个窟窿,很快积水便漫过了各家各院的门槛,加上耳边尖锐的哭泣,这个郁水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尖叫声的源头就在梁玉笙入住的那间普通的客栈门口,本该被水淹没的破娃娃浮在半空,从眼睛的位置不断流出漆黑的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即便窗外的暴雨遮蔽了视线让人无法看清眼前的景象,那个娃娃的存在感也异样到让人无法忽略,梁玉笙并不明白为何不净之物一直在自己身边她却无知无觉,但她也清楚眼下并非纠结这种细枝末节的时候,因为这场雨如果马上停下来的话,必然会招致灾祸。

“主人……”李晏睁大眼睛望着窗外的雨,满脸惶惑不安:“是奴做错了什么吗?”

虽然依附在娃娃上的“东西”发狂也许同和黄蔓分开有关,但这么深重的怨恨绝不是李晏的缘故。梁玉笙拍了拍他的手,她晕了黄蔓,又将避水从脖子上取下塞到李晏手中:“去找老板,让他召集客栈其他人,避水能够暂时保护你们……”

“不!”她的话还未说完,李晏便摇头拒绝:“奴要和主人一起,奴可以派上用场的。”他没有接过避水,反而抓紧梁玉笙的衣袖。

“怨魂只是依附在了娃娃上而言,这些东西的真身大约是没有实质的,你的血不一定会有作用。且你若跟着我,我还得分神保护你。”说着她将避水塞给李晏:“处理完之后我就回来,很快。”说着她便一个纵越从窗户翻出,未曾留意到原本温凉的玉佩竟在李晏掌中泛出荧光,将他的掌心灼出一块焦痕。

雨太大了,她都看不清城镇现下的状况了,这是梁玉笙落入雨幕中的第一个念头。

这不是普通的雨水,水中夹杂着怨气,落在身上让人皮肤发疼,让梁玉笙不得不以真气在周身护起屏障。她并不后悔将避水交给李晏,只是现在看来要靠近那东西,她可能会受些伤。

“哟,你来了。”不远处白宥璃的声音穿过雨水,响在她耳畔。

梁玉笙循声望过去,看见了一只落汤鸡似的狐狸。

“你从一开始就并不想帮我解决这件事。”梁玉笙从袖中拔出自己的剑,不过现在并不是找这只狐狸算账的时候,眼前的问题更加棘手。

“哎呀被发现了。”白宥璃吐了吐舌头,她看上去没有丝毫反省的意思:“我只是想你帮忙照顾一下黄姑娘而已,毕竟若是将人放在梁道长身边,便没人敢再欺负那些孩子们的‘娘亲’了。”

这句话让梁玉笙动了动眉毛:“所以那些有违人道的祭祀就是真的,刚出生便被迫献祭出生命的孩子,他们的怨恨凝成了这个……”说到这里,地上漫过膝盖的水突然卷起水蛇,向两人一同袭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哟!”白宥璃险些的避开:“就算我什么都没告诉你,你也对于事情把握到这个地步了吗?”说着她手中幻化出一只软鞭,看上去细软的鞭子却抽散了冲向梁玉笙的水柱。

梁玉笙没有要道谢的意思,她只是继续道:“你早就知道了他们的本相,你同情那些孩子,所以你放任他们夺取人命,对我隐瞒真相。”

“被爹娘舍弃的孩子,想要向害死他们的至亲索命不是他们自找。”说着白宥璃眼底泛出一丝冷芒:“语言都没能学会,甚至连看一眼这世间都做不到,他们的怨恨若不能得到报偿,这世间还有何天道?”

梁玉笙没有回答,即便看见白宥璃失控的情绪,她的眼底也没有丝毫波澜。狐狸狠狠吐了口气:“你根本体会不到这种情绪,不同你白说这些了。”

“他们确实值得同情……”梁玉笙却开口接下白宥璃的话:“但是现在这样,整个城镇都会被他们毁掉。”说着她看向白宥璃:“我虽不是来执行公义,但对可眼下这情况不能放任不管,你得帮我。”

梁玉笙一席话说的真诚坦然,倒让白宥璃无所适从起来,她头一歪别开视线:“你真是变了许多,不要用这种恶心的口气同我说话,我可以帮你,等事情结束之后我要吃了那些不配为人爹娘的畜生,不许拦着我。”说着她率先往前一个纵越,手中的软鞭凌厉的划开雨幕,甩向又一条水蛇。

“不可以吃人。”梁玉笙却没松口,她追着白宥璃靠近暴雨的中心,狂风吹散了她的发髻,长发被雨水湿了彻底。

要处理那个娃娃其实并不难,它不过是许多为有人识的孩子怨念凝聚而成,只才夺取过几条人命,也并没修炼过多长时间,那些滂沱的雨水与其说是咒力,不如说是他们死前景象的再现。被沉入水底渐渐无法呼吸,被本该保护他们的至亲溺死。与其说是恨,更多的是对于“死亡”的不解和控诉。虽然梁玉笙并不知道为何它在自己身边时,她没有觉察出异样,但现在看来这东西并不很难对付。

只白宥璃一人便足以破开那些从八方袭来的水蛇,梁玉笙只是端肃着面孔往前,狂风骤雨完全没能阻碍她半分。只是越是靠近娃娃,孩童的哭叫声便越是清晰,那本该是这世上最纯粹无邪的哭音,此刻那些声音却像是钢针一般刺破耳膜灌入脑髓,但即便如此梁玉笙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我会查明一切,你们的怨恨、你们的悲剧我都不会袖手旁观,所以……”梁玉笙对着虚空之中轻声诉说,她知道那些怨灵虽然是人,却无法理解人言,也分辨不出是非善恶,维持着他们的只有几乎本能的怨憎与想要活下去的意念,但是她仍然想将这些话告诉他们,因为她将要做的事,也许可以称之为残酷。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梁玉笙在距离娃娃只有五步的地方收起了剑,她左右两手指掌交结掐了一个复杂的手诀,口中轻声念出咒文,全然不顾那些看上去几乎将她吞噬的汹涌水流。奇异的是她明明手无寸铁,那些水蛇却在离她周身三寸之处被看不见的壁障弹开。

“净天地咒?”白宥璃听清了梁玉笙口中的咒文,她想做的居然是“净化”而非“消灭”,这可同她所熟悉的梁玉笙差别太大了,以至于她手腕一抖手中的软鞭险些挥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玉笙望着不停哭泣的娃娃,面容平静无波,她虽自幼便不知晓爹娘是谁,但对于他们的怨恨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但是呢:“如果一直这么怨恨下去的话,你们会脱离人道,再不能入轮回的。”梁玉笙的手中泛出光晕,她没有丝毫踌躇的划下:“净!”她轻斥道,然后一缕在暴雨之中也能够燃起的青蓝色火焰从她的指尖落入娃娃的眉心。火焰无声燃烧着那个破旧的稻草娃娃,而空中哭泣尖叫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娃娃眼眶中流出的血泪不知何时起变成了晶莹的泪珠。

“愿你们往生后能够平安富足。”随着梁玉笙的话音落下,雨势渐渐弱了下来,而那个稻草娃娃在越来越炽烈的火焰中上下翻飞,最终化为飞灰消失不见。

“他们太容易对付了,不是吗?”两人落地之后,白宥璃甩了甩自己头发上的水:“这些秽气就连灼伤人的皮肉都做不到。”

“……所以你才一直向我隐瞒他们的存在……”梁玉笙静静看着她:“你是看着他们复仇的吧,帮他们善后,隐藏气息,让他们不要太快被我发现。”

大约是梁玉笙的眼神太过清冷的缘故,白宥璃高声嚷道:“我本就不是人,我只做让自己开心的事,他人的死活与我何干。我就只是不想看到你那么快顺心如意,才帮那些小鬼。”

“但你救了黄姑娘。”梁玉笙以一个清净咒帮她弄干了身上的水。

“唔……”她果然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个让人讨厌的女人,白宥璃瞪着梁玉笙心想。

“所以,沈越的事和这些有什么关联,你现在能够告诉我了吗?”梁玉笙询问的时候并没有看向白宥璃,她抬起头,看着一连数天都暗无天日的郁水城,有阳光从云缝倾泻下来。

“主人!”梁玉笙带着白宥璃回到客栈的时候,李晏同往常一样飞快的迎了上来,他将避水交还给她,对她露出开朗的笑容:“您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白宥璃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眼前这个男人,若是没能窥见他的真面目的话,任何人都会被他此时此刻的笑容所蛊惑吧。虽然说他身上透出的那种糜烂腐朽的气息多半是因为他的血毒,但白宥璃猜测,这个男人的心大约也同这个身子一样不堪。她才没有义务告诉梁玉笙要小心身边这个男人,他的目的和心思她没必要知道也不想知道:“果然还是好臭。”说着白宥璃掩着鼻子躲到一边。

梁玉笙没当着众人的面再同她拌起嘴来,她结果避水,看见了李晏双手被灼伤的痕迹,但她只是眼神微动,将玉佩重新带回脖子上后问:“黄姑娘呢?她有没有什么异常?”

李晏听到这问题垂下头;“她倒是安静了许多,但是……主人您自己看看吧。”说着他往角落里一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人安静的坐在靠墙的扶椅中,她看上去并没有受伤,也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她只是面无表情的凝望着窗外的日光,眼角虽有泪,瞳孔却黯淡无光。

“她应该还没死吧,不过这个状态……失魂?”白宥璃凑近黄蔓,她用手在黄蔓眼前晃了晃,女人就像感知不到外界一般毫无反应。

梁玉笙深深叹了口气:“她将那么多怨灵留在了此岸,成为他们的‘娘亲’,掩藏他们,保护他们。可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对于她而言这种负担她承受不起……”即便承受不起也不愿放开手,于是黄蔓渐渐也被怨灵同化,她虽还活着,但如今这具躯壳之中三魂七魄几乎损耗殆尽,肉体虽还活着,但这种情况也没法存活太久了吧。

如果是师傅或是师姐,也许还能找到挽救她的方法,但梁玉笙并不擅长这种事。

“如果放任不管,肉体很快便也会消亡的。”她对白宥璃说出事实:“我没有办法。”

“那她便由我带走好了,这事没得商量,如果你不想我在城里吃人的话。”白宥璃完全不在意周围的人面色煞白的看着她:“这个对于你来说也已经没有用了吧。”说着她抱起黄蔓,看上去丝毫不给梁玉笙拒绝的机会:“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明日午时在那间破庙见……”说着她一只脚迈上窗台:“啊,对了,州府那边你便自己去解释吧。”说着纵身一跳,即便是在白日里也立刻失去了踪影。

“主人,黄姑娘她……”李晏凑过来小声问。

梁玉笙皱了皱眉:“大约是会吃掉吧……”其实从一开始,白宥璃就对这个女人有几分不一样的执着,她并不清楚究竟发生过什么,但白宥璃对于黄蔓的心情,一定不是向对她一样的“讨厌”“不屑”。

李晏听到梁玉笙的回答惊讶的抬高语调:“唉!主人那您就这样放她走了?”

“我开玩笑的。”梁玉笙微微一歪头,她牵起李晏的手:“连避水都认为你是邪物吗……”她轻轻低语,指尖摩挲着他手上那些灼伤的痕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来了,等了不少时间了吧。”对于白宥璃的明知故问,梁玉笙只白了她一眼,并未怼回去。她们分明约好的午时,但实际这只狐狸出现在破庙门口的时间是未时三刻,她让梁玉笙在这里等了很久。

“所以说,你要向我说明的是?”梁玉笙开门见山的问:“那些祭祀究竟是怎么回事,又与青城山有何联系。”

“你问的这些我怎能尽知晓,我能够告诉你的只是我看见的,从内乱……不对,或许更早之前,郁水城便有活人祭祀的传统,而祈求的对象便是这座神庙中的城隍。”说着白宥璃手一挥,主殿雕塑上的灰尘和蛛网尽数剥落,青色鬼面的城隍浮现出残损的容貌:“供奉上年幼的孩童就能获得报偿,无论是财物或者食物,人就是如此自私自利连拥有血缘的孩童也可以拿来交换。”她冷笑着望着破旧的神像,然后指了指神庙后院的井:“将孩童投入井中祈求便能得偿所愿,我下去看过,底下一共六具尸骨,都是新的,有的尸身还未完全腐烂,黄姑娘的孩子也在其中。”

“新的?”梁玉笙皱眉。

“是的,只有沈越来郁水城之后的祭祀的尸体,早年的骸骨全都不知所踪,而且明明怨灵都是在这里产生的,但这么近的距离你依旧感觉不到污秽之气吧。”说着白宥璃翘了嘴角:“剩下的梁道长要不要亲自下去看看,我就不奉陪了,我可不想再把自己弄得湿漉漉的。”

井下的空间比梁玉笙想象的更加宽广,水很凉,寒意透过皮肤渗透到骨子里,让人的关节隐隐作痛,这并非单纯的寒意而是蚀骨的怨气。水底一片漆黑,只有胸前避水的光照出井底骇人的景象,不止是被扔下来的婴孩死体,井底还沉着蛇鼠鱼等活物的尸骨,如此深重的怨恨让井下没有了活物,但在井边居然完全感受不到异样,这让梁玉笙觉得十分蹊跷。

祭祀不是从沈越到来之后才开始的,六具婴儿怎会有如此深重的怨念,那么剩下的、过去的残骸都去了哪里?如果只是尸体,白宥璃不会以一种幸灾乐祸的笑容怂恿她下来,那么水底一定还有些别的东西。这样想着梁玉笙在水中划出一个符咒,随着她的指尖落下,胸前的避水光华更盛,将整个井底照亮,然后眼前的景象让她睁大了眼睛。

梁玉笙从井底浮上来时面色铁青,多年不见她的表情比当初白宥璃知晓的丰富了许多,她显然是在下面发现了什么,那些新发现比起活人祭祀更加让她动摇。

“看到了吧。”白宥璃好心伸手拉了她一把,笑着想去握她冰冷的手:“底下那个有趣的东西。”

梁玉笙并没有看白宥璃,她避开她伸来的手低下头,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又像是在喃喃自语:“被毁掉的法阵,青城山的传送法阵。”

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能够实现愿望的城隍,满足了城中人祈愿的是青城山的某个人,这是一笔交易,以活人为物品的交易,在沈越毁掉法阵之前,沉入井中的祭品都被传往了其他地方,只有怨恨和恐惧留在井中,而法阵的阵眼,如果她没有看错,是青城山中的紫竹。封闭井口怨气的术法梁玉笙太过熟悉,以至于一切辩驳和否认都显得苍白无力,造成这一系列悲剧的罪魁祸首就在青城山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早就知道了,却什么都不告诉我,任由郁水城的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将我困在这里……”事关青城山,梁玉笙的语调里罕见的带了怒意。

白宥璃看了梁玉笙一眼,她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问道:“你知道如今战祸早已过去,巫蛊之术也被朝廷严令禁止,严有阆是为了什么不惜溺死自己的孩子也要得到吗?”

对于这个问题,梁玉笙只能摇头。

“他溺死自己的女儿,是为了求得儿子。”白宥璃看着梁玉笙的嘴巴张开又闭上,愉快的勾起嘴角:“就算郁水城的官府默许了这种行为,我也要像他这样的人不得好死。”

…………

“主人!”李晏同往常一样,在看见梁玉笙时便露出了看上去真诚又充满爱慕的笑容,只是这一次梁玉笙却没有回应他,她看上去若有所思,。李晏在距离她两步的地方停下:“主人?”他知道她已经发现了这一切都同青城山有关,但是他没有把握关于自己的事,梁玉笙到底有没有产生怀疑,于是他闭上嘴慢慢的靠近她,然后将手伸向她的衣袖。

“李晏……”梁玉笙回过神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副溢满担心的表情。李晏微蹙着眉,双手虚虚拉住她的袖口,他安静的站在她身边,就那么楚楚可怜的看着她。

“主人同白姑娘出去,不是去查明真相了吗?为何回来之后更加不开心了?”他轻声问,尾音带了些颤抖。

梁玉笙摇了摇头:“让你担心了……”她的视线落回李晏身上,伸手握住他的手:“没什么,只是事情比我想象的严重罢了。”说着她拍了拍李晏的手,才发觉被避水灼出的伤他一直都没有处理,破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边缘的皮肉泛着明显的红肿:“怎么一直都这样……”她话说了一半便闭了口,李晏的血毒会融化大部分的伤药和纱布,若不是她用咒,伤口大抵只能这样露在外头。其实她早该帮他上药的,可她脑袋里挤满了要操心的事,倒是把他给疏忽了。

“主人,奴没事。”李晏的五指展开落在她手中,他松了口气对她笑道:“奴只是不想看主人不开心。”说着他凑近梁玉笙,在她耳边轻声回道:“主人您想说的事奴便都会听,想让奴做的事奴也一定尽力去做,只是别像刚才那样,脸色铁青着,看不见奴的样子也听不进奴的声音。”

由于两人的距离太近,李晏说话时温热的吐息贴在梁玉笙的耳畔。没有人会像他一样,在乎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种情绪,对她百依百顺,将自己变成她喜欢的样子。梁玉笙握着他泛着凉意的手,只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平静无波的心湖,像是被人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激起层层的涟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所以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主人心烦呢?”客栈的烛火下,李晏忐忑的问道。

梁玉笙没回答他,只是替李晏的伤口抹上青城山特制的药粉。他伤的并不重,再加上现在是夏季,她担心缠了绷带捂着伤口,于是只将白色的粉末细细在伤口抹匀便作罢:“总觉得……师傅闭关之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让我觉得青城山的同门有些陌生。”梁玉笙思考了一下,她的语调中罕见的有了丝动摇。

三师兄豢养食人的怪物,有人在暗中作法祭祀活人,并杀掉了前来调查的沈越,而大师兄不知掌握了其中多少真相,态度却晦暗不明。梁玉笙原以为,师傅所在的地方便是这世间的真理汇聚之地,缺乏感情的她只要按照那里的标准,便能作为一个“好人”活下去。可如今就连这个曾经笃信的信念都在动摇着。

“奴虽然不知道主人过去的生活是怎样,您认识了哪些人,经历过怎样的事,但是如果遇到迷茫的话,就按照手中的线索逐个解决眼前的事便好了。”李晏歪了歪头,他以手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大多数时候虽然梁玉笙并不会意识到,但事实上眼前的男人比她年长,他绝非时刻都是依附着她的存在,每次在这种时候,他都在安慰她。

梁玉笙原以为熟悉的人,一个个变得陌生,而李晏,至今都是她不熟悉的人……

“对于那些活人的祭祀,李晏有什么看法?”梁玉笙突然问道。在这件事上,白宥璃表现出了对祭祀的愤怒,对黄姑娘的同情,对她的厌恶。这些梁玉笙都知道,她知道却不清楚该如何回应,甚至连正常人应有的反应都不清楚。师傅不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问题让李晏微微张大眼睛,他从未想过梁玉笙会脆弱到向他寻求情感上的安慰与帮助,真实的他早已见惯了比这些残忍数倍的景象,这些本该让人心绪动摇的事在他眼中不过浮尘而已,但眼下他扮演的是个温和无害的炉鼎:“……奴不知道……”他脱口而出的是那敷衍又虚伪的“正确答案”:“奴很早便没有亲人了,背叛的痛楚,濒死的恐惧,想要报复的怨憎,这些大约都是理所应当的感情吧,但奴将那些都舍弃掉了,如今奴只想为了主人而活。”他抬眼望向梁玉笙,对她露出一如既往那种柔软又温和的笑容。

梁玉笙并不知晓两人的一切都是他精心编织的陷阱,也分辨不出他话中的真假。几个月的相处让她越来越信任他。李晏本该在内心嘲笑她的愚蠢,但双手交握感受到的暖意让他的心微微抽动,就好像被这场骗局迷惑的人不止她一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晏你为何又瞒着我?”梁玉笙突如其来的提问让李晏手足一僵,他抬头看见她同平时无二的淡定神色,一时竟无法从她的表情中分辨出她这么问是在关心他,还是他在哪里露了破绽。

李晏本能的摇头:“奴……”他的手还被她握着,掌心是她悉心涂抹的药油,指尖则微微泛着凉意。是他那里出错了吗?他以为面前的少女,他称为“主人”的这个人虽并非心思单纯,但因天生心窍未开,无法共情也不通人性,她比他过去曾遇见过的任何人都简单,容易欺骗也容易操控,他本可以彻底的利用她,就如同过去那些被他魅惑的人一样,但明灭的烛光下,望着那双通透的眸子,李晏竟一时有些无措。

在他编出模棱两可的理由之前,梁玉笙捏了捏他的手:“这些伤口,避水灼伤你的事,我若没看见你便打算瞒到底了?”

他没有暴露任何事,她也没有怀疑任何事,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那样,这位干净纯洁的主人仍然将他当作柔弱无害的玩物……

“主人……”李晏含住了梁玉笙的手指,温热湿润的舌头不顾那些药草的苦涩味道,轻轻舔舐她的指尖:“奴想要您了……”他用拙劣的方式打断了她的问题,但当他感到梁玉笙用手指在他口中翻弄时,李晏知道自己又一次迷惑了她的眼睛。

她也是一样的,和过去操过他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沉迷于他淫靡堕落的肉体,一切温情和爱慕都是假象,他只是在利用她欺骗她罢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抱他变成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呢?

当两人坐上床榻,李晏拉着她湿润的指尖探入他的襟口时,梁玉笙默默的疑惑着。李晏的身子摸起来总是带着凉意,即便夏季也一样,柔软的皮肤贴着她的指腹微微颤抖,被她抚弄过的地方迅速泛出靡丽的绯红。梁玉笙沿着他的腰线往后摸过去,数月前的鞭伤早便愈合,除却凸起的骨节,他的背上只有一片光滑细腻的触感。这并不寻常,李晏的身子很容易留下欢爱后的红痕,可伤口结痂愈合后却不会留下半点伤疤,他被改造和调教的太过完美,让人分辨不出他真实的心意和原本的样貌。

李晏很快便软了身子,他贴上梁玉笙,双手虚抱住她的腰,脸埋入她的肩膀,任由她的手指在他身上肆意游走,在她耳边发出奶猫似的哼鸣。他大约是被她摸的极舒服的,不仅耳朵红透了,呼吸也变得又急又热。湿汗沿着他的后颈流下来,将他的长发黏在脖子上,梁玉笙伸手替他拨开,耳后那个鲜红的血痣在梁玉笙眼前晃来晃去,她像是被蛊惑一般凑近,然后张口咬了下去。

“啊……”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李晏惊叫出声,但他才吐出了一个音节,便被梁玉笙压着后颈按入她怀中,尾音没入她柔软的胸口。

“这是惩罚。”她在他头顶含糊的低语,听上去一副不确定的语气,也不知道是在向他解释还是在说服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有这么温和的惩罚……李晏失笑,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调情,就像是彼此相恋的两人见毫无间隙的亲昵,可惜他们之间绝不会是那么缱绻的关系。这般想着,李晏张开双腿勾住梁玉笙的腰:“您进来吧,肏奴……”他上挑的尾音带着明显的勾引,隔了亵裤也能感到他腿间的淫纹烫的惊人。

梁玉笙利索的扯去李晏身上的一切遮掩,衣衫被一件件剥落扔在了床尾,看着眼前的人啜泣着缠上来,她却仍旧觉得自己心底那份躁动,一定只是刚刚经历过的一切太让人烦闷的缘故。

李晏被她压倒在床上,他的长发铺散在被褥上铺散开来,眼尾沁出的红潮媚的让人挪不开视线。他的手只是轻轻搭着她的小臂,双腿却缠的很紧,他挺胯蹭动着梁玉笙纤细的腰肢,他毫无廉耻的求欢,却又因为对象是她而小心翼翼。

“呜……”柔软的指节探入不知不觉已经湿软泥泞的穴口,内里的软肉只消片刻便紧紧缠住侵入的异物,他惯于被插入的甬道分明不需要任何小心的扩张,她却每次都做的体贴又细腻:“……进来,快点……”像是想要打断她的温情一般,李晏急不可耐的催促着,他的手胡乱划过梁玉笙的手背,两条腿张开来那些诡异到让人痴迷的淫纹一览无余。

这多奇怪啊,从开始相遇之时李晏便无法掩藏他的淫荡、堕落、污秽不堪,但即便如此他也让她感到温暖,让她想要爱怜。梁玉笙抽出手指,黏腻的淫液从她的指缝中拖出银线,她盯了一阵那个不断翕合着的媚红色入口,就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她的眼底已经被欲望染上黯色。

而这自然逃不过李晏的眼睛,他支撑起上身拉过她的手按上自己的胸口,淫液连同热汗沿着肋骨滑落,晕开的水迹将他胸前的两颗茱萸点染的分外诱人:“主人!啊……嗯……”在梁玉笙捏住右边的小红果时,李晏细声叫着她,声音里满是被欲望和渴求扭曲的尖泣。梁玉笙松了他的手,她捞了他的双膝一口气顶到了底。

梁玉笙早便熟悉了他腺体的位置,突如其来的一记深凿和整个撑开肠腔的饱胀感让李晏一瞬间哽咽,他扑腾着双腿就连自己都说不清是想要迎合,还是想从深入骨髓的快感中逃离,他扬起脖子向后倒去,喉结随着啜泣与呻吟上下滑动,他抬起眼睛,不知是第几次对上她平静的面容和专注的视线。

在她眼中他究竟是何种模样呢?一点点疑惑自他心中升起,李晏轻启双唇,但说不出口的言语很快便被急促的哼吟搅弄的支离破碎。

梁玉笙看到了过去从未在他人身上看到过的景象。

炎炎夏季汗水濡湿床褥,情动的李晏不似平时,他皮肤各处都泛着高热,晶亮的汗珠让这场交合变得燥热潮湿,但那绝非让人反感,反而让她产生了某种隐秘的欢愉。她拉开李晏的膝弯,以自己的双腿垫在他的腰下,这样的姿势让李晏的身体毫无遮掩的呈现在她眼前,她在操他,同时也在仔仔细细的看着他。

“主人,呜……”每每在梁玉笙摩擦过腺体的时候,李晏便痉挛着轻声喊她,温柔又粗暴的对待令他无论双颊还是眼尾都一片艳红。他的手不知不觉间抓紧了颈下的软枕,腰肢随着她的顶弄上下挺动,胯间那根孱弱的小东西隐隐有抬头的预兆,顶端的孔隙不断吐出透明的水液,连同柱身都变得湿滑透亮。梁玉笙伸手抚上他的阴茎,李晏张着泪眼迷蒙的双目望着她,他胡乱扑腾两下然后按住她的手:“不要……这里不用……”可梁玉笙却没听他的,她握着他的五指同他一起搓揉着冠头,李晏只得呜咽着软了身子,用没被她抓去的那只手捂了嘴唇任由她为所欲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晏并非不会撒娇,羞于淫叫,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并非朔月,他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她的爱抚下逐渐失控,为何与她的情事总是显得缠绵,没有疼痛也没有凌虐,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但梁玉笙连这点思考的时间都不会给他,她倾身拉开李晏的手:“李晏,我想好好看看你,我喜欢你动情的样子。”她柔声说,仿佛不知道这句话有多撩人似的。

脑袋里像是被打翻了甜腻的蜜浆,一切算计和欺骗都糊成一团。李晏张大湿润的双眼,蓄不住的泪水不停的顺着眼角流淌,他分辨不出是因为过分的快感还是绝无可能的心动,只是此时此刻在她身下,这一切琐事似乎都不再重要。

梁玉笙掐着李晏的腰窝越来越快,李晏绷紧了身体承受着她给予的全部快感,绵密的情欲沁入骨髓,让他浑身都失了抵抗她的力气,纯粹的爱欲令李晏的眼前一片白光:“呜……啊!”同着他颤抖的呻吟一起逸散出来的还有淡淡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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