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秋看一眼时间,一个多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她把手机放在沙发上,去洗手前,特意走到餐桌旁看了看。
一个鸡腿菇炒猪肉,一个白灼菜心,一个油爆河虾,一个清炒苦瓜,还有个番茄鸡蛋汤。
卖相看起来还不错,梁晚秋眼神复杂,真是她做的?
薄烟烟拿着两双筷子和两个白瓷碗出来了,见梁晚秋在发呆,她催促:姐姐,快去洗手吧,你要什么饮料?
梁晚秋把视线收了回来:要水就行了。
薄烟烟把碗筷摆好后,又把两人的水杯拿了过来,走到饮水机旁接水去了。
梁晚秋看了她好几眼,去洗手时,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第一次做饭就做得这么好,可能这就是学霸专有的天赋吧,干什么都能干好。
等梁晚秋坐下后,薄烟烟指了一下那盘油爆河虾:姐姐,我给你剥虾。
她说着,拿起一个虾,仔细去了壳后,放在梁晚秋碗里。
梁晚秋看着她的笑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半晌,她才开口:我自己来。
没事,你就不需要弄脏手了,我洗过手的。薄烟烟举起双手,给梁晚秋看自己十根嫩如青葱的手指,因为刚剥了一个虾,她几根手指沾染上一些油光。
梁晚秋低头,看碗里那个虾仁,又一个虾仁放在她的碗里了。
你快去洗手吃饭吧,先吃饭。梁晚秋很是不自在,她习惯了照顾身边的人,也知道照顾好自己。
突然被人照顾,总感觉哪儿都别扭。
在她的思想里,薄烟烟是需要她来照顾的,她觉得应该是她给薄烟烟剥虾。
我知道姐姐喜欢吃虾肉。薄烟烟又剥了一个虾仁放在梁晚秋碗里,直到把那盘虾剥了一大半了,她说:好了,剩下的我吃,姐姐一半,我一半。
梁晚秋看着碗里那小半碗虾仁,她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放入嘴里,虾肉微辣,鲜嫩细滑。
梁晚秋慢慢嚼着,把那个虾仁吃完了,又吃了两个。
她飞快抬头,看一眼对面的薄烟烟,她在剥剩下的虾,把虾仁放在自己的碗里。
全部剥完后,薄烟烟拿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手,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她起身,拿着那个光了的盘子去了厨房,洗干净手,她出来了,在梁晚秋对面坐下。
梁晚秋低头在吃碗里的菜,每个菜她都尝了一些,味道是不能和大厨相比,但作为家常菜,已是足够了。
姐姐,我给你拿个碗喝汤。梁烟烟说完,去厨房了。
很快,她就拿了一个白瓷碗出来,用大勺子舀了半碗番茄鸡蛋汤在碗里,她把那个碗放在梁晚秋面前。
姐姐,你还需要什么吗?她轻声问。
梁晚秋摇了一下头,结结巴巴道:没想到你,还会照顾人。挺让人意外的。
薄烟烟认真看着她:和姐姐学的。
她又不傻,看一遍就学会了,至于说自己不会照顾人,不是懒,就是不在意,所以不愿意付出,哪怕一丁点也不愿意付出。
梁晚秋惊讶:我平时这样的?
对啊。薄烟烟说:平时吃饭时,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我说我自己来,你就说你把精力放在学习上,现在我高考完了,我照顾你。
薄烟烟眼里隐隐有笑意:你别看我年纪小,可我思想不幼稚。
梁晚秋脸一红,头越埋越低:吃饭,吃饭,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
好。薄烟烟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苦瓜放进嘴里,好苦啊。
她不爱吃苦的,尤其讨厌苦瓜,她喜欢吃甜的,可是姐姐很喜欢在夏天吃苦瓜,说是清热去火,对身体好。
吃过饭后,梁晚秋就被薄烟烟拉到沙发上去坐着了。
薄烟烟把碗筷收拾好后,放在洗碗槽里,开始洗碗,之后,又开始洗锅,打扫灶台,把厨房的地拖了一遍。
梁晚秋一脸呆愣站在外面,看着薄烟烟在厨房忙碌。
好吧,白担心了。
小姑娘比她想得还要厉害。
薄烟烟出来时,电视剧已是开始了,梁晚秋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家里的沙发很大,够好几个人躺着了。
薄烟烟躺在梁晚秋旁边,抓着她一捋头发把玩着,绕着她的手指打了几个圈圈,她松开。
梁晚秋的头发细软,很顺滑,再加上她从不染发,平时也会保养头发,她发质很好。
淡淡的香味,洗发水味道和自己用的是同一个牌子。
姐姐。薄烟烟软软叫了一声:我高考完了。
又来了。
梁晚秋无奈,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电视机,假装没听到,她听不懂,她眼里只有电视剧。
就知道是这样了,不当面说出来,梁晚秋就会装傻,装作不知道。
薄烟烟靠近,伸出手臂搂着梁晚秋纤细的腰肢,她慢慢起身,趴伏在梁晚秋上方,语气暧昧,呼出的气息喷薄在梁晚秋已经红透了的耳朵处。
姐姐,我可以谈恋爱了。
梁晚秋偏头,对上薄烟烟湿漉漉的眼睛,她的眼神直白又大胆,脸颊红扑扑的,明明是有点害羞,可还是主动着。
梁晚秋咬了咬嘴唇,就看到薄烟烟盯着她的唇看,梁晚秋连忙用两只手捂住嘴,似乎这样才能遮住她那份不知所措。
她稳了稳心神,伸手推薄烟烟的肩膀,把她推开一些,这才说:我喜欢男人。
薄烟烟不是很相信:可你连个男性朋友都没?你平时都很少和男人打交道。
薄烟烟觉得梁晚秋是有点恐男的,看她那个样子,真不像是对男人感兴趣。
当然了,梁晚秋有特殊癖好,比如装男人,喜欢玩角色扮演。
薄烟烟想,只要她喜欢,她都可以陪她玩的。
梁晚秋脸微红,她正色道:我喜欢弟弟型的男人,等我四十了,是个富婆了,我就包养个二十岁的小奶狗。
薄烟烟靠近,对着她红透了的耳珠轻轻吹了一口气:我才不信,姐姐是个小骗子,最爱骗我了。
梁晚秋极力反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去年过年时候,那晚你就骗我了。薄烟烟笑:你骗了我好几个月,现在还不承认。
梁晚秋大囧,理不直气不壮,还是厚着脸皮说:没有,我没干过。
薄烟烟在心里叹口气,早知道那晚就录音了,现在姐姐不承认,即使那晚姐姐说的每个字她都记着,可拿不出最直接的证据。
这招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