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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阮被突然掳走,茯苓的尖叫声霎时响彻在客栈里。
守在暗处的阿九,不敌萧昀几招便落败下来。
闻洲与骆衡之的屋子就在隔壁,听闻苏阮房间有异动时,二人便速速赶了过去,径自追着那道破空的身影而去。
行至半途,二人被黑羽和红影给拦截下来。仅仅牵绊住须臾,一黑一红的身影抵挡不住,便速速逃离。
仅片刻功夫,那道掳走苏阮的黑影,便快要消失在晦暗的天际。
二人没有去追黑羽和红影,而是将轻功运转到极致,一路追随掳走苏阮的黑影而去。
萧昀先一步给苏阮点了睡穴,女子睡容恬静,柔软的身躯躺在自己的怀里,他用力抱着,恨不得将人塞进自己的身体里,彻底藏起来。
察觉到身后追上来的人,面具下的鲜红唇角微微翘起,像是钓鱼那样,催动嗜血蛊的庞然内力,不远不近地让人跟着。
每当闻洲与骆衡之拼命提速时,少年总会速度再度提升一截,将原本缩小的距离再次拉开。
他就像是一只在夜间不急不缓地踩在树枝上的猫儿一样,随意地瞧着下方池塘边的鱼儿,转而身形灵巧地跃下去,伸出爪子,去逗弄池塘里的鱼。
三人接连翻过连绵的青山,直至天幕褪去晦色,翻出鱼肚白时,萧昀才彻底提起全速,进入别院前的怪石阵法中。
在阵法的石门落下之前,闻洲与骆衡之堪堪翻滚进了阵法。
前方的黑影已然消失在眼前这无数嶙峋的怪石中。
萧昀事前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昨日“萧昀”获知风啸山庄的信件,午后便离开了镇子。魔教少主借机出现,掳走苏阮。
闻洲与骆衡之追过来,被困于阵法中,日后恰好可以与魔教少主一同身死在此处。
还能全了二人身后的美名。
至于他嘛,就用萧昀这唯一一个身份,陪在苏阮身边。
直到死,她都不会知道他的另一个魔教身份。
想到那样的场景,想到再也没有人来阻碍他与苏阮,萧昀虽然被嗜血蛊反噬,身体疼痛得厉害,心里却泛起一片柔软。
他径自出了阵法,低下头,将脸贴在怀里昏睡的女子脸上,亲昵地蹭了蹭。
他眼里是不可抑制地欢喜,低声喃喃道:“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
苏阮被点了睡穴,一路被人抱着,又躺在厢房的床榻里睡了一整日,醒来时并没有觉得难受,只觉得骨头都快睡酥了。
不知道狗男主突然又发什么疯,被掳过来的小狐狸随遇而安,很是适应别院里的悠闲生活。
偌大的后厨只为她一个人服务,有吃有喝,伺候的婢女也分外体贴,还有专门请来的杂技艺人,说书先生等,来给她解闷。
萧昀还专门给她辟出了一个花园,小狐狸偶尔饭后散步,会去小花园里坐一坐,摘两朵鲜妍的花回来,插在盛水的花
瓶里。
一连几l日,戴着恶鬼面具的少年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偶尔主动地伺候她,除此之外,几l乎都是沉默的。
小狐狸纳罕,这一日晚饭后,主动问他:“你带我来,是做什么?”
“那日匆匆一别,”戴着面具的少年声音低沉粗哑道,“我才发现甚是思念苏姑娘。”
“未经苏姑娘同意,擅自将姑娘带来,实是我之过。”
“还望姑娘原谅。”
小狐狸拿起面前剥开的一瓣柚子肉,咬了一口汁水饱满,偏甜的果肉,故意逗他:“倘若我不原谅呢?”
少年苦恼道:“那我也没有办法。”
声音低低沉沉,不甚明亮的嗓音,却偏偏透着一点委屈,好似被欺负的人是他一样。
但其实,是他在耍无赖。
小狐狸蠢蠢欲动,又想掐他那张无辜的脸蛋了。
女子迟迟没有出声,萧昀终于没有忍耐住,起身坐到她身侧,漆黑的恶鬼面具后,并未完全遮挡住的眼睛,目光灼灼,藏着若有似无的情意:“苏姑娘,我当真很是思念你。”
小狐狸:“……”
日日在客栈见还不够?
“那你想怎么样?”小狐狸眼皮都懒得撩起,又捡起旁边红红圆圆,类似于圣女果的果子吃,汁水迸溅在唇瓣时,透着晶莹的水色。
惹得身侧的少年频频看过来。
他表面不动声色,喉结却在无意识地轻轻滑动。
对方没有应声,小狐狸掀眼瞧他,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怔然,坏心思蓦地从心头涌起,突然很想逗弄人。
她偏过脸,冲他笑了笑,用指腹滑过下唇的汁水,将沾染莹润水光的手指递到萧昀面前,逗弄他:“想吃吗?”
萧昀越发频繁地吞咽口水。
面具后的视线紧紧盯着女子沾染汁水的手指,恨不得下一刻就咬进嘴巴里。
奈何他这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只能露出眼睛,其余部分都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面具里。
萧昀第一次嫌弃当初令他还算满意的面具,怎么都不考虑露一点下半张脸,连吃个东西都难以做到。
小狐狸逗了他两下,便笑眼弯弯地将指腹的汁水涂抹在他面具露出獠牙的位置。
“好吃吗?”小狐狸又问。
萧昀被她撩得受不住,浑身都在叫嚣着将人抱在怀里,压着她肆意亲吻,做更多更亲密过分的事。
那一瞬间的冲动,几l乎要压过体内嗜血蛊反噬的疼。
少年墨色的瞳孔隐隐透着红,他低着脸,装作头痛的模样,借势用手臂扶额,挡住对方看来的视线,眼睫剧烈颤动,不让她看见自己的瞳色变换。
须臾,萧昀扶额的手,转至面具冰冷的唇齿位置,抹了一下些微湿润的地方,自然地将面具掀起,露出唇角的一点鲜红。
他将指腹探进唇中,微微抿起,似乎仔细品尝了一下。
分明是再正经不过的品尝动
作,却无端显得有些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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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野猫,还挺会勾人。
小狐狸作势去掀萧昀的面具,被对方先一步将面具拉下来,彻底遮住鲜红的唇角与玉白的下颌。
“苏姑娘,再陪我两日。”他顺势握住她伸来的手,暗中捏揉了两下,意有所指道,“你的心愿,我都可以帮你达成。”
他将摘月见花的由头抛给了她。
谁知小狐狸却说:“那我要看你。”
萧昀把玩着她柔软到似无骨的手,听到这句话,倏而一笑。
拉过她的手指,少年低着脸,缓缓凑上前,面具近乎要贴在她的脸上。隔着一张可怖的恶鬼面具,少年低低沉沉的声音透出来:“苏姑娘若要看我,便要嫁给我。”
攥住她的那只手,已经穿过她的指缝间,缠缠绵绵地与她相扣,恨不得与她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才好。
下一刻,被穿进指缝的柔软手指抽离。
小狐狸抽出手,推开他:“那算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看。”
萧昀又气又妒。
气她不想嫁给他。
又妒恨魔教少主在她这里,都能得到比风啸山庄少庄主更好的待遇。
他按捺下翻涌的情绪,继续抛摘月见花的由头给她:“苏姑娘可以提别的要求。”
小狐狸撑着脸,好似在认真思索,实则还是坏心思地要逗他。
她轻轻唔了一声。
“那我可以亲你吗?”说话间,她微微起身,将脸探过去,俯身压住他的肩膀,清冷的眼里带着一点勾人的欲,“刚刚看你含弄手指的样子,好想亲你。”
高雅洁净的神女,顷刻间堕落成诱人的女妖。
那是对他的欲望。
意识到这一点的萧昀,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苏阮第一次说想亲他。
竟然是对着魔教少主这个身份说出来的?
“你喜欢我?”他避开她勾人的眼,声音哑得厉害。
“我讨厌你。”小狐狸笑着说,“如果有机会,我会杀了你。”
萧昀已经不想管她要杀了自己的话,只是问:“那你还要亲我?”
“刚刚那个场景,突然想亲你。”小狐狸松开压着他肩膀的手,随意道:“不给就算了。”
萧昀先一步揽住她的腰。
他都快渴望她的亲近,渴望疯了。
少年咬牙道:“亲。”
杀了他,他也要亲。
萧昀揭开一点面具,露出鲜红的唇,他抱着人,瓮声瓮气道:“亲。”
小狐狸用手指去摩挲他的唇,紧接着,双手便压着他的肩膀,将人按在身后的椅子上,低头含住他的唇,在他张唇之际,探进去搅弄,偶尔轻咬两下。
() 萧昀要时刻注意脸上的面具不被揭下来,所以全程绷紧身体,不敢放松任何一刻。
他被女子按在椅子里,仰起脸,被深吻得轻声呜咽,像是任由狎玩的可怜小野猫。
等苏阮尝够了刚刚那色气一幕的滋味,便松开他,撤回压着他肩膀的手,擦了擦唇道:“松开,我亲够了。”
像极了玩够了就扔的渣女。
再次占了便宜不认人,萧昀心里难受得厉害,但也只能默默拽下面具,不让苏阮发现自己真正的身份。
他甚至还在想,苏阮对魔教少主有欲望的话,或许这个身份不用丢弃。等日后萧昀跟她成了婚,她不喜欢继而冷落他的话,他还能用魔教少主这个身份接近她。
小狐狸完全不知道萧昀自己一个人已经在脑海里完成了相互ntr的全过程。
她尝了尝这只勾人的小野猫,就像丢破布娃娃一样将人丢在一旁,唤婢女进来,吩咐烧水沐浴。
萧昀脑袋搭在后面的椅子上,面具后的双唇湿润,墨色的瞳孔还有些微微的失神。
“还不走吗?”小狐狸问他。
少年慢腾腾地起身,纵使不愿意离开,也只能离开。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她的玩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萧昀觉得难受极了,又有些隐秘的欢喜。倘若苏阮真的不喜欢风啸山庄的少庄主,还能有个魔教少主,在背地里做她受宠的情夫。
*
一连两日,萧昀反复提起要替她完成心愿。
不知是真的想去摘月见花,还是藏着其他见不得人的心思。
小狐狸才不会上他的当。
她哪一种都没有接,只是时不时借机逗弄他,最后在反复折磨萧昀后,才终于遂了他的心愿,提出去摘月见花。
支线任务也是时候该完成了。
等解了嗜血蛊,她被萧昀送回去,就与他斩断这段意外发展的关系,让他跟能够受他虐的女主纠纠缠缠去。
不知道苏阮心思的萧昀,早已通过别院的密道召回心腹下属,让红影与黑羽出谋划策,谨慎安排这回的出行。
红影对后山了解颇多,为了自家主子的幸福,通宵达旦,挑灯夜战地提供了数个方案。
黑羽似乎对在心上人面前展示武力有着惊人的执着,他洋洋洒洒地计划一整出英雄救美,包括细节都写得尽善尽美,正准备呈上去时,被红影急急拦下来:“哪个狗胆包天的劫匪敢截我们魔教?”
“那就改成我们魔教内部分裂,叛逃的魔教教徒想要劫持少主!”黑羽面无表情,说得铿锵有力。
红影:“……”
她默了默,问道:“倘若是你背叛了少主,你敢来劫持少主吗?”
黑羽依旧答得铿锵有力:“我不敢。”
他似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将要递上去的计划又重新收了回来。按照少主杀人的频率,就算教徒叛逃,也绝不敢掉头蹿到少主的眼前。
感情方面一
片空白,却要被主子勒令提供三条方案的黑羽有些苦恼。
好在红影在这方面经验颇多,分给了他三条方案,两人呈上去,勉强解决了主子眼下的难题。
由于月见花是迎着月色开放,所以小狐狸白日里是吃饱睡足了,再坐上柔软舒适的马车,慢慢悠悠地晃到目的地。
下马车前,萧昀钻进车厢里,将一盏盈着白光的漂亮兔子灯递到她手上。
小狐狸提着灯,被他扶着手,踩着脚蹬缓缓下来。
依旧是当时下马的地方。
不过不同于当日的青草碧绿,眼下枯黄的叶片上结了一层浅浅的白霜,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入了初冬,山风更凉。
萧昀将带来的雪白斗篷披在她身上,两边柔软的绒毛簇在苏阮的颈间,衬得她愈发冰肌玉骨,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更白。
山风拂过来,吹得女子身后的黑亮发丝轻轻扬起,清冷的眼睛在月色下晶莹雪亮,仅是站在那里,便好似冰雕玉砌的人儿,美得不可方物。
月上中天,皎洁的银辉洒落大地,对岸的月见花还未开放,萧昀替她理了理蹭在脖子上的绒毛,像是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个手炉给她暖手。
小狐狸感觉到热意,勉强愿意搭理他。她有些不高兴道:“你不是可以自己来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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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瞪了他一眼。
女子瞪人的时候,含着嗔怒,不仅毫无杀伤力,还有些与那张清冷面容迥异的可爱。
若非现在是魔教少主的身份,萧昀都想蹭过去,抱着她,跟她撒娇,说再没有下回了才好。
他强压着想要跟她肌肤相贴的冲动,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今夜安排的计划后,估算着时间,便揽住她的腰,径自飞往溪流的对岸。
小狐狸提着兔子灯,迎着风,将脸埋进少年的胸膛。
两岸相距很短,萧昀依依不舍地将人放下来。
按照他的预想,放下苏阮不久,月见花便会迎着月光,一朵又一朵地缓缓舒展开细长的银白色花瓣,环绕着盛放在他们的脚下。
摘下月见花之后,他就可以带着苏阮前往今夜真正的目的地。
可在这第一环里,就出了岔子。
明亮的银辉洒落许久,周围的月见花依旧迟迟未开。
小狐狸隐隐觉察到了不对劲。
她俯下身,手指拨开脚边枯黄的草丛,举着手里明亮的兔子灯,想要找寻月见花的花骨朵。
一连拨弄了好些个草丛,她都没有看到先前开遍河岸的月见花。
“是在找月见花吗?”
好似鬼魅的轻笑声从树林里传出来,一身黑衣的女子迎着月色,渐渐出现在二人的视线里。
隔着一段距离,白素素用黑色的头纱遮盖住一半的脸,手里还捏着一朵半枯萎的月见花,戏弄似的摇晃了两下,轻笑道:“你们是在找这个吗?”
() 白素素被红影在外追杀,不知道在这片树林里躲了多少日,也不知道刚刚克制了多久,才没有立刻冲出去将苏阮给大卸八块。
她分明什么都没有为主子做,如何配主子那般温柔以待!
萧昀皱了眉,看着几l乎与黑夜融为一体,没有声息的白素素,像是在看一堆不堪的死物般。他下意识握住腰间的匕首,考虑到苏阮在这里,又勉强收了手。
走出树林的白素素正目光痴迷地望着他,嗓音轻柔道:“少主,与我在一起。我会给你月见花,我还会给你寻血腥草。”
“师父给我留下了东西,他将一切都告诉我了,你体内有嗜血蛊,若不解蛊,迟早会沦为被蛊虫控制的杀人傀儡。也是因为嗜血蛊的影响,少主才会不停地杀人,才会那样对我。”说着说着,白素素便开始怜惜他,“少主的难言之隐,我都明白的。”
小狐狸有些绷不住了。
一时不知道是该吃瓜还是感叹女主的一腔深情。
', ' ')('所以在萧昀略显惊慌地向她看来时,拥有精湛演技的苏阮迅速切换表情,露出一点微微惊愕的难以置信。
“苏阮,我……”
听到苏阮这个名字,原先还沉浸在心疼萧昀过往的白素素,柔和的面容立即变得狰狞:“苏阮!苏阮!”
“你还不知道吧!”她发出扭曲到变了调的恶毒声音,“你心心念念的萧昀哥哥,是魔教少主!身为救死扶伤的天医谷的少谷主,你要与魔教为伍吗!”
白素素曾偷看过苏阮给萧昀写过的信件,能看出对方那藏在其中的隐隐情意。
对于萧昀哥哥四个字,至今都是耿耿于怀。
在她话落之际,萧昀终于忍无可忍,就在他一手捂住苏阮的眼睛,运转内力,全数击在白素素的身上,一连撞断好几l棵大树时,那只捂过去的手,突然被苏阮的手轻轻攀附上。
她顺着他的手背,一路向上摸过去,像之前所有给他扎针的时候一样。
以前,萧昀只觉得那是他每三日最期待的一段时间。
可现在,他只觉得身体的血都在逐渐冷下去,那只推高他的衣袖,不断抚摸而上的手,就好似催命符般,时刻都会终止他的性命。
萧昀没有阻止她,也阻止不了她。
整个人宛若僵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终于,那只抚摸他肌肤的手停住了。
萧昀的瞳孔泛着猩红的颜色,苏阮毫不犹豫地拽开他捂住自己眼睛的手,仰头看他时,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冰寒。
她没有问他是不是萧昀,只是沉默着将手搭在他那张漆黑的恶鬼面具上,彻底摘下来,露出藏在后面的精致玉面。
少年一声不吭地看着她,瞳孔里的猩红都快要渗出来,隐隐闪烁着晶莹。
他突兀地抱住她。
一直冷静沉默的女子挣扎起来,冷声道:“放开,别碰我!”
那种想要与他割断一切的拒绝,更让萧昀不可能放手。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从萧昀腰间拔出的锋利匕首,被苏阮握着,刺入了他的胸膛。
黏湿的血液很快渗没衣衫,萧昀却还在笑。不顾匕首会刺入得更深,他用力将人抱在怀里,不再掩饰的清越声音低而缱绻道:“你杀了我吧。”
他握住苏阮的手,生生将匕首给一寸寸拔了出来,溅出的血液溅在两人的脸上。随后,萧昀又握住她的手,将匕首抵在自己的心口,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露出一点畅快的笑:“苏阮,这里才是心脏。”
刀尖没入,刺破肌肤。
攥着她想逃离的手,不断往里推。
小狐狸都要跟着疯了。
“松手!萧昀你松手!”
少年依旧不管不顾地刺进去,最后意识昏沉,松开手时,他倾身过去,笑着亲吻女子发抖泛白的唇:“别怕,会有人送你平安离开的。”
小狐狸都快被气哭了。
她用尽所有力气,才没有在他倾身过来时,让匕首彻底贯穿他的心脏。
给主子准备好惊喜,一直守在那里,久等苏阮和萧昀不至的红影与黑羽,摸索着过来时,打算悄悄看一眼主子与心仪姑娘的花前月下,谁知就直接撞上了苏阮满身是血,主子心口扎着匕首的惊恐画面。
两人忙不迭地钻出去,连轻功都忘了,哗哗踩着溪水,跌跌撞撞奔至近前。
苏阮抹了抹脸上被气哭的泪,让人将萧昀扶住,施针给他护住心脉。
双手都是萧昀的血。
苏阮往衣裙上擦了擦手,勉强镇定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给他胸口的伤口止血包扎,有条不紊。
至于被刺入心口位置的匕首,苏阮不敢乱动,她气得磨牙,让人将萧昀给抬上马车,赶回别院。
这个疯子是真想死!
还想借她的手去死。
不过大抵是看出她不愿他死,所以并没有到完全无法挽回的地步,而是耍了点心眼,将选择权交给她。
她让他死,他便死。
她让他活着,那便活着。
苏阮坐在马车里,看着眼前躺着的男人,回想起险些失去的那十五点美貌值,就气得想要掐死他。
即便这个疯子将选择权交给她,但到底还是伤及了心脉,苏阮差点都没有将他给救回来。
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去。
苏阮给他用上了别院里最好的药,将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累得坐在床边,问身旁泄了一口气的红影:“月见花呢?”
“啊?”红影还在装傻充愣。
“那东西对萧昀有用,他怎么可能只会看我采一朵?应当提前多备着罢?”虽是在问她,但言语中满是笃定。
红影装不下去了:“主子的确是让我多备着些。”
“给我一朵月见花。再让黑羽去客栈将我的包袱取来,我有用。”苏阮很自然地吩咐。
红影依言去准备。
萧昀暂时没有了性命之危,苏阮等他情况
稳定些,便用月见花和血腥草给他解了嗜血蛊,满足地听到系统提示五点美貌值的支线任务完成后,便打算离开这座别院。
红影和黑羽想要将她强留下来,还殷殷地给她讲了许多关于魔教的事。
魔教最初并非作恶多端,相反是武林第一大门派,风云门,人才济济。后来门派里出了叛徒,将开宗立派的武功秘籍尽数偷走,还带走大批的弟子,依次成立了如今自诩正道的各大门派。
譬如青云派,譬如风啸山庄。
在各大门派的倾轧下,风云门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魔教,为首的教主更是开始修习阴毒狠辣的武功,想要将这群叛徒都诛杀殆尽。
不过一直到上一代魔教教主那里,都没能实现这个心愿。
不仅如此,因为上一代魔教教主在年少隐姓埋名行走江湖时,结识了当时还不是风啸山庄庄主夫人的青燕,跟她有过一段美好的姻缘。以至于最后青燕抛弃他,嫁给风啸山庄的庄主时,魔教教主便满心仇恨地想要报复。
他打听到青燕在风啸山庄的日子并不好过。庄主风流成性,子嗣众多,风剑一脉又传男不传女。
彼时的青燕已有身孕,但身体本就不好,又常年受后院那些莺莺燕燕的气,更是心有郁积,担心生出来的是个女儿,无法去争风啸山庄的庄主之位。
因此,她狠狠心,让人提前准备了男婴,倘若诞下的是个小公子,便不必去换,但若是个小姐,就换了那男婴,充当自己的孩子。
魔教教主便借这个机会,将自己酒后与一婢女诞下的男婴送到了青燕身边。
那个男婴,也就是日后风啸山庄的少庄主萧昀。
“苏姑娘,主子哪边都不得喜欢,还要日日辛苦习武。听说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手里便要握着剑,夜夜与剑同睡。”红影不住地想要给自家主子博好感,绞尽脑汁搜刮自己听来的惨事,“我还听说主子五岁之前的练武天分表现平平,在风啸山庄的日子并不好过。那个老女人不给他好脸色,就连山庄里的下人都能欺负他,更别提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了。”
红影说着说着,便嘀嘀咕咕,开始咒骂。
她跟黑羽原本是奴隶,是被小主子挑出来带在身边,看过他从风啸山庄出来,带着一身被揍的伤痕回魔教的。
这种情况,还是一直持续到主子彻底掌握风剑才有所好转。
原文里,小狐狸只知道魔教教主和风啸山庄的庄主夫人是旧情人,为了报复才替换掉对方的孩子。
没有说庄主风流,更没有提狗男主从小被欺负长大的事。
萧昀在文中一出场,就是光风霁月,意气风发的美少年,实则暴戾嗜血,杀人无数的隐藏疯批。
小狐狸若有所思。
尤其是红影提到的五岁,就是原文里被种下嗜血蛊,最大限度激发武学天赋的时间。
狗男主也算是倒霉,摊上一堆神经病爹娘,自己也成了个神经病。
小狐狸可没有什么承受狗男主发癫的圣母
病(),祙く硤??東獙???傆葶?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应当还没有死,便卷起包袱,时刻准备着被救出去。
闻洲和骆衡之被困在灵活变换的大阵中两日,最后破坏部分阵法核心后,才勉强合力破开入口的石门,暂时出去想办法。
又研究了一些时日的怪石阵法,骆衡之按照师门所教授的阵法,最终得以破阵而出,将苏阮给救了出去。
*
近来还算平静的江湖上,突然掀起一阵又一阵地波澜,八卦层出不穷。
路边茶馆的说书人每天都有新鲜事可以讲。
譬如,那风啸山庄的少庄主萧昀,乃是被魔教教主狸猫换太子,顶替了原来的萧小姐,做了十多年的少庄主。
此事是风啸山庄的一大丑闻,即便庄主想压下去,也难以阻挡江湖人的八卦之心,因此引起一阵又一阵地热议。
再譬如与“狸猫”萧昀自幼定亲的天医谷少谷主,也被卷入其中,被传双方感情甚笃,少谷主早已与魔教为伍。
然而,天医谷转头就招了江湖上颇负盛名的骆少侠骆衡之为婿,迎娶少谷主为妻。
关于对苏阮的恶意揣测,也随着骆衡之娶亲,而渐渐消弭。
小狐狸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茯苓说起外面流传的八卦。
“哼!都怪这些嘴碎的人,竟然还说小姐与魔教为伍!小姐还只是与那萧昀定过亲呢,他们风啸山庄可是养大了魔教少主,那岂不是成了魔窝?真是气死我了!害得小姐不得不答应骆少侠的提议,与他假成亲!”茯苓气鼓鼓道。
小狐狸笑眯眯地摸她的脑袋。
这些流言蜚语,她倒是不在意。跟骆衡之假成亲也并非因此事,而是想彻底绝了狗男主的心思。
她都“成亲”了。
再不济要“生娃”了,萧昀总不会还要找来吧?
抛开男主这边,她从系统那里得到的女主八卦也很有意思。
白素素将自己给生生炼成了诡异的毒人,当日萧昀那一掌下,并没有按照正常情况身死。眼下,她用毒控制了风啸山庄的庄主与庄主夫人,让他们对外承认她的身份,宣扬萧昀是调换的魔教少主。
不仅如此,她以女子之身,坐上了少庄主之位,目前还在兢兢业业谋夺风啸山庄。
有关于苏阮和魔教有勾结的传闻,也是她在其中推波助澜。
倘若苏阮是个闺阁女子,禁受这么多流言蜚语,大抵都要以死明志了。
可惜小狐狸还能借机假成亲,摆脱疯批男主。
按照原文里,白素素扭头就能将魔教教主留给她的毒人奉给萧昀,以及她当日走出树林,发表的那些惊人之语。苏阮毫不怀疑,对方拿到风啸山庄,大抵也会转头送给萧昀,或者跟他做交易,要跟他在一起。
小狐狸吃着这瓜,觉得越吃越香。
女主不愧是有主角光环,说下毒就下毒,说控制就控制。
而且,多么深情、专一、无私奉献的女主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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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狐狸高兴地像个小动物左扭右扭的时候,外出的骆衡之满脸喜色,大步地赶回来。
他从后面拦腰抱住女子,脸抵在她的肩头,像是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副红珊瑚手串,给苏阮套在手上。
一圈圈晶莹的鲜红,衬得女子纤细的手腕愈发如雪,漂亮的像是在无边无际的雪地里生长出的一株红梅。
小狐狸晃了晃手腕,回头笑着看他:“这次出去的报酬?”
骆衡之嗯了一声。
他与苏阮虽是假成亲,但相处一应如真夫妻那般。他喜欢出去接各种惩奸除恶的任务,得了银子或者宝物,被他换成女儿家喜欢的东西,回来交给苏阮。
小狐狸偏头亲了他一下。
茯苓立即捂住眼,以最快的速度出去,还顺势给他们带上了门。
骆衡之从最初的脸红,已经到现在可以维持表面的波澜不惊。他勾了勾她的手,问:“可以吗?”
小狐狸:“好呀。”
女子被打横抱起来,双手环住青年的脖子,穿过一串串东珠所做的门帘,随着哗啦啦的声响,二人低头缠吻,一路进了里面的卧房。
筋疲力尽,慵懒地趴在青年身上时,小狐狸觉得骆衡之也挺好的。但她实在不愿意确定关系,对谁负责。
二人对外确确实实举行了昏礼,邀请了各大门派之人前来,成亲当日极其热闹。
不过说好的是假成亲,便提前写了和离书,就在成亲的当日,两人一人一份。
到如今这样真的夫妻相待,还是骆衡之慢慢温水煮青蛙煮出来的。
他有心再进一步,但看出了苏阮的意思,便也暂时糊弄过去。
骆衡之一点点抚着她光滑细腻的后背,惹得小狐狸咕哝,趴在他身上轻咬颈部的喉结,抬脸冲他狡黠地笑。
在苏阮低头细密吻他的时候,骆衡之突然觉得——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
萧昀昏迷了整整三个月。
扎根体内十多年的嗜血蛊一朝被除去,身体需要大量的恢复时间,加上先前又伤及心脉,他睡了三个月,才勉强意识复苏,清醒过来。
男人密密的眼睫轻颤,并没有像往日那般感觉到身体的疼痛,仿若沉疴除尽,紧随其来的,是一种过分的轻松感。
他坐起身,转眼看向四周。
虽然没有看见苏阮,但不妨碍他知晓她的选择——
即便知道他是魔教少主,苏阮也不舍得真的杀了他。
萧昀抚上心口,那里明明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却让他开始无法自抑地溢出欢喜。
她也许……是喜欢他的。
少年起身,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裳时,正打算出去时,两个心腹下属一个端着盛水的盥盆,一个推门而入。
看到原本昏睡的人,突然一身玄衣地站在那,吓得红影险些摔了手里的盥盆。
() “主、主子!”
红影这一声叫得有些中气不足。
黑羽也心虚地沉默下来。
不过他惯常喜欢沉默,如今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对。
萧昀瞄了他们两眼,也懒得计较两人藏着什么小心思,只唤了水过来洗漱。
等到萧昀用帕子将浸了水的脸擦干净后,出声问道:“苏姑娘呢?”
红影克制着双膝要跪下去的冲动,强作镇定:“回、回天医谷了。”
萧昀又问:“怎么回去的?”
红影有些说不出话,黑羽连忙接话道:“被骆衡之和闻洲救走的。”
萧昀随意颔首。
并不算意外。
短时间内,这怪石之阵确实能困住骆衡之,但对方是阵法与剑法齐名的天山老人的弟子,他没有及时进去处理他们,迟早会被破阵而出。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萧昀擦了擦手,将手帕扔进盥盆里,便打算去天医谷寻苏阮。
见少主刚醒,就有出远门的迹象。黑羽磕磕绊绊道:“主,主子!您,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萧昀回头,微微眯起眼。
这回就连黑羽也不敢吱声了。
“说说。”萧昀没有再出去,他转过身,随手拉过旁边的一个椅子,神态自若地坐下,闲散地翘着一条腿,轻飘飘道,“是不是苏姑娘那里出了什么事?”
少年的声音很轻,像一尾落在湖面上的羽毛,却无端地让红影和黑羽都打了个哆嗦。
红影只得硬着头皮交代:“主子,您……您不知道您昏迷了三个月吧?”
萧昀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其实,其实,三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的。”
萧昀哼笑一声:“比如呢?”
“比如,比如,苏姑娘与骆衡之成了亲!”红影闭着眼睛说出来,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暗中关注天医谷动向的黑羽也默默加了一句:“苏姑娘似乎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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