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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怕,他也不后悔,那天自己做出的选择。
可每每这么想,林岁安又会麻痹似的心痛不已。
因为在那段痛苦而又挣扎的日子里,他确实有把时逾深当成自己唯一的精神寄托,产生过无比畸形而又扭曲的感情。
人与人之间,发生了羁绊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他病养好了之后,搬进了学校的宿舍里面。
房东那里的房租,他已经交不起了,因为来学校住更便宜些,所以自己就退了押金,提前搬了进来。
寝室楼层在六楼,他一个人扛了袋被子,然后拎了个包,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了去。
寝室除了他以外,还有四个人。
但是其中三个人的面孔,他都见过的。
那三个人,前不久在卫生间的时候,找他勒索过钱财,结果把自己打成了重伤进了医院。
这边有铺空床,但是上面摆满了零碎的物件。
林岁安转头,朝宿舍里问了句,“谁的东西啊,能不能理一下,我要铺床了。”
于念摘了耳机,走过来拍了拍林岁安的肩膀,笑了笑,“诶,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来着。”
林岁安冷了脸,没搭理他,自顾自的说道:“是你的东西吗,麻烦拿走。”
于念继续嬉皮笑脸着,瞄了眼正在举着哑铃健身的祁阳,呵了声,“祁阳,把你的垃圾拿走,新同学来住了。”
“这不是还有一铺空床,为什么不睡那里,非要睡那上面。”
祁阳不耐烦的说着,他举着哑铃,皱着眉头往林岁安这边看了眼,像是有什么莫名的深仇大恨。
林岁安说,“我不喜欢睡下铺。”
“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呗,还以为学校是你家呢,有大少爷脾气就搬出去住啊,磨磨唧唧的。”
祁阳没一点退让的意思。
林岁安没法,他再跟这些人磨嘴皮子下去,难保不会再发生像上次一样的事情。
别的寝室,又都没有空房间了。
他现在,也没地方可去。
于念过来安抚他,说道:“新同学,你就忍受一下吧。”
“睡上铺和下铺,又没区别,反正就一个睡觉的地。”
林岁安继续理着东西,只见床铺上面,突然跑出来了一只蜘蛛。
他没防备,被吓了一跳。
祁阳笑了,“我还以为你只是长得像娘们,没想到性子也像。”
林岁安将手头的东西给放下了,抬眼瞥了祁阳一眼,“你是在说我吗?”
祁阳哂笑,“这里除了你,还有别的人,像娘们吗?”
林岁安没讲话了。
“切,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窝囊废。”
祁阳嘟囔着,冷笑了下。
到了晚上。
晚自习结束后,祁阳上床,掀了被子,正打算叼根烟放松一下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床单上,爬了只蜘蛛。
祁阳脸色变了,有些难堪,他吼道:“他妈的,到底是哪个傻.逼,往我被子里放的蜘蛛。”
林岁安正好从门外打了热水回来。
祁阳脑子一转,眼神陡然一扫,往林岁安那里瞥了去。
他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林岁安的领口,往门栏那撞了去。
“是不是你,是你干的吧。”
林岁安看起来比他显得冷静多了,“放开。”
祁阳眼眶猩红的瞪了他一眼,“妈的,我还没见过你这种爱玩阴的人呢,有本事明着跟我打一架啊,在背后搞小动作干什么。”
林岁安用左手扯开他拽着自己领子的手,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有证据吗?就在这里平白无故的诬陷人。”
祁阳有些好笑,“下午你刚来宿舍的时候,床上有只蜘蛛,我看你被吓到了,就调侃了你一句,你就怀恨在心呗,所以才出了这么一招,往我床上也放了只毒蜘蛛。”
“老子要是出事了,你赔得起吗?”
林岁安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不是我。”
“你再敢说不是你干的,信不信我打到你说出真相为止。”
祁阳刚想上手,林岁安转身,从桌面拿了把刀。
于念一看,不对劲,连忙上前拦住了祁阳,将人往回使命的拉了去。
“祁阳,他说不是他,就不是他了呗,你别再闹了。”
于念好心的劝阻着。
“老子刚才差点就被那毒蜘蛛给咬了,你怎么都不心疼一下我呢,就一个劲的维护这表里不一的贱人。”
祁阳还越说越激动了起来。
他一把扯开于念,大力地掰过林岁安的肩膀。
林岁安用右手握了把刀,没使上什么劲,但眼神却有些暗,透着些无关生死的冷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