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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他差点都忘了,自己也只是个仅仅才成年的孩子罢了。
可他这会儿,想哭,却是一滴眼泪都落不出来了。
他这辈子,再也不能握着画笔,画画了。
时逾深端了药膳,喂他吃饭。
林岁安眼神死沉,将他手中的碗给打翻了。
“我不想吃。”
林岁安这才终于溃不成提,闹了脾气。
时逾深将他紧紧搂在怀中,安抚着,“没事的,岁岁。”
林岁安嘶哑着嗓音,崩溃地哽咽道:“时逾深....我这辈子,再也不能画画了。”
时逾深也没说出,他之前在北京市中心那块,给林岁安腾了个地办了私人画展。
他抚摸着林岁安柔软的发,胸口有点闷疼。
时逾深没先去报警,他第一时间让人去查了这件事。
果不其然,是时江做的。
时逾深去公司找了时江。
时江却找了个理由,说他在忙,把时逾深暂时地给扣在了公司里。
当晚,时江趁着时逾深不在,来医院见了林岁安。
林岁安没见过时江,但在第一时间见到那张脸后,也大概猜出了他是谁。
时江没绕圈子,直言不讳的说,“你这手,是我废的,没什么理由,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教训。”
林岁安神情木然麻木,他一下子愣怔在原地,喉咙如被刀子割过,声声带血,“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时江回他,“因为我儿子,喜欢你。”
第43章 时逾深表白被捅刀子(2)
林岁安脸色发白,有些艰涩的笑了。
因为时逾深的喜欢,所以他就得遭受这些磨难吗?
时江眼神陡然一扫,很是冰冷,他声音没了一点起伏,“作为时家的继承人,时逾深得将家族利益置于首位,而不是沉湎于感情之中。”
“我得知他打算带你远赴美国,所以我必须及时制止他的荒唐举动,才采取了这种下策。”
林岁安凝视着时江那张令人作呕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厌恶之情。
这些人凭什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伤害他人,还将作恶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林岁安眼中闪烁着红光,嘴唇泛起血腥的味道,他颤声道:“我并非不愿离开你的儿子,而是他不肯对我放手。”
从始至终,他能有什么选择。
时江面色阴沉,说道:“那我给你个机会,让你离开他。”
“在他带你回美国之前,我会给你一笔钱,抹掉你的名字,送你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怎么样?”
时江抛了橄榄枝给林岁安,这个条件听着确实很诱人,可他却不敢再相信这些人的话了。
林岁安没讲话了,保持沉默。
时江见他没反应,又继续往下说了起来,“还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讲。”
林岁安这才敛起红肿的眼皮,抬头向时江看了去,“什么事。”
时江为了拆散他们,可谓是想尽了法子。
“林岁安,你的母亲,早在一年前,就得了绝症晚期,去世了。”
时江很是残忍,却又冷静的吐着字眼。
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而又锋利的刀子,捅进他的心窝,一下又一下的。
痛到鲜血淋漓,直至窒息。
林岁安听了这些话,却没了想象中的大哭大闹,他苍白的脸像是被泡发在了冰冷的潭水里,彻底没了血色,表情也僵硬得仿佛冻结在了那一刻,直至麻木不仁。
时江对他此刻的绝望和崩溃毫不在意,固执己见的说着,“你想清楚后,来找我吧。但我的耐心有限,最好快点做出决定。”
说完,时江递给他一张卡片,转身离去。
等时江离开,林岁安眼角终于才泛起了泪水,无声无息地流淌下来。
原来他的母亲早就去世了。
所以勤佑才瞒着他,不让自己去见母亲。
想起不久前那个久违的电话,林岁安越发心如刀绞,他用没受伤的手,死死地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像个哑巴一样发出不会言语的闷哼声。
他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给这两个混蛋,玩的团团转。
最终,他还要对这两个欺骗他的人感恩戴德,恭恭敬敬地磕头谢恩。
林岁安没能见到他母亲最后一面,甚至不知他的母亲是否尸骨未寒,勤佑有没有把她埋在一个像样的墓地里面。
他呆坐在充满浓重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如同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等护士来为他换药时,他还没有从沉重的现实中清醒过来。
护士看他茫然痛苦的表情,关切的问了声,“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