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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姐表情复杂,释怀的笑了。
“我先进去了。”
林岁安盯着六姐的背影看,心里却不是滋味。
他有什么资格评价她呢。
明明自己的处境,也比对方好不了多少。
林岁安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瞒着时逾深干了整整一星期。
到最后那天,他领了工资,等着下班的时候,却撞上了件不凑巧的事情。
警察蹲点搜查来了。
只见一堆穿着制服的男人,防不胜防地冲了进来。
林岁安也没见过这场面,恍了神,下一秒就被警察扣起了银手铐,连着那些衣不蔽体的女人,一同给带走了。
六姐到了最后还在维护他,说着,“这位弟弟没犯事,你们可别抓他。”
林岁安脸白了,警察却一视同仁的说,“有没有事,到局里做了口供再说。”
到了拘留所后,林岁安想着兜里的钱,都还没捂热呢,这下又被警察以非法盈利给一起掏走了。
忙了整整一星期,白干了。
林岁安的心在滴血,眼神也乌泱泱的,彻底没了光。
夜深了,时逾深知道他被抓了后,去了局里捞人。
第24章 没了一颗肾
林岁安低着头,抠着手指上的倒刺,不敢去看对面的男人。
听完警察的话后,时逾深脸色沉了,眼神陡然一扫而过,恨不得当场把林岁安千刀万剐。
林岁安羞耻的连耳根都烫红了,他屏着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
最后,在一阵好说歹说下,时逾深交了保释金,才把人给放出来了。
林岁安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时逾深掐着林岁安的肩膀,把人扔进了车内,他手攥着的力气很大,连肉带着骨头都有点疼了。
“你真是胆子大了,这种地方都敢去,你去卖了?”
林岁安摇头,咬牙否认,“我没有。”
“你贱不贱啊,这钱挣得不嫌脏,想赚钱想疯了!”
时逾深气不打一处来,面色阴冷地对着他吼道。
林岁安没讲话了,哑着嗓子吭不出一声来。
那他和时逾深之间,就不算肮脏了吗。
跟那些女人和嫖客,有什么区别。
他们又没有感情,只有肉体上的交易。
时逾深不知为何那么动怒,他上前扒了林岁安的上衣,褪到了手腕间,打了个结。
“我让你去那种地方?!脏东西,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林岁安上次受的伤还没好,虽然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但也不能做太激烈的事情,不然的话,疤痕有可能会裂开,再次受到感染。
看时逾深想在大马路间对他做那种事,林岁安立马急了,说出了实情,“我真没去卖,我去那当服务员,是因为你生日快到了,我要挣钱给你买礼物。”
“我知道在那家店里工作不好,但是暂时我也没地方去了。”
哪有什么正规的店,会愿意招一个只打小时工的高中生。
林岁安感觉自己的腹部,有些疼,可能是早就撕裂了。
刚才时逾深扔他的动作,太重了。
时逾深听了林岁安的话后,才逐渐冷静了下来,但脸色依旧没什么缓和。
他冷笑了下,从兜里掏了烟盒,将烟叼进嘴里抽了根,说道:“我要你给我送礼物,就你那三五九等的破玩意,谁稀罕。还有,在这种地方赚来的钱,我都嫌你买的东西不干净,有股婊子味。”
林岁安当然知道,时逾深瞧不上他的生日礼物。
但是,送跟不送,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要是送了,只是被嘲弄一番,他的礼物很没档次,入不了眼。
但是没送,时逾深只会更加生气,连他的生日都不记得,然后挨顿打骂。
“我就是想给你买礼物,那时候也没想那么多。”
林岁安一脸歉意,敛着眼皮滴流着双大眼睛的时候,瞳孔很黑很亮,显得特别赤诚。但当时他说的话,其实有些讨好的意味。
听他那么一解释服软,时逾深心里那股莫名的火,顿时给压下去了不少。
时逾深连他自己的生日,其实都记得不太清了。
因为他的生日,也是他母亲的忌日。
所以时家自从时逾深的母亲去世后,再也没给他办过生日宴会,兴许是觉得晦气。
就连他的父亲,每年到了这一天,都不曾提起过这个日子。
按道理来说,林岁安这么一说,应该是犯了大忌,时逾深理应会生气动怒,但是他没有,反而还被另外一种复杂的情绪,给替代了。
时逾深将烟头扔到底下的垫子,用鞋尖给踩灭了,接着他把林岁安腕上绑着的衣服解了开来,但也没立即撒手,低声说了句,“岁岁,你真是讨人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