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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发内心的喜悦与安宁,只有在太平盛世之际才会的一种祥和。
相蕴和轻轻笑了起来。
——她喜欢这种祥和。
皇太女是储君,婚事自然是国事,一整套婚礼流程走下来,东方便开始亮起鱼肚白,啓明星悄悄从云层里探出身,好奇地俯视着与昨日大不相同的京都皇城。
“啊,累死了。”
跟了相蕴和一路的姜七悦重重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对相蕴和道,“阿和,帮我向阿父阿娘告个假,今日的早朝我不去了。”
“太累了,我要回去睡觉。”
又困又累几乎有些睁不开眼的姜七悦道,“谁都不能打扰我睡觉,上朝也不行。”
“?”
皇太女大婚还上什麽朝?储君大婚休假三日的律法不是早就写在大夏律令里的吗?
商溯看傻子似的看着姜七悦。
相蕴和知道姜七悦是累惨了,一时想不起来她大婚是可以休假的,一如刚才怎样都意识不到自己身上穿的是喜服的商溯,需要她特意开口提醒,才终于意识到这件事。
两者唯一不同的是前者是累的,而后者是太过兴奋以至于理智出走造成的。
相蕴和笑着揉了揉姜七悦的发,“放心睡吧。”
“明日不上朝,后日也不上朝,大后日更不用上朝。”
“你大可睡个三天三夜,养足精神再上朝。”
相蕴和笑道。
姜七悦一下子精神起来,“三天都不用上朝?真的假的?”
“阿和,你不会是在哄我吧?”
姜七悦抓住相蕴和的手道。
姜七悦的一双鹿眼湿漉漉,认真而疑惑地看着自己,相蕴和看了又好笑,又心疼,“当然是真的,我哄你做什麽?”
“去睡吧。”
相蕴和拍了怕姜七悦手背,声音温柔,“储君大婚,按律可以休朝三日,同贺大喜。”
姜七悦瞪大了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储君大婚休假三日?”
“怪不得文臣武将这麽开心,原来是他们不止是为你开心,更为休假开心。”
“他们开心,你难道不开心?”
相蕴和忍俊不禁,伸手刮了下她鼻梁。
姜七悦连连点头,“开心,当然开心。”
“如果你大婚我们便能休假三日......”
姜七悦眼珠忽地一转。
“?”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商溯心中顿时不妙。
很快,他那好的不灵坏的灵的第六感让他明白为何不妙——
姜七悦看看相蕴和,再看看相蕴和身边的商溯,突然便笑了起来,“那你下次大婚,我还能休假三日?”
“???”
什麽下次大婚?!他死都不会跟相蕴和和离,相蕴和怎会有下次的大婚?!
商溯气得差点跳起来,“死心吧,相蕴和绝不会有下次的大婚让你休假三日。”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这麽激动做什麽?”
姜七悦自知理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商溯声音冷冷,“这种事情怎能随便说?”
“姜七悦,你最好在梦里都不要有这种想法。”
一旦涉及到相蕴和,商溯便没有理智可言,更别提这件事的确是自己口不择言,姜七悦没有与商溯争执,而是颇为心虚应下商溯的话。
“知道啦,我梦里都不会想这种事情。”
姜七悦道。
商溯轻哼一声,不再咄咄逼人,“哼,你最好如此。”
生气归生气,但姜七悦是相蕴和最好的朋友,如果因为一句话跟她吵得不可开交,会让相蕴和夹在中间难做的。
——一向从不看人脸色的刻薄贵公子难得在气头上保持了理智。
相蕴和温柔笑了起来。
——她很喜欢这种商溯为她做的小改变。
“七悦,你既然累了,便早些休息去吧。”
相蕴和对姜七悦道。
姜七悦点点头,“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不要累到了。”
毕竟是阿和与商溯的新婚之夜,她不能总是跟在阿和身边。
姜七悦辞别相蕴和。
相蕴和目送姜七悦出殿。
待姜七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长廊进来,她才略整衣物,回头去看商溯。
男人负手而立,一双凤目含着不喜,彼时正在瞧着她。
见她看过来,男人轻哼一声,把脸扭过去,十足的生气她刚才没有开口制止姜七悦的胡说八道的行为。
相蕴和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怎麽这麽小心眼?”
“七悦一贯如此,你若与她置气,怕是一辈子都要生气了。”
“这怎麽会是小心眼?”
商溯更生气了,“这是我们的大婚!她在我们大婚的时候说这麽不吉利的话,你怎麽能无动于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