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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救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家小主人。
老仆一言难尽,停下收拾行囊,把原来打包好的东西搬回原来的地方。
——他这几日收拾的东西算是打了水漂。
“你怎麽不说话?”
见他不理自己,院子里传来商溯的声音,“你帮我想想,送相蕴和什麽礼物比较好?”
几日工作白费,堆积如山的东西又要一一归位,老仆烦不胜烦,声音沙哑没有好气道,“相家女郎已十二,到了可以相看夫家与夫婿的年龄,三郎若有心,不如替她寻个如意郎君来。”
这句话似乎是绝杀,商溯的声音瞬间中止,院子里静得几乎能听到孔雀悠閑踩在枯枝上的声音。
老仆耳朵微动,很满意这种安静。
恩,这才对。
自己不干活还整天瞎指挥,三郎这张嘴,就应该牢牢闭着。
老仆继续收拾东西。
但下一刻,院子里却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是古琴被人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琴体发出一声可怜铮鸣,老仆眼皮微擡,不去回头看,也知此时的古琴已死无全尸。
“什麽相看夫家与夫婿?”
商溯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她才十二,用不着去相看!”
“男人是什麽好东西吗?她为什麽要嫁男人?”
气得太狠,刻薄的贵公子连自己都骂,“她不用!”
老仆哦了一声。
“三郎,您说得很对,男人不是什麽好东西,相家女郎也不必嫁人。”
老仆面无表情道。
商溯冷哼一声,“这是自然。”
“三郎,希望您能牢牢记住今日说的话。”
老仆把苏合香放在金丝楠木的匣子里,匣子合上,他把匣子放在博物架,继续嘱咐自己的蠢主人,“更希望您能得偿所愿——相家女郎永不嫁人。”
“?”
这话怎麽听着怪怪的?
怒摔琴的贵公子微擡眉,瞧了眼屋里收拾檀香的老仆。
老仆仍是一副死人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从老仆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嘲讽。
嘲讽?
嘲讽他什麽?
商溯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能被他这种不善于看人脸色的让人看出嘲讽来,老仆心里的嘲弄堪称汹涌难压。
“你什麽意思?”
商溯冷声道,“你在嘲笑我?”
老仆不再接话。
天地良心,三郎蠢不蠢跟他有什麽关系?
人均八百个心眼的顾家到了三郎这里只剩半拉心眼更与他没有分毫牵扯。
世人常道慧极必伤,三郎就不同了,三郎这种人一看就能长命百岁,富贵无极。
老仆心平气和接受商溯在某些事情上的迟钝,并对商溯的迟钝不发表任何意见和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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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你有什麽好建议?”
相豫章嬉皮笑脸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军师韩行一。
刚从马车上下来,便被相豫章薅到宣政殿,一路上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仍是那件墨竹色相间的长衫,站在金碧辉煌的宣政殿,格格不入又灰头土脸,让向来喜净的韩行一臭着一张脸。
韩行一掀了下眼皮,不冷不热道,“此事主公已拿了主意,我还有什麽好说的?”
“军师,你别生气嘛。”
相豫章哈哈一笑。
韩行一极其厌恶巧取豪夺那一套,原因无他,只因他一无权势二无祖辈庇佑,与虎踞一方的诸侯们同争天下靠的是人心与民心,一旦行巧取豪夺之事,便是失了自己赖以强大的根本。
他刚刚入京,跟脚尚未站稳,便打着阿和生日的名义恐吓权贵富户来送礼,这种没皮没脸的事情说出去定会让人笑掉大牙,骂他庶民出身不曾读过书,所以鼠目寸光,只知杀鸡取卵。
但他全然不在乎这种评价。
没皮没脸的事情他做得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重要的是这些贺礼钱粮收上来,他捉襟见肘的粮草就有了着落,京卫被贪官污吏克扣得所剩无几的粮草更能得到及时的补充,不至于酿成京卫们因没了粮食而再次发生哗变的事情。
相豫章把权贵富人们送过来的礼单推到韩行一面前,并贴心给韩星一斟茶一盏,亲手塞到他手里,“三娘可以作保,我绝对没有恐吓任何人,这些都是他们心甘情愿送给阿和的。”
“东西这麽多,咱们怎麽花......啊,不对,是怎麽办生日宴才好?”
察觉到自己说漏嘴,相豫章立刻改口,“毕竟是阿和的十二岁整生日,咱们得好好大办一场。”
“至于收上来的礼,我都想好了,以阿和的名义分配各个军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