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骁没想到她会等?他,而且还是?在他的家里,在他卧室的床上?,甚至还穿着这么一身,让人浮想联翩,哪怕把她弄醒都不会心有不忍的两件套式睡袍。
雪丝般触感的材质,在这样一个暖到让人心头灼烫的房间里,莫名有几分降温的舒适。
只可惜,搂着它的人刚洗过澡,不过短瞬,就将那薄薄两层布料熨帖出?滚烫的温度。
从正面笼罩着她。
夜浓感觉自己?好像被扔进了火炉里,试图调整睡姿来躲过那面燥热,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
眼睫抖了两下后,掀开,不偏不倚地和一双漆黑的眼睛对上?。
那视线,像一张滚烫又绵密的网 ,将她牢牢罩住。
夜浓愣了两秒的神,以为是?梦,眨了眨眼,却见那双盯着她看的眼睛,弯了几许。
夜浓心脏“咚”的一声,“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屹骁看着她,眼神像月亮周身沁出?的一片轻薄的纱。
“嗯,二十分钟?”他是?微扬的语调,“洗澡完才发现,床上?多了个人。”
夜浓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的是?睡衣,也慢半拍地闻到了他身上?的沐浴液的清香。
她脸一红,“我、我不小?心睡着了...”
感觉到她挣扎似要起身的动?作,沈屹骁搂着她腰一圈的手臂微微收力。
“跑什么?”
夜浓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奶、奶酪我喂过了,你也回来了.......”
明明可以直说回自己?那边,可她却吞吞吐吐,左右而言他。
这种羞窘交半的矫揉造作,太久没在她脸上?看见过了。
“就当还你的。”
他欺笼的眼神,低沉滚烫的气息,像一针断人思考的药剂。
让夜浓一时茫然?住:“还我的?”
“昨晚不是?在你床上?睡了一夜吗?”
夜浓:“......”
见她神色不起变化,沈屹骁压着嘴角的笑:“不生气,那就是?早就知?道?”
就在夜浓卷起眉心的下一秒,微张的红唇被沈屹骁吻住。
不同于?她熟睡时,他吻她的小?心翼翼,也不同于?强吻她时的暴烈心切,这一次,他吻得特别从容。
可即便再是?满腔的温柔缱绻,也抵挡不住唇齿交缠带来的心悸。
夜浓只觉得自己?失去了五感,除了他吻她带给他的浓烈碰触与?气息,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贴于?他胸怀的丝质睡衣那么轻薄,因他的体温,因他的吻,像是?要被烧着,抵于?他胸前的那只小?手没有去推他,从最开始的僵住到一点一点地蜷起,布料挤进她指缝,拧出?丝缕的褶皱。
本?就清浅的吻慢慢停了动?作,沈屹骁睁开轻阖的眼,刚好对上? 她那双氤出?潮湿的眸。
四目相接,像是?两条被揉碎一池星光的银河,粼粼波光里,映着彼此。
“昨晚我说的话,有没有听清楚?”
他像是?在问她,却也只停顿了短瞬:“如果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
“要不要和我重新开始?”
不似昨晚那么浓的征求,语气也不像先前那般温柔。
带着几分逼问,几分强势,几分不容她否定的笃定在里面。
而在他问完这句话后,他人也从侧躺翻身在上?。
居高?临下的眼神望着她,看着压迫感十足,但是?他抖颤的眼睫,滑滚的喉结,已经把他的紧张与?忐忑出?卖得干干净净。
可是?身下的人却没有立即回答他。
被他吻过的唇,如今被她自己?轻轻抿着,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慌了。
不再给自己?心生后怕的恐惧,他再度低头吻在她唇上?。
没有由浅及深,由轻至重的循序渐进,从碰到她的唇开始,他的吻就不可抑制地带出?了失控的色彩。
带着掠夺,将她的呼吸被完全吞没。
只差一秒就要为他而点头的动?作,此时此刻都被他强硬的吻而淹没,只剩无法启齿的委屈。
伴着她的一声“唔”音,还有她的挣扎,沈屹骁抓住她手腕,交扣着,压在了她头顶。
“沈——”
趁着她张口之际,他的舌趁势卷入。
缠住了她的舌尖。
余下的话被淹没在交吻的水声里。
他汹涌地吻着她,带着全方位的主?导,侵袭而来,让她心悸,让她气恼,也让她的躲避,但在此时都被赋予了回应的色彩。
她根本?无力招架。
以至于?神志都不由自主?地渐渐迷失。
突然?一道“喵呜”声,让夜浓心头一惊。
扣在头顶的手腕突然?就松了,下一秒,她只觉身体突然?腾空,滚烫的后背仿佛被沁入一道冷空气般,让她全身抖了一下。
空软的四肢让她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这才发现自己?竟被他抱下了床。
然?而,刚偏开不过短瞬的脸就被沈屹骁用?手扳了回来。
视线还没有完全收回来,唇又被他再度吻住。
密不透风的,恨不得将她口中的氧气都霸占得干干净净。
让人意?识空白,呼吸停滞。
偏偏这种野性和蛮横,又很刺激,让人兴奋又后怕。
盘在他腰侧的两条腿,绷直,连带她的脚趾,都用?了力。
不知?是?想推开他的吻,还是?生怕自己?摔下去,夜浓一手搂住他,一手锤着他肩膀。
不想接下来的失控被奶酪看见,沈屹骁把她抱出?了卧室,本?想去客厅,又因她的挣扎,让沈屹骁突然?想起上?次她醉酒说的那句话——
「他生气了会在书房,会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挥在地上?,然?后让我足危在上?面。」
虚掩的书房房门被他用?后背抵开,又被他脚尖一勾而“咔哒”一声合上?。
桌上?的文件被他一应挥掉在地,传来的声音,让夜浓心脏剧烈加快。
似曾相识的画面,让她很快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明明裹挟在身上?的都是?温暖的气息。
可当夜浓被他放坐在硬实的桌面上?时,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想跳下去,可面前的人好似一堵墙,挡在她弓长开的腿间。
而他从始至终,唇都没有离开她分毫,甚至偶尔因动?作拉锯而磕到她的牙齿,咬到她舌尖,他也没有松开她,不管不顾的,一手扣着她后颈,一手搂住她腰。
臂上?青筋彰显着他男人的荷尔蒙,也描述出?他的凶悍,恨不得将她的腰折进他的骨头缝里。
夜浓恼他恼得厉害,偏偏一个字都吐不出?,额头都被她憋红了。
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