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道剑光从男人身后升腾,却是另外一个黑衣人也扑了过来,后发先至,一剑朝先前的人背后刺去。
那人不得已松开杏儿,身子向前疾扑,想避开身后的剑光。
然而他到底动作慢了些,那道剑光划到了他肋下,男人闷哼一声,向前猛然飞扑,脚尖在墙上点了几下,瞬间跃出了院子。
后面的身影也紧追了上去,两人顷刻间就不见了人影。
而杏儿被那黑衣人带的,差点一跤跌在地上,幸亏喜鹊扑过来,紧紧抱住她焦急的道,小姐,你没事吧?
好半天杏儿才回过神来,被喜鹊连拉带拽扶进了屋子里。
屋门关上,外面风大雨疾,树影摇曳,再看不出半点异状。
喜鹊把杏儿扶坐到榻上,点亮灯盏。
杏儿此时还没回过神来,双眼怔怔,只吓的脸色发白。
只这么短短一瞬功夫,她浑身已经湿了大半,衣裙紧紧粘在身上,不知是冻的还是太过害怕,她的牙齿格格格的不停轻颤。
喜鹊以为自家小姐吓到了,忙给她倒了杯热茶,塞进她手里,一迭声的安慰道,小姐小姐不怕,已经没事了
手心中茶盏的热气让杏儿渐渐回神,她这才看到,喜鹊全身上下已经全湿透了,头发都湿漉漉的粘在脸颊上。
她也冻的厉害,脸颊青白,浑身直打哆嗦。
杏儿急了,忙把自己手里的热茶推给她道,快喝!怎么弄成了这样?
喜鹊喝了茶,脸色比刚才好了很多,主仆俩这才忙着擦头发换衣裳。
杏儿道,刚才那是什么人?怎么来了咱们院子?
喜鹊摇摇头道,奴婢也不知,我睡到半夜,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出去看看,没成想就看到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在咱们外头,像是要干什么坏事!奴婢上前阻止他,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被他踢在了一边,幸好后来又来了个人,两人就打在了一起,之后小姐就出来了
喜鹊把自己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
主仆俩换完衣裳,都裹在了被子里,这才惊魂稍定。
杏儿想起刚才的情形,犹自吓的心惊肉跳。
两个黑衣人都蒙着脸,她看不到面容,但能确定一件事,先前那个黑衣人肯定是冲着她来的,不然一见她,那人就毫不犹豫扑上来,看样子像要掳走她!
可后面那人是怎么回事?这两人身手都那么高,完全不是普通会功夫的人!
可以想见今晚若是没有后面那人的保护,她一定就会被抓走了!
一想到这里,杏儿吓的脸都白了。
关键那人的武力值也太高了,喜鹊的身手已经很不错了,却连人家一招都敌不过,一下子就被踢在了一边!
关键是,那人没有抓走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以后没有第二个黑衣人保护,她怎么办?
一股极深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主仆俩越合计,越是心惊肉跳。
觉也没法睡了,就这样战战兢兢到了天明,眼见雨势渐小,那两个黑衣人没有去而复返,杏儿撑不住了,才小睡了一阵。
天光大亮后,风住雨歇。
昨夜狂风暴雨,院中的各色花瓣落了一地,然而天一大早就放晴了,初晨的阳光照下来,满院子的娇红姹紫,花瓣上带着晶莹的露珠,一派宁静美好的景色。
杏儿是被院中的声音吵醒的。
一大早,知书带着小丫头们打扫院子,小丫头们叽叽喳喳的,昨夜发生那么惊心动魄的事,她们睡在下院,竟半点不知。
杏儿强撑着起来,一夜担忧未眠,她的脸色十分不好,眼皮下都多了一抹青黑。
秀红正伺候她洗漱,喜鹊跑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东西,急急递给她道,小姐,你看这个!
杏儿看到,那竟然是一块巴掌大的乌木腰牌,上面刻着云纹金边,最中间是个礼字,上面穿的系绳像被什么利器削断。
一看到这个牌子,杏儿的瞳孔就重重一缩。
秀红惊讶道,这是什么?
她伸手拿起来,喜鹊快速把昨夜的事说了一遍。
听到昨天杏儿竟然遭遇了这般凶险,秀红吓的脸色都白了道,怎,怎么可能?我们就在隔壁屋子,竟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喜鹊道,那两人武功十分高强,怕是连我师傅刘七爷也敌不过!
她顿了一下,对杏儿道,小姐,我本来还想是什么人会有这般身手,可看到这个牌子,分明就是礼王府的腰牌!
第297章 风雨欲来
杏儿看着那块木牌,她也认了出来。
祥云金边是皇族的标志,而这个礼字,更是明晃晃昭告着,就是礼王府!
秀红知道事关重大,忙过去把屋门关上。
喜鹊喃喃道,就是不知道,这腰牌是哪个人掉的?
杏儿看着上面明显被削断的系绳,想到后来的那个人拿着剑,而先前的人却一照面就想抓她。
事情很明显了,绝对是礼王府的人要来抓她,而后面的人不知什么身份,竟然保护了她!
而且这腰牌被削断,明显是后面的人在警告她,是礼王府在对她出手!
想到这里,杏儿心头泛起一股寒意。
她万万没想到那个礼王竟然如此肆无忌惮,竟然敢直接来掳人!
她把这推测一说,秀红直接骇白了脸,道,这,这得赶紧告诉老爷和夫人!
喜鹊也往外面走道,我去找我师傅商量!
杏儿喊住两人,顿了一下,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我爹我娘!
为什么?秀红和喜鹊一惊。
杏儿蹙眉道,这件事太过凶险,告诉他们除了让她们凭空担心,也改变不了什么!大哥的婚事就要到了,还是不要让他们操心的好!
她深知这件事告诉父母没用,那可是王府啊,父亲的这点官衔,在人家眼里怕是连个蚂蚁都不如!
父亲知道了又能做什么?
再一个,来人功夫那么高,告诉裴通和胡娘子,除了让他们跟着胆战心惊,根本没半点用!
可是
秀红犹豫道,小姐,这件事若不说,光凭咱们几个,怎么挡的住?奴婢觉得,至少要告诉大少爷,大少爷肯定有办法!
其实现在在裴家,真正的主心骨是裴鸿,这些时日他不知在忙什么,日日早出晚归,婚事有家里操心,他不怎么插手!
但杏儿猜测朝堂上肯定很多事,不然哥哥不会如此忙碌。
她本来不想打扰裴鸿,可这件事已经不是她自己能解决的了,除了裴鸿,她没第二个人能依靠!
杏儿想了想,对秀红道,好,我去找大哥,你去二姐姐那边看看,看看她那边晚上出没出事!
她心里有一个猜测,那天,礼王明显看她和裴娇的眼神都不对劲,她才不信那个好色的王爷只想掳走她而不动裴娇!
秀红点点头,很快就去了,喜鹊也去外面找刘七爷。
杏儿找去了裴鸿院子,显然他正要去上朝,穿着一身深绿色的官袍,手中拿着一顶双翅乌纱帽。
深绿色的袍子衬的裴鸿如玉树临风,只是他这段日子显然很疲倦,清俊的脸上挂着一抹疲惫。
看到杏儿一大早过来,他有些惊讶道,蓁蓁,你怎么过来了?
看杏儿脸色不大好,他知道她有事,忙挥退了下人,沉声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杏儿一言不发把那枚礼王府的腰牌拿了出来。
裴鸿瞳孔重重一缩,瞬间站起来道,这东西你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