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不远处正和裴通说笑的胡娘子,整张脸都冷了下来,声音几近微不可闻道,她也别想鸠占鹊巢!
田杏儿解完了手就跑到了母亲和裴通那边。
裴通和两个车夫搭了个简易的灶台,胡娘子去湖边取了水,又采了些蘑菇野菜回来,洗剥干净,烧了一锅热汤。
天气睛好,微风轻拂,鼻端送来的都是草地的花香。
田杏儿觉得就像郊游一样,她早上挣到了钱,又难得跟母亲出来,心情难得的舒畅。
跟着母亲采摘野菜,又摘了些花编了个花环,笑嘻嘻戴在胡娘子头上,跑前跑后,快乐的像只小蜜蜂一样。
裴通看见这笑闹的母女俩,只觉得满心的烦忧都没了。
他正打算叫胡娘子过来歇歇,身旁就送过来一道香风,下一秒,一道柔软的身子就挨在了他身边。
月娥娇滴滴道,大官人,奴婢来帮你吧!
她蹲下来,身子紧紧靠向了裴通,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这香气似乎与女子平日擦的胭脂香不一样,分外馥郁香甜,引的人心浮气动。
月娥斜觑着他,眉眼飞瞟,伸手去端锅,却似乎一不小心,手指就搭在了裴通的手背上。
裴通不提防她大白天就敢过来勾引人,手就跟被蝎子蛰了一下,剧烈一抖,猛然将她狠狠一推。
月娥猝不及防就跌坐在了地上,吓的啊~的一声。
裴通站了起来,气的脸都红了,怒骂道,不知羞耻!伤风败俗!
他是清正的读书人,平时最恨这种暗中勾搭,没羞没臊的行为,当下一脸严厉道,若再有下次,直接杖责出府!
说完一甩袖子就走了,看都没看月娥一眼。
月娥呆坐在地上,早上新换的裙子大半都跌进了土里。
她望着裴通的背影,眼底浮起了一丝恼色。
这个男人当真对她没有一丝心思!
即使她用了
一阵风吹过,她身上香气飘飘,不远处两个车夫频频向她看来,看见她婀娜的腰身,眼里露出垂涎。
想到早上刚得的宝贝,她又紧紧的拢住了袖口。
当时从天香楼跑出来的那老虔婆是怎么说的?
你放心,用了我们楼里的秘药,甭管啥男人都得被迷的五迷三道,你要是想勾的他发馋却近不了身,就把这粉涂到身子上,保管男人闻见这味儿,就跟那盯上蜜的苍蝇似的。
要是下到饮食里,什么男人都得为你发了狂,只要沾了你的身子,男人食髓知味的,还怕他以后对你不上心?
这可是她花了她娘花了重金才买到的!
裴通拒绝收她入房,她使尽了浑身解数都没办法。
后来她娘贺嫂子不知道怎么就找了个在天香楼里打杂伺候姑娘们的老虔婆。
天香楼是腌臢烟花之地,那老虔婆平日就常偷偷倒卖些楼里的春粉秘药。
早上看到天香楼被封了,她还以为那银子打了水漂,没成想匆匆跑去那虔婆家,发现她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逃过了一劫,只是那药粉却没多少了。
只剩下了她手里的一小包。
捏着袖子里薄薄的小纸包,月娥就当拿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那老虔婆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证,只要有这药粉,什么男人都得被她吸引。
她本也不是这么急就用的,但在车上,裴通和胡娘子的恩爱刺痛了她的眼睛。
所以这会儿,她才找了个机会,给身上少涂抹了一些,也是为了试试药性。
哪知道裴通依旧是毫不为所动!
看着远处一身青衫,清隽温文的男人,月娥眸底阴沉如水,却带着一抹誓在必得!
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下次,这药下到饮食里,看他还能不能逃得过她的手掌心!
裴通和胡娘子哪里会知道她竟然生了这样的心思。
用完饭,略休息了一阵,车子再次上路。
裴娇觉得小腹有些发涨,红着脸跟姐姐低声道,姐,我,我想解手
裴燕讶异道,难道你想跟她一样,在这外面上?
她下颌点点野外。
刚才姐妹俩还笑话田杏儿不知羞耻,在野外解决呢。
现在,让她跟她一样,裴娇瞬间涨红了脸,咬牙道,我才不像她呢,我,我再忍忍。
裴燕矜持的点点头,教育妹妹道,你可别学她,她一个乡野村姑,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咱们可不一样,父亲还有两个车夫都在,你要是跑出去解手,那像什么话!
裴娇咬着牙点了点头。
她却不知道,裴燕大一些,心眼也多,刚才吃饭的时候,她根本就没喝汤水,所以现在也不太急。
可裴娇就不一样了,中午那野菜蘑菇汤还挺香,她贪嘴,喝了一大碗。
现在听了姐姐的话,她极力憋着。
但这东西,越憋越难受,尤其马车不时颠簸,裴娇先前还能忍耐,到后来就越来越憋不住了。
小肚子涨的就像个皮球似的,让她开始坐立不安。
偏偏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出了那片树林,竟然是一望无际的原野。
地上只有连绵无尽的野草,连棵树都没了。
裴娇先前是极力忍着,到后来,她实在憋不住了。
这时候也想不起田杏儿丢脸了,浑身如火燎针扎,只想找个地方能赶紧解决一下。
然而车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竟是想寻个遮蔽处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她就更不好跟父亲开口了,只好两腿夹的紧紧的,憋的脸红脖子粗,额头都冒了汗珠。
田杏儿睡了一天,精神起来,开始撩起车帘,一边吹着风一边欣赏外面的风景。
第70章 尿裤子
时间已快近傍晚,一轮红日在天边徐徐西下,给外面的草木都渡上了一层金色。
裴通回头笑道,快到了,翻过这座山,前面就是通县。
隐隐已经能看见远处那高大的城墙轮廓,一听说快到了,大家都打起了精神来,坐起来揉肩揉腿。
田杏儿舒展了个懒腰,冲母亲撒娇道,总算快到了,我腰都快坐断了。
古代出门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坐一天硬板车,被颠簸的身子骨都像要散架。
她正琢磨着以后有钱了,就买一辆马车,铺上厚厚的褥子,这样就不怕颠了。
然而一回头,就看到裴娇屁股跟扎了针似的,不停摇动,也不是多热,她却满头满脸的汗水。
她奇怪道,你怎么了?
裴娇憋的眼睛都红了,难受的差点没哭出来。
她实在憋不住了!
然而一抬头,就看见田杏儿一眨不眨眼的望过来,她又羞又窘,火从心头起,冲口骂道,要你管!
然而话音未落,身下车子轱辘碾上了一块石头,车厢猛地一震。
车里众人一阵摇晃,裴娇却突然一个激灵,整个人都呆滞了。
她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水流从身下漫出来。
裴娇吓呆了,一动不敢动。
好在车辚声声,掩盖了她的声音。
裴娇等反应过来,整张脸都吓白了,感受到了身下的一滩水渍,她狠狠掐住指甲,眼圈瞬间通红。
她,她这么大姑娘了,竟然尿了裤子?
要是被人发现了,她还哪有脸活?
她吓的嘴唇颤抖,双腿并的紧紧的,整个人就像瞬间成了一尊木胎泥塑,一动都不敢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