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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到底黑了,便随他去,主动攀了男人厚实的脖颈。
这倒是像邀约和鼓励。
蜜娘的头一下下都要沖出炕了,最后一下又被人猛地拉了回来。
夏日的傍晚黏腻又闷热,房里温度和潮湿都在攀升。
这澡反正是白洗,蜜娘最后昏昏沉沉睡着的时候严龙舟都没退出去。
就这麽抱着睡了一晚。
第二天,自然不舒服和不爽利。
蜜娘睁眼就感觉到了,脸一红就把人朝外推。
严龙舟还在梦里,懵哼一声,下意识往前一送。
早上又是一派兵荒马乱。
等闹完洗完,朝食差点儿都晚了,咋好意思的啊!
蜜娘脸颊红扑扑的,直到朝食吃完,蜜娘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不过今个儿,闷热的天儿总算凉快了一些。
陈英才也回来了几日,安顿修整好,全家今日準备上山去了。
这是前几天就商量好的事情,这次上山,一是为了看看挖地窖的好地段儿,其次,还是为了给故人上坟。
都是个念想。
七月半的时候蜜娘和大龙来过一回,但最近事情太多,大哥回来了,也想去看看娘。
早起忙活完,全家就一起出发了。
旺财这是第一回上山,这小东西,距离蜜娘三月把它捡回来之后长了不少,已经有点狼狗的威风了,不过这也就是在外头,要是在家,还是改不掉那奶狗样,尤其是对蜜娘,尾巴都要摇到天上去!
对此,严龙舟没少笑话它:“真是机灵啊,家里谁管吃的一清二楚!整日摇尾巴卖好!”
旺财不服气,上去扑他裤腿,被严龙舟一只手就捏了起来。
和几个月之前一样。
“小崽子,多吃点!改明儿带你进山打猎!”
出色的狼狗可以培养成优秀的猎狗,旺财像是听懂了,半分不怕,还扒拉着前腿使劲叫!
严龙舟放下旺财又看了眼蜜娘,蜜娘依然不理他,严龙舟咧嘴一笑,扛起了不少东西。
上山的阵仗分了好几队,俩老头走在最后,年纪稍微大了,腿脚不便。严龙舟和陈英才打头阵,走的最快去开路,中间自然是秀秀和蜜娘。
年秀秀还是第一回上山去,稀奇的很,用她的话说南边的山和这边压根不是一回事,从前陈英才和她说她还不信呢。
蜜娘问:“大哥咋说的?”
年秀秀哼了一声:“你大哥那时候对我好兇,我那回赌气跑远了,他就威胁我说‘幸好是在这边的山,要是在老家你这麽乱跑,小心就掉到洞里被蛇咬,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蜜娘惊呼:“大哥你太过分了!你咋能这麽吓唬大嫂!”
陈英才无奈回头:“你听她瞎说,我意思就不让她乱跑,那时候兵荒马乱的,危险。”
年秀秀叉腰:“你就是这麽说的,还拧着眉兇巴巴的!我至今都忘不了你那样子!”
陈英才只得无奈赔笑。
严龙舟忙道:“我肯定不会这麽说,要是我,蜜娘走到哪我都能找到!”
这话惹得年秀秀又开始逗蜜娘,蜜娘瞪他:“哪都有你!闭嘴!”
严龙舟讪讪摸了摸鼻子,委屈。
走了快一个半时辰,衆人到了桃花村后山,这是一整片坟地,秦氏就葬在这里。
秦氏走的那年,家中穷的饭都快吃不起,但陈老汉依然坚持拖着残腿把老妻的坟修的整洁,这几年,陈老汉手上一有閑钱就去买纸钱,要麽就是修坟包,就这麽修修整整地吧,秦氏的墓地还算气派。
陈英才看到第一眼,眼睛就红了。
夫妻俩齐齐跪了下去:“娘!”
山间忽然起了风,驱散了闷热,全家一声不吭开始点蜡烧纸。
蜜娘和大龙也跪了下去,陈老汉更是不消说。
来一回就哭一回。
严老头也不好受。
俩老头思念亡妻,这一点是感同身受的。
陈英才哭得像个许久没有回家的孩子,跪在娘亲坟前,将这三年一点一滴细细和娘亲说道。
忏悔、自责、愧疚、伤心,陈英才的眼泪打湿了衣襟,山间的风也刮得越发大了起来。
严龙舟忽然小声道:“娘定是听到了,舍不得大哥受苦,看这山风,吹得都不大热了。”
这话惹得蜜娘眼眶又红,往严龙舟身边靠了靠,严龙舟握住她手,拍了拍媳妇儿的小手。
走之前,衆人将秦氏的坟前彻底打扫了一遍,最后又依依不舍看了好几眼才走。
陈老汉拍了拍陈英才肩膀:“不打紧,以后在家随时都能来。”
陈英才点头,哑声道好。
回程路上轻松很多,严龙舟有意训练旺财,让它先去扑兔子,遇到两三只野兔,个头不大,成功激起了旺财的斗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