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秋萍不说话了,细细思索:“你说的有点道理,这村里这麽多事啊,无非就是从陈蜜娘办喜酒之后开始,那两份请帖你也看见了,陈大石和秦家在斗气呢,这都是几十年的恩怨了,今天上山打猎,陈英柱也在,他也多少年不出家门了,肯定是为了t喜酒。”
“你说到点子上了,这事我要暗中观察着,先不出面,看看陈族长怎麽处理……”
吴秋萍忽然压低了声音:“他要是压不住了,陈家族也就乱了……”
陶修德笑了笑,摇摇头,吴秋萍就啥也不说了。
-
陈家族现在的确,家家户户房门紧闭。
晚上族长要在苞米地训话,肯定所有人都要去,陈大石家晚饭简单吃了几个馒头,全家坐在一起沉默不言。
陈大石心里有些发慌,看了眼大儿子:“柱子,你今天上山干啥?”
陈英柱默默坐在墙角,开口道:“爹娘为了我成亲的事忙前忙后,我想出份力。”
陈大石:“那你手不方便,上山也帮不上大忙,还不如在家中——”
陈英柱忽然一个擡眼看了过去,竟有几分戾气:“爹,我没废。只是一只手没了,不代表我啥都干不来了。”
陈大石一噎。
“爹没这个意思……”
赵叶芳瞪了一眼自己男人,转而对大儿子和蔼笑道:“柱子啊,就该出去多走走,你个子高,从前跑步也快,能干的事多了去了,就是瘦了些,日后多吃点,好好补补啊。”
陈英柱没说话。
忽然,陈家院门外有人敲门,赵叶芳有些不耐:“谁啊。”
“是我啊,婶子。”
门外是二麻子的声音,陈家人一愣。
二麻子进了院中,径直就走进屋内,赵叶芳都没拦住。
赵叶芳:“二麻子,你这是啥意思?”
二麻子看眼屋内的四人,忽然笑了:“叔、婶,我没啥意思,就是来讨个封口费。”
“啥?”
赵叶芳都愣了,“啥封口费?”
二麻子嘿嘿道:“婶子你装啥傻啊,今天咱们兄弟伙为啥进山猎野猪你不晓得吗?还不是因为柱子要成婚了,你在背后放话说谁要猎了野猪你就买吗?要不然咱兄弟们平白无故进山冒险干啥。大毛可因此受了重伤,还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两说,大毛爹娘都要疯了。”
陈家人瞬间变脸,陈英光噌一下站了起来,怒目看向二麻子,陈大石脸色也崩了起来。
赵叶芳跳脚:“二麻子你疯了吧!和我啥关系!我不过在河边随口开玩笑说的话罢了!你们自己贪心想猎野猪,到头来都成我怂恿了?!你想钱想疯了吧!”
二麻子:“婶子你只是开玩笑吗?知道严龙舟猎了野猪之后眼红了好几天的是你吧,担心到时候秦家人席面比你们好的也是你吧,买了家猪嫌花钱太多也想要野猪的还是你吧?今天所有人都看见了,柱子和光子可都上山了,你说这事和你没点儿关系,可能吗?”
赵叶芳气的不行:“那也不是我怂恿的!你少给我扣帽子啊!你赶紧给我走!”
二麻子搓了搓手,“婶子别急啊,我也没一定说你啊,今天在大家伙面前我不是故意把火往那个猎户身上引吗?但是大毛这事肯定过不去啊,大毛娘绝对不肯善罢甘休,这大毛的治疗费你不想掏吧……你只要给我点好处,我绝对不说是你,我是陈家族的人,肯定和咱一条心……”
赵叶芳气的张口就要骂,陈英柱这会儿慢悠悠起身了:“难怪今天村正问的时候你故意看我们一眼,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还装出一副怂货样,二麻子,从前真是小瞧你了。”
二麻子:“柱子哥,这话就不对了,我是真的慌了,看你们也是下意识的,那二狗子慌乱的时候不也说你嘛……”
陈英柱眼神瞬间淩厉:“你啥意思,二狗子那是幻觉,你也被毒蛇咬了出现幻觉了?”
二麻子:“嘿嘿,是不是幻觉咱们也不知道,但要是两桩事都加起来,我害怕大毛和二狗娘到时候找上门,你的亲事……”
赵叶芳头皮都要炸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陈二麻子就是要讹上他们家了,赵叶芳气的胸口突突突地跳,看了眼陈大石:“当家的!你说句话啊!”
陈大石这会儿慢悠悠站了起来,开口:“你想要多少?”
满屋人都是一愣,陈英光:“爹!”
陈大石示意他闭嘴,死死盯着二麻子。
二麻子笑了:“还是叔是聪明人,不多,我听说婶子为了柱子哥的席面花了快二十两了,我就要个零头,五两,五两我就乖乖闭嘴,再也不说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