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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叶芳一开始还听得云里雾里的,后面才算是反应了过来,睁大了眼:“你的意思是说,族长没找他们,反而把你训了一通?”
汪永春:“可不嘛!真是把我气死了,你说咱们族长咋是个这啊!”
赵叶芳皱起眉,这让她感觉很不好。
“那要照你这麽说的话,我感觉族长可能变了……啥意思啊,开始向着陈大壮了?”
赵叶芳很清楚,那年闹开的时候,族长分明是站在他们这边的,所有陈家族的人都是帮着他们的,虽然汪永春这事不大,但可以从中看出族长变了,陈家族有些人的态度也变了,这一切都是从陈蜜娘找个女婿开始的……
赵叶芳心中警铃大作。
汪永春也察觉到了什麽,小声:“你说那两口子是不是也找过族长了?那个猎户不是很能打猎吗,会不会是给村长送了什麽好处?”
赵叶芳张了张嘴,没说话。
陈友胜之所以能坐稳陈家族族长这麽久,自然还是有几分服人的地方,赵叶芳为人虽泼辣,对族长还是存了几分敬意,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让她有些不解,先是劝说自己男人给陈蜜娘的喜酒随份礼,后来喜酒当天又去了陈家撑场子,再加上现在这一桩事……难道族长真的是上了年岁也逐渐糊涂了不成?
汪永春还在念叨:“真不晓得那猎户是何方人物,要我说啊,自从他去了陈家之后陈大壮家日子就一天比一天好了!我今天可听说那,那边又在吃肉了,飘着肉香嘞,还有昨个儿插秧,陈家也新置办了田地,你还不晓得呢吧?”
汪永春这话一说完,赵叶芳再也无法淡定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啥!他们买地了?!”
“对啊!我就晓得你还不知道呢,水田旱地都买了,陈大壮和严家那个断了胳膊的正在插秧,我绝不会看错!”
赵叶芳心头火蹭蹭蹭地冒。
凭啥,这究竟是凭啥啊!
陈大壮绝不配过得这麽好!他们就应该永远给他们家柱子赎罪!
赵叶芳怒火沖冠,在屋里转悠了两圈之后忽然冷静下来了:“不对,那严家就算能打猎,他们家盖房子、办喜酒这一遭遭下来也没剩多少了,还买地,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汪永春:“啥事?”
赵叶芳笃定道:“陈大t壮绝对藏了钱!”
汪永春一惊:“真嘞?你不是说从前在他们家找遍了……”
汪永春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赵叶芳瞪了她一眼:“谁瞧见了?谁知道了?哼,这个陈大壮肯定是把钱藏到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我真是糊涂啊,这人从前就是装的,装了这麽多年,总算是装不下去了,露出了狐貍尾巴!”
汪永春听着听着也觉得这是真的,“柱子他娘,那你说这事……”
赵叶芳狠狠咬牙:“豆他娘,你能咽下这口气?”
汪永春:“当然不能!我家豆子这两天晚上还哭嘞!说是被那野蛮人给吓得!”
赵叶芳凑到汪永春耳边道:“那你这样,你就去村里说……”
汪永春走出陈大石家中的时候神清气爽,憋了两天的气总算是可以吐出来了!
她马不停蹄赶紧就跑回了家中,在村子里面,要想消息传的最快,那必然河滩洗衣裳的地方了,妇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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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娘对这些毫无所知,陈家今天的确在吃肉,梅菜扣肉。
先前严龙舟割了猪肉,蜜娘一部分拿去熏了,一部分剁成肉馅包了饺子和包子,但还留了一块最好的五花,半肥半瘦,提前腌好之后炸了猪皮,就等着梅菜好呢。
腌好的梅菜没了水分,要重新泡发,炸过猪皮的五花也要重新煮一下,软了在之后切成小拇指大的宽肉片,泡发之后的梅菜成了黄褐色,加料稍微炒香,肉片铺在碗里倒入少许甜酒酿,再将炒香的梅菜铺满在上面,这就能送到锅里去蒸了。
陈家有一口大铁锅,这是蜜娘当初最欢喜的东西,虽然家中破败,但是有了这口大铁锅就能做很多事情,烧水煮饭,没它不行。
这口锅也在蜜娘的养护下一直油润光亮,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油水多了,越发养锅。
柴火饭煮熟的大米特香,蜜娘将这碗梅菜扣肉和一碗水蒸蛋一并放进去蒸,一个竈同时能蒸好些菜,另一边,掐一把新鲜的南瓜苗,等会儿炝锅爆炒,捞一碗酸萝蔔,晚食就算齐活。
蜜娘今天没下地,三个男人齐出动,因为蜜娘觉得自己在家能做的事更多,再加上明天三人都要去镇子上,她还要多烙些饼子,当干粮吃呢。
日落时分,村民扛着锄头慢慢朝回走,家家户户的烟囱上都冒出白烟,嗅着饭香迈着步子赶回家真的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这段时间吃肉也没啥可遮掩的,芒种芒种,农忙的时候最是磨人,谁家舍不得那二两肉了,都心疼自家男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