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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陈大石耳朵里。
赵叶芳和陈大石都沉默了。
赵叶芳:“我说他爹,你这个兄弟不会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吧,哪来的钱?这又是盖砖房又是割肉的,谁家这麽过日子啊?!当初苦着个脸说是没钱了没钱了,我看是不是你们老陈家藏得钱都在他那里哟!”
陈大石沉了脸:“你说别的就算了!什麽叫老陈家藏得钱!我爹当年没藏钱!”
这话显然戳到了陈大石的痛楚,赵叶芳也尴尬了一瞬:“好好好没藏钱!我意思是他藏钱了行吧!你沖我嚷嚷什麽啊……”
陈大石继续沉默。
赵叶芳不依不饶:“说不好这些年也在那里装穷呢,要是没钱,能招到上门女婿?那严家也不傻,难不成既贴钱还上门?咋可能了!我看啊,你这个弟弟当真是不简单,还有那秦家,我也是见不得的,我们也不欠他们的,每次见了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懒得打交道!诶,我可把话说在前面,陈蜜娘办喜事,咱们家一根鸡毛都不可能给!谁说都没用!”
自己婆娘的叽叽歪歪落在陈大石耳朵里,让他更烦了,其实自己弟弟有没有钱他不关心,但是有个事倒是戳中他了,那就是陈大壮盖房子。
那日,陈族长叫他,就是要和他说这件事。
陈家族在外人眼里最大的印象就是团结、人多。这也是陈家族立族的根本。
可陈大石和陈大壮两兄弟的事是所有族人的心病,陈族长叫他去,就是想通过陈蜜娘这件事来探一探他的口风。
可陈大石态度十分坚定,显然怨气未消,陈族长试探了两句见没得余地就没说了,只是道:“你们两家的恩怨太多我不勉强,但是蜜娘到底也姓陈,她的喜酒我要出面的,至于你们要不要做的那麽绝你自己掂量掂量,人不来,至少心意别空,人家是个女娃儿,不欠你啥。”
陈大石郁闷的走了。
到底随不随礼呢?陈大石想了一天。
这两天,村里一些风言风语他也不是没听见,多半就是说他们两兄弟原本是陈大石家底更好,可这盖房子办喜酒咋是弟弟在前头?
按照年岁,本应是他们先,毕竟柱子都快二十三了,可为啥没办成?!大家心知肚明!
一想到这事,陈大石就气!!!
心口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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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石家的纠结半点儿没影响蜜娘家,下午时分,陈家衆人坐在小院里悠悠哉哉吃完了晚饭。
旺财今天简直是幸福极了,肉骨头啊,好多肉骨头!!!
这狗子最开始被蜜娘捡到的时候瘦的皮包骨头似的,可瞅瞅现在,毛发油亮、眼睛机灵的不要不要的!在饭桌下面一会儿窜到这一会儿窜到那,谁的骨头都能稳稳接住,一块也不浪费!
这模样直接把蜜娘都给看笑了。
她一笑,这饭桌上都安静了一瞬。
严龙舟直直地就看了过来,陈老汉和严老头倒是适时低下了头。
已是四月,春风带上了些许暖意,蜜娘的头发被微风轻轻吹散,她习惯性地将碎发绾到耳后,唇边温柔的笑意直直烙在严龙舟的眼底,院子里那株怒放的桃花树也在风中轻轻摇曳,蜜娘擡头时又猝不及防地和严龙舟对视了一眼,这一眼让两人心尖都微微颤了颤,蜜娘还是有些受不住这男人滚烫的眼神,率先挪了眼。
严龙舟在春风里,忽然傻呵呵地笑了笑。
一家子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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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陈家小院的风风火火就没停下来过。
盖房子!垒院墙!
秦家、陈家、严家三家每日聚在一堆干活,房子渐渐起了,人也跟着熟悉了。
秦家三兄弟和严龙舟打成了一片,早就称兄道弟勾肩搭背,上山挖泥砍树的时候秦生虎就跟着严龙舟学些基本打猎的本事,学了半个多月,总算是猎到了他人生中一只野兔,这可把秦生虎高兴坏了!
当天就提出要把这兔子杀t了给大家伙打打牙祭!
衆人笑呵呵的,也领了这情:“成,今个儿咱们是沾了二郎的光,杀了吃了!”
秦生虎兴奋地挠头,成功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再熟练几回他就也能打上几只野鸡野兔去给心上人送去了!!
三兄弟里,秦生安已经成家,娶的是梨花村的潘家姑娘潘映雪,女儿都有了,今年两岁叫甜丫。
剩下秦生虎排第二,和严龙舟一样的年岁,亲事年前也定了,就是石榴村的傅家姑娘傅千雁,秦铁牛就这一个儿子,要大操大办,婚事定在七月,其实也快了。
秦生财才十七不着急,婚事还没提上议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