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一侧脸,就看见半夏要哭不哭的表情,伸出手一把捏住她腮帮子,把小姑娘的眼泪给挤出来了:“哭什么哭,快,回侯府接亲去!”
有啥好哭的,这不还是嫁到他们自己府里了么!
半夏眨巴眨巴眼睛,瞬间被阿福带得没了那点小心酸,很快笑逐颜开跟着阿福往侯府跑。
她们到了侯府时候,新娘子还没到呢,但来客已经熙熙攘攘挤在门口,很快新娘子来了,大郎今日也是无限风光,脸上喜气洋洋,春风得意,他胯下那匹枣红骏马,都是上百两银子才从一武将家里借来的宝马!
“大郎君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很快新人拜天地,郑宛眼中也泛起了泪花,郑有才却满脸都是笑,还安慰她几句:“孩子长大成家是好事,你该高兴。”
郑宛心里当然清楚,只不过想起一年前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是什么日子,她是由衷打心底里感谢阿福和贺荆山。
从前她陷进偏执愚昧里,一个劲苛责荆山这个好孩子,现在想来,实是后悔,幸好那时她没做什么让自己遗憾一辈子的恶事。
郑宛看着坐在一旁的贺荆山和阿福,男英朗,女明媚,一对璧人,郑宛心思却忽然一动。
当初贺荆山娶这阿福的时候,只是想着让她照顾孩子,所以连婚事也没办,可恨那老赵家就直接把闺女塞过来算完事,两人都没有好好办一场婚礼,不如等回头也让这两人再在府中小办一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然阿福这辈子作为一个女子,岂不是连亲事都没算过,何况她还曾说,她不是老赵家那个阿福,而是在外流落过来的,那就更应该办一场了。
郑宛心里有了主意,现在却不是跟阿福说的时候,只是笑眯眯看着接下来的婚礼,待到吃席的时候,从来不沾酒的她也高兴地抿了些。
大郎就更不会被客人们放过了,一开始大家还因为他是武安侯的干弟弟而拘谨着,不敢戏弄新郎官,后来发现贺荆山夫妇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没一会就闹了起来,又是让他喝酒,又是让他表演个节目的。
可这不是难为人么,大郎并非土生土长的燕京公子哥,也没读过书,不过是现在才识字了而已,真要让他表演,他恐怕要表演个背药材大典,那大家伙也听不懂啊。
“哥,不行你就把你最喜欢的诗背一首。”二郎在一旁为兄长担忧。
谁知大郎却早有准备,给客人生龙活虎地表演了一段打拳,拳拳带风,引得客人一阵叫好。
阿福看得呆住,不知他什么时候学了这个,但仔细一看,发现他还打的像模像样的,而与此同时,阿元在旁边蹦跶:“娘亲,大郎叔叔是跟着我学的!”
说着,小家伙还偷偷给她比划打了一下。
“你都能当师父啦......”阿福揉了揉他的脑袋,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婚宴进行的如火如荼,武安侯府内热闹一片,婚礼进行到一半时,外面却突然又有人送来了一份贺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
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齐刷刷朝推进来的大箱子看去,阿福也微微疑惑,可看到箱子后紧跟而来的隔壁的宋老爷和宋大娘子,又明白过来。
因为两家关系尴尬的缘故,实际上侯府并未给宋家送请帖,但宋老爷和宋大娘子,亦或是宋淮本人,又来表达一下心意。
人都到了,阿福不可能不客客气气把人给招待了,也不可能摆个冷脸。
宋老爷和宋大娘子不请自来,脸上也有一丝尴尬,其实他们也不打算来的,虽然他们从前很敬仰赵女医,但是毕竟人家根本没有邀请他们。
但是长子宋淮坚持让他们过来送一份礼,所以他们才来了。
“贺大娘子,我们也听到你们府内锣鼓喧天,才知道今日你们府上有喜宴,立刻就把贺礼送来了。”宋大娘子上前先说道。
宋大娘子虽然如今儿子出息了,但是和宋老爷一眼,在阿福面前还是恭敬中甚至带着一丝讨好。
这是当初清水镇的百姓们几乎都有的通病,在他们那段暗不见光的日子里,阿福几乎就是他们信奉的神明。
“大娘子客气。”阿福笑了笑,也不多解释为何不请他们。
真要要个答案,问他们自己儿子去...总是表现得那么暧昧,她能不避嫌么?
宋老爷和宋大娘子带来的礼可不薄,整整一尊羊脂玉雕满堂荷,就这么一开箱子抬进来,就叫人顿时移不开眼。
这么大一尊羊脂玉雕,得多少银子!
宋淮差人送来的礼,是算不上惊世骇俗,但价格绝对够吓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宋家和贺家同出宁古塔,又做了邻居,曾经不少人以为这两家关系会很好,却也未见两家怎么来往,没想到宋家一出手就是这么阔绰,看来从前说两家关系不好的,都是谣传。
阿福看着宋家送来的东西如此值钱,却神色淡淡,宋家人若是有什么她力所能及范围内能帮的,她也定会帮,可来往,暂时她就没有打算过。
“多谢宋老爷和宋大娘子的好意,大郎,回头你亲自登府谢过。”
大郎根本不明白两家之间的那点小龃龉,立马傻笑呵呵地答应了。
宋老爷和宋大娘子也没多留,送个礼很快就回去了,众人一边唏嘘他们的贺礼,一边又继续把酒言欢。
阿福知道宋家送礼如此阔气,没有宋淮的示意,是绝不可能的,还好她看贺荆山一眼,发现对方神色如常,她才松一口气。
反正她现在肚子里都有宝宝了,旁的她是什么都不想了,只要好好跟贺荆山过日子,不拖他后腿就行。
天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繁华落幕,宾客四散,武安侯府上上下下又忙碌收拾了两个时辰,夜幕彻底来袭之时,方才安静下来。
只是各屋红烛摇曳,双喜字照人面。
阿福团在被窝里,只留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贺荆山。
干娘方才找到她说,想让她和荆山再补办一场婚礼。
一开始,阿福是拒绝的,那多麻烦呀。
可是当她想到,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自己压根就没结过婚的时候,突然有点想泪流满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贺荆山一回过头,看见的就是被子里露出的两只充满怨念的大眼睛,不由身形顿了顿,走近:“怎么了?”
阿福小声嘀咕:“大郎和忍冬的婚事是办了,你和我的还没办呢...”
显然男人听力极好,瞬间就听到了她的嘀咕,怔了怔后,忽然伸手把她连人带被子卷了起来:“办,你想办,我们天天都办。”
“哪有天天都办的!”阿福被像一条毛毛虫似的提起来,顿时心花怒放,可嘴上还要意思意思虚假一下。
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只要他俩够恩爱,哪一天不是度蜜月呢?
阿福想用脸蛋贴贴男人的脸,忍不住扬起头,小手伸过去。
眼看着她就要贴上去,男人也不由自主微微俯首,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侯爷,宫中来人急召侯爷进宫!”
阿福的手在空中戛然而止,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现在?
都这个点了,狗皇帝叫贺荆山进宫干什么?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上,自打阿福知道阿元的身份之后,也从原先的天不怕地不怕变得提心吊胆了。
贺荆山垂眸看着女人,大手一抓,就捏住她的小手,握了握,飞速低了下头完成了阿福想做却没做的贴脸,然后赫然起身,将抽屉里的短匕取出别在小臂中,提着暗纹披风往外走。
“等我回来。”
阿福心突突直跳,总有些不安,微微直起身子,冲着他即将出门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声:“荆山。”
男人停住脚步,漆黑的眼眸看了她片刻:“放心。”
随后便出去了。
阿福心中知道的越多,就难免越担心,也抄起自己的衣服追了出来,才到门口,小翠竹就忙迎了上来,半扶住她:“大娘子如今是双身子的人,慢着些。”
她追出来的时候,男人就已经出了院子,看不见身影了。
“不会有什么事的,大娘子。”小翠竹见阿福实在担心,忙安慰道,“何况侯爷天生神力,武功盖世,真有什么事,估计也能第一个跑。”
阿福听着小翠竹的安慰,情不自禁点点头,也安慰自己,一定没什么事的。
府里其他院落都已经睡了,阿福披着袄子,手里捧着汤婆子,在床上呆坐了半晌,也没听到外面传来男人回来的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等他回来再睡,小翠竹劝了几次,她都还坐着,只好坐在她一旁陪着她说说话。
“大娘子刚来燕京时候,做什么都不怕,那时候奴婢还在想,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厉害的女子,张扬肆意,简直是......”
阿福回神,笑了笑:“可恶至极?”
她那会刚刚去宋淮家,的确是嚣张。
这份嚣张,来源于她的本领给她的自信。
小翠竹刚想拍手叫绝说就是,又猛然反应过来,她怎么能说大娘子可恶至极呢!大娘子分明就是...惹人爱!
这会,她自己看着烛火下阿福娇美的脸颊,都忍不住会怦然心动。
怎么会有这般美的女子。
“不是不是,简直就是让奴婢心生喜爱!”小翠竹边说边使劲点头,仿佛特别笃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彻底被小翠竹逗开心了,心底也不再那么不安,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她也扛不住,半坐着就眯着睡着了,不知不觉间,小翠竹就帮她安顿好躺着入睡了。
小翠竹伺候完阿福出来一看,天色墨蓝墨蓝,远处天边还泛着一抹苍白,奇异瑰丽。
她知道自己今晚恐是睡不了了,便吩咐下面的丫鬟明日白天告诉半夏让她伺候大娘子,自己则转身往阿福屋外回。
刚走到门口,她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口徘徊,把她吓了一跳。
“什么人?”
男人回过头来,露出一张俊美的脸,正是贺荆山身边的卫斐小哥。
小翠竹顿时松一口气:“卫斐小哥,这么晚了怎么你还在这?”
其实小翠竹还想问,他不是应该和侯爷一起进宫了么?
卫斐俊脸在黑夜中格外严肃:“大娘子睡了?”
“刚睡下,到底怎么了?”
“瓦剌国内发动了病变,国君已死,大王子继位,现在带兵侧攻进了渝州!侯爷可能要被点将带兵前往渝州镇压敌军。”
“什么!”小翠竹手中端着的托盘瞬间支撑不稳,摔了下去。
卫斐眼疾手快,将托盘接住,才免得托盘上的水壶摔个四分五裂。
武安侯,的确是武职,可人人都说官家提防侯爷,所以小翠竹也从来未曾想过,有一天侯爷要带兵打仗!
那打仗可不是什么轻轻松松说说的事,严重点,会丢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人还唱古来征战几人回呢!
小翠竹就是再崇拜贺荆山武功高强,却也知道他从未带过兵,这一去恐是凶险。
“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禀报大娘子。”
她将托盘一把塞到卫斐手里,就要推门进去,卫斐却忽然抓住她手腕摇摇头:“现在一切还没有定论到底是谁去,你现在把大娘子叫醒,只会让她凭白伤神。”
小翠竹这才反应过来,大娘子本就心里不静,她现在也有孕在身,至少应该让她休息会。
她点点头,而后眸子一垂,视线落在卫斐抓自己的手上。
卫斐的手也如他的人一般,生的好看,但小翠竹无心欣赏,和男子这般亲密接触,她还是第一回。
卫斐也注意到自己的逾越,忙将手收回,托盘还给小翠竹:“翠竹姑娘,在下失礼。”
“无碍,都是为侯爷和大娘子担心。”小翠竹很快把这件事按在脑后,她现在心里更是乱入麻,哪里有心思想这些闲事。
两人一起在屋外站了一会,相对无言,卫斐就又先告辞去打探消息了。
待阿福醒来的时候,天边才刚刚开始冒起霞光,她睡得迷糊,却还不忘问小翠竹贺荆山回来没。
小翠竹一边给她换新的汤婆子,一边上手给她裹袄子:“大娘子,侯爷还没回来,但是昨晚卫斐小哥回来,说瓦剌国内发动了病变,国君死了,那大王子继位,现在带兵侧攻进了渝州,侯爷可能要被点将带兵前往渝州镇压敌军,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什么?”阿福瞬间清醒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话音刚落,心尚且悬在喉咙口,远处皇宫的方向就蓦地传来一声沉闷的鼓声。
这一声,敲在她心口,震在喉咙口,好半晌,她没说出一个字。
“大娘子,莫急,这虽是出征的鼓声,但不一定是侯爷!”小翠竹生怕她过于忧思,立马劝道。
阿福却愣愣的,站了好一会。
“应该是他。”
不知怎的,她心里就有种强烈的预感,皇上这次,点了贺荆山过去。
渝州,渝州军如今在宁古塔,渝州失陷,按理说,渝州军该过去,可是这么大动静,为何渝州军一点都没发现。
除非是有人从中作梗。
这个人,应是九皇子,而且,这件事恐怕是从当初安贵妃死后,就开始谋划了的。
戮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如何会看着太子安然上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这其中,很有可能有四皇子的手笔!
如今边关所有人将领几乎都成了四皇子和九皇子麾下之人,朝中无将可用,战势凶险,李乾定会派贺荆山前去。
打赢了,皆大欢喜。
打不赢,也正中李乾下怀,贺荆山不是贺知后人么,贺知他不是战无不胜么,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一战就败的儿子?届时,贺总兵留下的一代威名将彻底倾覆!
“大娘子...”小翠竹眼中充斥着浓浓的担忧,她不知为何阿福如此确信就是侯爷出征,但她知道,大娘子的揣测,向来都很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卫斐就匆匆回来报信,贺荆山...带兵前往渝州,镇压瓦剌军了!
这一趟,是连家门都未入!
卫斐汇报的时候有一丝小心翼翼,生怕刺激了阿福,然而他汇报完了,却未像预料之中那样看到大娘子失魂落魄。
阿福镇定地对着他点了点头,扯紧身上红底白边的披风:“走吧,我们去送一送侯爷。”
武安侯府其他人也刚刚转醒,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阿福也没时间通知他们,坐上马车一路朝着燕京城门口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到城门口时,军队太急,都已经出了城门了,阿福只好让小翠竹扶着自己上了城墙,遥遥望着军队。
城墙上风大,扯得她的披风烈烈作响,如一面红旗在城墙上昂扬招摇。
她努力呼喊着贺荆山的名字,奈何声音又被风扯得残破难以闻得,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那大军之前,潇潇马背上,男人回过头来,与她遥遥相望。
阿福被风扯得快要没了力气的身子顿时又涌上一股勇气,朝着那边招了招手,她手腕纤细秀美,在这浩然城墙上,广袤天幕下,实在太过渺小,可离人与她两两相望,也对她抬手一晃,两相呼应。
待军队彻底走远,阿福也一下子力气尽失,得靠着小翠竹扶着,才能堪堪站住。
她会等他来的,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和阿元一起。
“大娘子,属下护送您回去!”卫斐俊面神色凝重,俨然已经将阿福看成了重中之重。
阿福摆摆手:“你快去追荆山吧,现在还来得及。”
卫斐却看着她,坚定摇了摇头:“大娘子,属下奉侯爷之命,他不在时,护大娘子平安,生死无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护她生死无忧啊。
阿福一时之间不知该哭该笑,这个男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把她放在心上,可只要他不在身边,她哪能无忧呢。
那她又何尝不是,生等他来,死等他来呢。
看出阿福心事重重,卫斐深知自己不是贺荆山,绝无法真让大娘子无忧,他只能拼了这条命,也绝对护佑大娘子安全!
局势紧张,小翠竹的眉眼之间也没了轻松,冷静下来为阿福分析:“大娘子,如今瓦剌出了这样的变故,太子与月华公主的婚事绝不能成了,这其中会不会也有高密那些人的手段?”
大齐要和瓦剌邦交,这绝不是高密愿意看见的场面,他们更想分裂两国,自己号坐收渔翁之利,不论这次博弈间他们有没有参与,毫无疑问,现在高密的大王睡觉时候都要笑醒了。
阿福也把自己的情思一点一点装在一起,藏在心底,她决定过,绝不给贺荆山拖后腿的。
“回去再说!”
阿福带着两人一回去,就下令宣称自己身体抱恙,要好好养胎,暂时不接待一切对外行程,武安侯府除了正门之外,其他门也紧紧关闭,下人要想出去,只能从正门报备出去,除了大门之外,卫斐也将整个侯府安排的像个铁桶一般。
很快郑宛、郑有才他们就知道了贺荆山出征了,一个个也震惊之后开始担忧,但知道阿福现在有孕在身,不想过多叨扰她,只能先暗自商量,因为他们实在帮不上什么忙,郑宛便天天带着其他几人在府中的佛堂里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贺荆山平安归来。
接着,满京城都知道了瓦剌政变,竟然已经进攻占领了渝州一事,一时间朝堂上口诛笔伐,瓦剌来使们也被严密看押起来,外面百姓们一个个对原先还口碑不错的月华公主和拉图王子狂骂不止,心中对贺荆山这个贺氏后人的首战又担忧又期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荆山不在的日子,皇宫里却也时不时派人过来武安侯府,美名其曰探望阿福,但阿福却回过味来,说是探望,恐怕是“监视”,皇帝不可能不怕带兵的贺荆山,所以自己便是留在京城的质子!
凡是武将,家眷都要留在燕京,都是这个道理。
幸好,时常被派过来的都是戚公公,自己人,阿福还可以稍稍安心,否则天天看着那陌生的阴阳怪气的公公,她都要心肌梗塞了。
阿福闭门在家的日子里,没忘记后院的佟瑜和苏云遮,佟瑜一开始还对苏云遮这个苏阳的弟弟心怀芥蒂,慢慢也想开了,若非苏云遮提供证据,恐怕他的母亲、嫂嫂和侄子们,早就保不住了。
“苏公子,你的病,我能治。”阿福礼貌收回手,对着苏云遮平静道。
她平静地好像只是在诊一个感冒的病人,而非一个恶疾缠身多年的人。
苏云遮身边的小厮阿树喜出望外:“大娘子!您真的能治好我家公子?”
苏云遮白净的眼皮抬了抬,没有开口,安安静静,仿佛听到阿福说的是治不好,而不是能治。
阿福看着他这副样子,微微勾了勾唇:“苏公子,你是信不过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云遮轻轻摇了摇头,可抬眸间对上阿福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仿佛将他倒映的清清楚楚,无可隐藏,又迟疑了一下,才徐徐说道:“大娘子,在下的病情复杂,连师父这么多年都未找到那味稀缺的药引,若是有的治,师父早该与你告知。”
“你师父...”阿福突然轻笑一声,话停止了一会,才继续,“你师父之前在我这赚了我十万四千两银子,看来他马上就要还回来了。”
治好他二徒弟这件事,值不值十万四千两银子啊。
“嗯?”苏云遮不明白她口中的十万四千两巨款缘何而起,但见她神色轻快,不由微微疑惑。
阿福却难得遇到一件开心事,嘴角高高扬起:“本来我是想直接免费给你治了,看来现在我要先去让你师父过来,让他给你付药费!”
小老头,她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赚走的呀。
阿福说干就干,这么多天,终于用上了卫斐,让他一定要保密将柳树先生请过来,卫斐多日以来正愁无事可做,终于有了事,二话不说就冲到柳树先生那边,把人给带了过来。
一直到进府里时候,柳树先生还对着他骂骂咧咧:“你个毛头小子,下手就不能轻点,我还以为哪里蹿出来个野猫要挠老夫的脑袋!”
卫斐也不说话,只是笑呵呵的,把人提到了阿福面前。
“赵女医,你的人可真不客气啊,险些就把老头我打晕了再拎过来,还好老头我身手盖世!”
阿福轻咳一声,瞥一眼卫斐,卫斐马上拱了拱手退下。
“柳树先生,你这趟本就早该自己过来,那我也不至于派人过去请你了。”阿福笑吟吟的,然后请他落座,这次请你过来,是想跟你好好商量商量,你这二徒弟要治病的医药费,毕竟他现在身无分文,孤苦无依,能依仗的,不过只有你这个师父罢了。”
柳树先生刚坐下,屁股又弹了起来:“你能治云遮?”
啧啧,叫的这么亲切,那医药费肯定舍得吧。
阿福轻嘬一口热茶,晃了晃,才不急不忙抬头:“可以,十足的把握,半个月之内解开他体内余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树先生瞬间就信了:“赵女医,师父啊,你快给你徒孙治吧!”
阿福:“?”
她什么时候多了个徒孙啊喂!
什么鬼!
她不要攀亲戚,她只要钱!
“柳树先生,我可不收你这么大的徒弟。”阿福说着,上上下下扫了柳树先生一遍,意味深长地勾唇,“我怕折寿。”
柳树先生脸上出现一个囧字,片刻之后才试探问道:“你要多少医药费?”
“十万四千两。”阿福放下茶盏,笑眯眯的,好像个坏心眼的小财主。
柳树先生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他就知道,这丫头准没安好心。
但心疼银子归银子,柳树先生对自己两个徒弟可是真心的,虽然一个比一个奇葩。
“十万四千两,你真有十足的把握治好他?”
“自然。”
看着阿福如此坚定不移,柳树先生也料她不敢随口下这样的妄言,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脱下了一只鞋子,从里面抽出来一踏银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两只眼睛里挂上两只问号,随而嫌弃地看着柳树先生取出来的钱:“你就这样拿钱?”
“那是,老头我行走江湖,自得两袖清风。”柳树先生啪地把银票拍在桌上。
阿福想说两袖清风不是你这么用的,但看到桌上的银票,才摆摆手:“半夏,拿去让你大郎哥和二郎哥点吧。”
半夏哎了声,倒不嫌弃这钱是从别人鞋子里拿出来的,高高兴兴接过跑出去了,以至于阿福迟疑,其实是不是让她数就行了。
“现在可以给我徒弟治病了吧!”柳树先生平日里除了喝喝小酒、听听小曲、逗逗人,也没什么特殊癖好,亲人朋友更是只有这两个人徒弟,可不得使劲宠。
奈何贺戚虽继承了他的衣钵,却成了个公公,苏云遮虽也是个天才人物,身体却拖累了他。
柳树先生都寻思着再收个徒弟了,可是看到阿福的时候他就放弃了,他想拜赵女医为师!
当然,阿福并不答应收他这个徒弟,不然还怎么安心收钱呢是吧。
“当然可以,你徒弟这是体内含毒,根本就不是自幼体弱多病,此毒在他体内沉积多年,几乎快要伤及肺腑,必须尽快对症下药。”
柳树先生也知道,徒弟的身体是因为幼时被苏家的对手就下了毒才如此,可恨苏家人还以为他是灾星、讨债的,他们怎么不道,他们才是那孩子的灾星!霍霍了这么个好苗子!
若是云遮能入朝堂,那必然是潜龙在渊!
阿福不慌不忙,问他看了他的药方之后,再把自己的药方给他看,两人其中的大多数药材都一样,许多不同的药性则相同,唯一不同的,却是柳树先生一直在苦苦找寻的那一味,被阿福替换成了一味虽昂贵却不难找的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竟然还能如此用药!”柳树先生一双老眼上的皱褶都撑开了,呆滞地看了阿福的药方好一会,快要怀疑人生了。
自己把徒弟的病耽搁了这么多年,原来还是自己医术不够?
阿福没工夫跟小老头多解释了,因为二郎这时刚好带着自己要的这些药从外面回来。
“嫂子,你要的药我抓回来了,每份都抓了两份,保证够用,我师父说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就让我去找他。”
柳树先生闻到药味,就知道正好是阿福药方里的药,明白过来,今天她这是已经提前给徒弟准备药了啊!
那要是他没答应十万四千两呢,她还能不给他治?
一时间小老头恍恍惚惚觉得自己被坑了,可又说不出来理,只好吃瘪在一旁黑着个脸。
是谁说赵女医人美心善,这简直就是黑心莲嘛!
阿福则表示,她从来都没说过自己心地善良哟,尤其是对于钱这一方面的。
“那就多谢你师父了,不过你最近还是留在府里吧,有什么不懂的...就先问这位先生。”阿福忽而一笑,看向柳树先生。
二郎立马回答是没然后转身看向柳树先生:“多谢先生教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这么,小老头又满眼迷茫之间,暂时被坑多了个临时徒弟。
且说小老头一直以来想再收个徒弟的缘故就是,他的百晓生已经被贺戚继承衣钵,才能和远见也给了苏云遮,唯独这医术嘛,还没人继承。
能多收个徒弟他也不是不乐意,可奈何人家这郎君有师父啊,他只能算个临时的先生。
得,又被赵女医坑了。
不论如何,柳树先生是先在武安侯府里留了下来。
这是阿福乐见其成的,他对这燕京之事、大齐之事了解甚多,简直就是个移动的四库全书,阿福有什么需要知道的,问他就好。
边关战事吃紧,这一眨眼,就至了除夕。
这日原本该是太子与月华公主大婚的日子,但因为瓦剌国内变故,便这么沉寂下来,遥遥而无期,整个燕京上方,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云。
阿福的肚子也微不可见地有了弧度。
早晨她醒来穿衣的时候,小翠竹和半夏还盯着她微微起伏的肚子好一会,才确信她肚子是比前几日鼓了些。
“大娘子,肚子比前几日大了。”小翠竹满眼惊喜。
半夏都想上手摸摸,可也怕自己的手脏,两只手在身前捏成了两只拳头,兴奋又紧张。
阿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受到好像是比之前起来了些,手指都不由软和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希望他爹爹能赶在他出生前回来。”
那样的话,到时候有贺荆山在身边,她就感觉安心多了。
一屋子其乐融融的氛围,小翠竹取了垫子,放在太师椅上,再将太师椅抬出去,让阿福躺在上面晒太阳。
今夜的除夕夜,他们武安侯府的众人注定是不能团聚了,阿福却依旧主张让大家都过个高高兴兴的年,把下人集中起来,发了赏银,表现好的,提了提月例,大家伙原本心头蒙着的那层惶恐都挥之而去,脸上露出喜气。
阿元这几日虽然一直团在府里,可也找到了新玩伴,这些下人有些家中有小孩的,实在没地方安置,因为阿福的宽容让他们接来住了,反正这前朝的公主府建得极其奢靡豪华,府院极大,换作别家,都要是几大家子兄弟妯娌的一起住进来,他们没那么多人,多住些人也绰绰有余。
阿福还点了个聪明的给阿元做伴读,那孩子的祖母是府里的灶上的一个妈子,自是感恩戴德。
其实阿福也感谢她,若非她这个小孙子聪明伶俐,又跟阿元玩得来,她还真怕阿元在府里闷得慌。
可这一府的人不出去,却不代表外面的人不会找事进来
才到傍晚,一府的人都在等着除夕夜的到来,宫里突然来了人,说武安侯今年除夕不在京中,皇上恩典,让阿福这个武安侯夫人进宫一起过宫宴。
“大娘子...”小翠竹不止一次跟着阿福进宫,哪能不知那其中厉害,立刻紧张起来。
阿福深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道理,轻拍了一下她的手,对着过来宣纸的戚公公点了点头:“那就请公公带路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知是因贺戚过来请人,还是阿福已经完全从贺荆山出征的那份不安中镇定下来,阿福这一路,心中反而十分安稳。
而且真若出了什么事,有柳树先生和苏云遮在府里,自会带着家里人还有佟瑜从密道逃走。
这些密道,也是卫斐一一告诉她的。
阿福不怕这些外人知道,至少在她看来,这两个人,她信得过。
然而今日过来请人的不止有贺戚,还有几个陌生的公公,所以一路上,贺戚也没办法与她提醒什么,只是进了宫,阿福才收到一个让她小心的眼神。
“公公,臣妇还是第一次参加宫廷年宴,不知这在座的都有谁,好让臣妇有个准备。”
贺戚刚要张口,一旁一个尖脸的公公已经不耐烦嚷嚷:“大娘子到了就知道了。”
他这般对皇上身边的公公不客气,让阿福心里也是一愣。
片刻之间,贺戚已经被那几个公公挤到了后面,让阿福上软轿直接往宝和殿而去。
阿福身边只有小翠竹、半夏和卫斐跟着,卫斐倒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一切放心。
幸而这段时日,他已经将皇宫里的路摸得熟透。
阿福一路到了宝和殿,进去了,满屋盛装打扮的妃嫔,争奇斗艳,让人眼花缭乱,进来她才发现,各位皇子和皇子妃也都在,甚至连他们的孩子都齐聚一堂,灵月郡主看到阿福,立刻眼睛亮了亮,悄悄给她使眼色。
阿福看着这么多人,心微微放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只是个普通的宫宴罢了,说不定是李乾想要热闹热闹。
阿福跟其他人也不熟,只好先坐在了四皇子府这边,跟灵月郡主一起坐。
她刚坐下,灵月郡主就迫不及待开口:“大娘子,你这么多天都不出门,可想...想你了。”
她本来想说想死我了,但想到这是除夕,和大年初一一样,都不能说死字,使劲忍住了。
阿福以为她要因为佟瑜先前的事情心生芥蒂,见她放开了,自己才也回之一笑:“郡主,我这是为了在家安心养胎,先前阿元的事,把我吓着了。”
阿元在国宴上中毒,到现在拉出来的也只是个替罪羊,这件事谁人不知,也难怪人家武安侯夫人不愿再轻易进宫,何况人家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其他贵妇们心中还算理解她,但对面坐着的头戴琉璃坠东珠的苏墨然眼中就闪过一丝歹毒,尤其是看到阿福比起往日稍稍隆起的腹部。
如今这段日子,她抬上了侧妃之位,头顶又没了月华公主,过的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可看到这满屋琳琅的女子,竟然都不如一个孕妇貌美,在她面前黯然失色,她就觉得恨。
何况,到现在为止,太子还是碰都不碰她!
她已经想办法,让人在暗中一边加害月华公主了,今日这宫宴,赵阿福也别想逃过,她为她准备的,可不止一点两点。
她要让她知道,她不过是一只飞上枝头的野鸡而已,永远都成不了凤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察觉到那份充满恨意的视线,瞬间就注意到了苏墨然。
但她根本不屑多看对方一眼,只是心中忌惮她又玩什么花样。
阿福眼眸垂了垂,也罢,若是今日她真要耍什么花样,她必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宴会随着李乾到场,瞬间更加热闹,阿福朝上看去,却发现李乾身边除了李承宴之外,跟随的竟然不是皇后,而是婉嫔!
婉嫔?
看见阿福愣神,灵月郡主才悄悄在她耳边告诉她:“你还不知道,皇后不知因为什么,突然被禁足了,如今婉嫔这个贱人在皇上身边春风得意,十分受宠,已经是婉贵妃了。”
如此之快?
阿福有片刻的瞠目结舌,她还记得当初那个婉嫔,为了女儿冒着天大的风险帮着自己劫狱,可也是一眨眼间,那个柔柔弱弱的婉嫔成了皇上身边春风得意的新人。
她总觉得,事情不像灵月郡主想的那么简单。
婉嫔...到底在图谋什么。
若是要为女儿报仇,那可以暗中除去苏阳,完全不用把自己变成众矢之的的。
“今年的除夕夜,宫里多来了客,比往年更加热闹啊。”李乾的心情好似根本没被边关战事影响似的,笑意满面。
婉贵妃立刻在一旁附和:“皇上,在座的各位都是想要跟皇上一起欢度新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乾瞬间更高兴了,他这个人,就爱听好听话,否则也不会把苏太师这样趋炎附势的小人捧上来,上行下效,整个朝堂的风气都是如此,连那太医院,竟也让严院使当上了院使。
灵月郡主对婉贵妃嗤之以鼻,十分不屑,其他嫔妃们也一个个妒忌地看着婉贵妃,这个小贱人,从前装模作样的不争宠,现在马上原形毕露了!
很快宫宴开始,李乾还时不时若有若无地往阿福这边看一眼,想必是思及贺荆山如今应已经赶到渝州前线。
阿福则毕恭毕敬,只看着眼前的食物,却不动手。
李乾刚要开口问她是不是今夜的饭菜不合口,外头却突然红红火火走进来一人。
“陛下宫宴,却不邀请阿尔芙一起参加,未免太不客气了吧?”阿尔芙腰间直接挂着鞭子就大摇大摆从外头进来了,外面还有一众拦着她的侍卫们。
实在是如今高密势大,侍卫们不敢伤及这位高密公主,若是惹得高密此时也对大齐发起攻势,那大齐将是腹背受敌,岌岌可危!
面对敌人,一定不能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的,因为你的对手很有可能会联起手来搞垮你。
李乾看着就这么不客气闯进来的阿尔芙,和紧随其后的阿斯曼,脸上的笑意消退了些,好在一旁的婉贵妃圆了场:“陛下,阿尔芙公主和阿斯曼王子定也是在酒楼无聊,想要与陛下同乐。”
李乾鼻腔里发出一声哼声,才让人为两人赐座。
先前阿尔芙当众挑衅他心爱的女人,直到此时,他也对这个不知礼数的公主十分厌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高密的两位落座后,又时不时朝阿福这边看过来,但阿福完全无心理会这两人,而是在思索。
她怎么感觉,过一会月华公主与拉图王子也会来。
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人推动着,把重要人物往今夜的夜宴上推?
说什么,什么来,高密两人到了没一会,拉图和月华公主也被人“请”了来,两人如今虽然身份尴尬,却也好歹是瓦剌在大齐的“人质”,若是将来战事平息,还有可利用之处。
拉图王子先前身上的锐气消减不少,整个人显得几分颓靡,他万万没想到,大王子竟然趁着他不在直接篡位,此番他就算回去,恐怕也再没有翻身的余地!
月华公主的神色却一如既往,姿态妩媚而又优雅,好像丝毫未因为两国战事和这些日子的囚禁受到影响。
“装模作样。”灵月郡主对她好感也不多,嘀嘀咕咕讽刺。
阿福不予置否,但却回眸看了小翠竹一眼,让她俯身,交代了她几句,很快小翠竹就也走了出去,半夏在她身侧不明所以,但阿福姐没吩咐她,她也只好乖乖站着。
李乾对瓦剌来的这两位,尚且还算得上客气,能做到面子上的嘘寒问暖,只不过拉图回答的却心不在焉。
宴会开始了一会,就有宫人给各个位置上酒,奈何阿福对今夜的食物和酒水碰都不碰,导致旁边的灵月郡主也碰都不碰,这就显得她们二人十分突兀。
“贺大娘子,可是今夜的食物不合口味?”苏墨然突然遥遥开口问道。
阿福看着她挑衅的视线,再察觉到上方李乾探究的目光,不急不忙回答:“苏侧妃,臣妇来之前并不知要来宫宴,已经在府中吃得十成饱了,再吃下去,会对腹中孩儿不利,想必苏侧妃同为女子,该能理解臣妇为人母的一片苦心。”
苏墨然一听,差点气倒,她现在甚至都未圆房,哪里知道为人母的一片苦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她哪能这么轻易放过阿福:“可特意请大娘子过来,也是陛下对贺侯爷家眷的一片安抚苦心,你这般一口都不沾,倒让人觉得是怀疑陛下赏赐食物有什么问题。”
灵月郡主见她咄咄逼人,嗖地就站了起来:“苏墨然,我们吃不吃关你屁事,食物都堵不上你的屁股嘴!”
“咳......”四皇子妃喝了一半的茶瞬间呛了一下,没想到女儿这么惊世骇俗,但呛这一下也让她没来得及阻止灵月郡主。
上方的李乾脸色瞬间黑了,可是看着灵月郡主,又不想呵斥。
从前这个孙女是孙辈里面最亲近他的,现在......
若非她是老四的女儿,若她是老五的女儿多好。
不过今日她所言实在是荒唐。
李乾正要呵斥,一旁的李承宴却突然轻笑一声:“灵月说得好。”
在做的所有人脸上的尴尬神色更加尴尬,可有太子为灵月郡主撑腰,谁敢再说灵月郡主不是?
苏墨然一时间也愣在原地,尴尬无比,她是太子侧妃,太子却为着她的对手说话,这不是打她的脸是什么。
偏阿福还补了一句:“苏侧妃,好吃你就多吃点,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心意,半夏,你把咱们桌上的东西都给苏侧妃送去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墨然此时此刻站在那里,好像与全世界为敌似的,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最后见李乾迟迟都未开口,心知无法,只好又恨恨坐下,面前又被放了一堆食物。
这些食物里,她自然是动了手脚的,哪能真吃下去,偏偏对面灵月郡主还一副挑衅她的表情,若不是四皇子妃拦着,不用怀疑,她绝对会逼着她吃下去!
苏墨然一时之间也不敢再闹,只好先忍气吞声坐下。
酒过两寻,那月华公主却突然起了身:“陛下,月华近日忧思不断,生怕大王兄犯下不可饶恕之错,奈何月华已一阶弱女子,别无他法,只好在佳节之日为陛下一舞助兴,以清烦扰。”
她还有心思跳舞?
众妃嫔匪夷所思地看着月华公主,可她那双妩媚的眸子如此坚定。
李乾其实也没心思看她跳什么舞,何况太子还对着妖女感兴趣,他虽然当年痴迷窦贵妃,却不想儿子重蹈覆辙,刚要挥手拒绝,李承宴却饶有兴味地撑着下巴看着月华公主:“好啊。”
李乾心中虽有不悦,但他虽这个儿子不悦的时候多了去了了,显然并没有什么用,只好依了他:“那就跳吧。”
月华公主换了一身极其修身的黑色绸衣上场,但凡舞者,一般讲究如花似月,色彩或艳丽、或仙气,可她这一身黑衣跳舞,还是众人前所未见的,一时间倒也被吸引了目光。
尤其是她舞姿妖娆曼妙,配上诱惑的黑绸,仿佛就是抹去一切琳琅繁华的暗夜,勾人深入,却是无尽的危险。
她的脚步轻盈,却在不知不觉间靠得离太子越来越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墨然气得头昏脑涨,指甲都嵌入了手心里,想到这个女人就这么明晃晃地勾引自己男人,她就恨不得把她给撕碎了。
变故只发生在一瞬之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月华公主是靠近了李承宴的时候,她却脚步一转,黑绸翻飞间手中闪过一道寒芒,刹那之间,李乾闷哼一声,直接从龙椅上翻倒下来!
而她却整个人扑上前去,刀起刀落,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在李乾身上反复朝着致命之处狠狠捅进捅出,鲜血喷溅了她满脸满手,喷进她的眼珠里,也丝毫阻拦不了她的半分决意。
似是恨到极致,才会有如此狠心!
“陛下!”
周围的妃嫔们齐刷刷吓得尖叫出声,万宝公公第一个冲了上去,他伴随李乾多年,可谓忠心耿耿!
婉贵妃也在瞬间反应过来,第一个上前:“保护陛下!”
众人没想到,堂堂月华公主,竟然趁此机会刺杀皇帝,各个惊愕到极致,以至于根本反应不过来要做什么,而上方李乾已经口吐鲜血,整个人在地上抽搐。
也只是几秒之间的事情,可当外面的御林军冲进来的时候,上方月华公主已经整整捅了十几刀之多!
御林军齐刷刷上前冲过去,要拿住月华公主,奈何对方身手了得,几个闪身之间,不光没让人伤到自己,还自己人撞成一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整个人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她是有一种预感今晚要出事,可也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事,她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李乾竟然会是被一个女人当众刺杀的。
作为一个大夫,她比谁都清楚,月华公主捅的刀刀都在心脏、喉咙,几乎是不给李乾留活路。
她错愕之间不由看了一眼拉图王子,却见对方眼里同样是震惊,显然根本就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一幕。
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想知道为什么,可他们显然得不到答案了,因为一个眨眼间,月华公主诡异的身影就已经到了殿外,正撞上跟着御林军一起冲进来的卫斐。
卫斐与她交了两下手,眼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泽,余光之间看见阿福没出事,瞬间就给她让了路。
他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夫人和小主子,现在夫人无恙,他绝不浪费余力。
但看到皇帝所在的那边被人齐齐围住,他鲜血滚滚从台阶上流了下来的时候,卫斐眼中也闪过一抹嗜血。
他现在多想冲过去,也狠狠补上几刀,也解心头之恨,不让报仇假借他人之手!
但他不能,若是他此时此刻用贺家人的身份做了,便会连累整个贺家,连累主子的大计!
于是他只能尽可能地把李乾的惨状深深刻进眼底,不放过一丝一毫,以为将来为主子和兄长好讲一讲,这老儿是如何惨死。
万宝公公已经叫人急召太医,自己急得捂住李乾的伤口,试图压住里面不停涌出来的鲜血:“皇上!皇上!”
他又忽然想起阿福,突然回头冲着阿福的方向大喊:“赵女医,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救皇上!”
赵女医是神医,她一定能救皇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被过来的人几乎是架着到了跟前,就要俯身查看李乾情况时,却看到一旁的李承宴,直直地站在一旁,脸上并无半分担忧,好像只是在看一个无关的、马上惨死的路人。
便是路人,看到对方如此惨死在自己面前,也不该是这般云淡风轻的神色。
也只是一瞬之间,她甚至来不及思索太多,就被压着查看李乾的情况。
月华公主的确下了死手,刺中了李乾的心脏、割开了他的喉管。
可......并非没有拼着一救之力。
但事关紧要之事,阿福心脏狂跳,说不出一句话。
她不想救。
不想救的原因太多了,以至于一时之间全部涌进脑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
耳边一句一句的赵女医仿佛不在耳边,而是隔着汪洋大海传来,一切都好像是在梦里那样近,又那样遥远。
电光火石之间,阿福已经做下决断,她果断为李乾止血。
卫斐在远处看着,眼中闪过一丝不能理解,甚至他想上前阻拦她。
可他刚迈出一步,身后突然撞来一人,是才挤进来的小翠竹:“大娘子呢,大娘子没事吧?”
小翠竹是直接撞到了他背上,卫斐难得未防范,还险些被她撞倒,那点诡异的心思也瞬间烟消云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斐心中有恨,却知道这时候大娘子不得不救人。
否则,尚且在燕京的所有贺家人都要受到牵连,否则,朝堂之上变数太大,李承宴一旦登基,小主子翻身将更加苦难,否则,在渝州的主子也将受难!
有太多理由了,可他还是想让李乾死。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心声,人群之中,突然传出了大娘子有一丝颤抖的声音。
“官家...薨了......”
所有人勃然变色。
皇帝死了。
死在一场所有人未曾预料的荒谬刺杀里。
死在一个女人手上。
万宝公公撕心裂肺地嚎了一声:“陛下啊!”
一边的婉贵妃也怔怔地看着李乾,似乎是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死了,她给他准备的毒酒还没有用上......思及此,婉贵妃眸子一转,迅速将指甲里藏着的毒药包别在了桌下。如此脱手,将再无一人知道她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她也开始跟着假模假样哭了起来:“陛下。”
如今皇后自作主张怀孕,虽然外界还不知情,但皇上已经拟好了废后圣旨,也就是今晚还给她送去了落胎药,那自己,将是地位最高的太妃。
就算她不想搅弄朝堂,却可堂堂正正对付苏家人了。
如今害死女儿的人已经死了眼前这个,接着,就是苏家那些人!
婉贵妃想要收回视线时,却发现阿福的手在抖。
电光火石之间,她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把抓住了阿福,把她推到一旁:“你不是神医么,怎么治不了陛下,你滚开!”
她推的力道不大,但阿福已经浑身没了力气,手上全是血,不由自主往旁边倒去,却被赶过来的小翠竹扶住。
“娘娘,娘娘,大娘子她是神医,可不是神仙啊,那刺客太狠心,刀刀致命,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啊!”小翠竹立刻也大声哭道。
她说的是事实。
就算赵女医医术再高明,那也就是个大夫,而不是神仙,受了这么重的伤,哪还能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翠竹一边哭,一边偷偷把阿福拖了出来,其他妃嫔们也都慢慢反应过来,挤上来哭作一团,下面的其他皇子皇子妃们也最先反应过来,开始安排抓刺客的事。
阿福像是受了惊吓,在小翠竹怀里半躺了好一会没说话,其他人看见了,也只心道到底她是女流之辈,遇到这么血腥的场面,也难免害怕。
然而只有阿福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一边状似为李乾止血,却暗中对他放任不管,任凭他一点一点在自己面前死去,也没有救他。
这违背了她从医生涯以来的所有信仰,可她并没有后悔,倘若她管了,贺荆山会冒着十倍百倍的风险来除去李乾。
何况,让她来做简单得多,也不会有人发现。
的确很简单,只不过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狠得下这个心来。
说到底,她从来就没有真的把自己放在这些朝堂阴诡的博弈之中,她骨子里还相信自己和这些尔虞我诈的人手段阴私的人格格不入,直到此时,她才真真实实地参与了进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的力气一点一点复苏,扶着小翠竹起身,也和其他人一样,对着李乾磕了个头。
然而这一叩,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在对李乾,只是在对自己违背了的某些念想。
明昭二十五年,庆帝于除夕夜因刺杀薨逝。
明朝二十六年大年初一,新年,整个燕京蒙上一层厚重的沉闷气息,家家户户挂上了白纸灯笼。
皇宫里脚步极轻。
苏墨然在这样沉重的氛围中,却对着铜镜轻笑一声。
快了,待到太子登基,她就是贵妃娘娘,谁还敢拿她侧妃的身份笑话她?
她在庭院里轻轻漫步,不一会,就看到了一道欣长的身影往太子书房而去。
宋淮。
苏墨然神色暗了暗,又撇了撇嘴,不屑宋淮与李承宴两个男人,而是摇了摇手绢,心里窃喜。
那个高密的王子约她今日下午日来香酒楼见。
她样貌出众,才气斐然,又不是男人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墨然很快便赴约而去。
东宫书房内,宋淮将册子递上:“殿下。”
阳光从窗户檐里倾泻而下,将屋内分成明暗两处,李承宴静静在玉制的躺椅上养神,只有下半张脸被阳光耀得白雪一般,一双眸子在暗处慢慢睁开。
“这是月华公主和拉图王子自入燕京以来所有见过的人员名单,近七日内的,下官调查的更为详尽。”
李承宴眸子在宋淮身上转了转,没接他那份名单,似是一切早已预料似的,反问道:“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宋淮沉默了,他整个人立于那道阳光里,一张脸清俊、不染尘埃。
李承宴并未催着他回答,而是缓缓道:“你现在选择辞官,还来得及,本宫放你走,再晚些,本宫可什么都不说,也不放你走了。”
“殿下。”宋淮缓缓抬眸,“月华公主与您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与您达成了什么约定,下官在月华公主逃亡的路线中,发现了孔大人的接应。”
“不愧是你。”李承宴答非所问,慵懒地看着他,“换做旁人,根本查不出来。”
见他不语,李承宴才从椅子上慢悠悠起身:“月华公主与本宫没有关系,她是孔大人的亲妹妹。”
他的话音刚落,宋淮还在迟疑间,密室中缓缓走出来两人,愕然是孔狄,与一个样貌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女子,仔细看,便能看出,这个女子与月华公主的身形相似,只是样貌却截然不同。
她一开口,就是月华公主那妩媚的声音:“宋大人,别来无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她在这里。
宋淮的错愕,只有短暂的片刻,难怪,他的人追查了一半,就再也查不到了。
原来是这样。
他若有所思:“殿下因为生母的缘故,早就想除去官家。那接下来,殿下打算如何?”
孔狄挑了挑眉,没想到宋淮这个文人如此轻而易举就接手了这个让人匪夷所思的真相。
他果然没看错,宋淮是个聪明人,他从来都不是那些读书读坏了脑子的迂腐书生。
有趣。
“接下来?”李承宴轻声一笑,“接下来,自然是闹个天翻地覆,不得安生。”
这个回答,并未在宋淮预料之外。
一开始,他并不懂李承宴这个人,可一日一日相处下来,他也思量明白了。
李承宴,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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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何能看得懂一个疯子。
李承宴看着宋淮依旧淡然处之的神色,忽然就有些好奇,便是天塌了,地崩了,宋淮也能如此平静么?
究竟有什么事能叫眼前这个青年,脸上的巍然不动出现裂缝,彻底崩裂呢。
李承宴忽然起身,看着宋淮,唇角如同暗色中盛开的彼岸花丝那般勾勒:“宋大人若是留下来,本宫就将武安侯大娘子许配给你,如何?”
孔狄神色僵了僵,迟疑地看了眼李承宴,看到他脸上隐隐的兴奋,又选择了沉默。
什么都好。
今夜以后,殿下想要登基也好,倾覆了这王朝也罢。
他此生大仇因殿下而得报,又得以与妹妹重逢,这河山,到底是海晏河清,还是风雨飘摇,又如何?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殿下如了他的意,如今,轮到他如殿下的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的月华公主褪去原先妩媚的假面,露出的,竟是一张充满野性美感的脸,肤色十分深沉,与孔狄格外相似,她仿佛也很感兴趣,看着宋淮要如何选择。
良久,宋淮终于在几人的视线中开了口。
“臣只愿她安然度日。”
愿她,安然。
莫要卷进这场风波。
愿她自由自在地盛放在这方风云翻滚的九天之间,散发芬芳。
倘若他手中有吴钩宝剑,也原她身侧天下承平。
奈何他只能站在这幕后,献上绵薄一语。
“你倒是真中意她。”李承宴兀自一笑,眼中流光飞逝,“既你不愿娶,那本宫娶之。”
“殿下。”宋淮先是意料之外,旋即又觉情理之中。
有那么一瞬间,他也踌躇自己方才是否做错了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朗朗君子,言念心之所念,方有晦暗不能多言。
“武安侯大娘子已为人妇,武安侯尚在边关,殿下此番,伤国民之心。”
李承宴却摆了摆手,好似毫不在意:“本宫心意已决,你既要留下,本宫便允护你家人周全,别无其他。”
“殿下...”宋淮片刻之间,明白李承宴方才所言竟是决心,瞬间竟然方寸乱了,唐突地上前一步,可下一秒孔狄已经挡在他身前。
“宋大人,殿下明日登基,琐事繁杂,还请自重莫要叨扰殿下。”孔狄对于昔日的同僚,毫不客气拔剑,剑刃顿时割破空气,发出冷冷的白光,将空无一物之处,分成泾渭分明。
宋淮脸上有一丝隐忍,他深深看了李承宴一眼,转身朝外走去,却并未离开,而是在书房之外,撩起衣摆,双膝重重跪下。
“愿殿下收回成命。”他慢慢的、重重地说道,声音仿佛与他跪下的重量相当,轻如鸿毛,重如泰山。
李承宴的确未料到,他能做到这一步,他又突兀地笑了起来,一直到笑弯了腰,指着宋淮:“宋大人,你竟然能做到如此。”
孔狄脸上没有分毫笑意,可再看向宋淮的眼神却也变得不同。
宋淮...竟真对那赵阿福情根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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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知道有这么一日,当初是否还会将人打成那样?
孔狄听闻当初赵阿福在清水镇那番她非赵阿福之人的话时,便派人彻底调查,自然知道其中真相,她就是赵阿福本人。
不过若是为了离弃那对如水蛭般的母亲和妹妹,他也完全可以理解。
家人,从来都是互相帮扶,相互爱护,而不是一味的索取。
他自幼时,母亲便是如此教导的。
孔狄说不出此时此刻的心情,但看着宋淮下跪,心中的确难免有一丝触动。
倘若三公主还在,有这么一天,也许,他也会为她下跪吧。
可就好像官家并非仁义之人,殿下也不是。
李承宴如孔狄所料那般,并未理会宋淮,而是又悠悠躺回了躺椅:“孔狄,你且与你妹妹好好叙旧,她当初在东宫的时候,便不知你身份,你们也算相逢难得相识。”
月华公主,便是孔狄当年失散被怀疑死了的亲妹妹,宋星滢,此时此刻诧异地看着李承宴:“殿下...早就知道奴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竟早就知晓?
“自然,你在苏怡然身侧时,找的毒,与本宫所寻同出一处。”
苏怡然?
孔狄就好似月华公主在逃亡时被他拦住,询问身份时那样呆滞,也足足愣了好一会。
当初苏怡然曾想利用他,所以他对那女人十分厌恶,却没想到,妹妹竟然在她身侧潜伏过?竟与自己近在咫尺!
李承宴莞尔一笑:“之前只知你冲着我父皇而来,本宫也认出月华是你,只是没想到,你是孔大人的妹妹。”
宋星滢一时间也是唏嘘不已:“奴当年也是死里逃生,流落多年,才查清当年真相,一直苦学技艺,才潜伏进宫,幸而当年未起害殿下之意,否则奴罪该万死!”
她也没想到,太子竟然如此聪颖敏锐,竟然查出自己是当初苏怡然身边的贴身侍女玉水。
可她恍然之间又想起,自己在苏怡然那时为她找寻之毒,乃是从柳树先生那得来的蛊毒,因当时李乾被断言命不久矣,所以本是未打算用在李乾老儿身上,却万万没料到,李乾中的竟然是同一种毒。
那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星滢猛然回过神来,当初李乾之毒,竟是殿下所下!
饶是知道李承宴疯狂,早就想除去李乾,她却也一时之间唏嘘不已。
李乾老儿被自己杀的早了,她该让殿下亲自动手,这样李乾老儿才能亲眼看见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是怎样恨不得杀了自己的,让他死的痛苦万分!
宋星滢一时之间有些后悔,可重来一次,她也绝对会直接动手。
何况,她潜伏在皇宫多年,深深知道,这皇宫里想杀了李乾的根本不止一个两个。
苏太师、皇后、婉贵妃、太子、贺家,她根本就数不完。
李乾老儿造孽太多!多行不义必自毙!
就算如此,宋星滢也突然明白过来,为何昨日自己的武器被自己轻而易举甚至没被盘查就带了进去。
这,恐也是因为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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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想杀皇帝,所以就算知道她是冲着杀了皇帝而来,也不会阻拦,而理所应当地给她开了后门,让她闯进来杀。
她当初走投无路之下,选择到了瓦剌做代和亲公主,想要霍乱大齐宫廷,更加接近李乾,谁知瓦剌内部却突然发生变故,直接和大齐走上了对立面。
如此,她不得不铤而走险,却也没想到暗中竟有太子相助!还得以与兄长相认,幸而她当初所用了他们宋家所制的花糕,才让兄长得以认出她。
难怪,他当初竟然违背太子之意想要求娶自己。
宋星滢一时之间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但大仇得报,今夜太子也将为他们除去血洗安家,怎么一个痛快了得!
“殿下,奴还有一事相求。”
李承宴抬了抬眸:“拉图?本宫会饶他一条命的,他的命,无关紧要。”
宋星滢这才点了点头,没想到他一切都有预料。
拉图王子,念在他一路护佑她的份上,她愿意多开口为他求上一命。
他们宋家人,恩怨分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那宋淮?”孔狄见妹妹已经问完话,方才开口。
若是宋淮执意一直跪在这里,岂不是会惹得外面的人怀疑?
李承宴摆了摆手:“你看他现在还在么?”
孔狄呆愣一下,走上前去打开方才被自己关上的门,却发现宋淮已经不知所踪,他一时间有些摸不透了,刚才他还表现的情深义重,现在就撒手不管?
宋星滢倒是先明白过来:“哥,他应是要去告知那赵阿福了。”
“不错,宋淮从不做徒劳之功。”李承宴这些时日,又何尝不是看透了宋淮,“在我这久跪无益,他自会选择其他路。”
孔狄有片刻愤怒宋淮要背叛太子,可是想到太子将要做之事,他又有些理解宋淮。
不是谁都能选择这样的路的。
宋淮所为,无疑是明智之选。
就好似所有人以为他会是一位刚正不阿的纯臣,他却能为往上爬折腰,尽情恭维皇上和太子,而现在,他就算一直跪下去,也不会改变太子的心意,所以他便直接选了另一条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殿下,我们现在当如何?需不需要属下去拦住他?”
“不必,让他去吧。”李承宴看着外面,淡然笑了笑,“本宫也很好奇,他能做到哪一步。”
孔狄闻言不再言语,他扪心自问,是不愿伤害赵阿福这个人的,此人功绩太深,乃德行高远,福泽众生之人。
“贺荆山,此时应已抵达渝州了吧...”李承宴收回视线,重新落在孔狄身上询问。
孔狄连忙回答:“回殿下,贺荆山已经到了渝州,接下来应是首战,线人也即将将京中帝薨消息送满整个渝州。”
“甚好。”李承宴显然很是满意,“那便将本宫要纳赵阿福为妃的消息也传过去吧。”
“是!”
孔狄眼中这次没有什么波澜。
殿下要这天下乱,那便大乱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年初一,整个燕京城气氛晦暗,阿福也带着一家人在家里不出去。
宋淮却突然来访。
管家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知道武安侯府的主子不想跟宋家来往,所以亲自过来报消息。
“宋大人说,请大娘子一定一见,他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阿福不由自主皱眉,宋淮此时不是应该在太子身边忙碌,毕竟他扶持之人马上就要登基,怎么会来自己这里。
不过思及对方从来也不是个说空话之人,她点了点头,让人将人请了进来。
然而宋淮进了厅内,却看了她好一会。
他看她的目光从来不加以掩饰,也不躲避。
阿福就是不喜他这点。
“宋大人,你要是没什么要说的,那我只能送客了。”
宋淮要开口,方才想起近在隔壁的家人。倘若他直接违背太子,太子会不会,取他家人性命?
见他依旧不语,阿福起身,却不是驱赶,而是让人将门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娘子,这......”管家迟疑,就算他信得过大娘子,可府里这么多下人,大娘子这么光天化日与其他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恐怕对她名节不好。
“还不去?”阿福毫不犹豫催促。
管家这才赶忙退了出去。
“宋大人,有什么你就直言吧,这里没有其他人了。”阿福是还算了解宋淮的,他从来都不是个犹犹豫豫之人,所以他这番神态,让她心中顿时生出疑窦。
她是要避嫌,可也不是个傻子,宋淮是太子身边的人,却和自己有交情,现下找上门来如此,恐怕是太子想对贺家动手。
如果是李乾,阿福尚还能在一定安全的环境中保全自己,可若是李承宴,她是真的没有把握。
李乾看似疯,却行事有章程,但是李承宴没有,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太子,打算明日登基,纳你为妃。”宋淮开口间,有几分晦涩。
阿福顿时愣住,万万没有想到,李承宴竟然会做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决定!
“你所言当真?”
尽管知道宋淮口中的不是假话,阿福一时之间也难以相信。
她不明白,李承宴这般的目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万人骂他?
阿福虽然对自己的美貌有自信,可也不觉得,李承宴能是为了她的容貌而做下这番决定。
他从来都不是爱美色之人,他若是,自己当初被绑架到燕京的时候,早就保不住身子了。
顷刻之间,宋淮也已经做下决断,他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当真,今夜我会派人前来护送你与你家人前往宁古塔,那边九皇子与刑郎君至少不会伤你,暂能护你周全,晚些...待贺侯收到信,你便与他汇合。”
阿福自己心中还乱作一团,没有决定,没想到宋淮就已经全部给她安排好了,一时之间,她忽然抬头看向这个青年。
心中说没有一丝感动,那绝对是假的。
她知道宋淮来给自己送这个信,要护送自己走,到底冒了多大的风险。
“那你怎么办?”
她不知当如何,但宋淮的安排的确是目前看来最好的,她也难免的,关心了一下他之后的路。
若是帮了太子,他一家人尚在燕京,他怎么办?
难道为了自己,仕途都不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淮心态已经恢复如常,有条不絮安排:“你们与我们一同离开,今日我来告知你之事,太子恐已经猜到,所以你们只能从贺家当年的暗道走。”
阿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贺家,乃是如今的宋府。
若非有暗道,当年贺荆山恐怕也根本逃不出去。
但这条暗道还安全么?
阿福不知,但看着宋淮那双从容不迫的清亮眼眸,她又忽然安下心来。
宋淮做事,也向来都是靠谱稳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