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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章 不是滋味(1 / 2)

('灵月郡主今日休息养伤,没有入猎场,却依旧一身爽利的裙襕,头上扎了个马尾,马尾又扎成数个小辫子,末端系着发扣,偶尔碰在一起叮当响,身上充满了年轻姑娘的活力。

她一欢呼,众人的视线逐渐都不由转移到她身上。

四皇子看着女儿,眼底闪过慈父般的脉脉温情,他身侧坐的是他的嫡长子,四皇子府的世子李穆,这会也看着妹妹目露宠溺。

燕京城里人人都知道,四皇子府里最受宠的就是这位灵月郡主,便是灵月郡主下面嫡亲的弟弟,都不如她受宠,人人都道,这灵月郡主是被父亲母亲宠着长大的,才养得娇蛮性子。

从前提到灵月郡主,众人总是提起一些讽刺之词,可今日小姑娘天真的性情和娇俏的容颜让一些人不由自主就对她宽和了些。

有这样漂亮可爱的女儿,谁不想宠着。

比起这桌子上的其乐融融,四皇子后面的苏太师可就显得格格不入了,他与苏大娘子白氏都冷着个脸看着四皇子一家,活像四皇子一家欠了他们几万两银子似的。

“咱们燕京贵女的两枝花,如今都落了人家,不过我看,还是灵月郡主许的好,过了门的好日子多得是呢。”白氏后面的两个夫人在低声说着八卦。

“嘘...再怎么说苏二小姐许的都是太子呢,以后肯定是娘娘...”

“那又有什么用,看看人家永安侯府,哪一位郎君不是与大娘子和和睦睦的,今天我看那武安侯与武安侯大娘子是涨了见识了,原来这夫妻之间还可以这般亲近。”

“这倒是,你别说,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武安侯把他娘子当闺女疼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两人的低语不是没被苏太师和白氏听见,可那是四皇子一派的人,身份地位也不低,若是两边闹起来,结果如何还不一定呢,何况今天四皇子刚刚出了风头他们就闹事,不是容易被说没事找事么。

所以苏太师和白氏的脸色更难看了,脸皮绷得死紧。

尤其是白氏,往太子身边一看,自己的亲亲女儿在太子面前就跟个丫鬟似的,低眉顺眼地伺候,她就一肚子火。

她倒不是不想要苏家权高位重,但是姑娘是从她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没了一个就叫她肝肠寸断了,还有一个也被当作工具利用,自己眼睁睁看着她跳火坑却无能为力,如今白氏的心情要多不是滋味就多不是滋味。

其实以苏家如今的位置,哪里就一定要送个女儿进宫去呢。

白氏又想到苏太师当时非要大女儿死,很快一肚子火,凶恶看了一眼身侧的苏太师。

苏阳和苏云遮都依次在苏太师身侧,白氏这一眼,自然被兄弟两个收入眼底。

“娘,怎么了?”苏阳还以为他娘瞪自己呢,伸手摸了摸脸,自己今天虽然没夺魁但好像也没丢人吧。

一边的苏云遮微微垂落眸子后又对母亲清浅一笑:“母亲在外候了一日,不妨早些回去休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氏平日对这个病秧子小儿子也不冷不淡的,只当没有他这个人。她怀这个儿子的时候,就频频出一些麻烦事,后来去请卦,卦上也说这个孩子不吉利。

所以白氏自怀着苏云遮开始就郁郁寡欢,生下来的孩子也先天有疾,她更加确信这个孩子不吉利,是来讨债的说法,对他平日里做到不闻不问,已经是她最大的宽容。

白氏将两个儿子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可偏要装作没听到小儿子的话,对着大儿子微微一笑:“没事。”

说罢,她便故作贤妻良母般的,盈盈笑道:“阳儿少喝些酒,喝酒伤身,老爷你也是。”

苏太师回头看一眼白氏,不以为然:“男子汉出门在外,其他人都在喝酒,你要让他输人一头,跟云遮一样丢人败兴么?”

苏阳听到父亲的话,洋洋得意,他就是爱酒,也得他这样健健康康的身体才能喝,弟弟就是个废物,这辈子根本就帮不上自己什么忙,以后还得自己养他到死。苏阳早就想好了,等将来必须分家,他才不要养这个药罐子,总不能让他向自己讨债。

被说了一通,白氏不敢反驳,只勉强扯出笑容:“阳儿怎么会输了别人,他是顶好的。”

苏太师可不喜女人对自己的日子指手画脚,他打心底里就瞧不起女人。在他眼里,女人只分两种,有用的,和没用的。至于今日做出一些亲密举动的夫妻,他打心底里鄙夷的很。

“娘,那你就放心吧,儿子能有什么事啊,男人出门在外,自有成竹!”苏阳这人,好的一个不学,坏的什么都学,把他老子那些陋习学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

白氏没想到自己儿子也觉得自己方才的关心是多此一举,顿时闷闷不乐,没一会倒冒出一个早点回去休息的念头,也没想是谁让自己有这个念头的,只是一起身告辞就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太师父子对她心中的郁闷一无所知,他们还想趁着这次机会,赶紧让苏阳多出出风头,以后好走仕途呢。

只是让苏阳去应酬,他觉得无聊的很,这天底下就没有懂自己厉害之处的人,跟那些年轻人,他也不怎么玩的到一起,他去哪要不就是巴结人,要不就是彰显自己,但又腹中无墨水,时间久了,同龄人不爱跟他来往,年长的也对他风评不好。

偏苏阳少爷还要时不时感慨一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此时的苏阳少爷感慨了一会,那视线就忍不住往对面女眷的身上飘了。

那个太肥,这个太瘦,那个有点黑,这个胸太小。苏阳少爷看着一众女眷,就好像到了自己的后宫,还挑挑拣拣起来,目色逐渐淫邪。

等他视线停留在武安侯府那一桌,顿时浑身哆嗦一下,不是吓得,而是激动的。

这赵女医看起来真带劲啊,不肥不瘦,容颜绝佳,一看到她,这满座的女人都没了颜色,不知在榻上是怎样一个销魂蚀骨......

苏阳飘飘欲仙,仿佛已经把美人按在了榻上不分昼夜颠倒龙凤。

苏阳又是一个哆嗦,眼里的猥琐呼之欲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阳正意淫着,忽然一道极其森寒如铁刃般的目光横扫过来,几乎要将他刮下一层皮来。

他定神一看,正是那赵女医身边的武安侯贺侯爷,目光如在背后潜伏的野兽一般,灼灼盯着他。

他这次一个哆嗦,真是吓的。

苏阳活了十几年,从来没想到,堂堂太师府的三少爷,能被人一个眼神差点吓尿裤子。

等缓过神来,他逐渐胸腔里燃起一股羞恼,这贺侯爷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看自己!

不过是个已经破落的破落户罢了!贺家早已经亡了!还当他是贺知么?

可惜,他连贺知的儿子都不是,不过是个捡前人成果的!

苏阳也想鼓作气势,一鼓作气瞪回去,好告诉对方,自己根本就不是好惹的,可无论如何,他脑海里都频频浮现对方刚才的眼神,手脚冰凉僵硬,不敢抬头。

“阳儿,怎么了?”苏太师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到苏阳的不对劲,发现他竟然额头冒汗,不由问道。

一边的苏云遮神情淡淡,目睹了一切,只是闭口不谈,也小酌一杯。

苏阳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被贺侯爷一个眼神给唬到了,于是擦了把汗:“爹,没事,这不是酒太烈了么。”

苏太师也没多想,只是不太满意看着自己儿子:“就这点酒量,以后如何继承我的衣钵。”

官场上阿谀奉承,自然少不了酒场上的往来。

苏阳的酒量绝对说不上不好,他自己骄傲的很,远远超于其他郎君,只是这会自己找借口自己得担着,只讪讪笑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苏太师移开了注意力,他才松一口气,只是下一秒就发现,自己那药罐子弟弟在看自己。

“看什么?”苏阳瞬间皱眉,不耐烦问。

苏云遮淡色的薄唇微提:“三哥,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了。”

苏阳根本不想搭理他,见他没什么事也不像是发现自己刚才干什么了,连话都不回一句,继续低头喝酒。

少年便起身,与父亲告辞。

只是苏太师忙着跟别人应酬,也根本就没听见小儿子的招呼,只怕就算听见了也会厌烦他打扰自己。

篝火跳跃出零星,晚宴逐渐进行到尾声,疲乏了一天的众人此时都小声说着话,没人注意一个少年离了场。

阿福正好与阮氏说完一件事,笑着回头,看见了苏云遮远去的背影,单薄得很,视线不有微微一动。

她对这个少年,是没什么恶感的,反而微有触动,她看向苏太师那桌,果不其然,苏太师与他的另一个儿子都正聊得热闹,苏云遮是走是留,对他们而言恐怕没有任何意义。

苏云遮是生是死,恐怕于他们而言,也没有什么意义。

阿福极轻地叹了口气,就好像只是怜悯那么轻微,只是却轻而易举被身边之人捕捉。

“怎么了?”贺荆山靠近了她些,身上的暖意源源不断传递而来,将冬夜与山风的凉全部覆压,抹尽。

阿福一回头,看到的就是他近在咫尺的面庞,心底那一丢丢的怜悯瞬间散去,嘴角翘起:“没呀,我在想官家什么时候回去休息,咱们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几乎是一语中的,阿福话音刚落,李乾就起身说了几句离去。

随着皇帝一走,其他人也纷纷散场,阿福早就累了立马抓住贺荆山衣角:“走了走了。”

阿福刚刚与贺荆山一起动身,旁边忽然就小跑来个三公主。

“姐姐!”三公主脸蛋红扑扑的,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跑的。

阿福诧异她还没去睡:“怎么了?”

三公主将手里的一串珍珠手串递给阿福:“给你的!”

怕她不收,她又使劲想了一会自己母妃是怎么交代的,最后才眼睛弯弯:“我做的!”

像是特别骄傲,小姑娘满脸兴奋与得意:“姐姐戴上漂亮。”

“姐姐不戴也漂亮...”小姑娘又有些失落。

阿福不收还不行了,这不是打击小姑娘的热情么。

这一串珍珠倒也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珠子,大小也不尽然相同,胜在成色好,所以阿福不会因为过于珍贵而不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她往三公主母妃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女人温柔如水,对她笑着点点头。三公主的母妃婉嫔,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也没什么势力,母家也没有背景,估计能拿出这么一串珠子来已经是贵重了。

回头自己再送三公主别的礼就是。

不等阿福回应,三公主就直接把贺荆山身侧停留着的阿福的手给拽了出来,一双小手扒拉着亲手给她戴上。

阿福本是趁着衣袖大,在下面偷偷拉着贺荆山的手呢,谁知道就这么被扒拉出来了,一时间脸蛋红了又红。

还好,没别人看到,三公主也不会想多。

她刚想完,三公主已经把手串给她戴好了,然后又后知后觉想起什么:“姐姐,你为什么和这个伯伯拉着手啊?”

“咳...”阿福险些被自己一口口水呛到。

伯伯?

一边的贺荆山眸子闪动,眉毛微微跳了一下。

卫斐和小翠竹目瞪口呆,实在是想象不到,在三公主心里,原来侯爷这么老!

阿福好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这不比几个小团子问她虎鞭什么的尴尬程度差,可她还得红着脸去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

“你看错了。”贺荆山淡淡回应道。

“啊?没有呀,我看到伯伯和姐姐拉着手!”三公主挠挠头,迟疑了一下又坚持道。

“咳咳...三公主,你真的看错了,我们就是离得近而已,你快回婉嫔娘娘那里去吧,她都等你等急了。”阿福为了维护自家男人的尊严,附和他道。

“奥...”三公主想不明白,也慢慢觉得,应该就是自己看错了,转头一看,母妃真的在看着她呢,于是她瞬间忘记自己刚才在纠结什么问题,快乐地朝婉嫔飞扑过去了。

阿福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自己手腕上的珍珠手串,乐得笑出小酒窝:“三公主可真可爱。”

她回过头来,才发现贺荆山好似神色比之前严肃了些,脸绷得很紧。

“荆山哥哥,我们快回房去吧?”阿福半揣测半试探,突然调皮来了一句。

她话一落,男人意外看她一眼:“哥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说完脸蛋就有点红扑扑的,可还是挺直纤柔的脊梁:“嗯!荆山哥哥。”

其实她是想安慰安慰他来着,他看起来才不老了,他看起来帅呆了,这要是在现代,得有多少女孩子为他痴心呀。

小翠竹在后面满脸笑容,十分灿烂,很显然这对小夫妻让她感觉,比她当初站的赵女医和宋状元还要配呢。

等阿福回到营帐,很快就知道,这句哥哥的威力有多大了。

大概也就是让男人再吃个十倍的虎鞭汤那么补吧。

“你都不知道累的么!”阿福忍无可忍,分明是冬夜,却满头大汗,浑身湿的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明天你不是要夺魁首?”

“嗯,要夺。”贺荆山覆在她耳边说道,热气缓缓喷洒,“但他们太弱了,我闭着眼睛也能夺。”

阿福深吸一口气:“你就这么自信?”

其实她只知道男人很厉害,自己当初特别特别胖的时候,他都能背着自己走很久,但具体要说他有多厉害,她又说不上来。

可他竟然说闭着眼睛也能夺魁,是不是太狂妄了。

阿福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的腰,硬邦邦的。

“好啊,那你明天就闭着眼睛去夺吧。”阿福又重重掐了他的腰一把,往旁边一滚,想闭眼休息。

谁知下一秒,男人又把她捞了回来:“嗯,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接着又是一番折腾,一直到天微微亮,阿福才终于被放过可以休息了。

等她起来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男人们都已经前往猎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娘子醒啦。”小翠竹端着一盆外头烧热的水进来,眼睛一亮。

阿福迷迷糊糊穿衣服:“这都几时了,怎么不叫我?”

“侯爷说大娘子昨晚累着了,让您多睡会,他给外面告了假,今早大娘子不用过去。”小翠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

自从她随着阿福到了武安侯府,就没少见阿福与贺荆山亲热,虽然经常还是对两人叹为观止,但小翠竹可觉得自己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阿福心道还算这男人够体贴,但再一想又忍不住咬牙,真体贴昨晚就不会把她翻来覆去地深入交流。

“阿元今日也有赛是吧?”阿福洗漱干净,确认自己表面看不出来什么可疑之处,才问道。

“对,小公子嘱咐奴婢等您醒了就告诉您,他今天一定会取得好成绩回来的。”

阿福又笑又叹:“这孩子。”

“大娘子,这说明小公子是真心孝敬您。”小翠竹自从知道阿元不是阿福的亲生儿子后,便也有过隐隐的担忧,不过日久天长相处下来,却再也没有这个担忧了。

很快到了饭点,阿福出去吃饭,遇到阮氏才知道,贺荆山是以自己身体不适给自己告假的。

毕竟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昨晚太累了才要多多休息吧。

“阿福?”阮氏见阿福迟迟不回答,不由追问了句。

“啊...没事。”阿福赶忙甜甜一笑,“我身体没什么大事,我自己就是大夫,阮婶婶不用担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阮氏也随之笑了:“可不是,我这一急都忘了,你的医术好。”

两人和前两日一样,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就等着男人们回来。

不过今日已经有一些男人不参与狩猎,留在驻扎处休息,这会席面上不止有女人,也有许多郎君。

阿福正吃着东西,忽然看到对面有个小厮迈着急匆匆的步伐到了苏云遮身旁,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她对这个病弱的少年不由自主就多了几分关注,却见对方前几日素来平静的面庞上忽然出现一抹紧张。

紧接着,对方就忽然起了身,随着小厮一起往远处去了。

不知为何,阿福就觉得出了什么事,只是两边毕竟离得远,她与对方更无交集,也无从去问。

“阿福,这不是三公主前几日拿着的珍珠么?”阮氏的视线无意经过阿福的手腕,不由微怔。

阿福也低头看了一眼,见还戴在自己腕上的手串,想起三公主天真的笑颜,不由心情愉悦:“是她送我的。”

“那三公主还真是喜欢你,这前几日见她自己拿着一袋子珍珠磨孔,有人诓她要问她要,她不给还生气,没想到一转头送了你。”阮氏啧啧惊奇。

三公主虽然是孩子心性,但也不是对谁都好,只对她喜欢的人才会好。

阿福昨日以为,这珍珠顶多也就是三公主意思意思串一下,被那婉嫔哄着送给自己的,就是为了与自己家交个好。

熟料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是三公主自己做的,也是自己想送给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婉嫔有那个意思,也何尝不是顺着三公主。

阿福不由望向上方众位娘娘们坐着的位置,但婉嫔身边空落落的,没有三公主的身影。

想到那小姑娘估计也坐不住,肯定是宫人陪着去哪玩了,阿福也没在意,想着这次回去定好好给她准备个礼物。

能送小姑娘的东西太多了,不如自己也给她做个手串?

如今武安侯府的库房里的宝贝太多啦,她一定要给三公主做个别出心裁的,超乎当代的手串出来!

此时才是午时,茫茫天空却不复昨日的晴空,云层厚重得像是要塌落下来,天地间都蒙着一层灰色。

“阮婶婶,燕京什么时候会下雪?”

阿福很喜欢雪,但是当初在宁古塔的时候太冷了,都没机会好好玩。

听闻燕京的达官显贵们就爱在雪天煮酒赏雪,别是一番滋味。

阮氏也望向天空,心里算着日子:“快了,每年都是这个时候,雪天最适宜赏景,不过阿瑜那皮猴子虽然最喜欢下雪,但每年初雪人家都是煮酒赏景,他都是雪里打滚。”

她描述的很生动,只是阿福没有见过佟瑜小的时候,她倒是想象的出来佟瑜打雪仗是什么样子,但雪里打滚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但也不由自主跟着高兴。

算着日子,干娘他们的回信应该已经到了,如果他们当初收到消息就启程的话,现在应该也快到燕京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到这个称谓,苏云遮神色一动,多看了孔狄一眼。

三公主此时手都已经搭在了孔狄胳膊上,可见两人平日里的关系极好,甚至是...亲密。

孔狄察觉到苏云遮的视线,默不作声把胳膊收回,三公主材后知后觉想起,黑黑不让自己碰他的。

她眼里流露出一点失望,把手收了回来。

苏云遮的视线移开:“孔大人,三公主迷路了,劳烦您为她引路了。”

说罢,他便直接先行一步,带着小厮走了。

孔狄看着他的背影片刻收回目光,看向三公主:“公主,刚才都见了什么人?”

三公主开始努力回想:“一个男人,还有哥哥。”

听到她说出哥哥两个字,孔狄已经约莫猜出来她说的是苏云遮,他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可三公主却肚子咕地叫了一声。

三公主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眨眨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黑,饿了。”三公主揉揉肚子,看着孔狄的袖口。

孔狄低头,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个小小油纸包包着的糖果,打开给了她一颗。

三公主顿时眉眼弯弯如月,她好喜欢吃黑黑带的糖,跟宫里的都不一样。

“秋香和秋月呢?”孔狄问的是平日里伺候三公主的两个侍女,只是此时根本就不见两人的身影。

孔狄话音刚落,那边秋香和秋月急忙朝着三公主跑来,手里抱着吃的喝的。

“公主!”

两人方才走开一小会,去给公主拿吃的,谁知一回头公主就不见了。

到了跟前,两个侍女看到是孔狄带着三公主,不由自主松一口气。

孔狄心中不满两人,却不能插手管婉嫔娘娘的宫人,只声音略冷:“以后你们二人必须至少留一个人在公主身边。”

“是,孔大人...”两个侍女忙应下。

孔狄这才几乎微不可见的心里放松一下,不再多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远去的苏云遮身边的小厮阿树见四下无人,终于才愤愤不平道:“公子,三公子也太大胆了,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是杀头大罪啊,他还怪您多管闲事,公子分明是为了他好。”

苏云遮微微颔首:“兹事体大,我必须禀告父亲,阿树,三哥这人爱记仇,你近日少在他面前出现。”

阿树想到从前三少爷的一些手段,方才那股子愤怒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三公子平日在太师府里是无法无天,先前的他不知玩死了多少个婢女和小厮,结果都不了了之......

“公子,老爷从来不信您的话,您去说有用么...”想到自家公子平日在府里受到的待遇,阿树不由担忧。

他自幼跟在公子身边的时候,就发觉了公子从不会去主动向老爷和夫人告状,但三公子,哪怕是不小心磕了一下碰了一下,都要跑去老爷和夫人面前哭一场。

而公子哪怕晚上受病痛折磨夜不能寐的时候,也不曾向外人,甚至自己,提起只言片语。

还是阿树跟在他身边久了,慢慢才发现的。

老爷和夫人,从来不会有耐心听公子讲话,分明都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三公主天生身体有疾,本也是可怜人,决不能让三哥伤了她。”苏云遮语气缓缓,却异常坚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树看着苏云遮,心口有一句话几乎呼之欲出。

可是您也天生有疾啊......

您才是应该被人照顾的。

可他心知肚明,公子不喜他人的怜悯。

很快另一个想法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公子只是为了三公主,才要去告诉老爷的么?而不是为了三少爷与整个苏家?

阿树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大逆不道,却不知为何又隐隐觉得,公子就应该这样才好呢,整个太师府的人都对他不好,他不关心他们也没有错。

只是苏云遮很快就让他失望了。

少年又慢慢开口:“也不能让三哥出什么事。”

阿树怔怔,须臾之后,点头:“公子放心,老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警告三少爷的。”

毕竟事关重要,老爷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继续纵容三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原路返回席位上,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出去一趟又回来了,毕竟苏云遮向来存在感极低。

倒是对面的阿福见两人神色如常回来了,心道估计也没什么要紧事,就彻底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

日暮西沉,各家的小少爷率先归来,一个个小朋友小小的身子背着大大的弓箭,脸蛋上或兴奋或沮丧,不过各个都是家里的宝,身边簇拥着一群小厮,一回来立马又有人上前围着帮他们收拾猎物和猎具。

阿福一直没看到阿元和几个宝儿,不由有些着急,但一旁的阮氏就显得平静得多:“不用担心,他们哥儿几个鬼机灵,胸有成竹。”

“等这次回去,你就常带着阿元来我们永安侯府喝喝茶,你们如今刚住燕京,许多茶商还不认得,回头我带你多认识认识。”

“好,那就多谢阮婶婶了。”阿福看着和蔼可亲的阮氏,心里生出一股亲近之意。

终于,阿元和三个宝儿也在少年组的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回来了,几个小家伙头出了一头汗,脸蛋红扑扑的,很是兴奋。

阿元第一时间就看向自己娘亲。

自从他知道,娘亲不是自己的亲生娘亲,他就想一定要让娘亲更喜欢自己,每天都因为自己高兴。

他要变厉害,以后要保护娘亲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娘亲在他心里,就是他的亲生娘亲。

“娘亲!”阿元高高喊了一声,声音还带着几分奶气。

女人们看着玉雪可爱的小孩,也忍不住心生喜爱。

阿福忙叫他到跟前来,给他擦擦汗:“累不累?”

“阿元不累,娘亲身体好点了么?”阿元大大的眼睛里有一丝担忧。

想到自己到底因为什么才告病,阿福心里不由吐槽了一句贺荆山,又甜甜笑道:“好多啦。”

阿元看她也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才高高兴兴地说:“娘亲,今天我一定是魁首!”

“哦?”阿福心里不太相信,毕竟他学射箭的时间远远不如其他孩子,可也不想打击孩子的自信心,“那阿元很棒!不过阿元就算没有夺魁首,娘亲也收到你的心意啦。”

“娘亲,阿元肯定是魁首!”阿元怎么会听不出来娘亲是在安慰他呢,他这次认真绷着小脸,比划,“阿元射了一头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狼?”阿福着实被吓到了。

一边的阮氏笑容顿了顿,面色逐渐严肃:“阿元,你们的猎区有狼?”

大宝在一边跳,想要把长辈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对!奶奶,有一头狼,阿元射中了,他好厉害!不过我也追了!”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一阵后怕,小孩子不知轻重,竟然还跑去追狼。

这狼连那些青年组的围场都没有,怎么会出现在孩子的围场里。

再想到之前成年人那边出现的老虎,阮氏面色难看:“今年这看守围场的人实在太不上心!前天就险些出了大事伤到官家,还不长心!”

很快众位女眷都知道孩子们的围场里进了狼,各个都赶紧叫下人去问已经去清洗的孩子们有没有受伤。

更有几个权高位重的夫人已经面色极黑,因为这得亏孩子没有伤到,若是伤到那还得了!谁家的孩子不是块宝!

皇帝不在,皇后自然要给人一个交代,立刻吩咐下去让人彻查,又忙叫人去通知皇帝。

片刻之后,李乾就到了场。

众人之间笼罩着一层阴沉沉的氛围,阿元的兴奋终于也逐渐褪去,大家好像很生气,那他的魁首还算数么,就算这头狼不算,他别的猎物也挺多的,应该能凑数吧......

“贺元?”李乾听宫人将事情全部讲来,视线投向了阿元。

阿元小小的身板一震,赶忙转向官家:“小民在!”

李乾这还是第一次注意到阿元,毕竟贺家在他看来,更值得关注的是那贺锦的儿子贺荆山,看起来实非普通人。只是没想到贺荆山那样人高马大的人竟然儿子生得这么白嫩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乾眯了眯眼,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贺元的样貌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最后只能归结于也许见过的大臣的孩子太多了。

“陛下...”万宝公公见皇帝竟然喊了一句贺侯爷的儿子后就发了呆,赶忙提醒,毕竟这会众人都等着他开口呢。

李乾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看着一个孩子癔症了,正了正面色,严肃道:“你很好,这次射狼有功,保护了其他同伴,想要什么赏赐?”

众人心中暗惊,但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小小儿郎如此英勇,应当嘉奖。

不过这魁首嘛...别的孩子也不想让啊。

大家愿意给官家面子,可不一定会愿意给一个孩子面子。

阿福则忽然觉得皇帝这问的问题简直就是故意坑阿元,阿元要是要,不就说明他好大喜功,要是不要,岂不是该给的奖励没了,要给就给,问什么问。

可是阿福是胆大人小,这事敢不爽不敢说呀。

她正想着要怎么提醒阿元,阿元就已经开口了:“回禀陛下,阿元想为娘亲讨一盏御茶,天太冷了,娘亲等了阿元好久,身体还不舒服,阿元想让她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别说众人没想到,这孩子是这个回答,就连阿福自己都没想到。

武安侯夫人是缺这一盏热茶么?当然不是,但孩子的想法很质朴,娘亲今日身体不适,又在冷风中吹这么久,喝些热茶,对身体好。

这是孩子的一片孝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还小,根本就不知道去要什么昂贵的赏赐,没有成年人那么多心思。

“好!来人,给武安侯夫人赐茶!”李乾忽然心里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竟然有一丝被这个孩子触动了心情。

龙生九子各有所好,他一共有九个儿子,除去走了的那几个,剩下的没有几个是真心孝顺他。

老四、老八、老九都恨他,老五也只是对他曲意迎合,宴儿呢,恨自己当初没有保住他母妃,这么多年来对自己只有表面的恭敬和顺从,私底下,一直恨着自己......

之前中毒,他也很怀疑是几个儿子之中有人动了手。

真要说起来,他好像从未感受到过孩子该有的真正孝心。

皇室太复杂了,难有几分真心。

也不是...当年世安倒是对他真的孝敬的。

那是他第一个孩子,他也曾宠过疼过,那时候后宫也干净...世安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他身子不适,只有世安会劝他暂时放下公务,多多休息,喝点热茶汤。

李乾这还是自明昭十五年后,第一次回想起,自己的大儿子。

他也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一个无关的人想了起来。

但他不由真的动了真情,只是坐在这个位置,也无人能懂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乾打心底里由衷地升起了一股寂寥。

于是他看着阿元,又朗然一笑,挥手道:“再赐贺元黄金百两,赤金弓一张!”

众人勃然大惊。

这黄金百两倒没什么,这赤金弓,整个燕京就这么一把,在国库里。

光是这一把弓,价值数万两黄金,关键是,有价无市,放眼整个大齐,恐怕也就这么一把。

当今官家的赏赐,说实话,向来小气,不过大家不会放到明面上来说。

上一次官家大方是什么时候呢,还是赵女医把他的毒解了的时候,那关乎官家的龙体,当然值得那么多赏赐。

所以就连安排一个女太医出来,众人的反对意见也慢慢平息了。

可这孩子不过猎了一头狼而已,他凭什么!

阿福的关注点在那黄金百两上,悄悄给阿元说了句好样的。

儿子会赚钱啦!

一边的阮氏看着她面带兴奋,不由微微蹙眉:“阿福,那赤金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赤金弓委实贵重了些,容易给阿元吸引来一些嫉恨。

李乾身边的皇后也不由看向阿元,怎么看怎么不觉得这孩子有什么值得赏赐赤金弓的,只是官家一言九鼎,她自然不能去劝,更不能扫他的兴致。

于是她也曲意奉承:“若非贺元这孩子骑射了得,将那孽畜杀死,许要伤到别的孩子,问题就大了,该赏,本宫也要赏他。”

皇后的话可不是对着阿元说的,很明显是说给其他人听。

还有赏赐?

众人面面相觑,有一些已经回来的孩子的确开始眼红地看着阿元。

“本宫也赏贺元黄金百两,再赐武安侯大娘子杭州蜀锦十匹,以嘉奖贺元小公子一片孝心。”

这下阿元更是成了众矢之的的,但他身边的三个宝儿却特别为好兄弟高兴,直接在原地替阿元蹦蹦跳跳。

“阿元,太好了!”

“阿元哥哥,厉害!”

“厉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元忙恭恭敬敬谢过帝后,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阿福从皇后也故意赏赐才算听出不对劲了,疑惑看向阮氏:“阮婶婶,那赤金弓是......”

毕竟她给皇后调养了一段日子,总结就是,这位皇后看起来平平淡淡的,没有什么脾气,不争不抢,实际上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

阮氏看得着急,她实在不想让阿元受到什么伤害,这若是她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她必须要保护好,而且就算阿元他不是兄长的血脉,她也对这个孩子喜欢的很。

她把赤金弓的由来给阿福一讲,阿福也开始后怕。

儿子是猎了一头狼,很勇敢,方才一番话也有孝心,可...官家也没必要赏赐如此厚礼吧......

他不是向来抠门么,怎么会赏阿元如此贵重的宝贝。

但皇帝皇后的话都已经发了出来,自然不可能收回,阿福赶忙又带着儿子谢了一遍礼。

这今日少年组的魁首自然也不言而喻,正是阿元。

而且阿元还赢得让人心服口服,就算没有那头狼,他的分数也是最高的!

“儿子,真厉害啊!”阿福听到结果,忍不住激动搓搓儿子的小手。

儿子真棒,说给她夺魁首就真的夺了魁首回来!

想到今天贺荆山也极有可能夺魁首回来,阿福忽然觉得,他们家这个风头...可能远远不止眼前这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的宫人们依旧在忙碌查少年围场出现狼的事,席位上的氛围倒是逐渐恢复了平静,阿元赖在阿福身边腻歪,连带着其余几个小团子也都把阿福团团围住。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期间时不时就有人要看阿元一眼。

每当这个时候,阿福都会毫不避讳,直接看回去。

反正想伤害她的儿砸,没门!

又过了一段时间,男人们陆续归来,今天他们不用再忌惮着要让哪位皇子夺魁首,众人都鼓足了劲,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每个人带回来的猎物明显比前两日要多。

年轻郎君们带着满满的猎物满载而归,面带骄傲,只是今日许多文人世家的子弟已经不再参与,角逐注定激烈。

随着后面回来的人越多,前面的人越发有压力,宫人们也依次清点后,把分数报上。

不知何时,天幕已经极其深沉,厚重的灰白云层压着残余的天光,瑰丽又夺目,人在天幕之下何其渺小,却又热火朝天,载歌载舞。

“人都到齐了么?”白氏见天色已晚,忍不住问道,她儿子今天不参与狩猎,再加上赵阿福的儿子夺了少年组的魁首,让她心里憋闷的慌,想早点回去休息。

“大娘子,好像贺侯爷和永安侯府几个少爷还没回来。”

白氏想到那几人,就拧紧眉毛:“又是他们家,真是耽误时间,别人都回来了他们还拖着,真以为今天他们也能凑巧夺魁首不成?”

婢女唯唯诺诺,不敢多说,心里却知道,人家贺侯爷是贺家后人,怎么会没几把刷子,再说那会还听说他徒手抬树救人呢......而且那贺元小少爷也不是凑巧夺的魁首,就是没有那头狼,他也是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那永安侯府的几位少爷也都是人中龙凤,能文能武。

婢女正想着,也没想到白氏话音刚落,那边贺荆山就带着佟家几个从林中出来了。

此时天幕正要沉落在密林深处的天际线里,将几人的矫健的身姿镀了一层光影,仿佛几人在熠熠生辉,一时间不知有多少人都看呆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才暗暗心惊,这几人看起来可比先前回来那些英朗多了,贺家人何等风姿,佟家人又何等风姿,简直是新一辈年轻才俊中的中流砥柱!

坐在阿福身旁的阮氏看着几个儿子,目露温柔,她的两个儿媳妇也面带一丝红晕。

阿福则直接起了身。

她知道,贺荆山一定是带着胜利回来了。

“贺侯爷出来这么晚...怎么没见猎物?”有一位大娘子突然咦了声。

“这...我还以为出来晚会很多猎物呢,怎么一个都没有,永安侯府那几位也是,这几位不会今天就在围场里玩了一天吧?”另一位大娘子戏谑说道。

她们还以为方才贺侯爷那气势是要夺魁首呢,没想到是闹笑话。

但是很快两人就被打脸了,身边又有人惊呼一声:“看那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不由纷纷看去,只见贺侯爷与永安侯府几个少爷身后又走出来一群仆役,拉了八匹马,才勉强拉得动身后山一般的猎物。

“这!”众人硬是看呆了,更有一些骑射不精的人快要合不拢嘴吧。

这还有什么疑问么,一看就知道,这魁首必然是贺侯爷或是永安侯府几个少爷的。

众人简直是叹为观止,就连早已有预感的阿福都看傻了眼。

这...大可不必。

他们家的风头出大了。

果不其然,很快这些猎物都是贺侯爷一个人猎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场,至于永安侯府几个少爷的猎物,一起带不回来,还在后面呢。

跟武安侯府关系亲近的一些府上的人都沸腾了,期待着赶紧计数,可一直等到永安侯府几个人的猎物被运回来,才彻底计完了数目。

此时阿元也崇拜极了自己爹爹,依偎在他身边:“爹爹,阿元即今天也很厉害哦!”

在他看来,爹爹就是大英雄,没有一个人比得上爹爹。

而且他们骨子里流淌的是贺家的血脉,他和爹爹都是最英勇的男儿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荆山的手抬了抬,落在阿元头上揉了揉:“嗯,是很厉害。”

只是贺荆山微不可见地往卫斐那边看了一眼。

卫斐赶紧摇头,不是他们的人做的,他们的目标是皇帝,怎么会去伤少年组的小孩子,何况小主子还在那边。

看来等今晚必须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想伤小主子?

阿元被摸了下脑袋,更高兴了。

终于,计数结果出来,贺荆山便是今日毫无疑问的魁首。

待宫人宣布完他的分数,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今日的分数可是比前面一整日的人分数加起来都要高!

有这样的骑射技艺,真是绝了!至少在这一辈的青年们看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们自叹不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武安侯府一日夺下两个魁首,风头无量,何其风光!

苏阳本就厌恶那些凭着才能出风头的人,因为越是这样,越是让他想起自己总是被人说无能、草包。

本来他今天好事没办成,就一肚子憋火,这会更别说了,真是气煞他也!

四皇子看着隔壁桌的苏阳怨气冲天,不由看向自己的长子李穆。

“穆儿,你看贺侯如何?”

“父亲,贺侯爷武器高强,骑射技艺高明,若他参军,定是一把好手。”李穆眼中带着一丝钦佩,他是跟四皇子一起上过战场,守国边关的,自然钦佩武艺高深之人。

四皇子见儿子如此胸襟,不由笑道:“你若佩服他,就前去敬酒。”

李穆平日里因为自家在朝廷上的关系紧张,自然不敢轻易随心行事,平日里父亲也总是谨慎行事,没想到他竟然开口让自己去给贺侯敬酒,李穆一时间又想到昨日父亲执意要夺魁首,突然明白过来,父亲这是不打算再忍让。

他们一家在朝堂许多事情再三忍让,可也不会让对手半分宽容,而他们家注定是要夺那个位置的,既然谁都知道,他们要争,那他们又何必事事忧虑。

李穆看了一眼父亲,神色深深,而后站起端起酒杯,拎着酒壶,朝贺荆山一桌走来。

随着他的动作,在场的众人都不由看向他,看出他走的方向后,面色各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侯爷,在下对您的箭术真是佩服!敬您一杯!”李穆给自己倒满酒。

上位李乾的目光不由厉色扫向了四皇子。

他今日方才赏赐过贺侯一家,他这个儿子就敢明目张胆地跟自己对着干!

李乾又不由想起,当年亲手手刃了大皇子世安的人,正是自己这个老四儿子!

他可从来都是个枭雄。

之前因为自己收拾老九,他才安分了一段时日,没想到现在又按不住了!

四皇子对上自己父皇的视线,不避开,直直迎上去,反而对着李乾微微一笑。

李乾气了个半死,心里更是暗暗下决心,之前的计划照旧进行!

一日不除老四,他就一日不能安心!

贺荆山看着李穆眼中纯粹的钦佩,爽快端起身前的酒杯,与他对饮。

“世子客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势力的人都面带急色,这贺侯爷难道要站到四皇子那边去?

可是太子帮他翻案的啊!

唯有李承宴本人看着两人气氛融洽敬酒,眉头微不可见地挑了挑,优哉游哉拈起一颗果子放入口中品尝,他座下的宋淮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就移开了,若有所思。

宋飞白在宋淮旁边无聊地玩手指,这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

那贺荆山还真有两把刷子,也难怪,毕竟他以前是个猎户嘛。

宋飞白不以为然,只想早点回府,好好跟他哥撒撒娇,买两个婢子回来在家玩。

现在他身边全是男人,可把他憋死了。

尤其是这次冬猎,他骑射又不怎么的,只能看着别人出风头,还得对挑衅的人忍气吞声,尤其是那个苏阳,真是烦死人。

这要是从前的宋二少,早跟他干起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甭管宋二少心里有不乐意,这次冬猎,他都是安安分分的,不给他哥添麻烦。

佟家几个少爷的猎物也都不少,虽然没得魁首,但各个也都是佼佼者。

尤其是佟瑜,今日跟着贺荆山,根据贺荆山推断猎物的动向,收获颇丰,佟小爷喝得也有点醉蒙蒙的。

灵月郡主看到哥哥去给贺侯爷敬酒,自己也忍不住往佟瑜那一直瞟。

四皇子妃瞧出她的心思,嘴角噙着笑:“灵月,你去代母妃给永安侯和永安侯大娘子敬个酒。”

灵月郡主的屁股立马从位子上弹了起来,也学自己哥哥就要拎着酒壶过去,四皇子妃才忙按住她:“拿酒杯就行了。”

“是,母妃!”灵月郡主脸红了红。

很快她朝着永安侯和阮氏走来,只是眼神却骗不了人,还是往佟瑜那里看。

她怎么觉得,佟小五这个人,好像比以前可爱多了。

她连晚上睡觉都梦到佟小五人变得有点温柔,不再那么刀子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佟瑜睁着醉眼,看到灵月郡主过来,依稀还记得要讽刺她:“你来干嘛?”

灵月郡主听到他还是臭臭的语气,不由有些不满,可还是挺直了腰板:“我来给佟叔叔和阮婶婶敬酒!”

佟瑜是觉得,她这会过来这边,引来了无数的目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以后的媳妇不知羞,就这么等不得迫不及待在宴会上往未婚夫这里跑呢。

于是他嘴巴一撇,脱口而出:“等你进了门有的是机会。”

他话音一落,佟家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他,但喝醉的佟小爷一点自己说错话的自知之明都没有,还大声嚷嚷:”冬猎一结束就成亲,你别急!”

佟瑜自认为说的是让灵月郡主别急得让人看笑话,可听在众人耳里,怎么听怎么都是他在安抚灵月郡主,这一对啊,关系好着呢。

灵月郡主脸都已经红透了,夜色之下眼睛比天上的星子还要亮,结结巴巴:“我...我不急。”

说完,她连酒都忘了敬,转身就跑。

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地笑笑。

佟瑜的几个哥哥也心道,难道小五开窍了,喜欢灵月郡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真是那样,这门婚事说不定就皆大欢喜呢。

佟纪倒是想问问弟弟怎么回事,谁知道弟弟说完就彻底醉了过去,睡着了。

那边一开始四皇子和四皇子妃还没听清楚佟瑜说什么,就见女儿红着脸跑了,等后来知道了,不由失笑。

这佟五果然还是孩子心性呢,不过这也说明,这孩子也没那么抗拒这门亲事不是。

现在他们只等着冬猎一结束,回去办亲事喽。

这次冬猎上,还是武安侯府的风头最大,因为接下来两日的狩猎赛,再也没有一人能超出贺荆山的成绩,真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再者,第一日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清楚,那第一只猛虎分明是贺侯爷的功劳。

一行人热热闹闹来参与冬猎,又热热闹闹收场,直至这日归去,还带着不少猎物往回走,众人几乎都觉得满载而归。

阿福回到家里,终于能好好睡几觉,就等着佟瑜和灵月郡主如期到来的婚事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腊月十二,天喜之日,宜婚嫁。

满城天欲雪,色茫茫,老树枝杈摇荡,红绸如火焰翻飞。永安侯府大喜之日,灯烛曳曳,人影绰绰、声沸沸,人倚栏杆笑。

“娘亲!”阿元一大早就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就为了早点来参加佟小叔的婚礼,这会他小小的个子扒着二层阁楼复道的栏杆往永安侯府外望眼欲穿,就想看看佟瑜,“我佟小叔今天肯定很威风!”

阿福今日打扮得也清新动人,头发一丝不苟全扎了发髻,就为了显得端庄一些,她这会闻着湿润空气里鞭炮的火药味,不由心情极好:“你怎么知道?”

“大宝他们说,做新郎官,就是男孩子一辈子最威风的一天!”阿元一笑小酒窝特别圆,“今天佟小叔肯定是最威风凛凛的男孩子!”

阿福忽然就觉得,大宝这句话还挺有道理,这里的男人一辈子可不就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么。

别看有些男人还要娶妻纳妾,可那正室一辈子是只有一个的。

而且,永安侯府的男人不纳妾。

阿福灵机一动,趁机教育:“那你可要学你佟小叔,将来威风一点,他们家儿郎都不纳妾,更威风,更有男人味儿!”

阿元使劲点头:“娘亲,阿元要学爹爹,才不要妾室!”

虽然武安侯府里没有妾室,但其他官员的府上妾室可不少,阿元小小年纪就知道啦。

阿福忽然觉得,果然还是言传身教最好。

两人刚说完,后面就一骨碌挤着过来三个小团子。

“婶婶!看到我小叔叔了么!”大宝、二宝和三宝今天都穿着一身喜庆的小马褂,就连领口的绒毛都让染了红色,几个小团子白白嫩嫩,圆滚滚的,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阿福正要说佟瑜去接新媳妇,还没过来,就听街口响起了喜乐,一曲唢呐声绵长又喜庆,鞭炮声噼噼啪啪热闹沸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叔叔!小叔叔!”大宝最先蹦了起来。

“小叔叔!”

“小叔!”

“佟小叔!”阿元也蹦了起来。

孩子们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声音又奶又欢快,给这个日子更添欢快。

佟瑜的身影终于最先出现在人前,他骑着一匹高大的枣红骏马,身姿清俊潇洒,高束的墨发上一根绯红玉簪,矜贵优雅。

阿福看着看着,忽然噗嗤笑了一声。

“娘亲!”阿元刚好听到,不由回头疑惑看向娘亲。

阿福忙笑着摆摆手:“阿元,你佟小叔今日都不忘戴着他心爱的扳指和戒指们,你以后长大了可别忘了他最喜欢这个。”

阿元仔细一看,可不是,佟小叔满手的戒指,五颜六色的,与他上半身的打扮真是格格不入呀!

“好,阿元记得了!”不就是戒指么,阿元觉得,自己以后肯定能送佟小叔好多。

阿福瞧着新人的队伍过来了,也忙想到下面去看热闹,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个时代的婚礼呢,当初忍冬和大郎的她可没赶上,也不知两人成功办了婚礼没。

阿福刚要准备下去,往楼下一看,傻眼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见整个永安侯府里人山人海,几乎是人挤着人,此时人声鼎沸,若是下去,恐怕不被挤扁了就不错了。

那门口看热闹的更是都挤到门外面去了。

她之前还能看到贺荆山与其他人说话的身影,此时已经完全找不到他在哪里了。门口的喜娘已经开始念祝词,等新郎官请娘子出轿门了,阿福只好赶紧跟着四个小家伙继续往下看。

佟瑜的脸色说不上轻松,但也说不上凝重,外人也看不出他是个什么想法,反正与正常的新郎官不太一样。

他掀开喜轿的帘子,就看到蒙着红纱盖头的灵月郡主,正紧张地坐着,一时间也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现在竟然在娶媳妇。

“出来吧,到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些梦幻。

灵月郡主伸出一双白嫩的小手,准备搭上佟瑜的手,谁知对方却一甩,把红绸甩到她手里:“拉着。”

灵月郡主为了这一天,也被教了不少规矩,明白是自己出了错,赶忙拉着红绸,心里噗通噗通直跳。

佟小五今天是什么样子啊,可恶...到晚上才能看到。

随着新郎官牵着新娘子出来,众人的欢呼声达到了顶峰,佟瑜看着许多眼熟的面孔,家人、朋友,父亲官场的那些同僚和他们的家眷,一时间心里也微微紧张,怕给永安侯府出丑,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牵着身后之人。

永安侯佟康捷看着儿子的模样,心中不由一阵感慨,曾几何时,这个最调皮捣蛋的小儿子也长大成人了啊。

到现在,他当初追在他屁股后面要揍他的画面仿佛还在昨日。

佟康捷扫了一眼四周,看到提前安排好的维护秩序的侍卫和众多暗卫们都在,彻底放下心来。

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对官家掉以轻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今天子就是最阴险的豺狼虎豹,随时在暗处盯着你,咬一口。

阮氏眼中酝着一些泪,不过很快压了下去,满眼含笑看着小儿子把新媳妇带进了门。

众人也如潮水一般纷纷往正厅涌入,跟在新郎官和新娘子身后去看他们拜堂。

阿福也忙趁着机会,带着几个小团子下了楼。

一到楼下,她就碰到不少眼熟的人,她最先撞到了苏太师府上的几个,今日不只是苏阳和苏云遮,就是苏墨然也来了。

苏墨然今日是代太子东宫里的女人过来的,自然也有一席之地,只是她早就和灵月郡主不对付,还能真心祝福这场婚礼?

她恨不得让新娘当场出事呢!

她与阿福的关系当然更不好,见到阿福就狠狠瞪一眼。

倒是苏阳,早就对阿福心怀鬼胎,竟然还腆着脸凑过来打招呼:“赵女医...嘿嘿......”

他这声赵女医倒不似先前的窦大娘子那么有歧义,只不过阿福依旧不喜欢,淡淡答应一声就要走。

苏阳却挡在她身前,笑容不怀好意:“赵女医,别着急走啊...”

阿福看一眼,就觉得这人真是油腻得要让人吐了,再看一旁的苏云遮,简直是天差地别。

她不喜,想开口让他赶紧让开,熟料下一秒,苏阳就突然表情僵住,自己赶忙给阿福让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还在纳闷他为什么突然怂了,身子就被微微揽了下。

她一回头,见是贺荆山来了,顿时明白了。

这苏阳,真是,不知该说他到底胆大还是胆小了。

不过阿福总算可以放心往前走了,不一会,她又看到了三公主,正在抓桌子上的桂圆干吃,一边孔狄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不由心道这两个也是,都快形影不离了。

但看到孔狄也让她想起来一件事,今天九皇子和宁容也在......

但这次有贺荆山在自己身边,她可再也不怕了。

“荆山,你今天可要保护好我哦。”阿福洋洋得意,有自己男人保护,她还用得着孔狄?

贺荆山不明她为何突然这么说一句,还以为是因为刚才苏阳的原因,于是笑着应一声,又侧目扫了一眼苏阳。

苏阳立马缩了缩脖子,背过身子。

苏云遮看着他,欲言又止。

看到弟弟的神色,苏阳顿时羞恼:“你什么意思!”

苏墨然看了一眼两个弟弟,没当回事,继续暗戳戳瞪着阿福和内堂里灵月郡主的背影。

“三哥...我没有什么意思,贺侯爷并非常人,不好惹。”苏云遮慢慢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的阿树紧张地看着苏云遮。

苏阳想起来昨日父亲对自己的警告,竟然让自己别去碰三公主,心里更加怒气冲天,这个病秧子,还敢去告状了!

那三公主不过一个傻子而已,竟然要害得自己受父亲责怪!

想到这里,苏阳目光森然看了一眼远处的三公主,发现她身边又跟着孔狄,又飞速收回视线。

苏云遮不打算跟苏阳多过辩论这个话题,于是闭口不言。

苏阳骂了几句,一边的苏墨然才不耐烦回头:“苏云遮,你要是不想参加这种场合,就尽早回府,别一会在这发了病晦气!”

阿树的眼神很很触动了下,担忧地看着自家公子。

苏云遮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往另一处去了。

此时婚礼已经进行到了关键时刻,夫妻拜了天地,见了高堂,就是要携手过一辈子的人了。

大厅里众人安静下来,听喜婆唱祝词。

天际线处逐渐绽出一抹苍然的亮光,浓云欲压大地,外院的唢呐声回环出了永安侯府,环绕苍穹。

“一拜天地!”喜婆的声音极高,也拉的极长。

一身火红的佟瑜与同样一身火红的灵月郡主转身,朝着天地一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拜高堂!”

喜婆的声音愈发的高昂,周围众人寂静下来。

灵月郡主忽然就有些紧张,转身时候差点步伐不稳直接跪到佟瑜面前。

好在佟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喜婆看着两人,笑意吟吟:“新郎官舍不得新娘子多跪呢,日后定然恩恩爱爱,不过咱们这礼还是得继续!”

喜婆三言两语缓解了尴尬,众人哄笑一堂,热闹非凡。

佟瑜和灵月郡主又对着佟康捷与阮氏,以及四皇子夫妇一拜。

“快起来吧。”阮氏赶紧开口。

“夫妻对拜!”喜婆再次拔高嗓音。

佟瑜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蒙着红纱的灵月郡主。

一时间,他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怎么就娶了当初这个死对头呢。

以后这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佟瑜缓缓低下了自己的头,与对面之人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喜婆的嗓音一瞬间又提起,落在佟瑜耳中,仿佛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的回声。

紧接着,众人便欢呼起来,嚷嚷着要送新娘子入洞房。

佟瑜按照规矩,牵引着灵月郡主往自己的院落走,却不知怎的,临出大厅前,又突然极想看一眼父亲、母亲、祖母,以及哥哥嫂嫂们。

于是他回了头,看到众亲看他含笑的面容,不由自主又安了心,彻底带着灵月郡主回了房。

新人一到房间,外面的宴会便正式开始,热火朝天。

反观喜房内喜婆闹了一番之后反而极其安静,佟瑜正要出去,看到灵月郡主一个人端端正正在床上坐着,想到要到了晚上她才能掀盖头吃饭,就顺口提了一句:“没人在,你先掀开盖头吃点东西。”

反正他看大哥和二哥娶嫂嫂的时候,嫂嫂们都是饿了一天。

灵月郡主本也不是温婉贤淑的性子,早就耐不住性子想看看佟瑜今天什么样了,于是一把把盖头掀了。

佟瑜看着她的脸,足足愣了十几秒,才突然喷笑一声。

灵月郡主正看他俊秀的面容出神,见他突然这么一笑,不由反应过来他是在笑自己,于是好想立马又回到了从前和他斗嘴的日子,于是凶巴巴道:“笑什么笑!”

“你怎么画的好像猴子屁股一样哈哈哈!”佟瑜是真的忍不住,捧腹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月郡主的脸蛋本来是娇俏可人的,可大齐的新娘妆讲究厚厚的脂粉,此时此刻小姑娘整张脸白乎乎的像是刚从面缸里面捞出来,脸颊又涂着红艳艳的腮红,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反正佟瑜这个大直男,是欣赏不来。

“你!你才跟猴子屁股一样!”灵月郡主立马恢复本性,气得龇牙咧嘴,就要扑上去揍他。

“好好好!我是猴子屁股,我是猴子屁股,别打了,我还得出去敬酒呢!”佟瑜赶紧求饶,实在是今天这种场合,他不敢被人抓到错处。

不然明日到处都在传他佟小爷在新婚之日被媳妇打,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灵月郡主难得见他讨饶,她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于是才气哼哼地收了手:“算你识相,你就是猴子屁股,你从小就是猴子屁股。”

佟瑜自己不占理,也不跟她斤斤计较了,指着一旁桌上的糕点和床上扔得红枣桂圆:“你饿了就先吃点,累了就休息,可别睡着,等晚上我回来他们还要过来,你记得提前盖好盖头。”

其实这些也是他娘交代他的,他只是照着说罢了。

成个亲太多繁琐的规矩,但他们永安侯府没那么多规矩。

灵月郡主却不知这是自己婆婆交代的,以为是佟瑜自己想说,一时间看着他又有些感动。

臭佟小五!还算体贴!

佟瑜看了她一眼,见她和往常一样活力十足,摆摆手:“我先溜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佟瑜到了外头,就被家里人带着敬酒,昔日的亲朋好友今天只要有机会就打趣他,便是从前关系不熟的,甚至不好的,这会也对他态度极好。

“佟五少,恭喜!恭喜啊!”

也有不少给佟康捷敬酒的:“佟侯爷,恭喜啊!”

这里有些佟康捷自己都没印象的,但平日也就罢了,今日还真不好拒酒,于是一杯一杯都应了下来,一边佟府的小厮去换了一壶又一壶酒。

佟瑜一桌一桌挨着喝过去,没多大会功夫就脸色通红,一旁的永安侯却还神色如常。

他不由抽空拉着自己父亲:“爹!你酒量...嗝...真好啊,我快不行了!”

永安侯看着儿子的傻眼,目露一丝笑意:“你小子,还得多练练。”

他们正好到了贺荆山这一桌,阿福赶忙拉拉贺荆山衣角:“你们就喝一杯就好了,可别把阿瑜灌睡过去了。”

贺荆山也正是这个打算,只微微举了半杯酒起来。

佟瑜嘿嘿一笑,傻笑着接过酒杯:“贺大哥,还是你体恤小弟。”

佟瑜还想再这一桌前头多停一会,不过后面要敬酒的实在太多了,只能拱手:“以后再聚,以后有的是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阿福笑着摇头:“还是个孩子呢。”

贺荆山唇角勾了勾,而后视线忽然往另一个方向挑了去。

“看来他们应该不会动手。”

“啊?”阿福迷糊,顺着他的方向一看,原来是九皇子和宁容。

见阿福看过来,宁容淡淡一笑示意,一边的九皇子显得憔悴了许多,不过看着阿福的视线并无仇恨,只是也没什么波澜。

阿福都快把这茬子给忘了,实在是这段日子过的太好了。

她偷偷拉拉贺荆山的衣角:“你说得对!”

虽然天气算不得好,但众人心情显然极好,举杯畅饮,整个永安侯府内一片热闹之景,欢声笑语。

香烟乱飘,笙歌喧闹,飞上玉楼腰。

众人吃吃喝喝到一半,逐渐有人离了席,多半是年轻的郎君和姑娘,或是坐不住的小孩,到处乱跑。

阿福见那边佟瑜已经快要醉倒了,不由想找阮氏,不如把自己配的解救汤方子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她这么一眼看去,不见阮氏,也不见永安侯,就只剩佟川带着余下的两个弟弟在照顾佟瑜。

几个女眷们则在招呼客人,阿福不见阮氏,索性走到佟川的娘子身边问了句阮婶婶在哪。

佟川的娘子也突然茫然,左右看看不见人,才发现公爹和婆婆都不知去哪,于是又忙吩咐人去找。

“阿福,你别着急,公爹和婆婆肯定是去别处忙去了,他们行事我们还不放心么?”

阿福觉得也是这个理,不过她倒不是觉得出了什么事,只笑笑说了解酒汤的事。

“你放心吧,婆婆早有安排,一会就给小五喝上,不然晚上闹洞房还有一通热闹。”

阿福这才放心,尤其是见过了一会,有永安侯府的下人给佟瑜送了解酒汤喝,她便放宽心往回走。

“大娘子,你看那边...”小翠竹忽然轻拉了下阿福,指着某处说道。

阿福望过去,却见是孔狄,正看着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之所以小翠竹会拽阿福,是因为孔狄朝她招了下手。

阿福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怎么了,孔大人?”现如今阿福也没那么厌恶孔狄了,只不过也从来没打算跟他处好关系就是。

孔狄浑身紧绷,神色比天色更凝重:“赵女医,三公主不见了。”

阿福怔了下,回过头去,果然,先前三公主还在的位子,此时空空如也。

“估计是坐不住跑去玩了吧,孔大人先别着急,再找找?我去帮你通知侯府的管家。”

孔狄与永安侯府关系并不好,所以才来托阿福去说,最重要的是,他心中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今日特意交代过,让她不要乱跑。

可秋香秋月却又跟丢了她。

阿福想回到贺荆山身边去,转身之余,看到孔狄眸底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一丝慌乱,不由停住脚步:“孔大人,可是还有什么未告诉我么?”

她也算跟孔狄相处过一段时日,心知肚明这不是个有什么事就会疑神疑鬼的人,不然也不会当初自己筹谋那么久逃走他都没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公主这个小姑娘,阿福是打心底里喜欢,自然也不想她出什么事。

孔狄却缓缓摇了摇头,握紧了拳头:“没有,是在下心中不安,叨扰赵女医了。”

他心中不安。

昨夜他又梦到了当年惨死的妹妹,所以今日一发觉三公主不见了,就不由不安。

只是这份缘由,无从告知赵女医。

阿福心道这是关心则乱,便微笑安抚:“孔大人,三公主肯定没事的,你先继续去找,我也去通知侯府的人,让他们帮忙找找,说不定她和你玩捉迷藏呢一会就自己跳出来了。”

孔狄点了点头,知道她答应的事一定会做,虽然他与赵女医是站在对立面的,却依旧信得过赵女医的人品。

很快他就在永安侯府内搜索起三公主的身影。

阿福嘴上虽然说得轻松,不过是为了安抚对方,一转身就赶忙去告诉了永安侯府的官家。

毕竟这冬日里也不是没有池水井水,三公主智力不全,又没人看着,万一出什么事岂不是大事。

永安侯府的管家忙开始安排人手在整个府内寻找,但还不能惊动前院的客人们,免得引来什么非议,大喜的日子被人诟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回到位子上后,到底没有刚才那份平静心情了,小手心不在焉地来回捏着,阿元凑到娘亲身边:“娘亲,怎么啦?”

贺荆山也不由看向她:“阿福?”

阿福不敢大声说,只能低低告诉两人:“三公主不见了。”

“三公主?”阿元想起来那个可爱的小姐姐,不由握紧小拳头,“娘亲,那我们快去找吧!”

贺荆山已经看向身后的卫恒和卫斐:“卫恒卫斐。”

“属下在!”

“现在吩咐我们的人立刻去搜寻三公主。”

“是!”两人齐齐应声。

阿福这才知道,贺荆山竟然还在佟瑜大婚之日在永安侯府安排人手,一时间手心不由渗出一层细汗。

难道这场婚礼之下,还有什么暗中潜伏的危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心底渐渐涌起一股不安,她抓住贺荆山的衣服的衣角:“荆山,我们也去找找吧,我,我有点担心。”

贺荆山欲安抚她,却见她一双莹润的眸子里满满的担忧,在桌下按住她的手,对她点了点头。

没有见到阮氏,阿福就把阿元先托给小翠竹带着在前院照顾:“阿元,要听翠竹姨姨的话,娘亲很快就回来啦。”

阿元有些不安,可还是听话地点点头:“娘亲快些回来哦,我们还要闹佟小叔的洞房呢!”

阿福没想到儿子竟然还有这门子心思,不由被逗乐了,心里微微轻松了些,摸摸他的脑袋:“好,娘亲答应你早些回来。”

等她和贺荆山到了后院时,找了没一会就碰到了孔狄。

此时此刻孔狄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身后多了几个侍卫,他腰间多了一把他常用的绣春刀。

天色渐沉,永安侯府里的一些角落也阴沉沉的,唯有那些烛火显得愈发明晰,给冬日里添上一层伪装的暖意。

“你都找过哪里了孔大人?”阿福尽量镇定下来,冷静分析。

“凡是能允许外客进入的地方,已经全部搜查过了。”

阿福现在明白他为何脸色如此沉重,尽管不想说,她还是慢吞吞地问:“池塘...水井这些地方找了么?”

“找了,没有。”孔狄直接回答。

阿福松了口气:“那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府里到处都有侍卫,我们再问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狄暂时也别无他法,只能应:“麻烦赵女医、武安侯了,还是烦请二位告知一下永安侯,在下若是再找不到,便要搜查内院了。”

阿福听了自然也是愿意的,可她怕永安侯府不愿意啊,这侯府里机密繁多,怎么能让外人搜查。

“孔大人,三公主不见了我们都着急,但搜查内院必须等侯爷答应,问题是...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侯爷与侯夫人在哪...我们先去找下佟川公子吧,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惊动来客们。”阿福尽可能地想着帮永安侯府不要把这件事闹大的原则上,找到三公主。

一旁的贺荆山思忖片刻,也对孔狄开口:“孔大人,兹事体大,我已经派人帮你一起在找,现在我们去找佟川,你先继续把能搜查的地方都搜查一遍,不要遗漏。”

“好!”孔狄立马答应两人,随后一声令下,带着其余人继续搜寻。

孔狄一路带着人,把永安侯府里他能去的地方都再次地毯式搜索搜了个遍,可依旧没有发现半点可疑的迹象,一时间他甚至怀疑,三公主是不是已经偷偷顽皮溜出了永安侯府。

当年妹妹也曾不止一次偷偷溜出府去,府邸再大,小姑娘也会忍不住对外面好奇。

三公主又是个路痴。

他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秋香和秋月此时也哭哭啼啼走了过来,找了半天无果,两人也吓个半死。

孔狄看见两人哭就烦,早就交代过她们,必须对三公主寸步不离,至少要有一个人留在三公主身边,不过才几天而已,这两人就把自己的交代忘得一干二净。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提剑架在她们脖子上让她们别再哭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公主说要如***婢们带着她过去,却不好跟进去,在外面等着,谁知道等奴婢们发觉她许久未出来再进去找就不见了...”两个宫女此时还一个个拼命找着借口,生怕承担什么责任。

孔狄冰冷冷看着两人:“这种话还是留在婉嫔娘娘面前说吧。”

“孔大人!”两个宫女不由心底涌起一丝气恼,这孔大人本就是个外人,整日接近三公主就算了,还要管起她们宫里的事了!

三公主还能怎么样,这永安侯府大喜的日子,永安侯府还能没有巡逻的守卫?

再说,三公主又不是第一次跑得不见踪影了,能出什么事!

要不是碍于孔狄现在手里有刀,这两个宫女非要再跟他说道说道这些日子他的逾越。

一阵冷风袭面而来,带着簌簌的冷意,几人身后某处屋子里忽然传出了响动。

孔狄回头,狐疑地看了一眼那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屋子后,直接上前推门而入。

两个宫女也探头探脑看去,见不过是一支毛笔掉在了地上,不以为然。

熟料孔狄忽然弯下身子,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用手捻了下。

紧接着,他疾步如烈风般走出来重新回到两人跟前:“这是三公主的么?”

秋香和秋月看清他手中提的东西是什么,各个红了脸想往后躲,可仔细一看,这不正是三公主的肚兜么!

两人呆若木鸡,尤其是看清楚那肚兜上竟然还染着血!

一时间两人如坠深渊,竟然吓得哆嗦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孔大人,是...是三公主...的...”

孔狄捏紧了那方柔软的肚兜,眼中闪过狠戾,转身朝着身后的侍卫们下令:“直接搜内院!新房也要搜!一处都不要放过!”

“是!”孔狄手下的侍卫向来只听令于他,闻言立马四散而去搜查。

秋香和秋月此时此刻面无血色,吓得浑身发抖。

孔狄如刀刃般扫了两人一眼:“你们二人虽死也不足以谢罪,现在取一件衣服跟我一起去找三公主!”

两人知道这次死罪难逃活罪难免,一时间也想着赶紧将功赎罪,忙去取了衣服跟着孔狄,想着等见到三公主先给她穿好衣服。

众人一直搜到新房,外面的永安侯府的侍卫面色严肃拦住他们:“各位这是要做什么!”

这次秋香和秋月还赶忙先开口:“快让开!若是三公主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得起责任么!”

新房院落外的侍卫紧皱眉头:“这是我永安侯府新婚之院,只有灵月郡主,没有什么三公主,禁止外人进入!若有需要还是请先问过我们侯爷。”

“少废话快让开!”此时秋香秋月也真的知道怕了,她们是宫里的人,自然对宫外主子们的属下不怎么恭敬。

永安侯府的侍卫还要阻拦,下一秒,孔狄却直接拔出了刀:“三公主在永安侯府失踪,就算是永安侯来了也担不起责任,速速让开!”

但永安侯府的侍卫都是经过精心训练的,并非普通的家丁,又怎会因为他几句话就让路。

“大人,永安侯府决不允许外人私自搜查!还请见谅!”永安侯府的侍卫们也围了过来,一起拔出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边大战一触即发,剑拔弩张之际,秋月忽然捂住嘴,指着永安侯府侍卫们身后新房的位置:“着...着火了!”

永安侯府的侍卫们几乎是立刻回头,就见院中冒起了浓浓的黑烟,反复要翻滚下来将人吞噬。

孔狄再不犹豫,一把推开了几人冲了进去。

侍卫头领也黑了脸:“去找侯爷!”

“是!”

等几人冲到跟前时,整个新房已经浓烟滚滚,冬日里天干物燥,到处又都是易燃物,加上冷风,几个眨眼间就火光冲天。

“五少夫人还在里面!”侍卫想冲进去救人,可一时间火势太大,进去不得。

此时此刻,前院的来客们也都注意到了后院起火,各个面色惊异。

阿福与贺荆山才到了佟川这边,就看到后院起火,脸色齐齐沉了下来。

“佟川,侯爷还没回来?”贺荆山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佟川,三公主失踪了!”

佟川已经无暇顾及什么三公主,飞速对阿福点下头,交代完自己媳妇让她安抚宾客们,就朝着后院而去。

一时间,也有不少客人们都想要往后院过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更有人大声嚷嚷:“佟少夫人,我们大家一起去帮忙吧,人多力量大,可别烧到灵月郡主了!”

佟瑜此时本趴在桌上,朦朦胧胧抬起头,就看见自己院子的方向冒着火光,来不及想太多,他就直接蹿起朝那边过去。

也正是这时,后院突然又传来大喊:“抓刺客!有刺客!”

乱了套了!

宾客们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带着自己的家丁往后院跑的跑,去叫人打水的去叫人打水。

众人都知道永安侯府肯定是遭了难了,大喜的日子遇到这种事!

苏墨然从一开始的惊愕渐渐开始狂喜,好啊,你们不是想过大喜的日子么,过啊,真是晦气到家了,以后谁还会祝福这门亲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身侧的苏云遮忽然起身,打量了一圈场内,慢慢看向苏墨然:“二姐,三哥呢?”

苏墨然正在狂喜永安侯府出事的事,哪有功夫管他,看了一眼没找到三弟,不耐道:“你三哥不知道去哪了,你就放心吧,他精明着呢能出什么事?难道还像你一样走到哪都咳嗽两声么。”

苏云遮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而是也直接朝着后院走去。

“你去干嘛!你给我站住!”苏墨然拉住他,“现在后院那么多人乱的很,你可别去添乱了,省得到时候还要人照顾你!”

其实她当然不是这么想的,她想得是,这把火最好越少越大,那刺客们最好越闹越乱才好,少些人过去少些人帮忙。

想到这,她眼睛骨碌一转,忽然又安抚弟弟:“四弟,你在这等着,二姐过去看看。”

她刚要走,却被苏云遮拉住了胳膊:“二姐。”

苏云遮一双眼瞳平日里都是淡然的,此时却仿佛燃着灼人的火焰,不容任何人忽视他。

“若是见到三哥,马上把他带回来,好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弟弟,从前总是存在感很低,忽然如此,不由让苏墨然第一次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片刻。

看着他尤为认真的神色,苏墨然眼神闪了闪,竟然有种自己在他面前所有龌龊的心思无所遁形之感。

也只是须臾之间而已,她很快咬牙:“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在这别乱跑,别惹麻烦。”

说罢她赶紧一转头就走,也不知自己是在躲什么。

等她一路跑到后院的时候,这后院已经有很多人了,救火的救火,追刺客的追刺客,乱作一团。

而一身红衣的佟瑜则被人按着。

“阿瑜,你不能进去,火势太大了!”

“哥!李灵月还在里面!放开我!”佟瑜怎么会知道火势不大,先前喝了一碗醒酒汤,他酒已经醒了五六成,此时此刻双目赤红,倒映着火焰。

是谁,故意害他们永安侯府!

不论如何,李灵月是无辜的,为何要拿她做牺牲品!

一边的四皇子夫妇也被按着无法往里面冲,火势实在是太凶了。

“月儿!月儿!”四皇子妃哭得肝肠寸断,只觉得天都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瑜!”佟纪是宁愿与四皇子一家结仇,也不愿意让佟瑜趟这个风险进去找人的。

谁知半醉半醒的佟瑜忽然力大无穷起来,忽然甩开了人,直接冲进了火场。

“阿瑜!”周围顿时又一阵惊呼。

阿福也紧张到手心全是汗:“荆山!”

贺荆山到此时此刻还不见永安侯,心中的怀疑更甚,却还要帮永安侯府暂时分配人手来救火,保证不要乱成一团错失救人的最佳时机。

等苏墨然过来的时候,看到火这么大,先是吓了一跳,可等看到四皇子夫妇两眼流泪的模样,不由心中暗爽。

她慢吞吞走到角落,准备看热闹,却看到苏阳脸色苍白站在角落,于是不由叫一声:“三弟。”

苏阳浑身一抖,回过头来,额头上全是汗,结结巴巴:“二...二姐...”

“瞧你吓得,还以为是你出什么事了,没点出息。”苏墨然低声训道,又不忘递给弟弟一方帕子,至于苏云遮那个弟弟的话,早忘得没边了。

苏阳接过帕子,勉强一笑,但擦了擦汗总算没那么紧张了。

他怎么知道,那小公主那么不经玩。

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阵惊呼声,众人就见佟瑜背着一团火焰蹿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瑜!”

佟家几个兄弟齐齐冲了上去接人,佟瑜才一个翻滚,把灵月郡主背上着火的湿被子甩了下去。

“月儿!”四皇子一家人也扑了上来。

只是灵月郡主已经昏迷,身上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哪里烧伤了没。

佟瑜一出来就剧烈喘息起来,显然屋子里极其不好受。

阿福忙推开众人上前去抢救。

发现灵月郡主还有脉搏在跳动,她才松一口气,进行急救措施。

众人虽然觉得她举动古怪,但想起她是大夫,还是交给她来。

“赵...赵女医,月儿怎么样?”四皇子妃急切问道。

阿福确认灵月郡主没什么大碍,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她,发现她连嫁衣都好好的,只是被火星烫了些窟窿,于是忙安抚四皇子妃:“四皇子妃,您放心,灵月郡主没有大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到她的诊断,四皇子妃顿时大大松了口气,身子都软倒了,李穆在一旁赶紧扶住母亲。

“母妃...”

阿福转而看向佟瑜,却见他呆愣愣地坐在原地看着灵月郡主,两只手的手指因为背过来抓着被子和灵月郡主的胳膊,全部血淋淋的,被烧掉了表皮,那些扳指一个个还黏着残存的皮肉。

“阿瑜...”阿福忙松开灵月郡主,到了佟瑜旁边,拿出随身携带的药,帮他处理伤口,一瞬间她心疼得心酸无比。

“嫂子。”佟瑜呆滞地喊了她一声,慢吞吞看向她,“没事了吧?”

阿福使劲点头,鼻尖有点酸:“当然没事了!”

一群人惊魂未定,看着下人们来来回回接水扑火,终于把火扑灭了,各个不由松一口气,此时到后院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众人对今天发生的事唏嘘不已,一桩大喜事差点变成丧事,永安侯府可真是倒霉,于是一时间纷纷说着关心客套话,准备赶紧先告辞。

一边的孔狄面色沉凝如此时此刻阴沉沉的天色一般,他上前按住佟瑜:“佟瑜,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

阿福知道他问的是三公主,但又没办法在这么多人面前问。

佟瑜这回缓缓回神摇头:“没有,我进去都看了,只有李灵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狄慢慢松开了他的胳膊,松了口气。

“各位,今日定是有奸人暗害我永安侯府,让各位受惊了,今日宴会到此为止,改日我永安侯府一定登门致歉!”佟川目色严肃,朝着众人致歉。

谁知这时人群中忽然不知有谁问了句:“永安侯呢?怎么都这会了还没见侯爷,侯爷方才不会被那刺客在哪里伤到了吧?”

众人这才发觉,好像好一会没有见到永安侯了,就连永安侯夫人也不知所踪。

听这人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担心起来,万一那刺客把永安侯给害了......

“先不说那些,还是赶紧给灵月郡主找处地方休息吧。”有人提议道。

这正屋是起了火,但旁边偏屋还好好的,李穆不由抱起妹妹,大步朝着偏屋走去,想让妹妹先好好休息一会,再直接将她带回四皇子府。其余不少人也赶忙跟在身后。

“二姐,我们走吧...”苏阳拉了下苏墨然的衣角。

苏墨然甩开他,一脸不耐烦:“急什么,我还没看完呢。”

说罢,她就也提着脚步朝那群人追过去。

她要在这等到灵月郡主醒了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就想看看,她清醒了会是什么表情。

到时候一定很精彩。

李穆到了跟前,他身侧的小厮忙推开门,谁知刚刚推开,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浑身僵硬。

“这...”

走在最前面的众人也纷纷失了魂一般,齐齐失声,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后面的人不明所以。

苏墨然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后,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永安侯把三公主奸杀了!啊啊啊啊!”她尖声喊了一声,声音几乎要穿破云层。

“什么?”后面的人也都傻眼了,不敢相信她所说的话,永安侯何等人也,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墨然一时间心中的震惊已经到了极致,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只见三公主浑身赤裸又青青紫紫,一看就被凌辱过了,她的脖子上还有黑紫色的掐痕,此时她正大睁着一双已经没有光彩的眼睛,朝外面看着,纤细的胳膊像是被扭断了,垂在桌子边上,好像是一只破布娃娃。

而永安侯,佟康捷,此时也下半身脱了个干净,趴在三公主身上轻轻打鼾。

在场的众人把这一幕尽收眼底,震惊到连字都说不出来一个字,满院寂静无声。

众人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苏墨然方才那一句话。

永安侯把三公主给奸杀了!

众人眼中逐渐浮现出惊骇,是对看到这一幕的惊骇,也是对即将到来的滔天巨浪的惊恐。

“佟...佟世子,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有人结结巴巴说着,转身就想走。

“对对对,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

孔狄已经如被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看着屋里的一幕,一动不动。

阿福也傻眼了,她绝不相信永安侯会做出这种事,这绝对是有人故意陷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

“各位还是先等一等再走。”贺荆山声音沉如夜色,一字一句如刮骨道,“现在给永安侯下药的人,以及害三公主的凶手,故意伪造这画面的人也许还在这里。”

“这......”众人一时间倒被贺侯的想法给拉了回来。

对啊,永安侯又不是疯了,要在自己儿子大婚之日,这么多宾客在场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阿福毫不犹豫,直接走进了屋子,拽下床上的被子给两人盖上,佟家几个兄弟也一拥而上。

“父亲!”

“爹!醒醒!”

可几人怎么摇永安侯,永安侯都不醒,阿福直接定论:“永安侯这样子,肯定是被下了药了。”

此时佟瑜也头脑清醒起来:“对!我爹酒量很好,怎么可能会喝醉,他比我酒量好多了,方才在前院还说让我以后该练酒量了,他还没有我喝得多!”

他刚上了药的手此时抖动着,又洒落了不少药。

四皇子和四皇子妃一时间也进退两难起来,如今看来,永安侯府肯定是被算计了,恐怕自己女儿都被算计在内,他们要是将女儿留在这,等三公主的事捅出去,女儿身为佟家妇,绝对也要受牵连。

可要是这个时候把女儿带走,未免太过不仁不义!

李穆当机立断:“父王,母妃,现在侯爷被陷害,侯夫人不知所踪,侯府也无暇照顾妹妹,不如我们先把妹妹接回去休养一段日子。”

四皇子夫妇知道儿子这是要把女儿接回去,如今虽然拜了堂,成了亲,但是没洞房,还不算定数,只要把灵月郡主接回去,当作没有这门亲事,把她送到静国寺,过两年风声小了再接回来,四皇子府也能养她一辈子。

看着还在昏睡中对一切毫不知情的女儿,四皇子妃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到底是谁要害他们!这是冲着让女儿死下的手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四皇子点了下头,声音前所未有之轻:“嗯,先把灵月带回去休养吧,就不麻烦侯府了。”

佟家几个儿郎,都没有异议,佟川还对着四皇子重重点了点头。

眼看着灵月郡主被带走,四皇子逐渐冷静下来,走进了屋内,看着已经毫无声息静静躺在一团被褥里的三公主,眼神闪了闪。

“通知大理寺,前来查案!在座的各位还是稍安勿躁,先等候大理寺的人过来。”四皇子握紧了拳头。

是他做的么。

就为了收拾永安侯府,要设下这么大一个局,连自己的亲女儿、亲孙女都不放过?

真是好狠的心啊,一个还不够,还要设计进去两个!

他胸膛剧烈而又愤怒地起伏,恨不得现在就提着剑直逼乾清宫去!

众人看出四皇子的震怒,一时间不敢抗议,四皇子可是手握重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逼宫了,到时候随手抄个家,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是因为贺侯的一句话被点醒了,先前那苏二小姐虽然喊出了众人看到的画面,可却不一定是真相啊!

在座的各位都是人精,没傻到觉得眼见就是实的地步。

可看着此时此刻屋内惨死的三公主,外面还在冒着黑烟的新房,以及灰头土脸的永安侯府众人,在座的所有人都噤了声。

苏墨然已经悄悄退到了人群之后,觉得今天简直是又刺激又可怕,但她却忍不住兴奋。

李灵月的大婚之日变成了这样,从今以后,她都洗不掉丧门星的耻辱了!

她回到苏阳身边,发现苏阳依旧面色惨白,还以为他是被吓得,不由撇嘴:“胆小鬼,父亲要是知道你就这点胆子回头又不让你出门丢人现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姐说的是...这次回去我就不出来了。”苏阳此时心中依旧狂跳不止,生怕被人发现,三公主的死是因为自己。

他怎么知道她突然来那么大力气挣扎,于是就掐住了她脖子行事,谁知道就给她掐死了。

但三公主是怎么被人带到那个屋子的他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发现三公主死了就赶紧跑了。

现在看来,说不定是那群刺客做的,真是做得好啊!这下就没人发现是自己了!

苏阳尽可能安慰着自己,但还是忍不住恐慌被人发现蛛丝马迹。

他正恐慌间,突然看到有一个人也朝着屋中缓缓前去了,视线不由停留在对方身上。

孔狄?

孔狄一步一步在众人视线之中走到了屋中,在三公主的尸体旁边停留了一下,又继续一步一步走到佟家几个男儿身前。

“佟少爷们,在下身为京卫指挥使司,暂且协助佟府查案。”孔狄的话慢慢的,让人听不出情绪。

阿福看着他,心里一动,孔狄是在意三公主的,三公主死了,谁都伤心,他更伤心,但,他会不会现在一腔怒气,对永安侯下手?

她现在不敢看一眼三公主,若是多看一眼,她眼泪就再也憋不住了,何况孔狄呢?

她手上还戴着三公主送的手串。

孔狄此时此刻,还能保持这种神情,心底又酝酿着怎样的腥风血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冷风萧萧,暮色一点一点吞噬着天光,阿福如坠冰窟,后退了两步。

一只手有力地直接揽在了她背后。

她回过头,看见贺荆山那双一如既往沉稳的眼眸,心中终于缓和了些。

佟川心底一瞬间思量万千,如今他们永安侯府肯定是遭算计了,他此刻一共两条路,一是携带全家直接逃走,找到父亲先前部署的地方与家人汇合,二是留下来,给父亲洗清冤屈。

父亲决不能背着这样的骂名!

几个眨眼间,佟川已经做好了决定,先送几个弟弟和小辈、女人们先走,自己留下来陪父亲。

他刚刚开口,院落外忽然涌入一大群侍卫。

“来人,把永安侯府的众人拿下!”苏太师义愤填膺,指着屋内的佟家人大喊。

他身后是五城兵马司的薛指挥薛兵,此时嫉恶如仇地瞪着佟川:“永安侯府谋害三公主,立马把人拿下!”

听到他这般直接下定论,佟川知道这绝对都是安排好的,一环扣一环,五城兵马司的人未免来得太快,恐怕是早就在等着侯府。

心知肚明现在无法安排几个弟弟走,佟川一边肃穆上前,一边与贺荆山错身而过之时,低低给他留了一句话:“贺大哥,宝儿们拜托你带走了。”

阿福离得近,也听得清他这一句,这才想起几个宝儿还在前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城兵马司的人一拥而上,将永安侯府几个青年按下,动作可说不上客气。

佟瑜愤愤不平:“我父亲是被人冤枉的,现在还没有定论,你凭什么说是我们侯府谋害三公主!方才我们府中还进了刺客,肯定是那群刺客做的,放开我!”

他一挣扎,兵马司的人纷纷刷刷拔刀,阴森森的冷铁卷刃顿时架满了他的脖子,直接把他压趴在地上。

阿福眼看着自己刚给佟瑜清理好的伤口又沾满泥土,心底也涌起一股愤怒:“现在一切都尚未定论,这位大人好像就已经将永安侯府当作犯人对待,难道是亲眼见了案发现场不成?”

众人见佟瑜被按倒,再想到他是今日的新郎官,一时间也心有不忍,跟着阿福附议:“对啊,一切都还没定论呢,我看永安侯像是被陷害的,薛大人还是客气点好。”

“我客气?他们对三公主客气了么?”薛兵冷哼一声,“我奉劝各位还是明哲保身的好,三公主可是皇家血脉,若是不是永安侯,今日在场的所有人就都有嫌疑,你们各位有什么意见,还是去面见官家吧!”

他话音一落,众人都没了声音,实在是这件事太大,直接死了一个公主,官家怎么会不愤怒,那可是他亲生女儿!

谁敢去劝啊!

“带走!”薛兵毫不留情厉声道,“永安侯府府上上上下下,男女老少,全部压入大牢等待候审!”

阿福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去跟这个人干架,可她知道这样无济于事,只能拽紧贺荆山的衣袖,压着胸腔里几乎喷涌而出的愤慨:“荆山,我们快去带几个宝儿走。”

她的话音刚落,众人就听到了大宝激动的声音:“放开我!你个坏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放开!”

“哥哥!哇呜呜呜!”

大宝、二宝和三宝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毫不留情提在手里,二宝和三宝已经吓哭了,拼命挣扎,可抓着他们的人神情冰冷,丝毫不顾忌小孩子已经被勒得喘不过气,脸都憋红了。

“放开他们!”佟瑜又扑腾起来,整张俊秀的脸恨到扭曲,“薛兵,你个老狗,有事冲着我来!抓孩子算什么本事!”

薛兵终于施舍给佟瑜一个眼神,一步一步走来,用刀鞘直接砸了他的脊梁一下:“你以为你老子做了这种龌龊事,他们几个逃得了?”

“我爹没做!”佟瑜被砸了一下,整个人身子都歪了下,可见对方手有多重,可他好像不知道疼一样,整张脸脸色都处于极端愤怒之中,嘴唇颤抖,眼中闪过嗜血的愤恨。

薛兵又是一刀砸下去,正好砸在佟瑜受伤的手指上,佟瑜顿时惨叫一声,疼得说不出话来。

“阿瑜!”佟家几个儿郎齐齐变色,愤怒地瞪着薛兵。

苏太师洋洋得意:“佟五少有事还是到大理寺再说吧,你在这扯东扯西,难道是想畏罪逃跑?”

“哦,对了,各位还不知道吧,方才兵马司的人在后门发现永安侯大娘子鬼鬼祟祟地在后门,携带了细软想跑,幸好被我们一举拿下,不然岂不是让罪臣家眷逃了?”

“你放屁!”佟瑜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眼中蹦射出狰狞。

“佟五少,这都多少年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永安侯怎么还没教好你什么是礼义廉耻?哦,也对,永安侯自己都不知礼义廉耻是什么东西,也难怪教不好你。”苏太师得意的嘴脸丑陋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天赐良机,他也有几分把自诩清白纯臣向来看不起自己的永安侯踩在脚下!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敢帮永安侯府出头。

“苏太师。”贺荆山冷嗤一声,“现在永安侯的案子好像还没有定案,你是未卜先知了么?”

众人心里一动,苏太师和这薛兵怎么刚出事就落井下石,要知道永安侯府势力不弱,若是回头洗清了冤屈,他们这梁子不是结死了?

苏太师看到贺荆山如利剑一般要穿透人的视线,畏惧于那其中的锐利之色,不由避开锋芒,冷笑:“他佟康捷做出这等丑事,还需要本太师来骂?在座的各位都该骂!本太师不跟你们废话,把人押走!本太师现在就进宫禀报官家!”

“到时候,你有什么话,还是跟官家回吧!”

说着,苏太师就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那边的苏墨然看得好不激动,见父亲要霸气离去,忙娇滴滴喊一声父亲,然后追着去了,苏阳也忙紧接其后。

五城兵马司的人各个手持利刃,毫不留情压着永安侯府的众人就走。

佟瑜还要挣扎,却被死死按住,最后被整个人抬了起来,正对着晦暗的辽阔天空,一片暗色的冰凉从厚重的云层中飘落,落在他的眼睑上,转瞬即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永安侯府的新房黑漆漆的,梁断屋残,还时不时冒出一缕惨白的烟气,众人看着永安侯府的人被押走一时间面面相觑,天空也正在此时,终于降下了燕京的第一场雪。

雪一片一片犹如鹅毛般从无边无际的天幕飘落,顷刻间便覆满大地,人们纷纷散去,各自怀着复杂紧张的心情归家,从热闹里来,从寂寥中去,满地还落着火红的喜纸。

空气里依旧残余着鞭炮的硝烟味,卷着雪湿润冰凉的气息。

阿福脚步慢慢,俯身捡起一片地上残余的嫁衣碎片,上面的金丝云纹已经被烧焦发黑,不知是佟瑜身上的,还是灵月郡主身上的。

一场满燕京同庆的婚礼,一眨眼便变成了人间惨剧。

“娘亲。”阿元的眼睛红红的,“佟小叔和阮婶婶他们都不会有事的吧?”

阿福捏紧了手中的碎片,对儿子重重点了点头:“一定会没事的。”

这是满燕京都能看出来的冤案,难道官家还要重蹈当年贺家的覆辙!那从今往后,当朝天子李乾,只余骂名!

阿元又转而看向一旁的爹爹:“爹爹!我们救救佟小叔家好不好?”

孩子的直觉永远很敏感,尽管贺荆山应了一声,阿元还是追问:“爹爹要怎么救我佟小叔?要劫狱么?”

“阿元?”阿福回过头看向阿元,眼睛里却不是制止,而是疑问。

“爹爹不能忽悠阿元,阿元已经长大了。”阿元站得直直的。

卫斐心中一动,见四下也无外人,对贺荆山开口:“侯爷,今天这么大的手笔,一定是官家动手,官家想要的应该就是侯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命,他恐怕不会拖太久,我们没有太多时间。”

阿福这会也一句话不说了,看着贺荆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荆山要劫狱么?

她知道,他心中本就无官府,无朝堂,不然当初也不会闯了清水镇的大牢来救自己。

可是她不知道他会走到哪一步。

若真是像卫斐小哥说的这样,是官家动手要除去永安侯府,恐怕他们真的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救永安侯府。

贺荆山抬起手,想揉下阿元的头让他回去等着,却最终落在他小小的肩头:“阿元,跟你娘亲回去,爹爹现在就去救你佟小叔。”

阿福立刻警觉起来,贺荆山现在要去劫狱么?那她是不是要带着阿元躲起来。

她直勾勾看着贺荆山:“荆山,我带着阿元先去别处?”

贺荆山轻摇了下头:“不用,你先带着阿元回府就好。”

说罢,他便带着卫恒与卫斐转身朝外走去。

“爹爹!”阿元也想帮忙,朝着贺荆山的背影喊了一声,可男人并未停留半步,直接踏入了大雪纷飞之中。

阿福抓紧阿元的小手:“阿元,我们现在绝对不能给你爹爹添麻烦,跟娘亲回家,我们等你爹爹和你佟小叔一家回来。”

阿元只恨自己年纪小,现在不能帮上大忙,更恨那个高高在上的官家,害了贺总兵,害了他们贺家,还要害佟小叔一家。

他挺着小小的身板,跟娘亲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出了空荡荡、到处混乱一片的永安侯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雪色与夜色两两相映,隔着窗户,依稀可闻窗外簌簌的落雪声,阿元已经极困了,趴在阿福的腿上,眼皮慢慢合上,又忽然睁开,再打着瞌睡。

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阿元一下子又睁大眼睛,期待朝外面看去。

却是小翠竹端着一盅热汤进来:“大娘子,侯爷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您不如先带着小公子喝点热汤歇下吧?”

听到让自己睡觉,阿元使劲摇头:“不,娘亲去休息,阿元要等爹爹回来。”

阿福困意也去了几分,掀开盖子,望着炖了山药、枸杞的补汤冒出的热气,也摇了摇头:“现在阿瑜在大牢里还不知如何,怎么睡得下?”

今日刚刚下了大雪,牢里恐怕要多冷就有多冷,她现在只能暗暗祈求永安侯能早点醒过来,事情能早点查清真相。可想到这事很有可能是官家做的,她又觉得,事情根本不会像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外面再一次传来脚步声,这次屋中三人齐齐看去。

卫斐看着三人,最后视线停留在阿福身上:“夫人,侯爷今晚恐怕不回来了,您还是先带着小少爷休息。”

“不回来了?”阿福眼眸动了动,“侯爷都和谁一起在宫里?”

“今晚苏太师、江涛江尚书、大理寺卿、四皇子、八皇子和太子都在。”

“有见到婉嫔娘娘么?”阿福自回来起,就一直在想,三公主那个柔弱又温柔的母妃,知道这件事后该受到多大的打击。

卫斐回想了下,摇头:“并未。”

阿福疲乏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卫斐就要下去,又听到阿福问:“卫斐,你们...荆山有派人去大牢里打听消息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放心,牢中...有我们的人手。”

“好,那我便放心了。”阿福松一口气,“用银子的地方尽管说,我们银子多得是。”

她现在庆幸前不久已经把自己的分红都从佟瑜手中接了过来,现在手底下有大量的银子可以运转。

卫斐这次应一声,迅速告退。

阿福望着黑沉沉的夜空与不知何时才能停息的漫天大雪,搂紧了怀中的阿元:“阿元,睡吧。”

希望能在睡梦里,就度过这场浩劫。

雪一片一片急促落满了燕京之冬,万籁寂静,不闻犬吠,只有王侯富贵之家依稀亮着灯笼。

苏墨然今日留宿在娘家苏府,此时挑了下灯绳,面庞在火光下泛着诡异又愉悦的光泽。

想起之前灵月郡主对自己的百般羞辱,再想起今日对方的遭遇,她终于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

大雪中有人踏雪而来,阿树在苏云遮身旁撑着油纸伞:“公子,我们这么晚过来二小姐会不会把我们轰出去?”

苏云遮望着依旧亮着火光的屋子,声音不温不淡,却隐隐透着一丝冷:“也许。”

“啊?那我们还去啊?”阿树不太明白,这么大的雪,公子又身子不适,为何非要来找二小姐。

他没有等到答案,苏云遮叩响了苏墨然的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谁啊?”苏墨然蹙眉,打开了门,就见是她最不待见四弟,不由更厌恶,“干什么?”

苏云遮将她的嫌恶尽收眼底,拉扯出一个和煦的笑容:“二姐,今日永安侯府出事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三哥,心里有些许担忧。”

苏墨然才想起自己白日答应苏云遮的话,又想到当时她与三弟和父亲先走了,苏云遮是后来才走的,应该不知道三弟是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才问。

“他还用得着你担心?你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苏墨然上下打量了一番苏云遮,看着他单薄的身形,不由反感。

然而苏云遮没有多说,依旧静静等着她回答。

苏墨然过了一会见他一动不动看着自己,才反应过来,她寻思赶紧把人打发走,于是敷衍回道:“你三哥比我还早过去看热闹,我去的时候他就在了,后来我们就一起回来了,没什么事你就赶紧回去。”

“三哥比二姐还早到?”苏云遮复述一遍反问。

苏墨然觉得他单独指出这一句有点奇怪:“你三哥这人你还不知道,哪有热闹往哪钻,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

实在是苏墨然心知肚明今天的事情肯定有古怪,这永安侯要不是被人给设计了才怪。

苏云遮摇头一笑:“只是担心三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赶紧回去。”苏墨然也想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于是就开始赶人。

阿树以为公子还要再问,然而苏云遮却一转身就走,甚至没有再回苏墨然的话。

苏墨然简直莫名其妙,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弟弟这么无礼,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门一甩回去睡觉了。

阿树跟着苏云遮踩在积雪上,踩得一地碎琼乱玉嘎吱作响:“公子,我们快些回去吧,这雪看着还得好多日才能停呢。”

熟料苏云遮脚步却直接朝着另一个与住处截然相反的方向去了。

“公子,我们去哪?”

“去三哥那里。”

“啊?”阿树觉得,今日公子好像格外关注三少爷,公子向来是个聪明人,他为何会突然......

记忆里有一个画面从脑海里一闪而过,阿树忽然目瞪口呆,手脚冰凉。

三公主...不会是三少爷害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一点,阿树牙齿都在打颤,再也迈不动一个步子。

苏云遮停下了脚步:“阿树?”

“公子,我们...我们去三少爷那,问,问他什么么?”

要真是三少爷做的,被公子知道了,那三少爷得对公子做出什么事啊!

阿树可是记得,小时候苏家来了亲戚,怜惜公子身子弱,多给了他一块点心,后来三少爷就带着其他孩子设计让公子掉到了陷阱里,任人取笑。

当时那个陷阱可是苏家的防备陷阱,里面有致命的机关,三少爷不可能不知道!

要不是公子福大命大,后果不堪设想!

苏云遮踏入了通向苏阳院落的长廊,在廊下回眸,半边面庞隐在暗色中,半边被灯笼模糊的灯光照亮。

“不是去问。”他的声音如落雪般轻,“是去查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树一瞬间感觉自己呼吸也又轻又重,一呼一吸之间,都是此时无孔不入的雪的寒凉气息。

苏云遮的唇线完全绷直:“走吧。”

一主一仆的脚步缓缓放轻,到了苏阳的院子附近,就能看到苏阳院中巡逻的侍卫举着火把整齐而过,饶是大雪纷飞,精密的守备依然丝毫不改。

“公子,我们直接进去么?”阿树心底不安,却也逐渐升起一丝兴奋。

他还是第一次跟着公子做这种事。

苏云遮摇了摇头,侧身往另一处走去,阿树不敢发出丁点声音,生怕引起那群守卫的注意,心中却疑惑公子这是要去哪。

谁知苏云遮带着他绕了几步路,眼前忽然就出现一处僻径来,他还从未来过这个地方,于是又是蒙圈着走,再走几步,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已经进了三少爷的院子。

阿树心里突突直跳,完全不知公子是什么时候发现这条路的。

他也不知公子也怎么查,此时此刻,却无条件地相信公子。

苏云遮步步都犹如精心计算测量过的,面上没有过多的神色,一双眼睛却在黑夜里亮的出奇,他走,阿树就走,他停,阿树就停,就这么,两人一路避过了所有巡逻的守卫,停在了一处门前。

阿树见这里不是三少爷住的院落,而是三少爷院子里仆役堆放三少爷日用品的地方,不由纳闷。

下一秒,苏云遮推门而入。

屋子里说不上乱,但是东西很多,有苏阳平日里要穿的衣服,把玩的小玩意,还有用具。

苏云遮停在苏阳今日换下来的衣物之前,伸手拎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子?”阿树疑问。

苏云遮却用手指尖给他指着那衣物几处破损,以及勾起的丝线,上面还有几根丝线染了血,只是衣服是暗色,不甚明显,此时对准烛光后,呈现一种阴沉沉的殷红色。

“这...”

三少爷的衣物,自然都是苏家精心准备过的,自然不可能出现这种纰漏,所以这是,女子挣扎时撕扯的痕迹!

阿树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低低道:“可是少爷,我们要是把这件衣物带走,一定会引起三少爷的怀疑的。”

苏云遮微微颔首,把衣物放下,从袖中拿出一只小巧的剪刀,把那染血的丝线剪掉了几根。

阿树心跳飞快,看着这一幕,忽然又余光一动:“公子,你看这个!”

那衣物的腰带处,竟然卡着一颗亮亮的珍珠。

苏云遮也顺手捏了起来,放进提前准备好的锦囊中,最后搜寻一遍,确认衣物上没别的证据之后,将衣物又放回,与阿树一路原路返回。

出了苏阳的院子,阿树不由自主松一口气,但内心还是久久无法平静:“公子,三少爷犯下的可是杀头大罪,很可能会牵连我们被满门抄斩!实在是太可恨了!”

此时此刻,他回头望一眼三少爷的院子,见那上面红红的灯笼,都觉得阴森森的。

“公子,我们怎么办啊?这证据也不能交出去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树,这世上,有权利可真是一件好事。父亲有权利,所以三哥就算害死了几条人命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官家有权利,所以我们的证据就算递上去,也无济于事。”

苏云遮缓缓道来,那双眼眸倒映着漫天飞舞的大雪,朝着身旁之人看来,清澈又幽玄。

阿树心道,是啊,权利可真是个好东西。

“那公子,我们还收集这些证据做什么?”阿树不解。

“不能让三公主枉死,也不能让永安侯满府背负了三哥的责任枉死。这些证据交给大理寺卿不会有用,交给官家也不会有用,要么交给四皇子,要么交给武安侯。”

阿树仔细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公子的用意,这消息直接交给查案的大理寺,恐怕会有直接被销毁的可能,如若交给四皇子或是武安侯就不一样了,四皇子是站在官家对立面的,如今又与永安侯府是亲家,如今被设计这么一出,恐怕心里也恨着。

而武安侯呢,与永安侯府私交甚好,就算没什么势力,定也会倾囊相助。

“可是公子,如此一来,三少爷做的混账事若是被公开,咱们也难自保啊!”阿树心里明白,公子这番是不打算再顾着苏府的颜面了。

可苏府又什么时候把公子当过人看,一个个恨不得公子早点死了好省事。

“无妨,我已安排退路。”苏云遮继续朝前走着,脚步未停,一直穿过了自己那寥落孤寂的小院也依旧直直往前走。

“公子?到地方了!”阿树心中还在忖度公子是什么时候安排的退路,见状不由纳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晚就得把证据交上去,官家向来想要谁的命,便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我若不快,今晚永安侯府上下性命难保。”

阿树是第一次从自家公子口中说出这样的话,他想不明白,从前公子总是不问世事,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外面这些事这么了解,还对三少爷院子里的秘密小径一清二楚。

他试图从曾经的记忆里一点点去发掘,可苏云遮没有给他太多时间,继续绕着一些弯刀,很快就走到了一处阿树从未见过的上着锁的小门出。

紧接着,阿树就眼睁睁看着苏云遮从怀中拿出了一把木制的钥匙,打开了那锁。

“公子,我们苏府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阿树惊叹地看着外面的世界,此时此刻外面已经一片银装素裹,到处都落着厚厚的积雪,空荡荡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好在大地上的白雪将黑夜都映得发亮。

苏云遮走在雪地里,不出片刻便有些吃力,两人走了会便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吹得脸颊冰凉。

阿树还不知公子到底是要去武安侯府,还是要去四皇子府,走了会就喘着气:“公子,我突然想到,四皇子和武安侯现在会不会和老爷一样在宫里啊?”

苏云遮点点头:“所有现在只能找四皇子妃或是...赵女医。”

“也不知这两位到底能不能帮的上忙。”

苏府离四皇子府更近,很快主仆二人便到了四皇子府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四皇子府里今夜一片肃穆,早上还贴的满满的大红双喜字,此时此刻已经被清了个干净,窗户里透着惨淡的光。

四皇子妃此时此刻正扶着额,背对着灵月郡主,一副无奈模样。

“灵月,不要胡闹!那大牢也是你去得的地方?”李穆在一旁不赞同地看着妹妹,“现在事关重要,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我胡闹?方才你们还骗我是哥哥你把我救出来的,可我一清二楚,是佟小五把我救出来的,不对,是我的夫君把我救出来的!现在轮到我去救他了!”灵月郡主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先前面色惨白的模样,精神气十足。

她被佟瑜护得很好,身上没有受伤,这会塌边残破的嫁衣还叠得整整齐齐的,那是她醒过来以后闹着让人拿过来的。

她此时此刻胸腔里的愤怒已经到了极致,胸脯一起一伏:“母妃,你们是不是不让我跟佟小五了?”

四皇子府上还真是这个打算,四皇子妃又怎么忍心跟她说出口,这门婚事,自己也在其中推波助澜,劝女儿好好喜欢佟五,现在女儿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佟五,却又要让她分离。

若非情非得已,四皇子妃又怎么会愿意这样对自己女儿。

“灵月,母妃都是为了你好...”

“母妃,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永安侯府这次很危险对不对?皇爷爷...皇爷爷连我都要杀,他肯定不会对佟小五手下留情的,母妃,你不知道,当时那群刺客就是冲着我来的,他们很有可能设计被...被侮辱再杀害的人是我!”

灵月想到这,对自己从前虽然不太喜欢却也有几分青睐的皇爷爷恨得不行,自己可是他的亲孙女,杀了自己还不够,还要让那些人侮辱了自己,让自己死也不能好好的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穆敏锐地抓住妹妹话里的要点:“你见到那些刺客了是么?”

“对!他们本是拖着我要将我害了,可不知怎么的,在院子里发现了三姑姑的尸身...然后就把我打晕了,等我再醒来,就是满屋子的大火,然后就是佟小五进来救了我。”灵月郡主的记忆前所未有的清晰,之前发生的一幕一幕此刻一遍一遍飞速从脑海里闪过。

说完,她又掉了几滴豆大的泪珠:“要让我抓到这群人,我要手刃了他们!”

李穆面带震惊:“所以说,杀了三姑姑的人,不是那群刺客,而是另有其人,三姑姑可能本来也不在官家的计划之中?”

四皇子妃也转过身来,目露惊讶,所有人都以为,若是永安侯被陷害,那三公主也应该是被那群刺客给杀害了,可听女儿的话,竟然另有其人?

会是谁?

“对啊母妃!我们现在就进宫,给皇...官家说出真相,让他放了佟小五一家!”灵月郡主见母亲和哥哥转变了态度,立马追着求道。

李穆却摇头:“就算是如此,想要借这次婚事除掉永安侯府的也是官家,官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家,你的话也会帮他当作吓疯了的胡话。”

四皇子妃想到李乾的行事作风,觉得儿子的话极有可能,不由按住灵月郡主的手面带一丝殷切的祈求:“灵月,母妃不要别的,只要你平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母妃,灵月也想让你平安,可是这次我们不救永安侯府,就真的平安了么?今日官家能对我下这种毒手,明日呢,他心里对我们府里,没有一点点怜惜!”灵月郡主这次看透了皇帝,突然觉得,什么都说得通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她必须要说服母妃和哥哥,去救佟小五!

就算是只有她一个人,她也要救佟小五。

她之前,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她一个人睁开眼的时候,看着漫天的大火,热气犹如大浪一般朝她扑来,她害怕又无助,就在她难受又难过的要死的时候,有一个人进来了。

她那会就想着,不管这个人是谁,她李灵月一定会一辈子对他掏心掏肺地好。

灵月郡主的眼泪一颗一颗滚落,火热无比:“母妃,我已经和佟小五拜堂成亲,我是佟家妇,他们生我就生,他们死我就为他们守佟家一辈子!”

四皇子妃的身子一震,旁边的李穆也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光看着妹妹,好像从来没认识过这个妹妹一样。

从前在他心里,妹妹是骄纵的、可爱的,是娇娇软软的,一辈子需要被人护着的。

可她现在却在最危难的时候站了出来,她从来都不是一朵娇娇花。

四皇子妃还要劝,李穆却沉声开了口:“母妃,我们现在府里还有多少人人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儿?”四皇子妃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穆,心知肚明他问得是给四皇子府以防万一的人马。

灵月郡主则眼睛一亮,兴奋地看着哥哥,又软了语气:“哥哥,其实我只要进宫,现在当着所有大臣和官家的面说出来我看到的,就能洗清永安侯的冤屈!”

李穆看着妹妹,眼中带着一丝宠溺,但还是摇了摇头:“灵月,你太天真了,官家只会当你是被吓傻了,看眼花了,他设下这么大的局,抱的是让永安侯府必灭的决心,为今之计,只有劫狱。”

“劫狱?”灵月郡主是真的听得呆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还能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母妃,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阮婶婶在后门被发现,就是发觉了不对,去安排人手准备逃离。”李穆眼中愈发清晰,一旦制定了目标,他便是四皇子府最出色的军师。

四皇子妃看了看儿子,又看看了女儿,忽然有些六神无主起来,在也没办法确凿无疑地做决定,最终,她抬起手:“现在走密道到隐匿点,还有三百死士。”

为了永安侯府,要将这些给自己一家安排的人手折进去一些,四皇子妃怎么想怎么心疼,这些死士都是培养了十几年的,死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

灵月郡主不知这些,此时此刻快乐地飞扑向母亲和哥哥:“母妃!哥哥!谢谢你们!”

不论如何,她都要把佟小五救出来,还有佟小五的家人,她可不想看到他哭鼻子呀。

虽然她从来没见过佟小五哭鼻子,可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想看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灵月郡主刚说完,外面便传来下人的通报声:“皇子妃,外面有客人前来拜见。”

屋中几人对视一眼,他们马上就要去做重要事情,这时候突然有来客?

而且守卫没有说清楚是谁来见,一时间三人也不知,谁会在这样大雪纷飞的夜晚来四皇子府。

李穆先按住妹妹:“灵月,先等看一下是谁来了。”

灵月郡主虽然着急,也还是点点头,万一这人是为了佟家的事来的呢,不然大晚上为何这么着急。

灵月郡主这个小丫头也不笨,不过从前是被骄纵着,不需要去思考太多问题,此时此刻冷静下来,头脑清醒着呢。

四皇子妃一边走一边问:“是什么样的人?”

侍卫恭敬回答:“是一个青年带着侍者,属下之前并未见过,但他手持柳树先生独有的柳令求见,所以属下已经先将人安排在大堂。”

柳树先生?

四皇子妃怔了一下,旋即想起来,燕京是有这么一位神秘老者,他几乎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而且医术高超,当初官家病重的时候还派人找过他,只是他向来来无影去无踪,自然是没有找到。

只是这样的人与他们皇子府有什么关系?

四皇子妃带着儿子和女儿一同到了大堂,就认出了来人:“苏四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月郡主看到最厌恶的苏家人,顿时咬牙切齿:“你来做什么!”

她突然响起可恶的苏墨然来了,现在她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诋毁自己呢!

苏云遮对灵月郡主的厌恶没什么反应,直接了当回答:“在下为三公主一案前来,在下手中有确切的凶手信息。”

四皇子府几人的面色齐齐一变。

“什么证据!快拿出来!”灵月郡主迫不及待地上前,快急死了。

“灵月!”李穆呵斥一声,然后审视地打量着苏云遮,“敢问苏四公子,可是有事相求?”

苏云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要你们不取凶手性命。”

李穆微微一怔:“这人是苏阳?”

聪明人之间说话,往往不需要太多弯弯绕绕。

四皇子妃和一边的灵月郡主心中一跳,竟然是苏太师的儿子苏阳!

竟然是他害了三公主!

灵月郡主还挺喜欢自己三姑姑的,尤其是人一走了,她之前的好就慢慢浮现出来,当初三公主可是有什么好吃的,看见她,都要给分给她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时候,她不知道三姑姑是傻子的时候,也和她关系特别好。

此时此刻知道本就是自己厌恶的人杀害了三姑姑,灵月郡主恨不得现在就提刀过去杀人,哪里还会不取凶手性命!

“小王八犊子!”灵月郡主硬是蹦出了一句脏话。

四皇子妃看了一眼女儿,却没有多说。

此时此刻,她也是恨得紧了,不管是苏阳,还是官家,她都恨不得去杀人。

李穆却依旧面色如常:“如果你能提供确凿的证据,我可以答应你。”

“哥!”灵月郡主拉住李穆。

这种条件,怎么能答应!

苏云遮看了一眼李穆,轻轻颔首:“便是世子不答应,我也能保他性命。”

“狂妄!”灵月郡主冷笑一声,“你一个病秧子,拿什么保他?拿你那病弱的身体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灵月郡主刚说完,又有一点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拿对方的身体取笑,可她又恨得要命,忍不住口出恶言。

李穆却笑了:“手持柳树先生的令牌,你当然能,只是,在下很好奇,苏四公子与柳树先生是什么关系?”

灵月郡主听哥哥这么一说,才也纳闷,对啊,苏云遮不是病秧子么,柳树先生的医术那么好,怎么不给他治呢!

“恕在下不能直言。”苏云遮面色淡淡,对他人的情绪无动于衷,将一切心事隐藏到无人能触及之处。

李穆见他不愿意说,也不想多问,主要是没时间多问,他这次重重点了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世子答应的事绝不反悔,只是苏四公子可否还有其它计策?若是官家不认这些证据,也是于事无补。”

“世子不如去找孔大人,他现在对凶手应是恨之入骨,若是在下没有猜错,他此刻应在宋御史那里。”苏云遮平静说完,就微微行了个礼,“不过在下建议世子还是直接去救人的好,在下先告辞了。”

说罢,他把怀中的东西放到桌上,转身就走。

四皇子妃听得心惊,这苏四少爷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知道他们要去劫狱?

李穆没有阻拦对方离开,他思忖少顷,就看向四皇子妃:“母妃,这苏四公子,是我们都小看他了,他所说得没错,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直接去救人,可如此一来,侯爷便是无罪也有罪了。”

官家若是想要永安侯一家的命,今晚绝对就会动手,他从来不留后患。

现在去找什么孔狄和宋淮,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灵月郡主看着桌上那染血的丝线,握紧了拳头:“哥,那我们到底怎么办!”

“先保侯爷的命要紧。”见一旁的四皇子妃还在犹豫,李穆坚定道,“母妃,今日苏四公子能到这说出真相,就说明他绝不会站在苏太师那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皇子妃眼中逐渐安定,点了点头:“那就动手,去救人!”

已近子夜,雪夜格外的寒冷,苏云遮又走了片刻,便彻底走不动了,在原地捂住唇剧烈地咳嗽。

“公子!”阿树担心不已,凑到他身边,想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给他披上。

苏云遮却摆了摆手,方才在四皇子府时身上那股气势已经消弭,连挺直脊梁的力气都没了:“阿树,我走不动了,你把剩下的丝线和那颗珠子代我送到武安侯府去。”

“公子,阿树不能离开你!”阿树看着这茫茫的大雪,死都不肯离开,公子的身体最近本来就愈发的弱,若是自己离开,他昏睡过去可如何是好!

这天寒地冻的,能冻死人的!

“快去!”苏云遮深深吸了一口气,推了阿树一把。

“公子,您这又是何苦呢!他们的生死又关您什么事!他们可从未关心照拂过公子半分!”阿树打心底里,第一次对公子升起了一股火气。

就连刚才四皇子妃和灵月郡主,对来送证据的公子也是毫不客气!

可阿树的火气才刚发出来,又难过的要命。

他的公子,为何要这么善良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云遮看着阿树突然犯犟,脸色微沉,片刻后又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公子!”阿树又着急又心疼,知道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完全走不动了,只好不再坚持,“奴才这就去!”

说罢,他就带着东西一路朝武安侯跑去,途中几次回头,只能看见苏云遮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单薄。

终于到了武安侯府,门口的侍卫却不认得柳树先生的令牌,不肯进去通报,阿树只好道明自己是为永安侯府一案前来,如此才被请了进去。

等他见到武安侯府夫人的时候,方才已经想好的说辞竟突然忘了个干净,低头不敢看阿福:“奴才...奴才见过大娘子。”

阿福看到他时就已经认了出来他是苏云遮身边的人:“这位小哥,有话直说便好。”

阿树深吸一口气,才回想着先前公子在李穆世子面前说的话,把自己这边的要求重新提了一遍。

“所以说,是你们三少爷杀害的三公主?”阿福对那苏阳不甚熟悉,但听到真相,一时间白皙的面颊染上怒色。

阿树点了点头:“大娘子...”

阿福心底拿不准要不要接受他们的条件,毕竟现在贺荆山不在这里,但毫无疑问,有证据在手,就好给永安侯府伸冤。

“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最终你们三少爷会不会死,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她答应了,却也没有答应会去尽力保住苏阳的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树听出她话里的歧义,但自己本就不喜欢三少爷,所以直接便把证据拿了出来。

两根染了血的丝线,一颗珠子,足以说明一切。

然而阿树送完了东西,却没有急着走,迟疑了一会才张口:“大娘子,能不能借给奴才一些保暖的东西...”

“当然可以,外面冷,翠竹,你去取个汤婆子,再取个披风过来。”阿福起身将证据收好,又补充,“多备两份吧,我们现在就去大理寺。”

小翠竹忙去准备东西,阿树又挺直了身板,说:“大娘子,是我们公子,方才给四皇子府送完证据,来这边时候实在走不动了,现在还在外面受冻。”

阿福以为是那位少年叫阿树过来送,没想到他也亲自过来了,他那副身体,能顶着这样大的风雪深夜送消息...确实容易撑不住。

“你别急,现在我让人将你们公子暂且接到侯府来,你们今晚现在这里休息吧。”阿福见这小哥面露犹豫,不容置疑补充,“你们公子今晚送这些消息,想必也没打算再回苏府了。”

阿树身子一震,心道是啊,等明日人人都会知道,是公子出卖了三少爷,那苏府里就彻底没有公子的容身之地了。

如此,他也不再拒绝,很快跟着武安侯府的人一起往苏云遮先前停留的位置而去。

阿福则上了马车,直接往关着永安侯府的大理寺而去。

“但愿一切都来得及...”阿福掀开车帘,望着茫茫的雪夜,喃喃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理寺身为大齐朝堂上掌刑狱案件审理之地,历来是叫普通人闻之色变的地方,此时夜幕深深,黑沉沉的大理寺已经被积雪覆盖,门口几名侍卫在寒风中冻得耳根发红,时不时就要动一动步子。

马车在大寺里门口停下,阿福下了车,门口的侍卫们就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什么人?”侍卫头领立刻严肃了面色。

小翠竹忙开口:“官爷,我们是武安侯府的,前来给大理寺卿提供永安侯府一案的证据。”

侍卫头领皱了皱眉:“大人此时在宫内,还请夫人明日再来。”

在宫里?

阿福怔了怔,那就麻烦了,她现在可不好进宫。

“那官爷,可否让我们探视永安侯府的人?”小翠竹一边讨好笑着,一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银票。

这侍卫本要直接呵斥拒绝,却不料看清对方手里拿着的银票,顿时愣了。

这武安侯府这么阔绰?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银子?

“官爷,我们只是去探望而已,送些吃的,这天寒地冻的,您就通融通融...”

“不行!”侍卫头领虽然视线黏在那银票上,却异常果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的命令是宫里下的,他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通融。

阿福见他态度如此坚定,知道这人是不可能通融了,电光火石之间,就决定进宫,她也不敢耽误片刻的时间。

熟料二人刚刚转身要走,身后却又来了一辆马车。

上面下来一个阿福意料之外的人。

“婉嫔娘娘?”

没错,披着斗篷下来面色苍白的,正是三公主的生母婉嫔。

她对阿福点点头,看见对方也明白了她的用意。

“奴才参见婉嫔娘娘!”大理寺外的几个侍卫连忙行礼。

婉嫔身旁的宫女拿出令牌:“娘娘要见永安侯。”

“这......”侍卫还在犹豫,宫女却把令牌抬高了些,他瞬间认出,那是皇后的令,于是二话不说赶紧引路,“娘娘这边请。”

阿福目瞪口呆,看来这年头光有身份还不行,还得拿令啊!

婉嫔却回过头来:“赵女医,一起进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听到之后喜出望外,二话不说跟着她往里面走。

走了几步,她才发觉婉嫔的脚步虚浮,心知对方丧女心中悲痛,忍不住安慰:“娘娘,三公主一定会得到一个公道的,害她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

“赵女医知道是谁害了三公主?”婉嫔却猝然停住了步伐。

阿福看着还在带路的侍卫,只能先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肯定不是永安侯。”

婉嫔凄然地扯了下嘴角:“我知道,不是侯爷。”

“那您是来...”阿福是真的没想到,婉嫔到了这个时候,还能理智至此,她方才还以为,婉嫔是要过来质问,是要过来恨不得亲自动手杀了永安侯。

“来求一个真相。”婉嫔眼神悲痛。

“娘娘,到了。”侍卫说完,就立马准备退下去,这点规矩他还是懂的。

可他刚抬起头要走,却突然看着牢房内的人愣住。

阿福和婉嫔察觉到他的目光不对,也齐齐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一时间感觉吸进来的气息都凉透了:“侯爷?”

阴沉的牢房深处静静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头发蓬乱,身上黑漆漆的血还在顺着身子往下流,整个草垛上都是那人身体里流出来的血,破旧的小窗户时不时有雪花吹进来,不知何时已经挂了他满身满头。

阿福身为医者,对人体的气息和状态都很敏感,看到眼前之人的状态,有一个让她浑身发冷的猜想呼之欲出。

“侯爷?”一旁的婉嫔也喊了一声,见没有回应,突然厉声对着一旁的人呵斥,“还不开门!”

侍卫忙哆哆嗦嗦打开牢房的门,阿福和婉嫔几乎是立刻走向了那个已经看不出是谁的人。

比起男人头顶落着的纯白雪花,他身下一道一道血痕宛如地狱里流淌出来的诡异血痕,走近了,才能看出这具身体上到处都是皮开肉绽的鞭痕和烙痕,他若是此时此刻在外面,没有一个人会认得出,这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永安侯,那位对大齐江山功劳累累的永安侯佟康捷。

侍卫头领也只是深夜值班守门的而已,并不知道今天下午大理寺已经对永安侯用了这么重的刑罚,一时间也倒吸一口凉气,走上前去忙探了一口气,然后呆若木鸡:“没...没气了......”

阿福一瞬间手都在打颤,不是吓得,而是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魔鬼才能做出来的事。

她也忍着眼泪探了一下永安侯的颈部,当指腹探上他冰凉的皮肤,忍不住打了个颤。

婉嫔已经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她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从听到消息时候,不管多难过、震惊,她都不相信,永安侯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他可是永安侯啊!大齐朝堂上几十年如一日的纯臣,在朝为官几十年,不曾有过任何为人诟病的污点,婉嫔也曾见过对方几面,光是看着对方,就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一身浩然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水患、守燕京,救济灾民、办连环杀人大案、斩奸佞!哪一件说出来,不是叫百姓们拍手称快的大功!

婉嫔绝不信这样的人会酒后失态,做出如此混账事。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一切都还未查证,就把人打死了!”平日里婉嫔都是柔柔弱弱的一个人,可此时此刻,再也压抑不住从心底喷涌而出的怒火。

“娘娘...娘娘,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的只是值夜的!”侍卫吓得腿都软了,虽说现在永安侯是朝廷要犯,可是万一查清他无罪呢,永安侯府还不得死里报复。

万一这人不是打死的,是刚才冻死的......

阿福咬着牙,刷地起身:“其他人呢?”

“其他人?哦哦!小的这就带娘娘和夫人过去!”侍卫吓得不轻,赶紧开始带路。

“大娘子。”小翠竹也捂着嘴,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她是土生土长的燕京人,自然知道,永安侯曾经的丰功伟绩,他就是百姓们心目中的好官啊!

怎么会这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的脚步越来越快,几乎要越过带路的侍卫,她好害怕,佟瑜也出什么事。

到现在为止,三公主的死都还让她胸口如被千斤重物压着,喘不过气来,三公主、永安侯,两个人的死状犹如走马灯一般不断从她脑海中闪过,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

“娘娘,夫人...到...到了。”侍卫也有一瞬间不敢往里面看。

但是牢里却传出了一道虚弱却又让阿福熟悉无比的声音:“嫂子...”

“阿瑜!”阿福一瞬间眼泪就涌出来了。

泪眼模糊间,她看见佟瑜也浑身是血,于是拼命压下眼泪,想要看清他:“阿瑜,他们打你了!”

佟瑜也浑身都是鞭痕,脸上更是有好几道血印,阿福想想都知道,他性子倔,指定不肯服软,不知挨了多少打,她只能看到他的一身喜服已经从火红色变成了朱红色,身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那双手更是惨不忍睹,已经发炎溃脓了,肿胀不堪。

阿福知道现在哭无济于事,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身后的小翠竹也哭得眼睛红红的。

“嫂子,我没事,你见到我爹和我哥我嫂子们还有宝儿他们了么?”佟瑜一双手死死抓住栅栏,上面的木刺都扎入手心里,他都毫无知觉,一张脏兮兮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明亮如昼。

阿福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无论如何发不出声音,一边的婉嫔替她开了口:“佟瑜,侯爷...薨逝了。”

“什么!”佟瑜目呲欲裂,倒退几步,嘴唇颤抖,却还在极力按捺着,“嫂子...嫂子,这不是真的,告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双眼睛突然就充了血。

阿福擦去自己的眼泪:“阿瑜,节哀...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你们几个...”

“我不信!我不信!我爹不可能死!”佟瑜一拳重重砸在栅栏上,手上顿时又涌出鲜血,顺着栅栏往下流。

“阿瑜!你冷静点!”阿福也没有办法,如果这个时候她都不能保持冷静去安排,谁又来安排接下来的事!

“嫂子!”佟瑜极端的愤怒之后,是心如刀绞,站在原地茫然地愣了一会,又呜呜地哭了起来,“都是我害得我爹!我就不该成这门亲事,都是我害得我爹!”

阿福没有办法,只能隔着栅栏抓住他血肉模糊的那双手,掰开他的手指,把自己带来的急救药和:“阿瑜,你贺大哥和其他人,都在帮侯府努力,这件事不怪你,要怪就怪设计了这一切的人!”

阿福现在心知肚明能设计这么大一场阴谋的人,除了皇帝,没有其他人,可是也不能明着说出来。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可是我们现在必须竭尽全力保护好还活着的人。”阿福把药在他手心扣紧了,“这个药,你必须吃,侯府还要靠你们几个站起来,宝儿还要你们照顾!”

她说完,又要把一并带来的食物递给他。

“什么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阿福几人不由回头,正好看着这人身后一群人抬着几具尸体从大牢深处走了出来,每个人身上都溅了不少血珠,甚至脸上都染着污色的血,眼睛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宛如地狱里夺命的恶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佟瑜抓着栅栏瞪大了眼睛往外看:“大哥!二哥!”

阿福听到他的惊呼,心如坠冰窟,捏紧了衣袖,肌肉阵阵痉挛。

“原来是婉嫔娘娘。”为首的人显然不认识阿福,没把她当一回事,倒是认出了婉嫔。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这群狗娘养的!”佟瑜一眼就认出那两具尸体穿着的,正是大哥和二哥今日穿的衣服,他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把外面这几个先前对自己用刑的人扒皮抽筋,把他们的肉一块一块撕碎了喂狗。

他的脸压在栅栏上都变了形,硌出殷红的红痕,脸上的伤口更是开始渗血,阴惨惨地往下流。

可这几个人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佟瑜,并不把他当一回事,只是为首的人有些不满,这个小杂种方才分明一度断气,他还以为扔回来能把他冻死,怎么还活着。

看来一会等这些人走了,还得下一番手段,让他好好尝尝滋味,看他这嘴还敢不敢骂。

婉嫔也深吸了一口气,呼吸沉重:“这位公公,如今这是案子已定了?官家与太子还有诸位大臣都还在宫中商议此事,你怎敢在这里已经对永安侯府的人处以极刑!”

说到后面,婉嫔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婉嫔娘娘,奴才们这不也是在查案么,谁知道这侯爷和侯府的少爷们平日里娇生惯养惯了,连几鞭子都受不住呢。”为首的人显然并不怕婉嫔,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而且婉嫔娘娘,永安侯可是害了三公主的,您身为三公主的生母,不是更应该怜惜三公主么,怎么反倒在这怜惜起害三公主的凶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听着到现在这太监还在诡辩,更是气得忍不住上前:“还未定案就敢屈打成招,你们简直是无法无天!我手里有确凿无疑的凶手另有其人的证据,刚刚已经送入宫中,你们几个也是死罪难逃!”

阿福当然还未把证据送过去,也是对这些人又气又恨,才直接恐吓他们。

为首的太监愣了一下,开始眯着眼打量阿福,见她肌肤如玉,面庞皎洁,比一旁的婉嫔容色出众的多,一时间开始揣测这又是哪位,倒未回答她的话。

毕竟他身后可是官家,官家怎么可能护不住自己的心腹,这整个大齐,都是官家的!

官家让谁活,谁就能活,官家让谁死,谁就得死。

“哦?那凶手是谁,这位夫人你又是谁?从何得来证据?奴才也不过是按章程行事而已,这永安侯的死因还说不定呢,今日突逢大雪,永安侯挨了刑不甚冻死,也是极有可能的。”

“你混账!”佟瑜气得面容狰狞,比厉鬼还似厉鬼,牙齿咯咯作响,“你最好别等我出去!不然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太监瞥了一眼佟瑜,又笑眯眯地看着婉嫔:“娘娘您可也看到了,奴才这鞭子可不至死,佟五少不还在这活蹦乱跳呢,至于大少爷和二少爷,也并非因为施刑而死啊。”

“我说佟五少,您一个罪臣之子,还是少在这发疯,您的父亲干出这为人不齿的事,我要是您啊,已经羞愧得恨不得撞墙上撞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这老阉狗!”佟瑜的血淋淋的胳膊从栏杆里伸出,五指狰狞,想要抓住这老太监。

阿福这会还忍着没有大闹的原因就是今晚佟瑜还要留在大牢,而这些人已经下此毒手,会不会再对他下死手!

可她就算不闹,这些人就不对他下死手了么?

她心中没有把握。

如果对方真要下死手,一个晚上,有太多机会了,她就算有大罗仙丹,也救不了他。

而此时,太监已经重新诡异笑着看着婉嫔:“婉嫔娘娘,您看这凶手也看过了,还是赶紧回宫吧,不然等官家知道了,定要怜惜您刚刚丧女却又冒着雪跑来怒骂凶手。”

“本宫何时怒骂凶手?这里哪有凶手?”婉嫔脸色极其深沉,分明听出这太监口中的威胁,可她绝不会认。

她平日在宫中,是本本分分,温温柔柔,甚至唯唯诺诺,可那都是为了保护好女儿。

如今,女儿没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什么都不怕了,死也不怕,她只想给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就算那个凶手是官家,她也要...她也要为女儿报仇!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为什么还要夺走她!

看着婉嫔眼中的恨意,太监逐渐脸色难看起来:“您若是不走,奴才也只能请您走了,这是天牢重地,可不是娘娘能随便来的地方。”

说着,他一挥手,身后就涌上来几个人,各个一副凶神恶煞的神色。

阿福更是开始摸袖口的银针和迷药,但很快又收回了手,她现在没有带人手,就算弄晕了这些人,也很难带着佟瑜他们逃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何况,还不知佟家的女眷和孩子们在哪里。

婉嫔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敢对自己动手,心底更加确认,这就是官家的人,此时此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怕她今晚也没有能力保住佟府剩下的人。

就在婉嫔想要先退一步,带着阿福去找助力之时,外面忽然传来大喊:“有人劫狱!”

众人面色齐刷刷一变,太监一行人脸色极其难看,可婉嫔和阿福却是松了一口气。

太监看了一眼婉嫔和阿福已经两人带的侍者,估摸着这几个女人也没什么本事把人救出去,先一挥手做下决定:“去支援外面!”

他自己跑到一半,又转过身冷笑:“婉嫔娘娘还是看好了牢犯,毕竟他们要是跑了,可和您脱不了关系。”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阿福气得咬牙切齿,确实又怕婉嫔因为退缩反水。

于是太监刚走,她就又重申一遍:“婉嫔娘娘,我手里的确有凶手的确凿证据,凶手就是苏家的三少爷苏阳,我们现在必须站在同一战线,才能搬倒苏太师,才能搬倒苏阳!”

婉嫔之前也以为,她说有证据是为了忽悠那个太监,却不料她手中竟然真有证据,更是惊愕与她喊出的那个自己从来没想过的名字。

她和那苏阳,甚至没有任何交集,他为何要害自己女儿啊!

然而阿福刚刚说完就冲过去看被扔在地上的佟川和佟江二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婉嫔本想抓住阿福,让她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到她手已经触及佟家二位少爷的尸身,不得不强行忍住心底的惊涛骇浪,面容凄楚。

阿福的手探上去,才发觉当初两位风光霁月的青年已经死去多时,显然不是刚刚而为,染满了血污的面容依稀能够看出曾经的清俊,只是那两双曾经风华正茂的明亮眼眸,再也不会睁开了。

她微微颤抖着收回手,有一瞬间的晃神,最后才慢慢看向身后的佟瑜。

佟瑜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两个哥哥的尸体,一双黑沉的眼瞳,像是无底深渊,却又时不时泛滥着水光,也只是一瞬间,就落下泪来。

“大哥!二哥!啊啊啊!”

青年发出悲恸扭曲的嚎啕哀鸣,一点一点失了力气跌落在地,血沾满身。

阴暗的大牢将他的声音吞没,他只觉得自己的声音犹如隔着万丈汪洋,从极远处传来,像是梦里一样。

若是这一切,都是梦,就好了。

佟瑜胸口一阵剧痛,顷刻间便喷出一口血来。

“阿瑜!”阿福急忙冲上来,塞一颗急救药丸给他。

然而佟瑜却双眼无神地看着她,没有半分吞咽的动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女医,依我看,你若真想救佟五少,现在就带着他走。”婉嫔当机立断说道,“只是如此一去,武安侯府怕是要担上骂名,再也无法在燕京立足。”

电光火石之间,阿福已经做下决定:“我要带他走!还请娘娘出手相助,娘娘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受牵连。”

她决不能留阿瑜一个人在这里了,否则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婉嫔点头:“我自会助你。”

先前带她们过来的侍卫已经一并出去对抗来劫狱的人,但阿福和婉嫔不敢确认那是何方人士,所以暂时不考虑与外面的人联络。

婉嫔一挥手,她身后两个宫女便站出来了一人,从袖口掏出一根铁针,进了锁眼微微一扭,那锁马上便发出卡塔一声,被打开了。

佟瑜听到响动,踉踉跄跄爬起来要往佟川和佟江身边扑,阿福不得不拽住他:“阿瑜,走!”

“嫂子,你放开我!我要看我大哥二哥!”佟瑜堂堂一个男儿郎,此时却连甩开阿福的力气都没有。

阿福轻轻一拽,就把他拽向另一个方向:“我们先走!一会没机会了!你不想为你父亲和大哥二哥报仇么!”

见他还要挣扎,阿福没有办法,只好把原先准备好对付看守的迷药给他用上。

小翠竹自觉上前来帮阿福拖人:“赵女医,还有侯府的女眷和孩子们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她们还不知道,女眷和孩子们到底如何了!

这些人毫不留情下此毒手,还会对其他人心慈手软么!

阿福也想进大牢深处好好找一找,可她不敢浪费时间,只能先摇头:“我们现在回去,找侯府的人帮忙。”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阿福只能祈祷外面的人真的是来劫狱的,能把剩余的人给救了。

她一边背着佟瑜一边把迷药递给婉嫔:“婉嫔娘娘,麻烦你们自己用了。”

婉嫔伸手接过了迷药,却让两个宫女先帮阿福把佟瑜带出大牢:“赵女医,她们二人会一些武艺,先帮忙把佟少爷带出去再回来。”

阿福点了头,那两个宫女也忙上前帮她扶着佟瑜一起往外冲。

到了大牢门口,外面的打斗声却已经接近了尾声。

只听先前那个太监尖声叫着:“保护我!保护我!”

紧接着就是一声利器戳入皮肉的声音,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阿福心中一时间竟然觉得痛快,但还没来得及思考那么多,就正与外面冲进来的蒙面人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为首的她倒是没认出来,但他身旁的,阿福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灵月郡主!

好在她还没傻到在这里直接呼灵月郡主的名字,但心里却是大大松一口气。

看来佟府剩下的人都有救了。

“永安侯与大少爷、二少爷已死,还请英雄先帮忙搜寻侯府女眷和小少爷们!”

李穆却拦了阿福一把:“还请将佟五少爷交给我们,我们会更好安置他。”

一边的灵月郡主二话不说,就上手来扶佟瑜。

阿福顺手把佟瑜交给了她:“婉嫔娘娘还在牢里。”

“外面的人已经全部清理干净,让娘娘直接回娘家就好。”李穆转眼间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人的动向,“您也立刻回府吧。”

说罢,他便带着人冲进了大牢。

灵月郡主都顾不得跟阿福道谢,扶着佟瑜就往准备好的马车处跑:“快!把姑爷给我扶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听到她这中气十足的吩咐,不知为何,心中又安心了些,转头交代两个宫女赶紧带着婉嫔娘娘走,自己则带着小翠竹先往外跑。

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刚刚喷洒出来的热血和大雪混杂,嫣红又雪白,触目惊心,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地牢中腐朽的气味,交融了血的铁锈味,令人作呕。

小翠竹看得脸色发白,拉着阿福直跑到外面先找了处无人的角落躲着:“大娘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股诡异的味道远去,阿福渐渐心神稳定下来,按住小翠竹的手:“现在看来已经不用我们帮忙,我们先回去等侯爷回来。”

两人带过来的马车车夫倒是不知带着马车跑到哪去了,二人没有找到,就一路跌跌撞撞跑回了侯府。

到这一路,阿福才知道路上有多难走,雪已经到了小腿那么深,等她到了武安侯府时候,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夜注定不再安宁,阿福回到自己屋中就赶紧让自己和小翠竹都洗漱,换了一身新的衣服,再把之前那件烧掉,生怕留下蛛丝马迹,又和小翠竹到了阁楼上观望着大理寺的方向。

“也不知侯爷什么时候回来。”阿福望了许久见那边都漆黑一片,心跳才慢慢减缓,“他不在,我做什么都有些慌。”

“大娘子已经做得很好了。”小翠竹不由唏嘘,“奴婢都没想到您那么镇定,若不是您,恐怕光是带佟瑜少爷出去都要费不少时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在阁楼上等了大半夜,都不见什么响动,也不见贺荆山回来,才微微阖眼,睡却也睡不安稳,梦里总是出现佟瑜痛哭时候的面庞。

她想走近安慰他,告诉他别哭,一切都会过去的,可一眨眼间眼前又浮现永安侯与佟江、佟川死去的样子。

漫天的大雪,都仿佛变成了阴森森的血色,不见天日。

等她猛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就对上贺荆山担忧的眸子。

“阿福。”男人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温热的大手给她擦拭面上不知何时落下的泪珠。

原来只是在梦中,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荆山!”阿福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再也克制不住哭声,“永安侯、佟川、佟江,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贺荆山将娇小的她扣入怀中,大手在她脊背上轻轻顺了顺:“嗯,我已经知道了,其他人还在。”

阿福泪眼模糊间听清他说什么,猛然抬头:“其他人都还好好的么?”

见他点头,阿福竟然忍不住破涕而笑:“太好了。”

可是刚笑出来,她就又忍不住哽咽。

她担心了一晚上其他人也遭遇不幸,和蔼的老夫人,温柔的阮氏,还有几个可爱的宝儿。

“昨晚四皇子府去劫狱了,阿瑜也被他们带走了,现在他们都在四皇子那边么?”

贺荆山却缓缓摇了摇头:“只有佟瑜在,佟家的女眷和几个小少爷在刑部牢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顿时恨得咬牙:“官家实在是歹毒!”

她说这句话在这个时代,不可谓是大逆不道,可这里只有她和他,贺荆山就纵着她,让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对了,我这里有证据,三公主是苏阳害的,就是苏太师的儿子!苏云遮还在我们府上,是他提供的证据,他们是亲兄弟,总不可能有假吧!”阿福忽然想起昨日那些事,急忙起身,“我们现在就去交证据!”

“昨夜已经有人将证据送进了宫里。”贺荆山按住她,“你再休息会,养精蓄锐,现在所有人都在为永安侯府的事奔波,但劫狱一事也是一个把柄。”

“所有人?”阿福察觉到他口中的所有人有些歧义,据她所知,昨夜在宫中的可不止与永安侯府关系好的那些人吧?

贺荆山眸色幽深:“除了苏太师以外,太子一方也在为永安侯府的事奔走。”

“太子?”阿福呆住,刚刚睡醒的她头发被拱得乱糟糟的,眼睛肿肿的,看起来有点呆呆的,但她反应的却很快,“太子那边也对官家的安排毫不知情,官家这是要做什么!”

到底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永安侯府!

“李乾向来不喜纯臣,倒更喜欢阿谀奉承之鼠辈。”贺荆山嘴角讽刺,直接厌恶地叫出李乾的名字,“当初屠戮我贺家时,又何尝不是因为个人喜怒。”

阿福哑然,想起来,当年贺家是怎么亡的,前太子李世安又是怎么亡的,不正是因为,李乾偏爱七皇子,非要给他一个太子之位么!

只因为个人的私心,就要屠杀忠君爱国的忠臣,实在是可笑至极!

太荒唐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光微亮,贺荆山巍然不动静坐了片刻,又起身:“证据已经提了上去,但佟侯爷已死,这个罪名,就一定会落到永安侯府头上。”

阿福气得手抖:“如今证据确凿,他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给永安侯府定罪么!”

贺荆山没有回答,可待她生气说完之时,两个人的寂静又分明说明了,正是她说的如此。

门外忽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卫恒的声音响起:“侯爷,宫中传来消息,燕京宁氏六少爷认了谋害三公主的罪,永安侯与佟家大少爷、二少爷因逆党劫狱而亡。”

贺荆山一双深眸闪过嗜血的暗色。

阿福的注意力也根本无法放在前一句上,满脑子都是什么永安侯与佟川、佟江是因为逆党劫狱而亡。

笑话!昨夜她就在场,他们怎么可能是因为逆党劫狱而亡!

门被打开,卫恒身上还沾着碎雪,神色严谨,卷携着冷风与碎雪而入。

阿福电光火石之间,追问道:“女眷们和几个宝儿如何了?”

卫恒未抬头,毕恭毕敬回答:“暂时还在刑部,想必午时便会被遣回,只是刚刚天子怀疑永安侯府还有逆党,让人查抄了永安侯府,将佟家贬为庶民。”

阿福终于得以松了半口气:“那上面怎么说佟瑜?”

“若抓到与他有关的逆党,一并处死。”卫恒的语气如身上的冷气一般凉。

阿福捏紧拳:“欺人太甚!”

现在既然有人出来自首,那不就说明永安侯府是被冤枉的,就算劫狱,也被枉死了几条人命,难道侯府不冤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的消息已被封锁严,朝廷禁止民间议论此事。”卫恒又补充道。

“掩耳盗铃,他也知道自己干的事不做人!”阿福眼睛又红了,这次是气的。

“荆山,我们先去接老夫人和阮婶婶还有几个孩子吧,把他们先安置在别处。”阿福回过神来,只想赶紧把佟府的人先安置好。

老夫人、阮婶婶,还有其他女眷和几个孩子们一定吓坏了。

贺荆山亦认为事不宜迟,拧眉开口:“卫恒,你带一队人马过去接应,把城西的院子暂给佟家人住,再留这队人马在佟家保护剩下的人。”

卫恒立即应声而去。

阿福再也站不住,匆匆梳洗,就赶忙和贺荆山一同往刑部赶去。

到了刑部门口时,已经有不少人听到了昨天的风声,此时聚集在刑部门口指指点点。

“听说是永安侯在自己儿子的婚宴上做了什么龌龊事,害死了三公主,婚礼都没办完永安侯府上上下下就被抓进了大牢!”

“我也听说了,好像现在朝堂为了替永安侯掩盖罪名才找了人顶罪,那宁氏六少爷不就是个宁氏旁支的肺痨么,本来就活不久!”

“毕竟要是真的传出去,这朝廷的威信力还不是大大下降,总得留点面子...”

“要我说啊,还真看不出来,永安侯竟然能干出这种事,真是天大的胆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刚刚下了马车,听到的就是门口那些对永安侯府非议的人,她忍着火气下了马车,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众人顿时停止了议论。

实在是美人带着浓浓的火气,看着就叫人不由自主停下议论,而且她身后的男人更是叫人心生畏惧。

“永安侯在朝为官四十载,可有哪一日对不起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对不起在座的各位?”阿福一步一步上前,脊梁犹如亭亭玉立的玉荷,中通外直,没有丝毫摇曳,每一步都走得极有重量。

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逐渐也凝重起来。

永安侯在世时,可谓是功绩累累,早年间还曾上过战场,平定边关,后在朝为官数十载,屡屡立下大功,哪一件不是为了天底下的百姓着想。

这些人当中当然有宫中早就安排好引导言论的托,此时见氛围不对,不由冷嗤:“是没有对不起我们,可对不起官家,对不起三公主,可怜三公主天性残缺,还要受如此侮辱和蹂躏。”

阿福目光如炬看向那人:“哦?如今官家都定论了是另有人为之的事,你一个百姓,怎么如此清楚?难道你那日就在永安侯府,亲眼所见?我怎么没有见过阁下?”

这人顿时哑然,他现在扮演的是普通百姓,穿的就是粗布衣,哪有可能能参加永安侯府的婚宴!

他面色愤愤:“就算如此,那侯府竟然敢劫狱,我看是早有谋逆之心,是叛党无疑!指不定早与番邦人士勾结,如今见出事就想跑,幸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阿福又上前一步,这次嘴角微笑讽刺:“看来阁下是对牢中的事一清二楚,那我也敢说,我与我家夫君对永安侯一清二楚,他绝不可能做出伤害三公主、又谋逆之事!这天底下谁谋逆,永安侯都不会谋逆!”

一个女人,在这里如此笃定地说话,双眸明亮而坚定,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愈发显得与她对话诽谤他人的人可耻可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渐渐有人认出,这个女人身旁的人正是贺家的后代武安侯贺荆山,于是也认出了她的身份。

这不就是那位有着太医身份的侯夫人么?

原来她是这般模样。

那人见势不对,还想反驳,下一秒却听贺荆山正对着他开口:“看来阁下对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连夜定下的案子十分不满,我看不如跟本侯进去与江尚书商讨商讨。”

男人的话虽然没有阿福的生意那么高昂,却也不容置疑,字字的重量犹如刀刃在心头碾压而过。

这人本仗着自己后头的人是官家才敢那么横,这会对上贺荆山,却本能地心底升起恐慌,光是要仰着看对方的个头,仿佛遮天蔽日一般,就够他不敢再猖獗。

这要是只有阿福一个女人,他指不定还要恐吓几句,把场子找回来。

女人出门在外,除非是武力值爆棚天不怕地不怕,不然身边没个爷们在,别人就会觉得你弱势,跟你对着干也凶神恶煞。

可这身边的爷们儿一旦站出来,亮堂堂地往那一站,光是气势,就让对方弱了三分,不敢跟你横。

“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小的不过也是听别人说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人对阿福和贺荆山简直是两副嘴脸,阿福不由突然感慨,出门在外还是带个爷们气场啊!

没几下,这一副小人嘴脸的人就被吓跑了,阿福才正了正神色,抽了抽被冷风与依旧在飘落的碎雪冻得冰凉的红红鼻尖。

周围的百姓们也因为她的话,渐渐想起,当年佟侯爷的功绩,哪一件提出来不是叫人钦佩的,再想起来如今佟侯爷惨死,佟家一连去了两个优秀的青年儿郎,如今又被贬为庶民,不可谓不惨。

要知道,昨日可是永安侯府大喜的日子,不过一夜,便喜事变丧事,让人唏嘘之余,又不由心底生出一丝怜悯。

终于,刑部内缓缓走出来了一行人,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去,见正是佟老夫人和阮氏以及其他女眷们,顿时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她们身上看。

阿福以为这些人还要口出恶言,不由疾步上前,见几人只是面色苍白了些,身上不似有什么伤痕,却来不及松气就急问:“老夫人,阮婶婶,大宝二宝和三宝呢?”

阿福此时不由庆幸还好自己未说侯爷他们的真正死因是因为被活活打死,否则此时又要被有心之人引导,说朝廷根本没对永安侯府的人用刑,自己说了谎。

几人还不知外面是什么消息,更不知永安侯与佟川、佟江的死讯,而且到现在为止,阿福还不知佟纪如何了,只知在大理寺那边暂时都没有佟纪的消息,看佟川和佟江的下场,佟纪也极有可能遭遇了不测。

佟老夫人几人更不知大宝他们在哪,也不由再一次急切问送她们这些女眷们出来的官差。

“大人,和我们一同被压来的几个孩子呢?”

那官差清清嗓子,对着众人大声道:“你们那几个孙辈,暂时不能外放,他们当中有一个得了天花!万一也传染给了其余两个,再被他们带出来病邪传染给别人怎么办!”

“什么!”周围人闻之色变,天花,可是极为凶险又会传染的病症!

周围本来围观的普通人几乎是齐刷刷往后退去,这年头,谁家还没个小,何况只要是没得过天花的人,便是大人,也是有可能会被传染的!

佟家几位女眷几乎要喘不上起来,那天花是什么病啊!得了九死一生,几个孩子如何扛得住,何况还是在大牢这么糟糕的环境里。

“这不可能!我们宝儿们平日都好好的,也没有接触过得天花的人,怎么可能会得天花!”阮氏声泪俱下,想要拉住那位官差。

然而官差也脸色极其不耐:“这谁说得准,又不是没有达官显贵家的孩子染上过,你们还是省省吧,得了这种病,出来传染给别人怎么办,别人家的孩子难道就不是块宝?”

“对啊...我看还是别带出来了,这天花可是会传染的,没听说之前宁古塔一场瘟疫死了多少人么!”人群中顿时有人恐惧地喊道。

“对,现在永安侯府都没了,他们还不是去坊间住?传染的可都是我们老百姓啊!”有人一开口,其余众人也纷纷面带恐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还没有表态,她身后的小翠竹却是眼睛一亮。

阿福直直地注视着那说话的官差,一直看到对方无法忽视自己的注视,朝自己看过来位置,才勾起唇角,语气轻慢:“天花?我还以为是什么病呢,就让你们拘着已经无罪的孩子不能回家,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刑部还要把得了天花的孩子留着治病了?”

她的一席话直戳重点,不扯天花的严重性,只捡着刑部的矛盾点说。

可那些百姓可不这么想,他们现在看着永安侯府的人就觉得害怕,仿佛永安侯府的人就是病邪一般。

“还什么病!那可是天花!我看刑部官老爷做得好,千万不要把他们放出来,要是传染了我们可怎么办!”

“对,别放出来!”

官差见百姓们都向着刑部说话,讽刺地看了阿福一眼,觉得她的话可笑。

“武安侯大娘子,在下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家好像也有个孩子吧,难道那孩子不是你亲生的?你就不怕他被传染了?”

这官差也就是随口一提,却不知阿元还真不是阿福的亲生孩子。

此时此刻阿福心中却无比清晰地理着思路,而不是被对方带偏:“你少在这给我扯东扯西,我就问问,什么时候刑部有关押无罪孩童的权利了?难道以后谁家孩子得了天花,都要归刑部管么?”

这倒是...谁能保证自己的孩子一辈子不得那个病,毕竟这个病也不一定是传染才会得上,到时候谁不想求医问诊,孩子若是被关进大牢里,那哪还有救啊?

官差自然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只能不悦回道:“这是大人体恤百姓,不愿意让传染病流传出去所以才有此之决定,大娘子若是有什么问题不如还是去问江大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怕是去问他,还没等到答复,几个孩子就已经被说都染上了天花,死在大牢里了吧?”阿福横眉竖目呵斥,“不然怎么佟侯爷,佟大少爷、二少爷才一个晚上就离奇死在大理寺,四少爷不见踪影,五少爷听说被打得去了半条命呢?”

旁边的佟家女眷们这才知道噩耗,各个如晴天霹雳,慌了神。

“阿福,阿福!这...这是怎么回事?”阮氏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拽着阿福。

小翠竹忙扶着她。

阿福回头不忍地看了她一眼,只能安慰:“阮婶婶节哀,这件事回去我再跟您细细道来。”

“五少爷被打得去了半条命?我们刑部可没听说,只听说是佟府的叛党将他救走,天家晾在他们家从前对大齐有功,这才给他们留了三个小的,但他们小的自己不争气染了天花,怪得了谁?”

这官差显然也是准备过说辞的,就是为了平息百姓们心中的疑惑,此时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至于那四少爷,谁知道是不是就是那批叛党的头领!”

可他的每一句话让阿福听着,都格外可恨,恨这些人颠倒黑白,恨这些人可恶的嘴脸。

阿福这次扬起下巴,一字一句高声道:“还是请官爷速速禀告江涛大人,我赵阿福在这里可以保证,我可以治好天花,如违此话,天打雷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举座骇然,不可思议地看着站在最首的阿福,像是看一个疯子,更像是看一个说胡话的傻子。

这大齐、大齐的前头,上上下下多少个朝代,就没有见过哪位敢这样信誓旦旦地说,能把天花治好的!

可女子的身影窈窕明媚,姿态犹如一朵迎风而立的花,雪里当然开不出花来,但却能站着一个如花一般干干净净的人。

“大娘子...莫不是在说笑...”官差傻了眼,他在上级那里时,就想过很多说辞,也商量过很多应对的方式,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一个人站在这里,说,她能治好天花,还敢立下如此狠毒的誓言。

官差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以为,她这个人,说的话,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可下一秒又觉得荒谬至极,怎么可能有人能治得好天花!

“你看我像说笑的样子么?”阿福轻笑一声反问,而后目光毅然决然转向身后众人,“我是官家亲封的太医,别人解不了的毒,我赵阿福解了,别人做不出来的瘟疫特效药,我赵阿福做了,别人治不了的病,我赵阿福能治!”

“我赵阿福今日就是要站在这里告诉所有人,不只是永安侯府三个少爷的天花我能治,这天底下所有人的天花我都能治!”

阿福迎风而立,她的面色因昨夜睡的不太安稳也有些苍白,可她的眼睛倒映着这方天地,比天幕还要明亮,比大地还要让人感到安心。

人群诡异地静谧了片刻,忽然又炸开了锅。

“赵女医,您说的可是真的?您真的能治好天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女医,这天花怎么治?”

“赵女医要是能治好天花,那从今以后,我们是不是不用怕孩子染上天花了?我现在还记得十几年前那场天花,死了多少孩子啊!”

官差见势头忽然朝着对面一边倒去,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打心底里是不敢相信,这个女人能治好天花的。可等他想到这场天花只不过是个伐子,就是为了让永安侯府绝后的,又不由冷脸:“赵女医这话还是留在江大人和官家面前说吧。”

阿福心里尽管极想冷嗤一声什么官家,不过是个奸佞小人,但却知这话不能说出口,脸上不得不做出和和气气的样子:“这位官爷,天花此病来之汹汹,若不及时治疗恐怕会耽误病情,我知道你没有放孩子们出来的权利,还是麻烦你帮忙请江大人出来。”

官差正要拒绝,却听身后传来一声疑问:“武安侯大娘子,你真会治疗天花?”

众人定眼一看,竟然是真把江涛江尚书给喊出来了。

阿福看清来人,脸上忍不住一喜,可还是尽量保持平静,端着自己尖尖的小下巴:“当然!我可以保证,如果治不好,我赵阿福提头来见!”

众人又是豁然大惊,能做下这样的保证,谁还敢不信,赵女医能治好天花!

贺荆山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江大人,若是我娘子治不好天花,命还是罢了,我这武安侯不做便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涛心知肚明着一切都是官家的计谋,本也不想插手,可当他听到这赵女医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能治天花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

若是天花也有特效药,那简直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

十几年前,他的长孙正是死于肆虐的天花之中!

江涛每每想起这件事,都是说不尽的遗憾。

他本来也对这赵女医无感,不抗拒也不抬举,当初一些官员催着他站队一起反对女太医,他都没站出来,可这会却在里面听了一会就坐不住了。

“那是,本官也无权去要武安侯大娘子的命,不过这侯位自然也不是本官说了算,倒是赵女医真能治天花,不妨来刑部每日为三个孩子诊治,也免得将病邪带到外面去。”

这是江涛目前为止能想到最合理的办法,因为他可以确定,这三个孩子确实被官家用了特殊的手段染了天花,虽然只发作了一个,但其余两个也难说到底有没有染上。

如果这赵女医真能治天花,他便是拼了这身官皮,也要为她争一把的。

阿福当然求之不得,她心知肚明官家要害这三个孩子,又怎么安心将他们留在这里,虽然不能把他们带回去,但自己暂时陪着,也能保证他们入口的食物是安全的。

一边的佟家女眷们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还得拼命忍着,因为知道阿福现在在救几个宝儿,她们不能添麻烦。

“我答应,我从现在起就可以住在刑部,一直到几个孩子完全康复,然后带他们出去。”阿福说完,才想起贺荆山还在一边呢,忍不住才心虚看他一眼。

方才自己说要拿头担保,把他给惊着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要她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然也不敢那么狠呀。

希望荆山回头不要秋后算账。

贺荆山看着她,似是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不过很快敛眸,低低在她耳畔道:“等你回来。”

阿福顿时又放下心来,也悄悄回他:“照顾好阿元。”

夫妻二人就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窃窃私语起来,也让周围人看得一愣,但两人始终神色镇定如常,也较其他人无从乱想,只心道这武安侯夫妇的感情真好。

阿福刚要再安抚几句阮氏几人就踏入刑部大门,却听外面急匆匆跑来了人喊道:“江大人!城东区那边爆发了天花!出现了不少患者,现在都挤在济慈院和各处药堂!”

“什么!”周围人大惊失色,原以为不过是佟家的三个小少爷染病,现在竟然是一大群人染病,而且就在城中!

众人惊慌失色,再也没有看热闹的心思,恨不得现在就拔腿冲回家,生怕沾染了病邪带给家中孩子。

毕竟这病最容易得上的还是孩子们,哪个孩子不是家里的心肝宝贝啊!

江涛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他心知要想让佟家的三个孩子染病,除非能弄来已经染病的病人身边所用之物,给三个孩子接触才能让他们染上,但之前也未细思这东西从何而来。

只没想到,这病都传染开来了,官家还在忙着赶紧再用这病害死几个孩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赵女医...您身为太医院的太医,既然能治天花,不如随我去济慈院吧...”江涛此时再没有了刚才还端着的架子,反而直接放下身段求道。

阿福身为大夫,如何能不担心疫病,可在她心里,身边的人永远都是第一位,她眼睛一转,没有点头:“江大人,您也知道我是官家的御用太医,没有去济慈院的义务,若您能将佟家三个孩子送出来与其他孩子一起诊治,我便答应。”

太医院的太医不少,但一般下放给平民治疗,或是去治疫的,还真就是那些太医院里不得势,被排挤的那些太医。

官家也开过口,说阿福是他的御用太医。

但显然这两点还不够,若是官家开口,阿福也不得不去给那些孩子们诊治。

但本来这次李乾的作为就让江涛打心底里不满,自然也顺水推舟应下:“这是自然,我现在就让人把孩子一同送出来,集中诊治。”

经历过十几年前的天花瘟,更是在里面折了一个长孙,江涛对当年太医院的治疗方式还是记忆犹新的,染了病的人,必须隔离。

阿福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容易,喜出望外之下,不由心情大好到原地蹦起转身:“荆山!太好了!”

一边的佟家女眷们顿时也泣不成声,一时间不知该哭该笑。

贺荆山看着阿福,也微微勾出一抹笑,他此时此刻,从心底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若是没有阿福,他也许这一条路会走得更难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忠叔从一开始就说错了,她从来不是他的累赘,她一直都是他的助力。

“阿福...你真的能治天花么?”见江涛带着官府的人进去刑部带人,阮氏忍不住急切上前问道。

因为她活了几十年,也从来没有听到一个大夫可以信誓旦旦说能治好天花。

刚刚本就知道丧夫丧子的她听到孙儿们染了天花,简直是痛不欲生,恨不得直接撞死在刑部门口,那日她发觉有刺客后,就想去通知侯爷,但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侯爷,这才发觉不对,连忙叫着纪儿去安排人手,一家人准备随时和提前安排好的人手接应,离开燕京。

谁知她刚到门口,就被苏太师带来的人抓了个正着。她也没想到,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李乾就已经下如此毒手!

现在知道三个孙儿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她的精神气也回来了一些。她还得护着孙儿们,还有阿瑜,也还在,也许应该被阿纪救走了,还有在边疆的老三,他们佟府,定要报此仇!

阿福抓紧阮氏的手,看着这位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的婶婶,不由眼眶一红:“婶婶,我真的可以治,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宝儿们的,你一定要振作,以后宝儿们还得靠着你们...还有阿瑜,他也需要你陪着。”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极低,生怕佟瑜的名字被别人听到,但为了鼓舞阮氏好好坚持下去,她不得不提。

阮氏心如刀绞,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却不得不咬死了牙关使劲点头,她是佟家的大娘子,主君不在,她也定要为佟家撑起一片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很快天花在城中肆虐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早上还热热闹闹出来玩雪的孩子们此时此刻一个都不见踪影,被大人们拘回了家,早晨还出来打听昨天消息的、逛早市吃茶买菜的大人们也没了几个,一路上几乎只有茫茫的白雪。

阿福还未给自己接种过牛痘,只能先和从前一样做好防护措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已经有不少玻璃制品,可以暂时代作针筒用了,都说是从北地传来的,但阿福却一清二楚,这都是从宁古塔那边传来的。

刑郎君一定是已经找到了天然碱矿,现在可以大量地生产玻璃了。

虽然没有体温计,但阿福心中有一整套制作天花疫苗的流程,不是什么难事,不然她也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坦坦荡荡地说自己会。

阿福先与佟老夫人和阮氏几人告别,让贺荆山送她们去已经安排好的院子,自己则回去准备药材和器皿。

天花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病毒感染性的疾病,传染性高,传播速度快,就算没有因天花而死,也很容易在人体上留下严重的皮肤性创伤,不可谓不是顽疾,但是在后世已经通过种牛痘做到了完全消灭。

“赵女医,现在咱们要做什么!”小翠竹知道阿福要去治疗天花,眉眼间是掩不住的兴奋,忍不住又喊出那个熟悉的称谓。其实她私底下还是更喜欢赵女医这个称呼呢,要不是因为一些大娘子用这个称谓来贬低赵女医,她也不会变了称呼。

只要一叫赵女医,她就觉得,赵女医是一个特别厉害的女人,别人不会的事,她都会。

阿福收拾完手中的东西,才想起最重要的一点,转而看向小翠竹:“你去燕京城附近的农庄上,找几只得过牛痘或是正在得牛痘的牛过来。

“啊?”小翠竹眨眨眼睛,没反应过来。

于是阿福重新复述了一遍,然后也对着她眨眨眼:“这牛痘可是咱们做天花特效药的关键药物!”

小翠竹合拢下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药物,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谁让她更相信赵女医呢,于是使劲点点头:“赵女医您放心吧,奴婢保证给你多找几只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氛围正紧张,却听外面侍卫来报,家里来了人了。

“谁来了?”小翠竹好奇,这个时候谁还会往武安侯府来。

阿福正也疑惑,却听几声熟悉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阿福!”

“阿福姐!”

“嫂子!”

原来是干娘他们,已经到了燕京了!

阿福瞬间惊喜万分,提着裙摆朝外头跑去,果然见到已经许久未见的干娘、舅舅,大郎二郎和小鱼,还有半夏和忍冬两个丫头。

“干娘!舅舅!”阿福终于露出了这几日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朝几人跑了过去。

小翠竹也立刻认出来,原来这就是赵女医总说的家人们!

“好孩子,快让干娘看看瘦了没有。”郑宛许久不见阿福与贺荆山,心里也是时常挂念着,如今终于见到,一时间不由泛起泪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瘦了,瘦了。”郑宛抹着眼泪,抓着阿福的手,一副殷切关心的神色。

在燕京见惯了尔虞我诈、面善心冷的人,阿福一时间看到这些人,甭提多亲切了。

再看向一边的忍冬,还是梳着姑娘的发髻,她才知道她和大郎还没成亲呢,不过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阿福忙先让下人们把早就收拾好的房间再去收拾一遍,把家里人的行礼都带过去。

小鱼许久没见到过阿福,却一点也没生疏,在一旁乌溜溜的眼睛始终盯着阿福瞧着。

阿福也没忘记她,虽然与这个孩子曾经有过隔阂,但后来知道她已经慢慢对贺荆山放下了心思。她揉揉小鱼的脑袋:“小鱼终于长高啦。”

小鱼终于被嫂子关注,一双眼睛刷地就亮了,脸上露出快乐的笑容。

嫂子之前突然失踪了,贺大哥也失踪了,她每天最想的就是嫂子。

只要能见到嫂子,她什么都愿意学。

“阿福,我们不累,你倒是快与我们说说,当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突然就失踪了?荆山又怎么会是贺总兵的后人?”郑宛见四周没什么外人,才拉着阿福问。

他们也是到了快到的时候,才和贺荆山派过去的人接应上,聊着聊着才知道贺荆山如今竟然已经在燕京当了侯爷了,当年的盖世英雄贺总兵竟然就是他的叔叔。

提起这件事,阿福也是无奈,这还不都得怪黑脸怪孔狄和变脸精太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娘,我现在没空跟你解释,你待我过几日回来再与你们细细讲来。”阿福尽管也想叙旧,但一想到现在城中有不知多少患者正等着她,她的屁屁根本就坐不下来。

“出什么事了阿福姐?”忍冬一眼就看出阿福有心事。

“是这样,城中爆发了天花疫,我现在就得赶过去,还有几个朋友家的孩子也在。”其实阿福心中有些疑问,大宝他们到底有没有感染上天花,按理说,天花的潜伏期应该有十几日,如果他们真的沾上了,那官家肯定是早有预谋。

但想到这场婚礼早在一个月前就安排上了,他们提前让几个宝儿们染上天花,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阿福心中却愈发愤怒,如果真是这样,有不少人的天花还真有可能是因为几个孩子传染的,当然,最终原因还是因为官家的阴谋!

就为了除去几个人,不惜让爱戴自己的子民遭受瘟疫,这到底是是什么君王!

“阿福姐,我们跟你一起去吧!”半夏立即凑近说道,“我们当初都有治疫的经历,肯定能帮得上你!”

阿福方才还在担心到了那边,那济慈院的大夫们不听自己的,正愁没有人手,没想到一眨眼问题就迎刃而解。

“事关重要,我也不跟你们客气了,就是你们得多累一些,待天花疫过去再我再好好补偿你们。”

“嫂子的事最重要,什么补偿不补偿,都是我们该做的。”大郎在一旁肃色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嫂子有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但这天花疫要怎么治,以前师父也说没有特效药啊嫂子。”二郎在一旁急。

小翠竹这次终于插得上话了:“郎君放心吧,赵女医已经有确切的药可以治天花了。”

她说得很骄傲,因为许久之前,她就因为弟弟是因感染天花而死,问过赵女医,那时候赵女医就一口回答能治,那不就肯定有药。

说到这,她又赶忙回阿福:“赵女医,奴婢现在就去给您找那牛去。”

说罢,她便拔腿就跑,实在是事关重要啊!

留下原地刚来的一群人们满脸纳闷,找什么牛去?

“干娘,我回来跟你细讲,我先带他们去疫区吧。”阿福心道自己再不走,刑部那边接应的人就该着急了,才匆匆给郑宛告别。

郑宛也不敢耽搁她的时间,忙点头:“那你自己一定要注意休息,还是自己的身子要紧。”

阿福这便带着人和药一起出发了,到外面,刑部的官差果然在等候着了。

上了马车,阿福才跟几人细讲:“咱们这次虽然没有体温计,但却有确定的特效药,就是牛痘,所以不用太担心感染,等第一批牛痘疫苗做出来,先给你们接种。”

其实眼前这些少年少女也不过十几岁年纪,还是有感染的风险的。

“阿福姐,体温计我们带过来了!”半夏兴奋说道,然后从一旁的包袱里拿出来了一把,“你看,我知道要治疫,都没把包袱放回去!”

阿福呆了呆,手接过一根,确认是自己当初做的那一款,不由呆滞问道:“哪来这么多?”

“嫂子,这是刑郎君按照你给的图纸又做了许多,现在宁古塔那边许多富贵人家家里都要备用一支,一支就要百两银子,不过咱们家去拿是不要钱的。”二郎在一旁补充,“刑郎君说,以后凡是玻璃制品,每卖出去一件,都给你一半的利,他让我们先代签了契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一半的利润?一根一百两银子?

她是不是又在不知不觉间,暴富了......

好一会,她才咽了口口水,平息了下小心情:“甚好,甚好...”

好了,现在她应该是超级富婆,将来别说养活贺荆山,养活佟家剩下的人都没有一点问题。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年少不知富婆好,错把萝莉当快宝!

她现在是超级富婆了吧?

要是贺荆山哪天敢给她带个小老婆回来,她就拿钱养小白脸去!

当然,阿福也只敢心里意淫一下,她心知肚明贺荆山不会滴,这话也是不能给他说滴,不然等空闲下来了,她的屁屁别想安分了。

不过言归正传,体温计如今肯定是绰绰有余够用了,而且天花疫的患者肯定没有当初鼠疫的多,阿福对于这次治疫还是信心满满的。

大宝、二宝、三宝,她赵阿福救定了!

那可恶的皇帝老儿,以后她再救他,她就是小狗。

看看见阿福的表情一会美滋滋,一会恨得咬牙,大郎二郎和半夏忍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了眼。

嫂子/阿福姐这是干嘛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别说,这样的阿福看起来可比刚才几人刚见到的有精神气的多,刚才他们刚到侯府,就看到她脸色苍白,眼下淡淡青黑,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叫人看得心疼。

阿福也比在宁古塔时还要瘦一些了,原本窈窕的身姿有了几分单薄。

终于到了治疫点,阿福见这里已经围得严严实实,心道这位江大人虽然平日不显山不漏水,也不爱麻烦事,但到关键时刻,还是很顶用的嘛。

她早已带来了家中一直都有的口罩和简单的手套:“天花主要是通过密切接触或是飞沫吸入传播的,但也可能会因为接触患者的私人用品而感染,蚊子叮咬暂时不用管,这个季节也没有蚊子。”

大郎、二郎和忍冬、半夏,跟着阿福在隔离区待过几个月,显然已经对这种工作十分上手,反观济慈院的大夫们,反而是什么都没准备。

阿福叫人把东西也发给了他们:“我是太医院的赵阿福,你们可以叫我赵女医,接下来的治疫还请听我安排,我手里有特效治天花的药。”

阿福说完,济慈院的大夫们反而都站得离她远远的,窃窃私语,毫无秩序。

她心知肚明这里许多大夫对她本来就有偏见,也不在意,拿出体温计:“这是体温计,用来测量病人的体温,鉴于你们好像不太配合我,暂时我也可以一个人接手隔离区。”

她现在就是,特效药在手,自信我有,这些人不想帮她,她还不想让他们白沾功劳呢,回头叫荆山送来一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们过来帮忙就是。

这些大夫们虽然不太相信她,但却对那在疫情中派上大用处的体温计早有耳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早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竟然能精准记录患者的体温,奈何听说宁古塔那边都要一百两一支,普通大夫根本买不起啊,太医院里如今倒有两支,可都是太医院的院使才有资格给皇亲贵族用,哪里轮得到他们看一眼。

这会见这赵女医竟然抓着一大把,他们才恍恍惚惚想起来,听说这体温计,好像就是这赵女医做出来的。

“赵女医...在下不是不配合...只是这天花特效药,在下闻所未闻啊!”这些大夫中并非有没不好学的大夫,只是对女医到底有些抵触,这会却耐不住对体温计的渴望,走上前来腆着脸说道,视线黏在体温计上移不开。

他去太医院的时候,远远看过一眼,就是这个!

透明的...漂亮极了的水晶棒,这样的东西竟然是人做出来的,简直就是巧夺天工,而且还能派上这么大的用场!

阿福不慌不忙提起嘴角微笑:“鼠疫特效药你们之前不是也没听说过么?”

“这...这倒也是...赵女医,在下愿意配合你!”这个大夫本就已经心动,立马就附和说道,再怎么说这赵女医也是治了瘟疫,还给官家解了别人都解不了的毒的,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害,男人也罢女人也罢,只要医术好,那不就是好大夫嘛。

阿福这才递给他一支体温计,教他怎么用,一边讲解一边问:“您知道永安侯府送过来的三个孩子在哪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话音刚落,对面几个大夫们还在迷茫,身后贺荆山就跟着刑部的人一起来了,还带着几个宝儿。

阿福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大夫皱着眉看着几个宝儿:“这几个孩子没有染病怎么也带过来了?”

她转身一看,就见几个宝儿都站在原地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只有大宝的脸蛋红红的,却也不见天花的症状。

然而刑部的官差却厉声呵斥:“瞎了眼么,这几个孩子是永安侯府染了病的几个!”

大夫这才反应过来,昨日永安侯府遭难,听说死了好几个人,这孩子就算没染病,朝廷说他们染病了,他们就得染病!

阿福快步到了跟前,直接拿出体温计,让三个孩子一人量一根。

“阿福婶婶。”大宝的声音有气无力,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阿福,“我爹爹和娘亲呢?”

二宝和三宝年纪还不大,没有意识到家里遭了难,还以为很快就能回永安侯府了,只是听到大宝哥哥说爹爹和娘亲,顿时开始想自己娘亲和爹爹,不一会,眼里就憋着一泡泪。

“爹爹...娘亲......”

阿福心中一片酸楚,鼻尖快比大宝的还要红了,也泪汪汪的:“大宝,等你病好了就能见到娘亲了,好么?”

大宝察觉到她只说了娘亲,没有说爹爹,又见她也泪汪汪的,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一边掉眼泪一边点头,声音哽咽:“婶婶...”

阿福揉了揉他的脑袋,却发觉他的脑袋意外的烫,才知道他在发烧。

等把体温计拿出来一看,三十九度,她才终于明白刑部那边为何有底气说他是天花,应该是他们给三个宝儿接触了天花患者的用品,然后见大宝过了一个晚上发热了,就直接说几个宝儿当中有人得了天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要知道,天花的潜伏期,足足有十天左右。

若非自己信誓旦旦说能治好天花,谁都会对这病避之不及,甚至根本无人会去查证,几个宝儿到底是不是得了天花!

阿福一一报了体温,她身后的大郎和二郎几乎是立刻拿出册子记录。

“大宝应该就是普通的发热,但如果接触了天花患者,还是有可能被传染的,天花的潜伏期为十天,不过没什么大问题,第一批特效药做出来,先给他们用。”阿福对着身后几个早就跟她一起出入过疫区的人头头是道地讲着,旁边的大夫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没什么大问题?天花还不是大问题?

还有什么特效药,这赵女医说的是真的么?

天花的潜伏期是十天,潜伏期又是什么?

总之几个大夫听得一脸蒙圈,仿佛自己是那个世外之人,远离世俗已久,连人家正常说话都听不懂。

大郎、二郎和忍冬、半夏却听得异常认真,时不时就要拿出笔来记录,一旁的几个大夫就显得更尴尬了。

他们现在要干嘛?

就在几人不知所措,甚至因为这些而内心生出一丝对阿福的抗拒时,外头再一次冲进来几个人,彻底打破了他们这丝抗拒。

“赵女医!”郭太医和吴太医兴冲冲从外面冲了进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郭太医和吴太医虽然从前在太医院里也不怎么吃香,但比起他们这些被赶到济慈院里的来说,那可还要上几个档次,何况自从两人是去过疫区的太医后,如今的身份在民间也是水涨船高。

众位大夫看到两位男太医,顿时心生向往。

然而他们没想到,这两位男太医对赵女医那叫一个热络,恨不得亲自给她端茶捧东西,众人才慢慢想起,当初在宁古塔那边带领这些太医治疫的,可不就是赵女医么。

阿福看了一眼贺荆山,示意这里没什么事了,有自己就行,才彻底投入到给众人讲解这疫到底如何治之中。

这里是她的主场。

贺荆山看着阿福被众人围着,聚精会神教导他们的模样,心中微敞,片刻后便在不知不觉间离开了这疫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他要去看看佟瑜,以及帮佟家寻找失踪的佟纪。

贺荆山几乎刚一出来,就和卫斐接应上了,卫斐戴着一顶黑色的帷帽,易了容,看起来平平无奇:“主子,佟瑜被四皇子的人藏在四皇子府,佟纪如今还是没有下落。”

“官家恐怕还会对佟纪与佟瑜少爷下手,边疆的佟海少爷目前还没有消息传来,属下已经派人前去暗中保护。”

卫斐一一汇报而来,神色严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荆山想起总是追逐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贺大哥的少年,脚步没有停止,直接往四皇子府而去:“给佟海传书,让他调动永安侯府暗中安排的人马,随时准备接佟瑜去襄阳一带。”

“是!”卫斐心中微微躁动,他们的人手如今已经快到了襄阳一带,那是不是说明,主子快准备动手了。

也是,只肖想想这次李乾的所作所为,就让每个人都打心底里生出极致的恨,这恨不是一日两日之积,是数十年个,一辈子都不能忘怀,未敢有一日不置在心头反复掂量的恨。

四皇子府里比往日的氛围更肃穆,巡逻的重兵每二十人一队,隔半柱香就会巡逻而过,仆妇们兢兢战战,不敢大声喧哗,却只以为是灵月郡主昨日受惊的缘故,并不知道,现在自己府中竟然就藏着朝廷钦犯!

穿过一处僻静小径,到达四皇子府的一处禁止普通仆役入内的园子,往日这里是四皇子府放置军事机密文件的地方,仆役们凡是接近的都要被严刑拷打,平日里自然没人敢接近。

自然也不会有人想到,灵月郡主的新婚夫婿会藏在这里。

当四皇子府决定把灵月郡主接回府的那一刻,满燕京的人都以为,四皇子府不要这门亲事了,如今永安侯身死还被夺了爵位,自然更加不可能再与四皇子府联姻。

至少在许多人看来,如今的佟府,只剩几个不中用的女眷,是绝对配不上四皇子府的。

然而他们哪能料到,现在他们以为一定因为大喜之日变成大丧之日没脸见人的灵月郡主,此时正精神奕奕,满眼期待地捧着个碗碗:“佟小五,你吃口药好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佟瑜听到她幼幼稚稚的话,没有反驳,把药全部吃完了,才问:“什么时候能让我出去?”

灵月郡主眉梢的欢快稍稍冷却,嘴唇蠕动了两下,生怕自己说出什么不对的话,刺激到他。

“应该快了,最起码得让你把身体养好呀。”灵月郡主想到今日的听闻,才只给他说点好消息,“现在...娘她们还好好的,你不用担心。”

少年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光亮:“我娘还好好的?”

他以为,家里可能都...遭遇不测了,只剩下他一个。

灵月郡主嗯嗯点头:“对,娘好好的。”

佟瑜对于灵月郡主,说不上亲近,虽然两人已经成了亲拜了堂,但没有正经过过一天夫妻的日子,加之大婚是他这辈子都不愿再提起的伤痛,所以他依旧把她当作外人。

只是灵月郡主现在满心坎里都是佟瑜,她甚至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保护好佟小五。

不论如何,佟瑜的确因为她的告知燃起了一丝希望,不再心如死灰,灵月郡主陪了他一会,才恋恋不舍出去,大夫说了,现在佟小五得静养。

她一直在这,会打扰到他的。

到了外面,她才想起另一件事:“姑爷换下来的喜服呢?”

侍女没想到她会要,张了张嘴巴,慢吞吞说:“郡主,姑爷换下来的喜服已经扔了...”

“扔了?”灵月郡主拔高声音反问,吓得侍女一个哆嗦。

“郡主,奴婢这就去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月?出什么事了?”李穆正好带着前来拜访的贺荆山而来,见妹妹大呼小叫不由疑问。

灵月郡主总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想偷偷把两人的喜服收起来,就算破了,她也不想丢,万一以后,佟小五也不想要这门亲事了呢,她可是决定赖着他了。

“哥...我问下人把佟小五的喜服放哪了,万一丢到外面,岂不是要被人发现啦?”灵月郡主灵机一动,说道。

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聪明了!

她的理由过于合理,以至于李穆都没有怀疑,而是顺着思索片刻,便点头:“那就派人赶紧去找。”

灵月郡主顿时喜上眉梢,高高兴兴去找喜服去了。

李穆看着她的背影,才察觉到有哪里不对,不过贺荆山在身旁,他无从去追究,就继续带着他去见佟瑜。

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佟瑜还是视线淡淡地看着窗外的雪。

纯白的雪压侵袭了漆黑的树枝,将原本荒芜的世界染上一丝不苟的纯色,只是看着这样的世界,仿佛就可以心平气和,暂时忘却一切繁杂俗世。

但谁都清楚,大雪总会有化去的那一天,到时候露出来的,会是这个世界本身赤裸裸的丑恶模样。

“阿瑜。”贺荆山看着眼睛一眨不眨呆看着窗外的佟瑜,走上前去。

“贺大哥?”佟瑜毫无风澜的眸子终于掀起了涟漪,忽然回眸,想从床上起身,他迫切地想问的更清楚,侯府的情况。

贺荆山的手覆压在他肩头,把他按回了原位:“别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佟瑜蓦地眼眶一热:“贺大哥,你们能不能别再把我当个孩子,我已经是个能担当的男人了。”

他不想被拘束在这里,他想出去,找机会为爹和哥哥们报仇。

他恨啊,恨得整晚都睡不着,身体上的伤痛,远远比不上他心里的,他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仿佛这里不是什么安全之地,而是在油锅里将他翻来覆去地煎。

偏偏这些人都还是用一句为他好,让他反抗不得,反抗不过。

太痛苦了。

贺荆山的手放在佟瑜肩头,没有拿开:“好。”

佟瑜眼睛一亮,就要追着让他帮自己出去,却听他继续道:“那你告诉我,现在你出去,要怎么帮你父亲和兄长报仇?”

佟瑜咬牙,眼中充斥着滔天的恨:“当然是手刃了李乾老儿!”

“嗯。”贺荆山不轻不重应了一声,继续道,“你现在是朝廷的通缉犯,朝廷悬赏了万两银子悬赏你的人头,就算是你躲过想要追杀你的人,想尽办法进了宫,你又要怎么避开御林军和禁卫军,以及李乾身边的大内高手?”

少年这次彻底愣住了,好一会,才语气苦涩:“他总有出宫的时候。”

“上一次李乾出宫,是冬猎之时,下一次,恐怕要等到夏季他去避暑山庄。”李穆在一旁明白了贺荆山的用意,语气也不急不缓补充说明,“那至少也要六个月。”

佟瑜不说话了。

道理他都明白,他现在,根本就杀不了李乾,现在拖着这副残破的身躯出去复仇,无疑就是送死。

他给爹和哥哥报不了仇,还要自己去送死,爹要是知道了,恐怕会被气得指着自己骂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这是让他九泉之下都无法安息!

佟瑜的喉结动了一下又一下,艰难地咽了几口口水:“我现在出去,照顾我娘和嫂嫂们也好,还有宝儿们。”

贺荆山依旧是应:“嗯,如今她们住在我安排的地方,不过院落外还时时刻刻都有李乾的人在监视,倘若你三哥或是四哥一过去,便会被立刻拿下,当场斩于刀下。”

“不可以!”佟瑜几乎是惊喊道,似乎是想象到了那个画面,“贺大哥,你帮帮我,帮我告诉他们,别去!”

贺荆山又一次点头,一双黑沉沉的眼眸直视着佟瑜。

这一次,不等他再说什么,佟瑜就彻底冷静了下来。他甚至想了起来,贺大哥当年满门都被抄斩的时候,才不过几岁的年纪。

他难道不想报仇么?

这么多年,他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从前佟瑜以为,贺大哥被李乾补偿了一个侯位,虽然不算太大的补偿,但也好过曾经他必须隐姓埋名过日子了,而且还从平民之身一步翻身,他还很高兴能有这个补偿。

如今换作他亲身经历一遍,他恨不得亲自去一刀一刀把李乾捅死,别说一个侯位,就是给他十个,他也不要,他只要他的命!

被一而再,再而三打击,佟瑜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可他无论如何,心底都难受的要命,到最后,抱着脑袋痛哭起来。

贺荆山这次没有说话,而是手掌慢慢收拢,给予他沉重的力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佟瑜的泪珠不断沿着下颚滚落,声音一阵难捱过一阵,像个孩子般毫无顾忌地恸哭,又像是懂了太多太多的事,他的身体阵阵痉挛,泪眼模糊。

人总是要长大的,但是有时候的代价,往往让他们承受不起。

李穆在一旁看着,也心有不忍,发出了一声极低的叹息。

若非是佟瑜,自己恐怕也要失去了妹妹,也只能在暗地里流泪了吧。

哭声渐弱,佟瑜揩去面上的一塌糊涂,闪着泪花的双眸毅然决然地看着贺荆山:“贺大哥,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你是不是一直都还想对李乾报仇?”

他的头脑逐渐清晰起来,回想起了从前太多太多的细节,从前贺荆山有时候行事总会有意无意避着他,肯定也是因为是站在与朝廷的对立面。

他太傻了,从前总认为,要是自己家和贺大哥家就这样永远在朝堂上做好好做朋友,私底下也好好相处,该是多好的事。

但他却从未考虑到,贺大哥心底的恨。

贺荆山这次没有再避着佟瑜,也没有避着李穆,却也没有直接回答佟瑜,而是反问:“经历了这些,你还会想要在李乾的手下为他效劳么,阿瑜?”

佟瑜使劲摇了摇头,心里知道贺大哥可能还是顾忌着李穆,也不敢再问,只是心知肚明他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就算李穆是要站在李乾的对立面的,也不一定就会和他和贺大哥站到同一阵线。

李穆何等聪明,不言间便明白了两人的意思,他也不多打扰,很快告辞:“我还有些公事要忙,就先不打扰二位叙旧。”

说罢,他便转身出了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佟瑜如今住在人家家里,还不想让人家听悄悄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还是迫不及待追问贺荆山:“贺大哥,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我们整个佟家都等了很久答案的...我爹和大哥二哥是等不来了...”

他刚一提起,贺荆山就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沉默片刻,颔首:“是。”

“是?”佟瑜清俊的眼眸里终于彻底有了光泽,他有一瞬间又泛起泪意,不过很快压下,“贺大哥,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么?我问的是......”

贺荆山掩了下佟瑜的口,缓慢对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你问什么,他是,他的事,等以后你到了襄阳或是渝州我再与你道来。”

佟瑜这次确定,两人说的都是阿元到底和佟府有没有关系的事了,他从来不知道,贺大哥早就对一切都心知肚明。

阿元真的是他的小外甥!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贺大哥现在不让提,但却知道贺大哥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

他细细思来,只觉得贺大哥身后背负的实在是太多了。

比起他,自己从前,还真是个小孩子......

“贺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去襄阳?或是渝州...带着我娘她们一起去么?”

佟瑜逐渐恢复了活力,但身上到底比从前多了太多太多的背负,面颊上多了一丝萧索,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穆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状似不经意顿了顿,又细细看去,发现贺荆山的神色的确比方才温和得多。

他忽然就有几分好奇,这样背负着血海深仇的男人,也会有此番柔情的时刻么?

只是下一秒,贺荆山就回望过来,李穆便很快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探究的视线:“那赵女医这次过后,定是会一鸣惊人,这满燕京无人再敢小瞧她。”

赵阿福虽然是有官家认证过的女医,又是武安侯大娘子,但私底下,有不少自命清高的女人们暗暗蔑视着她,觉得她是农女出身,根本就配不上和她们平起平坐,而且女医这个身份低贱,说出去真是折辱了侯夫人这个身份。

民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贵族也不过如此罢了。

李穆虽然不敢苟同这些女人的看法,偏偏不止是一些女人,就连一些男人也这么看,他相信,武安侯不会不知道。就算他对此嗤之以鼻,以他对自家娘子的亲密,也该有所维护之心才对。

他倒是赌对了,贺荆山微微一笑,态度比适才他有意无意拉拢的时候好上太多:“无人该小瞧她,小瞧她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李穆未料到,贺荆山是这样狂妄的回答,他本不该用狂妄两个字来形容,可他眉宇间的神采,分明就让李穆感受到了狂妄两个字。

平日里,这位贺侯爷自己是极端隐忍,不显山露水的,可说到他的夫人,他竟然如此狂妄。

李穆一时间心有触动,治得了鼠疫,也治得了天花,还解得了其他人解不了的毒,这位赵女医是有狂妄的资本!

她手中的,乃是救命之术!

真要说起来,这救命之术,未尝就低了谁一等,若是没了命,什么权势富贵,都是白搭。

贺荆山说罢,打量了一眼李穆。

这位世子倒是个聪颖人,若是没有阿元,他也许真会被他说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身后还有阿元,就算李穆将所有的牌全部摊出来,他也不会回应他,但也不会拒绝他。

一切未尘埃落定之前,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最关键的棋子。

李穆不知眼前这个男人早已看透一切,只是依旧在戏耍他作不知罢了。

他思量片刻,就也回之一笑:“贺侯爷说的是。”

他这次是有几分真心实意在的。

只是贺荆山不在意罢了,颔首后就告辞离去。

贺荆山一路直到了安置佟府女眷们的地方,到了附近,果然敏锐察觉到有不少在监视这里的人。

恐怕不止有李乾的人手。

他正要进去,突然不知从哪蹿出来两个乞丐,一边大喊还我馒头一边撞了过来,两人来得过于突然,贺荆山虽然闪过了身子,衣袖却依旧被蹭了一下。

可两个乞丐毫无察觉,依旧骂骂咧咧打作一团。

贺荆山察觉到袖口被塞了纸团,呵斥了两人一句把两人赶走,才进了院子。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有一股烧过纸钱的焦味,融着雪冷冷的味道和隐约传来的啜泣。

贺荆山打开了手心的纸团,扫了一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纸团上面赫然写着,让佟家几个少爷在永安侯与佟川、佟江出殡之日,不要前往。

如今佟家剩下的几位少爷,都成了朝廷钦犯,若是被抓,绝无好下场。

贺荆山自然对这个事实心知肚明,只是这张纸团,是谁送来的,他却一时间心里有一个疑问。

也只是片刻而已,他将纸团在手心捻碎了,继续朝着内院走去。

佟家接下来要面对的事,远远不止眼前这点。

空气中泛滥着冰凉的水汽,常绿的小乔木叶片上冻了一层亮晶晶的冰霜,不比佟家现在的落寞,苏太师府里倒是热热闹闹一片,就准备迎即将到来的新年。

就连二小姐也在府里久住了起来,这太师府里好似恢复了从前的光景似的。

至于失踪了的四少爷?

这偌大的太师府里,容得下太多人了,没几个人会注意到一个不受待见的人。

苏墨然坐在窗前,小指勾着上等的上等的狼毫紫玉毛笔,这么远远看上去,倒也是番温婉的模样,只是细细看去,才会发现,她心绪不宁,以至于字也写出了几分戾气。

她写了几笔,就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扔了笔,又气冲冲往苏云遮的院子那边过去了,丫鬟连忙跟上。

等苏墨然咔咔踩着雪到了,就见已经萧条一片的院子竟然不知被谁给砸了一通,狼藉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少爷来过了?”苏墨然立即就反应过来,看着一片惨状的院子,心中顿时翻涌起一阵快意,将方才那股郁气一扫而空。

门口洒扫的仆役连忙答了是,方才三少爷过来发了好一通脾气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而且,这四少爷也不知怎么突然不见了,连带着他的小厮阿树也不在。

四少爷可从来都不会招惹三少爷,到底是怎么了?

苏墨然当然不会回答他,一甩袖也走了,直接去了苏太师那里。

昨夜苏太师在宫里,原本那叫一个春风得意,毕竟帮官家损人这种事,他向来乐意做,他可是官家最忠心的人。而且旁人每每提起他苏太师的时候,都非要把永安侯提出来做对比。

永安侯是纯臣,他苏太师就是奸臣,永安侯在朝为官便是为国为民,他苏太师就是为权为势!

平生第一次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这永安侯,苏太师心里都快飘飘乎如遗世独立,感觉自己才是那个纯臣,永安侯就是道德败坏的大奸臣,不吝用最难听的话来在众臣面前批判他。

一开始,还有人反驳他几句一切都未定论,可到后来,见官家态度更倾向于苏太师,也渐渐没了声音,他们总不能言辞激烈去反驳官家。

谁知苏太师慷慨激昂了大半天,外头竟然突然送来了,是太师府三少爷苏阳害三公主的确凿证据,他一时间可谓是如从天上跌落地上,脸色爆红如猪肝,又浑身颤抖,满头大汗,赶紧磕头大喊冤枉。

饶是众人早就知道他是这副嘴脸,却还是不由齐齐被恶心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总之到最后,弄得像是闹剧收场,原本还帮着苏太师贬责永安侯的人,开始绞尽脑汁,抓耳挠腮为苏太师圆场。

到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到了第二日,苏阳这事还没定论,众人便知永安侯已经死了,再然后,就是宁家少爷出来认了罪。

这到底是认罪,还是顶罪,还真说不定。

这燕京宁氏,也正是官家手底下原本一个得力世家,只是那宁家嫡出的小姐宁容却嫁了九皇子,后来也慢慢不受重用,虽说宁家让宁容与九皇子名义上已经分开,但谁都知道,这宁小姐现在还在九皇子身边。

但宁家也对这女儿的态度冷冷淡淡,表示她的选择不代表宁氏选择。

这宁家少爷到底为何出来顶罪,无人知晓,但其他人倒是知道,官家对这宁家的处罚不轻不重,再联想到永安侯府因为这件事的惨况,简直是没天理。

现在还给佟府扣上了一个叛党的帽子,可以说,大齐自建朝起,除了贺将军府,就属佟府最惨。

不过苏太师家里知情的人肯定不会这么想,在他们看来,还有比他们更惨的么?

自己家里竟然出了叛徒,还是至亲之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找!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苏太师愤怒至极,他自成家立业这么多年来,在朝堂上都是兢兢战战,明枪暗箭也没少遇见,可这被自己家人捅一刀,这还是头一回!

他竟然养了个狼心狗肺的逆子!

苏墨然一到,听到的就是父亲愤怒的低吼,犹豫了几步,又继续快步走了进去:“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女儿过来,苏太师的情绪也没有丝毫收敛,又怒甩了一只杯子。

苏墨然险些被砸到,躲了两步才躲开:“父亲,不必动这么大肝火,莫要伤了身子。”

“我迟早要被你们这些个不争气的给气死!叫我怎么不动肝火!”苏太师指着苏墨然鼻子骂道,“你和你姐姐,就没一个争气的,进了东宫这么多日子,别说子嗣,就是连太子的寝宫都没进去过!”

这里还有不少苏太师手下的人,都是男人,苏墨然没想到他会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一时间面上又羞又尴尬。

苏太师反而越说越气:“你看看那赵女医,一个农女,就能把贺侯爷掌控得牢牢的,你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连她都比不过!”

苏太师说的是心里话,他看不惯贺荆山,也看不惯他媳妇,但是不妨碍他觉得那赵女医还是有点本事的,毕竟治好了官家,而且还把男人把得牢牢的。

如今满燕京谁不知道贺侯爷护妻的很。

苏墨然本就厌恶赵阿福,竟然听父亲说自己不如她,一时间心里的打击可想而知,但她不得不承认,贺侯爷与那赵阿福夫妻之间的关系的确好,好似情比金坚似的!

苏墨然一时间对赵阿福心中的恨意再次翻涌起来,叫她胸口堵得发疼,凭什么她就能好好过日子,自己就得在东宫里面守活寡!

就连宋淮,那个自己曾经看上的男人,都对她有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墨然心中的酸意如同被巨石激起的层层浪花,百层千层泛滥起来,让她根本无法保持平静。

她曾经是燕京第一才女,有多少男人在她身后捧着追着,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夫君将会是怎样尊贵无双,待她亲密无间,婚后她凭着自己的手段握得住夫君,控得了后宅。

可如今呢,她只要想到东宫那个冷冰冰没有人气儿的地方,她感觉如同胸口堵了一坨棉花,让她寝食难安。

她暂时从别处对赵阿福下不了手,但这武安侯府的后宅她还不能暗中安排么?

“父亲,那赵阿福也不知从哪学的狐媚手段,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光勾搭自己院里的男人,外面的也没少勾搭,你看太子、宋淮,哪个对她没有意思。”

苏墨然根本忍不住想要诋毁的欲望,一双原本还算得上婉约聪慧的眸子,此时此刻只剩下赤裸裸的仇恨和妒忌。

然而苏太师想起那赵阿福的样貌,倒觉得苏墨然说的很有道理,那赵阿福虽然是个农女出身,奈何天生一副勾人的模样,私底下的作风也不怎么检点。

他之前在太子面前提过几次那个女人,住在东宫不合规矩,熟料太子却不耐把他打发了。

苏太师也怀疑,太子对那个女人有意思,毕竟那个女人的样貌的确出挑。

“父亲,不如我们在那武安侯府安插人手,女儿就不信那武安侯就是铁打的,真能丝毫不变心!”苏墨然对此很笃定,哪有男人不偷腥的,哪有男人不纳妾的。

便是曾经她想着以后做大娘子,也是想过,只能给夫君纳几个妾的,这是做大娘子的本分。

那赵阿福不是嚣张的很么,她就不信等武安侯在别的女人那流连忘返,她还能笑得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太师这次意外看了她一眼,把苏墨然看得有些心虚,还以为父亲觉得自己不干正事,就想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父亲,等这武安侯被女色迷惑,我们府上可也能方便不少...”她讪讪解释道,实际上她也想不到,那武安侯除了如今在朝堂上风生水起之外,有什么威胁到他们太师府的。

然而苏太师意外看她,只是因为她的话正中他意:“我早有安排。”

苏墨然疑惑地看着他:“父亲有什么安排?”

苏太师嘴角闪过一丝狞笑:“如今这高密和瓦剌的来使们不是已经进京了么。”

苏墨然眼睛一亮:“父亲是说,在武安侯府安排番邦女子?”

这主意实在是妙,本来官家就不信任那武安侯,如今再在他后院安排一个番邦女子...苏墨然早就听说,如今燕京里来了一群番邦女子,把燕京的男人们勾得魂都没了。

苏太师捋了捋胡须,终于发出了古怪的笑声,暂时把苏云遮的事抛在了脑后。

“今年朝贡正值新年,这事情,还多着呢......”

苏墨然眼中亦是闪过一丝歹毒与得意,赵阿福,我看你还怎么舒坦过日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看着年关将至,又恰逢朝贡,这燕京里就热闹了起来,熟知出了这么一件天花疫,没两日,街道上就冷清了起来。

“这大过年的,竟然闹天花,都是什么事啊!”路边的小贩见久久没有客人,叹一口气,抄着手跟旁边摊子的老板唠嗑。

“可不是,往年这个时候这几日能赚不少银子,今年算是完了!”

“我怎么听说,那赵女医说自己能治好天花呢,现在还弄了什么隔离区,在专门治疗呢。”

小贩还不曾听说这事,只是被冷风吹得一个哆嗦,又按不住好奇问:“什么赵女医?”

“就是治好了当今天子的那位赵女医啊,还治过宁古塔的鼠疫,如今啊,是武安侯府的大娘子,可真是位奇女子!”这人说起那赵女医时,满脸的崇拜。

这个国度,人被分为三六九等,可下面的人却没有那么多傲慢与偏见,在他们看来,有本事的人就是厉害。

“那赵女医定能医治好天花吧?”终于有人试探着问出谁都想问的那个问题。

“我觉得行...听说那日她要提头担保呢!”

“那赵女医可太厉害了!看来她肯定能治好天花,那以后咱们是不是都不用怕天花了?娃儿们也都不用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们的声音逐渐兴奋起来,渐渐开始相信,这赵女医一定能治好天花,这说着说着,就开始夸起赵女医,还有武安侯府,连当初的贺府也一并抬出来夸。

街道上的马车悠悠而过,里面坐着的苏墨然听到这些话却气红了眼。

那赵阿福也算得上厉害?

解毒不过就是有解药就好的事,说不定,她手里一直都有那个蛊毒的解药呢!

这怎么就说明她医术好了!

苏墨然早就清楚自己姐姐的毒是从那什么柳树先生那里得来的,后来还派人去找过那柳树先生,结果去了几次都没找到,只好作罢。

但她心里却怀疑,那柳树先生手里也有解药,说不定就是赵阿福为了巴结讨好官家,找到了柳树先生拿的解药。

她们根本就不知道,官家中的毒正是这种毒,不然怎会拿这种东西在手!

苏墨然想到这,又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那真正给官家下毒的人,是不是也找了这柳树先生?

他现在发现自己的药被给官家用了,所以就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苏墨然就觉得还有几分可信度,毕竟那柳树先生总不可能知道被害的人是官家,还敢给药吧!

毕竟是没找到人,苏墨然很快把柳树先生放到脑后,又琢磨起来,怎么才能让这赵阿福在治疫上也不能顺畅。

只要是赵阿福做的事,她就不想让她顺顺利利的!

这次她必须得尽快安排人手到疫区才是。

车外的声音逐渐远去,苏墨然也重新回到了冰冰冷冷的东宫,到了东宫就发现,太子又不在,她也不像往日那样再心有不满了,而是神采飞扬,开始准备怎么折腾赵阿福了。

“回苏姬的话,太子殿下早晨便去了官家那,现在还没回来。”宫人毕恭毕敬回答。

苏墨然摆摆手,不以为意:“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苏墨然,是看不懂太子的。

从来都不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墨然想不明白,太子到底为何会根本不沾女人,一个正常的男人,哪有到了这个年纪连一个女人都不碰的,她还打听了,听说当年教导皇子闺房之事的几个宫女,都还是完璧之身。

她甚至怀疑过,太子是不是有断袖之癖,可他之前看起来又偏偏对那赵阿福很有兴趣。

她染着蔻丹的尖锐指甲绞着手中的帕子,很快把那帕子勾起了两缕丝,但她不以为意将帕子扔到一旁,半眯眸子:“我记得,太医院的严院使好似与我们苏府有些连亲?”

“回主子的话,是有些连亲,大娘子与那严院使的大娘子沾些表亲。”苏墨然从苏府一同带过来的婢女回道。

苏墨然才不关心到底是什么亲,有亲自然好,这般她便能托词跟太医院的人联络起来了。

燕京出现了天花疫,太医院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如今不过是因为想看赵阿福的笑话,才没有立刻派人过去。想必都到了现在,官家也快下令了。

这次决不能再让她出风头,最好让她摔得最惨,被这次治疫的事牵连到名声臭了最好!

一边的婢女看着她逐渐狰狞的笑容不由一阵发怵,什么时候,二小姐变成了这般满目仇恨的模样......

不知不觉间,夜色层层从天幕泛滥开来,除了大片的墨蓝色,还有一抹瑰丽的朱红。

临近除夕,燕京这座古老的城池家家灯火亮起,却又格外安静,宛如一位静谧又姝丽的女子,静静遥望夜空。

隔离区里大多都是小孩子,此时此刻倒是有许多蹦蹦跳跳玩闹的孩子,童颜天真,完全不知到底为什么来这里,但家里人都在,他们也不会不高兴乱闹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已经感染了天花的重症患者,也觉多大多数是青少年,此时也被安置在干净敞亮的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这若是叫太医院里参与过十几年前上一场天花疫的太医来看一眼,恐怕会大吃一惊,实在是这里与他们记忆里当初的天花隔离区简直是天壤之别。

“没想到,这隔离区会是这样,我还以为进来就是等死了...”一个面色枯黄长了水疱的布衣青年满脸感慨,“我爹和我娘还跟官差闹,没想到这里真的有药,还有大夫。”

“害,怕什么,没听说这次给治天花疫的是给宁古塔治鼠疫的赵女医么,她可是治疫的神医!”旁边与他年龄相仿的另一个青年脸上的脓疱稍微轻些,神情也轻松得多,”你也不想想,那可是给官家治好了病的人!”

再三听别人这样提起,隔离区里的病人们逐渐安下心来,对接下来的治疗逐渐抱上希翼。

而此时此刻,众人口口相传的阿福还在做牛痘。

“阿福姐,这真的能行么?”半夏看着那从病牛身上取下来的脓液,头一次对阿福有了那么零点零零一秒的怀疑。

她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牛痘可以治天花啊!

不过她也没少在阿福姐身上看到不可思议的事,就好像当年用人血治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抱着一摞厚厚的医案,再一次穿上防护服,心情微不可查地变好了。

只做大娘子的日子固然清闲有趣,但她更爱有自己的事要做,而不是在后宅虚度光阴,轻贱韶光。

“半夏,许久没见,你都开始怀疑我的医术了?”阿福挑眉,双目明亮,“等这段时间过去,我要好好考察考察你。”

她赵阿福是谁啊,区区一个天花,还能难倒她?

半夏立刻挽住她的胳膊笑:“阿福姐,我哪敢怀疑你呀,我是自己傻,嘿嘿。”

久别重逢,几个人就算不言语,之间也别有一番喜悦和默契,一边的小翠竹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她历来把阿福当作主子,虽然也与她亲密,却也不似她们如家人一般过。

不过小翠竹只是短暂失落一瞬间,又没空想这件事了,她想让这场天花疫赶紧被赵女医治好呢。

对于阿福来说,如今做牛痘疫苗简单的多,何况就算做不出疫苗,还有最简单的将牛痘涂抹在病人身上创口的方式,不过显然她有能做牛痘疫苗的条件。

“阿福姐,邱掌柜来了!”半夏显然还不知,现在邱掌柜也是半个朝廷御用的挂名太医,只惊喜他也在燕京,还找到了他们。

阿福正专注做疫苗,只能先点点头,让人进来。

邱掌柜一进来,就被阿福手中忙碌的事给吸引了,实在是这一套流程,他太眼熟了,甚至他还亲手跟着阿福做过。

他甚至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就在旁边沉迷得看着阿福做疫苗。

“赵女医,这,这可是牛痘?”邱掌柜看了许久,终于从阿福停手看向他后猛然惊醒,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

阿福眼皮忽然一跳,诧异地看向邱掌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怎么知道?

这大齐不是没人会治天花疫么?以前邱掌柜是宫廷太医,若是早就知道牛痘疫苗,为什么十几年前的天花疫不拿出来?

阿福忽然觉得,其实邱掌柜身上也有许多秘密。

她用探究的目光看着邱掌柜,眼中却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震惊与疑惑。

“邱太医怎么知道?”她直接承认了。

她从来就没打算将自己的医术藏私,只要有人愿意学,她会毫不吝啬将治病救人之术无偿传授。

若是能改进这个时代的医术,又不知能挽救多少人的性命。

邱掌柜脸上闪过一丝恍惚,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但等他目光重新停在阿福脸上时,眸子闪躲:“是在下在一本古籍上看得的,不过是那年天花疫又过了两年的事了。”

阿福感觉他隐瞒了什么,大大咧咧问道:“什么古籍?”

嗯...其实她是感觉这话有点耳熟,这不是自己忽悠太子的话么?

“邱太医,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了呀,你这藏私,是不是有点不厚道?”阿福忽然盯着邱掌柜,眼睛一眨不眨,好似看穿了他似的。

她平日是不喜欢道德绑架的,但是为了敲诈一下好多秘密的老古板大夫,她是不吝啬用一下小计谋哒。

邱掌柜果然老脸一红,结结巴巴:“赵女医,这...在下,在下惭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也不多说,而是状似无奈,深深叹了口气。

她虽不语,邱掌柜却浑身更不自在,迟疑了好一会,才摆摆手:“赵女医,也不是在下实在不想告诉你,这本古籍牵连到当年的两位窦皇后,所以不宜多谈。”

窦皇后?

像是一道铃音在脑海中闪过,阿福原本还在套路邱掌柜的头脑忽然更清醒起来,直勾勾看着对方。

“好吧,我不问了。”

这个时代有没有过自己同乡人她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但此时此刻,她的好奇心像是突然被打了一拳,戛然而止。

如果有这个人,这个人一定和皇室有关。

经历过佟家这些事,阿福越来越觉得,皇室看似光鲜亮丽,实际上私底下勾心斗角、谋害人命,那花团锦簇之下,埋藏着无数人的尸骨。

但愿他或是她,一生顺遂吧。

短暂的祈愿之后,阿福就迅速收回视线,揣着自己的手:“既然邱大夫知道这牛痘,这次要留下来一起治天花么?”

邱掌柜也的确是为此事而来,他从听到城中出现天花开始,就准备着手了。

这牛痘能治天花,还是当年窦贵妃提出来的,只可惜邱生当年也只是听她提过一嘴,具体怎么救治她却也不清楚,邱生自己回去无奈之下试过牛痘,只可惜始终不得章法,再然后已经到了末期的天花疫就通过隔离结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过一两年,窦贵妃便身陨,邱生就再也没从另外任何一个人口中听过牛痘能治天花。

邱生之所以印象如此深刻,是因为那窦贵妃实在是会做出一些出乎众人意料,却又十分有用的东西。

邱生摇了摇头,把记忆暂且按下,毕竟那窦贵妃如今虽然已经被追封皇后,却依旧是一个满燕京都提不得的人。

“自是,在下也只是知道牛痘能治,却不知如何下手...这次前来还是来向赵女医求教的。”邱生在阿福面前,向来十分虚心。

阿福心道也是,毕竟不可能每个穿越过来的人都像自己一样是医生,虽然知道牛痘疫苗,但有可能根本不知道怎么下手。

这些古人自然不可能知道是什么样的治疗手段。

难怪当初天花疫肆虐,却只能通过隔离解决,死了不少人。

“那邱大夫就留下,有你在我也忙得过来。”阿福把医案递给他后,又好奇问,“邱大夫,我这次来治疫是刑部尚书江涛大人允许的,还没有官家的明令,到现在太医院也没个准信,你说是什么意思?”

邱生接过医案,忙解释:“赵女医放心,江涛大人虽然在朝堂里不怎么招惹事,但事关重要的事他从来都不会掉链子,你跟他保证能治,那他肯定会为你走动,让你全权管理这里。”

阿福这次彻底放下心来,因为她是要通过这次治疫,保住几个宝儿,她实在是怕,狗皇帝还有什么阴谋!

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过了一会,圣旨就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戚公公身前跪下接旨,听着戚公公轻细又有几分沙哑的声音念出让她与太医院严院使一起治疫后,才接旨。

到起身,她视线飞速在戚公公那俊颜上扫过,然后就是他身后趾高气昂的严院使。

戚公公在这隔离区内扫视一眼,视线又淡淡然落在阿福脸上:“那就劳烦赵女医了。”

一边的严院使本鼻孔朝天对着阿福,听旁边官家身边的公公突然先对赵阿福来了这么一句,心里头就不太痛快,自己可是太医院院使,凭什么要把这女医放在自己前面说?

他一时间就不太爽快,可这再怎么说是官家重用的公公,所以他也忍着没说什么,谁知戚公公说完,就直接跟两人告辞了。

严院使眼睛瞪如铜铃,这治天花是自己跟赵阿福一起,怎么就只劳烦她一个人了?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戚公公的背影,然而戚公公的脚步看似不快,却几个眨眼间背影就在极远处了,很显然是真的走了,完完全全没打算给他来一句问候。

这边阿福压根没想到那么多,心里却不太高兴让严院使过来跟自己一起治天花。

这严院使是什么德行,她可是知道滴,不是什么好人。

阿福也不理他,一转身就带着邱掌柜走:“邱大夫,咱们先去再看看患者们吧。”

“好。”邱生也不喜欢严院使,更不会给他面子,跟着阿福就走。

留下严院使一个人在原地来回转圈踱步生闷气,衣袖都快要甩烂了,也没个人出来搭理他。

毕竟这会原先济慈院的大夫们早已被阿福安排好了在照顾病人们,宫里过来宣旨的人怕被过了病气,回去沾给官家,根本就没让里面的人出来,就让阿福和她身边的几个出来接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了好一会,严院使发现是真的没人搭理他,才想起今日那东宫里的苏二小姐过来拖人说的话,迟疑了一下后,才进了里面。

那苏二小姐说,让这天花疫出点事,才能彻底毁了官家和整个燕京的人对这赵女医的信任。

她被抬得有多高,就会摔得有多惨。

严院使思来想去,就是这个理。

太医院是为皇亲国戚治病的机构,可如今官家和皇后都不用他们,这不就是摆明了说明他们觉得那赵阿福医术更好么?

严院使可不这么觉得。

当初那解毒,本就是若有解毒之药,便能直接将人治好,他们只不过是根本不知官家中的是什么毒罢了,也许就是那赵阿福在乡野之间,多识得几种解毒药草呢?

他已经忍了好一段时日了,他是医药世家出身的人,学了几十年医术,又为了做上院使做了多少努力,多少打点,最后就来个不如乡野女医的结果?

他不甘心!

至于这赵阿福说她会治天花,他就更不信了,她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

“哼!”严院使对着空气冷哼一声,拔腿踏入隔离区。

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敢提着头说能治得好天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根本就未曾把严院使当一回事,她心中已经有一整套的治疗方案,接到圣旨,她就把严院使抛在脑后,也没管他要往哪里。

到第二日清晨,严院使一觉睡到天光大亮,起身才发现,外面的所有人都在各忙各的,以至于他明明也是这治疫的主要大夫,却一时间感觉无从下手。

严院使的脸色慢慢沉落,浑身绷着一层阴沉的气息,他自己一个人走到了人多的地方,才有人注意到这位脸色极差的严太医,济慈院的大夫们对这位还是心怀敬畏,凑过来打招呼。

“严院使。”

严院使从前不屑与济慈院的大夫们打交道,如今更不屑,一双严肃的眸子高高在上,等着有人来给他汇报这里病人们的情况。

可他等来等去,给他打招呼的人是越来越少,大家见他脸色不佳,也不上前自讨没趣。

严院使一个人在院里整整站了小一炷香的时间,见渐渐没一个人搭理他,才终于站不住了,揪着眉头走到一个正在熬药的大夫身前,趾高气昂问道:“赵阿福呢?”

空气里飘荡着浓浓的药味,熬药的大夫抬起头看清来人,诚惶诚恐要起身回话,却回味过来严院使说的是什么赵阿福。

“赵女医?”他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恭恭敬敬的,带着一丝疑惑。

严院使怎么能直呼赵女医名讳呢?

严院使不耐:“对,她人呢?官家派我过来一同治疫,她是不打算遵旨么?”

“赵女医现在应与其他大人们一起在给患者用特效药!”熬药的大夫说着,眼中带着一丝向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他也想跟去一起看来着,只是这里人手太少,那边人太多,那边让他晚一些再过去学,怎么给患者用特效药。

“什么特效药?”严院使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却觉得,不可能。

“就是天花特效药啊。”这个大夫奇怪地回道。

严院使下意识觉得不可能,天花怎么可能有什么特效药,可这熬药的大夫药熬好了,端着就赶紧往那边去了,连招呼都不给他打一个。

这在他看来,是大大的不敬,一个济慈院的大夫,竟然敢对他这个太医院院使如此态度。

可抱着想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态度,严院使也加快了脚步跟过去。

他刚到了众人聚集的屋外,就被一个孩子给撞到了身上,他顿时心冒火气,把孩子给推了出去:“谁家的孩子,这么冒失!”

三宝被推倒在地,愣了一下,而后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屋内阿福给病患注射的手差点一抖,还好她反应的够快,直接按捺下来,将第一批病人的最后一个注射疫苗完毕,收了手,让下面人立刻去消毒注射器。

阿福放下东西,也没与其他人多说什么,而是寻着哭声就出来了,其他人本就以她为视线中心,自然而然跟着看向屋外。

“严院使这是做什么,来隔离区欺负小孩么?”阿福出来一看三宝摔在严院使面前的地上哭,目光倏忽跳向严院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严院使身为太医院院使,在燕京的大夫中是权高位重,平日里莫说是被人当着面说难听话,就是背后都没几个敢说他不是的。

他几十岁的人了,被一个晚辈,还是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欺负小孩,面子、里子都挂不住。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晦暗下来,又如跳跃着怒火,喷薄欲出。

“这孩子目无尊长,毫无礼数,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乱跑乱跳,这就是赵女医自作主张管理的隔离区?”

见三宝还茫然地在地上哭,小翠竹忙把他抱了起来,拍打他身上的灰尘。

严院使见状又嘴角扯开冷笑:“我说是哪里来的孩子敢在隔离区里毫无规矩地乱跑,原来是和赵女医沾亲带故,赵女医,这隔离区是给人治病的,可不是让你来带孩子的,你要是带孩子还是回家的吧!”

忍冬和半夏面上也起了火,阿福姐从天还没亮就起来照顾病患、给他们用药了,这老头一觉睡到现在什么都没干也就罢了,还来说这种话!

她们瞧着,他才是应该回家带孩子的人呢。

其他大夫们听两边都说如此重话,一时间不敢开口,怕被卷入其中。这严院使在太医院里颇有势力,他们惹不起,这赵女医,是有真本事的,他们也不想惹。

阿福看着严院使,细细的眉头一挑:“严院使难道不知这孩子们抵抗力差,容易被传染天花,还是不知道我们这隔离区内孩子最多?严院使也是行医几十年的人了,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是说严院使根本不想给这些孩子治病,毕竟瞧你这模样,好似很讨厌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是三宝不小心撞上去的,但这严院使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阿福的火气也是蹭蹭上涨,真要斗嘴,她赵阿福就没输过谁!

就这么一个老古董,还想跟她斗嘴?

严院使当然不是厌恶孩子,只是厌恶干扰到自己的孩子罢了,何况方才他本就带着火气,他也不傻,听得出来这赵阿福在讽刺他对这里的病患不好也就罢了,还医术不精。

严院使能做上太医院院使,当然是有不少贿赂的功劳,但自己的医术也不差,一个大夫,哪能容忍别人这么讽刺自己医术差,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还有他就算真不想来这隔离区给这些人治病,也不能被人赤裸裸地说到台面上来啊!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牙尖嘴利!

严院使的胡子都被剧烈呼吸出的热气给吹得一飞一飞,反观另一边阿福,白白净净的脸上和和气气的,一双明眸如水中月般清明,却又没有丝毫涟漪。

对比之下,不少人潜移默化就觉得,这赵女医说的很有道理,往年凡是有疫情,都是济慈院或是太医院混得最不好的几个太医们才会被派出去治,今年竟然直接把院使派了出来,严院使心里能乐意才怪呢。

慢慢的,众人看着严院使,竟然也有一丝看热闹的意味在里面了。他们是没办法对这院使大人抒发自己的怨气,可不代表不爱看别人冲着他去抒发。

就一个字,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少在这牙尖嘴利,老夫不愿跟你这个女人逞口舌之快,若是老夫不愿意给病患治病,就不用来!”严院使憎恶地看着眼前的赵阿福。

这个女人生得一副勾栏模样,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人,果然,把这里的男人们迷得五迷三道,都不知该站在哪一边了。

堂堂男人们,听从一个女人的话,实在是不知羞耻。

“哦?原来严院使是自愿请愿来的,不是官家下了圣旨派你来的呀。”阿福的语气中有一丝不加修饰的轻快戏谑。

在座的各位都是人精,立刻就寻思起来,这次官家派了太医院的院使过来治天花,坊间都说是官家体恤百姓,重视这次天花疫,所以把严院使都派出来了。

严院使说是自己请愿,虽然也没什么问题,可是官家就达不成原先的目的了。

百姓只会念着严院使不畏疫病主动奉献,而不是官家心怀燕京百姓。

阿福一句话,就给严院使挖了个坑。

严院使再怎么说,都是贿赂带巴结才做到这位置,还能不明白这话里的弯弯绕绕?

他一时间竟然被架着下不来了,说是,回去指定要在官家心里留下芥蒂,说不是,那不是打自己的脸?

严院使再次看了阿福一眼,这次才是真真正正地正眼看她,这个女人的嘴巴可真厉害!

但这厉害是冲着自己来的,严院使可欣赏不来,更欣赏不来这种咄咄逼人的女人。

“自然是官家心怀百姓,老夫也为病患们担忧得夜不能寐,这才有这道圣旨。”严院使算是把话圆回来了,可不得不说,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被赵阿福给牵着鼻子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本是打算把人直接赶走最好,省得他在这里指手画脚,可想到这个人过来未尝没有李乾安插过来监视自己和几个宝儿的目的,又只好暂时先忍下。

没有这个严院使,还会有别的被派过来插手的人。

那还不如这位身居高位习惯了的严院使,只会用鼻孔看人。

阿福直接没回严院使的话,看了一眼已经不哭的三宝,微不可见地呼出一口闷气:“这个孩子看起来没有感染天花,不过我已经说过,就算没有感染天花的孩子,接种了天花疫苗,从今以后也不会再染上天花。”

周围的大夫们精神一振,齐刷刷看向三宝。

严院使则皱了皱眉,接种疫苗?没得过的人以后也不会再染天花?

这又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阿福,却发现,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质疑她,一时间心底又涌起火气,这人真的懂医术?他看她会的就是忽悠人心的邪术!

饶是心里不相信,方才在嘴上吃亏的严院使也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跟着这些人一起进了屋子。

三宝才三岁,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纪,现在还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呢,此时一双圆乎乎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阿福。

“婶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到这小孩叫赵阿福婶婶,严院使心道果然,这赵阿福就是假公济私,道貌岸然地指责自己,其实还不是因为这孩子和她沾亲带故。

若非如此,她会为了一个小孩就得罪自己?

严院使边想着,手背在了身后,冷眼看着。

阿福摸了摸三宝的小脸:“三宝,你是男孩子对不对。”

三宝还不知道婶婶要做什么,却知道,大宝哥哥说,一定要听婶婶的话,他把注意力从周围所有人身上转到阿福身上,认真点点头:“男孩子,要勇敢!”

这是哥哥说哒。

阿福笑了笑,又揉揉他的脑袋:“那一会婶婶要给你打针,会有一点点疼,三宝可不能哭哦。”

三宝不知道什么是打针,听到疼倒是缩了缩脖子,可是又要听婶婶的话,还是乖乖点点头。

一旁忍冬把注射剂和注射器拿了过来,上面长长的针头也是玻璃针头,比钢针还要粗一些,看起来却锐利无比。

严院使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十分陌生,又异常荒谬,这个女人是要拿着这个器具来扎小孩?

方才还一副道貌岸然保护孩子的样子,现在就要拿着这利器伤害孩子!

严院使快要冷笑出声,眼看着刚才那孩子的眼神逐渐恐惧,往后挣扎,终于忍不住开口讽刺:“这就是赵女医的医案?拿这么可怖的利器来对付一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话音一落,发现赵阿福不光没有理他也就罢了,其他人还一副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这句话很奇怪似的。

然而分明就是那赵阿福拿着利器,一副要伤害这个孩子的样子。

果不其然,下一秒,赵阿福就又安抚了小孩几句后,将利器扎入了小孩的胳膊,把里面的水全部推了进去,那原本就害怕的孩子更是开始哇哇大哭。

一群大夫和药童都开始哄起孩子来,这画面在严院使看来,荒谬的很,仿佛这里不是什么治病救人的地方,而是一群妈子们哄孩子的地方。

阿福一直到给三宝注射完毕,心里还带着心疼,从口袋里摸出一块蜜饯塞到他手心:“三宝,去找哥哥吧。”

三宝一边哭一边要娘亲,只是这里全是陌生人,哪里有他的娘亲呢,阿福心中心疼他,却没有办法把他带到他娘亲身边,更得恪守自己医生的本分,照顾更多的病患,而不是只照顾佟府的三个小少爷,让人诟病。

自从到了这燕京,便是一件小小的事,也需得太多的思量,这燕京好似一处繁华的囚笼,把人都锁住了。

阿福的手只能在三宝的小脸上停留片刻,就收了回来,看着其他人把三宝抱去他住的地方了。

见她迟迟看着那边,根本就没回自己的话,严院使心中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已经被点燃到极点,愤怒喷薄而出:“赵女医若是不打算跟老夫一起治天花,就早些向官家请命!莫要在这搞孤立的把戏!”

阿福终于抽出目光看向严院使,就在严院使以为,她终于要回自己的时候,她却直直朝着他走来,然后...与他擦肩而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荆山,你怎么来了?”阿福见到贺荆山,浑身轻快,若是用心听,定能听出她此时的语气与之前都截然不同。

严院使脸上的愤怒仿佛被一盆水给泼灭了般,戛然而止,扭曲的眉目却还僵硬在脸上,一时间眉毛扭得不像眉毛,嘴巴僵得不像嘴巴,尴尬中带着一丝滑稽。

他是见过那所谓的贺家后人贺侯爷的,饶是他是个自尊心爆棚的男人,站在那样伟岸的男人面前,也会不由自主低一头,气势不足。

这样的男人,怕是给他一拳头,都能把他骨头给捣碎了。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严院使闭紧了嘴巴。

尤其是察觉到那男人的视线在他身上意味深长地打量一遍时,严院使浑身都开始不自在,手臂上仿佛有蚂蚁在爬,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过来看看什么情况了。”贺荆山终于把略带侵略性意味的视线从欺负自己娘子的人身上移开,一瞬间,严院使身上的压力锐减。

阿福见他身后向来又冷又有点呆呆的卫恒手里提着食盒,就知道他是来干嘛的了,但她也没戳穿他的借口,而是心里一瞬间甜滋滋的。

“这里没什么大问题,昨夜试用了特效药的第一批病人已经退烧了,想必不出半月就能彻底根治这隔离区内的所有患者。”阿福对这次的治疫有信心,敢直接大大方方说出来,让每一个人都听见。

在场的有不少大夫,昨日时候对她还是抱以怀疑态度的,尤其是看到她那有点骇人的治疗方法,但今天早晨,所有的注射了特效药的患者都退了烧,只是一个晚上而已,病患就明显有所好转,他们还有什么怀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再没有一个人敢说,赵女医的医术,是投机取巧。

倘若她的医术是投机取巧,那这天底下就没有真正会医术的大夫了!

这也是为何,在场的这些人对她没有丝毫的质疑,而严院使还在那纳闷阿福是怎么蛊惑了这些人呢。

严院使一声不吭站在原地装起了不存在,然而阿福却没打算放过他,毕竟人家问话她还是要回一句的嘛,不然显得自己没教养。

“严院使,我可没有要孤立您的意思,只不过你也看到了,刚才那利器就是我用特效药的必备工具,给患者注射药剂不能分心,所以才一时没回你的话,你不知道那注射器也正常,毕竟在宫里待得久了,对外界大夫们的用药不太了解。”

其实这里绝大多数人也都是才见到注射器,但听阿福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这大齐如此之大,大夫们都是在一地治病的,很少会有走南闯北的大夫,诊治工具和用药不同,其实都可以说得通。

甚至有人开始思索,自己在医术的方面,是不是过于固步自封了。

这话若是说给通情达理的人,他们自然能明白,可这说给自傲的严院使嘛,他只觉得这赵阿福是在讽刺自己,没见识。

他是谁,他是堂堂大齐国都的太医院院使,是大齐医术最高明的代表,竟然有民间来的大夫说他见识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眼睁睁看着严院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了,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像刚才一样对着赵女医怒不可遏地指责的时候,他却一个字都没说。

严院使黑着脸,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就连嘴角紧抿的弧度都一变不变。

所有人等了好一会,才开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确定这严院使没打算再开口。

半夏看着心中暗爽,这臭老头,终于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了,真是烦人的要命。

阿福见人家不回话了,也不会再揪着人不放,而是明明白白再一次给众人讲了牛痘能治天花的原理。严院使在一旁听得几次动了动嘴皮子,也没说出一个字。

“我是真没想到啊,这牛身上的痘疮竟然还能治人的痘疮,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无药不有啊!”邱生在一边摇头叹息。

他一开口,其他济慈院的大夫们也纷纷附和,这位邱太医,从前可是太医院里有名的仁医,医术高明,后来不知是何原因,突然就辞官离开了燕京,一走就是八年了,太医院里便彻底成了如今趋炎附势的情况。

如今这德高望重的邱太医回来了,济慈院的大夫们对他的敬重丝毫不减,甚至隐隐期待他能取代严院使,重整太医院的风气。

只是事到如今,这邱太医一直都还在宫外住着,显然没有要彻底回太医院的意思。

阿福已经教会了邱生如何做这牛痘疫苗,接下来只等着下面人批量生产给病患注射,此时也不算太忙,就先和贺荆山往人少的地方走。

“你见到阿瑜了么?”到了没人的地方,她才敢喊出那个名字。

她知道四皇子府把佟瑜给带走了,可依旧消不去心底浓浓的担忧,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荆山揉开她拧紧的眉心:“他现在好多了。”

阿福听到他如此回答,一时间松一口气,却又忽然不知所言。佟家的变故来的太突然,让她几乎难以接受,到现在为止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她白皙的面颊上始终蕴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愁容,这一场大雪终究会消融,但有些事情,回不去,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

贺荆山望着她黯淡的眸子,一时间心下翻涌出许多情绪,想安慰她的,告诉她接下来的安排的,但他清楚告诉她越多,她背负的越多,她就再也无法无忧无虑,去做她想做的事。

他站在原地,将她被冷风吹得有些发凉的手攥进温热的大掌中,话至嘴边,变成了一句不要怕。

阿福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忽然又有些无奈:“你能不能别总是把我当成个孩子。”

他宠她,比对阿元还宠。

有时候,阿福甚至会觉得,自己是贺荆山养的小闺女。

贺荆山黑漆漆的眼眸也蒙上一层温柔,刚要回答她,身后忽而传来一群人踩着雪过来的咔嚓咔嚓声,阿福脸颊一红,飞快把手抽了回去。

“赵女医,贺侯爷。”身后来的这群人并未看见两人的亲昵,只是见到两人,赶忙恭恭敬敬打招呼,他们还带着最新一批查出来的天花疫区需要过来隔离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的脸呀,早就被贺荆山给磨厚了,这会脸小小红了一下就恢复如常,看着刚被带来的这批人好奇问:“这些也是从西城口带过来的?”

这次的天花疫主要就爆发在西城口,这隔离区里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西城口那边的人,西城口离燕京中心区域最远,也是大部分燕京条件穷苦的百姓们聚集的地方。

除此之外,西城口还有一个苦力营,里面条件脏乱,大多都是官宦人家发卖出去的罪奴,没有丝毫人权可言,这次天花爆发,苦力营里更是有不少人感染。

“是,赵女医,这都是刚刚查出来的,现在那边还有不少躲着不愿来隔离区的!”侍卫一边说一边愤愤,要不是朝廷要给他们治病,他们现在只能躲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慢慢等死,就这还躲着不愿意来,根本就不怕传染给别人!

阿福只是扫了一眼这些人,倒没多说什么,毕竟在宁古塔治疫的时候,比这些更不配合的人,她都见多了。

时间会证明一切,她赵阿福不是什么罔顾人命的人,那样的人不配做一个医生。

这一群人或许是觉得来了这里就是等死,每个人都低垂着头,没有什么精气神,他们正跟着侍卫们要过去,贺荆山却忽然开口:“等等。”

阿福疑惑看向他,超小声嘀咕:“怎么了?”

贺荆山的视线直直盯着这群被带过来的人中的其中一个,阿福也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不过是一个半掩着脸,头发乱糟糟看起来像是苦力营的苦力的一个人。

“侯爷,可是有什么不对?”侍卫忙讨好上前过来问。

就在众人以为,贺荆山要把自己正盯着的那人叫过来时,却见他转手指着那人旁边的一个妇人:“你,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妇人一个哆嗦,不肯过来,下一秒侍卫已经一把把她拽了出来推搡到这边:“听不见侯爷的吩咐么!”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贱民罪该万死!”头发花白的妇人吓得浑身发抖,砰砰在地上磕头。

阿福虽不喜他人这样低贱地给自己磕头,却一字不发,等贺荆山开口。

贺荆山做事,从来都有他的理由。

“为何仇视赵女医?”贺荆山视线锐利如利剑看着这妇人。

阿福心中一怔,没想到贺荆山原是因为这个缘故把这人单独叫出来,她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事。就在其他人还疑惑的时候,阿福就细细看着这个妇人。

这么一看,她还真认出来这人是谁了。

这不就是当初宋淮府上的恶奴朱妈妈么,这么一回想,当初...宋淮好像是把她发卖到了什么苦力营。

这会的朱妈妈可不比曾经在宋府里的逍遥快活,经过苦力营几个月的磋磨,头发花白,脸上多了许多沧桑的沟沟壑壑,比几个月前看起来简直像是老了二十岁。

在她心里,她这一切都是拜阿福所赐,她能不恨阿福么?方才才一认出来阿福,她的目光简直就是淬了毒一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朱妈妈也不敢大张旗鼓去瞪阿福,只偷偷摸摸瞪了一眼,却没想到,只是一眼而已,也能被人察觉到。

她又怎么会知道,只要有阿福在,贺荆山时时刻刻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呢。

朱妈妈知道自己此时再狡辩也没用了,只能浑身发抖一个劲磕头求饶。

阿福倒无所谓,瞪一眼自己又少不了一块肉,只是她确实没想到,男人的侦查能力简直已经细微到了一定地步,方才她是瞧着这群人压根没人看自己一眼呢。

“等她注射完疫苗观察期结束就早点送回去吧。”阿福挥挥手让人先走,再给贺荆山讲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恶奴欺主的确可恶,但阿福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去要一个人的命。

侍卫忙骂骂咧咧把人给推走了,阿福才给贺荆山讲完这件事,就又被济慈院的大夫们叫过去帮忙,她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让贺荆山先等自己一会。

她刚走,贺荆山就寻着先前被带走的那一批人的方向而去。

“侯爷,方才那人是?”卫恒已然察觉到主子对那人格外关注,不由开口询问。

“是给我送纸条的乞丐。”贺荆山眼里充斥着探究意味,给自己送纸条的乞丐的线索,查到宫中就消失了,如今这人却又出现在隔离区内,他身后之人又是所为何事?

卫恒神色一凛:“侯爷,那属下去通知卫斐,继续追查!”

贺荆山微微点头后又继续向前走去:“现在我们过去探一探。”

两人一同行至那行人被安置的院落外,却见先前贺荆山盯着的那人正站在外面,直勾勾朝着他们看来。

看来正是在等他们。

这人就是一副普普通通,叫人过目即忘的面容,压根想不起他面上有什么特点,然而脏兮兮乱蓬蓬的头发下,却有一双冷静的眼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侯爷,我家主子吩咐我,若是在隔离区见到您,就把这封信交给您,相信您不会再问奴才什么。”这人从怀中掏出一封崭新的信封。

卫恒目光谨慎,上前接过了信,再交给贺荆山。

贺荆山打开看了一眼,就塞入袖中,不再多问转身踏雪离去,卫恒心中疑惑却不显在面上,跟上他到了人少处才问。

“他身后之人约我见一面。”贺荆山来这里,就是为了探究,这个一直以来与他贺家牵扯到千丝万缕关系的人究竟是谁。

当初派出一个贺家后人的身份,之后又神秘失踪,现在又给自己送信。

他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可又无法相信。

贺家还有其他人存活于世么?

这到底是谁的阴谋,还是真有其他贺家的人尚在人世......

那会是谁?

一时之间,他的脑海里浮现过太多久远却又深深刻在脑海里的人,不论是哪一个,都如一辈子无法消泯的烙印一般,永远鲜明如血。

贺家的人,是极其护内的。

贺荆山拿定了主意,这个人,必须见,倘若他是骗他,他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什么叫扒皮抽筋断骨之痛。

男人眼底的漆黑逐渐涌起更深沉冷酷的波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忙完就立刻又来找贺荆山,她是想让贺荆山把阿元带过来接种疫苗的,毕竟她出品的疫苗嘛,质量那是杠杠的,无需质疑!

可她有点担心贺荆山不让阿元用这在古人看起来奇奇怪怪的药。

这里是体之发肤授之父母的时代,在人身上弄个创口来上药,在他们看来无疑是荒谬的。

阿福心中小忐忑着给他说完,男人却直接答应了。

“这么相信我?”阿福有一丝意料之外,她还以为,贺荆山最起码要迟疑那么一丢丢呢。

她怎么感觉,贺荆山爱自己远胜于阿元呢。

她刚冒出这个想法,就连忙摇摇自己的脑袋,都是一家人,她可不能这样想。

贺荆山醇厚的嗓音尽在耳畔:“不相信去你相信谁?”

阿福心里面甜的冒泡,不过还是不忘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的药百分之百没有问题,只要阿元用了,以后就绝不可能会得天花!”

她信誓旦旦的小模样又娇俏又可爱,还有着寻常女人身上难以看到的独特的自信魅力,贺荆山只看着她,万般冷硬的胸膛里也能有了温度。

“好。”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而她笑容更明媚,似要将冬雪消融。

到了傍晚,阿元就被侯府的人送了过来,光是看看照顾阿元的妈子的面色,阿福就知道,贺荆山肯定是压根就不带解释的就让下人把阿元送过来,现在其他人肯定都无法理解,为何自己非要让儿子来这人人避如蛇蝎的隔离区呢。

“阿元,怕不怕?”阿福拉起他的小手,忽然又想起,得让他好好陪陪三个宝儿,让他们不要那么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元什么都知道,心里门清儿着呢,他圆圆的脑袋使劲摇了好几下:“娘亲,阿元不怕,有娘亲在,什么病邪都没用!”

阿福被他逗得直乐,心里又道阿元果然是长大了,被自己养得好了,当初她刚过来的时候,给他穿衣服,他有时候都吓得发抖还要努力亲近自己。

一眨眼,就是一年了。

看着如今脸蛋红扑扑一看就很健康的小团子,阿福心中的成就感爆棚。

阿元早就见过注射血清,见到针头虽然有点畏惧,可还是像个小男子汉,把胳膊伸过去。

这一圈的大人们知道他是赵女医的儿子,又见他如此乖巧懂事,都疼他的不行,但是阿元呢,可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哟,他刚打完针,然后把对这些大人们该有的礼数敷衍完毕,就拔腿去找几个宝儿们去了。

毕竟娘亲说过,要做一个有礼数好孩子。

阿元一迈着小短腿跑到几个宝儿这,看到几个好兄弟,眼圈就红通通的了。

他如今懂得事可多了,爹爹和娘亲又在燕京给他找了先生,从前的刑先生也时常与他来信,让他到了燕京也一定要守好本心,明辨是非。

他知道,永安侯府的事,肯定是被人害的!

他得好好照顾自己几个好兄弟!

大宝小兄弟看到阿元,眼眶也红红的了:“阿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元郑重地搂住大宝,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宝,别怕,还有我在!”

二宝和三宝还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一起钻进阿元的怀里,跟着哼哼唧唧。

阿元小小的身板抱着三个小胖墩,都快挤不下了,还使劲挺直腰板,给好兄弟们依靠。

大宝小声啜泣了一会,就忍住了,一边吸溜鼻涕一边问:“阿元,你知不知道我太奶奶、奶奶和娘亲她们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我爹爹派了人照顾她们!”阿元拍了拍自己小小的胸脯,给好兄弟做保证,“你们几个也要好好的,大家都要好好的,先生说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必先苦其心志!”

大宝虽然在永安侯府已经启蒙,但哪里像阿元一样已经学到这么难的文章,听了个一懂半懂,却也没再问,握紧自己的小拳头:“我要带着弟弟们都好好的,照顾好太奶奶、奶奶还有娘亲她们!我还要给爷爷和爹爹报...”

一只软软的小手捂住了大宝的嘴巴。

阿元认认真真摇了摇头,又赶紧看看四周有没有别人,确认没有外人,才握紧大宝的拳头:“大宝,不能说!”

大宝虽然知道家里遇害,却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只知道肯定是有人害他们侯府。

可阿元不一样,他已经知道太多了......

虽然心底燃着火焰,可大宝知道,阿元是绝对向着自己的,让自己别说出口,是为了自己好,于是点了点头,总算没往下说了。

二宝还什么都没听明白:“哥哥,怎么?”

看着弟弟歪着脑袋懵懵懂懂,大宝又泛起泪意,可又把难过从喉咙硬是咽下去。

阿元见他实在难过,悄悄凑到他耳边:“大宝,我会帮你报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害佟小叔一家的,是当今天子,可那又怎么样,他贺元是重义气的男孩子,他一定会有办法帮好兄弟们报仇的!

自古至今,被害死的皇帝,难道在少数么?

一定会有办法的。

阿元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藏了许多许多情绪。

天色渐渐黑了,阿元回到了阿福身边,赖着不走:“娘亲,阿元要留下来陪你!”

阿福刚忙完手上的事,听他突然提出这种请求,有些意外:“为什么呀?”

“娘亲,阿元留在这里,其他人就不会怀疑娘亲不会治天花啦!”阿元一本真经回答,还不忘偷看旁边已经准备带他走的爹爹,心中有些坎坷。

他想留下来再陪一陪大宝他们,还想在娘亲身边打听到更多的消息,如果被爹爹带走,他又要让别人看着自己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能留在府里了。

阿福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种理由,心道肯定是谁在儿子面前乱说了,她捏捏他的小脸:“放心吧儿子,不出两日,这满燕京的人都不会再敢怀疑娘亲。”

她就是这么自信!

“娘亲好厉害!不过阿元还是想留在娘亲身边。”阿元才不会忘记夸娘亲,毕竟娘亲才是他心目中最厉害的人呀。

阿福见他执意,也不想扫儿子的兴,她可不是虎妈类型的娘亲,和儿子做什么也有商有量的,锻炼他的自主能力。

于是她看向了贺荆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幕呈现一种苍茫的渐变色,由紫红到青蓝,天地间愈发暗沉,愈是给人渡上一层深色的暗影。

阿福一眼看过去,只觉得男人的身形的确高大如墨色山峦一般,安心自她心底油然而生。

贺荆山的声音亦是沉稳如天色:“那你就留在你娘亲身边,看着她让她别忘了吃饭。”

阿福挑了挑眉,她是那种照顾不好自己的人么?

阿元却顿时欢呼雀跃起来,连一缕发髻里翘起来的小揪揪都一跳一跳的:“爹爹,我保证看着娘亲吃饱饭!”

他高兴的模样活像一只快活的小雀儿,阿福忍不住捏了下他的小耳朵:“好嘛,都会管娘亲了。”

此时夜风渐冷,一家三口之间的氛围却暖融融的,连雪色也好似不那么惨白,更像是一地的碎琼乱玉。

温馨的时刻向来短暂,很快贺荆山出了隔离区,阿福就让小翠竹先带着阿元。毕竟这牛痘疫苗有限,但是除了给隔离区的人注射,阿福还想将牛痘疫苗彻底在大齐推广开来。

“阿福姐,那什么严院使还不走呢。”半夏嘟着嘴凑过来,脸上每一寸都写满了对严院使的不满。

当初在宁古塔的时候,哪个大夫敢对阿福姐这种态度呀,半夏一想就气鼓鼓的。

忍冬倒是看得明白:“这严院使是等着占阿福姐的功劳呢。”

“他不是不信阿福姐能治得好么。”半夏的语气更没好气。

大郎在一旁看着忍冬,温温吞吞附和:“阿福姐治好了,他能占功劳,阿福姐治不好,他能拿得住话柄。”

阿福是怎么都想不到,这样的话能从最老实的大郎口中说出来,一时间脸上简直是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看向大郎。

“怎...怎么了嫂子?”大郎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只是感觉你这番话很有道理。”阿福总不好说,觉得他突然变聪明了吧。

从前的大郎她可是知道的,这人没什么坏处,为人老实,但也爱钻牛角尖。

大郎憨厚一笑:“这也是忍冬教我的。”

啧,原来是这么回事。

阿福顿时明白过来,视线在忍冬和大郎之间流转:“你们俩啊,等过了这段日子,我们就在燕京给你们办婚事。”

大郎和忍冬的婚事因为她的缘故被耽搁了下来,阿福还是十分期待两人的婚事滴。

毕竟...严格来说,她可没有和贺荆山拜堂成亲呀,心里还是有一丢丢遗憾的。

但现在佟家刚出事,一家人暂时也都忙,所以还是得过段日子再办了。

大郎红了红脸,看向一边的忍冬,却见忍冬神色清明,专注地看着阿福,顿时自己也清醒了几分。

忍冬昨日就与他说了,现在大哥和大嫂正忙,可不是提这件事的时候。

他得听忍冬的,也得为大哥大嫂考虑。

大郎忙回阿福:“嫂子,我们的事你别急,先忙眼前的。”

阿福想到这段时日的事情,一时间心中也是思绪万千,暂时把这件事放在脑后,说起严院使:“他想白占便宜,想得美!先问问我赵阿福答不答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我们都不答应!”半夏比划着自己的拳头。

至于二郎,则在自己的师父邱掌柜那边,毕竟他们师徒二人可也是久别重逢。

阿福心中打着小算盘,然后催促着几人赶紧去休息。

这次天花疫,比起上次宁古塔的瘟疫对阿福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难题,她要做的就是得防着三个宝儿出事。

到了第二日清晨,果然有更多的病人退了烧,痘疮已经开始败了,燕京的大夫们惊喜连连,就连一直黑脸的严院使的脸色也比昨日好看一些。

再怎么说,天花这种恶疾,若是有特效药,那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接下来的几日严院使偶尔还会冷着脸凑近看看这边到底是如何治疗天花,听到是牛痘治疗的人痘,说不意外是假。

他一连几日都很安分,没有再找阿福的茬,阿福也懒得搭理他,把心思全放在宝儿们身上。

上面听说这天花患者恢复显著,陆陆续续又派了几个太医过来,如今隔离区内一片祥和的喜气,哪位病人脸上都不见刚被押送过来时候的死气沉沉。

“严院使,真是想不到啊,赵女医竟然能发现牛痘能治人痘,真是旷古奇功啊!”

其他人面上都是喜气洋洋,唯有严院使的脸上有一丝僵硬。

以这个速度下去,不出十日,这个隔离区就可以彻底取消,届时还有机会让赵阿福身败名裂么?

严院使一边沉着脸色,一边往住处回。

正走着,却听前面传来辱骂声,他抬眼看去,只见有几个人正围着一个老妇又推搡又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院使心情浮躁,更不想管这群刁民,刚准备绕道,却听他们骂那老妇道:“就你这死老婆子,也敢仇视赵女医!哪来的脸!”

严院使的脚步倏忽止住,看向这一群人。

只见这些人对那老妇骂骂咧咧的,几乎都是带着赵女医三个字。

听了一会,他也听出了个所以然来,眼前这个老妇,与那赵阿福有过节,虽然不知是什么过节,但这一点就够让严院阴鸷骤散,仿若看到一条明路似的。

赵阿福啊赵阿福,医术高明又如何,不会为人处世到处结仇,一切都是无用功!

随着严院使这次回宫,赵阿福有确切的能治好天花的药的消息彻底在燕京传开了,比起惊喜,更多人的第一反应是,意外。

“她真有那样的药?”皇后的手从小腹上抬起,不论是语气还是神色,都过于意外。

“是,娘娘,想必他们也不敢在这种事上胡言乱语,满燕京的人都看着,若是撒谎,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宫女脸上充斥着不可思议,她在宫里也有不少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

惊人过后,更有震撼和振奋在其中,从前几乎无解的天花恶疾,如今竟然直接有了对症的药,这就意味着,它再也不是恶疾!

没有一个人会意识不到,这次的天花疫,赵女医的功劳有多大。

“娘娘,他们还说,哪怕是没得过天花的人,只要用了特效药,以后就不会再得上天花!”

皇后饶是身为一国之母,听到这句话,也不由稳不住神情,微微失态:“此话当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娘娘,这是赵女医亲口说的,您看,如今您这龙胎,不也多亏了赵女医给您调理。”宫女看了一眼皇后被宽大凤袄遮住的小腹。

皇后一边的大宫女几乎是立刻瞪了这个年纪轻些的一眼,这个传消息的宫女忙闭紧嘴巴。

“赵女医的医术的确不错,传本宫的旨意,重重有赏。”皇后眉目间尽是轻快愉悦,如今她腹中又育有一个孩子,若是男孩,她定要助他登上皇位!

若是女孩,便也换了男孩过来。

但官家若是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恐怕不会容忍他留下来。

再等等......

等等她就为腹中的孩子亲手除掉那个阴险狡诈,毫无恩义可言的父亲。

“是!”传消息的小宫女又忍不住露出笑容。

小宫女前往宫外传旨的时候,正遇上乾清宫的戚公公,忙行了礼数,才发现这戚公公也是去宫外传旨意的。

那他手里自然是圣上的旨意。

小宫女在他身边不敢造次,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瞧戚公公的脸。

这戚公公可是宫里面出了名好看的公公,从前还有宫女会偷偷去瞧他呢。这宫里有一些太监与宫女,会在这暗不见天日的深宫暗地里对食,便是做个伴儿,有个念想。

这位戚公公身为官家身边的公公,又生得样貌出众,不是没有宫女打过主意。

只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边一起出了宫门,宫门口的侍卫恭恭敬敬送别,小宫女以为自己是和戚公公顺路的,熟知对方朝着另一边去了,她便望着对方犹如飒飒秋竹般的背影远去了。

只是当初听闻找这位戚公公想要对食的宫女姐姐们,总是遇见说不清的麻烦,落个凄惨下场,久而久之,大家也不敢再刻意亲近这位戚公公了。

小宫女收回探究的视线,她可不敢给皇后娘娘惹麻烦。

她跟着其他人到了半路,隐隐约约听见一条胡同里有谁在哭,那胡同口还飘出一些纸钱的碎屑,想必是谁家有人逝世,她刚要说一声晦气,却听旁边两个宫女议论道。

“那不是永安侯府家如今住的地方么?”

“慎言!这燕京哪还有什么永安侯府呢,只有燕京佟家,明日就是那佟家老爷和少爷们出殡的日子,她们能不哭么。”

“姐姐说的是...妹妹这嘴!”

一行人只是倏忽一瞬间,就走远了,宫女却穿过遥遥雪色,望了一眼那老旧的胡同口,那墙头的砖瓦已经落了颜色,呈现一种铁锈斑驳的红,挂着稀稀疏疏的残雪。

当年为人称道的永安侯府,竟落得这般惨淡的田地,又有谁料得到呢。

皇后的赏赐直接就送到了隔离区外,阿福再一次出来接赏赐时,这隔离区外已经汇聚了不少想看看这里是什么情况的百姓,也有想问问里面的家人是否安在的。

百姓们自己手抄着袖口,挤成一团,听闻有了天花特效药后,街道上的人又渐渐多了起来,只是还站得离这边远远的。

随着阿福出来,人群的视线焦点瞬间落在她身上,她站出来的那一瞬间,皮肤白得好似在发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斐喊出戚公公这个名字,就又紧抿嘴唇,等待主子发话。

贺荆山在等眼前之人开口,然而戚公公的视线缓慢地在他脸上游移,似是要从他脸上看穿什么,亦或是寻觅什么影子。

“阿兄,十五年未见,别来无恙。”

青年的嗓音轻微,带着轻飘飘的沙哑,乍一听,也不似是位公公,此时细细听来,他的声线凉薄,可此时却染了几分涌动的温度,给冷风都捎上了热度。

原本还满身紧绷防备状态的卫斐身形忽然一僵,震惊而又狐疑地看向戚公公,一旁的卫恒目光也闪了闪。

贺荆山胸腔里也逐渐翻滚起一股情绪,他一瞬间想上前一步问清情况,可回过神来,他依旧稳稳站在原地,慢慢问出那个已经充斥在脑海里的名字:“贺戚?”

随着贺戚点头,兄弟二人彼此眼中对方的模样与记忆深处对方的模样渐渐重合,是他们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可又不是。

贺戚是谁?

正是贺家贺锦膝下的长子,贺荆山的亲堂弟,如今贺荆山所占的身份。

卫斐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在脑海里理清了这个关系,当初推敲之下,贺家唯有贺戚与主子的年龄相差不大,可以代他的身份出来,可谁又想得到,贺戚还存活于世!此时此刻更是站在了他们面前!

戚公公也许是太久没有笑过了,此时微微扯了下嘴角,眼中也慢慢染上温度:“阿兄认出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贺荆山回答,他就自顾自讲起了当年之事,以验证自己的身份。

“明昭十三年,我已厌恶小小年纪就要日复一日的操练武艺,偷偷溜出了府,寒冬腊月里买了整整一斤撒了糖的碎冰,回到府里就躲在后院一边吸溜鼻涕一边吃,被阿兄撞见,我求阿兄不要告诉我母亲,阿兄还记得么?”

他缓缓道来,贺荆山的记忆里的画面也逐渐描摹出了一笔一画。儿时快乐的记忆,只有那么短短几年,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可这一眨眼,也值得埋在心底偶尔翻出来细细揣摩。

“记得。”他这次未再犹豫,直接回答了他,“那会你才四岁,我五岁。”

贺戚眼里终于有了光亮,笑容也自然起来:“阿兄记得就好,只是虽然当时阿兄把碎冰给我扔了,我却偷偷又捡了回来吃,第二日整整拉了一天的肚子,害得府里上上下下都在担心,还不知缘故,阿兄是最守信的。”

这件事,自然只有他们兄弟二人知道。

贺荆山只是短短回忆了片刻而已,就重新看向贺戚,眼底并未放松应有的防备:“你在李乾身边,为了报仇?”

贺戚也被从记忆中拉扯回来,也幸而如此,不然,再往下想,就快是贺家被抄家那段叫人撕心裂肺的日子了。

“嗯,阿兄,我一定要为我们贺家报仇雪恨,不光是杀了李乾,还有李氏所有人,他们都该为我们贺家陪葬!”贺戚眼中的光芒奇异而又决绝,忽然盛到极致,叫人看着他时,忍不住快要溺毙在那光亮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与贺戚两两相对,贺荆山冷静得近乎显得不近人情。

贺戚的视线从皇宫上方的天色重新缓缓看向他的时候,脸上的恨意依旧狠厉。

“阿兄,李氏族人都该死。”他慢慢吐出热气,”他们踩着我们贺家尸骨堆积的江山安坐,我却没有一日可以安眠,日日夜夜都在等着报仇的机会。”

卫斐静静等着主子的回答。

“李氏族人死绝了,之后呢?”贺荆山如一只暗暗静栖的野兽盯着贺戚。

眼前就是十余年前亲近的堂弟,他们一出同族,以贺家的家风,本该亲密无间,他却要站在这里审度他,防备他。

贺戚眼中的热切与恨终于被冷风吹得微微消退,仔仔细细地看着贺荆山,末了,笑了笑:“阿兄这是提防我?”

说罢,不等他回答,他又自顾自地在阁楼上踱步:“也是,我们已经这么多年没见了。”

他兀自转过身,与贺荆山近在咫尺:“阿兄,李氏族人死绝了,自然是要这大齐也覆灭!”

“自我入宫做了这阉人开始,我便没想再让这天下粉饰太平下去!”

“我要李氏死,大齐灭,我贺家没有的未来,谁都别想有!”

“血债血偿!”

青年原本苍白淡然的脸此时此刻已经完全癫狂,与其说是在与久别重逢的兄长诉衷肠,不如说是他早就等着这一日,能将这些压抑在心底如岩浆般滚烫难捱的事一吐而出,让他已经快要忘记其他神情的的脸颊大肆扭曲。

冷风撕扯着两人的衣袍,在阁楼之上猎猎作响,贺戚的披风似要随着冷风决绝而去。

此番光景,不似兄弟二人重逢,倒似二人诀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至贺荆山的手搭在贺戚的肩上:“这些年,你受苦了。”

青年瘦削的肩头在贺荆山与他接触的位置下细细颤抖,方才的张狂就在这一句话间轰然崩塌,脆弱呼之欲出,变成灼热的眼泪,最终随着他的躬身蜷缩,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为了报仇,他不惜成为阉人,伪装一切藏在仇人身边,成为仇人的奴才。

几千个日日夜夜,他没有一刻敢放下对所有人的忌惮与堤防,没有一刻敢忘记,这灭门之仇。

他一直以为,这世间只剩下自己一个贺家人,孤军奋战。

直至阿兄出现。

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没有了任何疑虑。

这就是他的阿兄,贺景。

青年哭了有多久,贺荆山就等了他多久,待他哭声渐弱,才把他扶了起来。

“贺戚,我们贺家与李乾之仇,不共戴天,一定要报。”贺荆山棕黑色的眼瞳暗波涌动,如深夜里茫茫的海流,乍一看深邃,细细看去,心底又不由生出恐慌。

“大齐未来的君主,不会是李乾,也不会是如今任何一个皇子。”贺荆山看着贺戚,慢慢说来,“但我们贺家人绝不会牵连贺家所守卫的大齐子民,造成我们贺家满门抄斩的,不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在朝为官,本就是一分利一分险,君主阴险狡诈,手段狠毒,这是其一,当年我们贺家功高盖主,早该有防范之心却全然未防,这是其二。”

贺戚听着他的话,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却又茫然地点了点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摇头,是为这么多年的执念,忽然被人否定,点头,却是为,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听阿兄的话,亦或是,阿兄的话也有些道理。

“复仇一事,待忠叔回来之后,从长计议,你,勿要轻举妄动。”贺荆山自然而然也拿出了兄长应有的语气交代。

兄弟二人此时此刻,才有了兄弟的样子。

“贺忠叔...原来是贺忠叔救了阿兄。”贺戚脸上再一次自然而然露出笑容,过了一会他又有几分不好意思,“我当初,被师父从乱葬岗救了出来,后来我执意报仇,自己进了宫里...”

“师父?”贺荆山复述出这个称呼,略微迟疑。

“阿兄应该听说过他,卫斐也应知道。”贺戚叫卫斐的名字叫得十分顺口,一旁的卫斐被点名,立马精神起来。

他是道上打听消息的,知道他的人不少,但知道他真名的,实属没有几个。

尽管被贺戚少爷知道身份不值得紧张,卫斐却不得不重视,这是他作为暗探的失职。

“是燕京的柳树先生,燕京人偶尔还会叫他另外一个称谓,玄虚医者。”贺戚此时的语气完全说得上是轻快,毫不吝啬把自己的事一应告诉贺荆山。

卫斐还真知道这个人,毕竟不只是这柳树先生在燕京里大名鼎鼎,更是因为他之前为了找少主夫人时候,跟踪过苏怡然身边的侍女玉水,那时候那玉水弄来毒蛊,正是从柳树先生那里得来。

那时那柳树先生更是发现了自己。

卫斐是经过十年训练的暗侍,平日里无论任何时候都会注意隐蔽自己,可那柳树先生,看似毫无察觉,却极有可能从最开始就已经发现了他,只不过给他留了个面子,没有当着那个丫鬟的面拆穿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那时起就对那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自然也跟少主提过此人。

“李乾的毒是你下的?”贺荆山顺而问道。

贺戚怔了怔,摇摇头:“不是,但毒是从我师父那里得来的,到现在我们还未查到那人的真实身份。”

“知道李乾中的是蛊毒,我和师父就一直在追查,只是那人隐匿得很好。”

“师父曾劝我放下过去,只是我放不下,倒连累得他老人家如今还要牵扯进来。”

他的话很多,足以让面前几人获得太多消息,贺荆山垂眸再抬眸,已然做下决断:“你在李乾身边,出宫多有不便,有什么事就联络我。”

“自然。”

贺家人都是极其深邃的眉眼,贺戚因为年纪还小就做了阉人,脸也受了影响,面容不再深刻到让人望而止步,却也精致异常。

他此时眼睫纤纤扇动,唇角翘起,显然很愉悦。

他出宫一趟不易,需得速速回去,正要与贺荆山告辞,又看到远处的阿福:“嫂子医术很好,只是还请阿兄告知他,李乾再有难,莫要相救。”

“她不会再救了。”贺荆山的视线也重新转移到阿福身上,“出了佟府的事,她对李乾恨之不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话及此,贺戚攥紧了衣袍:“佟家的事,是我没防范好,李乾阴毒至此,当真是残暴不仁!阿兄,我已经有确切的消息,他明日还要在永安侯下葬之日对佟家剩下几个少爷设下圈套,我务必会保护好他们!”

他的语气坚定不移,眼中信念不衰,随着贺荆山应声,他很快告辞,从阁楼上转身快步离去,只留下冷风依旧扯着阁楼上的红绸簌簌作响。

见人已走远,卫斐才出声询问:“少主,小主子是世安太子血脉的事,看来暂时还不能告诉贺戚少爷。”

贺荆山的眸色随着暗沉的天色逐渐变成浓墨色,留下一句我自有分寸后就下了沿着阁楼复道下的楼梯而去,卫恒与卫斐也赶忙跟上。

永安侯入葬这天来的很快,对于朝廷来说,永安侯出殡,算不得什么光彩事,毕竟永安侯府这案子,任其他谁来看,也是个谜。

永安侯与侯府的几位少爷,不说功高盖主,但劳苦功高也是绝对有的,朝廷因为一桩冤案造成了永安侯和两位少爷的死亡没有补偿也就罢了,还一眨眼悬赏起了其他几位。

便是再傻的老百姓,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有大事。

可怜那佟五少爷哟,大婚之日,变成了大丧之日,新娘子也跑回了娘家。

这燕京,再无那场为人称道的婚宴了,也再无另人艳羡的永安侯府。

到了这日,正值雪化,空气里的冷欲侵人骨,衣衫略微单薄的人,上下牙冠止不住地碰撞。

听闻天花有了特效药,在家躲了几天的百姓们鱼贯而出,街道上除了象征近年关的喜气红色飘带,终于多了不少人。

经过阿福与其他大夫们确诊无疑的未患天花的三个宝儿,这一日也终于出了隔离区,重新回到佟家。

只可惜,这个佟家,终究不是从前那个了。

他们刚刚一回去,来不及像往日那般得到太多安抚,就要披麻戴孝,送自己的祖父和爹爹下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亲...”二宝和三宝想依偎在自己娘亲身边,可却只能依照礼制跟着大宝哥哥走在队伍最首,懵懵懂懂看着路旁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这永安侯府的小少爷才多大,估计都不知道死了爹了。”

“哪还有永安侯府呢,慎言,现在只有燕京佟家!”

“这佟家小少爷可真可怜。”

“可怜,那三公主不可怜么?”

“三公主也不是佟家人杀的吧......”

“不是他们杀的,死在他们府上,也是他们看护不周,而且谁知道是不是官家为了顾全三公主的体面才这么说的,听说是永安侯奸杀了三公主!不然他们怎么被判这么重?”

“这么说也有些道理......”

周围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大宝咬着牙跟着引路人走,嘴里一片铁锈味。

正当他狠狠瞪着这些人时,忽然看见人群中有一个人,不由眼睛一亮。

四叔!

他刚要喊出口,就想起奶奶和娘亲千叮咛万嘱咐的,若是看见三叔、四叔和五叔,千万不能喊出声。

于是大宝又闭紧了嘴巴,只是眼睛悄悄盯着在人群中跟着队伍而行的佟纪,眼睛一眨不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佟纪一路如影随形地跟着队伍,尽管极其注意隐蔽,却也被早已等候已久的几波人注意到了,几波人从四面八方跟随而来。

几口灵柩被人抬着,雪白的纸钱漫天飞舞,佟家的几个女眷由佟老夫人为首,依次走在后面,后面几个年轻的媳妇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却依旧泪流不止。

路人们尽管议论着,看到这队伍还是赶紧让路,毕竟没有谁会想着在人死后了还要刁难人家,也有怕沾了晦气的。

行至御道,前方忽然马蹄声急促,众人不由纷纷看去,却见是一位锦衣的年轻男子,高束的马尾在圆脑袋上摇曳生姿,他带着人招摇而来。

“好像是苏家三少爷。”有人在窃窃私语。

苏阳胯下一匹丰神俊朗的枣红骏马,身上穿得贵族才能穿的锦衣,挂着昂贵的腰饰,一时间倒也显得人模狗样,只是甫一开口,就叫人印象大跌。

“哟,这不是佟家的小崽子们么?”

根据礼制,家族有人出殡,家中男丁应走在最首,如今永安侯府的男丁死的死,逃的逃,自然只剩下大宝他们三个孩子站在最前面。

哪怕是不懂事的二宝和三宝,也很早开始就不喜欢苏阳这个人,更莫说大宝,此时握紧拳头像一只凶狠的小兽瞪着苏阳。

“可别这么看我,我这不是从前和你爹爹和叔叔们交情不错,特意来为他们送行的么。”苏阳想到自己这次差点就被拉下水,就对苏云遮和整个佟府恨得不轻。

当时那群黑衣人也分明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却硬是被这些人给重新捅了出来。

又不是他害得永安侯府,明明那群人是冲着灵月郡主去的,若不是他,灵月郡主恐怕早就死了。

苏阳自以为如此,却根本就对明明是佟瑜救出灵月郡主,灵月郡主才活了下来的事实充耳不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哪会真的来送行,今日就是故意来找事的。

他苏阳还偏要做这落井下石这个人,不光是下石,他还要把这口井给用石头填满喽。

苏阳话音刚落,就驭马行至棺椁旁,一手还搭上了棺身。

“你做什么!”佟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佟家其他女眷也愤恨地怒视这人。

阿福今日也随着贺荆山而来,马车一直缓缓跟着队伍,此时也不由抓紧轿帘。

“阿福姐,这人是谁!也太可恶了!”半夏凑出半张脸看清这一幕,义愤填膺。

阿福此时哪有功夫回答她,死死地盯着苏阳。

这三公主,分明就是苏阳所害,上面还没有找他的事,他反而又来招惹!

他以为,他逃得掉么!

苏阳感受到众人愤怒的目光,反而十分愉悦,在棺身上敲了几下后,他身后跟着的侍卫和其他几家少年郎们也纷纷涌了过来,围着这出殡的队伍,这下出殡的队伍是彻底走不了了。

“苏阳,你想干什么!”阮氏眼中的愤慨呼之欲出,厉声呵斥。

苏阳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愤怒的脸颊:“我想干什么?我不是说了么,我来给往日的好兄弟们送终啊!不过这永安侯嘛,还是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永安侯所做之事,真是我大齐开朝以来前所未有之龌龊,便是我这个晚辈,都为他从前那个道貌岸然的样子为之不齿啊!”苏阳啧啧道,“佟家的女人们,我看你们还是早早把逃犯佟纪和佟瑜叫回来,请了放妻书,各回娘家去吧!”

周围的百姓们哗然,所以,这永安侯是真的奸淫还杀害了三公主?

“王八蛋!”大宝怒吼一声,再也忍不住怒火,像是离了弹弓的石子一般冲了过来,一拳倒在苏阳胯下的马身上。

那马儿嘶鸣一声,上面的苏阳却眼睛一眯,扯着马缰乱晃,趁着队伍乱故意朝着棺椁撞去。

就在众人失声尖叫的同时,装着永安侯尸身的棺椁轰然倒地,上面的钉子崩开,里面的尸体也随之滚了出来。

雪化时的地面潮湿又泥泞,几乎是立刻将那尸身穿的白衣染上脏污。

不只是队伍里的佟家人,就连人群中的佟纪也气红了眼。

“侯爷!”阮氏朝着永安侯的尸体就扑了过去。

苏阳这才慢慢稳定了马,掏了掏耳朵:“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美教养,乱冲撞别人的马,看,害人终害己,害了你爷爷的棺椁,他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原谅你。”

大宝见棺椁被撞翻,祖父的尸身滚落出来,已经吓到了,哪里还有心情管苏阳,也猩红着眼朝祖父扑了过去:“祖父!”

苏阳的同伴看着这一幕不光不觉得悲惨,反而面带嘲讽和得逞的笑容。

“我没听错吧,这妇人竟然叫棺材里的人侯爷,这是能随便叫的么?这可违反了我大齐律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兄,这小兔崽子竟然敢当街冲撞你的马匹,我看还是赶紧让五城兵马司的人过来将他抓回去好好教训教训!”

苏阳一副得逞的表情,嘴上却唱起了红脸:“还是算了吧,本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只是没想到佟川兄生出如此一个儿子,真不知道是随了谁,难道佟川兄自己其实私底下也是这样的人?”

他说着,又驭马朝佟川的棺椁走去。

佟老夫人直接拦在了他的马前:“苏阳!你还想做什么,你今日非要将这三口棺椁都掀翻才是么!谁给你的胆子!”

“老夫人好大的口气!”苏阳嗤之以鼻,自然是官家给他的胆子!

他爹说了,永安侯奸杀三公主的罪名必须彻底坐实,这样他爹才有机会给自己转圜,他才能留下一条命。

苏阳听了心中喜出望外,这意思是官家不再追究自己这件事了,反正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嘛,不愧是官家,对自己的亲女儿也毫不在乎,无情无义。

“老夫人好像忘了,如今你们已经不再是什么永安侯府了,而是平民佟家!”苏阳终于露出了眼底的轻蔑。

说罢,竟然直接冲着老夫人而去:“老夫人还是赶紧让路,我这马儿可桀骜难驯,若是冲撞了你,可是因为你故意拦路!”

大宝看着苏阳竟然还要撞向老夫人,一时间却不敢轻举妄动怕再惹事,二宝和三宝更是吓得大哭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看着苏阳就要耀武扬威撞到第二口棺椁上,人群中的佟纪已经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死死握住匕首就准备上前。

然而下一秒,不知从哪飞出一颗石子打在苏阳身下的大马上,这下这匹马是彻底失控了,却是冲着另一边直直而去,苏阳脸上的表情逐渐惊恐,随着他一声尖叫,直接撞在了一旁菜贩的摊子上,人仰马翻。

偏那菜贩还带了一只狗在旁边拴着,狗下了惊吓,也冲着苏阳的屁股一口咬了过去。

苏阳又是一声惨叫,捂着腿的手嗖地捂住屁股又弹了起来,可腿又疼得很,又一手抱着腿一手抱着屁股嗷嗷惨叫,后面那只狗还汪汪汪地狂吠追着他。

方才还跟着苏阳吆五喝六的几个青年面面相觑,脸上却没有一丝担心,倒是苏阳的侍卫们赶紧上前把狗赶走,苏阳才没那么狼狈。

“少爷!”

“嗷!疼!”

“少爷小心!”

“嗷嗷嗷,别碰,疼死爷了!”

周围的百姓们方才看着这苏三少爷如此跋扈,还不知所言,此时见他如此狼狈,却忍不住偷笑。

佟家众人却依旧怒视着苏阳。

苏阳好一会才缓过来,也正是这个时候,马车上的阿福走了下来,吩咐已经慌神的佟府下人赶忙为永安侯重装棺椁。

已经入了棺椁的逝者重新被人掀开棺椁,是对逝者的大不敬,苏阳是可恶至极,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棺椁被钉上钉子,竟然能被轻而易举地撞开,说明这件事是早有预谋。

苏阳终于回过神来,发觉有这么多人在偷笑自己,暴跳如雷:“谁!谁暗算本少爷!”

见佟家的队伍里多了个人,他视线自然跳过去:“是不是你!”

待看清阿福,他才短暂噤声,这武安侯大娘子,自然是不会武功的。

阿福对苏阳也忍不住呵斥:“苏三少爷是冲昏了头么!”

苏阳对她有三分好颜色,自然是因为她是个美人,此时这美人竟然敢呵斥自己,那苏阳哪里能忍,捂住屁股恼怒:“本少爷的事,轮得到武安侯大娘子管么?你不去好好做你的女医,还要管朝廷的事?”

“三少爷今日来冲撞佟老爷的棺椁,是朝廷的事?”阿福虽然愤怒,头脑却一片清明。

苏阳哪里敢说自己来是朝廷的事,不过是觉得她一个女人,出来管什么事才说顺了嘴,毕竟他心里最大的倚仗就是朝廷。

可阿福这么一带,不由有人开始怀疑,难道是朝廷让苏阳来闹永安侯的丧事?

所以朝廷早就想除去永安侯?

苏阳自然不敢说,语气弱了几分:“你,我可没说这是朝廷的事,本少爷是看不惯你一个女人整日抛头露面,多管闲事,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伺候男人!”

阿福都懒得搭理这种被封建思想荼毒,蒙蔽自我,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傻逼男人,可今日他欺人太甚,阿福呵呵冷笑一声,就指着他的鼻子:“苏三少爷,我赵阿福相夫教子做得了,治病救人也做得了,苏三少爷你这个废物,做得了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阳平日私底下没少被人说是草包,没什么用,空有个权势滔天的老子,自己不中用也没用啊。

可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是废物,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好歹是一个男人,他的面子往哪搁?

苏阳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两个鼻孔放大公牛一般喷着热气,手也对指着阿福,颤了半天,竟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阿福嘴角冷冷一勾:“苏少爷,手抖是病,得治,这叫帕金森综合征,哦,我说了你也不懂,毕竟你就是个满脑子只有废料的废物,屎壳郎打开你的脑子都要直呼真香。”

“噗...”

明明是很严肃的场合,可一旁竟然有围观群众忍不住喷笑出声,这下众人像是被引燃的爆竹一般,哄然大笑起来。

苏阳恼羞成怒,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一句更厉害的话来反驳眼前这个女人,只能挥舞着拳头要揍人了,更加证明了他脑袋里都是废料的这句话。

他的拳头眼看着就要砸到阿福身上,阿福往后轻轻一躲就躲开了,反而是他又牵扯到屁股后面被咬的伤口,吱吱哇哇乱叫。

这下周围笑得更热闹了。

佟家人冷眼看着出丑的苏阳,心中一时间也痛快了些许,出了一口恶气。

阿福这才正了正神色,看向各位百姓,施施然行了一礼:“各位燕京的乡亲父老,虽然我赵阿福不是咱们燕京本地的人,而是从宁古塔那边来的,却也是听说过的,永安侯佟大人是一位仁义高洁的好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人的笑声渐渐弱了下来。

“大齐的子民有难时,他寝食难安,平水患,济灾民,拿出侯府的银子来赈灾,燕京有恶匪时,他十天十夜不回府,亲自捉拿恶匪,险些丧了命,才捉住了恶匪,还燕京一片安宁祥和的日子。便是战场,他也是亲自上过的,击退番邦的进攻,佑我大齐!”

百姓们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肃穆与缅怀。

燕京永安侯府为何有名,不正是因为,永安侯府的男儿郎,各个出色么。

出色在朝政,出色在功绩,出色在为国为民!

永安侯府的功绩,真要说来,细细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勋爵世家,哪个不是自骨子里瞧不起平民,可永安侯府不是,当初水患,整个大齐缺粮少食,燕京更是涌入不少难民的时候,是永安侯最先站了出来,拿自家的粮食来救济灾民,一家与灾民们同吃喝。

当初那恶匪手上沾染数十条人命,还有灭门之举,闹得燕京人人自危,不敢出门,那恶匪还杀死了几个官府派去追捕的捕头,可谓恶贯满盈,是永安侯主动请命,捉拿恶匪,结果也因此受伤,丢了半条命,才捉到恶匪,将他砍了脑袋,那事才算告一段落。

燕京人忘了这些么,没有,这些早已深深烙印在他们心底,使他们初闻永安侯做下侮辱三公主的事时,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可经过有心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有意鼓动,他们也把不相信按在了最心底的位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时此刻,阿福一句一句帮他们回想起了,自己当初听闻永安侯的所作所为之时,内心最真实的感动。

“是啊,永安侯人很好的,我就说,他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我也觉得,不然这若是犯下这弥天大错,这三个孩子也活不了啊,可怜见的,就剩三个娃娃了。”

“也不知道佟四少爷和五少爷怎么样了,希望官家可不要要他们的命啊。”

“俺来说,俺来说,俺就是当初水患时候来燕京的难民,要不是永安侯,俺早饿死了,当初求到别人家门口,别人别说馒头,就是给狗吃的窝头都不给,一口唾沫喷过来!俺这辈子都不能忘记永安侯的大恩大德啊!恩公啊,俺来给你送行!”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汉哭哭啼啼道,眼睛红通通的,说完就冲着永安侯的尸身扑通一跪。

陆陆续续又有别人也跪了下来。

“我也要给侯爷送行!侯爷永远是我们燕京百姓心中的侯爷!”

“对,我们都是脑子里有好料的人,才不会被坏人忽悠,永安侯是好人,我们老百姓们都知道!”

“当初是永安侯抓了那恶匪,为我那可怜的爹娘报了仇,我这辈子都认永安侯是好官!”

慢慢的,周围的百姓竟然全对着永安侯的尸身跪了下来,开始哭丧,一些别有用心躲在百姓之中的人此时若不跪,就显得鹤立鸡群,为了隐蔽也纷纷跪了下来。

这么多百姓加起来,哭声冲天,似要让这老天爷看一看,这位侯爷,生不负人,死也不应被人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佟家的女眷们看着这一幕,又是忍不住流泪,她们一连哭了多日,脸上的皮肤一碰到眼泪,就渍的生疼,可哪里比得过心里的悲痛。

阮氏更是在心中呐喊,侯爷,你看到了么,燕京的百姓们都相信你,你绝不会被泼上污名!

苏阳此时听着这一阵高过一阵的哭嚎,只觉得整个人都被这哭嚎声做的囚笼笼罩在内,逼得他压抑惶恐至极,又烦躁不已,他大喊着让他们别哭了,可声音在这浩浩荡荡的声浪里,宛如一叶溃败的孤舟,溃不成军。

百姓们自发地上前,伸出双手抬起尸身,帮永安侯的尸身重新回到棺椁里,自发地在棺椁旁护佑着,让队伍能继续前行。

他们此时此刻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永安侯好好地入土为安,他们一起团团护佑着出殡的队伍,任何心怀鬼胎之人都无法再靠近。

出殡的队伍重新启程,苏阳一行人却被挤在一边,动都无法动弹,只能原地跳脚。

“站住!给我站住!”

那路边卖菜的菜贩子本来已经捉住了自家狗,见这人还在跳个不停,也握紧拳头,直接又松开了狗绳,只听狗一阵狂吠,冲着苏阳就追了过去。

苏阳刚才被咬了一口,心中正害怕,听到狗叫几乎是拔腿就跑:“救命!”

他带来的那些人见状也忙追了上去,哪里还敢去犯众怒碰那棺椁,一时间苏阳的叫声和狗叫声交错起伏在御道之上,荒唐可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给小翠竹使了个眼色,小翠竹就瞬间会意,塞给那菜贩子一锭碎银子,让他赶紧跑路。

菜贩子自是千感恩万感谢,这才一阵后怕跑了。

阿福带着其他几个姑娘也下来随着队伍前行,准备陪着佟家女眷们一路到永安侯和两位少爷入土为安。

“阿福姐,刚才你可真威风!”半夏悄悄说道,“我瞧着那臭小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你几句话就把他说得头昏脑涨,犯傻!”

阿福点点头,深以为然:“说话是一门课,如今我们身在燕京,不比在宁古塔时候,不用谨言慎行,你可要跟忍冬好好学学,再不然还有翠竹。”

“知道了阿福姐。”半夏吐了吐舌头,心里暗戳戳道,她发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给阿福姐惹麻烦的。

至于翠竹姐姐嘛,半夏可不觉得,翠竹姐姐特别会说话,因为她有时候看起来很傲气,对隔离区的那些人颐气指使的,不过她对阿福姐是真心实意的好,打心底里的恭敬。

半夏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翠竹,发现她的视线果然又只追逐着阿福姐一个人,于是也赶紧跟紧了阿福姐。

队伍行进,这被堵上的路也终于疏散开来,在一旁的佟纪本要继续跟过去,却忽然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他回过头,就看到一张略显阴柔的脸,像是个太监。

他反手就要和这人扭打逃开,这人却手中向他出示了佟瑜的信,上面有他和佟瑜的秘密暗号。

“佟四少爷,跟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佟纪远远看了一眼出殡的队伍,目光迟迟,但只是片刻,他就跟着这人就隐匿出了人群,与此同时,人群中又有不少人追逐着二人而来,只是却被另一拨人截住。

“阿兄,嫂子真是高明,几句话,就扇动得百姓们转变了风向。”贺戚回眸对身侧的贺荆山一笑,两人站在一旁酒楼的雅间里,早已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贺荆山手旁的花盆里,正堆着几颗装饰用的小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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