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妃的身子一震,旁边的李穆也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光看着妹妹,好像从来没认识过这个妹妹一样。
从前在他心里,妹妹是骄纵的、可爱的,是娇娇软软的,一辈子需要被人护着的。
可她现在却在最危难的时候站了出来,她从来都不是一朵娇娇花。
四皇子妃还要劝,李穆却沉声开了口:“母妃,我们现在府里还有多少人人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儿?”四皇子妃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穆,心知肚明他问得是给四皇子府以防万一的人马。
灵月郡主则眼睛一亮,兴奋地看着哥哥,又软了语气:“哥哥,其实我只要进宫,现在当着所有大臣和官家的面说出来我看到的,就能洗清永安侯的冤屈!”
李穆看着妹妹,眼中带着一丝宠溺,但还是摇了摇头:“灵月,你太天真了,官家只会当你是被吓傻了,看眼花了,他设下这么大的局,抱的是让永安侯府必灭的决心,为今之计,只有劫狱。”
“劫狱?”灵月郡主是真的听得呆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还能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母妃,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阮婶婶在后门被发现,就是发觉了不对,去安排人手准备逃离。”李穆眼中愈发清晰,一旦制定了目标,他便是四皇子府最出色的军师。
四皇子妃看了看儿子,又看看了女儿,忽然有些六神无主起来,在也没办法确凿无疑地做决定,最终,她抬起手:“现在走密道到隐匿点,还有三百死士。”
为了永安侯府,要将这些给自己一家安排的人手折进去一些,四皇子妃怎么想怎么心疼,这些死士都是培养了十几年的,死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
灵月郡主不知这些,此时此刻快乐地飞扑向母亲和哥哥:“母妃!哥哥!谢谢你们!”
不论如何,她都要把佟小五救出来,还有佟小五的家人,她可不想看到他哭鼻子呀。
虽然她从来没见过佟小五哭鼻子,可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想看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灵月郡主刚说完,外面便传来下人的通报声:“皇子妃,外面有客人前来拜见。”
屋中几人对视一眼,他们马上就要去做重要事情,这时候突然有来客?
而且守卫没有说清楚是谁来见,一时间三人也不知,谁会在这样大雪纷飞的夜晚来四皇子府。
李穆先按住妹妹:“灵月,先等看一下是谁来了。”
灵月郡主虽然着急,也还是点点头,万一这人是为了佟家的事来的呢,不然大晚上为何这么着急。
灵月郡主这个小丫头也不笨,不过从前是被骄纵着,不需要去思考太多问题,此时此刻冷静下来,头脑清醒着呢。
四皇子妃一边走一边问:“是什么样的人?”
侍卫恭敬回答:“是一个青年带着侍者,属下之前并未见过,但他手持柳树先生独有的柳令求见,所以属下已经先将人安排在大堂。”
柳树先生?
四皇子妃怔了一下,旋即想起来,燕京是有这么一位神秘老者,他几乎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而且医术高超,当初官家病重的时候还派人找过他,只是他向来来无影去无踪,自然是没有找到。
只是这样的人与他们皇子府有什么关系?
四皇子妃带着儿子和女儿一同到了大堂,就认出了来人:“苏四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月郡主看到最厌恶的苏家人,顿时咬牙切齿:“你来做什么!”
她突然响起可恶的苏墨然来了,现在她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诋毁自己呢!
苏云遮对灵月郡主的厌恶没什么反应,直接了当回答:“在下为三公主一案前来,在下手中有确切的凶手信息。”
四皇子府几人的面色齐齐一变。
“什么证据!快拿出来!”灵月郡主迫不及待地上前,快急死了。
“灵月!”李穆呵斥一声,然后审视地打量着苏云遮,“敢问苏四公子,可是有事相求?”
苏云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要你们不取凶手性命。”
李穆微微一怔:“这人是苏阳?”
聪明人之间说话,往往不需要太多弯弯绕绕。
四皇子妃和一边的灵月郡主心中一跳,竟然是苏太师的儿子苏阳!
竟然是他害了三公主!
灵月郡主还挺喜欢自己三姑姑的,尤其是人一走了,她之前的好就慢慢浮现出来,当初三公主可是有什么好吃的,看见她,都要给分给她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时候,她不知道三姑姑是傻子的时候,也和她关系特别好。
此时此刻知道本就是自己厌恶的人杀害了三姑姑,灵月郡主恨不得现在就提刀过去杀人,哪里还会不取凶手性命!
“小王八犊子!”灵月郡主硬是蹦出了一句脏话。
四皇子妃看了一眼女儿,却没有多说。
此时此刻,她也是恨得紧了,不管是苏阳,还是官家,她都恨不得去杀人。
李穆却依旧面色如常:“如果你能提供确凿的证据,我可以答应你。”
“哥!”灵月郡主拉住李穆。
这种条件,怎么能答应!
苏云遮看了一眼李穆,轻轻颔首:“便是世子不答应,我也能保他性命。”
“狂妄!”灵月郡主冷笑一声,“你一个病秧子,拿什么保他?拿你那病弱的身体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灵月郡主刚说完,又有一点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拿对方的身体取笑,可她又恨得要命,忍不住口出恶言。
李穆却笑了:“手持柳树先生的令牌,你当然能,只是,在下很好奇,苏四公子与柳树先生是什么关系?”
灵月郡主听哥哥这么一说,才也纳闷,对啊,苏云遮不是病秧子么,柳树先生的医术那么好,怎么不给他治呢!
“恕在下不能直言。”苏云遮面色淡淡,对他人的情绪无动于衷,将一切心事隐藏到无人能触及之处。
李穆见他不愿意说,也不想多问,主要是没时间多问,他这次重重点了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世子答应的事绝不反悔,只是苏四公子可否还有其它计策?若是官家不认这些证据,也是于事无补。”
“世子不如去找孔大人,他现在对凶手应是恨之入骨,若是在下没有猜错,他此刻应在宋御史那里。”苏云遮平静说完,就微微行了个礼,“不过在下建议世子还是直接去救人的好,在下先告辞了。”
说罢,他把怀中的东西放到桌上,转身就走。
四皇子妃听得心惊,这苏四少爷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知道他们要去劫狱?
李穆没有阻拦对方离开,他思忖少顷,就看向四皇子妃:“母妃,这苏四公子,是我们都小看他了,他所说得没错,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直接去救人,可如此一来,侯爷便是无罪也有罪了。”
官家若是想要永安侯一家的命,今晚绝对就会动手,他从来不留后患。
现在去找什么孔狄和宋淮,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灵月郡主看着桌上那染血的丝线,握紧了拳头:“哥,那我们到底怎么办!”
“先保侯爷的命要紧。”见一旁的四皇子妃还在犹豫,李穆坚定道,“母妃,今日苏四公子能到这说出真相,就说明他绝不会站在苏太师那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皇子妃眼中逐渐安定,点了点头:“那就动手,去救人!”
已近子夜,雪夜格外的寒冷,苏云遮又走了片刻,便彻底走不动了,在原地捂住唇剧烈地咳嗽。
“公子!”阿树担心不已,凑到他身边,想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给他披上。
苏云遮却摆了摆手,方才在四皇子府时身上那股气势已经消弭,连挺直脊梁的力气都没了:“阿树,我走不动了,你把剩下的丝线和那颗珠子代我送到武安侯府去。”
“公子,阿树不能离开你!”阿树看着这茫茫的大雪,死都不肯离开,公子的身体最近本来就愈发的弱,若是自己离开,他昏睡过去可如何是好!
这天寒地冻的,能冻死人的!
“快去!”苏云遮深深吸了一口气,推了阿树一把。
“公子,您这又是何苦呢!他们的生死又关您什么事!他们可从未关心照拂过公子半分!”阿树打心底里,第一次对公子升起了一股火气。
就连刚才四皇子妃和灵月郡主,对来送证据的公子也是毫不客气!
可阿树的火气才刚发出来,又难过的要命。
他的公子,为何要这么善良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云遮看着阿树突然犯犟,脸色微沉,片刻后又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公子!”阿树又着急又心疼,知道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完全走不动了,只好不再坚持,“奴才这就去!”
说罢,他就带着东西一路朝武安侯跑去,途中几次回头,只能看见苏云遮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单薄。
终于到了武安侯府,门口的侍卫却不认得柳树先生的令牌,不肯进去通报,阿树只好道明自己是为永安侯府一案前来,如此才被请了进去。
等他见到武安侯府夫人的时候,方才已经想好的说辞竟突然忘了个干净,低头不敢看阿福:“奴才...奴才见过大娘子。”
阿福看到他时就已经认了出来他是苏云遮身边的人:“这位小哥,有话直说便好。”
阿树深吸一口气,才回想着先前公子在李穆世子面前说的话,把自己这边的要求重新提了一遍。
“所以说,是你们三少爷杀害的三公主?”阿福对那苏阳不甚熟悉,但听到真相,一时间白皙的面颊染上怒色。
阿树点了点头:“大娘子...”
阿福心底拿不准要不要接受他们的条件,毕竟现在贺荆山不在这里,但毫无疑问,有证据在手,就好给永安侯府伸冤。
“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最终你们三少爷会不会死,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她答应了,却也没有答应会去尽力保住苏阳的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树听出她话里的歧义,但自己本就不喜欢三少爷,所以直接便把证据拿了出来。
两根染了血的丝线,一颗珠子,足以说明一切。
然而阿树送完了东西,却没有急着走,迟疑了一会才张口:“大娘子,能不能借给奴才一些保暖的东西...”
“当然可以,外面冷,翠竹,你去取个汤婆子,再取个披风过来。”阿福起身将证据收好,又补充,“多备两份吧,我们现在就去大理寺。”
小翠竹忙去准备东西,阿树又挺直了身板,说:“大娘子,是我们公子,方才给四皇子府送完证据,来这边时候实在走不动了,现在还在外面受冻。”
阿福以为是那位少年叫阿树过来送,没想到他也亲自过来了,他那副身体,能顶着这样大的风雪深夜送消息...确实容易撑不住。
“你别急,现在我让人将你们公子暂且接到侯府来,你们今晚现在这里休息吧。”阿福见这小哥面露犹豫,不容置疑补充,“你们公子今晚送这些消息,想必也没打算再回苏府了。”
阿树身子一震,心道是啊,等明日人人都会知道,是公子出卖了三少爷,那苏府里就彻底没有公子的容身之地了。
如此,他也不再拒绝,很快跟着武安侯府的人一起往苏云遮先前停留的位置而去。
阿福则上了马车,直接往关着永安侯府的大理寺而去。
“但愿一切都来得及...”阿福掀开车帘,望着茫茫的雪夜,喃喃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理寺身为大齐朝堂上掌刑狱案件审理之地,历来是叫普通人闻之色变的地方,此时夜幕深深,黑沉沉的大理寺已经被积雪覆盖,门口几名侍卫在寒风中冻得耳根发红,时不时就要动一动步子。
马车在大寺里门口停下,阿福下了车,门口的侍卫们就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什么人?”侍卫头领立刻严肃了面色。
小翠竹忙开口:“官爷,我们是武安侯府的,前来给大理寺卿提供永安侯府一案的证据。”
侍卫头领皱了皱眉:“大人此时在宫内,还请夫人明日再来。”
在宫里?
阿福怔了怔,那就麻烦了,她现在可不好进宫。
“那官爷,可否让我们探视永安侯府的人?”小翠竹一边讨好笑着,一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银票。
这侍卫本要直接呵斥拒绝,却不料看清对方手里拿着的银票,顿时愣了。
这武安侯府这么阔绰?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银子?
“官爷,我们只是去探望而已,送些吃的,这天寒地冻的,您就通融通融...”
“不行!”侍卫头领虽然视线黏在那银票上,却异常果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的命令是宫里下的,他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通融。
阿福见他态度如此坚定,知道这人是不可能通融了,电光火石之间,就决定进宫,她也不敢耽误片刻的时间。
熟料二人刚刚转身要走,身后却又来了一辆马车。
上面下来一个阿福意料之外的人。
“婉嫔娘娘?”
没错,披着斗篷下来面色苍白的,正是三公主的生母婉嫔。
她对阿福点点头,看见对方也明白了她的用意。
“奴才参见婉嫔娘娘!”大理寺外的几个侍卫连忙行礼。
婉嫔身旁的宫女拿出令牌:“娘娘要见永安侯。”
“这......”侍卫还在犹豫,宫女却把令牌抬高了些,他瞬间认出,那是皇后的令,于是二话不说赶紧引路,“娘娘这边请。”
阿福目瞪口呆,看来这年头光有身份还不行,还得拿令啊!
婉嫔却回过头来:“赵女医,一起进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听到之后喜出望外,二话不说跟着她往里面走。
走了几步,她才发觉婉嫔的脚步虚浮,心知对方丧女心中悲痛,忍不住安慰:“娘娘,三公主一定会得到一个公道的,害她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
“赵女医知道是谁害了三公主?”婉嫔却猝然停住了步伐。
阿福看着还在带路的侍卫,只能先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肯定不是永安侯。”
婉嫔凄然地扯了下嘴角:“我知道,不是侯爷。”
“那您是来...”阿福是真的没想到,婉嫔到了这个时候,还能理智至此,她方才还以为,婉嫔是要过来质问,是要过来恨不得亲自动手杀了永安侯。
“来求一个真相。”婉嫔眼神悲痛。
“娘娘,到了。”侍卫说完,就立马准备退下去,这点规矩他还是懂的。
可他刚抬起头要走,却突然看着牢房内的人愣住。
阿福和婉嫔察觉到他的目光不对,也齐齐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一时间感觉吸进来的气息都凉透了:“侯爷?”
阴沉的牢房深处静静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头发蓬乱,身上黑漆漆的血还在顺着身子往下流,整个草垛上都是那人身体里流出来的血,破旧的小窗户时不时有雪花吹进来,不知何时已经挂了他满身满头。
阿福身为医者,对人体的气息和状态都很敏感,看到眼前之人的状态,有一个让她浑身发冷的猜想呼之欲出。
“侯爷?”一旁的婉嫔也喊了一声,见没有回应,突然厉声对着一旁的人呵斥,“还不开门!”
侍卫忙哆哆嗦嗦打开牢房的门,阿福和婉嫔几乎是立刻走向了那个已经看不出是谁的人。
比起男人头顶落着的纯白雪花,他身下一道一道血痕宛如地狱里流淌出来的诡异血痕,走近了,才能看出这具身体上到处都是皮开肉绽的鞭痕和烙痕,他若是此时此刻在外面,没有一个人会认得出,这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永安侯,那位对大齐江山功劳累累的永安侯佟康捷。
侍卫头领也只是深夜值班守门的而已,并不知道今天下午大理寺已经对永安侯用了这么重的刑罚,一时间也倒吸一口凉气,走上前去忙探了一口气,然后呆若木鸡:“没...没气了......”
阿福一瞬间手都在打颤,不是吓得,而是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魔鬼才能做出来的事。
她也忍着眼泪探了一下永安侯的颈部,当指腹探上他冰凉的皮肤,忍不住打了个颤。
婉嫔已经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她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从听到消息时候,不管多难过、震惊,她都不相信,永安侯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他可是永安侯啊!大齐朝堂上几十年如一日的纯臣,在朝为官几十年,不曾有过任何为人诟病的污点,婉嫔也曾见过对方几面,光是看着对方,就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一身浩然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水患、守燕京,救济灾民、办连环杀人大案、斩奸佞!哪一件说出来,不是叫百姓们拍手称快的大功!
婉嫔绝不信这样的人会酒后失态,做出如此混账事。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一切都还未查证,就把人打死了!”平日里婉嫔都是柔柔弱弱的一个人,可此时此刻,再也压抑不住从心底喷涌而出的怒火。
“娘娘...娘娘,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的只是值夜的!”侍卫吓得腿都软了,虽说现在永安侯是朝廷要犯,可是万一查清他无罪呢,永安侯府还不得死里报复。
万一这人不是打死的,是刚才冻死的......
阿福咬着牙,刷地起身:“其他人呢?”
“其他人?哦哦!小的这就带娘娘和夫人过去!”侍卫吓得不轻,赶紧开始带路。
“大娘子。”小翠竹也捂着嘴,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她是土生土长的燕京人,自然知道,永安侯曾经的丰功伟绩,他就是百姓们心目中的好官啊!
怎么会这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的脚步越来越快,几乎要越过带路的侍卫,她好害怕,佟瑜也出什么事。
到现在为止,三公主的死都还让她胸口如被千斤重物压着,喘不过气来,三公主、永安侯,两个人的死状犹如走马灯一般不断从她脑海中闪过,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
“娘娘,夫人...到...到了。”侍卫也有一瞬间不敢往里面看。
但是牢里却传出了一道虚弱却又让阿福熟悉无比的声音:“嫂子...”
“阿瑜!”阿福一瞬间眼泪就涌出来了。
泪眼模糊间,她看见佟瑜也浑身是血,于是拼命压下眼泪,想要看清他:“阿瑜,他们打你了!”
佟瑜也浑身都是鞭痕,脸上更是有好几道血印,阿福想想都知道,他性子倔,指定不肯服软,不知挨了多少打,她只能看到他的一身喜服已经从火红色变成了朱红色,身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那双手更是惨不忍睹,已经发炎溃脓了,肿胀不堪。
阿福知道现在哭无济于事,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身后的小翠竹也哭得眼睛红红的。
“嫂子,我没事,你见到我爹和我哥我嫂子们还有宝儿他们了么?”佟瑜一双手死死抓住栅栏,上面的木刺都扎入手心里,他都毫无知觉,一张脏兮兮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明亮如昼。
阿福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无论如何发不出声音,一边的婉嫔替她开了口:“佟瑜,侯爷...薨逝了。”
“什么!”佟瑜目呲欲裂,倒退几步,嘴唇颤抖,却还在极力按捺着,“嫂子...嫂子,这不是真的,告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双眼睛突然就充了血。
阿福擦去自己的眼泪:“阿瑜,节哀...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你们几个...”
“我不信!我不信!我爹不可能死!”佟瑜一拳重重砸在栅栏上,手上顿时又涌出鲜血,顺着栅栏往下流。
“阿瑜!你冷静点!”阿福也没有办法,如果这个时候她都不能保持冷静去安排,谁又来安排接下来的事!
“嫂子!”佟瑜极端的愤怒之后,是心如刀绞,站在原地茫然地愣了一会,又呜呜地哭了起来,“都是我害得我爹!我就不该成这门亲事,都是我害得我爹!”
阿福没有办法,只能隔着栅栏抓住他血肉模糊的那双手,掰开他的手指,把自己带来的急救药和:“阿瑜,你贺大哥和其他人,都在帮侯府努力,这件事不怪你,要怪就怪设计了这一切的人!”
阿福现在心知肚明能设计这么大一场阴谋的人,除了皇帝,没有其他人,可是也不能明着说出来。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可是我们现在必须竭尽全力保护好还活着的人。”阿福把药在他手心扣紧了,“这个药,你必须吃,侯府还要靠你们几个站起来,宝儿还要你们照顾!”
她说完,又要把一并带来的食物递给他。
“什么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阿福几人不由回头,正好看着这人身后一群人抬着几具尸体从大牢深处走了出来,每个人身上都溅了不少血珠,甚至脸上都染着污色的血,眼睛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宛如地狱里夺命的恶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佟瑜抓着栅栏瞪大了眼睛往外看:“大哥!二哥!”
阿福听到他的惊呼,心如坠冰窟,捏紧了衣袖,肌肉阵阵痉挛。
“原来是婉嫔娘娘。”为首的人显然不认识阿福,没把她当一回事,倒是认出了婉嫔。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这群狗娘养的!”佟瑜一眼就认出那两具尸体穿着的,正是大哥和二哥今日穿的衣服,他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把外面这几个先前对自己用刑的人扒皮抽筋,把他们的肉一块一块撕碎了喂狗。
他的脸压在栅栏上都变了形,硌出殷红的红痕,脸上的伤口更是开始渗血,阴惨惨地往下流。
可这几个人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佟瑜,并不把他当一回事,只是为首的人有些不满,这个小杂种方才分明一度断气,他还以为扔回来能把他冻死,怎么还活着。
看来一会等这些人走了,还得下一番手段,让他好好尝尝滋味,看他这嘴还敢不敢骂。
婉嫔也深吸了一口气,呼吸沉重:“这位公公,如今这是案子已定了?官家与太子还有诸位大臣都还在宫中商议此事,你怎敢在这里已经对永安侯府的人处以极刑!”
说到后面,婉嫔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婉嫔娘娘,奴才们这不也是在查案么,谁知道这侯爷和侯府的少爷们平日里娇生惯养惯了,连几鞭子都受不住呢。”为首的人显然并不怕婉嫔,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而且婉嫔娘娘,永安侯可是害了三公主的,您身为三公主的生母,不是更应该怜惜三公主么,怎么反倒在这怜惜起害三公主的凶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听着到现在这太监还在诡辩,更是气得忍不住上前:“还未定案就敢屈打成招,你们简直是无法无天!我手里有确凿无疑的凶手另有其人的证据,刚刚已经送入宫中,你们几个也是死罪难逃!”
阿福当然还未把证据送过去,也是对这些人又气又恨,才直接恐吓他们。
为首的太监愣了一下,开始眯着眼打量阿福,见她肌肤如玉,面庞皎洁,比一旁的婉嫔容色出众的多,一时间开始揣测这又是哪位,倒未回答她的话。
毕竟他身后可是官家,官家怎么可能护不住自己的心腹,这整个大齐,都是官家的!
官家让谁活,谁就能活,官家让谁死,谁就得死。
“哦?那凶手是谁,这位夫人你又是谁?从何得来证据?奴才也不过是按章程行事而已,这永安侯的死因还说不定呢,今日突逢大雪,永安侯挨了刑不甚冻死,也是极有可能的。”
“你混账!”佟瑜气得面容狰狞,比厉鬼还似厉鬼,牙齿咯咯作响,“你最好别等我出去!不然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太监瞥了一眼佟瑜,又笑眯眯地看着婉嫔:“娘娘您可也看到了,奴才这鞭子可不至死,佟五少不还在这活蹦乱跳呢,至于大少爷和二少爷,也并非因为施刑而死啊。”
“我说佟五少,您一个罪臣之子,还是少在这发疯,您的父亲干出这为人不齿的事,我要是您啊,已经羞愧得恨不得撞墙上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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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这会还忍着没有大闹的原因就是今晚佟瑜还要留在大牢,而这些人已经下此毒手,会不会再对他下死手!
可她就算不闹,这些人就不对他下死手了么?
她心中没有把握。
如果对方真要下死手,一个晚上,有太多机会了,她就算有大罗仙丹,也救不了他。
而此时,太监已经重新诡异笑着看着婉嫔:“婉嫔娘娘,您看这凶手也看过了,还是赶紧回宫吧,不然等官家知道了,定要怜惜您刚刚丧女却又冒着雪跑来怒骂凶手。”
“本宫何时怒骂凶手?这里哪有凶手?”婉嫔脸色极其深沉,分明听出这太监口中的威胁,可她绝不会认。
她平日在宫中,是本本分分,温温柔柔,甚至唯唯诺诺,可那都是为了保护好女儿。
如今,女儿没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什么都不怕了,死也不怕,她只想给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就算那个凶手是官家,她也要...她也要为女儿报仇!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他为什么还要夺走她!
看着婉嫔眼中的恨意,太监逐渐脸色难看起来:“您若是不走,奴才也只能请您走了,这是天牢重地,可不是娘娘能随便来的地方。”
说着,他一挥手,身后就涌上来几个人,各个一副凶神恶煞的神色。
阿福更是开始摸袖口的银针和迷药,但很快又收回了手,她现在没有带人手,就算弄晕了这些人,也很难带着佟瑜他们逃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何况,还不知佟家的女眷和孩子们在哪里。
婉嫔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敢对自己动手,心底更加确认,这就是官家的人,此时此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怕她今晚也没有能力保住佟府剩下的人。
就在婉嫔想要先退一步,带着阿福去找助力之时,外面忽然传来大喊:“有人劫狱!”
众人面色齐刷刷一变,太监一行人脸色极其难看,可婉嫔和阿福却是松了一口气。
太监看了一眼婉嫔和阿福已经两人带的侍者,估摸着这几个女人也没什么本事把人救出去,先一挥手做下决定:“去支援外面!”
他自己跑到一半,又转过身冷笑:“婉嫔娘娘还是看好了牢犯,毕竟他们要是跑了,可和您脱不了关系。”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阿福气得咬牙切齿,确实又怕婉嫔因为退缩反水。
于是太监刚走,她就又重申一遍:“婉嫔娘娘,我手里的确有凶手的确凿证据,凶手就是苏家的三少爷苏阳,我们现在必须站在同一战线,才能搬倒苏太师,才能搬倒苏阳!”
婉嫔之前也以为,她说有证据是为了忽悠那个太监,却不料她手中竟然真有证据,更是惊愕与她喊出的那个自己从来没想过的名字。
她和那苏阳,甚至没有任何交集,他为何要害自己女儿啊!
然而阿福刚刚说完就冲过去看被扔在地上的佟川和佟江二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婉嫔本想抓住阿福,让她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到她手已经触及佟家二位少爷的尸身,不得不强行忍住心底的惊涛骇浪,面容凄楚。
阿福的手探上去,才发觉当初两位风光霁月的青年已经死去多时,显然不是刚刚而为,染满了血污的面容依稀能够看出曾经的清俊,只是那两双曾经风华正茂的明亮眼眸,再也不会睁开了。
她微微颤抖着收回手,有一瞬间的晃神,最后才慢慢看向身后的佟瑜。
佟瑜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两个哥哥的尸体,一双黑沉的眼瞳,像是无底深渊,却又时不时泛滥着水光,也只是一瞬间,就落下泪来。
“大哥!二哥!啊啊啊!”
青年发出悲恸扭曲的嚎啕哀鸣,一点一点失了力气跌落在地,血沾满身。
阴暗的大牢将他的声音吞没,他只觉得自己的声音犹如隔着万丈汪洋,从极远处传来,像是梦里一样。
若是这一切,都是梦,就好了。
佟瑜胸口一阵剧痛,顷刻间便喷出一口血来。
“阿瑜!”阿福急忙冲上来,塞一颗急救药丸给他。
然而佟瑜却双眼无神地看着她,没有半分吞咽的动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女医,依我看,你若真想救佟五少,现在就带着他走。”婉嫔当机立断说道,“只是如此一去,武安侯府怕是要担上骂名,再也无法在燕京立足。”
电光火石之间,阿福已经做下决定:“我要带他走!还请娘娘出手相助,娘娘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受牵连。”
她决不能留阿瑜一个人在这里了,否则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婉嫔点头:“我自会助你。”
先前带她们过来的侍卫已经一并出去对抗来劫狱的人,但阿福和婉嫔不敢确认那是何方人士,所以暂时不考虑与外面的人联络。
婉嫔一挥手,她身后两个宫女便站出来了一人,从袖口掏出一根铁针,进了锁眼微微一扭,那锁马上便发出卡塔一声,被打开了。
佟瑜听到响动,踉踉跄跄爬起来要往佟川和佟江身边扑,阿福不得不拽住他:“阿瑜,走!”
“嫂子,你放开我!我要看我大哥二哥!”佟瑜堂堂一个男儿郎,此时却连甩开阿福的力气都没有。
阿福轻轻一拽,就把他拽向另一个方向:“我们先走!一会没机会了!你不想为你父亲和大哥二哥报仇么!”
见他还要挣扎,阿福没有办法,只好把原先准备好对付看守的迷药给他用上。
小翠竹自觉上前来帮阿福拖人:“赵女医,还有侯府的女眷和孩子们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她们还不知道,女眷和孩子们到底如何了!
这些人毫不留情下此毒手,还会对其他人心慈手软么!
阿福也想进大牢深处好好找一找,可她不敢浪费时间,只能先摇头:“我们现在回去,找侯府的人帮忙。”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阿福只能祈祷外面的人真的是来劫狱的,能把剩余的人给救了。
她一边背着佟瑜一边把迷药递给婉嫔:“婉嫔娘娘,麻烦你们自己用了。”
婉嫔伸手接过了迷药,却让两个宫女先帮阿福把佟瑜带出大牢:“赵女医,她们二人会一些武艺,先帮忙把佟少爷带出去再回来。”
阿福点了头,那两个宫女也忙上前帮她扶着佟瑜一起往外冲。
到了大牢门口,外面的打斗声却已经接近了尾声。
只听先前那个太监尖声叫着:“保护我!保护我!”
紧接着就是一声利器戳入皮肉的声音,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阿福心中一时间竟然觉得痛快,但还没来得及思考那么多,就正与外面冲进来的蒙面人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为首的她倒是没认出来,但他身旁的,阿福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灵月郡主!
好在她还没傻到在这里直接呼灵月郡主的名字,但心里却是大大松一口气。
看来佟府剩下的人都有救了。
“永安侯与大少爷、二少爷已死,还请英雄先帮忙搜寻侯府女眷和小少爷们!”
李穆却拦了阿福一把:“还请将佟五少爷交给我们,我们会更好安置他。”
一边的灵月郡主二话不说,就上手来扶佟瑜。
阿福顺手把佟瑜交给了她:“婉嫔娘娘还在牢里。”
“外面的人已经全部清理干净,让娘娘直接回娘家就好。”李穆转眼间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人的动向,“您也立刻回府吧。”
说罢,他便带着人冲进了大牢。
灵月郡主都顾不得跟阿福道谢,扶着佟瑜就往准备好的马车处跑:“快!把姑爷给我扶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听到她这中气十足的吩咐,不知为何,心中又安心了些,转头交代两个宫女赶紧带着婉嫔娘娘走,自己则带着小翠竹先往外跑。
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刚刚喷洒出来的热血和大雪混杂,嫣红又雪白,触目惊心,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地牢中腐朽的气味,交融了血的铁锈味,令人作呕。
小翠竹看得脸色发白,拉着阿福直跑到外面先找了处无人的角落躲着:“大娘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股诡异的味道远去,阿福渐渐心神稳定下来,按住小翠竹的手:“现在看来已经不用我们帮忙,我们先回去等侯爷回来。”
两人带过来的马车车夫倒是不知带着马车跑到哪去了,二人没有找到,就一路跌跌撞撞跑回了侯府。
到这一路,阿福才知道路上有多难走,雪已经到了小腿那么深,等她到了武安侯府时候,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夜注定不再安宁,阿福回到自己屋中就赶紧让自己和小翠竹都洗漱,换了一身新的衣服,再把之前那件烧掉,生怕留下蛛丝马迹,又和小翠竹到了阁楼上观望着大理寺的方向。
“也不知侯爷什么时候回来。”阿福望了许久见那边都漆黑一片,心跳才慢慢减缓,“他不在,我做什么都有些慌。”
“大娘子已经做得很好了。”小翠竹不由唏嘘,“奴婢都没想到您那么镇定,若不是您,恐怕光是带佟瑜少爷出去都要费不少时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在阁楼上等了大半夜,都不见什么响动,也不见贺荆山回来,才微微阖眼,睡却也睡不安稳,梦里总是出现佟瑜痛哭时候的面庞。
她想走近安慰他,告诉他别哭,一切都会过去的,可一眨眼间眼前又浮现永安侯与佟江、佟川死去的样子。
漫天的大雪,都仿佛变成了阴森森的血色,不见天日。
等她猛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就对上贺荆山担忧的眸子。
“阿福。”男人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温热的大手给她擦拭面上不知何时落下的泪珠。
原来只是在梦中,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荆山!”阿福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再也克制不住哭声,“永安侯、佟川、佟江,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贺荆山将娇小的她扣入怀中,大手在她脊背上轻轻顺了顺:“嗯,我已经知道了,其他人还在。”
阿福泪眼模糊间听清他说什么,猛然抬头:“其他人都还好好的么?”
见他点头,阿福竟然忍不住破涕而笑:“太好了。”
可是刚笑出来,她就又忍不住哽咽。
她担心了一晚上其他人也遭遇不幸,和蔼的老夫人,温柔的阮氏,还有几个可爱的宝儿。
“昨晚四皇子府去劫狱了,阿瑜也被他们带走了,现在他们都在四皇子那边么?”
贺荆山却缓缓摇了摇头:“只有佟瑜在,佟家的女眷和几个小少爷在刑部牢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顿时恨得咬牙:“官家实在是歹毒!”
她说这句话在这个时代,不可谓是大逆不道,可这里只有她和他,贺荆山就纵着她,让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对了,我这里有证据,三公主是苏阳害的,就是苏太师的儿子!苏云遮还在我们府上,是他提供的证据,他们是亲兄弟,总不可能有假吧!”阿福忽然想起昨日那些事,急忙起身,“我们现在就去交证据!”
“昨夜已经有人将证据送进了宫里。”贺荆山按住她,“你再休息会,养精蓄锐,现在所有人都在为永安侯府的事奔波,但劫狱一事也是一个把柄。”
“所有人?”阿福察觉到他口中的所有人有些歧义,据她所知,昨夜在宫中的可不止与永安侯府关系好的那些人吧?
贺荆山眸色幽深:“除了苏太师以外,太子一方也在为永安侯府的事奔走。”
“太子?”阿福呆住,刚刚睡醒的她头发被拱得乱糟糟的,眼睛肿肿的,看起来有点呆呆的,但她反应的却很快,“太子那边也对官家的安排毫不知情,官家这是要做什么!”
到底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永安侯府!
“李乾向来不喜纯臣,倒更喜欢阿谀奉承之鼠辈。”贺荆山嘴角讽刺,直接厌恶地叫出李乾的名字,“当初屠戮我贺家时,又何尝不是因为个人喜怒。”
阿福哑然,想起来,当年贺家是怎么亡的,前太子李世安又是怎么亡的,不正是因为,李乾偏爱七皇子,非要给他一个太子之位么!
只因为个人的私心,就要屠杀忠君爱国的忠臣,实在是可笑至极!
太荒唐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光微亮,贺荆山巍然不动静坐了片刻,又起身:“证据已经提了上去,但佟侯爷已死,这个罪名,就一定会落到永安侯府头上。”
阿福气得手抖:“如今证据确凿,他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给永安侯府定罪么!”
贺荆山没有回答,可待她生气说完之时,两个人的寂静又分明说明了,正是她说的如此。
门外忽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卫恒的声音响起:“侯爷,宫中传来消息,燕京宁氏六少爷认了谋害三公主的罪,永安侯与佟家大少爷、二少爷因逆党劫狱而亡。”
贺荆山一双深眸闪过嗜血的暗色。
阿福的注意力也根本无法放在前一句上,满脑子都是什么永安侯与佟川、佟江是因为逆党劫狱而亡。
笑话!昨夜她就在场,他们怎么可能是因为逆党劫狱而亡!
门被打开,卫恒身上还沾着碎雪,神色严谨,卷携着冷风与碎雪而入。
阿福电光火石之间,追问道:“女眷们和几个宝儿如何了?”
卫恒未抬头,毕恭毕敬回答:“暂时还在刑部,想必午时便会被遣回,只是刚刚天子怀疑永安侯府还有逆党,让人查抄了永安侯府,将佟家贬为庶民。”
阿福终于得以松了半口气:“那上面怎么说佟瑜?”
“若抓到与他有关的逆党,一并处死。”卫恒的语气如身上的冷气一般凉。
阿福捏紧拳:“欺人太甚!”
现在既然有人出来自首,那不就说明永安侯府是被冤枉的,就算劫狱,也被枉死了几条人命,难道侯府不冤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的消息已被封锁严,朝廷禁止民间议论此事。”卫恒又补充道。
“掩耳盗铃,他也知道自己干的事不做人!”阿福眼睛又红了,这次是气的。
“荆山,我们先去接老夫人和阮婶婶还有几个孩子吧,把他们先安置在别处。”阿福回过神来,只想赶紧把佟府的人先安置好。
老夫人、阮婶婶,还有其他女眷和几个孩子们一定吓坏了。
贺荆山亦认为事不宜迟,拧眉开口:“卫恒,你带一队人马过去接应,把城西的院子暂给佟家人住,再留这队人马在佟家保护剩下的人。”
卫恒立即应声而去。
阿福再也站不住,匆匆梳洗,就赶忙和贺荆山一同往刑部赶去。
到了刑部门口时,已经有不少人听到了昨天的风声,此时聚集在刑部门口指指点点。
“听说是永安侯在自己儿子的婚宴上做了什么龌龊事,害死了三公主,婚礼都没办完永安侯府上上下下就被抓进了大牢!”
“我也听说了,好像现在朝堂为了替永安侯掩盖罪名才找了人顶罪,那宁氏六少爷不就是个宁氏旁支的肺痨么,本来就活不久!”
“毕竟要是真的传出去,这朝廷的威信力还不是大大下降,总得留点面子...”
“要我说啊,还真看不出来,永安侯竟然能干出这种事,真是天大的胆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刚刚下了马车,听到的就是门口那些对永安侯府非议的人,她忍着火气下了马车,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众人顿时停止了议论。
实在是美人带着浓浓的火气,看着就叫人不由自主停下议论,而且她身后的男人更是叫人心生畏惧。
“永安侯在朝为官四十载,可有哪一日对不起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对不起在座的各位?”阿福一步一步上前,脊梁犹如亭亭玉立的玉荷,中通外直,没有丝毫摇曳,每一步都走得极有重量。
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逐渐也凝重起来。
永安侯在世时,可谓是功绩累累,早年间还曾上过战场,平定边关,后在朝为官数十载,屡屡立下大功,哪一件不是为了天底下的百姓着想。
这些人当中当然有宫中早就安排好引导言论的托,此时见氛围不对,不由冷嗤:“是没有对不起我们,可对不起官家,对不起三公主,可怜三公主天性残缺,还要受如此侮辱和蹂躏。”
阿福目光如炬看向那人:“哦?如今官家都定论了是另有人为之的事,你一个百姓,怎么如此清楚?难道你那日就在永安侯府,亲眼所见?我怎么没有见过阁下?”
这人顿时哑然,他现在扮演的是普通百姓,穿的就是粗布衣,哪有可能能参加永安侯府的婚宴!
他面色愤愤:“就算如此,那侯府竟然敢劫狱,我看是早有谋逆之心,是叛党无疑!指不定早与番邦人士勾结,如今见出事就想跑,幸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阿福又上前一步,这次嘴角微笑讽刺:“看来阁下是对牢中的事一清二楚,那我也敢说,我与我家夫君对永安侯一清二楚,他绝不可能做出伤害三公主、又谋逆之事!这天底下谁谋逆,永安侯都不会谋逆!”
一个女人,在这里如此笃定地说话,双眸明亮而坚定,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愈发显得与她对话诽谤他人的人可耻可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渐渐有人认出,这个女人身旁的人正是贺家的后代武安侯贺荆山,于是也认出了她的身份。
这不就是那位有着太医身份的侯夫人么?
原来她是这般模样。
那人见势不对,还想反驳,下一秒却听贺荆山正对着他开口:“看来阁下对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连夜定下的案子十分不满,我看不如跟本侯进去与江尚书商讨商讨。”
男人的话虽然没有阿福的生意那么高昂,却也不容置疑,字字的重量犹如刀刃在心头碾压而过。
这人本仗着自己后头的人是官家才敢那么横,这会对上贺荆山,却本能地心底升起恐慌,光是要仰着看对方的个头,仿佛遮天蔽日一般,就够他不敢再猖獗。
这要是只有阿福一个女人,他指不定还要恐吓几句,把场子找回来。
女人出门在外,除非是武力值爆棚天不怕地不怕,不然身边没个爷们在,别人就会觉得你弱势,跟你对着干也凶神恶煞。
可这身边的爷们儿一旦站出来,亮堂堂地往那一站,光是气势,就让对方弱了三分,不敢跟你横。
“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小的不过也是听别人说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人对阿福和贺荆山简直是两副嘴脸,阿福不由突然感慨,出门在外还是带个爷们气场啊!
没几下,这一副小人嘴脸的人就被吓跑了,阿福才正了正神色,抽了抽被冷风与依旧在飘落的碎雪冻得冰凉的红红鼻尖。
周围的百姓们也因为她的话,渐渐想起,当年佟侯爷的功绩,哪一件提出来不是叫人钦佩的,再想起来如今佟侯爷惨死,佟家一连去了两个优秀的青年儿郎,如今又被贬为庶民,不可谓不惨。
要知道,昨日可是永安侯府大喜的日子,不过一夜,便喜事变丧事,让人唏嘘之余,又不由心底生出一丝怜悯。
终于,刑部内缓缓走出来了一行人,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去,见正是佟老夫人和阮氏以及其他女眷们,顿时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她们身上看。
阿福以为这些人还要口出恶言,不由疾步上前,见几人只是面色苍白了些,身上不似有什么伤痕,却来不及松气就急问:“老夫人,阮婶婶,大宝二宝和三宝呢?”
阿福此时不由庆幸还好自己未说侯爷他们的真正死因是因为被活活打死,否则此时又要被有心之人引导,说朝廷根本没对永安侯府的人用刑,自己说了谎。
几人还不知外面是什么消息,更不知永安侯与佟川、佟江的死讯,而且到现在为止,阿福还不知佟纪如何了,只知在大理寺那边暂时都没有佟纪的消息,看佟川和佟江的下场,佟纪也极有可能遭遇了不测。
佟老夫人几人更不知大宝他们在哪,也不由再一次急切问送她们这些女眷们出来的官差。
“大人,和我们一同被压来的几个孩子呢?”
那官差清清嗓子,对着众人大声道:“你们那几个孙辈,暂时不能外放,他们当中有一个得了天花!万一也传染给了其余两个,再被他们带出来病邪传染给别人怎么办!”
“什么!”周围人闻之色变,天花,可是极为凶险又会传染的病症!
周围本来围观的普通人几乎是齐刷刷往后退去,这年头,谁家还没个小,何况只要是没得过天花的人,便是大人,也是有可能会被传染的!
佟家几位女眷几乎要喘不上起来,那天花是什么病啊!得了九死一生,几个孩子如何扛得住,何况还是在大牢这么糟糕的环境里。
“这不可能!我们宝儿们平日都好好的,也没有接触过得天花的人,怎么可能会得天花!”阮氏声泪俱下,想要拉住那位官差。
然而官差也脸色极其不耐:“这谁说得准,又不是没有达官显贵家的孩子染上过,你们还是省省吧,得了这种病,出来传染给别人怎么办,别人家的孩子难道就不是块宝?”
“对啊...我看还是别带出来了,这天花可是会传染的,没听说之前宁古塔一场瘟疫死了多少人么!”人群中顿时有人恐惧地喊道。
“对,现在永安侯府都没了,他们还不是去坊间住?传染的可都是我们老百姓啊!”有人一开口,其余众人也纷纷面带恐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还没有表态,她身后的小翠竹却是眼睛一亮。
阿福直直地注视着那说话的官差,一直看到对方无法忽视自己的注视,朝自己看过来位置,才勾起唇角,语气轻慢:“天花?我还以为是什么病呢,就让你们拘着已经无罪的孩子不能回家,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刑部还要把得了天花的孩子留着治病了?”
她的一席话直戳重点,不扯天花的严重性,只捡着刑部的矛盾点说。
可那些百姓可不这么想,他们现在看着永安侯府的人就觉得害怕,仿佛永安侯府的人就是病邪一般。
“还什么病!那可是天花!我看刑部官老爷做得好,千万不要把他们放出来,要是传染了我们可怎么办!”
“对,别放出来!”
官差见百姓们都向着刑部说话,讽刺地看了阿福一眼,觉得她的话可笑。
“武安侯大娘子,在下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家好像也有个孩子吧,难道那孩子不是你亲生的?你就不怕他被传染了?”
这官差也就是随口一提,却不知阿元还真不是阿福的亲生孩子。
此时此刻阿福心中却无比清晰地理着思路,而不是被对方带偏:“你少在这给我扯东扯西,我就问问,什么时候刑部有关押无罪孩童的权利了?难道以后谁家孩子得了天花,都要归刑部管么?”
这倒是...谁能保证自己的孩子一辈子不得那个病,毕竟这个病也不一定是传染才会得上,到时候谁不想求医问诊,孩子若是被关进大牢里,那哪还有救啊?
官差自然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只能不悦回道:“这是大人体恤百姓,不愿意让传染病流传出去所以才有此之决定,大娘子若是有什么问题不如还是去问江大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怕是去问他,还没等到答复,几个孩子就已经被说都染上了天花,死在大牢里了吧?”阿福横眉竖目呵斥,“不然怎么佟侯爷,佟大少爷、二少爷才一个晚上就离奇死在大理寺,四少爷不见踪影,五少爷听说被打得去了半条命呢?”
旁边的佟家女眷们这才知道噩耗,各个如晴天霹雳,慌了神。
“阿福,阿福!这...这是怎么回事?”阮氏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拽着阿福。
小翠竹忙扶着她。
阿福回头不忍地看了她一眼,只能安慰:“阮婶婶节哀,这件事回去我再跟您细细道来。”
“五少爷被打得去了半条命?我们刑部可没听说,只听说是佟府的叛党将他救走,天家晾在他们家从前对大齐有功,这才给他们留了三个小的,但他们小的自己不争气染了天花,怪得了谁?”
这官差显然也是准备过说辞的,就是为了平息百姓们心中的疑惑,此时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至于那四少爷,谁知道是不是就是那批叛党的头领!”
可他的每一句话让阿福听着,都格外可恨,恨这些人颠倒黑白,恨这些人可恶的嘴脸。
阿福这次扬起下巴,一字一句高声道:“还是请官爷速速禀告江涛大人,我赵阿福在这里可以保证,我可以治好天花,如违此话,天打雷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举座骇然,不可思议地看着站在最首的阿福,像是看一个疯子,更像是看一个说胡话的傻子。
这大齐、大齐的前头,上上下下多少个朝代,就没有见过哪位敢这样信誓旦旦地说,能把天花治好的!
可女子的身影窈窕明媚,姿态犹如一朵迎风而立的花,雪里当然开不出花来,但却能站着一个如花一般干干净净的人。
“大娘子...莫不是在说笑...”官差傻了眼,他在上级那里时,就想过很多说辞,也商量过很多应对的方式,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一个人站在这里,说,她能治好天花,还敢立下如此狠毒的誓言。
官差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以为,她这个人,说的话,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可下一秒又觉得荒谬至极,怎么可能有人能治得好天花!
“你看我像说笑的样子么?”阿福轻笑一声反问,而后目光毅然决然转向身后众人,“我是官家亲封的太医,别人解不了的毒,我赵阿福解了,别人做不出来的瘟疫特效药,我赵阿福做了,别人治不了的病,我赵阿福能治!”
“我赵阿福今日就是要站在这里告诉所有人,不只是永安侯府三个少爷的天花我能治,这天底下所有人的天花我都能治!”
阿福迎风而立,她的面色因昨夜睡的不太安稳也有些苍白,可她的眼睛倒映着这方天地,比天幕还要明亮,比大地还要让人感到安心。
人群诡异地静谧了片刻,忽然又炸开了锅。
“赵女医,您说的可是真的?您真的能治好天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女医,这天花怎么治?”
“赵女医要是能治好天花,那从今以后,我们是不是不用怕孩子染上天花了?我现在还记得十几年前那场天花,死了多少孩子啊!”
官差见势头忽然朝着对面一边倒去,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打心底里是不敢相信,这个女人能治好天花的。可等他想到这场天花只不过是个伐子,就是为了让永安侯府绝后的,又不由冷脸:“赵女医这话还是留在江大人和官家面前说吧。”
阿福心里尽管极想冷嗤一声什么官家,不过是个奸佞小人,但却知这话不能说出口,脸上不得不做出和和气气的样子:“这位官爷,天花此病来之汹汹,若不及时治疗恐怕会耽误病情,我知道你没有放孩子们出来的权利,还是麻烦你帮忙请江大人出来。”
官差正要拒绝,却听身后传来一声疑问:“武安侯大娘子,你真会治疗天花?”
众人定眼一看,竟然是真把江涛江尚书给喊出来了。
阿福看清来人,脸上忍不住一喜,可还是尽量保持平静,端着自己尖尖的小下巴:“当然!我可以保证,如果治不好,我赵阿福提头来见!”
众人又是豁然大惊,能做下这样的保证,谁还敢不信,赵女医能治好天花!
贺荆山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江大人,若是我娘子治不好天花,命还是罢了,我这武安侯不做便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涛心知肚明着一切都是官家的计谋,本也不想插手,可当他听到这赵女医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能治天花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
若是天花也有特效药,那简直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
十几年前,他的长孙正是死于肆虐的天花之中!
江涛每每想起这件事,都是说不尽的遗憾。
他本来也对这赵女医无感,不抗拒也不抬举,当初一些官员催着他站队一起反对女太医,他都没站出来,可这会却在里面听了一会就坐不住了。
“那是,本官也无权去要武安侯大娘子的命,不过这侯位自然也不是本官说了算,倒是赵女医真能治天花,不妨来刑部每日为三个孩子诊治,也免得将病邪带到外面去。”
这是江涛目前为止能想到最合理的办法,因为他可以确定,这三个孩子确实被官家用了特殊的手段染了天花,虽然只发作了一个,但其余两个也难说到底有没有染上。
如果这赵女医真能治天花,他便是拼了这身官皮,也要为她争一把的。
阿福当然求之不得,她心知肚明官家要害这三个孩子,又怎么安心将他们留在这里,虽然不能把他们带回去,但自己暂时陪着,也能保证他们入口的食物是安全的。
一边的佟家女眷们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还得拼命忍着,因为知道阿福现在在救几个宝儿,她们不能添麻烦。
“我答应,我从现在起就可以住在刑部,一直到几个孩子完全康复,然后带他们出去。”阿福说完,才想起贺荆山还在一边呢,忍不住才心虚看他一眼。
方才自己说要拿头担保,把他给惊着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要她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然也不敢那么狠呀。
希望荆山回头不要秋后算账。
贺荆山看着她,似是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不过很快敛眸,低低在她耳畔道:“等你回来。”
阿福顿时又放下心来,也悄悄回他:“照顾好阿元。”
夫妻二人就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窃窃私语起来,也让周围人看得一愣,但两人始终神色镇定如常,也较其他人无从乱想,只心道这武安侯夫妇的感情真好。
阿福刚要再安抚几句阮氏几人就踏入刑部大门,却听外面急匆匆跑来了人喊道:“江大人!城东区那边爆发了天花!出现了不少患者,现在都挤在济慈院和各处药堂!”
“什么!”周围人大惊失色,原以为不过是佟家的三个小少爷染病,现在竟然是一大群人染病,而且就在城中!
众人惊慌失色,再也没有看热闹的心思,恨不得现在就拔腿冲回家,生怕沾染了病邪带给家中孩子。
毕竟这病最容易得上的还是孩子们,哪个孩子不是家里的心肝宝贝啊!
江涛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他心知要想让佟家的三个孩子染病,除非能弄来已经染病的病人身边所用之物,给三个孩子接触才能让他们染上,但之前也未细思这东西从何而来。
只没想到,这病都传染开来了,官家还在忙着赶紧再用这病害死几个孩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赵女医...您身为太医院的太医,既然能治天花,不如随我去济慈院吧...”江涛此时再没有了刚才还端着的架子,反而直接放下身段求道。
阿福身为大夫,如何能不担心疫病,可在她心里,身边的人永远都是第一位,她眼睛一转,没有点头:“江大人,您也知道我是官家的御用太医,没有去济慈院的义务,若您能将佟家三个孩子送出来与其他孩子一起诊治,我便答应。”
太医院的太医不少,但一般下放给平民治疗,或是去治疫的,还真就是那些太医院里不得势,被排挤的那些太医。
官家也开过口,说阿福是他的御用太医。
但显然这两点还不够,若是官家开口,阿福也不得不去给那些孩子们诊治。
但本来这次李乾的作为就让江涛打心底里不满,自然也顺水推舟应下:“这是自然,我现在就让人把孩子一同送出来,集中诊治。”
经历过十几年前的天花瘟,更是在里面折了一个长孙,江涛对当年太医院的治疗方式还是记忆犹新的,染了病的人,必须隔离。
阿福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容易,喜出望外之下,不由心情大好到原地蹦起转身:“荆山!太好了!”
一边的佟家女眷们顿时也泣不成声,一时间不知该哭该笑。
贺荆山看着阿福,也微微勾出一抹笑,他此时此刻,从心底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若是没有阿福,他也许这一条路会走得更难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忠叔从一开始就说错了,她从来不是他的累赘,她一直都是他的助力。
“阿福...你真的能治天花么?”见江涛带着官府的人进去刑部带人,阮氏忍不住急切上前问道。
因为她活了几十年,也从来没有听到一个大夫可以信誓旦旦说能治好天花。
刚刚本就知道丧夫丧子的她听到孙儿们染了天花,简直是痛不欲生,恨不得直接撞死在刑部门口,那日她发觉有刺客后,就想去通知侯爷,但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侯爷,这才发觉不对,连忙叫着纪儿去安排人手,一家人准备随时和提前安排好的人手接应,离开燕京。
谁知她刚到门口,就被苏太师带来的人抓了个正着。她也没想到,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李乾就已经下如此毒手!
现在知道三个孙儿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她的精神气也回来了一些。她还得护着孙儿们,还有阿瑜,也还在,也许应该被阿纪救走了,还有在边疆的老三,他们佟府,定要报此仇!
阿福抓紧阮氏的手,看着这位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的婶婶,不由眼眶一红:“婶婶,我真的可以治,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宝儿们的,你一定要振作,以后宝儿们还得靠着你们...还有阿瑜,他也需要你陪着。”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极低,生怕佟瑜的名字被别人听到,但为了鼓舞阮氏好好坚持下去,她不得不提。
阮氏心如刀绞,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却不得不咬死了牙关使劲点头,她是佟家的大娘子,主君不在,她也定要为佟家撑起一片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很快天花在城中肆虐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早上还热热闹闹出来玩雪的孩子们此时此刻一个都不见踪影,被大人们拘回了家,早晨还出来打听昨天消息的、逛早市吃茶买菜的大人们也没了几个,一路上几乎只有茫茫的白雪。
阿福还未给自己接种过牛痘,只能先和从前一样做好防护措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已经有不少玻璃制品,可以暂时代作针筒用了,都说是从北地传来的,但阿福却一清二楚,这都是从宁古塔那边传来的。
刑郎君一定是已经找到了天然碱矿,现在可以大量地生产玻璃了。
虽然没有体温计,但阿福心中有一整套制作天花疫苗的流程,不是什么难事,不然她也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坦坦荡荡地说自己会。
阿福先与佟老夫人和阮氏几人告别,让贺荆山送她们去已经安排好的院子,自己则回去准备药材和器皿。
天花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病毒感染性的疾病,传染性高,传播速度快,就算没有因天花而死,也很容易在人体上留下严重的皮肤性创伤,不可谓不是顽疾,但是在后世已经通过种牛痘做到了完全消灭。
“赵女医,现在咱们要做什么!”小翠竹知道阿福要去治疗天花,眉眼间是掩不住的兴奋,忍不住又喊出那个熟悉的称谓。其实她私底下还是更喜欢赵女医这个称呼呢,要不是因为一些大娘子用这个称谓来贬低赵女医,她也不会变了称呼。
只要一叫赵女医,她就觉得,赵女医是一个特别厉害的女人,别人不会的事,她都会。
阿福收拾完手中的东西,才想起最重要的一点,转而看向小翠竹:“你去燕京城附近的农庄上,找几只得过牛痘或是正在得牛痘的牛过来。
“啊?”小翠竹眨眨眼睛,没反应过来。
于是阿福重新复述了一遍,然后也对着她眨眨眼:“这牛痘可是咱们做天花特效药的关键药物!”
小翠竹合拢下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药物,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谁让她更相信赵女医呢,于是使劲点点头:“赵女医您放心吧,奴婢保证给你多找几只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氛围正紧张,却听外面侍卫来报,家里来了人了。
“谁来了?”小翠竹好奇,这个时候谁还会往武安侯府来。
阿福正也疑惑,却听几声熟悉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阿福!”
“阿福姐!”
“嫂子!”
原来是干娘他们,已经到了燕京了!
阿福瞬间惊喜万分,提着裙摆朝外头跑去,果然见到已经许久未见的干娘、舅舅,大郎二郎和小鱼,还有半夏和忍冬两个丫头。
“干娘!舅舅!”阿福终于露出了这几日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朝几人跑了过去。
小翠竹也立刻认出来,原来这就是赵女医总说的家人们!
“好孩子,快让干娘看看瘦了没有。”郑宛许久不见阿福与贺荆山,心里也是时常挂念着,如今终于见到,一时间不由泛起泪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瘦了,瘦了。”郑宛抹着眼泪,抓着阿福的手,一副殷切关心的神色。
在燕京见惯了尔虞我诈、面善心冷的人,阿福一时间看到这些人,甭提多亲切了。
再看向一边的忍冬,还是梳着姑娘的发髻,她才知道她和大郎还没成亲呢,不过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阿福忙先让下人们把早就收拾好的房间再去收拾一遍,把家里人的行礼都带过去。
小鱼许久没见到过阿福,却一点也没生疏,在一旁乌溜溜的眼睛始终盯着阿福瞧着。
阿福也没忘记她,虽然与这个孩子曾经有过隔阂,但后来知道她已经慢慢对贺荆山放下了心思。她揉揉小鱼的脑袋:“小鱼终于长高啦。”
小鱼终于被嫂子关注,一双眼睛刷地就亮了,脸上露出快乐的笑容。
嫂子之前突然失踪了,贺大哥也失踪了,她每天最想的就是嫂子。
只要能见到嫂子,她什么都愿意学。
“阿福,我们不累,你倒是快与我们说说,当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突然就失踪了?荆山又怎么会是贺总兵的后人?”郑宛见四周没什么外人,才拉着阿福问。
他们也是到了快到的时候,才和贺荆山派过去的人接应上,聊着聊着才知道贺荆山如今竟然已经在燕京当了侯爷了,当年的盖世英雄贺总兵竟然就是他的叔叔。
提起这件事,阿福也是无奈,这还不都得怪黑脸怪孔狄和变脸精太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娘,我现在没空跟你解释,你待我过几日回来再与你们细细讲来。”阿福尽管也想叙旧,但一想到现在城中有不知多少患者正等着她,她的屁屁根本就坐不下来。
“出什么事了阿福姐?”忍冬一眼就看出阿福有心事。
“是这样,城中爆发了天花疫,我现在就得赶过去,还有几个朋友家的孩子也在。”其实阿福心中有些疑问,大宝他们到底有没有感染上天花,按理说,天花的潜伏期应该有十几日,如果他们真的沾上了,那官家肯定是早有预谋。
但想到这场婚礼早在一个月前就安排上了,他们提前让几个宝儿们染上天花,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阿福心中却愈发愤怒,如果真是这样,有不少人的天花还真有可能是因为几个孩子传染的,当然,最终原因还是因为官家的阴谋!
就为了除去几个人,不惜让爱戴自己的子民遭受瘟疫,这到底是是什么君王!
“阿福姐,我们跟你一起去吧!”半夏立即凑近说道,“我们当初都有治疫的经历,肯定能帮得上你!”
阿福方才还在担心到了那边,那济慈院的大夫们不听自己的,正愁没有人手,没想到一眨眼问题就迎刃而解。
“事关重要,我也不跟你们客气了,就是你们得多累一些,待天花疫过去再我再好好补偿你们。”
“嫂子的事最重要,什么补偿不补偿,都是我们该做的。”大郎在一旁肃色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嫂子有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但这天花疫要怎么治,以前师父也说没有特效药啊嫂子。”二郎在一旁急。
小翠竹这次终于插得上话了:“郎君放心吧,赵女医已经有确切的药可以治天花了。”
她说得很骄傲,因为许久之前,她就因为弟弟是因感染天花而死,问过赵女医,那时候赵女医就一口回答能治,那不就肯定有药。
说到这,她又赶忙回阿福:“赵女医,奴婢现在就去给您找那牛去。”
说罢,她便拔腿就跑,实在是事关重要啊!
留下原地刚来的一群人们满脸纳闷,找什么牛去?
“干娘,我回来跟你细讲,我先带他们去疫区吧。”阿福心道自己再不走,刑部那边接应的人就该着急了,才匆匆给郑宛告别。
郑宛也不敢耽搁她的时间,忙点头:“那你自己一定要注意休息,还是自己的身子要紧。”
阿福这便带着人和药一起出发了,到外面,刑部的官差果然在等候着了。
上了马车,阿福才跟几人细讲:“咱们这次虽然没有体温计,但却有确定的特效药,就是牛痘,所以不用太担心感染,等第一批牛痘疫苗做出来,先给你们接种。”
其实眼前这些少年少女也不过十几岁年纪,还是有感染的风险的。
“阿福姐,体温计我们带过来了!”半夏兴奋说道,然后从一旁的包袱里拿出来了一把,“你看,我知道要治疫,都没把包袱放回去!”
阿福呆了呆,手接过一根,确认是自己当初做的那一款,不由呆滞问道:“哪来这么多?”
“嫂子,这是刑郎君按照你给的图纸又做了许多,现在宁古塔那边许多富贵人家家里都要备用一支,一支就要百两银子,不过咱们家去拿是不要钱的。”二郎在一旁补充,“刑郎君说,以后凡是玻璃制品,每卖出去一件,都给你一半的利,他让我们先代签了契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一半的利润?一根一百两银子?
她是不是又在不知不觉间,暴富了......
好一会,她才咽了口口水,平息了下小心情:“甚好,甚好...”
好了,现在她应该是超级富婆,将来别说养活贺荆山,养活佟家剩下的人都没有一点问题。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年少不知富婆好,错把萝莉当快宝!
她现在是超级富婆了吧?
要是贺荆山哪天敢给她带个小老婆回来,她就拿钱养小白脸去!
当然,阿福也只敢心里意淫一下,她心知肚明贺荆山不会滴,这话也是不能给他说滴,不然等空闲下来了,她的屁屁别想安分了。
不过言归正传,体温计如今肯定是绰绰有余够用了,而且天花疫的患者肯定没有当初鼠疫的多,阿福对于这次治疫还是信心满满的。
大宝、二宝、三宝,她赵阿福救定了!
那可恶的皇帝老儿,以后她再救他,她就是小狗。
看看见阿福的表情一会美滋滋,一会恨得咬牙,大郎二郎和半夏忍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了眼。
嫂子/阿福姐这是干嘛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别说,这样的阿福看起来可比刚才几人刚见到的有精神气的多,刚才他们刚到侯府,就看到她脸色苍白,眼下淡淡青黑,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叫人看得心疼。
阿福也比在宁古塔时还要瘦一些了,原本窈窕的身姿有了几分单薄。
终于到了治疫点,阿福见这里已经围得严严实实,心道这位江大人虽然平日不显山不漏水,也不爱麻烦事,但到关键时刻,还是很顶用的嘛。
她早已带来了家中一直都有的口罩和简单的手套:“天花主要是通过密切接触或是飞沫吸入传播的,但也可能会因为接触患者的私人用品而感染,蚊子叮咬暂时不用管,这个季节也没有蚊子。”
大郎、二郎和忍冬、半夏,跟着阿福在隔离区待过几个月,显然已经对这种工作十分上手,反观济慈院的大夫们,反而是什么都没准备。
阿福叫人把东西也发给了他们:“我是太医院的赵阿福,你们可以叫我赵女医,接下来的治疫还请听我安排,我手里有特效治天花的药。”
阿福说完,济慈院的大夫们反而都站得离她远远的,窃窃私语,毫无秩序。
她心知肚明这里许多大夫对她本来就有偏见,也不在意,拿出体温计:“这是体温计,用来测量病人的体温,鉴于你们好像不太配合我,暂时我也可以一个人接手隔离区。”
她现在就是,特效药在手,自信我有,这些人不想帮她,她还不想让他们白沾功劳呢,回头叫荆山送来一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们过来帮忙就是。
这些大夫们虽然不太相信她,但却对那在疫情中派上大用处的体温计早有耳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早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竟然能精准记录患者的体温,奈何听说宁古塔那边都要一百两一支,普通大夫根本买不起啊,太医院里如今倒有两支,可都是太医院的院使才有资格给皇亲贵族用,哪里轮得到他们看一眼。
这会见这赵女医竟然抓着一大把,他们才恍恍惚惚想起来,听说这体温计,好像就是这赵女医做出来的。
“赵女医...在下不是不配合...只是这天花特效药,在下闻所未闻啊!”这些大夫中并非有没不好学的大夫,只是对女医到底有些抵触,这会却耐不住对体温计的渴望,走上前来腆着脸说道,视线黏在体温计上移不开。
他去太医院的时候,远远看过一眼,就是这个!
透明的...漂亮极了的水晶棒,这样的东西竟然是人做出来的,简直就是巧夺天工,而且还能派上这么大的用场!
阿福不慌不忙提起嘴角微笑:“鼠疫特效药你们之前不是也没听说过么?”
“这...这倒也是...赵女医,在下愿意配合你!”这个大夫本就已经心动,立马就附和说道,再怎么说这赵女医也是治了瘟疫,还给官家解了别人都解不了的毒的,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害,男人也罢女人也罢,只要医术好,那不就是好大夫嘛。
阿福这才递给他一支体温计,教他怎么用,一边讲解一边问:“您知道永安侯府送过来的三个孩子在哪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话音刚落,对面几个大夫们还在迷茫,身后贺荆山就跟着刑部的人一起来了,还带着几个宝儿。
阿福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大夫皱着眉看着几个宝儿:“这几个孩子没有染病怎么也带过来了?”
她转身一看,就见几个宝儿都站在原地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只有大宝的脸蛋红红的,却也不见天花的症状。
然而刑部的官差却厉声呵斥:“瞎了眼么,这几个孩子是永安侯府染了病的几个!”
大夫这才反应过来,昨日永安侯府遭难,听说死了好几个人,这孩子就算没染病,朝廷说他们染病了,他们就得染病!
阿福快步到了跟前,直接拿出体温计,让三个孩子一人量一根。
“阿福婶婶。”大宝的声音有气无力,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阿福,“我爹爹和娘亲呢?”
二宝和三宝年纪还不大,没有意识到家里遭了难,还以为很快就能回永安侯府了,只是听到大宝哥哥说爹爹和娘亲,顿时开始想自己娘亲和爹爹,不一会,眼里就憋着一泡泪。
“爹爹...娘亲......”
阿福心中一片酸楚,鼻尖快比大宝的还要红了,也泪汪汪的:“大宝,等你病好了就能见到娘亲了,好么?”
大宝察觉到她只说了娘亲,没有说爹爹,又见她也泪汪汪的,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一边掉眼泪一边点头,声音哽咽:“婶婶...”
阿福揉了揉他的脑袋,却发觉他的脑袋意外的烫,才知道他在发烧。
等把体温计拿出来一看,三十九度,她才终于明白刑部那边为何有底气说他是天花,应该是他们给三个宝儿接触了天花患者的用品,然后见大宝过了一个晚上发热了,就直接说几个宝儿当中有人得了天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要知道,天花的潜伏期,足足有十天左右。
若非自己信誓旦旦说能治好天花,谁都会对这病避之不及,甚至根本无人会去查证,几个宝儿到底是不是得了天花!
阿福一一报了体温,她身后的大郎和二郎几乎是立刻拿出册子记录。
“大宝应该就是普通的发热,但如果接触了天花患者,还是有可能被传染的,天花的潜伏期为十天,不过没什么大问题,第一批特效药做出来,先给他们用。”阿福对着身后几个早就跟她一起出入过疫区的人头头是道地讲着,旁边的大夫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没什么大问题?天花还不是大问题?
还有什么特效药,这赵女医说的是真的么?
天花的潜伏期是十天,潜伏期又是什么?
总之几个大夫听得一脸蒙圈,仿佛自己是那个世外之人,远离世俗已久,连人家正常说话都听不懂。
大郎、二郎和忍冬、半夏却听得异常认真,时不时就要拿出笔来记录,一旁的几个大夫就显得更尴尬了。
他们现在要干嘛?
就在几人不知所措,甚至因为这些而内心生出一丝对阿福的抗拒时,外头再一次冲进来几个人,彻底打破了他们这丝抗拒。
“赵女医!”郭太医和吴太医兴冲冲从外面冲了进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郭太医和吴太医虽然从前在太医院里也不怎么吃香,但比起他们这些被赶到济慈院里的来说,那可还要上几个档次,何况自从两人是去过疫区的太医后,如今的身份在民间也是水涨船高。
众位大夫看到两位男太医,顿时心生向往。
然而他们没想到,这两位男太医对赵女医那叫一个热络,恨不得亲自给她端茶捧东西,众人才慢慢想起,当初在宁古塔那边带领这些太医治疫的,可不就是赵女医么。
阿福看了一眼贺荆山,示意这里没什么事了,有自己就行,才彻底投入到给众人讲解这疫到底如何治之中。
这里是她的主场。
贺荆山看着阿福被众人围着,聚精会神教导他们的模样,心中微敞,片刻后便在不知不觉间离开了这疫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他要去看看佟瑜,以及帮佟家寻找失踪的佟纪。
贺荆山几乎刚一出来,就和卫斐接应上了,卫斐戴着一顶黑色的帷帽,易了容,看起来平平无奇:“主子,佟瑜被四皇子的人藏在四皇子府,佟纪如今还是没有下落。”
“官家恐怕还会对佟纪与佟瑜少爷下手,边疆的佟海少爷目前还没有消息传来,属下已经派人前去暗中保护。”
卫斐一一汇报而来,神色严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荆山想起总是追逐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贺大哥的少年,脚步没有停止,直接往四皇子府而去:“给佟海传书,让他调动永安侯府暗中安排的人马,随时准备接佟瑜去襄阳一带。”
“是!”卫斐心中微微躁动,他们的人手如今已经快到了襄阳一带,那是不是说明,主子快准备动手了。
也是,只肖想想这次李乾的所作所为,就让每个人都打心底里生出极致的恨,这恨不是一日两日之积,是数十年个,一辈子都不能忘怀,未敢有一日不置在心头反复掂量的恨。
四皇子府里比往日的氛围更肃穆,巡逻的重兵每二十人一队,隔半柱香就会巡逻而过,仆妇们兢兢战战,不敢大声喧哗,却只以为是灵月郡主昨日受惊的缘故,并不知道,现在自己府中竟然就藏着朝廷钦犯!
穿过一处僻静小径,到达四皇子府的一处禁止普通仆役入内的园子,往日这里是四皇子府放置军事机密文件的地方,仆役们凡是接近的都要被严刑拷打,平日里自然没人敢接近。
自然也不会有人想到,灵月郡主的新婚夫婿会藏在这里。
当四皇子府决定把灵月郡主接回府的那一刻,满燕京的人都以为,四皇子府不要这门亲事了,如今永安侯身死还被夺了爵位,自然更加不可能再与四皇子府联姻。
至少在许多人看来,如今的佟府,只剩几个不中用的女眷,是绝对配不上四皇子府的。
然而他们哪能料到,现在他们以为一定因为大喜之日变成大丧之日没脸见人的灵月郡主,此时正精神奕奕,满眼期待地捧着个碗碗:“佟小五,你吃口药好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佟瑜听到她幼幼稚稚的话,没有反驳,把药全部吃完了,才问:“什么时候能让我出去?”
灵月郡主眉梢的欢快稍稍冷却,嘴唇蠕动了两下,生怕自己说出什么不对的话,刺激到他。
“应该快了,最起码得让你把身体养好呀。”灵月郡主想到今日的听闻,才只给他说点好消息,“现在...娘她们还好好的,你不用担心。”
少年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光亮:“我娘还好好的?”
他以为,家里可能都...遭遇不测了,只剩下他一个。
灵月郡主嗯嗯点头:“对,娘好好的。”
佟瑜对于灵月郡主,说不上亲近,虽然两人已经成了亲拜了堂,但没有正经过过一天夫妻的日子,加之大婚是他这辈子都不愿再提起的伤痛,所以他依旧把她当作外人。
只是灵月郡主现在满心坎里都是佟瑜,她甚至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保护好佟小五。
不论如何,佟瑜的确因为她的告知燃起了一丝希望,不再心如死灰,灵月郡主陪了他一会,才恋恋不舍出去,大夫说了,现在佟小五得静养。
她一直在这,会打扰到他的。
到了外面,她才想起另一件事:“姑爷换下来的喜服呢?”
侍女没想到她会要,张了张嘴巴,慢吞吞说:“郡主,姑爷换下来的喜服已经扔了...”
“扔了?”灵月郡主拔高声音反问,吓得侍女一个哆嗦。
“郡主,奴婢这就去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月?出什么事了?”李穆正好带着前来拜访的贺荆山而来,见妹妹大呼小叫不由疑问。
灵月郡主总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想偷偷把两人的喜服收起来,就算破了,她也不想丢,万一以后,佟小五也不想要这门亲事了呢,她可是决定赖着他了。
“哥...我问下人把佟小五的喜服放哪了,万一丢到外面,岂不是要被人发现啦?”灵月郡主灵机一动,说道。
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聪明了!
她的理由过于合理,以至于李穆都没有怀疑,而是顺着思索片刻,便点头:“那就派人赶紧去找。”
灵月郡主顿时喜上眉梢,高高兴兴去找喜服去了。
李穆看着她的背影,才察觉到有哪里不对,不过贺荆山在身旁,他无从去追究,就继续带着他去见佟瑜。
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佟瑜还是视线淡淡地看着窗外的雪。
纯白的雪压侵袭了漆黑的树枝,将原本荒芜的世界染上一丝不苟的纯色,只是看着这样的世界,仿佛就可以心平气和,暂时忘却一切繁杂俗世。
但谁都清楚,大雪总会有化去的那一天,到时候露出来的,会是这个世界本身赤裸裸的丑恶模样。
“阿瑜。”贺荆山看着眼睛一眨不眨呆看着窗外的佟瑜,走上前去。
“贺大哥?”佟瑜毫无风澜的眸子终于掀起了涟漪,忽然回眸,想从床上起身,他迫切地想问的更清楚,侯府的情况。
贺荆山的手覆压在他肩头,把他按回了原位:“别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佟瑜蓦地眼眶一热:“贺大哥,你们能不能别再把我当个孩子,我已经是个能担当的男人了。”
他不想被拘束在这里,他想出去,找机会为爹和哥哥们报仇。
他恨啊,恨得整晚都睡不着,身体上的伤痛,远远比不上他心里的,他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仿佛这里不是什么安全之地,而是在油锅里将他翻来覆去地煎。
偏偏这些人都还是用一句为他好,让他反抗不得,反抗不过。
太痛苦了。
贺荆山的手放在佟瑜肩头,没有拿开:“好。”
佟瑜眼睛一亮,就要追着让他帮自己出去,却听他继续道:“那你告诉我,现在你出去,要怎么帮你父亲和兄长报仇?”
佟瑜咬牙,眼中充斥着滔天的恨:“当然是手刃了李乾老儿!”
“嗯。”贺荆山不轻不重应了一声,继续道,“你现在是朝廷的通缉犯,朝廷悬赏了万两银子悬赏你的人头,就算是你躲过想要追杀你的人,想尽办法进了宫,你又要怎么避开御林军和禁卫军,以及李乾身边的大内高手?”
少年这次彻底愣住了,好一会,才语气苦涩:“他总有出宫的时候。”
“上一次李乾出宫,是冬猎之时,下一次,恐怕要等到夏季他去避暑山庄。”李穆在一旁明白了贺荆山的用意,语气也不急不缓补充说明,“那至少也要六个月。”
佟瑜不说话了。
道理他都明白,他现在,根本就杀不了李乾,现在拖着这副残破的身躯出去复仇,无疑就是送死。
他给爹和哥哥报不了仇,还要自己去送死,爹要是知道了,恐怕会被气得指着自己骂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这是让他九泉之下都无法安息!
佟瑜的喉结动了一下又一下,艰难地咽了几口口水:“我现在出去,照顾我娘和嫂嫂们也好,还有宝儿们。”
贺荆山依旧是应:“嗯,如今她们住在我安排的地方,不过院落外还时时刻刻都有李乾的人在监视,倘若你三哥或是四哥一过去,便会被立刻拿下,当场斩于刀下。”
“不可以!”佟瑜几乎是惊喊道,似乎是想象到了那个画面,“贺大哥,你帮帮我,帮我告诉他们,别去!”
贺荆山又一次点头,一双黑沉沉的眼眸直视着佟瑜。
这一次,不等他再说什么,佟瑜就彻底冷静了下来。他甚至想了起来,贺大哥当年满门都被抄斩的时候,才不过几岁的年纪。
他难道不想报仇么?
这么多年,他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从前佟瑜以为,贺大哥被李乾补偿了一个侯位,虽然不算太大的补偿,但也好过曾经他必须隐姓埋名过日子了,而且还从平民之身一步翻身,他还很高兴能有这个补偿。
如今换作他亲身经历一遍,他恨不得亲自去一刀一刀把李乾捅死,别说一个侯位,就是给他十个,他也不要,他只要他的命!
被一而再,再而三打击,佟瑜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可他无论如何,心底都难受的要命,到最后,抱着脑袋痛哭起来。
贺荆山这次没有说话,而是手掌慢慢收拢,给予他沉重的力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佟瑜的泪珠不断沿着下颚滚落,声音一阵难捱过一阵,像个孩子般毫无顾忌地恸哭,又像是懂了太多太多的事,他的身体阵阵痉挛,泪眼模糊。
人总是要长大的,但是有时候的代价,往往让他们承受不起。
李穆在一旁看着,也心有不忍,发出了一声极低的叹息。
若非是佟瑜,自己恐怕也要失去了妹妹,也只能在暗地里流泪了吧。
哭声渐弱,佟瑜揩去面上的一塌糊涂,闪着泪花的双眸毅然决然地看着贺荆山:“贺大哥,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你是不是一直都还想对李乾报仇?”
他的头脑逐渐清晰起来,回想起了从前太多太多的细节,从前贺荆山有时候行事总会有意无意避着他,肯定也是因为是站在与朝廷的对立面。
他太傻了,从前总认为,要是自己家和贺大哥家就这样永远在朝堂上做好好做朋友,私底下也好好相处,该是多好的事。
但他却从未考虑到,贺大哥心底的恨。
贺荆山这次没有再避着佟瑜,也没有避着李穆,却也没有直接回答佟瑜,而是反问:“经历了这些,你还会想要在李乾的手下为他效劳么,阿瑜?”
佟瑜使劲摇了摇头,心里知道贺大哥可能还是顾忌着李穆,也不敢再问,只是心知肚明他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就算李穆是要站在李乾的对立面的,也不一定就会和他和贺大哥站到同一阵线。
李穆何等聪明,不言间便明白了两人的意思,他也不多打扰,很快告辞:“我还有些公事要忙,就先不打扰二位叙旧。”
说罢,他便转身出了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佟瑜如今住在人家家里,还不想让人家听悄悄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还是迫不及待追问贺荆山:“贺大哥,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我们整个佟家都等了很久答案的...我爹和大哥二哥是等不来了...”
他刚一提起,贺荆山就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沉默片刻,颔首:“是。”
“是?”佟瑜清俊的眼眸里终于彻底有了光泽,他有一瞬间又泛起泪意,不过很快压下,“贺大哥,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么?我问的是......”
贺荆山掩了下佟瑜的口,缓慢对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你问什么,他是,他的事,等以后你到了襄阳或是渝州我再与你道来。”
佟瑜这次确定,两人说的都是阿元到底和佟府有没有关系的事了,他从来不知道,贺大哥早就对一切都心知肚明。
阿元真的是他的小外甥!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贺大哥现在不让提,但却知道贺大哥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
他细细思来,只觉得贺大哥身后背负的实在是太多了。
比起他,自己从前,还真是个小孩子......
“贺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去襄阳?或是渝州...带着我娘她们一起去么?”
佟瑜逐渐恢复了活力,但身上到底比从前多了太多太多的背负,面颊上多了一丝萧索,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穆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状似不经意顿了顿,又细细看去,发现贺荆山的神色的确比方才温和得多。
他忽然就有几分好奇,这样背负着血海深仇的男人,也会有此番柔情的时刻么?
只是下一秒,贺荆山就回望过来,李穆便很快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探究的视线:“那赵女医这次过后,定是会一鸣惊人,这满燕京无人再敢小瞧她。”
赵阿福虽然是有官家认证过的女医,又是武安侯大娘子,但私底下,有不少自命清高的女人们暗暗蔑视着她,觉得她是农女出身,根本就配不上和她们平起平坐,而且女医这个身份低贱,说出去真是折辱了侯夫人这个身份。
民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贵族也不过如此罢了。
李穆虽然不敢苟同这些女人的看法,偏偏不止是一些女人,就连一些男人也这么看,他相信,武安侯不会不知道。就算他对此嗤之以鼻,以他对自家娘子的亲密,也该有所维护之心才对。
他倒是赌对了,贺荆山微微一笑,态度比适才他有意无意拉拢的时候好上太多:“无人该小瞧她,小瞧她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李穆未料到,贺荆山是这样狂妄的回答,他本不该用狂妄两个字来形容,可他眉宇间的神采,分明就让李穆感受到了狂妄两个字。
平日里,这位贺侯爷自己是极端隐忍,不显山露水的,可说到他的夫人,他竟然如此狂妄。
李穆一时间心有触动,治得了鼠疫,也治得了天花,还解得了其他人解不了的毒,这位赵女医是有狂妄的资本!
她手中的,乃是救命之术!
真要说起来,这救命之术,未尝就低了谁一等,若是没了命,什么权势富贵,都是白搭。
贺荆山说罢,打量了一眼李穆。
这位世子倒是个聪颖人,若是没有阿元,他也许真会被他说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身后还有阿元,就算李穆将所有的牌全部摊出来,他也不会回应他,但也不会拒绝他。
一切未尘埃落定之前,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最关键的棋子。
李穆不知眼前这个男人早已看透一切,只是依旧在戏耍他作不知罢了。
他思量片刻,就也回之一笑:“贺侯爷说的是。”
他这次是有几分真心实意在的。
只是贺荆山不在意罢了,颔首后就告辞离去。
贺荆山一路直到了安置佟府女眷们的地方,到了附近,果然敏锐察觉到有不少在监视这里的人。
恐怕不止有李乾的人手。
他正要进去,突然不知从哪蹿出来两个乞丐,一边大喊还我馒头一边撞了过来,两人来得过于突然,贺荆山虽然闪过了身子,衣袖却依旧被蹭了一下。
可两个乞丐毫无察觉,依旧骂骂咧咧打作一团。
贺荆山察觉到袖口被塞了纸团,呵斥了两人一句把两人赶走,才进了院子。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有一股烧过纸钱的焦味,融着雪冷冷的味道和隐约传来的啜泣。
贺荆山打开了手心的纸团,扫了一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纸团上面赫然写着,让佟家几个少爷在永安侯与佟川、佟江出殡之日,不要前往。
如今佟家剩下的几位少爷,都成了朝廷钦犯,若是被抓,绝无好下场。
贺荆山自然对这个事实心知肚明,只是这张纸团,是谁送来的,他却一时间心里有一个疑问。
也只是片刻而已,他将纸团在手心捻碎了,继续朝着内院走去。
佟家接下来要面对的事,远远不止眼前这点。
空气中泛滥着冰凉的水汽,常绿的小乔木叶片上冻了一层亮晶晶的冰霜,不比佟家现在的落寞,苏太师府里倒是热热闹闹一片,就准备迎即将到来的新年。
就连二小姐也在府里久住了起来,这太师府里好似恢复了从前的光景似的。
至于失踪了的四少爷?
这偌大的太师府里,容得下太多人了,没几个人会注意到一个不受待见的人。
苏墨然坐在窗前,小指勾着上等的上等的狼毫紫玉毛笔,这么远远看上去,倒也是番温婉的模样,只是细细看去,才会发现,她心绪不宁,以至于字也写出了几分戾气。
她写了几笔,就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扔了笔,又气冲冲往苏云遮的院子那边过去了,丫鬟连忙跟上。
等苏墨然咔咔踩着雪到了,就见已经萧条一片的院子竟然不知被谁给砸了一通,狼藉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少爷来过了?”苏墨然立即就反应过来,看着一片惨状的院子,心中顿时翻涌起一阵快意,将方才那股郁气一扫而空。
门口洒扫的仆役连忙答了是,方才三少爷过来发了好一通脾气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而且,这四少爷也不知怎么突然不见了,连带着他的小厮阿树也不在。
四少爷可从来都不会招惹三少爷,到底是怎么了?
苏墨然当然不会回答他,一甩袖也走了,直接去了苏太师那里。
昨夜苏太师在宫里,原本那叫一个春风得意,毕竟帮官家损人这种事,他向来乐意做,他可是官家最忠心的人。而且旁人每每提起他苏太师的时候,都非要把永安侯提出来做对比。
永安侯是纯臣,他苏太师就是奸臣,永安侯在朝为官便是为国为民,他苏太师就是为权为势!
平生第一次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这永安侯,苏太师心里都快飘飘乎如遗世独立,感觉自己才是那个纯臣,永安侯就是道德败坏的大奸臣,不吝用最难听的话来在众臣面前批判他。
一开始,还有人反驳他几句一切都未定论,可到后来,见官家态度更倾向于苏太师,也渐渐没了声音,他们总不能言辞激烈去反驳官家。
谁知苏太师慷慨激昂了大半天,外头竟然突然送来了,是太师府三少爷苏阳害三公主的确凿证据,他一时间可谓是如从天上跌落地上,脸色爆红如猪肝,又浑身颤抖,满头大汗,赶紧磕头大喊冤枉。
饶是众人早就知道他是这副嘴脸,却还是不由齐齐被恶心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总之到最后,弄得像是闹剧收场,原本还帮着苏太师贬责永安侯的人,开始绞尽脑汁,抓耳挠腮为苏太师圆场。
到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到了第二日,苏阳这事还没定论,众人便知永安侯已经死了,再然后,就是宁家少爷出来认了罪。
这到底是认罪,还是顶罪,还真说不定。
这燕京宁氏,也正是官家手底下原本一个得力世家,只是那宁家嫡出的小姐宁容却嫁了九皇子,后来也慢慢不受重用,虽说宁家让宁容与九皇子名义上已经分开,但谁都知道,这宁小姐现在还在九皇子身边。
但宁家也对这女儿的态度冷冷淡淡,表示她的选择不代表宁氏选择。
这宁家少爷到底为何出来顶罪,无人知晓,但其他人倒是知道,官家对这宁家的处罚不轻不重,再联想到永安侯府因为这件事的惨况,简直是没天理。
现在还给佟府扣上了一个叛党的帽子,可以说,大齐自建朝起,除了贺将军府,就属佟府最惨。
不过苏太师家里知情的人肯定不会这么想,在他们看来,还有比他们更惨的么?
自己家里竟然出了叛徒,还是至亲之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找!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苏太师愤怒至极,他自成家立业这么多年来,在朝堂上都是兢兢战战,明枪暗箭也没少遇见,可这被自己家人捅一刀,这还是头一回!
他竟然养了个狼心狗肺的逆子!
苏墨然一到,听到的就是父亲愤怒的低吼,犹豫了几步,又继续快步走了进去:“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女儿过来,苏太师的情绪也没有丝毫收敛,又怒甩了一只杯子。
苏墨然险些被砸到,躲了两步才躲开:“父亲,不必动这么大肝火,莫要伤了身子。”
“我迟早要被你们这些个不争气的给气死!叫我怎么不动肝火!”苏太师指着苏墨然鼻子骂道,“你和你姐姐,就没一个争气的,进了东宫这么多日子,别说子嗣,就是连太子的寝宫都没进去过!”
这里还有不少苏太师手下的人,都是男人,苏墨然没想到他会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一时间面上又羞又尴尬。
苏太师反而越说越气:“你看看那赵女医,一个农女,就能把贺侯爷掌控得牢牢的,你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连她都比不过!”
苏太师说的是心里话,他看不惯贺荆山,也看不惯他媳妇,但是不妨碍他觉得那赵女医还是有点本事的,毕竟治好了官家,而且还把男人把得牢牢的。
如今满燕京谁不知道贺侯爷护妻的很。
苏墨然本就厌恶赵阿福,竟然听父亲说自己不如她,一时间心里的打击可想而知,但她不得不承认,贺侯爷与那赵阿福夫妻之间的关系的确好,好似情比金坚似的!
苏墨然一时间对赵阿福心中的恨意再次翻涌起来,叫她胸口堵得发疼,凭什么她就能好好过日子,自己就得在东宫里面守活寡!
就连宋淮,那个自己曾经看上的男人,都对她有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墨然心中的酸意如同被巨石激起的层层浪花,百层千层泛滥起来,让她根本无法保持平静。
她曾经是燕京第一才女,有多少男人在她身后捧着追着,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夫君将会是怎样尊贵无双,待她亲密无间,婚后她凭着自己的手段握得住夫君,控得了后宅。
可如今呢,她只要想到东宫那个冷冰冰没有人气儿的地方,她感觉如同胸口堵了一坨棉花,让她寝食难安。
她暂时从别处对赵阿福下不了手,但这武安侯府的后宅她还不能暗中安排么?
“父亲,那赵阿福也不知从哪学的狐媚手段,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光勾搭自己院里的男人,外面的也没少勾搭,你看太子、宋淮,哪个对她没有意思。”
苏墨然根本忍不住想要诋毁的欲望,一双原本还算得上婉约聪慧的眸子,此时此刻只剩下赤裸裸的仇恨和妒忌。
然而苏太师想起那赵阿福的样貌,倒觉得苏墨然说的很有道理,那赵阿福虽然是个农女出身,奈何天生一副勾人的模样,私底下的作风也不怎么检点。
他之前在太子面前提过几次那个女人,住在东宫不合规矩,熟料太子却不耐把他打发了。
苏太师也怀疑,太子对那个女人有意思,毕竟那个女人的样貌的确出挑。
“父亲,不如我们在那武安侯府安插人手,女儿就不信那武安侯就是铁打的,真能丝毫不变心!”苏墨然对此很笃定,哪有男人不偷腥的,哪有男人不纳妾的。
便是曾经她想着以后做大娘子,也是想过,只能给夫君纳几个妾的,这是做大娘子的本分。
那赵阿福不是嚣张的很么,她就不信等武安侯在别的女人那流连忘返,她还能笑得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太师这次意外看了她一眼,把苏墨然看得有些心虚,还以为父亲觉得自己不干正事,就想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父亲,等这武安侯被女色迷惑,我们府上可也能方便不少...”她讪讪解释道,实际上她也想不到,那武安侯除了如今在朝堂上风生水起之外,有什么威胁到他们太师府的。
然而苏太师意外看她,只是因为她的话正中他意:“我早有安排。”
苏墨然疑惑地看着他:“父亲有什么安排?”
苏太师嘴角闪过一丝狞笑:“如今这高密和瓦剌的来使们不是已经进京了么。”
苏墨然眼睛一亮:“父亲是说,在武安侯府安排番邦女子?”
这主意实在是妙,本来官家就不信任那武安侯,如今再在他后院安排一个番邦女子...苏墨然早就听说,如今燕京里来了一群番邦女子,把燕京的男人们勾得魂都没了。
苏太师捋了捋胡须,终于发出了古怪的笑声,暂时把苏云遮的事抛在了脑后。
“今年朝贡正值新年,这事情,还多着呢......”
苏墨然眼中亦是闪过一丝歹毒与得意,赵阿福,我看你还怎么舒坦过日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看着年关将至,又恰逢朝贡,这燕京里就热闹了起来,熟知出了这么一件天花疫,没两日,街道上就冷清了起来。
“这大过年的,竟然闹天花,都是什么事啊!”路边的小贩见久久没有客人,叹一口气,抄着手跟旁边摊子的老板唠嗑。
“可不是,往年这个时候这几日能赚不少银子,今年算是完了!”
“我怎么听说,那赵女医说自己能治好天花呢,现在还弄了什么隔离区,在专门治疗呢。”
小贩还不曾听说这事,只是被冷风吹得一个哆嗦,又按不住好奇问:“什么赵女医?”
“就是治好了当今天子的那位赵女医啊,还治过宁古塔的鼠疫,如今啊,是武安侯府的大娘子,可真是位奇女子!”这人说起那赵女医时,满脸的崇拜。
这个国度,人被分为三六九等,可下面的人却没有那么多傲慢与偏见,在他们看来,有本事的人就是厉害。
“那赵女医定能医治好天花吧?”终于有人试探着问出谁都想问的那个问题。
“我觉得行...听说那日她要提头担保呢!”
“那赵女医可太厉害了!看来她肯定能治好天花,那以后咱们是不是都不用怕天花了?娃儿们也都不用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们的声音逐渐兴奋起来,渐渐开始相信,这赵女医一定能治好天花,这说着说着,就开始夸起赵女医,还有武安侯府,连当初的贺府也一并抬出来夸。
街道上的马车悠悠而过,里面坐着的苏墨然听到这些话却气红了眼。
那赵阿福也算得上厉害?
解毒不过就是有解药就好的事,说不定,她手里一直都有那个蛊毒的解药呢!
这怎么就说明她医术好了!
苏墨然早就清楚自己姐姐的毒是从那什么柳树先生那里得来的,后来还派人去找过那柳树先生,结果去了几次都没找到,只好作罢。
但她心里却怀疑,那柳树先生手里也有解药,说不定就是赵阿福为了巴结讨好官家,找到了柳树先生拿的解药。
她们根本就不知道,官家中的毒正是这种毒,不然怎会拿这种东西在手!
苏墨然想到这,又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那真正给官家下毒的人,是不是也找了这柳树先生?
他现在发现自己的药被给官家用了,所以就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苏墨然就觉得还有几分可信度,毕竟那柳树先生总不可能知道被害的人是官家,还敢给药吧!
毕竟是没找到人,苏墨然很快把柳树先生放到脑后,又琢磨起来,怎么才能让这赵阿福在治疫上也不能顺畅。
只要是赵阿福做的事,她就不想让她顺顺利利的!
这次她必须得尽快安排人手到疫区才是。
车外的声音逐渐远去,苏墨然也重新回到了冰冰冷冷的东宫,到了东宫就发现,太子又不在,她也不像往日那样再心有不满了,而是神采飞扬,开始准备怎么折腾赵阿福了。
“回苏姬的话,太子殿下早晨便去了官家那,现在还没回来。”宫人毕恭毕敬回答。
苏墨然摆摆手,不以为意:“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苏墨然,是看不懂太子的。
从来都不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墨然想不明白,太子到底为何会根本不沾女人,一个正常的男人,哪有到了这个年纪连一个女人都不碰的,她还打听了,听说当年教导皇子闺房之事的几个宫女,都还是完璧之身。
她甚至怀疑过,太子是不是有断袖之癖,可他之前看起来又偏偏对那赵阿福很有兴趣。
她染着蔻丹的尖锐指甲绞着手中的帕子,很快把那帕子勾起了两缕丝,但她不以为意将帕子扔到一旁,半眯眸子:“我记得,太医院的严院使好似与我们苏府有些连亲?”
“回主子的话,是有些连亲,大娘子与那严院使的大娘子沾些表亲。”苏墨然从苏府一同带过来的婢女回道。
苏墨然才不关心到底是什么亲,有亲自然好,这般她便能托词跟太医院的人联络起来了。
燕京出现了天花疫,太医院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如今不过是因为想看赵阿福的笑话,才没有立刻派人过去。想必都到了现在,官家也快下令了。
这次决不能再让她出风头,最好让她摔得最惨,被这次治疫的事牵连到名声臭了最好!
一边的婢女看着她逐渐狰狞的笑容不由一阵发怵,什么时候,二小姐变成了这般满目仇恨的模样......
不知不觉间,夜色层层从天幕泛滥开来,除了大片的墨蓝色,还有一抹瑰丽的朱红。
临近除夕,燕京这座古老的城池家家灯火亮起,却又格外安静,宛如一位静谧又姝丽的女子,静静遥望夜空。
隔离区里大多都是小孩子,此时此刻倒是有许多蹦蹦跳跳玩闹的孩子,童颜天真,完全不知到底为什么来这里,但家里人都在,他们也不会不高兴乱闹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已经感染了天花的重症患者,也觉多大多数是青少年,此时也被安置在干净敞亮的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这若是叫太医院里参与过十几年前上一场天花疫的太医来看一眼,恐怕会大吃一惊,实在是这里与他们记忆里当初的天花隔离区简直是天壤之别。
“没想到,这隔离区会是这样,我还以为进来就是等死了...”一个面色枯黄长了水疱的布衣青年满脸感慨,“我爹和我娘还跟官差闹,没想到这里真的有药,还有大夫。”
“害,怕什么,没听说这次给治天花疫的是给宁古塔治鼠疫的赵女医么,她可是治疫的神医!”旁边与他年龄相仿的另一个青年脸上的脓疱稍微轻些,神情也轻松得多,”你也不想想,那可是给官家治好了病的人!”
再三听别人这样提起,隔离区里的病人们逐渐安下心来,对接下来的治疗逐渐抱上希翼。
而此时此刻,众人口口相传的阿福还在做牛痘。
“阿福姐,这真的能行么?”半夏看着那从病牛身上取下来的脓液,头一次对阿福有了那么零点零零一秒的怀疑。
她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牛痘可以治天花啊!
不过她也没少在阿福姐身上看到不可思议的事,就好像当年用人血治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抱着一摞厚厚的医案,再一次穿上防护服,心情微不可查地变好了。
只做大娘子的日子固然清闲有趣,但她更爱有自己的事要做,而不是在后宅虚度光阴,轻贱韶光。
“半夏,许久没见,你都开始怀疑我的医术了?”阿福挑眉,双目明亮,“等这段时间过去,我要好好考察考察你。”
她赵阿福是谁啊,区区一个天花,还能难倒她?
半夏立刻挽住她的胳膊笑:“阿福姐,我哪敢怀疑你呀,我是自己傻,嘿嘿。”
久别重逢,几个人就算不言语,之间也别有一番喜悦和默契,一边的小翠竹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她历来把阿福当作主子,虽然也与她亲密,却也不似她们如家人一般过。
不过小翠竹只是短暂失落一瞬间,又没空想这件事了,她想让这场天花疫赶紧被赵女医治好呢。
对于阿福来说,如今做牛痘疫苗简单的多,何况就算做不出疫苗,还有最简单的将牛痘涂抹在病人身上创口的方式,不过显然她有能做牛痘疫苗的条件。
“阿福姐,邱掌柜来了!”半夏显然还不知,现在邱掌柜也是半个朝廷御用的挂名太医,只惊喜他也在燕京,还找到了他们。
阿福正专注做疫苗,只能先点点头,让人进来。
邱掌柜一进来,就被阿福手中忙碌的事给吸引了,实在是这一套流程,他太眼熟了,甚至他还亲手跟着阿福做过。
他甚至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就在旁边沉迷得看着阿福做疫苗。
“赵女医,这,这可是牛痘?”邱掌柜看了许久,终于从阿福停手看向他后猛然惊醒,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
阿福眼皮忽然一跳,诧异地看向邱掌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怎么知道?
这大齐不是没人会治天花疫么?以前邱掌柜是宫廷太医,若是早就知道牛痘疫苗,为什么十几年前的天花疫不拿出来?
阿福忽然觉得,其实邱掌柜身上也有许多秘密。
她用探究的目光看着邱掌柜,眼中却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震惊与疑惑。
“邱太医怎么知道?”她直接承认了。
她从来就没打算将自己的医术藏私,只要有人愿意学,她会毫不吝啬将治病救人之术无偿传授。
若是能改进这个时代的医术,又不知能挽救多少人的性命。
邱掌柜脸上闪过一丝恍惚,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但等他目光重新停在阿福脸上时,眸子闪躲:“是在下在一本古籍上看得的,不过是那年天花疫又过了两年的事了。”
阿福感觉他隐瞒了什么,大大咧咧问道:“什么古籍?”
嗯...其实她是感觉这话有点耳熟,这不是自己忽悠太子的话么?
“邱太医,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了呀,你这藏私,是不是有点不厚道?”阿福忽然盯着邱掌柜,眼睛一眨不眨,好似看穿了他似的。
她平日是不喜欢道德绑架的,但是为了敲诈一下好多秘密的老古板大夫,她是不吝啬用一下小计谋哒。
邱掌柜果然老脸一红,结结巴巴:“赵女医,这...在下,在下惭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也不多说,而是状似无奈,深深叹了口气。
她虽不语,邱掌柜却浑身更不自在,迟疑了好一会,才摆摆手:“赵女医,也不是在下实在不想告诉你,这本古籍牵连到当年的两位窦皇后,所以不宜多谈。”
窦皇后?
像是一道铃音在脑海中闪过,阿福原本还在套路邱掌柜的头脑忽然更清醒起来,直勾勾看着对方。
“好吧,我不问了。”
这个时代有没有过自己同乡人她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但此时此刻,她的好奇心像是突然被打了一拳,戛然而止。
如果有这个人,这个人一定和皇室有关。
经历过佟家这些事,阿福越来越觉得,皇室看似光鲜亮丽,实际上私底下勾心斗角、谋害人命,那花团锦簇之下,埋藏着无数人的尸骨。
但愿他或是她,一生顺遂吧。
短暂的祈愿之后,阿福就迅速收回视线,揣着自己的手:“既然邱大夫知道这牛痘,这次要留下来一起治天花么?”
邱掌柜也的确是为此事而来,他从听到城中出现天花开始,就准备着手了。
这牛痘能治天花,还是当年窦贵妃提出来的,只可惜邱生当年也只是听她提过一嘴,具体怎么救治她却也不清楚,邱生自己回去无奈之下试过牛痘,只可惜始终不得章法,再然后已经到了末期的天花疫就通过隔离结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过一两年,窦贵妃便身陨,邱生就再也没从另外任何一个人口中听过牛痘能治天花。
邱生之所以印象如此深刻,是因为那窦贵妃实在是会做出一些出乎众人意料,却又十分有用的东西。
邱生摇了摇头,把记忆暂且按下,毕竟那窦贵妃如今虽然已经被追封皇后,却依旧是一个满燕京都提不得的人。
“自是,在下也只是知道牛痘能治,却不知如何下手...这次前来还是来向赵女医求教的。”邱生在阿福面前,向来十分虚心。
阿福心道也是,毕竟不可能每个穿越过来的人都像自己一样是医生,虽然知道牛痘疫苗,但有可能根本不知道怎么下手。
这些古人自然不可能知道是什么样的治疗手段。
难怪当初天花疫肆虐,却只能通过隔离解决,死了不少人。
“那邱大夫就留下,有你在我也忙得过来。”阿福把医案递给他后,又好奇问,“邱大夫,我这次来治疫是刑部尚书江涛大人允许的,还没有官家的明令,到现在太医院也没个准信,你说是什么意思?”
邱生接过医案,忙解释:“赵女医放心,江涛大人虽然在朝堂里不怎么招惹事,但事关重要的事他从来都不会掉链子,你跟他保证能治,那他肯定会为你走动,让你全权管理这里。”
阿福这次彻底放下心来,因为她是要通过这次治疫,保住几个宝儿,她实在是怕,狗皇帝还有什么阴谋!
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过了一会,圣旨就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戚公公身前跪下接旨,听着戚公公轻细又有几分沙哑的声音念出让她与太医院严院使一起治疫后,才接旨。
到起身,她视线飞速在戚公公那俊颜上扫过,然后就是他身后趾高气昂的严院使。
戚公公在这隔离区内扫视一眼,视线又淡淡然落在阿福脸上:“那就劳烦赵女医了。”
一边的严院使本鼻孔朝天对着阿福,听旁边官家身边的公公突然先对赵阿福来了这么一句,心里头就不太痛快,自己可是太医院院使,凭什么要把这女医放在自己前面说?
他一时间就不太爽快,可这再怎么说是官家重用的公公,所以他也忍着没说什么,谁知戚公公说完,就直接跟两人告辞了。
严院使眼睛瞪如铜铃,这治天花是自己跟赵阿福一起,怎么就只劳烦她一个人了?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戚公公的背影,然而戚公公的脚步看似不快,却几个眨眼间背影就在极远处了,很显然是真的走了,完完全全没打算给他来一句问候。
这边阿福压根没想到那么多,心里却不太高兴让严院使过来跟自己一起治天花。
这严院使是什么德行,她可是知道滴,不是什么好人。
阿福也不理他,一转身就带着邱掌柜走:“邱大夫,咱们先去再看看患者们吧。”
“好。”邱生也不喜欢严院使,更不会给他面子,跟着阿福就走。
留下严院使一个人在原地来回转圈踱步生闷气,衣袖都快要甩烂了,也没个人出来搭理他。
毕竟这会原先济慈院的大夫们早已被阿福安排好了在照顾病人们,宫里过来宣旨的人怕被过了病气,回去沾给官家,根本就没让里面的人出来,就让阿福和她身边的几个出来接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了好一会,严院使发现是真的没人搭理他,才想起今日那东宫里的苏二小姐过来拖人说的话,迟疑了一下后,才进了里面。
那苏二小姐说,让这天花疫出点事,才能彻底毁了官家和整个燕京的人对这赵女医的信任。
她被抬得有多高,就会摔得有多惨。
严院使思来想去,就是这个理。
太医院是为皇亲国戚治病的机构,可如今官家和皇后都不用他们,这不就是摆明了说明他们觉得那赵阿福医术更好么?
严院使可不这么觉得。
当初那解毒,本就是若有解毒之药,便能直接将人治好,他们只不过是根本不知官家中的是什么毒罢了,也许就是那赵阿福在乡野之间,多识得几种解毒药草呢?
他已经忍了好一段时日了,他是医药世家出身的人,学了几十年医术,又为了做上院使做了多少努力,多少打点,最后就来个不如乡野女医的结果?
他不甘心!
至于这赵阿福说她会治天花,他就更不信了,她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
“哼!”严院使对着空气冷哼一声,拔腿踏入隔离区。
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敢提着头说能治得好天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根本就未曾把严院使当一回事,她心中已经有一整套的治疗方案,接到圣旨,她就把严院使抛在脑后,也没管他要往哪里。
到第二日清晨,严院使一觉睡到天光大亮,起身才发现,外面的所有人都在各忙各的,以至于他明明也是这治疫的主要大夫,却一时间感觉无从下手。
严院使的脸色慢慢沉落,浑身绷着一层阴沉的气息,他自己一个人走到了人多的地方,才有人注意到这位脸色极差的严太医,济慈院的大夫们对这位还是心怀敬畏,凑过来打招呼。
“严院使。”
严院使从前不屑与济慈院的大夫们打交道,如今更不屑,一双严肃的眸子高高在上,等着有人来给他汇报这里病人们的情况。
可他等来等去,给他打招呼的人是越来越少,大家见他脸色不佳,也不上前自讨没趣。
严院使一个人在院里整整站了小一炷香的时间,见渐渐没一个人搭理他,才终于站不住了,揪着眉头走到一个正在熬药的大夫身前,趾高气昂问道:“赵阿福呢?”
空气里飘荡着浓浓的药味,熬药的大夫抬起头看清来人,诚惶诚恐要起身回话,却回味过来严院使说的是什么赵阿福。
“赵女医?”他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恭恭敬敬的,带着一丝疑惑。
严院使怎么能直呼赵女医名讳呢?
严院使不耐:“对,她人呢?官家派我过来一同治疫,她是不打算遵旨么?”
“赵女医现在应与其他大人们一起在给患者用特效药!”熬药的大夫说着,眼中带着一丝向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他也想跟去一起看来着,只是这里人手太少,那边人太多,那边让他晚一些再过去学,怎么给患者用特效药。
“什么特效药?”严院使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却觉得,不可能。
“就是天花特效药啊。”这个大夫奇怪地回道。
严院使下意识觉得不可能,天花怎么可能有什么特效药,可这熬药的大夫药熬好了,端着就赶紧往那边去了,连招呼都不给他打一个。
这在他看来,是大大的不敬,一个济慈院的大夫,竟然敢对他这个太医院院使如此态度。
可抱着想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态度,严院使也加快了脚步跟过去。
他刚到了众人聚集的屋外,就被一个孩子给撞到了身上,他顿时心冒火气,把孩子给推了出去:“谁家的孩子,这么冒失!”
三宝被推倒在地,愣了一下,而后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屋内阿福给病患注射的手差点一抖,还好她反应的够快,直接按捺下来,将第一批病人的最后一个注射疫苗完毕,收了手,让下面人立刻去消毒注射器。
阿福放下东西,也没与其他人多说什么,而是寻着哭声就出来了,其他人本就以她为视线中心,自然而然跟着看向屋外。
“严院使这是做什么,来隔离区欺负小孩么?”阿福出来一看三宝摔在严院使面前的地上哭,目光倏忽跳向严院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严院使身为太医院院使,在燕京的大夫中是权高位重,平日里莫说是被人当着面说难听话,就是背后都没几个敢说他不是的。
他几十岁的人了,被一个晚辈,还是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欺负小孩,面子、里子都挂不住。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晦暗下来,又如跳跃着怒火,喷薄欲出。
“这孩子目无尊长,毫无礼数,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乱跑乱跳,这就是赵女医自作主张管理的隔离区?”
见三宝还茫然地在地上哭,小翠竹忙把他抱了起来,拍打他身上的灰尘。
严院使见状又嘴角扯开冷笑:“我说是哪里来的孩子敢在隔离区里毫无规矩地乱跑,原来是和赵女医沾亲带故,赵女医,这隔离区是给人治病的,可不是让你来带孩子的,你要是带孩子还是回家的吧!”
忍冬和半夏面上也起了火,阿福姐从天还没亮就起来照顾病患、给他们用药了,这老头一觉睡到现在什么都没干也就罢了,还来说这种话!
她们瞧着,他才是应该回家带孩子的人呢。
其他大夫们听两边都说如此重话,一时间不敢开口,怕被卷入其中。这严院使在太医院里颇有势力,他们惹不起,这赵女医,是有真本事的,他们也不想惹。
阿福看着严院使,细细的眉头一挑:“严院使难道不知这孩子们抵抗力差,容易被传染天花,还是不知道我们这隔离区内孩子最多?严院使也是行医几十年的人了,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是说严院使根本不想给这些孩子治病,毕竟瞧你这模样,好似很讨厌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是三宝不小心撞上去的,但这严院使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阿福的火气也是蹭蹭上涨,真要斗嘴,她赵阿福就没输过谁!
就这么一个老古董,还想跟她斗嘴?
严院使当然不是厌恶孩子,只是厌恶干扰到自己的孩子罢了,何况方才他本就带着火气,他也不傻,听得出来这赵阿福在讽刺他对这里的病患不好也就罢了,还医术不精。
严院使能做上太医院院使,当然是有不少贿赂的功劳,但自己的医术也不差,一个大夫,哪能容忍别人这么讽刺自己医术差,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还有他就算真不想来这隔离区给这些人治病,也不能被人赤裸裸地说到台面上来啊!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牙尖嘴利!
严院使的胡子都被剧烈呼吸出的热气给吹得一飞一飞,反观另一边阿福,白白净净的脸上和和气气的,一双明眸如水中月般清明,却又没有丝毫涟漪。
对比之下,不少人潜移默化就觉得,这赵女医说的很有道理,往年凡是有疫情,都是济慈院或是太医院混得最不好的几个太医们才会被派出去治,今年竟然直接把院使派了出来,严院使心里能乐意才怪呢。
慢慢的,众人看着严院使,竟然也有一丝看热闹的意味在里面了。他们是没办法对这院使大人抒发自己的怨气,可不代表不爱看别人冲着他去抒发。
就一个字,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少在这牙尖嘴利,老夫不愿跟你这个女人逞口舌之快,若是老夫不愿意给病患治病,就不用来!”严院使憎恶地看着眼前的赵阿福。
这个女人生得一副勾栏模样,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人,果然,把这里的男人们迷得五迷三道,都不知该站在哪一边了。
堂堂男人们,听从一个女人的话,实在是不知羞耻。
“哦?原来严院使是自愿请愿来的,不是官家下了圣旨派你来的呀。”阿福的语气中有一丝不加修饰的轻快戏谑。
在座的各位都是人精,立刻就寻思起来,这次官家派了太医院的院使过来治天花,坊间都说是官家体恤百姓,重视这次天花疫,所以把严院使都派出来了。
严院使说是自己请愿,虽然也没什么问题,可是官家就达不成原先的目的了。
百姓只会念着严院使不畏疫病主动奉献,而不是官家心怀燕京百姓。
阿福一句话,就给严院使挖了个坑。
严院使再怎么说,都是贿赂带巴结才做到这位置,还能不明白这话里的弯弯绕绕?
他一时间竟然被架着下不来了,说是,回去指定要在官家心里留下芥蒂,说不是,那不是打自己的脸?
严院使再次看了阿福一眼,这次才是真真正正地正眼看她,这个女人的嘴巴可真厉害!
但这厉害是冲着自己来的,严院使可欣赏不来,更欣赏不来这种咄咄逼人的女人。
“自然是官家心怀百姓,老夫也为病患们担忧得夜不能寐,这才有这道圣旨。”严院使算是把话圆回来了,可不得不说,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被赵阿福给牵着鼻子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本是打算把人直接赶走最好,省得他在这里指手画脚,可想到这个人过来未尝没有李乾安插过来监视自己和几个宝儿的目的,又只好暂时先忍下。
没有这个严院使,还会有别的被派过来插手的人。
那还不如这位身居高位习惯了的严院使,只会用鼻孔看人。
阿福直接没回严院使的话,看了一眼已经不哭的三宝,微不可见地呼出一口闷气:“这个孩子看起来没有感染天花,不过我已经说过,就算没有感染天花的孩子,接种了天花疫苗,从今以后也不会再染上天花。”
周围的大夫们精神一振,齐刷刷看向三宝。
严院使则皱了皱眉,接种疫苗?没得过的人以后也不会再染天花?
这又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阿福,却发现,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质疑她,一时间心底又涌起火气,这人真的懂医术?他看她会的就是忽悠人心的邪术!
饶是心里不相信,方才在嘴上吃亏的严院使也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跟着这些人一起进了屋子。
三宝才三岁,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纪,现在还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呢,此时一双圆乎乎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阿福。
“婶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到这小孩叫赵阿福婶婶,严院使心道果然,这赵阿福就是假公济私,道貌岸然地指责自己,其实还不是因为这孩子和她沾亲带故。
若非如此,她会为了一个小孩就得罪自己?
严院使边想着,手背在了身后,冷眼看着。
阿福摸了摸三宝的小脸:“三宝,你是男孩子对不对。”
三宝还不知道婶婶要做什么,却知道,大宝哥哥说,一定要听婶婶的话,他把注意力从周围所有人身上转到阿福身上,认真点点头:“男孩子,要勇敢!”
这是哥哥说哒。
阿福笑了笑,又揉揉他的脑袋:“那一会婶婶要给你打针,会有一点点疼,三宝可不能哭哦。”
三宝不知道什么是打针,听到疼倒是缩了缩脖子,可是又要听婶婶的话,还是乖乖点点头。
一旁忍冬把注射剂和注射器拿了过来,上面长长的针头也是玻璃针头,比钢针还要粗一些,看起来却锐利无比。
严院使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十分陌生,又异常荒谬,这个女人是要拿着这个器具来扎小孩?
方才还一副道貌岸然保护孩子的样子,现在就要拿着这利器伤害孩子!
严院使快要冷笑出声,眼看着刚才那孩子的眼神逐渐恐惧,往后挣扎,终于忍不住开口讽刺:“这就是赵女医的医案?拿这么可怖的利器来对付一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话音一落,发现赵阿福不光没有理他也就罢了,其他人还一副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这句话很奇怪似的。
然而分明就是那赵阿福拿着利器,一副要伤害这个孩子的样子。
果不其然,下一秒,赵阿福就又安抚了小孩几句后,将利器扎入了小孩的胳膊,把里面的水全部推了进去,那原本就害怕的孩子更是开始哇哇大哭。
一群大夫和药童都开始哄起孩子来,这画面在严院使看来,荒谬的很,仿佛这里不是什么治病救人的地方,而是一群妈子们哄孩子的地方。
阿福一直到给三宝注射完毕,心里还带着心疼,从口袋里摸出一块蜜饯塞到他手心:“三宝,去找哥哥吧。”
三宝一边哭一边要娘亲,只是这里全是陌生人,哪里有他的娘亲呢,阿福心中心疼他,却没有办法把他带到他娘亲身边,更得恪守自己医生的本分,照顾更多的病患,而不是只照顾佟府的三个小少爷,让人诟病。
自从到了这燕京,便是一件小小的事,也需得太多的思量,这燕京好似一处繁华的囚笼,把人都锁住了。
阿福的手只能在三宝的小脸上停留片刻,就收了回来,看着其他人把三宝抱去他住的地方了。
见她迟迟看着那边,根本就没回自己的话,严院使心中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已经被点燃到极点,愤怒喷薄而出:“赵女医若是不打算跟老夫一起治天花,就早些向官家请命!莫要在这搞孤立的把戏!”
阿福终于抽出目光看向严院使,就在严院使以为,她终于要回自己的时候,她却直直朝着他走来,然后...与他擦肩而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荆山,你怎么来了?”阿福见到贺荆山,浑身轻快,若是用心听,定能听出她此时的语气与之前都截然不同。
严院使脸上的愤怒仿佛被一盆水给泼灭了般,戛然而止,扭曲的眉目却还僵硬在脸上,一时间眉毛扭得不像眉毛,嘴巴僵得不像嘴巴,尴尬中带着一丝滑稽。
他是见过那所谓的贺家后人贺侯爷的,饶是他是个自尊心爆棚的男人,站在那样伟岸的男人面前,也会不由自主低一头,气势不足。
这样的男人,怕是给他一拳头,都能把他骨头给捣碎了。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严院使闭紧了嘴巴。
尤其是察觉到那男人的视线在他身上意味深长地打量一遍时,严院使浑身都开始不自在,手臂上仿佛有蚂蚁在爬,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过来看看什么情况了。”贺荆山终于把略带侵略性意味的视线从欺负自己娘子的人身上移开,一瞬间,严院使身上的压力锐减。
阿福见他身后向来又冷又有点呆呆的卫恒手里提着食盒,就知道他是来干嘛的了,但她也没戳穿他的借口,而是心里一瞬间甜滋滋的。
“这里没什么大问题,昨夜试用了特效药的第一批病人已经退烧了,想必不出半月就能彻底根治这隔离区内的所有患者。”阿福对这次的治疫有信心,敢直接大大方方说出来,让每一个人都听见。
在场的有不少大夫,昨日时候对她还是抱以怀疑态度的,尤其是看到她那有点骇人的治疗方法,但今天早晨,所有的注射了特效药的患者都退了烧,只是一个晚上而已,病患就明显有所好转,他们还有什么怀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再没有一个人敢说,赵女医的医术,是投机取巧。
倘若她的医术是投机取巧,那这天底下就没有真正会医术的大夫了!
这也是为何,在场的这些人对她没有丝毫的质疑,而严院使还在那纳闷阿福是怎么蛊惑了这些人呢。
严院使一声不吭站在原地装起了不存在,然而阿福却没打算放过他,毕竟人家问话她还是要回一句的嘛,不然显得自己没教养。
“严院使,我可没有要孤立您的意思,只不过你也看到了,刚才那利器就是我用特效药的必备工具,给患者注射药剂不能分心,所以才一时没回你的话,你不知道那注射器也正常,毕竟在宫里待得久了,对外界大夫们的用药不太了解。”
其实这里绝大多数人也都是才见到注射器,但听阿福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这大齐如此之大,大夫们都是在一地治病的,很少会有走南闯北的大夫,诊治工具和用药不同,其实都可以说得通。
甚至有人开始思索,自己在医术的方面,是不是过于固步自封了。
这话若是说给通情达理的人,他们自然能明白,可这说给自傲的严院使嘛,他只觉得这赵阿福是在讽刺自己,没见识。
他是谁,他是堂堂大齐国都的太医院院使,是大齐医术最高明的代表,竟然有民间来的大夫说他见识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眼睁睁看着严院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了,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像刚才一样对着赵女医怒不可遏地指责的时候,他却一个字都没说。
严院使黑着脸,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就连嘴角紧抿的弧度都一变不变。
所有人等了好一会,才开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确定这严院使没打算再开口。
半夏看着心中暗爽,这臭老头,终于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了,真是烦人的要命。
阿福见人家不回话了,也不会再揪着人不放,而是明明白白再一次给众人讲了牛痘能治天花的原理。严院使在一旁听得几次动了动嘴皮子,也没说出一个字。
“我是真没想到啊,这牛身上的痘疮竟然还能治人的痘疮,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无药不有啊!”邱生在一边摇头叹息。
他一开口,其他济慈院的大夫们也纷纷附和,这位邱太医,从前可是太医院里有名的仁医,医术高明,后来不知是何原因,突然就辞官离开了燕京,一走就是八年了,太医院里便彻底成了如今趋炎附势的情况。
如今这德高望重的邱太医回来了,济慈院的大夫们对他的敬重丝毫不减,甚至隐隐期待他能取代严院使,重整太医院的风气。
只是事到如今,这邱太医一直都还在宫外住着,显然没有要彻底回太医院的意思。
阿福已经教会了邱生如何做这牛痘疫苗,接下来只等着下面人批量生产给病患注射,此时也不算太忙,就先和贺荆山往人少的地方走。
“你见到阿瑜了么?”到了没人的地方,她才敢喊出那个名字。
她知道四皇子府把佟瑜给带走了,可依旧消不去心底浓浓的担忧,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荆山揉开她拧紧的眉心:“他现在好多了。”
阿福听到他如此回答,一时间松一口气,却又忽然不知所言。佟家的变故来的太突然,让她几乎难以接受,到现在为止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她白皙的面颊上始终蕴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愁容,这一场大雪终究会消融,但有些事情,回不去,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
贺荆山望着她黯淡的眸子,一时间心下翻涌出许多情绪,想安慰她的,告诉她接下来的安排的,但他清楚告诉她越多,她背负的越多,她就再也无法无忧无虑,去做她想做的事。
他站在原地,将她被冷风吹得有些发凉的手攥进温热的大掌中,话至嘴边,变成了一句不要怕。
阿福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忽然又有些无奈:“你能不能别总是把我当成个孩子。”
他宠她,比对阿元还宠。
有时候,阿福甚至会觉得,自己是贺荆山养的小闺女。
贺荆山黑漆漆的眼眸也蒙上一层温柔,刚要回答她,身后忽而传来一群人踩着雪过来的咔嚓咔嚓声,阿福脸颊一红,飞快把手抽了回去。
“赵女医,贺侯爷。”身后来的这群人并未看见两人的亲昵,只是见到两人,赶忙恭恭敬敬打招呼,他们还带着最新一批查出来的天花疫区需要过来隔离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的脸呀,早就被贺荆山给磨厚了,这会脸小小红了一下就恢复如常,看着刚被带来的这批人好奇问:“这些也是从西城口带过来的?”
这次的天花疫主要就爆发在西城口,这隔离区里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西城口那边的人,西城口离燕京中心区域最远,也是大部分燕京条件穷苦的百姓们聚集的地方。
除此之外,西城口还有一个苦力营,里面条件脏乱,大多都是官宦人家发卖出去的罪奴,没有丝毫人权可言,这次天花爆发,苦力营里更是有不少人感染。
“是,赵女医,这都是刚刚查出来的,现在那边还有不少躲着不愿来隔离区的!”侍卫一边说一边愤愤,要不是朝廷要给他们治病,他们现在只能躲在没人知道的地方慢慢等死,就这还躲着不愿意来,根本就不怕传染给别人!
阿福只是扫了一眼这些人,倒没多说什么,毕竟在宁古塔治疫的时候,比这些更不配合的人,她都见多了。
时间会证明一切,她赵阿福不是什么罔顾人命的人,那样的人不配做一个医生。
这一群人或许是觉得来了这里就是等死,每个人都低垂着头,没有什么精气神,他们正跟着侍卫们要过去,贺荆山却忽然开口:“等等。”
阿福疑惑看向他,超小声嘀咕:“怎么了?”
贺荆山的视线直直盯着这群被带过来的人中的其中一个,阿福也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不过是一个半掩着脸,头发乱糟糟看起来像是苦力营的苦力的一个人。
“侯爷,可是有什么不对?”侍卫忙讨好上前过来问。
就在众人以为,贺荆山要把自己正盯着的那人叫过来时,却见他转手指着那人旁边的一个妇人:“你,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妇人一个哆嗦,不肯过来,下一秒侍卫已经一把把她拽了出来推搡到这边:“听不见侯爷的吩咐么!”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贱民罪该万死!”头发花白的妇人吓得浑身发抖,砰砰在地上磕头。
阿福虽不喜他人这样低贱地给自己磕头,却一字不发,等贺荆山开口。
贺荆山做事,从来都有他的理由。
“为何仇视赵女医?”贺荆山视线锐利如利剑看着这妇人。
阿福心中一怔,没想到贺荆山原是因为这个缘故把这人单独叫出来,她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事。就在其他人还疑惑的时候,阿福就细细看着这个妇人。
这么一看,她还真认出来这人是谁了。
这不就是当初宋淮府上的恶奴朱妈妈么,这么一回想,当初...宋淮好像是把她发卖到了什么苦力营。
这会的朱妈妈可不比曾经在宋府里的逍遥快活,经过苦力营几个月的磋磨,头发花白,脸上多了许多沧桑的沟沟壑壑,比几个月前看起来简直像是老了二十岁。
在她心里,她这一切都是拜阿福所赐,她能不恨阿福么?方才才一认出来阿福,她的目光简直就是淬了毒一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朱妈妈也不敢大张旗鼓去瞪阿福,只偷偷摸摸瞪了一眼,却没想到,只是一眼而已,也能被人察觉到。
她又怎么会知道,只要有阿福在,贺荆山时时刻刻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呢。
朱妈妈知道自己此时再狡辩也没用了,只能浑身发抖一个劲磕头求饶。
阿福倒无所谓,瞪一眼自己又少不了一块肉,只是她确实没想到,男人的侦查能力简直已经细微到了一定地步,方才她是瞧着这群人压根没人看自己一眼呢。
“等她注射完疫苗观察期结束就早点送回去吧。”阿福挥挥手让人先走,再给贺荆山讲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恶奴欺主的确可恶,但阿福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去要一个人的命。
侍卫忙骂骂咧咧把人给推走了,阿福才给贺荆山讲完这件事,就又被济慈院的大夫们叫过去帮忙,她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让贺荆山先等自己一会。
她刚走,贺荆山就寻着先前被带走的那一批人的方向而去。
“侯爷,方才那人是?”卫恒已然察觉到主子对那人格外关注,不由开口询问。
“是给我送纸条的乞丐。”贺荆山眼里充斥着探究意味,给自己送纸条的乞丐的线索,查到宫中就消失了,如今这人却又出现在隔离区内,他身后之人又是所为何事?
卫恒神色一凛:“侯爷,那属下去通知卫斐,继续追查!”
贺荆山微微点头后又继续向前走去:“现在我们过去探一探。”
两人一同行至那行人被安置的院落外,却见先前贺荆山盯着的那人正站在外面,直勾勾朝着他们看来。
看来正是在等他们。
这人就是一副普普通通,叫人过目即忘的面容,压根想不起他面上有什么特点,然而脏兮兮乱蓬蓬的头发下,却有一双冷静的眼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侯爷,我家主子吩咐我,若是在隔离区见到您,就把这封信交给您,相信您不会再问奴才什么。”这人从怀中掏出一封崭新的信封。
卫恒目光谨慎,上前接过了信,再交给贺荆山。
贺荆山打开看了一眼,就塞入袖中,不再多问转身踏雪离去,卫恒心中疑惑却不显在面上,跟上他到了人少处才问。
“他身后之人约我见一面。”贺荆山来这里,就是为了探究,这个一直以来与他贺家牵扯到千丝万缕关系的人究竟是谁。
当初派出一个贺家后人的身份,之后又神秘失踪,现在又给自己送信。
他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可又无法相信。
贺家还有其他人存活于世么?
这到底是谁的阴谋,还是真有其他贺家的人尚在人世......
那会是谁?
一时之间,他的脑海里浮现过太多久远却又深深刻在脑海里的人,不论是哪一个,都如一辈子无法消泯的烙印一般,永远鲜明如血。
贺家的人,是极其护内的。
贺荆山拿定了主意,这个人,必须见,倘若他是骗他,他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什么叫扒皮抽筋断骨之痛。
男人眼底的漆黑逐渐涌起更深沉冷酷的波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忙完就立刻又来找贺荆山,她是想让贺荆山把阿元带过来接种疫苗的,毕竟她出品的疫苗嘛,质量那是杠杠的,无需质疑!
可她有点担心贺荆山不让阿元用这在古人看起来奇奇怪怪的药。
这里是体之发肤授之父母的时代,在人身上弄个创口来上药,在他们看来无疑是荒谬的。
阿福心中小忐忑着给他说完,男人却直接答应了。
“这么相信我?”阿福有一丝意料之外,她还以为,贺荆山最起码要迟疑那么一丢丢呢。
她怎么感觉,贺荆山爱自己远胜于阿元呢。
她刚冒出这个想法,就连忙摇摇自己的脑袋,都是一家人,她可不能这样想。
贺荆山醇厚的嗓音尽在耳畔:“不相信去你相信谁?”
阿福心里面甜的冒泡,不过还是不忘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的药百分之百没有问题,只要阿元用了,以后就绝不可能会得天花!”
她信誓旦旦的小模样又娇俏又可爱,还有着寻常女人身上难以看到的独特的自信魅力,贺荆山只看着她,万般冷硬的胸膛里也能有了温度。
“好。”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而她笑容更明媚,似要将冬雪消融。
到了傍晚,阿元就被侯府的人送了过来,光是看看照顾阿元的妈子的面色,阿福就知道,贺荆山肯定是压根就不带解释的就让下人把阿元送过来,现在其他人肯定都无法理解,为何自己非要让儿子来这人人避如蛇蝎的隔离区呢。
“阿元,怕不怕?”阿福拉起他的小手,忽然又想起,得让他好好陪陪三个宝儿,让他们不要那么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元什么都知道,心里门清儿着呢,他圆圆的脑袋使劲摇了好几下:“娘亲,阿元不怕,有娘亲在,什么病邪都没用!”
阿福被他逗得直乐,心里又道阿元果然是长大了,被自己养得好了,当初她刚过来的时候,给他穿衣服,他有时候都吓得发抖还要努力亲近自己。
一眨眼,就是一年了。
看着如今脸蛋红扑扑一看就很健康的小团子,阿福心中的成就感爆棚。
阿元早就见过注射血清,见到针头虽然有点畏惧,可还是像个小男子汉,把胳膊伸过去。
这一圈的大人们知道他是赵女医的儿子,又见他如此乖巧懂事,都疼他的不行,但是阿元呢,可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哟,他刚打完针,然后把对这些大人们该有的礼数敷衍完毕,就拔腿去找几个宝儿们去了。
毕竟娘亲说过,要做一个有礼数好孩子。
阿元一迈着小短腿跑到几个宝儿这,看到几个好兄弟,眼圈就红通通的了。
他如今懂得事可多了,爹爹和娘亲又在燕京给他找了先生,从前的刑先生也时常与他来信,让他到了燕京也一定要守好本心,明辨是非。
他知道,永安侯府的事,肯定是被人害的!
他得好好照顾自己几个好兄弟!
大宝小兄弟看到阿元,眼眶也红红的了:“阿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元郑重地搂住大宝,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宝,别怕,还有我在!”
二宝和三宝还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一起钻进阿元的怀里,跟着哼哼唧唧。
阿元小小的身板抱着三个小胖墩,都快挤不下了,还使劲挺直腰板,给好兄弟们依靠。
大宝小声啜泣了一会,就忍住了,一边吸溜鼻涕一边问:“阿元,你知不知道我太奶奶、奶奶和娘亲她们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我爹爹派了人照顾她们!”阿元拍了拍自己小小的胸脯,给好兄弟做保证,“你们几个也要好好的,大家都要好好的,先生说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必先苦其心志!”
大宝虽然在永安侯府已经启蒙,但哪里像阿元一样已经学到这么难的文章,听了个一懂半懂,却也没再问,握紧自己的小拳头:“我要带着弟弟们都好好的,照顾好太奶奶、奶奶还有娘亲她们!我还要给爷爷和爹爹报...”
一只软软的小手捂住了大宝的嘴巴。
阿元认认真真摇了摇头,又赶紧看看四周有没有别人,确认没有外人,才握紧大宝的拳头:“大宝,不能说!”
大宝虽然知道家里遇害,却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只知道肯定是有人害他们侯府。
可阿元不一样,他已经知道太多了......
虽然心底燃着火焰,可大宝知道,阿元是绝对向着自己的,让自己别说出口,是为了自己好,于是点了点头,总算没往下说了。
二宝还什么都没听明白:“哥哥,怎么?”
看着弟弟歪着脑袋懵懵懂懂,大宝又泛起泪意,可又把难过从喉咙硬是咽下去。
阿元见他实在难过,悄悄凑到他耳边:“大宝,我会帮你报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害佟小叔一家的,是当今天子,可那又怎么样,他贺元是重义气的男孩子,他一定会有办法帮好兄弟们报仇的!
自古至今,被害死的皇帝,难道在少数么?
一定会有办法的。
阿元乌黑的眼睛一眨不眨,藏了许多许多情绪。
天色渐渐黑了,阿元回到了阿福身边,赖着不走:“娘亲,阿元要留下来陪你!”
阿福刚忙完手上的事,听他突然提出这种请求,有些意外:“为什么呀?”
“娘亲,阿元留在这里,其他人就不会怀疑娘亲不会治天花啦!”阿元一本真经回答,还不忘偷看旁边已经准备带他走的爹爹,心中有些坎坷。
他想留下来再陪一陪大宝他们,还想在娘亲身边打听到更多的消息,如果被爹爹带走,他又要让别人看着自己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能留在府里了。
阿福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种理由,心道肯定是谁在儿子面前乱说了,她捏捏他的小脸:“放心吧儿子,不出两日,这满燕京的人都不会再敢怀疑娘亲。”
她就是这么自信!
“娘亲好厉害!不过阿元还是想留在娘亲身边。”阿元才不会忘记夸娘亲,毕竟娘亲才是他心目中最厉害的人呀。
阿福见他执意,也不想扫儿子的兴,她可不是虎妈类型的娘亲,和儿子做什么也有商有量的,锻炼他的自主能力。
于是她看向了贺荆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幕呈现一种苍茫的渐变色,由紫红到青蓝,天地间愈发暗沉,愈是给人渡上一层深色的暗影。
阿福一眼看过去,只觉得男人的身形的确高大如墨色山峦一般,安心自她心底油然而生。
贺荆山的声音亦是沉稳如天色:“那你就留在你娘亲身边,看着她让她别忘了吃饭。”
阿福挑了挑眉,她是那种照顾不好自己的人么?
阿元却顿时欢呼雀跃起来,连一缕发髻里翘起来的小揪揪都一跳一跳的:“爹爹,我保证看着娘亲吃饱饭!”
他高兴的模样活像一只快活的小雀儿,阿福忍不住捏了下他的小耳朵:“好嘛,都会管娘亲了。”
此时夜风渐冷,一家三口之间的氛围却暖融融的,连雪色也好似不那么惨白,更像是一地的碎琼乱玉。
温馨的时刻向来短暂,很快贺荆山出了隔离区,阿福就让小翠竹先带着阿元。毕竟这牛痘疫苗有限,但是除了给隔离区的人注射,阿福还想将牛痘疫苗彻底在大齐推广开来。
“阿福姐,那什么严院使还不走呢。”半夏嘟着嘴凑过来,脸上每一寸都写满了对严院使的不满。
当初在宁古塔的时候,哪个大夫敢对阿福姐这种态度呀,半夏一想就气鼓鼓的。
忍冬倒是看得明白:“这严院使是等着占阿福姐的功劳呢。”
“他不是不信阿福姐能治得好么。”半夏的语气更没好气。
大郎在一旁看着忍冬,温温吞吞附和:“阿福姐治好了,他能占功劳,阿福姐治不好,他能拿得住话柄。”
阿福是怎么都想不到,这样的话能从最老实的大郎口中说出来,一时间脸上简直是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看向大郎。
“怎...怎么了嫂子?”大郎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只是感觉你这番话很有道理。”阿福总不好说,觉得他突然变聪明了吧。
从前的大郎她可是知道的,这人没什么坏处,为人老实,但也爱钻牛角尖。
大郎憨厚一笑:“这也是忍冬教我的。”
啧,原来是这么回事。
阿福顿时明白过来,视线在忍冬和大郎之间流转:“你们俩啊,等过了这段日子,我们就在燕京给你们办婚事。”
大郎和忍冬的婚事因为她的缘故被耽搁了下来,阿福还是十分期待两人的婚事滴。
毕竟...严格来说,她可没有和贺荆山拜堂成亲呀,心里还是有一丢丢遗憾的。
但现在佟家刚出事,一家人暂时也都忙,所以还是得过段日子再办了。
大郎红了红脸,看向一边的忍冬,却见忍冬神色清明,专注地看着阿福,顿时自己也清醒了几分。
忍冬昨日就与他说了,现在大哥和大嫂正忙,可不是提这件事的时候。
他得听忍冬的,也得为大哥大嫂考虑。
大郎忙回阿福:“嫂子,我们的事你别急,先忙眼前的。”
阿福想到这段时日的事情,一时间心中也是思绪万千,暂时把这件事放在脑后,说起严院使:“他想白占便宜,想得美!先问问我赵阿福答不答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我们都不答应!”半夏比划着自己的拳头。
至于二郎,则在自己的师父邱掌柜那边,毕竟他们师徒二人可也是久别重逢。
阿福心中打着小算盘,然后催促着几人赶紧去休息。
这次天花疫,比起上次宁古塔的瘟疫对阿福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难题,她要做的就是得防着三个宝儿出事。
到了第二日清晨,果然有更多的病人退了烧,痘疮已经开始败了,燕京的大夫们惊喜连连,就连一直黑脸的严院使的脸色也比昨日好看一些。
再怎么说,天花这种恶疾,若是有特效药,那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接下来的几日严院使偶尔还会冷着脸凑近看看这边到底是如何治疗天花,听到是牛痘治疗的人痘,说不意外是假。
他一连几日都很安分,没有再找阿福的茬,阿福也懒得搭理他,把心思全放在宝儿们身上。
上面听说这天花患者恢复显著,陆陆续续又派了几个太医过来,如今隔离区内一片祥和的喜气,哪位病人脸上都不见刚被押送过来时候的死气沉沉。
“严院使,真是想不到啊,赵女医竟然能发现牛痘能治人痘,真是旷古奇功啊!”
其他人面上都是喜气洋洋,唯有严院使的脸上有一丝僵硬。
以这个速度下去,不出十日,这个隔离区就可以彻底取消,届时还有机会让赵阿福身败名裂么?
严院使一边沉着脸色,一边往住处回。
正走着,却听前面传来辱骂声,他抬眼看去,只见有几个人正围着一个老妇又推搡又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院使心情浮躁,更不想管这群刁民,刚准备绕道,却听他们骂那老妇道:“就你这死老婆子,也敢仇视赵女医!哪来的脸!”
严院使的脚步倏忽止住,看向这一群人。
只见这些人对那老妇骂骂咧咧的,几乎都是带着赵女医三个字。
听了一会,他也听出了个所以然来,眼前这个老妇,与那赵阿福有过节,虽然不知是什么过节,但这一点就够让严院阴鸷骤散,仿若看到一条明路似的。
赵阿福啊赵阿福,医术高明又如何,不会为人处世到处结仇,一切都是无用功!
随着严院使这次回宫,赵阿福有确切的能治好天花的药的消息彻底在燕京传开了,比起惊喜,更多人的第一反应是,意外。
“她真有那样的药?”皇后的手从小腹上抬起,不论是语气还是神色,都过于意外。
“是,娘娘,想必他们也不敢在这种事上胡言乱语,满燕京的人都看着,若是撒谎,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宫女脸上充斥着不可思议,她在宫里也有不少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
惊人过后,更有震撼和振奋在其中,从前几乎无解的天花恶疾,如今竟然直接有了对症的药,这就意味着,它再也不是恶疾!
没有一个人会意识不到,这次的天花疫,赵女医的功劳有多大。
“娘娘,他们还说,哪怕是没得过天花的人,只要用了特效药,以后就不会再得上天花!”
皇后饶是身为一国之母,听到这句话,也不由稳不住神情,微微失态:“此话当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娘娘,这是赵女医亲口说的,您看,如今您这龙胎,不也多亏了赵女医给您调理。”宫女看了一眼皇后被宽大凤袄遮住的小腹。
皇后一边的大宫女几乎是立刻瞪了这个年纪轻些的一眼,这个传消息的宫女忙闭紧嘴巴。
“赵女医的医术的确不错,传本宫的旨意,重重有赏。”皇后眉目间尽是轻快愉悦,如今她腹中又育有一个孩子,若是男孩,她定要助他登上皇位!
若是女孩,便也换了男孩过来。
但官家若是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恐怕不会容忍他留下来。
再等等......
等等她就为腹中的孩子亲手除掉那个阴险狡诈,毫无恩义可言的父亲。
“是!”传消息的小宫女又忍不住露出笑容。
小宫女前往宫外传旨的时候,正遇上乾清宫的戚公公,忙行了礼数,才发现这戚公公也是去宫外传旨意的。
那他手里自然是圣上的旨意。
小宫女在他身边不敢造次,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瞧戚公公的脸。
这戚公公可是宫里面出了名好看的公公,从前还有宫女会偷偷去瞧他呢。这宫里有一些太监与宫女,会在这暗不见天日的深宫暗地里对食,便是做个伴儿,有个念想。
这位戚公公身为官家身边的公公,又生得样貌出众,不是没有宫女打过主意。
只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边一起出了宫门,宫门口的侍卫恭恭敬敬送别,小宫女以为自己是和戚公公顺路的,熟知对方朝着另一边去了,她便望着对方犹如飒飒秋竹般的背影远去了。
只是当初听闻找这位戚公公想要对食的宫女姐姐们,总是遇见说不清的麻烦,落个凄惨下场,久而久之,大家也不敢再刻意亲近这位戚公公了。
小宫女收回探究的视线,她可不敢给皇后娘娘惹麻烦。
她跟着其他人到了半路,隐隐约约听见一条胡同里有谁在哭,那胡同口还飘出一些纸钱的碎屑,想必是谁家有人逝世,她刚要说一声晦气,却听旁边两个宫女议论道。
“那不是永安侯府家如今住的地方么?”
“慎言!这燕京哪还有什么永安侯府呢,只有燕京佟家,明日就是那佟家老爷和少爷们出殡的日子,她们能不哭么。”
“姐姐说的是...妹妹这嘴!”
一行人只是倏忽一瞬间,就走远了,宫女却穿过遥遥雪色,望了一眼那老旧的胡同口,那墙头的砖瓦已经落了颜色,呈现一种铁锈斑驳的红,挂着稀稀疏疏的残雪。
当年为人称道的永安侯府,竟落得这般惨淡的田地,又有谁料得到呢。
皇后的赏赐直接就送到了隔离区外,阿福再一次出来接赏赐时,这隔离区外已经汇聚了不少想看看这里是什么情况的百姓,也有想问问里面的家人是否安在的。
百姓们自己手抄着袖口,挤成一团,听闻有了天花特效药后,街道上的人又渐渐多了起来,只是还站得离这边远远的。
随着阿福出来,人群的视线焦点瞬间落在她身上,她站出来的那一瞬间,皮肤白得好似在发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斐喊出戚公公这个名字,就又紧抿嘴唇,等待主子发话。
贺荆山在等眼前之人开口,然而戚公公的视线缓慢地在他脸上游移,似是要从他脸上看穿什么,亦或是寻觅什么影子。
“阿兄,十五年未见,别来无恙。”
青年的嗓音轻微,带着轻飘飘的沙哑,乍一听,也不似是位公公,此时细细听来,他的声线凉薄,可此时却染了几分涌动的温度,给冷风都捎上了热度。
原本还满身紧绷防备状态的卫斐身形忽然一僵,震惊而又狐疑地看向戚公公,一旁的卫恒目光也闪了闪。
贺荆山胸腔里也逐渐翻滚起一股情绪,他一瞬间想上前一步问清情况,可回过神来,他依旧稳稳站在原地,慢慢问出那个已经充斥在脑海里的名字:“贺戚?”
随着贺戚点头,兄弟二人彼此眼中对方的模样与记忆深处对方的模样渐渐重合,是他们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可又不是。
贺戚是谁?
正是贺家贺锦膝下的长子,贺荆山的亲堂弟,如今贺荆山所占的身份。
卫斐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在脑海里理清了这个关系,当初推敲之下,贺家唯有贺戚与主子的年龄相差不大,可以代他的身份出来,可谁又想得到,贺戚还存活于世!此时此刻更是站在了他们面前!
戚公公也许是太久没有笑过了,此时微微扯了下嘴角,眼中也慢慢染上温度:“阿兄认出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贺荆山回答,他就自顾自讲起了当年之事,以验证自己的身份。
“明昭十三年,我已厌恶小小年纪就要日复一日的操练武艺,偷偷溜出了府,寒冬腊月里买了整整一斤撒了糖的碎冰,回到府里就躲在后院一边吸溜鼻涕一边吃,被阿兄撞见,我求阿兄不要告诉我母亲,阿兄还记得么?”
他缓缓道来,贺荆山的记忆里的画面也逐渐描摹出了一笔一画。儿时快乐的记忆,只有那么短短几年,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可这一眨眼,也值得埋在心底偶尔翻出来细细揣摩。
“记得。”他这次未再犹豫,直接回答了他,“那会你才四岁,我五岁。”
贺戚眼里终于有了光亮,笑容也自然起来:“阿兄记得就好,只是虽然当时阿兄把碎冰给我扔了,我却偷偷又捡了回来吃,第二日整整拉了一天的肚子,害得府里上上下下都在担心,还不知缘故,阿兄是最守信的。”
这件事,自然只有他们兄弟二人知道。
贺荆山只是短短回忆了片刻而已,就重新看向贺戚,眼底并未放松应有的防备:“你在李乾身边,为了报仇?”
贺戚也被从记忆中拉扯回来,也幸而如此,不然,再往下想,就快是贺家被抄家那段叫人撕心裂肺的日子了。
“嗯,阿兄,我一定要为我们贺家报仇雪恨,不光是杀了李乾,还有李氏所有人,他们都该为我们贺家陪葬!”贺戚眼中的光芒奇异而又决绝,忽然盛到极致,叫人看着他时,忍不住快要溺毙在那光亮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与贺戚两两相对,贺荆山冷静得近乎显得不近人情。
贺戚的视线从皇宫上方的天色重新缓缓看向他的时候,脸上的恨意依旧狠厉。
“阿兄,李氏族人都该死。”他慢慢吐出热气,”他们踩着我们贺家尸骨堆积的江山安坐,我却没有一日可以安眠,日日夜夜都在等着报仇的机会。”
卫斐静静等着主子的回答。
“李氏族人死绝了,之后呢?”贺荆山如一只暗暗静栖的野兽盯着贺戚。
眼前就是十余年前亲近的堂弟,他们一出同族,以贺家的家风,本该亲密无间,他却要站在这里审度他,防备他。
贺戚眼中的热切与恨终于被冷风吹得微微消退,仔仔细细地看着贺荆山,末了,笑了笑:“阿兄这是提防我?”
说罢,不等他回答,他又自顾自地在阁楼上踱步:“也是,我们已经这么多年没见了。”
他兀自转过身,与贺荆山近在咫尺:“阿兄,李氏族人死绝了,自然是要这大齐也覆灭!”
“自我入宫做了这阉人开始,我便没想再让这天下粉饰太平下去!”
“我要李氏死,大齐灭,我贺家没有的未来,谁都别想有!”
“血债血偿!”
青年原本苍白淡然的脸此时此刻已经完全癫狂,与其说是在与久别重逢的兄长诉衷肠,不如说是他早就等着这一日,能将这些压抑在心底如岩浆般滚烫难捱的事一吐而出,让他已经快要忘记其他神情的的脸颊大肆扭曲。
冷风撕扯着两人的衣袍,在阁楼之上猎猎作响,贺戚的披风似要随着冷风决绝而去。
此番光景,不似兄弟二人重逢,倒似二人诀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至贺荆山的手搭在贺戚的肩上:“这些年,你受苦了。”
青年瘦削的肩头在贺荆山与他接触的位置下细细颤抖,方才的张狂就在这一句话间轰然崩塌,脆弱呼之欲出,变成灼热的眼泪,最终随着他的躬身蜷缩,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为了报仇,他不惜成为阉人,伪装一切藏在仇人身边,成为仇人的奴才。
几千个日日夜夜,他没有一刻敢放下对所有人的忌惮与堤防,没有一刻敢忘记,这灭门之仇。
他一直以为,这世间只剩下自己一个贺家人,孤军奋战。
直至阿兄出现。
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没有了任何疑虑。
这就是他的阿兄,贺景。
青年哭了有多久,贺荆山就等了他多久,待他哭声渐弱,才把他扶了起来。
“贺戚,我们贺家与李乾之仇,不共戴天,一定要报。”贺荆山棕黑色的眼瞳暗波涌动,如深夜里茫茫的海流,乍一看深邃,细细看去,心底又不由生出恐慌。
“大齐未来的君主,不会是李乾,也不会是如今任何一个皇子。”贺荆山看着贺戚,慢慢说来,“但我们贺家人绝不会牵连贺家所守卫的大齐子民,造成我们贺家满门抄斩的,不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在朝为官,本就是一分利一分险,君主阴险狡诈,手段狠毒,这是其一,当年我们贺家功高盖主,早该有防范之心却全然未防,这是其二。”
贺戚听着他的话,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却又茫然地点了点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摇头,是为这么多年的执念,忽然被人否定,点头,却是为,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听阿兄的话,亦或是,阿兄的话也有些道理。
“复仇一事,待忠叔回来之后,从长计议,你,勿要轻举妄动。”贺荆山自然而然也拿出了兄长应有的语气交代。
兄弟二人此时此刻,才有了兄弟的样子。
“贺忠叔...原来是贺忠叔救了阿兄。”贺戚脸上再一次自然而然露出笑容,过了一会他又有几分不好意思,“我当初,被师父从乱葬岗救了出来,后来我执意报仇,自己进了宫里...”
“师父?”贺荆山复述出这个称呼,略微迟疑。
“阿兄应该听说过他,卫斐也应知道。”贺戚叫卫斐的名字叫得十分顺口,一旁的卫斐被点名,立马精神起来。
他是道上打听消息的,知道他的人不少,但知道他真名的,实属没有几个。
尽管被贺戚少爷知道身份不值得紧张,卫斐却不得不重视,这是他作为暗探的失职。
“是燕京的柳树先生,燕京人偶尔还会叫他另外一个称谓,玄虚医者。”贺戚此时的语气完全说得上是轻快,毫不吝啬把自己的事一应告诉贺荆山。
卫斐还真知道这个人,毕竟不只是这柳树先生在燕京里大名鼎鼎,更是因为他之前为了找少主夫人时候,跟踪过苏怡然身边的侍女玉水,那时候那玉水弄来毒蛊,正是从柳树先生那里得来。
那时那柳树先生更是发现了自己。
卫斐是经过十年训练的暗侍,平日里无论任何时候都会注意隐蔽自己,可那柳树先生,看似毫无察觉,却极有可能从最开始就已经发现了他,只不过给他留了个面子,没有当着那个丫鬟的面拆穿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从那时起就对那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自然也跟少主提过此人。
“李乾的毒是你下的?”贺荆山顺而问道。
贺戚怔了怔,摇摇头:“不是,但毒是从我师父那里得来的,到现在我们还未查到那人的真实身份。”
“知道李乾中的是蛊毒,我和师父就一直在追查,只是那人隐匿得很好。”
“师父曾劝我放下过去,只是我放不下,倒连累得他老人家如今还要牵扯进来。”
他的话很多,足以让面前几人获得太多消息,贺荆山垂眸再抬眸,已然做下决断:“你在李乾身边,出宫多有不便,有什么事就联络我。”
“自然。”
贺家人都是极其深邃的眉眼,贺戚因为年纪还小就做了阉人,脸也受了影响,面容不再深刻到让人望而止步,却也精致异常。
他此时眼睫纤纤扇动,唇角翘起,显然很愉悦。
他出宫一趟不易,需得速速回去,正要与贺荆山告辞,又看到远处的阿福:“嫂子医术很好,只是还请阿兄告知他,李乾再有难,莫要相救。”
“她不会再救了。”贺荆山的视线也重新转移到阿福身上,“出了佟府的事,她对李乾恨之不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话及此,贺戚攥紧了衣袍:“佟家的事,是我没防范好,李乾阴毒至此,当真是残暴不仁!阿兄,我已经有确切的消息,他明日还要在永安侯下葬之日对佟家剩下几个少爷设下圈套,我务必会保护好他们!”
他的语气坚定不移,眼中信念不衰,随着贺荆山应声,他很快告辞,从阁楼上转身快步离去,只留下冷风依旧扯着阁楼上的红绸簌簌作响。
见人已走远,卫斐才出声询问:“少主,小主子是世安太子血脉的事,看来暂时还不能告诉贺戚少爷。”
贺荆山的眸色随着暗沉的天色逐渐变成浓墨色,留下一句我自有分寸后就下了沿着阁楼复道下的楼梯而去,卫恒与卫斐也赶忙跟上。
永安侯入葬这天来的很快,对于朝廷来说,永安侯出殡,算不得什么光彩事,毕竟永安侯府这案子,任其他谁来看,也是个谜。
永安侯与侯府的几位少爷,不说功高盖主,但劳苦功高也是绝对有的,朝廷因为一桩冤案造成了永安侯和两位少爷的死亡没有补偿也就罢了,还一眨眼悬赏起了其他几位。
便是再傻的老百姓,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有大事。
可怜那佟五少爷哟,大婚之日,变成了大丧之日,新娘子也跑回了娘家。
这燕京,再无那场为人称道的婚宴了,也再无另人艳羡的永安侯府。
到了这日,正值雪化,空气里的冷欲侵人骨,衣衫略微单薄的人,上下牙冠止不住地碰撞。
听闻天花有了特效药,在家躲了几天的百姓们鱼贯而出,街道上除了象征近年关的喜气红色飘带,终于多了不少人。
经过阿福与其他大夫们确诊无疑的未患天花的三个宝儿,这一日也终于出了隔离区,重新回到佟家。
只可惜,这个佟家,终究不是从前那个了。
他们刚刚一回去,来不及像往日那般得到太多安抚,就要披麻戴孝,送自己的祖父和爹爹下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亲...”二宝和三宝想依偎在自己娘亲身边,可却只能依照礼制跟着大宝哥哥走在队伍最首,懵懵懂懂看着路旁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这永安侯府的小少爷才多大,估计都不知道死了爹了。”
“哪还有永安侯府呢,慎言,现在只有燕京佟家!”
“这佟家小少爷可真可怜。”
“可怜,那三公主不可怜么?”
“三公主也不是佟家人杀的吧......”
“不是他们杀的,死在他们府上,也是他们看护不周,而且谁知道是不是官家为了顾全三公主的体面才这么说的,听说是永安侯奸杀了三公主!不然他们怎么被判这么重?”
“这么说也有些道理......”
周围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大宝咬着牙跟着引路人走,嘴里一片铁锈味。
正当他狠狠瞪着这些人时,忽然看见人群中有一个人,不由眼睛一亮。
四叔!
他刚要喊出口,就想起奶奶和娘亲千叮咛万嘱咐的,若是看见三叔、四叔和五叔,千万不能喊出声。
于是大宝又闭紧了嘴巴,只是眼睛悄悄盯着在人群中跟着队伍而行的佟纪,眼睛一眨不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佟纪一路如影随形地跟着队伍,尽管极其注意隐蔽,却也被早已等候已久的几波人注意到了,几波人从四面八方跟随而来。
几口灵柩被人抬着,雪白的纸钱漫天飞舞,佟家的几个女眷由佟老夫人为首,依次走在后面,后面几个年轻的媳妇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却依旧泪流不止。
路人们尽管议论着,看到这队伍还是赶紧让路,毕竟没有谁会想着在人死后了还要刁难人家,也有怕沾了晦气的。
行至御道,前方忽然马蹄声急促,众人不由纷纷看去,却见是一位锦衣的年轻男子,高束的马尾在圆脑袋上摇曳生姿,他带着人招摇而来。
“好像是苏家三少爷。”有人在窃窃私语。
苏阳胯下一匹丰神俊朗的枣红骏马,身上穿得贵族才能穿的锦衣,挂着昂贵的腰饰,一时间倒也显得人模狗样,只是甫一开口,就叫人印象大跌。
“哟,这不是佟家的小崽子们么?”
根据礼制,家族有人出殡,家中男丁应走在最首,如今永安侯府的男丁死的死,逃的逃,自然只剩下大宝他们三个孩子站在最前面。
哪怕是不懂事的二宝和三宝,也很早开始就不喜欢苏阳这个人,更莫说大宝,此时握紧拳头像一只凶狠的小兽瞪着苏阳。
“可别这么看我,我这不是从前和你爹爹和叔叔们交情不错,特意来为他们送行的么。”苏阳想到自己这次差点就被拉下水,就对苏云遮和整个佟府恨得不轻。
当时那群黑衣人也分明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却硬是被这些人给重新捅了出来。
又不是他害得永安侯府,明明那群人是冲着灵月郡主去的,若不是他,灵月郡主恐怕早就死了。
苏阳自以为如此,却根本就对明明是佟瑜救出灵月郡主,灵月郡主才活了下来的事实充耳不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哪会真的来送行,今日就是故意来找事的。
他苏阳还偏要做这落井下石这个人,不光是下石,他还要把这口井给用石头填满喽。
苏阳话音刚落,就驭马行至棺椁旁,一手还搭上了棺身。
“你做什么!”佟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佟家其他女眷也愤恨地怒视这人。
阿福今日也随着贺荆山而来,马车一直缓缓跟着队伍,此时也不由抓紧轿帘。
“阿福姐,这人是谁!也太可恶了!”半夏凑出半张脸看清这一幕,义愤填膺。
阿福此时哪有功夫回答她,死死地盯着苏阳。
这三公主,分明就是苏阳所害,上面还没有找他的事,他反而又来招惹!
他以为,他逃得掉么!
苏阳感受到众人愤怒的目光,反而十分愉悦,在棺身上敲了几下后,他身后跟着的侍卫和其他几家少年郎们也纷纷涌了过来,围着这出殡的队伍,这下出殡的队伍是彻底走不了了。
“苏阳,你想干什么!”阮氏眼中的愤慨呼之欲出,厉声呵斥。
苏阳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愤怒的脸颊:“我想干什么?我不是说了么,我来给往日的好兄弟们送终啊!不过这永安侯嘛,还是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永安侯所做之事,真是我大齐开朝以来前所未有之龌龊,便是我这个晚辈,都为他从前那个道貌岸然的样子为之不齿啊!”苏阳啧啧道,“佟家的女人们,我看你们还是早早把逃犯佟纪和佟瑜叫回来,请了放妻书,各回娘家去吧!”
周围的百姓们哗然,所以,这永安侯是真的奸淫还杀害了三公主?
“王八蛋!”大宝怒吼一声,再也忍不住怒火,像是离了弹弓的石子一般冲了过来,一拳倒在苏阳胯下的马身上。
那马儿嘶鸣一声,上面的苏阳却眼睛一眯,扯着马缰乱晃,趁着队伍乱故意朝着棺椁撞去。
就在众人失声尖叫的同时,装着永安侯尸身的棺椁轰然倒地,上面的钉子崩开,里面的尸体也随之滚了出来。
雪化时的地面潮湿又泥泞,几乎是立刻将那尸身穿的白衣染上脏污。
不只是队伍里的佟家人,就连人群中的佟纪也气红了眼。
“侯爷!”阮氏朝着永安侯的尸体就扑了过去。
苏阳这才慢慢稳定了马,掏了掏耳朵:“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美教养,乱冲撞别人的马,看,害人终害己,害了你爷爷的棺椁,他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原谅你。”
大宝见棺椁被撞翻,祖父的尸身滚落出来,已经吓到了,哪里还有心情管苏阳,也猩红着眼朝祖父扑了过去:“祖父!”
苏阳的同伴看着这一幕不光不觉得悲惨,反而面带嘲讽和得逞的笑容。
“我没听错吧,这妇人竟然叫棺材里的人侯爷,这是能随便叫的么?这可违反了我大齐律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兄,这小兔崽子竟然敢当街冲撞你的马匹,我看还是赶紧让五城兵马司的人过来将他抓回去好好教训教训!”
苏阳一副得逞的表情,嘴上却唱起了红脸:“还是算了吧,本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只是没想到佟川兄生出如此一个儿子,真不知道是随了谁,难道佟川兄自己其实私底下也是这样的人?”
他说着,又驭马朝佟川的棺椁走去。
佟老夫人直接拦在了他的马前:“苏阳!你还想做什么,你今日非要将这三口棺椁都掀翻才是么!谁给你的胆子!”
“老夫人好大的口气!”苏阳嗤之以鼻,自然是官家给他的胆子!
他爹说了,永安侯奸杀三公主的罪名必须彻底坐实,这样他爹才有机会给自己转圜,他才能留下一条命。
苏阳听了心中喜出望外,这意思是官家不再追究自己这件事了,反正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嘛,不愧是官家,对自己的亲女儿也毫不在乎,无情无义。
“老夫人好像忘了,如今你们已经不再是什么永安侯府了,而是平民佟家!”苏阳终于露出了眼底的轻蔑。
说罢,竟然直接冲着老夫人而去:“老夫人还是赶紧让路,我这马儿可桀骜难驯,若是冲撞了你,可是因为你故意拦路!”
大宝看着苏阳竟然还要撞向老夫人,一时间却不敢轻举妄动怕再惹事,二宝和三宝更是吓得大哭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看着苏阳就要耀武扬威撞到第二口棺椁上,人群中的佟纪已经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死死握住匕首就准备上前。
然而下一秒,不知从哪飞出一颗石子打在苏阳身下的大马上,这下这匹马是彻底失控了,却是冲着另一边直直而去,苏阳脸上的表情逐渐惊恐,随着他一声尖叫,直接撞在了一旁菜贩的摊子上,人仰马翻。
偏那菜贩还带了一只狗在旁边拴着,狗下了惊吓,也冲着苏阳的屁股一口咬了过去。
苏阳又是一声惨叫,捂着腿的手嗖地捂住屁股又弹了起来,可腿又疼得很,又一手抱着腿一手抱着屁股嗷嗷惨叫,后面那只狗还汪汪汪地狂吠追着他。
方才还跟着苏阳吆五喝六的几个青年面面相觑,脸上却没有一丝担心,倒是苏阳的侍卫们赶紧上前把狗赶走,苏阳才没那么狼狈。
“少爷!”
“嗷!疼!”
“少爷小心!”
“嗷嗷嗷,别碰,疼死爷了!”
周围的百姓们方才看着这苏三少爷如此跋扈,还不知所言,此时见他如此狼狈,却忍不住偷笑。
佟家众人却依旧怒视着苏阳。
苏阳好一会才缓过来,也正是这个时候,马车上的阿福走了下来,吩咐已经慌神的佟府下人赶忙为永安侯重装棺椁。
已经入了棺椁的逝者重新被人掀开棺椁,是对逝者的大不敬,苏阳是可恶至极,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棺椁被钉上钉子,竟然能被轻而易举地撞开,说明这件事是早有预谋。
苏阳终于回过神来,发觉有这么多人在偷笑自己,暴跳如雷:“谁!谁暗算本少爷!”
见佟家的队伍里多了个人,他视线自然跳过去:“是不是你!”
待看清阿福,他才短暂噤声,这武安侯大娘子,自然是不会武功的。
阿福对苏阳也忍不住呵斥:“苏三少爷是冲昏了头么!”
苏阳对她有三分好颜色,自然是因为她是个美人,此时这美人竟然敢呵斥自己,那苏阳哪里能忍,捂住屁股恼怒:“本少爷的事,轮得到武安侯大娘子管么?你不去好好做你的女医,还要管朝廷的事?”
“三少爷今日来冲撞佟老爷的棺椁,是朝廷的事?”阿福虽然愤怒,头脑却一片清明。
苏阳哪里敢说自己来是朝廷的事,不过是觉得她一个女人,出来管什么事才说顺了嘴,毕竟他心里最大的倚仗就是朝廷。
可阿福这么一带,不由有人开始怀疑,难道是朝廷让苏阳来闹永安侯的丧事?
所以朝廷早就想除去永安侯?
苏阳自然不敢说,语气弱了几分:“你,我可没说这是朝廷的事,本少爷是看不惯你一个女人整日抛头露面,多管闲事,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伺候男人!”
阿福都懒得搭理这种被封建思想荼毒,蒙蔽自我,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傻逼男人,可今日他欺人太甚,阿福呵呵冷笑一声,就指着他的鼻子:“苏三少爷,我赵阿福相夫教子做得了,治病救人也做得了,苏三少爷你这个废物,做得了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阳平日私底下没少被人说是草包,没什么用,空有个权势滔天的老子,自己不中用也没用啊。
可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是废物,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好歹是一个男人,他的面子往哪搁?
苏阳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两个鼻孔放大公牛一般喷着热气,手也对指着阿福,颤了半天,竟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阿福嘴角冷冷一勾:“苏少爷,手抖是病,得治,这叫帕金森综合征,哦,我说了你也不懂,毕竟你就是个满脑子只有废料的废物,屎壳郎打开你的脑子都要直呼真香。”
“噗...”
明明是很严肃的场合,可一旁竟然有围观群众忍不住喷笑出声,这下众人像是被引燃的爆竹一般,哄然大笑起来。
苏阳恼羞成怒,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一句更厉害的话来反驳眼前这个女人,只能挥舞着拳头要揍人了,更加证明了他脑袋里都是废料的这句话。
他的拳头眼看着就要砸到阿福身上,阿福往后轻轻一躲就躲开了,反而是他又牵扯到屁股后面被咬的伤口,吱吱哇哇乱叫。
这下周围笑得更热闹了。
佟家人冷眼看着出丑的苏阳,心中一时间也痛快了些许,出了一口恶气。
阿福这才正了正神色,看向各位百姓,施施然行了一礼:“各位燕京的乡亲父老,虽然我赵阿福不是咱们燕京本地的人,而是从宁古塔那边来的,却也是听说过的,永安侯佟大人是一位仁义高洁的好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人的笑声渐渐弱了下来。
“大齐的子民有难时,他寝食难安,平水患,济灾民,拿出侯府的银子来赈灾,燕京有恶匪时,他十天十夜不回府,亲自捉拿恶匪,险些丧了命,才捉住了恶匪,还燕京一片安宁祥和的日子。便是战场,他也是亲自上过的,击退番邦的进攻,佑我大齐!”
百姓们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肃穆与缅怀。
燕京永安侯府为何有名,不正是因为,永安侯府的男儿郎,各个出色么。
出色在朝政,出色在功绩,出色在为国为民!
永安侯府的功绩,真要说来,细细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勋爵世家,哪个不是自骨子里瞧不起平民,可永安侯府不是,当初水患,整个大齐缺粮少食,燕京更是涌入不少难民的时候,是永安侯最先站了出来,拿自家的粮食来救济灾民,一家与灾民们同吃喝。
当初那恶匪手上沾染数十条人命,还有灭门之举,闹得燕京人人自危,不敢出门,那恶匪还杀死了几个官府派去追捕的捕头,可谓恶贯满盈,是永安侯主动请命,捉拿恶匪,结果也因此受伤,丢了半条命,才捉到恶匪,将他砍了脑袋,那事才算告一段落。
燕京人忘了这些么,没有,这些早已深深烙印在他们心底,使他们初闻永安侯做下侮辱三公主的事时,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可经过有心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有意鼓动,他们也把不相信按在了最心底的位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时此刻,阿福一句一句帮他们回想起了,自己当初听闻永安侯的所作所为之时,内心最真实的感动。
“是啊,永安侯人很好的,我就说,他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我也觉得,不然这若是犯下这弥天大错,这三个孩子也活不了啊,可怜见的,就剩三个娃娃了。”
“也不知道佟四少爷和五少爷怎么样了,希望官家可不要要他们的命啊。”
“俺来说,俺来说,俺就是当初水患时候来燕京的难民,要不是永安侯,俺早饿死了,当初求到别人家门口,别人别说馒头,就是给狗吃的窝头都不给,一口唾沫喷过来!俺这辈子都不能忘记永安侯的大恩大德啊!恩公啊,俺来给你送行!”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汉哭哭啼啼道,眼睛红通通的,说完就冲着永安侯的尸身扑通一跪。
陆陆续续又有别人也跪了下来。
“我也要给侯爷送行!侯爷永远是我们燕京百姓心中的侯爷!”
“对,我们都是脑子里有好料的人,才不会被坏人忽悠,永安侯是好人,我们老百姓们都知道!”
“当初是永安侯抓了那恶匪,为我那可怜的爹娘报了仇,我这辈子都认永安侯是好官!”
慢慢的,周围的百姓竟然全对着永安侯的尸身跪了下来,开始哭丧,一些别有用心躲在百姓之中的人此时若不跪,就显得鹤立鸡群,为了隐蔽也纷纷跪了下来。
这么多百姓加起来,哭声冲天,似要让这老天爷看一看,这位侯爷,生不负人,死也不应被人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佟家的女眷们看着这一幕,又是忍不住流泪,她们一连哭了多日,脸上的皮肤一碰到眼泪,就渍的生疼,可哪里比得过心里的悲痛。
阮氏更是在心中呐喊,侯爷,你看到了么,燕京的百姓们都相信你,你绝不会被泼上污名!
苏阳此时听着这一阵高过一阵的哭嚎,只觉得整个人都被这哭嚎声做的囚笼笼罩在内,逼得他压抑惶恐至极,又烦躁不已,他大喊着让他们别哭了,可声音在这浩浩荡荡的声浪里,宛如一叶溃败的孤舟,溃不成军。
百姓们自发地上前,伸出双手抬起尸身,帮永安侯的尸身重新回到棺椁里,自发地在棺椁旁护佑着,让队伍能继续前行。
他们此时此刻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永安侯好好地入土为安,他们一起团团护佑着出殡的队伍,任何心怀鬼胎之人都无法再靠近。
出殡的队伍重新启程,苏阳一行人却被挤在一边,动都无法动弹,只能原地跳脚。
“站住!给我站住!”
那路边卖菜的菜贩子本来已经捉住了自家狗,见这人还在跳个不停,也握紧拳头,直接又松开了狗绳,只听狗一阵狂吠,冲着苏阳就追了过去。
苏阳刚才被咬了一口,心中正害怕,听到狗叫几乎是拔腿就跑:“救命!”
他带来的那些人见状也忙追了上去,哪里还敢去犯众怒碰那棺椁,一时间苏阳的叫声和狗叫声交错起伏在御道之上,荒唐可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给小翠竹使了个眼色,小翠竹就瞬间会意,塞给那菜贩子一锭碎银子,让他赶紧跑路。
菜贩子自是千感恩万感谢,这才一阵后怕跑了。
阿福带着其他几个姑娘也下来随着队伍前行,准备陪着佟家女眷们一路到永安侯和两位少爷入土为安。
“阿福姐,刚才你可真威风!”半夏悄悄说道,“我瞧着那臭小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你几句话就把他说得头昏脑涨,犯傻!”
阿福点点头,深以为然:“说话是一门课,如今我们身在燕京,不比在宁古塔时候,不用谨言慎行,你可要跟忍冬好好学学,再不然还有翠竹。”
“知道了阿福姐。”半夏吐了吐舌头,心里暗戳戳道,她发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给阿福姐惹麻烦的。
至于翠竹姐姐嘛,半夏可不觉得,翠竹姐姐特别会说话,因为她有时候看起来很傲气,对隔离区的那些人颐气指使的,不过她对阿福姐是真心实意的好,打心底里的恭敬。
半夏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翠竹,发现她的视线果然又只追逐着阿福姐一个人,于是也赶紧跟紧了阿福姐。
队伍行进,这被堵上的路也终于疏散开来,在一旁的佟纪本要继续跟过去,却忽然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他回过头,就看到一张略显阴柔的脸,像是个太监。
他反手就要和这人扭打逃开,这人却手中向他出示了佟瑜的信,上面有他和佟瑜的秘密暗号。
“佟四少爷,跟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佟纪远远看了一眼出殡的队伍,目光迟迟,但只是片刻,他就跟着这人就隐匿出了人群,与此同时,人群中又有不少人追逐着二人而来,只是却被另一拨人截住。
“阿兄,嫂子真是高明,几句话,就扇动得百姓们转变了风向。”贺戚回眸对身侧的贺荆山一笑,两人站在一旁酒楼的雅间里,早已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贺荆山手旁的花盆里,正堆着几颗装饰用的小石子。
若是仔细辨认,就能认得出,那正是先前打了苏阳马匹的同类石子。
贺荆山从来不会否认阿福的能力,她的能力,远远不止其他人所看到的医术而已,她聪明,也有手段,她从来就不是普通的女人。
“我们现在去佟四少爷那吧。”贺戚眼中露出一抹期待。
佟家的几个少爷啊,他年幼的时候,都曾打过交道,只是,他已经许久许久,就算见到他们,他也不敢相认了。
佟伯父,佟长兄、二兄,这辈子,他再也没有机会相认了。
佟纪见到贺荆山与贺戚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期间他们为了躲开追过来的人,费了不少时间。
“贺大哥。”佟纪一时间看到熟人,心中百感交集,除了贺大哥之外,竟然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日他去调动府中早已安排好的人马,却依旧未来得及,等他赶到侯府时,侯府已经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包围,他只能先带着人隐匿,却也只是一夜而已,就听闻了家中的惨训。
佟纪看着贺荆山,喉间有一瞬间的哽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才队伍里有不少狗皇帝的人,若是你再跟过去,我们就难保住你了。”贺戚温声说道。
佟纪勉强咽下心中的难过,点了点头,而后又疑惑地看向贺戚:“这位是?”
不等贺荆山介绍,贺戚就迫不及待道:“佟纪,是我,贺戚。”
佟纪一时间,甚至没想起来,贺戚是谁,但只是听到贺这个字,他就神色一震。
贺戚小声提醒:“你那时候还小,不记得也对,但我小时候去佟府的时候,抱过你,结果你尿了我一裤子。”
说别的,佟纪还真想不起来,唯独这件事,偶尔会被人拿出来打趣,毕竟沉稳如佟纪,身上的趣事实在是很少。
佟纪终于知道这人是谁了,可他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人,是个阉人。
他眼中震惊、喜悦,再然后就是疑惑和悲痛,复杂的情绪冲击着他内心的薄弱处,一时间又是无语凝噎。
“他的事,回头我慢慢与你道来,佟纪,你现在必须去襄阳,与你三哥和你们佟府的人马汇合。”贺荆山语气凝沉,苏阳不过是个被李乾推出来的跳梁小丑,恶心归恶心,实际上却改变不了任何现下的局面,贺荆山可以杀了他,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是方才永安侯的尸身被撞了出来,的确让他愤怒,甚至让他回想起当年自己父亲的头颅,被挂在刑场整整一个月,都腐烂发臭,到了百姓们看一眼就要反胃,孩子们看一眼就要吓得尖叫的地步,才被扔到了乱葬岗。
而他却只能一路仓皇逃亡,永不回头地逃亡,隐姓埋名在外,不敢提起父亲,母亲,把曾经让他骄傲的贺家血脉的身份死命藏在心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荆山的气息慢慢平复,手臂上的青筋也在不知不觉间暴起又平息。
“贺大哥,你找到我三哥了?我...我若是去襄阳,我祖母和我娘她们怎么办,还有阿瑜,他现在到底在哪?”饶是沉稳如佟纪,在这个时候,也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得了的。
“你三哥在襄阳等你,佟老夫人她们,我们会照顾好,”贺荆山语气稳如鸣钟,让人听之就不由被他的语气安抚内心的浮躁,“阿瑜在四皇子府养伤,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待他康复,我自会送他前往襄阳。”
他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佟纪一瞬间反而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又有了疑虑:“四皇子会不会拿阿瑜做棋子?”
四皇子毕竟是要争夺皇位的人,佟纪心中虽然暂时没有决断,却唯有一点清晰到让他刻骨不忘,那就是向李乾报仇!
他佟纪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佟纪这些天没有一天不在想,要如何复仇,要杀皇帝,暗杀的成功率微乎其微,皇宫内的大内高手众多,尤其是李乾身侧。
可若要扶持哪位皇子,又需要从长计议,不是一日两日可以筹谋的来的。
佟纪这几日,坐立不安,寝食难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四皇子府,未视婚事作废。”贺荆山只给了佟纪一句最精简有力的答复。
佟纪短暂思量后,就明白过来,这其中恐怕少不了灵月郡主本人的意愿,于是他也可以暂时确定,四皇子府对阿瑜是绝对无害的。
“贺大哥,那就劳烦你将这个日来香酒楼的令牌交给嫂子,我暂且前往襄阳与我三哥汇合。”
贺荆山接过他给的令牌,微微颔首。
很快三人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只是毫无疑问的是,三人都有同一个毋庸置疑的目的,杀了当今龙椅上的那个暴徒!
待隔离区里的最后一个病人康复,此次天花疫也算彻底告终,燕京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与此同时,第一批天花疫苗也投入生产之中。
小鱼这几日在疫区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了府,知道嫂子也快要回来,一直都在府里乖乖待着。
直到这日,她在府里遇到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公子,如今外面风声小了,我们是不是应该主动想办法联络玄虚医者?”阿树知道,虽然留在武安侯府足够安全,却不是长远之计。
尤其是,武安侯与武安侯大娘子马上就要回府久住。
但外面苏府一家都未放弃追查公子的下落,若是公子被抓回去...一定就完了。
阿树知道,苏家那些人,从来都没把公子当作家人看待过。
苏云遮轻轻对他摇了摇头:“师父他还未归燕京,但想来他已经收到信,很快就会赶回来。”
阿树听了心里才稍稍放下心来,熟料下一秒,却听转角处传来一声咔擦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阿树敏感地追过去,却见有个小姑娘要踉跄逃跑,于是一把揪住了她。
“阿树。”苏云遮无奈,“放开她。”
“可是公子,她在这偷听我们说话,万一......”阿树想要保护公子,就不得不时刻警惕。
苏云遮打量了一眼小姑娘,见她生得清秀,一双眼睛却怯生生的,又瞧见她穿着一身锦衣,便约莫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是看到她有些不安的眼睛,只道:“她只是路过而已。”
小鱼点点头,又摇摇头,指了指一旁的橘子树,和自己手中的篮子。
她是听说,今天嫂子就要回来住,所以摘些橘子下来给她吃,要是她不回来,她就给她送过去。
嫂子喜欢吃甜甜的东西。
阿树愣了愣,才发现这小姑娘是个哑巴,一时间松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了。
苏云遮微微一笑,以示自己知道了,便不再多言。
小鱼见状便想跑开,毕竟刚才这位温柔的公子身旁的人凶巴巴的,跑了一半,她又想起什么,抓了两个橘子跑回来硬是塞到苏云遮手里才彻底跑路。
阿树有些感慨:“这小姑娘也不错,可惜是个哑巴,不过武安侯府怎么会找个哑巴做下人?”
“她一身衣着价值不菲,怎会是下人。”苏云遮轻握着手中的橘子,慢慢剥开尝了一瓣,“果然甜。”
“啊?”阿树挠了挠头,主要是他这些日子见武安侯其他下人们穿的衣服也都好,所以刚才一时间没注意,“那,她是谁啊...公子为何说果然甜,难道哑巴还说甜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应是武安侯刚刚从宁古塔来的亲戚。”苏云遮从来不厌其烦地为阿树解释每一个问题,“她的眼睛说的。”
“公子又说笑了,哪有人的眼睛会说话。”阿树也忍不住笑了。
苏云遮望着满园峥嵘葳蕤的庭色,又极轻叹一口气:“可怜宁家五少爷,又一个被三哥牵扯丢了性命的人。”
那宁家五少爷,身体自幼也是极差,早早就成了家族的弃子,如今更是被推出来为他人顶罪。
阿树想到公子的处境,又和那宁家五少爷有什么区别呢,一时间忙安抚:“公子,玄虚医者一定会找到能为您治病的那味药的!”
玄虚医者说过,公子的身子,要想完全康复,必须要一味番邦那边的药材,只是那药极其罕见,到现在,玄虚医者还在为这味药不停奔走......
苏云遮许是早已不对这件事抱希望,淡淡一笑:“是生是死,是福是祸,都是命,走吧。”
阿树想再劝劝公子,一定要对活下去怀抱希望,可这样的话他说过太多太多,以至于一时间甚至什么都没说出口,只能跟着苏云遮的身影,匆匆离去。
宫外刚刚经过天花的肆虐,虽是一切正在恢复欣欣向荣,但宫里却永远都是奢靡无度,丝毫不受外界影响。如今年关与朝贡一起到来,宫中更是热闹非凡。
万宝公公也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色太监服,凑到李乾身边端茶倒水:“陛下,如今天花疫已经过去,各国来使已经先后进京,您看这给赵女医的赏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宝公公知道,陛下最近的心情不大好,这次天花没能如了陛下的愿,弄死佟家剩下的三位孙辈,不过他们只要还在燕京,那就有的是机会。
还有就是那苏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去激怒佟家引佟纪和佟瑜出来,都办不好,反而叫赵女医引着民间朝着佟家那边一边倒!
所以万宝公公这几日在李乾身侧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可这不提给赵女医封赏的事,也说不过去,毕竟皇后那边的赏都已经过去了。
这次天花疫虽然不利于陛下的事,却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长远来看,说不定能彻底杜绝大齐的天花呢!
李乾喉腔里沉吟片刻,沉着脸色:“那就给她封赏诰命二品夫人。”
万宝公公乍一听,觉得这赏赐着实偏了些,毕竟这诰命一般都是男人给女人挣,可这赵女医反而算是自己给自己挣,这还是古往今来头一回。
可这能这么快治好天花的,赵女医也是古往今来头一个。
万宝公公心中斟酌一下,也没再提议,只是李乾却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赵女医和武安侯那个儿子,听说不是赵女医的,你派人再去查查,武安侯那个儿子的生母。”
虽不知陛下为何突然对武安侯的儿子感兴趣,万宝公公却立马应允,心里嘀咕,这赵女医的那个儿子不是亲生的?他还以为是她亲生儿子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陛下,此次朝贡,高密和瓦剌都派来了皇子和公主,老奴已去见过一次,这些公主想必都是带着和亲的意愿来的。”万宝公公循循道来,“皇后娘娘那边已经派人在准备宫宴,今年年宴与宫宴一起,娘娘许是有些累,许多事交给了华贵妃娘娘操持。”
李乾皱了皱眉:“让她一应打理,不要交给华贵妃,若实在操持不过来就让宁家大娘子进宫帮忙。”
“是。”万宝公公立刻会意,如今四皇子那边知道官家通过灵月郡主的婚事设计这么一出,四皇子肯定仇视着官家呢,官家这是彻底要将四皇子弃置了。
至于那宁家,贡了一个少爷出来顶罪,自是有些好处的。
“那九皇子安惠王爷尚未离京,陛下您看......”
李乾眯了眯眸子,终于想起了那个早已被自己弃置的儿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让他留下,朕记得他如今还没有王妃。”
“是没有王妃,只是当年的宁侧妃依旧跟在安惠王爷身侧。”
“无妨,一个女人,成不了什么大事,此次高密和瓦剌贼心不死想要联姻,老九身为皇室子弟,也该为皇室做些贡献。”
李乾心中逐渐明朗,至于另一个公主嘛,他也早有安排,这个公主,安排在贺侯的后院。
这贺侯在民间声望越高,以后若是犯下一丁点错失,就会摔得更惨。
李乾现在根本不吝啬捧他,捧杀,也是杀。
待到风声过去,这贺侯将当年贺家的声名都消磨殆尽,再也不会有人提起,自己当年冤枉贺家。
还有那赵女医,手伸得未免太长了些,敢直接管佟家的事,她也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宝公公见他眼中精光闪烁,知道他又在筹谋什么,静静等待一会才继续说道:“那奴才晚些便告知九皇子,官家体恤,让他年后回宁古塔。”
李乾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你去办吧。”
“是!”
殿外又传来徐徐脚步声,戚公公毕恭毕敬启奏:“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宴儿来了?快,让他进来!”李乾适才眼底的阴鸷消散殆尽,眼神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讨好。
讨好这个词,用在九五之尊身上,未免不太合适,可先前李乾自作主张除了永安侯府,与李承宴起了不愉快,这些日子还是李承宴第一次来乾清宫。
容色绝伦的太子一出现在殿内,殿内的宫人们都轻松了些许,陛下这几日总是黑着脸色,他们做事也只能战战兢兢,生怕做错半点。
“宴儿。”李乾期待地看着面容冷淡的青年,自己迈步上前,“快来坐。”
李承宴手中持着一本书,坐下之后状似漫不经心将书放在了案上:“父皇,这本书,你可见过?”
书?
李乾纳闷看向这本书,翻开看了看,他倒是想给宴儿说看过,只是这上面的字句,他分开来看,每一个字都懂,合在一起,却完全不明白。
李乾也算是博览群书,却也完全没见过一本与这本相似的,他迟疑片刻,看向李承宴的面颊:“宴儿,这是什么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承宴那双明澈的桃花眸里忽然笑意泛滥,这一笑,叫整个殿里精致昂贵、外面人难得一见的珍奇物件都失了色。
李乾看着他的面容,心神荡漾,这是他与阿宓的孩子,他完全继承了阿宓的容貌,如此出色,如今这世上无有一人能及的上。
然而李承宴清冽的声音很快响起,将李乾从梦幻的遐想中拉了回来:“父皇,这是母妃写的书。”
“您从未见过么?”李承宴像是在问,又好像是已经确认了,他的语气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却叫分明叫李乾心中生出一股逼迫感。
这是阿宓写的书?那为何,为何他从未见过!
这不可能,他是这世上最爱阿宓,和她最亲近之人,她自己写的书,他怎么可能没见过!
李乾眼中从震惊到激荡,不可置信到怒气翻滚,猛然站了起来:“这不可能!”
李承宴似乎是早已料到他这个反应,没有一分一毫的表情变化:“父皇,窦老爷都知道,这本书,跟姨母和母妃有莫大的关系,儿臣又追查了这么久,终于追查到了原本孤本,编撰署名是母妃。”
书页哗啦啦翻页,随着李承宴手指按下,最后一页的右下角赫然写着,编撰:窦宓。
李乾死死地盯着那个名字,最后一把把这本书夺在了手里。
这不可能,阿宓最爱的人也是自己,她写过这样一本书,为何自己毫不知情!
他应该知道她的一切的,就连她小时候的事,事无巨细,他都一清二楚,他甚至还会去问她的婢女、她的乳母,她的一切事,盛朝三十三年时候生,盛朝三十四年夏至第一次说话,盛朝三十四年八月初一学会走路,盛朝四十五年结束,自己登基的第二年,明昭二年,她第一次来葵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昭四年,他就迫不及待使了手段,弄死了先皇后,娶了她进宫,他待她极好,她也总是会温温柔柔地看着他,明昭十年,连群臣逼他,她都不愿让他为难,选择了自尽,她走了以后,他更是年复一年把她生前所有的事放在心头,细细揣摩。
写一本书,需要她多少精力,可他却全然不知情。
“这是哪一年的书!”李乾像是忽然惊醒一般,惊喜万分抓着这本书,他又有了阿宓留下的东西了,这是他从来不知道的她!
是什么时候,一定还是她待字闺中的时候!
等不及李承宴回答,李乾就疯魔了般弓下身子翻动着书页,想要寻找有没有记录。
殿内的宫人们都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威严的陛下如此癫狂的模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追封的圣怀皇后么?
宫人们不敢出一口大气,生怕这时候惹怒了陛下,被拖出去折磨致死。
始作俑者李承宴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李乾这副模样,好似他这一切与自己全无关系,就算有关系,也无所谓了。
“宴儿,这是你母妃哪一年写的?”李乾翻不到记录,猛然直起身子,死死抓住李承宴的胳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承宴皱了皱眉,垂眸看向李乾抓着自己的手,只是李乾正在魔怔,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不满,甚至是其中的冷意。
万宝公公在旁边看傻了眼,忽然就想起当年窦贵妃盛宠时,陛下痴迷的模样...如今,又好想回到了那几年,陛下沉迷女色,不理朝政,直接从位擅于政务的皇帝成了人们口中的昏君......
李承宴一根一根掰开李乾的手指,眼底挥之不去的冷与决绝:“父皇,儿臣也不知,只知这是母妃的遗物。”
李乾眼中的失望呼之欲出,注意力瞬间又回到那本书上,着迷似的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嘴里不停地喃喃:“阿宓,阿宓......”
只可惜,他除了上面窦宓二字,看不懂其余任何一句话,等他终于从沉浸中回过神来时,李承宴已经不知何时离去了。
“太子呢?”他茫然问道。
万宝公公急忙回禀:“回禀陛下,太子半个时辰之前已经告退了。”
方才饶是他,也丝毫不敢打扰陛下。
李乾揉了揉眉心,宴儿什么时候告退的,他看得太痴迷了,丝毫未注意到。
然而他稍稍思索一会,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现在于他而言,没有任何一件事比弄懂这本书更重要。
出了乾清宫,李承宴便直接回了东宫,他到东宫时,孔狄正背对着他,望着墙头一处平平无奇的枯树出神。平日里,孔狄是习武之人,若是有人自身后而来,他早该察觉到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不知是不是过于出神,李承宴已经到了他身后,他都没有发觉。
事实上,这样的发呆,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日。
李承宴看了他一会,才开口:“在想什么?”
孔狄猛然回过神来,心中暗惊之余急忙单膝下跪:“属下失职!”
“无妨,还在想三公主么?”李承宴自然而然问道。
这是他第一次明着跟孔狄说这样的话,尽管孔狄想否认,却不敢否认,于是只能保持沉默,默认下来。
李承宴又看了他一眼,转而朝书房走去,孔狄也忙跟上。
到了书房,再进了密室,李承宴才在烛火下徐徐开口:“待本宫登基之日,也是你大仇得报之时,孔狄。”
烛火跳跃,犹如孔狄眼瞳里一闪而过的光芒,他一时间猛然抬头看向李承宴,却又不敢开口。
太子...什么意思。
他登基之日,自然就是...官家已亡才会有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想法才才冒出来,就犹如燎原之火,在孔狄心中冲撞。
三公主,是因为谁而死,因为苏阳,也因为官家。
但他只敢归咎在苏阳身上,苏阳又与太子一脉的关系有太多牵扯,他动不得。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他,可他不能,于是他只能时时刻刻按住心中那只咆哮的野兽。
可太子...如今让他报仇?
“殿下,您说的可是安氏?”他不敢多问,只能从最合理的角度来猜测。
安氏,也是自己要杀之人。
也许太子只是在说她。
李承宴看着俯首的孔狄,忽然挑起他的下巴,这个动作很轻佻,但在这个场合之下,又让孔狄能够直视他那双惑人又决绝的眼眸。
“我是说,苏阳,还有...李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孔狄一度因为离李承宴那张不容人忽视的脸而凝滞呼吸,更因为他口中的话,犹如千金巨石,在他心中撞荡。
他反反复复想了很多次,也始终不敢在心中逾越。
太子是他的主子。
他是他一辈子的奴。
所以他一辈子都不会跨越心中那条底线,敢憎恨主子的父亲。
可此时此刻,他的主子却在他的耳边蛊惑:“孔狄,你也清楚,当初安贵妃设计陷害你的父母固然可恨,可若是没有李乾的昏庸暴虐,也不会未经细查就直接要你全家性命。”
“他才是决断者,他将自己护不住儿子的罪推诿给你娘,你爹,甚至你妹妹,不过是为了掩饰他自己的心虚和无能。”
孔狄眼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他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太子,是从官家最宠信的儿子口中说出来的。
他一直以为,太子对官家,最起码有父子情谊的。
太荒唐了,官家对其余的儿子残暴无情,焉知他最疼宠的儿子也早对他心怀鬼胎!
这一切在孔狄眼里看来,无比荒唐,是他从前从未想过的,然而他忍不住跟着太子的话去想,若非官家,自己也不会家破人亡,若非官家,苏阳也不会害了三公主还逍遥法外,若非官家,三公主可能根本不会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承宴看出他的动摇,嘴角弯曲如月稍:“孔狄,待我即位,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想要谁死,本宫就让谁死。”
孔狄浑身一震,终于回过神来,直视着太子的眼睛。
他那双桃花眸上,纤长的眼睫颤颤,瞳仁漆黑犹如夜幕之下浩瀚的汪洋,隐匿着暗流与惊涛骇浪。
孔狄根本就看不透太子,也没有一日看得透太子。
他猛然又跪下,膝盖在地面上砰的一声响:“殿下,孔狄一生誓死追随您,但孔狄可否问一个问题?”
李承宴又笑,神色好似温柔欣赏喜悦之物:“你是要问,本宫想要什么?”
孔狄又默,太子把他看得太透,他在太子面前,永远都无所遁形,却也让他心安,不用担心被自己的主子怀疑,成为父亲的下场。
“本宫想要的啊...”李承宴乌羽般的眼睫垂落,静默了片刻。
孔狄一言不发,静静跪着等待。
李承宴忽而又摇了摇头,目光缱绻,微笑谦谦:“说了,你也不会懂。”
“还是早些为你报仇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多久好呢,一个月?两个月?那太长了...你肯定不会再想等待这么久,本宫也不想等这么久。”
“就这次朝贡如何?”
孔狄见他不愿意说,也不敢再追问,看不懂便看不懂吧,他不需要看得懂主子,他只要主子说,他便去做。
可越听到后面,他越心惊肉跳。
太子的意思是,要借着这次朝贡,除去官家?
可届时高密、瓦剌两国的使者都在燕京,稍有不慎,就会让奸细趁机而入,若这时外敌里应外合,大齐危矣!
“殿下,这朝贡......”
“就这么定了。”李承宴的笑意冷淡下来,眼中却依旧波光流转,似是因为刚刚做了个好决定,心情很好。
他话落的瞬间,密室里万籁俱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良久,孔狄的声音才伴着密室中幽曳的烛光响起:“遵命,殿下。”
朝贡的日子近在眼前,燕京城里更是多了不少番邦面孔,他们高眉深目,肤色犹如蜜色,穿着配饰繁多的衣衫,男子更是异于大齐男儿,多戴兽骨或是宝石耳饰,女子身上的环饰更多,就连他们牵着的马儿也拴着铃铛,从御道上一过,叮叮当当。
燕京的孩童们总要追着队伍嘻嘻哈哈玩闹,被拘束了一段时日,现在一个个是恨不得上房掀瓦。
“我瞧着燕京最近人好像比上次朝贡还多了些,真是热闹,得亏那赵女医将天花疫治好了,前段时日瞧着街道上还冷清清的。”
“可不是,多亏了赵女医,不过这看着怎么不止多了番邦人啊。”
“我听说是因为赵女医做了什么天花疫苗,就是治天花的药,说是没得过天花的人用了,就再也不会得天花了,这第一批药就要开始用了,所以还来了不少其他地方的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你要叫你家孩子用么?我怎听说还要在胳膊上戳个口子,我可不想让我家娃娃用啊。”
“拉倒吧你,根本就轮不到你,现在达官显贵家的孩子才用得上,还不知道得等个几年才能轮到咱们这些平民百姓,你以为那赵女医能给你家娃治病啊!”
被怼的人有几分面子挂不住,支支吾吾道:“那不是燕京还开了这么多家阿福女医医馆呢么,指不定赵女医什么时候就去坐诊了。”
“得了吧,要是赵女医出来坐诊,你还排的上队?”
这人话音刚落,街道上就又是一大队番邦人经过,这一队人显然富庶,队伍庞大,一车车的檀木大箱子,队伍中的人衣衫华丽,配饰精贵,昂首阔步行走间,自有一番威势。
这队伍正中的马车窗帘坠着金色的流苏,风一吹过,正好露出车里蒙着一层面纱的佳人,那一双眼眸宛如水中皎月,灼灼夺目,一时间方才还在各抒己见的男人都看痴了,跟着队伍痴痴走了起来。
下一秒,那马车的车帘却忽然被掀开,走出一个蓄着胡须鹰眸鹰鼻的高大男儿郎,方一走出来,身上的威势就吓得几个男人回过神来,赶紧止住脚步,躲开目光。
这位男儿身形高大威猛,一双鹰眸充满戾气,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巡视着猎物,他藐视地看着旁边的大齐人士,片刻后跳下马车,朝队伍后方望去。
只见队伍后还有一队庞大的人马,与他们这一队隔了些距离,但也能看出队伍的奢靡豪华。
“王子,那是高密的队伍。”旁边的仆从见他看着那边,立刻恭敬禀报。
拉图眯着眸子,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地喷气:“本王子自然知道,这次他们过来的是十六王子和十七公主,也好,这次本王子倒要看看,他们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说罢,拉图又回头看着自己的马车,目光中倏忽又露出一抹爱慕之色:“月华一定会胜过他们的公主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厚重的宫门悠悠开启,明昭这个年号已经随着这座宫城度过了二十五年,过完这个年关,即是第二十六年。朱雀门在明昭这二十五年里,度过了太多值得记载的大事。
当今天子李乾,当初就是在朱雀门入了宫,除去盛朝一代的太子,他的长兄李源,逼宫了太上皇,才成了新一任的君主。十五年后,四皇子李世成又在这里诛杀了被扣上通敌叛国之名的前太子李世安。
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个年头,国君身体虽犹强盛,但大齐内忧外患,已早不如十几年前的强盛,那时候圣怀皇后还不曾进宫,是她的嫡姐圣德皇后在位。
圣德皇后贤惠淑德,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那时国君李乾也是位精于朝政的君主,权衡朝廷各方势力,致力于中央集权,国力强盛,更有一代战神贺知,边疆无人敢犯,几十年来,周边小国都要不断向大齐朝贡。
像如今,边关的其他国家蠢蠢欲动,时不时就要起些摩擦,更有高密和瓦剌这种大一些的国家,更敢经常抢掠,发动小规模战争。
如今的朝贡,也早已变了味道,从最开始的敬拜到了如今的挑衅,以及暗暗的比试。
阿福已经好一段日子未进宫了,自从出了永安侯府的事,她从对宫廷的好奇与欣赏,彻底成了厌恶,只要想到,就没有几分好心情。
“这宫宴如今去了也没什么意思。”想到再去宫宴,又要面对那些尔虞我诈,再也没有阮氏她们那样坚定不移和她站在一起的人,她就不想过去。
“那就抱病。”贺荆山放下了手中所忙的事,直接回过头来看着阿福。
他这么干脆,倒叫阿福愣了愣。
她当然不想去,但也是知道这样的宫宴最好还是非去不可,才有此感言,但这个男人是不是宠她过了头了,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直接让她抱病不要去,还是这么认真的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眨了眨眼,看着他:“那倒也不必。”
真的,大可不必。
她就是发发牢骚,奈何男人要把她宠上天啊。
偏贺荆山还一脸认真:“不想去就不去,你不必考虑太多。”
她能不多考虑嘛,看看那些个勋爵贵女们,一个个肚子里有万千个心眼,自己缺席,指不定他们一个个的在后面怎么想呢。
最重要的是,到时候他们来一句,原来神医也会生病,指不定又要问东问西,生出多少是非。
阿福想完才想到,还真是贺荆山说的这样,自己考虑的太多。
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她了。
想到这里,阿福有些小丧气,她倒是想做回从前只用担心缺点钱缺点米的日子,奈何实力不允许呀,男人一转眼成了武安侯,自己成了神医,可没从前那种安分日子喽。
“还是去吧。”阿福爬下床,拎起一件柜子里的衣服,在贺荆山身上比划一下,“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怕了谁,你是不知,那严院使回去肯定没少说我坏话,这次治疫他什么都没做,还白沾了我的功劳!我再不出去,我的功劳都要被他抢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不敢。”贺荆山见她重染斗志,微微勾起唇角,接过了她手中的衣服,“就穿这件吧。”
阿福嗷了一声表示好,心道那严院使这次的确不敢太过分,否则这么多大夫都要容不下他了,得民心者的天下嘛!自己可是趁着如今自己名声正盛,教了这里的大夫许多他们从前不敢相信的医学要点。
待他们回去一试用,发现果然好用,自然更偏向自己。
其实她这次非去不可还为一件事,自己那日为佟府出头,自然引得狗皇帝不满,还有其他不少心怀鬼胎之人的不满,若是自己这次装病,岂不是让他们觉得自己怕了?
她赵阿福,现在谁也不怕!
有她男人在呢!
就是狗皇帝,她心里面也不怕了。
贺荆山几下就换好了衣服,轻轻搂了下阿福的腰,才松手:“那就去吧。”
阿福这次使劲点头,她可不能叫他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呀。
夫妻两人都换好了衣服,才朝侯府的后院走去,二人这会要去见还在府中住着的苏府四公子苏云遮。
苏云遮为他们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情报,自己自然是回不了太师府了,武安侯府固然可以庇护他,但总不能一辈子养个陌生人在府里,何况这人还不能在外人面前露面。
当然,他要是愿意,他们可以给他提供一大笔钱财和安身之处。
苏云遮似是早已预料到二人会来,见到他们,也只是手上的动作微微一停,转而轻轻搁下手中的墨条,擦拭了手,方才过来:“武安侯,大娘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看着少年单薄的身形,原本想好的委婉的赶人的说辞一下就卡在嘴边,变成了:“苏公子,不如让我为你诊诊脉?”
其实她一直很好奇,苏云遮的身体到底怎么样来着。
苏云遮没想到她一出口,说的竟是这个,不由垂首一笑,眼尾漾出温柔的弧度:“赵女医,柳树先生,乃是在下的师父。”
阿福愣了愣,才回味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柳树先生也是有名的神医,他若是苏云遮的师父,自然也给他看过病,可到现在都没治好,要么就是疗程还没结束,要么就是无药可救。
显然,前者的可能性更大,若真是无药可救,他自然会求医。
这是极其委婉的拒绝,也是阿福自从成了其他人口中的神医以来,第一次被这么直接给拒绝了。
一旁的贺荆山眸色更深了些。
贺戚,也是这位柳树先生的徒弟,不知贺戚与这苏云遮又是否相识,那柳树先生又是缘何收徒。
“好,我与你师父也有过几面之缘,可惜没有机会探讨医术。”阿福笑着回了。
苏云遮身边的阿树却听到他拒绝,几次动了动唇,想要开口,却还是忍住了。
“待我见到师父,一定会告知他。”
阿福自然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就在她以为苏云遮也要不再开口时,苏云遮却转而看向了贺荆山:“贺侯爷,不置可否单独聊一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是个识时务的,见他们单独有话要聊,马上就给他们留空间。
贺荆山则把卫恒和卫斐也遣了出来,便是有意要听听这苏云遮想说什么。
只不过阿福是听不到了,她到了外面会,就看看卫恒,再看看卫斐,忽然发现个有趣的事情:“你们二人是亲兄弟?”
卫恒没说话,卫斐倒是显得熟稔:“回夫人,卫恒是属下同父同母的兄长。”
说到这,他本应该停止,可又不由多说了句:“夫人,您是第一个瞧出来的。”
“那是以前少有人瞧你们吧,你们兄弟俩还是挺像的。”贺荆山没有给她提过,所以这件事是阿福自己观察出来的,她不又有几分小快乐。
卫斐听了也笑了,卫恒虽然没说话,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气势却弱了些。
这兄弟俩乍一看,还真不像,一个冷冰冰的,一个倒很活泼,相处方式就更不像了,不似兄弟俩,只像同事。
可阿福细细瞧了,发现二人眉眼之间,诸多相似,才有此一问。
这二人都是贺荆山的心腹,阿福心里面有一杆秤,和自己家亲近的,那都是一大家子的,就算是作为上下级,也得给忠心的员工多多沟通,有所嘉奖。
正好小翠竹和半夏忙完手里的事情寻过来,阿福就又给她们安排事情了:“你们交代灶上平日多做些便携的糕点,给侍卫们带着,不能平日轮值还饿着肚子,还有咱们医馆里的伤药,跟忍冬交代,府里当值的平日若用免费去取。”
阿福平日里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手里的产业如今又多了起来,还成了日来香的幕后代理老板,要忙的事情就多了,于是把先前那些女医医馆暂时交给忍冬和大郎看着,身边就只剩小翠竹和半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打算借这段时日,让大郎和忍冬再好好发展发展感情,然后给他们办婚事。
半夏甜甜一笑,说道:“阿福姐,知道啦。”
小翠竹倒是思量的多:“大娘子,您就是太好心啦,还是得好好看着他们,给个定量的份额,不然那些个不知感恩的回头又要挥霍,或是拿了药去卖。”
小翠竹自诩不是什么善良人,她的善良很少,只对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对其他人,她甚至有些刻薄。她可不想让那些个没皮没脸的白占侯府的便宜。
阿福方才也是忽然想到这里,这会听小翠竹这么一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看来自己这个Boss当的还是不合格呀。
想到这,她就摆摆小手:“好,那就交给你去做。”
一边的半夏抿了抿唇,看着小翠竹,不太高兴,不过也没说什么。
主要是,她觉得自己有点傻,没有给阿福姐提这样的建议。
卫斐的心眼比卫恒多多了,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女人们的情绪,一双黝黑流光的俊目在几人身上打量一遍,最后在小翠竹身上顿了顿。
阿福根本没注意这些有的没的,说她心眼多吧,她平日里心眼不少,可有时候又大大咧咧的,根本注意不到一些小细节,她这会听到屋中终于又响起脚步声,立马就看了过去。
荆山和那苏公子说完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贺荆山推门而出,冷峻的容颜上神情依旧,与方才没什么不同,连阿福这个与他朝夕相处的也瞧不出来什么,只是见他往外走,也忙跟上,白净的小脸上满是好奇。
对贺荆山,她根本就藏不住半点心思。
才到外面,她就忍不住问:“怎么说?”
“他在自荐,要成为侯府的幕僚。”贺荆山侧过眸子俯视看她,略直的眼尾上扬。
“啊?”
这是阿福万万没想到的,苏云遮竟然自荐,要成为武安侯府的幕僚?
她一时间过于震惊,以至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为什么想成为他们武安侯府的幕僚啊?他们侯府一不是特别有钱,二则是身份尴尬,他们只要在一天,那狗皇帝曾经犯下的过错就被昭告天下一天,所以狗皇帝肯定心里想着,迟早要除掉他们!
就他们这么危险的侯府,还有人上赶着想要做幕僚?
贺荆山见她惊讶到红唇微启,唇线不由也微微上扬:“我同意了。”
“啊?”阿福又是一个啊,感觉自己脑袋瓜有点用不过来了。
怎么贺荆山还答应了呢,那他们武安侯府不就得养着苏云遮啦?
虽然也不是养不起吧,到底让苏云遮留在燕京,不太安全。
贺荆山看她实在呆呆的,才不疾不徐为她细细解释:“他不留在燕京,他去襄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阿福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就觉得自己有点傻,这苏云遮肯定是不会留在燕京了,自己怎么想的。
“好,他看起来比苏家其他人聪明多了。”阿福想起了先前的苏怡然、苏墨然,还有那个苏阳,一个比一个傻,自己再怎么说,智商不得远超他们三个?
这苏云遮乍一看,背叛了自己家族,好似无情无义,其实细细看来,只是整个苏家的行事作风与他内心的底线背道而驰。
奸杀无辜的三公主,并且毫无愧疚之心,苏阳不只是胆大包天,更是天理难容!可恨整个苏家都还要包庇他!
阿福是知道贺荆山的,他心中或许有仇恨,可也绝对有自己为人的底线,不会去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要真是有那么一天,她就给他绑起来,关小黑屋,自己一个人看着!
贺荆山眼看着阿福的表情从迷惑到恍然大悟,到欢快再到虎视眈眈看着自己,也不知小脑袋瓜里都想了些什么,一时间有些无言。
所以她是怎么从想苏家的人变成了想到自己的。
男人有几分无奈,伸出大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阿福本来正幻想着贺荆山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冷不丁被他一揉,啪叽一下地就把他的手打开了,一脸高冷:“别摸!”
贺荆山更是迷惑,却也先把手放下。
但阿福这会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因为乱七八糟的想法,把男人的手给打了,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但她又不好意思说出真相,于是一拔腿就往住处溜。
溜到一半,她被男人一把抄着腰抱了起来,吓得她一声惊叫,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恒、卫斐,以及小翠竹和半夏本在后面快步跟着,看到这一幕,几乎是未经商量却出奇地整齐刹住脚步。
前面的阿福脸都红透了,捏住贺荆山的胳膊,捂住自己的脸:“没脸见人了!”
贺荆山眼眸微微往下方移了下,头也不回抱着人往前方走了:“还敢乱想我么?”
“不敢了不敢了!”阿福把头埋在他怀里,假装自己是一只鸵鸟。
“晚了。”贺荆山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后面的四个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远去了,还不好跟上去,一时间四个人站在原地杵着好像四根竹竿。
“咳...别看了,咱们先各忙各的去吧,还有卫恒、卫斐小哥,你们也先别跟着侯爷了,去看看小公子。”小翠竹忙分配活计。
卫恒站着没动,小翠竹一双写满了戏的眼睛就不断对卫斐眨呀眨,想要支使他。
幸而卫斐算是动了:“哥,我们先去小公子那吧。”
如此,卫恒才算跟着他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夏也没打算再跟上去,可也不想听小翠竹的吩咐,她挺起胸膛,觉得自个可是很有主见的:“我去催厨房烧热水。”
其实明日便是第一日宫廷宴,要给主子们准备衣服、配饰,要捎带的物件,事情还多着呢。
小翠竹也很快打消方才那点不好意思,继续忙去了。
阿元明日也得去,随着这次阿福的封赏下来,阿元正是被封武安侯府世子的文书也下来了,如今装的好好的放在贺荆山的书房里。
他如今也不能常去找大宝他们玩,虽然大宝他们出了隔离区,名义上是没什么事了,但实际上官府还有不少人在监视着如今的佟家,不过阿元总还会想方设法给兄弟几个送些好吃的。
比方说现在,他又背着一袋子好吃的,绕过了小厮,准备偷偷溜出府去。
他猫着小小的身板,背着个大袋子,才刚绕过假山,面前就出现两座小山似的身影,吓得他一个激灵,一抬头,发现是卫恒和卫斐,一个冷冰冰着脸,一个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公子,这是要去哪啊?”
阿元心知今天是走不了了,把袋子往旁边一撂,垂头丧气:“我要去找我娘亲,不行嘛!”
卫斐摇摇手指:“现在可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么直接否定,阿元的眼睛骨碌一转,知道爹爹和娘亲现在肯定在做什么事,不然自己想要偷溜,肯定先被送到爹爹那去!
而且卫恒叔叔和卫斐叔叔竟然都不在爹爹身边,所以肯定是爹爹和娘亲在一起!
阿元一时间也不怂了,光明正大挺直腰板:“卫斐叔叔,你带我去见大宝他们,好吗?”
卫斐被他这又自信又不自信的语气给听乐了,心知他去其实也没什么事,但也不敢直接答应。
毕竟如今主子入了朝廷,小主子更是不能出一分一毫的差错。
“不行。”
阿元知道他肯定这么回答,于是眼睛又是一转,语气变得可怜了些:“那,卫斐叔叔知道我佟小叔现在安不安全么?”
他现在还是太小了,大人们有什么都不告诉他!
他要早点长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佟瑜的下落,卫斐自然不能告诉任何人,甚至不能透露出武安侯府知道佟瑜如何的消息。
就算是小主子问,卫斐也不打算说:“小主子,这个属下也还不知。”
阿元点点头:“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他这一句,反而把卫斐说的不知该接什么了,小主子真是聪明的很......
“不过我知道,佟小叔肯定没事,不然爹爹和娘亲早就该着急了。”
“......”卫斐心道,那你还问我。
“你是不是在想,那我还问你做什么?”阿元一双眼睛亮亮的,满腹小心思。
“......”
“因为我要为难一下你,谁让你什么都不告诉我。”阿元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齿,然后一转身就溜回住处。
留下卫斐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头脑受到了小主子的碾压,在风中凌乱了好一会。
等卫斐和卫恒要回去贺荆山那边时,外面却有站岗的侍卫急匆匆跑进来禀报消息。
见到卫斐和卫恒,侍卫忙先禀报给二人:“统领,外面有传言,说大娘子徇私枉法,用毒疫苗害死了隔离区里的有仇之人...现在那人的家人带着她的尸身在原隔离区那边哭丧,败坏大娘子的名声...”
卫斐原本轻快的神情骤然凝滞,竟比一旁卫恒的脸色还要冷:“卑鄙小人。”
来报消息的侍卫被他身上的冷意侵袭,一时间竟不敢说话,只暗道这卫恒统领平日看着冷冰冰,关键时刻神色却一变不变,不至于让人畏惧,反而是这卫斐统领,平日看起来笑眯眯的,遇到事情,却比卫恒统领戾气更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事情,不打扰贺荆山也不行,卫恒和卫斐一起往贺荆山和阿福所在之处而去,只是出乎意料,二人只是在一起看着一封信。
见到有人来,阿福把信纸放下,呼出一口热气感慨:“没想到刑郎君是个行动派。”
几个月不见,刑郎君不止找到了天然碱矿,还把肥料彻底做了出来,如今又是做玻璃,又是做肥料的,硬是把宁古塔一代的经济重新带动了起来,而且是以清水镇为中心。
贺荆山没有回答阿福,因为他看一眼卫恒和卫斐,就知道二人有事要说。
“主子,外面传来消息,原隔离区外有人散布谣言,说王妃徇私枉法,用假药害死昔日仇人,那家人如今带着尸身在隔离区外宣扬......”
阿福怔了怔:“什么仇人?”
她结仇的人太少了,掰着手指头也只能数出来几个,而且还是不可能自降身份上大街上闹事的。
“明日是第一批疫苗投入使用。”贺荆山对阿福的事了如指掌,自然清楚接下来治疫的流程。
阿福一下就想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想让这疫苗投入失败?”
贺荆山颔首:“主要还是为了针对你,你近日的名声太盛。”
“那我知道是谁了,肯定是严院使,只有他才干这么无聊又下三滥还毫无医德的事。”阿福提起严院使就很不屑。
这肯定是在隔离区时候,怕事情真的闹大,治疫失败天花蔓延所以才没动手,但又不甘心自己这么顺利就获得盛名,为了打击一下自己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可这不代表她怕麻烦。
正好这会她换了新衣衫,上穿芋紫对襟合领袄,戴了银丝云肩,下着团花深紫百褶裙,外加一双小小的顶绒花履,都是当季新裁制的,穿在阿福身上,说不尽的大气婉约。
她穿着新衣裳,走起路来都带风,还会怕被人找事?
说走就走,她小手扯扯贺荆山的衣角:“夫君~”
她声音一发出来,甜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奈何贺荆山很受用,果断回她:“走。”
夫妻二人带着卫恒卫斐两兄弟,还有小翠竹和半夏,就这么过去了,这若是换作其他家去找场子,哪个不得带个一二十的人马,到那光是威势就把一些人吓得屁滚尿流。
到了地方时候,围观的百姓们早就把隔离区外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这隔离区如今虽然已经废弃,却本就在济慈院旁边,济慈院要做大量的天花疫苗,就得暂时继续用这块地方。
这心思叵测之人来这里闹事,也不叫人意外。
正主武安侯和赵女医来了,百姓们赶忙纷纷让路,往两边涌动。
与此同时,被人群围着正哭着诉说起劲的一男一女身子僵了僵,本就不太自在的哭嚎也停了一瞬,片刻之后,哭嚎得更起劲了,他俩身边的孩子也跟着嚎。
“我可怜的老娘啊,你忠信仁义为人做事,被那恶主赶去苦力营也就罢了,患了病还要再被她毒害致死,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见你没在苦力营累死,还要给你下毒!”中年男人面容枯瘦,一双眼睛贼眉鼠眼,使劲挤出了两滴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啊,你去那隔离区前还说以后叫儿媳好好照顾大力和小宝,儿媳还劝您朝廷开的隔离区,肯定能把咱的病治好,人人都说那赵女医是个好心肠的,您却还是不愿过去,儿媳现在终于明白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按赵女医是和您有仇啊!”
女人比男人演得更像,只是这次连眼泪都挤不出来,可见对这婆婆是没有半分真心实意的。
至于一边的孩子,看起来也有七八岁,也跟着干嚎。
阿福走下车来看一眼,就知道自己从未见过眼前这几个人。
这些人,就算是为人做事,那也是来害人,阿福冷眼瞧着,可没什么同情心。
随着她身后贺荆山下了马车,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神色也变了变,又赶忙往边上去,不敢凑得太前。
这武安侯的容貌看起来恁吓人,这么高的个头,这么大的拳头,万一给他惹怒了,那还得了?
怪不得这侯府不多带人呢,光是这一个武安侯,就够这一家子瞧的了。
不过他们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这赵女医会趁着这次治疫,偷偷害了有过节的人?
按理说众人应该不大相信才是,可这赵女医一是外来人士,可不是燕京人念着长大的,二就是,这些勋爵贵族们,哪个家里不是许多龌龊事,今天这个还是人人津津乐道的善人,明日指不定就被爆出来草菅人命,强抢民女。明日那个名门贵女,后日指不定就和谁有染。
这赵女医,说实在的,看着漂亮,但谁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到了跟前,却不急着问这三人什么,而是巡视了一周周围人,想要瞧瞧有没有幕后之人或是对方的探子,只可惜人太多了,这一张张人脸挤着,她想看出什么都难哟。
而众人就大眼瞪小眼看着阿福,等她开口,结果等了半晌,她却好像也是在等什么似的,没开口,于是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议论起来。
地上哭嚎的两个大人则有些尴尬,按照常理,这武安侯府的人不是应该上来质问他们,他们才更好演戏,声泪俱下地控诉么。
这一句话说,就是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随着一阵冷风吹过,两人在朱妈妈的身前跪了已久,不由冷得打个哆嗦,哭嚎声停了停,他们的孩子也跟着爹娘停了下来。
这一停,就显得两人更尴尬了,再想想找上他们的人交代的事,两人忙又哭天喊地的。
但这会他们再哭,也有不少人看出来,他们这像是在演戏。
“我瞧这两人不像真哭,倒像是在演戏。”
“说不定呢,肯定是有人看赵女医如今名声好,眼红!所以派了人来污蔑赵女医!”
“对,我看这背后之人一定是黑了心肝的豺狼虎豹,连赵女医都敢污蔑!”
再怎么说,阿福做出来天花的特效药,在民间还是有了极高的威名,最起码,大家没有一个人敢去怀疑她的医术。
慢慢的,阿福还没开口,就有不少人在为她说话了。
这声音传到这对夫妻耳朵里,二人傻了眼,这可不像是他们先前预料的那样啊。
但事已至此,二人不哭也不行,只能继续假哭,哭着哭着,又偷偷乱瞟,不小心就撞到那武安侯的目光,一下子真的吓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武安侯的眼神恁吓人了!像是要杀人似的!
阿福其实是想听一会,二人具体哭什么,这会她低头仔细一看,也认出那具尸体是谁了。
不就是朱妈妈么。
许是那日贺荆山发现她在瞪自己,说了一句,就让其他人留意到自己和这个朱妈妈有些过节,故有此设计。
如今燕京的百姓们正因为她做出了天花特效药,对她印象渐好,若是这时候自己传出借用天花疫苗害死仇人一事,谁还敢相信自己的人品,谁还敢用自己的药,而且从今以后,不论自己做什么,都有这个挥之不去的污点。
而且这朱妈妈和自己的渊源,仔细查,是能查出来的,当日那么多人都在。
设计这一出的人不可谓不阴险。
终于,阿福在万众瞩目之中又上前,到了这一家子面前。
男人和女人瞬间警惕起来,直起身子。
阿福看着两人,脸上无喜也无悲,这是做给众人看的,实际上她有些想笑。
这一出实在是可笑。
“赵女医,你还敢来!”男人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台词,恨恨地瞪着阿福。
女人也忙拍地哭嚎:“我可怜的婆婆啊!你看这个毒妇,还敢来看你!举头三尺有神明啊,老天爷开开眼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举头三尺有神明。”阿福这次嘴角终于浮现了一抹笑容,却只是淡淡的、冷冷的,仿若这二月的春风似剪刀,没人会觉得她是因欢愉而笑。
偏是这样的美人冷笑,也叫人遍体生寒。
她的声音不高,却也不低,一字一句复述着这举头三尺有神明,却比这妇人质问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叫人觉得分量重得多,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没了声音。
阿福没有多说,而是朝着朱妈妈的尸身走了过去。
男人和女人本就因为她这笑容而心生胆怯,见她走来,一时间竟手足无措,惊惶叫道:“你要做什么!”
阿福这就停住脚步,不疾不徐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与朱妈妈有仇,可知我与她是什么仇?”
男人听她这般问,承认认识他娘,心中反而一喜:“自然知道,我娘先前在宋府辛辛苦苦为宋府做事,你一去就不分是非,撺掇着宋府主子将我娘赶到了苦力营去!与我娘一起被赶走的还有好几个,都可以作证!”
为了对付自己,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只可惜......
他们对付错人了。
阿福闻言点点头,笑语盈盈:“那你可知,把他们赶出府去是宋状元,也就是如今的宋御史的主意?把他们送到苦力营,也是宋御史大人提了出来?”
男人愣了愣,还真不知,是宋淮提的将这些人赶到苦力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上,当时主子不在,在宋府里逍遥快活无拘无束的下人们潜意识里觉得,是因为阿福到了,他们对阿福不敬,才会被赶出去。
因为那时被赶出去的人,都以为阿福是宋府未来的女主子,宋淮是为了她才罚得这么重。就算如今她变成了人妻,这些人潜意识里的想法也没变。
所以自然忽视了这一切都是宋淮提的。
毕竟宋淮是这燕京百姓们心目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天上月光,不染尘埃的青年才俊。
赶人这么恶毒的事,怎么可能是宋淮做的呢,何况是赶到苦力营去。
男人自然也没听说这一点,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言。
女人倒是反应了过来,忌惮地看着阿福:“我们没听说过,我们只知道是你一去,宋府就赶了我娘他们出来!”
阿福又笑了笑:“那你可知,宋府究根结底,赶他们出来是什么原因?”
“自然是因为你!”女人下意识觉得她的笑容不怀好意,可一时间脑筋也转不过来,只能跟着阿福的思路走。
“我?我可没那么大面子,到了别人家做客还赶走一群下人。当日宋状元回乡而去,一个月后归来。这满府的下人七零八乱,主子不像主子,倒像下人,支使个人就要等足足半个时辰,下人不像下人,倒像主子,把主子库房里上等的茶点吃喝了个干净,就给主子和客人喝宁古塔来的土砖茶。”
“便是宋御史身边的贴身侍者呵斥几句,他们也敢顶撞,我问你,宋御史为何会赶人?”阿福脸上的笑容不变,仿佛温柔,却实是讽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为何会赶人,这还用问?
周围听了这么久的百姓们都明白了过来,原来是宋御史赶的人,那就难怪了,这群人不好好伺候主子,还敢昧了良心昧主子的东西,说得好听是昧了,说的难听那是偷,那是家贼!
给他们赶到苦力营,算便宜他们了,这种家贼,若是主家够狠,就要送到衙门去,打了板子再发落到宁古塔去,一辈子都不能回来!
便是普通百姓家里买个丫头,也没这样蹬鼻子上脸的。
一时间原本还有些同情这一家人的瞬间也没了同情,原来这老婆子生前是这样的人!这样欺负宋小状元!
那宋状元是怎样的人啊,那日登科后策马游街,身姿玉树临风、清风霁月,遥遥看一眼,就叫数万燕京人烙在心底,成为心头一份白月光。
一时间周围百姓们都对这一家子指指点点起来。
“我就说,这一家看着也不像什么好人,这老婆子死有余辜,敢那么欺负宋状元,我看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又过来害赵女医!”
小翠竹跟在阿福身后,气鼓鼓的睨着这对夫妻,若不是怕扰乱大娘子,她都要冲上去对着这朱妈妈的尸体破口大骂,好叫这些人知道朱妈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自己当初也傻不拉几的,跟着那群人昧了良心玩乐,幸好早些醒悟了。
贺荆山也未动,只是静静站在阿福身后,将一切交由她,在她背后给予她底气。若是眼前这对男女敢起身拉扯阿福半片衣角,他都会毫不犹豫出手,剁了他们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胡说,就是你赶的人!”男人已经慌了马脚,开始耍起无赖。
他和他媳妇本就无赖,也没多孝顺老娘,知道老娘进了苦力营,还根本就不想去认她,这么久也没联系过,这次有人让他们拿老娘借机生事,好拿银子,他们这才立刻现身。
“我胡不胡说,你拉着你娘去宋府门口问问,不就知道了。”阿福抄着自己的手,别说,这会的天,有点小凉。
她说这话未免有点不道德,把事情推到了宋家身上,不过她心知肚明,这麻烦是冲着她来的,这对夫妻自然不会去找宋淮。
她也没打算让他们去找。
她这一句,就把男人给噎住了,一边的女人见状咬牙:“就算是宋御史赶走了我娘,那也是因为你在其中撺掇,所以我娘才会在隔离区里多看了你几眼,谁知就被你认出来,又对她下毒手!”
“你们少血口喷人了,大娘子才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她是治病救人的大夫!”小翠竹忍不住指着女人的鼻子尖厉呵斥。
“谁会承认自己害人!她是大夫怎么了,大夫手里的药能救人,也能害人,我看害人的也不少,不然哪里来的毒药!”女人立刻反驳,对上一个丫鬟,她才不害怕呢。
阿福看了小翠竹一眼,以示安抚,才重新看向女人:“你说的不错,一个大夫手中的药,能救人,也能害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一个大夫,若是用手中之药去害人,背弃自己学医救人的初衷,我私以为,他不算一个大夫,更不算一个人,不过是空有皮囊的恶鬼罢了。”阿福直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同理,一个人要是有了恶意害人之心,他这一辈子,也不算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毫无底线的行尸走肉而已!”
女人浑身一震,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在讽刺自己,可她又怎敢承认,又怎能承认,胸口揣着的一锭银子此时仿佛烙铁一般鲜明,硌着她的胸口。
她这是在害人。
这个想法只短暂地在她脑海里冒出一瞬间,就挥之而去,若是事情成了,还有一百两银子,那可是一百两银子!
女人忽然间又充满了底气,对上阿福满脸仁义道德:“你说的不错,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大夫,也不配当人,拿着手里的药害人,天理难容!”
阿福脸上的笑意彻底冷了下来,这叫男人和女人心中有些不安,他们的孩子也安静了下来,有些畏惧地看着阿福。
“大夫在我心中是一个神圣的职业,从你口中说出来,真是对它的侮辱。”阿福声音仿似凝结了一层寒霜,她本也没打算跟对方说这么多,但听到对方提起,大夫的药能救人,也能害人,她就不由抒发了下感想,熟料只是对牛弹琴,对方也是蠢得无可救药。
学医固然能救人,只是,永远救不了人心。
男人和女人听出她话中的轻蔑,不由暴躁起来,跟她饶舌半天,二人竟然没有一句话能占上风,二人甚至有一种,对方已经看穿了他们,就是看他们二人在这表演跳梁小丑罢了的感觉。
“你少在这扯东扯西,今日你必须磕头给我娘认错,否则我们就要告到官府去,你赵女医徇私枉法,借用大夫之职毒死我娘!”
随着男人这句让阿福给朱妈妈磕头认错说出来,阿福身后的贺荆山忽然一手搭在了腰间的佩刀上,金属刀鞘碰撞在金属腰扣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吓得这对夫妻一个哆嗦,惊恐地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男人。
二人也不算矮,可是对上贺荆山,却要仿佛仰望山峦似的仰头,这份居高而下的威压,叫两人小腿肚子瑟瑟发抖。
“要杀人了,害...害人不成,要杀人灭口了!”
“那你们就去官府告吧,最好直接告到刑部,江大人那里,他向来断案公允,想必会给你们俩一个公正的答复。”阿福扬起自己尖尖的下巴,一双大大的眼睛安躺着宁静的湖泊。
二人没想到,她竟然不打算再当场辩驳,让他们告到官府,不,告到刑部大人那里,他们平日里别说刑部,连路过官府都不敢多看一眼,哪里敢去告。
男人和女人对视一眼,心道那人叫他们来败坏赵阿福的名声的目的也勉强算达到,这赵女医也没解释个清楚,百姓们说不定就觉得是真的呢,二人这么一盘算,就想卷着朱妈妈跑路,顺带不忘底气十足最后再污蔑一句。
“去就去,谁怕谁!你这害人的毒妇,害死我娘,迟早要遭报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倒要说,你们夫妻二人,唯利是图,为了拿幕后之人给的钱,害死亲娘,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二人就不怕报应?”阿福的个子不算太高,脸也是偏向甜美温婉的面容,可她此时句句逼人,反而让人生出一分这个女人高高在上,不容侵犯之感。
男人如遭雷劈,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言,而女人却张了张嘴,还想反驳。
阿福却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指向朱妈妈:“诸位父老乡亲们请看,此人的确是中毒而死,不过却必然是昨夜或是今日刚刚死,指甲里尚有挣扎时抠到的湿润污泥,而不是在已经撤去三日的隔离区内身亡!”
“你们二人也不必跟我说,你们娘不是你们害死的,就算不是你们亲手害死,你们现在也是为杀了朱妈妈的仇人做事!”
“也罢,既然你们不想过消停日子,污蔑治疫的大夫和皇家威严,荆山,还是请五城兵马司的人过来吧,重查此案,给燕京的父老乡亲们一个公正的交代,治疫代表着官家对百姓们的爱护,怎容半点污蔑!”
夫妻两个傻了眼了,还没从自己在为害死自己老娘的人做事的打击中反应过来,就被扯上了污蔑皇家威严的大帽子,两人哪里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几乎是下意识就想跑路。
卫恒和卫斐看出二人想跑,却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在两人起身跑了一会后才把二人拿下。
阿福对此很是满意,这样更让百姓们看清楚,这二人是做贼心虚,落荒而逃。
“你们二人说的若是真的,又何必怕的连孩子和老娘的尸体都不要了!”阿福对着被压着的两人厉声责问。
两人听说要叫五城兵马司的大人过来,又听说触犯皇家威严,哪里还有刚才的胆子,男人更是吓得魂不守舍,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完全,女人倒是先反应过来,连连磕头大喊:“赵女医饶命啊!是有人威胁我夫妻二人和孩子性命,让我们必须来污蔑您的名声,我们实在没办法才来的啊!”
众人哗然,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个个恨不得唾沫星子淹死这两个人。
“我呸!赵女医为了咱们老百姓和娃儿们费心费力,免费治天花,还能把天花直接治好,你们这两个狗娘养的,竟然敢来污蔑赵女医,真想拿泡尿渍死你们!”
“真是不要脸啊!赵女医,今天必须给他们送到兵马司那里去!”
“我来晚了!是谁污蔑赵女医!我家娃儿的天花就是赵女医治好的,娃儿说赵女医对他比我这个亲娘都温和,还气得我差点揍他,但也知道赵女医对这病患们是真的好啊,竟然有人敢这么污蔑他,我拎着耙子就来了!是谁!”
“你来晚了,这俩人都吓得现出原形了!”
被围着的两个人这会才知道,利用围观百姓的同情心的时候,被反噬的厉害,这会百姓们一个个举着扫帚、耙子的要揍他们俩,他们俩是跑也跑不过,躲也没处躲,恨不得在地上扒开一条缝钻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双喜凭借着先前买的方子,好是打压了一番模仿他们的酒楼日来香,原本想凭借这些方子坐享其成,稳拿燕京第一楼的名号,谁知日来香又不知从来弄来不少新菜品,竟然重整旗鼓,直接回到了原先的热度。
如今这外国来使进京,这燕京的酒楼自是少不了接待,名气越大的酒楼,来的自然也都是身份尊贵的那些,这也就罢了,好歹夜来香里也是住满了人。
谁知这客人却不知怎么听说,那日来香的饭菜更胜夜来香一筹,这几日竟然叫人出去买了日来香的饭菜打包回夜来香吃,这不是打夜来香掌柜李双喜的脸么,而且是打得啪啪响。
李双喜只好腆着脸又来找阿福来了,只是阿福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可不是从前那个他再敢随便摆脸色的赵姑娘喽。
见阿福出来,坐着的李双喜连忙起身行礼:“见过大娘子。”
阿福摆摆手,脸色如常:“李掌柜不必多礼,今日来所为何事?”
李双喜脸皮紧了紧,才看着阿福的脸色说道:“大娘子,实不相瞒,如今这燕京来了诸多番邦来客,住满了我这夜来香,偏不知日来香哪里来了不少菜方,如今又压我们酒楼一头,小的来是问问,大娘子可否还有其他能更胜一筹的方子?”
“这番邦的厨子们如今是一边尝咱们燕京美食,一边暗暗比试,咱们燕京的厨子也更不想输了他们去......”
阿福脸上神色虽然淡淡的,却早已心知肚明李双喜这一趟过来是为着什么。
但她如今是日来香的幕后掌柜,她能帮着夜来香打压这边么?
自然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仅要帮佟纪好好打理日来香,还要让日来香摆脱模仿,彻底做出自己的特色来。
所以如今她拿给日来香的菜方,完全都是另一种风格,李双喜看不出来也是正常。
阿福脑袋里的菜方当然还多了去了,华夏八大菜系,再具体到每一个省份、每一个市、县的地方菜系,多了去了,岂是这些久居一方交通不便的人可以比得过的。
但她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李双喜,一双明眸里好似装满星光:“李掌柜啊,不是我不给你,这既然来了外国来客,那就应该力压他们一头,你怎么还想和日来香对着干呢。”
话是这个道理,但是日来香是夜来香的老对头,从前还做了不少膈应夜来香的事,光是这个名字,就有够夜来香恼火的,李双喜那是长期与日来香较劲,怎么会不想压着对面呢。
但听阿福这么说,他也不好再继续往下别下去,只好讪讪说是,又不忘追问:“那为了胜番邦的厨子一筹,夜来香也得有新方子......”
阿福继续笑得像一只狡黠的猫儿:“李掌柜,这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他们这些番邦来客注定笑着来,哭着走。”
为了应对这次宫宴,阿福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些年的朝贡,番邦那些人来了都嚣张的很,力要打大齐的脸,压大齐一头,于是事事都要比,大齐呢,则为了应对放宽了参加的条件,不仅御厨可以参加,其他贵族勋爵世家也可以派人自行报名。
为国争光嘛,从哪方面,都是争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这大齐的皇帝着实可恨,可不妨碍阿福对这个国度的喜爱和归属感。
这里有她爱的人,她的亲人,有她走过的经历过的痕迹,有她治疗过的人,她赵阿福,早已深深扎根在这里。
她可以自己说它有不好之处,可是外人要想来打脸,那是不行滴,得先问问她赵阿福!这就好比自家孩子,你能说不好,可一旦有外人来损你孩子,你得头一个护着。
李双喜听了却哭丧着张脸,这宫廷里赢不赢,他当然也在意,可他更在意的是自己手里的生意啊,这才是关乎着他前途的。
“大娘子......”李双喜的眉毛撇成了八字,感觉自己快哭了,以这点可怜换取阿福的同情心,好让她卖给自己几个方子。
只可惜,阿福这个人吧,从来不会为自己的对头做事,想到当时李承宴对自己的恶意打压,她没想办法报复回去就不错了,还帮他的人做事?没门!
“来人,送客吧。”
李双喜怎么来的,又怎么被送了出去。
他也没什么好办法,这高人难请啊!早知道当年就好好跟人打好关系。
李双喜回去没多久,还收到了太子的来信,让他这段日子多多赚钱,往上方缴纳,这下他才是真的愁,但与此同时不由纳闷,太子是要准备做什么大事了?
从前太子可从未在钱这一方面催过,忽然要大量用钱,是在筹谋什么?
可惜他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与此同时,日来香酒楼里生意热火朝天,更是有不少刚来的番邦人对着玉制的麻将和硬纸扑克牌表现出了极大的热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子,夜深了,明日早晨就得进宫面见大齐皇帝......”仆人前来提醒已经玩牌上瘾的拉图王子。
拉图有些不耐烦,可想到明日就得和其他国家的使者一起觐见,只好把牌一推,略带火气:“不玩了。”
推完了他又看一眼那麻将,摇头道:“这大齐刚弄的麻将和扑克确实好玩,叫跟过来的工匠们都记录下来,回国也打出来。”
“是。”使者忙应声。
事实上,每年高密和瓦剌以及其他小国的使者过来,都要偷学大齐不少东西回去,尤其是刚过来这几日,他们会不停看燕京的风俗物件,好在接下来的宫宴和比试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月华姑娘呢?”拉图不玩牌,立刻就想到别的有趣的事上去,现在睡觉未免早了些,他好奇那月华姑娘在做什么。
“回王子,月华公主在排演舞蹈,明日宫宴就要公主献舞了。”
拉图眼睛一亮,朝着另一个房间就大步而去,仆人赶忙紧随其后。
他才出门,却止住了脚步,鹰眸直勾勾盯着同一层楼对面半倚在栅栏上的男人。
男人身着一身暗紫色长袍,一双棕绿色的眼眸邪肆地打量着他,更有几分蔑视的意味在那双眸子里,薄唇斜斜勾起,他身边则站着一位姿态高傲,面容娇奢的少女,此时看向他的视线中也有几分傲气。
拉图知道,那是高密的王子和公主,但看着两人的眼神,他一瞬间就火冒三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每次朝贡,虽然各国都有与大齐较劲的意思,可更有各国之间互相的较劲,谁都想压谁一头,可谁都不想被别人压一头。
拉图心底一清二楚,这次高密也是打着联姻的主意来的,自然和他们瓦剌有极大的竞争力,不止如此,高密和瓦剌虽然偶有合作,可两国相邻,其中的争斗不比和大齐之间的少。
拉图自己在瓦剌里也算得上是出众的王子,可高密那边却非要压他们一头,说他们这一代王嗣都是废物,没一个上得了台面的。拉图这一口气已经忍了很久了,但一看到高密这对王子和公主对他投来蔑视的眼神,还是忍不住破了防。
“你们......”他刚刚饱含怒气开口,旁边的门就吱呀一声开了,蒙着一层金色面纱的月华公主走了出来,美目含情。
“哥哥,怎么了?”
拉图看到她,十分火气消了八分,一瞬间声音都温柔许多:“月华,你怎么出来了?舞蹈练完了?”
月华公主笑声轻柔:“练完了,兄长这么晚了还不睡,是要与十六王子、十七公主打招呼么?”
拉图自然不想跟那两人打招呼,而是打算找茬的,但被月华公主这么一打断,理智也回归了,自己不能就这么过去找事,实在是丢面子,而且明日会被大齐的人捉住话柄,拿来取笑他们瓦剌的人不懂礼仪。
幸好月华出来打断了他。
“自然是,十六王子,十七公主,久仰。”拉图朝着两人拱了手。
几国相会,用的都是通用礼仪,倒不至于这边要下跪,那边要鞠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对面高密的十六王子和十七公主却反而根本不打算跟拉图客气,尤其是那十七公主,几乎是高高扬起下巴,鼻孔里哼了一声以算回应。
这一哼差点没把拉图气倒,他们高密说实在的,如今实力也不过和他们瓦剌差不多,凭什么敢这么对他!
眼看着拉图又要发火,月华公主的柔荑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哥哥,早些休息吧,明日的宴会,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和各国来使交流。”
这只手一过来,一阵怡人的香气就扑面而来,让拉图瞬间心平气和,痴迷地看着月华公主:“好。”
很快拉图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月华公主也是遥遥看了一眼高密的两位王嗣,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王兄,早就听说瓦剌王室私生活混乱,没想到他们亲兄妹也这么暧昧不清。”高密十七公主阿尔芙嗤笑一声,抚了抚自己腰间火红的蛇皮鞭。
十六王子阿斯曼拥有一双叫少女们迷醉的邪魅眼眸,面容更是俊美邪肆,此时形状完美的薄唇勾勒出花瓣般的弧度:“那不是才有趣么?”
阿尔芙纵使和阿斯曼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却也不懂自己的兄长的恶趣味,她傲慢地抬了抬下巴:“瓦剌都是些蠢货,大齐也是,我看没有几个聪明人,明日的宴会也不值得期待,我去睡了。”
阿斯曼对妹妹一笑,待看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才直直朝着刚才月华公主的房间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月华公主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人,月光悠悠从窗外散落进来,而她正对着镜子,一双蜜色的柔荑拆去头饰,片刻后,又触上脸颊上一层薄如蝉翼的东西。
她的指腹刚刚用力,要将那层东西揭去,身后就传来了叩门声。
她立刻又将那层东西贴好,步伐如猫般轻巧,站了起来走到屋子中间:“谁?”
“月华公主,惊扰了,在下是高密第十六王子,阿斯曼。”男人的声音在外响起。
月华公主的眼眸闪了闪,上前开了门:“十六王子,深夜拜访,所为何事?”
男人那双在高密让少女们魂牵梦绕的棕绿眼眸缱绻万分:“明日便是大齐的宫宴,不知在下可否与月华公主探讨,明日的章程?”
月华纤长的睫毛扇动,眼眸波光流转,仿若璀璨的珠宝,顷刻后她面纱下的红唇扬起嘴角,手搭上了男人腰间皮质的扣带,轻轻拉扯:“自然可以。”
片刻之后,木门重新关闭,这满屋的月光都羞耻得很快被云层掩了去。
这深夜,宫宴前,又有什么章程可探讨呢。
恐怕探讨的,是人体的章程。
翌日是个大好的晴天,正是小年,不止是皇宫热闹非凡,整个皇城都是充满欢愉的气氛,这一日,朱雀门大敞,宫门口锦衣华服之人络绎不绝,鱼贯而涌,纷纷走入这座历史悠悠的宫城。
阿福坐在武安侯府的马车上,看着车外热闹的情景,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原本闭目养神的贺荆山几乎是下一秒抬眸。
“荆山,可惜阮婶婶她们,再也不能和我们家像从前一样,一起出席了。”阿福是真的想阮氏这个亲近的婶子了,可她又不敢去探望她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现在佟家外面每天都有重兵巡逻,就等着佟纪和佟瑜一回去,立马拿下两人。
阿福也想佟瑜那小子,也不知他如今心情有没有好些,可惜她甚至没有机会去看看他如何了,只能偶尔拖贺荆山带去一些上等的伤药。
“未必没有机会。”贺荆山眸色深深看着她,语气平和。
阿福听了却有一道灵光从心底一闪而过,忽然砖头看向贺荆山。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佟家还有翻身的机会?
可这狗皇帝肯定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啊!狗皇帝也心知肚明,如今佟纪和佟瑜,肯定恨死他了。
贺荆山与她对视,沉着气开口:“会有机会的。”
阿福嘴唇动了动,想追问个清楚,因为她知道,凡是贺荆山说出来的话,绝对不会虚假,他绝对是有底气才会这么说。
可话到嘴边,她变成了肯定:“肯定会的!”
她知道,男人现在还是有些事情无法告诉她,那些事太沉重,不是她可以承担,或是分担的了的。
阿福摸了摸男人的手,在他手心写了个信字,对着他翘起唇角。
男人一时间心里软的异常,本不该继续往下说,却顺着她允诺:“肯定会的。”
马车正停在朱雀门侧,马车外已经人声鼎沸,阿福捏了捏男人的厚厚的手指尖,就要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男人却又倏忽把她拉了回来,阿福冷不防,跌坐在他怀里,鼻尖泛滥着一阵他身上的木香,她身上的清幽甜美的香气更是沾上他的衣衫。
外面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仅一车之隔,两人如此亲密的相拥,若是有风掠过,定会撩起车帘,让外面的人将二人的姿态看得一清二楚。
阿福脸颊滚烫,却又娇又嗔:“干嘛?”
都...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
贺荆山大手紧紧拢了她一秒,才松开,眸光微醺:“无事,想与你多待一会。”
阿福心坎里甜甜的,一时间也不想管别的了,就算外面的人声音已经近在咫尺,她也不想怕了,这会只想跟他待在一起,不管不顾的,天塌了也不怕,她伸出一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双眼睛倒映着满池春水,甜甜看着他,似要把这冬日都给甜化了。
都说夫妻久见相厌,可阿福却也好似一辈子看不够他似的,想和他永远腻在一起,只要和他在一起,她的心便前所未有的莹润宁静,仿佛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她就是为了来见他,为了和他在一起。
贺荆山平日里不怎么说话,更不会去言语表达爱自己,可他时时刻刻,一举一动,都能让阿福感觉到,他的爱意,让她知道,自己和他是双向奔赴,不是单枪匹马。
她很庆幸,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遇到他这样的男人。
也许是过了很久,可又好像只是片刻,阿元迷惑地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爹爹,娘亲~”
他方才跟着小翠竹和半夏坐在后面的马车里,这会一下马车就迫不及待地来找爹爹和娘亲,谁知道爹爹和娘亲却一直没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脸颊又是一阵绯红,赶忙松开手,鼓了鼓腮帮子憋一口气小声又用力地对贺荆山说:“快点,儿子来啦!”
夫妻这才下了车,二人到了地方却迟迟不下车,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贺荆山一下来,许多番邦人就叽里呱啦议论起来。
这位大齐男儿的样貌竟有些像他们那边的人,高大威猛,眉目深邃,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些人还不知他就是那位贺知贺家的后人,新封的贺侯爷,若是知道,恐怕要重新审度了。
待阿福掀开帘子甫一露脸,这些人又齐齐失声。
好美的佳人!
北方的这些异域来客们,虽然爱那身姿妖娆肤色蜜色的大美人,可也对这大齐面容精致肌肤似雪的温柔佳人也异常欣赏,此时各个为这位明媚似大漠与草原上的皎月的女子暗暗惊叹。
她的一举一动都优雅而又自然,姿态迤逦,全然不似他们那边的女子大大咧咧和狂放,也不似故意矫揉做作扭捏的姿态,只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骨子里的涵养。
再看一旁高大威猛眉目深邃的男人,和这位女子站在一起,一个猛如野兽,一个美如娇花,却有一种猛虎细嗅蔷薇的融洽。
“这两位是什么人?”有人目光惊艳,窃窃问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燕京的人就算怀疑阿福的医术,那都是情有可原,但若说怀疑她长得丑的,那绝对是眼瞎。
不然她也不会才一露脸,就直接艳压从前的群芳,成了燕京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
人流徐徐进入宫廷,燕京皇城宫阙高耸,殿宇相连,阙上阳光倾斜而下,琉璃瓦亮,龙凤呈祥,宝和大殿彩旗飘飘,朱红的地毯从数百丈的台阶外一直延伸到大殿之内,人们锦衣华服,言笑晏晏入殿,鼓乐之声由远到近,殿内香气袅袅,馥郁扑鼻,一时间叫人分不清,天上人间。
今日是国宴第一日,凡是官员和命妇,都要穿着补服,文官的袍衫多为一尺阔大袖,武官则为窄袖,贺荆山今日的补服为白泽谱,阿福如今因治天花得了个二品诰命,虽说她不怎么当回事,但也得穿着金绣云肩大杂花纹的霞帔礼服,身前垂了金做的坠子。
同样的补服,穿在上了年纪的官员和妇人身上,那是老气却也大气,穿在年轻容貌极盛的人身上,那是截然相反的赏心悦目。
不过阿福根本无心注意其他人,而是拉着儿子的小手,悄悄交代他,今日绝对不能乱跑。
阿元睁大一双糯糯又明亮的眼眸,使劲给娘亲点头。
他分得清楚,不能给爹爹和娘亲惹事!
“乖。”阿福一边端坐,一边与他说着悄悄话。
随着李乾和皇后以及各位嫔妃一身华丽的补服到场,李承宴这东宫之主也紧随其后而入,宴会正式开始,众大齐的朝臣行完礼落座,那些外国来使们才从外带着朝贡的贡品中单独贡献给国君李乾的礼物纷纷入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齐的众人精神奕奕,看向来使们。
“高密——第十六王子阿斯曼、十七公主阿尔芙前来朝拜!”万宝公公满面红光,也穿了一身大红的太监服,显然为这一天也准备了很久,连头发丝都用头油细细抹了,一丝不苟塞进了太监帽中。
阿斯曼与阿尔芙缓缓入内,两人的六个贴身仆从抬着一个装饰华丽的大箱子随二人走至大殿中央。
“参见陛下!”二人右臂放在左胸口,微微躬身,行对君王通用之礼。
“二位请起。”李乾看着这正值韶华的二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上次与你们大王相见,已是十余年前,但朕依旧记得他的风采,你们不愧是他的儿女,风采照人。”
二人的样貌的确都是极其出众的,这方一入场,就引得大齐人士目光全部聚集在二人身上。
“多谢陛下盛赞,我父王也十分盼望能与您再见一面。”阿斯曼对上李乾,笑容也绝说不上庄重,而是魅力四散,让一些正值韶龄的姑娘们移不开眼。
李乾却没有因为他的不尊重而变脸色,而是神色如常。
一旁的阿尔芙抬起下巴尖,面对众人的目光毫不怯场,而是略带一丝傲慢说道:“陛下,这次阿尔芙与兄长前来,特为陛下带来一份独特的礼物,相信陛下与在座各位绝对没有见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狂妄!
大齐的人虽然早就知道,这高密和瓦剌过来绝对不含好意,却也没想到区区一个公主,也敢对他们如此狂妄不敬!
大齐泱泱大国,在座的各位又都是勋爵世家,平日里什么稀罕珍奇没见过,倒在这小小公主眼里成了没见识的人了!
大齐众人脸色染上一层阴鸷,可阿尔芙却丝毫没有一点怯场的意味,她光是站在那里,就一身傲慢之气。
李乾乃一国之主,微微一笑,语气重了些:“哦?是什么东西,让十七公主如此自信。”
阿尔芙对着李乾,双目中的自信飞扬,拍了拍双手,一旁的侍者缓缓将箱子打开,露出里面一杆长长的金属器具来。
“这...看起来像是个兵器。”大齐有人皱眉说道,国宴之上,自是不允许兵器入场,可这高密人明显是钻了空子,借贡礼之名将兵器带了进来。
李乾眯着眸子,看清那箱子里的兵器,并未立刻开口,而是在大殿的大齐人身上扫视一圈。
若是有人认得,自会立刻站出来打这十七公主的脸。
大殿内可不止有官员,更有大齐的一些能工巧匠,为防的就是对面如此来意。
可这箱子开了有一会,竟无一人站出来,说出这兵器的名字。
阿尔芙脸上的得意呼之欲出,已经认定了整个大齐绝对无人认识这件兵器,不仅如此,一会她还要给这些人表演,这个兵器的威力,让他们知道,高密如今的实力,早已远远超过大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诸位爱卿,可有见过此物者?”李乾终于开口询问。
诚然,若真无人认得出这物件是什么也无大碍,只是到底才刚上来,就被外国来使打脸,实在太失大齐的颜面。
阿斯曼也勾着唇角,这些大齐人,早已愚昧落后,跟不上各国的发展,如今剩下的不过是一群没见识的鼠辈罢了,如今早已不是贺知的时代了,他们高密根本无需畏惧大齐,迟早能将大齐吞并!
随着满殿寂静,那阿尔芙公主已经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陛下,我就说,你们大齐,肯定无人见过这份大礼。”
大齐众人恨不得自己站出来,说出这东西的名字好叫对面颜面尽失,可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啊。
苏太师最会察言观色,见李乾脸上虽然不明显,周身的氛围已变,不由暗暗着急。
这才刚开始,就被高密的人如此损了颜面,陛下接下来的心情恐怕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身边的苏阳盯了那东西一会,也开始抓耳挠腮,最后干脆高呼:“这还能是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兵器呗,这天底下的能工巧匠多了去了,谁知道这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小工匠做出来的东西,没人认识也很正常嘛。”
他这草包虽然是随口乱说,但一时间竟叫大齐的众人觉得正是如此,有几分道理,如此说,还灭一灭那猖狂的高密王子、公主的威风。
他们犄角旮旯里的小工匠做出来个东西,也好拿出来作为贡献给陛下的礼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到苏阳这番话,李乾周身的氛围也轻快了些,然而阿尔芙有备而来,又怎会因为他这一句话就落败,她嗤笑一声,不屑地看了一眼苏阳。
“这位公子,若是没见识,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显得你自己很蠢,知道么?”
苏阳被一个女人当众骂蠢,哪里坐得住,刚要跳起来跟阿尔芙对骂,却被苏太师狠狠按了下来。
不认得人家拿出的东西就要跟人家对骂,实在是显得更蠢。
阿尔芙又是拍了两下手,这其中一个侍者将那兵器拿起,转过身,对着殿外,鼓捣两下之后,众人只听砰的一声响,更有火光一闪而过,紧接着殿外的一根汉白玉柱竟然突然被打出个黑黝黝的洞口。
众人哗然变色,就连外面等候的瓦剌来使们都吓了一跳,警惕地盯着那洞口,这是什么暗器,竟如此厉害!比利箭都快,叫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威力也比利箭更大,还有这黑黝黝的洞口,难道是暗器上放了毒?
大齐的众人一时间面色十分难看,高密竟然有这种射程远威力大攻速快的武器,若是他们将此用在战争上,那岂不是会碾压他们的对手,旗开得胜?
众人都想到这其中的厉害,就连最蠢的苏阳也意识到气氛不对,不敢再随意开口。
上方的李乾的脸色就彻底暗沉了下来。
高密敢把这样的武器作为礼物直接带来大齐,是不是说明,他们已经有了更厉害的武器,根本就不怕大齐能把这种武器做出来?
两国相交,若卖兵器,绝对会卖已经淘汰的那些,避免对方用先进的武器来攻打自己。
他之下的李承宴看着这武器的威力,反而饶有兴味地直起了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尔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用这个武器向大齐宣武!以证高密的实力!
她来之前就可以确定以及肯定,整个大齐都不会有认识这个武器的人,所以才如此自信。此时她眉飞色舞,红唇飞扬,就要向李乾说果然大齐没有识得他们的礼物之人。
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坐在大齐众宾客席位上缓缓站起了一个人,让阿尔芙到了嘴边的话停了下来,纳闷地朝这个人看去。
阿斯曼的视线也移了过来,看清站起的女人,心脏猛然多跳了一拍,瞳孔紧缩。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美人?
和她一相比,在场的所有其他女人都相形见绌!连瓦剌大费心思送来的大美人月华公主与她相比,也不过如此!
阿斯曼呼吸急促了几分,如同盯上了猎物,盯住了女人,注意力极其专注以至于女人身旁的男人对他警示的眼神都未看到。
这位十六王子,天生邪肆俊美,在高密十分受欢迎,可他却无心皇位,而是流连花丛,留下了不少桃色传说,在高密更有芳心纵火犯之名,将不少妙龄女子迷得七荤八素,妄图能够嫁给他,只是他至今还未婚娶。
此番来到大齐,最主要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换换口味,尝尝大齐的女子罢了。
他身旁的阿尔芙看清女人的面容,则眼中闪过妒忌,语气更不客气:“这位大婶,你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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