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笑不出来。
昨个她碰到皇帝被戴绿帽,就差点小命不保,今天又看到苏太师如此丢人的样子......算了算了,反正从她举报苏侧妃开始就跟这家人永远不对付了,她还是抱紧皇帝的大腿儿吧。
“陛下,老臣那不孝女,也是实在不知情啊,她是被安贵妃给陷害了!”苏太师痛心疾首,浑身颤抖。
李乾看着这老臣如此模样,眼中的戾气也稍稍退了些:“把衣服穿好再说话。”
苏太师伴君多年,知道自己辅佐的这位皇帝最厌恶的就是手底下的人不听话,还多疑,于是立马就一边爬起来一边抹泪:“陛下,您一定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啊,老臣一家对陛下忠心耿耿,倒是那安贵妃,因为九皇子的事怀恨在心,其心可诛!”
他爬起来,才看到旁边还有个陌生的女子,不由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开始继续做戏,老泪纵横。
万宝公公眼里都有一丝嫌弃,捏着细细的嗓音:“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苏太师拿衣服。”
宫人刚忙去外头取了件衣服过来。
只是苏太师披在身上,却把荆棘取下递向皇帝:“陛下,请您打老臣吧,老臣心里不安啊!”
李乾当然不可能接他手中的荆棘,却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你真是生了一个蠢货!”
“陛下骂的对!”苏太师捶着自己的胸口,“老臣生了个蠢货,她与这案也脱不了干系,还请陛下赐她一死,好对得起陛下,对得起苏家的列祖列宗,老臣也羞愧难当,还请陛下允臣告老还乡!”
他的嗓门大,一番话是慷慨激昂,听得一边的阿福都不由咂舌,真是太卖力了。
李乾眼中变幻莫测,让人根本就无法捉摸他的情绪,殿内一时寂静万分,只剩苏太师的哭声,他哭着哭着,见殿内所有人都看着他,不由有些尴尬,于是又哭得断断续续。
“行了。”李乾终于不耐打断他,“这件事,你那蠢女儿的确是被蒙骗,但接触那巫蛊之术,实在歹毒,将她发往静国寺,青灯古佛,好好洗一洗她的愚蠢!”
苏太师可谓是对这个结果喜出望外,原本他是打算辞官再赔一个女儿,好来保全全家,可如今只用把那个女儿发配到静国寺做尼姑,不牵连苏家,简直是最好的结果!
昨夜他知道女儿出事后,连夜赶到天牢花了不少银子才打探出了原委,原来那赵女医说在女儿那里见过和官家中的一样的毒,而且正好还在她房间里搜到了,抓了个现形!
苏太师真是感觉自己都要背过气去了,连夜发动这么多年的势力打点,可这可是调查官家中毒一案,哪个敢轻举妄动,岂不是要把自己牵连进去?
苏太师一家熬了一夜,老两口真是一夜白头,其他人更别说了,吓得六魂无主,苏太师才想出这么个负荆请罪的法子,命都要没了,还要那荣华富贵有什么用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苏太师还连夜派人去通知了太子,只是到现在为止,太子压根就没给他回复。他本以为太子不打算管这件事,不由心寒,眼下看来,官家如此态度,没有太子在里面运转是不可能的了。
有个太子女婿还是有好处啊。
苏太师不由暗暗道,只可惜这不成器的大女儿自己把这大好的前途都给作完了!还险些连累整个苏家!
如今能有此结果,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以后还是得更加尽心为太子做事。
苏太师连连磕头谢恩,磕了好半晌,李乾才让他起身。
“既然如此,你就把你那有第一才女之称的二小姐送到太子那去吧,她总是个聪明的,不会再被哪个糊弄了去。”李乾想到安贵妃,眼底闪过阴鸷和狠辣。
那个女人竟然对自己暗含祸心,为此还不惜藏了那么久,还找来了番邦的毒蛊来给自己下毒!
苏太师愣了一下,官家让墨儿跟太子?
他不由看了一眼旁边的宋淮。
年轻人光是站在那里,就极其出众,要是能有个这样的女婿,显然能让岳丈乐得眉毛都开花。
可,陛下已经开口,金口玉言。
“臣遵旨!”苏太师忙跪下应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边的阿福已经佛系了。
刚弄走一个苏侧妃,再弄进来一个?
这些贵人们的弯弯绕绕可真有意思。
不过这下看来,那苏二小姐和宋淮是真的没可能了,灵月郡主也够呛。
宋大少爷,还是个冒着金光的单身人士!
“朕乏了,都退下吧。”李乾挥挥手,不过面上却没有疲惫之色,而是看了一眼万宝公公,显然有事要说。
阿福求之不得,赶忙告退。
紧接着宋淮和苏太师都一起出了乾清宫。
刚到了外面,阿福拔腿就想跑,她才不想跟这苏太师对上呢。
她才迈出去两步,就被叫住。
“赵女医。”宋淮开口。
阿福停住脚步,瞄了一眼后面正赶过来想找宋淮的苏太师,忙睁大眼睛看着他:“宋御史,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啊,我很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跑,小翠竹在后面跟着追。
宋淮本还欲叫住她,苏太师却已经赶了上来。
“宋御史。”苏太师看着宋淮,面色那叫一个复杂,这宋淮是他看好的女婿,眼看着就等皇上点个头就成了的事,谁知道出这么大幺蛾子,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他连掐死大女儿的心都有了。
太子这个女婿虽然有权有势,却叫人捉摸不透,苏太师尽管是太子势力的人,也对他有所忌惮。这本来满打满算着有两个女婿,现在就变成了一个,真是造化弄人。
这不光得怪大女儿,还得怪把大女儿揭发了的那个什么赵女医!简直就是个妖女!
“刚才那位是?”苏太师挂上笑脸,那里还有方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
宋淮回眸看着他,神色冷清:“是为官家诊治的赵女医。”
苏太师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生出几分怨怼的恨。
宋淮把他脸上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稍稍皱眉:“苏太师,赵女医是太子请来的贵客,是整个大齐唯一能为官家解毒之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太师没想到宋淮会为那个妖女说话,但突然又想起之前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正是宋淮和那个妖女的绯闻。
如今因为那妖女已经嫁人的消息传出来,倒是销声匿迹了。
但苏太师这会不由狐疑看向宋淮。
难道这两个人真有点什么?
他虽是几十年的老狐狸了,却在宋淮的面上没有看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情绪,仿佛只是在规劝他。
“哼!老夫当然知道,还用不着你来提醒!”想到这年轻小辈方才看到自己丢人的一面,苏太师就不爽地甩了甩衣袖,准备走人。
今日宋淮过来官家这里,应该还是为先前官盐一案,如今马上就要结案,看情况,官家是要给最近因为战功而得意的四皇子当头一棒!
果然,还是跟着太子好处多。
想到这里,苏太师也不为自己二女儿也得跟了太子不快了。
他刚要走,前方却又迎面而来一人,显然是冲着乾清宫来的。
“五皇子。”苏太师再次停住脚步,眯着眼看着来人。
李家的人,样貌都偏俊秀温润,都是极其出众的,这也得亏每位娘娘们也都是花容月貌。除去容貌极其出众的七皇子,其余诸位皇子各个也都是好样貌,这也是为何各家臣女挤破了脑袋也想嫁到皇子府里。
那文远公唯一的嫡女还被三十二岁的四皇子迷得神魂颠倒嫁了过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五皇子也是位俊俏的王爷,只是面容却偏柔和,弯眉星目,鼻梁挺直,嘴唇不薄,反似正当成熟的果子厚墩墩的,让人看起来如春风拂面,感觉不到任何一分攻击性。
这种人,看起来就很好相处。
五皇子李钦向来不问世事,是个闲散王爷,今日怎么会进宫?
想到这五皇子还颇得官家喜爱,苏太师不由也对他带上敌意。
只要太子一天没登上皇位,这其他皇子,哪怕是个傻子,都有可能是装的,更莫说五皇子身体健全,头脑聪明,是个七窍玲珑心,这后宫里的娘娘们没有一个不疼他的,大臣们也有极多都对他赞口不绝。
不等苏太师问他为何进宫,李钦已然开口:“苏太师,宋御史,你们二人今日进宫早,不知现在宫外流言四起,我看你们还是再跟我一同去我父皇那一趟吧。”
“流言?什么流言?”苏太师一整晚都在为了大女儿的事忙碌,早上更是一大早就去找荆棘,给自己脸上涂了点粉好显得脸色苍白的,哪里知道外面什么流言。
宋淮也是一大早就被召进宫,一直待到现在,对外面的事并不知情。
李钦看向宋淮:“说来这件事还与宋状元有些关系......”
很快他就把今早发生的大鱼腹中见带字锦帕一事给说了。
众多官员们也怕惹祸上身,对这件事避讳莫深,开始封锁言论,但一时间还没过来上报,李钦可谓来的最早。
听到后面,苏太师的脸色十分精彩:“十五年前,那不就是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太师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尽数吞回腹中,神情惊骇。
当年那件案子,他可也插手不少,可以说是推波助澜。
他才不信这什么鱼精鱼仙的,这绝对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可是什么人会在这十五年之后才动手!
他一时间感觉这件事背后迷雾重重,又仿若深渊,心里摸不着底,不由看一眼宋淮。
一旁的青年眼中却神色如常,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今这宋淮做不成他的女婿,他看他也愈发不顺。但眼前显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苏太师面带不安:“那我们快些去禀报陛下吧。”
虽然他很想赶忙回家彻底把女儿的事给善后个干净,但那贺家的案子才是跟他脱不了干系,要是被翻案了,别说一家都得玩完,骂名更是要流传千古!
两人刚出了乾清宫,就又折了回去。
阿福则一路顺利先回了东宫。
“赵女医,那苏二小姐什么时候来东宫呀,我怎么觉得她也会特意针对您呢?”小翠竹秀目含忧。
阿福探头探脑在屋里找一番,还是没找到贺荆山,深吸一口气,才转身:“那还用说么,当初和她无冤无仇她都要找麻烦,以后她过来更别说了。”
小丫鬟神神道道:“今日那苏太师喊着要让苏侧妃赔命呢,那可是她亲生爹爹呀。”
“兹事体大,总不能为了她赔一家人的性命,要怪就怪她干嘛去碰那种毒物。”阿福这次目光清冷,很快再一次收拾了医匣,“又要去见黑脸怪了,翠竹,方才的话咱们可不能对外说。”
小翠竹忙点点脑袋,也就是赵女医,她才敢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对于这件事心中也有成算,听皇帝的意思,这安贵妃算是在这件事里玩完了。
虽说她并不知安贵妃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她那里又有没有这毒虫,但皇帝说她有,说她是,她就得是。
阿福走到屋外,看着这宫中的风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腔里闷闷的。
两人一同到外面,还得先去寻孔狄。
阿福到地方时,却见孔狄面前站着个粉衣小姑娘。
她抱着吃瓜的心态果断拉着小翠竹在旁边先躲起来。
“孔大人,吃芙蓉糕。”这小姑娘长得俏生生的,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嘴巴像一颗红通通的小樱桃,她白净的小手里拿着几块粉白的糕点,不像平常宫里那些贵人们,吃个糕要用帕子垫着,她的手心沾满了糕点的粉末。
孔狄脸色一如既往的深沉,只是他身上又好似有什么与往日不同了。往日的孔狄总是给人一种阴沉冷漠、充满戾气之感。今日的他,却仿佛守得云开见月明,身上的攻击性仿若减弱了。
“三公主,微臣不吃。”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公主呀,她怎么看着不傻呢?阿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尖尖。
“你吃。”三公主把白嫩的小手凑到孔狄嘴边,露出一段霜雪般的手腕,粉色的衣袖垂着。
边上有一些禁卫军时不时偷看这他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孔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显然对这三公主手里的吃的不感兴趣,就是感兴趣,他也不能去碰。
三公主看他不接,像是急了,在原地转了个圈,一副苦恼的样子,待她转满了整整三圈,又把手伸过去:“孔大人,吃芙蓉糕。”
那芙蓉糕都被她手心的体温给热得软塌塌的,快不成形了。
阿福在旁边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这位三公主恐怕还真是有点先天发育不全,以至于脑回路跟别人不太一样,但也不是单纯的傻子,因为她可能就是人类幼童的智商。
那边孔狄被缠得没办法,伸手接住了那两块已经开始掉渣的芙蓉糕,不过依旧没有吃。
然后三公主又去拿他手里的芙蓉糕,要喂给他。
阿福看得好笑,孔狄这个人,对待男人可谓是毫不手软,碰到女人他就显得有点笨。这个笨是不知该如何应对的笨。
她很快带着小翠竹走上前去,毕竟给皇帝的药不能拖延的太晚。
出乎意料的是,孔狄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怔愣了一下,随后嘴角浮上一抹笑容:“赵女医。”
看着这么个乌溜溜的向来不苟言笑的大男人突然对自己露出一个自认为和煦,实际上古怪的微笑,阿福只感觉自己看到了狼外婆。
这孔狄,干嘛突然笑得这么渗人,这么不怀好意?
“孔大人,要娶媳妇啦,这么高兴?”阿福软绵绵的嘴巴一撇,就对孔狄说不出一句好话。
孔狄嘴角的微笑滞了滞,很快又继续笑道:“赵女医,今日在下就不陪您出宫了。”
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满眼都写满了纳闷两个字。
孔狄却不解释什么,直接吩咐让旁边人保护好赵女医。
一边的三公主不知何时也歪过脑袋看着阿福。
“姐姐,漂亮。”
阿福一听,眼睛里都乐得开花,谁说人家三公主傻,瞧瞧,人家聪明着呢。
“公主你也漂亮呀,民女见过公主殿下。”
“民女?”三公主好奇地看着阿福。
阿福一开始还不太明白她在疑惑什么,很快就想到,这三公主应该是从来没见过宫外的人,自然也没听过这民女的称谓。
她微微一笑:“民女是从宫外来的,所以就是民女。”
不过显然三公主也没听懂她的意思,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竟然往孔狄身后躲了躲。
阿福不明所以,但她也没兴趣和这小公主在这里多玩,只是纳闷平常女子看到孔狄这个黑脸怪都要害怕,这小软糯的小公主看起来竟然还挺亲近他的。她见孔狄今日不跟自己出去,顿时心情大好。
今日护送阿福的侍卫便是正儿八经的皇帝手下禁卫军,他才是正常的保护,而不像孔狄那样,是监视,因为他还会跟阿福搭几句话。
“孔大人今日是有什么事要忙么?”阿福顺口问道,毕竟孔狄是为太子做事的人,太子可是有意监禁自己的,到底有什么更重要的事,能让他暂且先停止对自己的监视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侍卫头领看了阿福一眼,表情复杂:“赵女医不知道?”
阿福摇摇头,她怎么会知道。
这侍卫头领是皇帝的人,对这其中关键知道不少,且也想着和阿福交好,就神神秘秘说道:“孔大人今日要去执行处死安贵妃的圣旨。”
这事也不算秘密了,只是还没有传开,想必今日安贵妃一死,她圈养毒蛊,毒害官家已被处死的消息就会彻底传开。
阿福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
她深知安贵妃肯定没有好下场,可却不知孔狄今日就要去行刑。
她先前还给九皇子寄了信...虽然说没什么用了,但一眨眼就把对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阿福现在终于明白,为何都说生在皇家身不由己。
枳椇树的叶儿一片一片随着这凛凛秋风打着旋儿飘落,阿福两手相交放在天蓝的百褶裙前,望了一眼身后巍峨的皇宫。
若是可以,她真想回到邙山村,带着一家人好好地过日子,那些日子虽然没有锦衣玉食,只有家里长短,却也让她觉得充实。
只是如今,她还能回得去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深宫仿佛一潭深水,层层复层层,压得人喘不过气,又出不来,与宫外的人只是一墙之隔,却又仿佛隔着汪洋。
阿福有点迷茫,她踩过一片片落叶,缓缓吐出一口郁气。
“赵女医,您怎么啦?”小翠竹凑过来圆溜溜的脑袋,“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要是郎君知道了肯定要心疼啦。”
阿福微微一怔,随后突然笑了。
什么时候她也开始伤春悲秋的,她可是赵阿福呀,走到哪算哪,何况还有贺荆山在身边,只要有家人在,哪里不是家呢。
阿福的脚步又轻快起来,踩得地上的落叶嘎吱嘎吱响:“我在想,今年的冬天应该不会太冷。”
“咱们燕京的冬天虽然也下雪,可的确不算冷,奴婢的祖上是辽东那边的,听说那边冬天能把人鼻子都给冻掉!”
小翠竹边说边捏捏自己的鼻子。
阿福忍俊不禁,脆生生道:“那是有多冷啊,鼻子都给冻掉,听起来比宁古塔都要冷。”
小翠竹认真想了下:“应该和宁古塔差不多吧,它俩都在北边,不过一个靠西北,一个靠东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辽东啊。
阿福想了下,突然觉得有点耳熟,前段日子好像这宫里面有传言说什么四皇子收复了辽东三关,没想到小翠竹祖上还是那边的人。
“奴婢还听说,那辽东不比渝州那边湿润,到处都是风沙,到刮风的时候出去走一圈,回来耳朵眼里面都是沙子。”
那看来四皇子打仗还挺厉害的,能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把辽东三关拿回来,难怪他能与太子抗衡。
阿福抖抖自己的耳朵:“幸好咱们不用去。”
小翠竹使劲点几下头,肉肉的嘴唇抿了抿又想起来一件事:“赵女医,咱们可走快点,阿元说不定正在等您呢。”
哇她都给忘了,一路上还顾着伤春悲秋呢,宝贝儿子都给忘了。
阿福脚步一顿,又提起裙摆撒丫子就跑。
“赵女医!”她身后的禁卫军们都惊呆了,忙一个个提着绣春刀就追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燕京之秋无声到来,仿佛也只是一夜之间的事儿,树木上的叶儿都挂了黄,灌木丛也逐渐哗啦啦地往下掉叶子。
燕京的天牢位于南宫门边上不远处,无论是春夏秋冬,仿佛都漫不入这漆黑阴森的牢房,这里,已经与世隔绝,成了另一片阴森的地界。
“孔大人。”牢头见到孔狄就带着一个人过来,满脸讨好。
他们每日里干的就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差事,哪像这孔大人,朝廷命官,比不得,比不得。
孔狄把手中的圣旨出示:“陛下旨意,苏氏之女蠢笨不堪,罚至静国寺,打扫庙宇,安贵妃谋害陛下龙体,特赐绞死。”
牢头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这昨个才把人抓进来,才审了第一通,结果还未确定,怎么陛下就下旨了。
可孔大人手中圣旨明黄不可侵犯,牢头不敢质疑,见孔狄身后的人托盘上带着麻绳,赶忙引路。
安贵妃与苏怡然被关在两处,怕的是她们二人勾结串供。
孔狄本欲直接去安贵妃那,却刚好路过了苏怡然这里。
苏怡然此刻身着囚服,脸色憔悴,哪里还有平日苏侧妃的意气风发,见到孔狄,她眼中倏忽蹦射出一股锋芒,几乎是扑到门边:“孔大人!孔大人!是我!是不是太子让你来救我了!”
“这...”牢头迟疑地看向孔狄,寻思正要开口告诉这苏侧妃她的下场。
毕竟如今苏家如何他还不知道呢,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然就不会留这苏侧妃一条命了。
昨个派过去搜物证的人可是在苏侧妃那搜出来了一罐子毒虫,看着就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敢在宫中养这种东西,那本是死罪!
孔狄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先下去,牢头正求之不得,赶忙退了去。
苏怡然充满希翼地看着孔狄:“孔大人,是我帮你给安贵妃下的毒,是我帮你报的仇!”
肤色幽深的男人凌厉的眼尾一挑:“苏姑娘慎言。”
“什么苏姑娘?”苏怡然一愣,“孔狄,我可是苏侧妃!”
她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恐慌,两只保养良好的手紧紧抓着牢房的木栏杆,上面一根木刺把手刺破了都不知道。
“太子呢,我要见太子!”看着孔狄静默的眼神,苏怡然突然大叫。
孔狄看了她良久,直到她发觉她不冷静,孔狄根本就不会回她,安静下来为止,他才再次开口:“你可知,你给安贵妃下的毒,和官家中的是同一种?”
“什么?”苏怡然呆若木鸡,一瞬间一口气卡在喉间,无论如何她都咽不下去,“这...这不可能,那,那药是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找来的,肯定不会是同一种,是赵女医,是赵阿福,是她害我!”
孔狄的眼神闪了闪,许是因为大仇即将得报,他只是淡淡道:“不可能是她。”
那个女人,说她小聪明,说她狡猾都可以,可她从来没有过害人的心。
“不是她那是谁!”苏怡然恨恨抓着栏杆,死死咬紧牙冠,“那个贱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跟女人根本讲不通道理,孔狄突然想起,那赵女医虽然有时候也不讲道理,不过却根本不是苏怡然这样的。
天牢里十分幽暗,只有一口小小的窗户还能照进一束光线。
人都向往更好的事物,但这世上也有喜这阴暗潮湿的老鼠和蝇蛆。
孔狄不再与她多语,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不准走!孔大人!孔狄!你给我站住,别走...我可是太子侧妃,你敢不听,我让太子......”苏怡然见他要走,顿时惶恐不安,伸手想要穿过栏杆抓住他。
“省省吧,苏小姐,你已经不再是太子侧妃了。”孔狄身后跟着的侍卫忍不住道,“你把这种毒蛊带进宫来,苏太师一到陛下那就言明要将你处死,陛下留你一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一会收拾收拾准备去静国寺吧。”
“静国寺?”苏怡然惊愕,“不,我不去!我爹,我爹才不会说那种话!”
那地方冷冷清清,寺里的和尚一个个都木鱼似的苦修,两耳不闻窗外事,她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她可是苏太师的嫡女啊!
她可是太子的侧妃啊!
她爹爹可是最疼她了,怎么可能会说把她处死?
“太子呢,太子没说什么么?”她使劲扯住马上就要离开的侍卫,疯魔似的问道。
“太子马上就要纳了您的妹妹为侧妃。”侍卫拽出自己的衣袖,看着苏怡然的神色有一丝怜悯,可更多还是觉得她活该。
敢在宫中弄那些东西,真是不要命了。
苏怡然摔坐在地上,嘴里喃喃不知在说着什么,眼里的眼泪忽地就流了下来。
不会的,太子不会这么绝情的,他...她是他的女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怎么能一眨眼就去娶自己的亲妹妹。
她坐在地上想了良久,终于阴测测地抬头,殿下还有妹妹一定都是迫不得已的,爹爹也是权宜之计,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把自己从静国寺救出来的。
这一切都要怪那个赵阿福!
若不是她,自己根本就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苏怡然指甲在地面上磨得咯咯作响,好一会,才彻底安静下来。
孔狄这次直接到了安贵妃的牢前。
安贵妃手里一如既往,捻着一串褪了色的佛珠,正在闭目养神,岁月也在这位曾经的美人脸上留下了痕迹,只是没有压弯她那笔直的脊梁。
听到有脚步声,她慢慢睁眼,目光落在孔狄身后的人手上,那人手里端着一根麻绳。
“贵妃是在念佛,还是在渡己?”孔狄的声音在黑暗中极其冰冷,仿若冰川利刃。
安贵妃收拢了佛珠,冷笑一声:“本宫就是死,也轮不到你一个罪臣之子来置喙。”
“罪臣?”孔狄上前一步,狭小窗口里的光芒遽然照亮他那双充满极端恨意的眸子,他眼中是从地狱里匍匐爬上来的恶鬼,睁着一双淌血的诡异眼瞳,想要生吞活剥了眼前之人。
他的手指都咯吱咯吱作响,似生锈已久的工具,终于再一次启动,即将爆发出它毕生的力量。
孔狄一只遒劲有力、青筋暴突的手压在栏杆上,声音是被压抑后的的声嘶力竭:“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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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贵妃顿时被提起离开了对面,可面上却带着诡异的微笑:“不枉你给太子当了这么多年走狗,这个时候让你来。”
“宋镕,知不知道,你娘那个贱人死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安贵妃手中的佛珠被撕扯出狰狞的弧度,指甲狠狠嵌入孔狄的肩膀里。
孔狄没有回答她,只是眼中的狠厉呼之欲出,几乎要化作一把利刃直接将眼前的人戳出千疮百孔,好解一解他这么多年刻骨的恨意。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他没有一刻不在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终于,安贵妃的眼中生出一丝惶恐,这个小崽种已经丝毫不会因为任何话停住动作让她拖延时间,他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了自己!
她听到自己喉咙里骨骼折断的声音,听到血液逆流的声音,一瞬间脑海里走马灯般浮现出这一生见过的人,浮现出当年燕京的宋府,那位宋大人是朝廷三品要臣,更是燕京里出了名的儒雅之士。
就算他已经成婚,还有了一个儿子,燕京里想进到他后院里的女人也不在少数。
一次意外,自己的亲妹妹被那位宋大人给救了,对他生出一股狂热的爱意,可百般追求换来的竟是无情拒绝,妹妹暗自伤神之时,便想教训那位宋夫人。
而自己,将计就计用宋夫人,除去了六皇子,官家震惊,直接处死了宋夫人,而宋大人也在为夫人求情时被打入大牢,没了性命,宋家就此覆没。
当时的皇后还不是皇后,失去了三皇子,又失去了六皇子,原本还斗志昂扬的她几乎是一夜之间成了败家之犬,再无斗志。
一箭双雕之举,既除去了得力对手,又帮妹妹出了口恶气,安贵妃可谓风头无两。
只是没了别的妃子,又来了独宠一身的窦贵妃,她诞下的皇子独获盛宠,官家经过失去几个儿子,早就对后宫十分防范,她根本就无从下手,加之唯一的儿子不争气,根本就不想争皇位,安贵妃才算渐渐熄了那个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如今,宋夫人那个贱人的儿子又回来了!
“官家要你死。”孔狄一字一句道,句句犹如刀口在皮肉上碾过,“皇后要你死,宋家的一百零八条人命要你死,那毒蛊,便不是你做的,也是你做的。”
安贵妃瞪大了眼睛,官家和皇后,知道了当年的事?
难怪,难怪不细细审清案子就直接要她性命,难怪这个黑锅她分明是无辜的却一定要她来背!
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了,六皇子是自己害的!
安贵妃背后生出一股极端的寒凉。
当她最后一口气咽下去的时候,终于回想起了宋夫人的最后一句话。
“安贵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多了恶事,天道自会好轮回!”
她突然怕得很了,又极度缺氧,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她好怕,她想见小九。
儿子...那是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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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留之际,安贵妃仿佛听到这句话。
第一个,她是第一个?那还会有第二个,小九?
她竭尽全力睁大了眼睛瞪着孔狄,想说出一声你敢,可她一口气已经彻底咽了下去。
死不瞑目!
“大人...”孔狄身后的侍卫是他最忠心的人,对当年的事一清二楚,一时间见安贵妃终于死在孔大人手里,不由也神色微动。
孔狄仿若夺命的修罗,冷冷看着地上那个女人。
她是第一个,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还会有她的妹妹,她的儿子,她安陵朱家所有的人!他要他们全都,为他宋家一百零八条人命血债血还!
也就是安贵妃刚刚被像个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外面突然冲进来一群急匆匆的人。
“孔大人!手下留人!”太监公鸭般的嗓音在看到地上已经死去的女人时,戛然而止。
他捧着手里的圣旨颤抖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完了。
贵妃娘娘死了,他来晚了,回头官家怪罪他跑得慢来的不及时,他的小命够给九皇子交代的么?
孔狄回过头,对着哭丧着脸的太监斜斜挑了下浓眉,显然心情极度愉悦。
他刚要甩袖直接走人,袖口里却忽然掉出来两块软绵绵的糕点,掉在天牢黑漆漆看不清原色的地面上。
“完了完了,全完了。”太监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得好不凄惨,一边哭还一边偷看孔狄的动静。
自己再怎么说都是没来得及,孔大人才是真正动手的那个呀,天塌了还有他顶着。
孔狄仿佛已经对太监的心思一清二楚,他刚准备直接走过去,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在太监眼睁睁的目光中,捡起了掉在地上已经脏了的糕点,重新塞回袖口。
太监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抽上来,老天爷呀,都什么时候了,孔大人这是干什么呢!
可一眨眼间,孔狄已经直接穿过了他,向天牢外走去。
太监忙起身拍拍屁股在后面追:“孔大人啊!方才陛下又给了圣旨,让先停止对安贵妃的惩罚呀,您这可让小的怎么交代!”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天牢门口,孔狄淡回眸看他一眼,嘴角勾起:“该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人,那可是九皇子的母妃呀,小的实在是担待不起,您是不知道,九皇子已经到了燕京了,还到了陛下那里!”
“哦?他已经到了燕京了?”孔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太监分明在他眼里看出几分嗜血的意味,不由有些害怕,这孔大人果然是古古怪怪的,难怪其他人都不爱跟他来往,也难怪他能给太子做事。
太监点点头:“那可不是,奴才根本没办法交代,我看您现在还是跟着奴才一起去面圣吧!”
“公公。”孔狄突然停住脚步。
这太监差点撞他身上,赶忙停住脚步。
“我是太子的人。”孔狄依旧嘴角带笑,“您明白么?这宫里哪位才是正头主子。”
“那当然是太子殿下,毋庸置疑,哈哈...”太监才不是真的为安贵妃的死难过呢,他只是怕牵连自己。
不过被孔狄这么一提醒,他也突然想起来了,这宫里,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太子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想到这孔大人是太子派来处理安贵妃的,太监顿时心里不慌了。九皇子这人是不错,只可惜,不得帝心,不然之前怎么官家就先拿他开刀呢。
这宫里呀,无论是哪一位皇子,在太子的受宠程度面前比起来都是相形见绌。
太监忙笑眯眯的:“那还用说么...奴才这就去向官家复命。”
得罪九皇子总比得罪太子好。
太监忙拱手告辞,孔狄则往东宫走去,两边还未分开,那边却传来充满泼天恨意的一声怒喊:“孔狄!”
两边人的脚步纷纷止步,孔狄身后的侍卫看清来人,忙拔出刀护在他身前:“孔大人,安惠王爷正在气头,咱们先撤。”
泛着金属暗芒的刀柄孔狄按下,他却自己反而提起刀来,但他却没有拔去刀鞘,只是带着刀鞘,朝着李昱同迎去。
片刻之间,李昱同已然近在眼前,手里一把冷剑宛如北风呼啸而来,孔狄微微侧身,提刀挡下,金属碰撞刺耳的声音刮着耳鼓膜而过,两个男人一个眼中是极端的恨意,一个是嘲弄的讽刺,交错而过。
“九皇子...我的老天爷啊...安惠王爷!”旁边的太监们吓傻了,各个开始想上前劝阻,可也只是一眨眼而已,两个男人已经缠斗在一起,如影随形,刀芒剑影,凶险万分!
一群人在旁边干着急,却谁也不敢上前,他们也从未见过九皇子如此魔障般的模样,各个都呆住了。
李昱同招招冲着孔狄的致命之处而去,然而每次却都被对方躲过,一来二去,他也察觉到对方的戏弄之意,一双俊目赤红仿若滴血。
可孔狄是专门被当作为太子培养的武将,十几年来无时不刻都在训练,九皇子又如何能敌!
随着李昱同一剑斩断坠落的秋叶,孔狄唇角突然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不躲反贴近,让他在自己胸口划下一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大人!”见孔狄受伤,周围的宫人们彻底傻眼,此时禁卫军终于赶来,各个朝着李昱同一拥而上。
李昱同生生被一群人压在地上,他恨不得生饮眼前这个男人的血,可却又彷如在宁古塔那般匍匐在他脚下,忍受他看蝼蚁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
“放开我!”青年的骨头被磨得咯咯作响,每一处关节都在忍受着极大的压力,可他依旧在反抗。
他要手刃手刃,他要杀了他!
“孔狄!我杀了你!”
孔狄一手捻过自己胸口的伤口,捻了一手的殷红鲜血,垂眸看了片刻又嗤笑一声。
看着曾经被保护得如清风明月一般的青年此时此刻像一条无能狂吠的狗,男人已经扭曲了的内心得到极大的快意。
“安惠王爷想杀微臣,还是先看官家是给微臣定罪,还是给安惠王爷定罪吧。”
这......
周围的宫人们面面相觑,谁都知道孔大人是太子殿下的亲信,官家...也极少会罚太子手下的人。
众人尽管有些同情此时的九皇子,却也在不言间纷纷站在了孔狄这边。
这皇宫很大,容得下很多人,可皇宫也很小,容不下同情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何况孔大人还受伤了呢。
“孔大人,您没事吧?”先前的太监忙凑上来看孔狄的伤情。
“快去给孔大人请御医来...”
“孔大人......”
一声一声,几乎全是问候孔狄的。
孔狄的伤口隐隐作痛,可这痛却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只是此时他满手是血看起来也格外渗人。
很快一场闹剧以九皇子被押走收尾,孔狄掸了掸衣袖,到太医院请御医包扎一番,等他回到安置禁卫军的换班处,不少禁卫军都过来问他情况,安慰的安慰,送礼的送礼。
他只停留了一会,就到了东宫。
李承宴似是等他已久,纤长的指扣在书卷上,见他来,就把书扔在了一边。
“感觉如何?”
“回殿下,安贵妃已死,属下多谢殿下之恩。”
孔狄垂眸,视线刚好就落在李承宴扔开的书卷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连串让人看不懂的字。
分开一个一个,他都认得,可合在一起,就是他从未听过的话。
什么求面积,体积,看起来像是天方夜谭的书。
这不是孔狄第一次看到太子看稀奇古怪的书,但这是他第一次有心情探究。
太子看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对这种书可谓钟爱。
这些书又是从何而来?
“小九这次贸然进京,恐怕没那么快回去。”李承宴起身说道,眼中神色淡淡,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孔狄随着他的脚步而行:“多谢殿下提醒,属下会注意。”
尽管太子没有明说,他明白这是在提点他最近都要防范着点。
“殿下,如今贺荆山在燕京以商人的身份出行,却踪迹难觅,被他的人偷走的卷宗恐怕难以觅回。”
李承宴回眸:“那就不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狄怔愣,突然又听不懂太子的意思了,事实上两人相处,更多的时候,是太子下令,而他,只用去执行。
只是从前殿下的命令,他都能从蛛丝马迹中揣摩他的用意,如今却丝毫无法理解。
“是...”
李承宴摩挲了下手上的扳指,目光幽深。
他如今也不过是才满二十,本应是风采迤逦的年岁,可他的一举一动,脸上细微的一点表情,都让人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孔狄现在有点好奇,那被偷走的卷宗上到底是什么,为何太子分明大张旗鼓去找,却没有尽心尽力,也好像对那东西并不上心似的。
只可惜太子不说的事,他也从不会去问,安贵妃说的没错,他就是太子的一条狗,一条忠心的狗,从太子找到他,允诺帮他报仇那一刻开始,他就是。
“今日官盐一案便会定论,四哥会被判牵扯此案,罚收一半兵权,我决定派你去收兵权,你可有异议?”李承宴转身看着孔狄。
孔狄心里突然一跳,旋即涌上喜色,没错,他就知道太子定充满斗志,将来好稳稳坐上那个位置,如今他们最大的对手就是四皇子一脉,这次官盐一案拉下他一半兵权,官家的身子再在赵女医的手下撑下去,太子的位置就彻底稳了!
而他,将随着他开辟盛世河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属下没有异议!”
李承宴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忽而笑了:“安贵妃只是第一个,没了她,还有小九,还有她的妹妹,你说是吧?”
他一笑,这满屋突然就有了颜色。
孔狄垂下眼睫,附和笑道:“殿下言之有理。”
这么多年过去了,殿下还是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
“那你就准备去办交接的事吧,我要去父皇那一趟。”
看着太子殿下朝着乾清宫而去,孔狄忽然想起了苏怡然。
太子,还真是对她问也不问啊。
如今朝廷上那些站其他皇子派别的,不就是看着太子至今无所出,而其他皇子基本都已经有了后,可谁又知道,东宫的女人虽多,至今未有人承宠呢。
孔狄觉得,太子就像一个别人无法看穿的迷。
看不透,摸不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等太子登基就好了...孔狄自己虽然满心报仇,对女人尚有正常男子的需求,所以只能如此想太子。
很快一晃下午就过去了,日头逐渐沉落在燕京城城头,城外的燕江水滔滔不绝滚着粼粼夕光。
阿福跟自家小团子亲昵了一下午,再没办法拖时间了,才赶忙回宫。
临走时阿元还依依不舍抱着她的腿,到她开口,才乖乖把手收了回去。
阿福心里头酸酸的,要不是皇帝的身体拖了太久太虚,她真想给他来一剂猛药让他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方才回到宫中,就发觉宫人们今日好像都怪怪的。
“赵女医,我看这不止宫中有鬼,今天宫外也有鬼,每个人都神神秘秘的...”小翠竹发表看法,“您不知道,今天宫外的百姓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的,和平日很不一样。”
阿福捧着药包挠挠头:“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感觉自己没在宫外,都变得消息闭塞了,偏偏其他宫人们各个都知道各个小道消息。
但她没有熟人,只能盲猜。
小翠竹跟着她,也是过得迷迷糊糊,回答不上来只能说:“奴婢一会去给您打听打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就去吧,我自己烧药不会乱跑,等你问好了就赶紧回来。”阿福也好奇,难道是因为安贵妃的事?
可那也不至于宫外的老百姓们都神神秘秘的吧。
小翠竹刚走,墙头就扑棱跳下来个高大的身影。
阿福本来还差点被这个大黑影吓一跳,仔细一看,这不是她家荆山么!
他也恁大胆了,虽说自己熬药时候别人避讳少有人来,但,但他贸贸然就出现,不是大胆是什么。
看见阿福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睁着一双大眼睛,贺荆山微微一笑,走上前来。
阿福吓得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人,才半娇半嗔:“你昨晚去哪啦,怎么突然从这里冒出来,不知道皇宫危险嘛。”
贺荆山嗓音低沉如这缓缓拂过的秋风,三分凉七分热:“出去忙了点事。”
他说着,看向了一旁药罐里正熬着的药。
这若是换作别的任何一个人过来,阿福都要提起几分警惕,可是对着男人,他几乎是毫无防备,听到他的回答本想嗔怪几声,却忍不住地抿着嘴笑,脸上一颗梨涡深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贺荆山好一会没说话,而是看着自己身后的药罐子,阿福赶忙又回头拿着小蒲扇扇火:“这是给官家的药。”
贺荆山应了一声,慢慢走上前来。
阿福白皙的额头上渗出一层晶亮的汗珠,顺着花苞般的的脸颊滑落,一双晶亮的眼睛全然信任地看着男人。
他抬起了手,落在她额头上帮她一把把汗珠擦完了:“小翠竹呢?”
阿福确实有点累了,不过提起小翠竹,她忽地想起,贺荆山这昨日不是在外面嘛。
“她去打听消息了,荆山,这两天宫外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呀?”
男人轻笑一声:“事情挺多,你想从哪听起?”
嗯?还挺多?
阿福也不知道大家讨论的都是哪一件,但只要是贺荆山讲,她哪一件都想听。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她摆摆小手:“还是等你什么时候去我那在讲吧,我一会就得给官家送药。”
“你去吧,今晚我在。”贺荆山看着她,“注意安全,现在太子应在乾清宫。”
“啊?”阿福想到那自己又要见到讨人厌的太子了,顿时垮着个小脸,不过想到男人今晚要留在这,顿时又眉开眼笑,“好哦,那我晚会找你。”
阿福就要再跟他说几句,他忽然往门口处看了一眼,示意她噤声后一眨眼就转身消失在另一边假山后。
小翠竹从门口迈着小碎步飞速跑来:“赵女医,我这一趟打听到了好多呢!”
阿福还以为是外人,没想到是自己人,让贺荆山直接走了有点可惜,不过见男人没再回来,她也神色如常:“都有什么事?”
她一边说,一边把药罐子用厚厚的布斤垫着取下来,很快把药装好,端着托盘准备动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翠竹看着她:“还是奴婢来吧,奴婢怕您听到太惊讶,给打翻了。”
阿福眼睛眨了眨:“我是那么不稳重的人么?”
“是因为事情大!”小翠竹挤挤眼,把托盘接过。
这一路上,她说的特别小声。
“听说安贵妃刚被孔大人处死,官家追回的圣旨就到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九皇子直接就跟孔大人打了起来呢,孔大人还被划了一刀。”
阿福心里一跳:“九皇子回燕京了?”
她怎么记得九皇子这个安惠王爷不能回燕京呢,当初荆山可是给自己讲过,大齐对于封地王爷的律令。
“可不是嘛,大家都说从宁古塔来这里要最少也要半个月呢,那安惠王爷先前根本就不知道有毒蛊那么件事,肯定是提前来燕京了!”
封地王爷私自离开封地跑到京城,的确是件令人猜忌的事。
阿福隐隐感觉,九皇子又要倒霉。
话说九皇子就是个倒霉蛋,不受官家宠爱就罢了,简直就不把他当亲儿子看呀,当初他在宁古塔时,可好是被孔狄折磨了一番。
如今孔狄又杀了他生母,这俩人现在真成了深仇大恨了!
阿福吸一口凉气,忽然又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九皇子侧妃宁容的时候,那会她就被人使了毒计想要她的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九皇子和宁容还真是在燕京里备受排斥。
阿福摇摇头:“他过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也不知有没有收到我给的信。”
她提起这个,小翠竹也想到了先前她让宋淮帮她送的那封信。
“罢了罢了,回头见到他再问,现在他肯定也得休息几天。”
想到对方刚刚失去生母,小翠竹也沉默了会,才继续说:“还有一件事,听说今天宫外四处都在传一个大鱼腹中见锦帛的故事。”
把故事听完,阿福饶有兴味:“难怪宫外那些人也都神神秘秘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赵女医,你怎么不惊讶呀?”小翠竹纳闷,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候,她真是也被吓到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阿福用饱含深意的视线看她一眼:“你就不会细细品品,那鱼肚子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肯定是有人塞的呗。”
“大家都说是老天爷赐的鱼精呢。”小翠竹摇摇头,“那鱼是活的呀,人怎么能保证把那锦帛塞进去,还能被人给钓上来呢,燕江那么大。”
阿福嗤笑一声:“这还不简单,提前买通钓上鱼来的人不就行了。”
小丫鬟眼睛都瞪大了,显然没想到还能这么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女医,那您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老天爷启示?”
万恶的封建迷信呀,这些古人可真好骗,阿福并不知道这十五年前什么冤案,只觉得那肯定是有想为那贺总兵家伸冤的人动的手脚,说不定就是贺总兵家残留的后人。
她在宋淮那听过贺知的故事,那会就觉得,贺家满门忠烈,实在是惨烈,也难怪都过了十五年,还有人要为这件事伸冤。
阿福示意她声音低点:“小点声,剩下的等咱们回去再说。”
马上就要到人多的地方了。
要是真有人能给贺总兵家翻案也不错,不过,那也不关她什么事。
乾清殿的门开了,阿福走进去,果然还真被贺荆山说中了,太子的确在。
只是今日皇帝却不像往日对他那般和颜悦色,脸色青青白白,只一会就变了好几个颜色。
阿福的脚丫子一时间都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看到赵女医来了,李乾的面色才好看了点,他方才想对宴儿发火,可是又发不出来,正没有台阶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才的事莫要再提,朕不准!”李乾才把火气压下,就看向阿福,“赵女医。”
“民女参见陛下。”阿福轻手轻脚走过来,把药递上,也没看一边的太子是什么脸色。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皇上竟然对太子生气了,到底是什么事啊?
无怪阿福纳闷,实在是这宫里人人都知道,皇上虽然是个易怒的脾气,却从未对自己宠爱的太子发过火。
阿福的药是冲着万宝公公递的,但太子却伸了手。
“给我。”李承宴一手就要接她手中的药。
阿福却停住了,看向了皇帝。
她,不信太子。
如今她到宫中已经好几天了,可无论如何,她都不认为,太子把她带到这里来,是为了给皇帝治病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殿内一时间沉寂下来,落针可闻。
李承宴还伸着手,一时间也顿在半空。
“殿下,这等事还是让公公来做吧。”阿福语气软绵绵的规劝。
她看着李承宴俊美无俦的容颜,眼睛一眨不眨,写满认真,若要仔细分辨,里面却有明明白白的拒绝。然而此时此刻在众人看来,她的抗拒显得十分可笑。
这可是太子,他又不可能毒害官家,怎么这赵女医这么没眼色还要防着太子,这下可不只是惹到太子,官家肯定也会生气。
然而阿福却只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一般,耿直地看着太子。
“殿下?”阿福自然而然问道,白净的脸看起来纯然无公害,她样貌虽然美,却不是极度张扬的美,不是高鼻深目,而是明媚又娇俏的美人,以至于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
李承宴直勾勾看着她:“赵女医是觉得,本太子会在给父皇的药里下毒么?”
阿福心里嘀咕一声谁知道呢,古代太子当的不耐烦了造反的也不是没有过。
只是她却轻皱两条细眉:“殿下,民女不是那个意思,您岂会不知呢?”
李乾倒是想赶紧喝药,自己接过了药碗一口饮尽,旋即摆手替阿福说了句话:“宴儿多虑了。”
这药一天天的喝着,针一天天的扎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好,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如今对这个赵女医也是越来越信得过。李乾这一生,少有信得过谁的时候,可对于自己的身体,他现在却是全然信任这个女医。
等自己身体全部康复了,他一定重重有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承宴没接他的话,眼底极深处闪过一丝厌恶。
阿福见皇帝顺利把药喝了,没经太子的手,不由微微一笑,旋即起身准备告退,也不敢看旁边太子如何神色。
她才站稳还没开口,李乾却突然一手掐住自己的喉咙,剧烈咳嗽起来。
“陛下!”万宝公公最着急,忙到跟前来想要给官家顺顺气,“赵女医,这是怎么回事,您快给官家看看!”
阿福也心里一惊,她忙上前去。
然而下一秒,李乾就突然咳出一口黑红的血水来,屋中顿时爆发出一股臭气。
阿福差点没被熏晕了去,但这个臭到极致叫人闻过一次这辈子都不会再忘的味道,显然就是和那黑猫吐出来的臭虫一个味道的。
“赵女医!”小翠竹失态惊叫一声。
阿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皇帝吐出来那一滩黑水仿佛在动!她来不及去看,只能先给小翠竹使个眼色让她不要出声。
见皇帝咳嗽渐停,只是恶心干呕,阿福才忙给他诊脉,片刻之后大大松一口气:“万宝公公,官家这是把毒虫都咳出来了,很快就能康复了,您先去给官家倒一杯温水,记得不要茶只要温水。”
万宝公公满脸担忧,紧张地给官家拍着背,一边的李承宴看了两人良久,才上前手轻落在李乾背上:“父皇。”
很快就有人去准备温水,阿福才强忍着臭味看向地上那滩血水,只见那里赫然有密密麻麻的虫子在蠕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背后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殿内几人也随她的视线看来,各个呆住。
“这...这是!”万宝公公先前忍耐着臭味没有捂鼻子,这会却惊讶到捂嘴。
阿福抽了抽嘴角,如果可以她都不想张嘴。
“这是陛下腹中的毒虫,应是药起作用了陛下,就看接下来几日还有没有余下的毒虫排出。”
李乾刚抬起头,看清那地上的东西,又是一阵吐。
一边的小翠竹面色惶恐,显然对于这眼前恐怖的一幕不知所措,要留下心理阴影。
阿福也毛骨悚然的,这宫中人的手段可真是狠,不光狠,还恶心。
她捏紧衣袖,看向太子。
然而此时此刻的太子竟神色如常,波澜不惊的眼睛仿若深潭古井,看得人不由心中一怵,得不得警惕这个人,到底是有多么深沉。
阿福看着他,不由自主握紧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不明白。
不是看不明白皇帝的病,而是看不明白太子这个人。
很快温水送来,李乾漱完口,整个人都有几分苍白颓靡,一手无力地搭在床上,好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回,然而他分明是活过来了。
“赵女医,你再去熬一碗药来,让朕赶紧把这些东西都吐干净!”
阿福这才把视线从太子身上移开,好是转圜了下语言:“陛下,这药得定量吃,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都达不到最好的效果。”
李乾闻言才算作罢,只是胸脯剧烈起伏好一会,此时他浑身开始发抖,面色朱红,拳头都咯吧响了一声,在安静的殿内格外突兀。
“来人,传朕令,安惠王爷擅自离开封地,罪不可赦,判罚十年俸禄,十年之内不可踏出宁古塔半步!”
阿福心中又道了句可怜的九皇子,对比一下太子,那待遇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哦。
看来不管别人怎么想,皇帝都已经认定了,就是安贵妃下的毒。虽然阿福总觉得这件事肯定和苏侧妃跑不了关系,但她无法去左右结局。
很快这乾清殿内被打扫干净,阿福也终于得以出去,只是她刚走一会,那太医院的严院使和邱掌柜就被召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邱掌柜今日刚好正在太医院,所以是和严院使一同到的。
邱掌柜给李乾诊完脉,面上喜出望外:“陛下龙体已经大安了,真是天佑陛下。”
一边的严院使则满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这才多久!
之前他过来劝阻陛下不要用那什么赵女医,却被斥责一顿赶了出去,他还心有不服,故意刁难着拖延了一天才把医案给她,心里等着一个月后看她出丑。
可这才不过四五日,官家的龙体就大安了!
他不相信!
严院使也上前:“陛下,臣来为您诊脉。”
李乾心情好,就是特意让他来看的,看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太医院这些太医们就是固步自封太久了,连这点病都治不好。
看看,太子请来的一个女医,这才几天,就把他们口中无药可解的毒给解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严院使,怎么样?”邱掌柜在一旁笑眯眯的。
他如今已经不是太医院的人了,自然也归不到严院使管,他当初在太医院的时候,这严院使还是个刚刚进来的,特别爱跟在那几个有势力的太医身后拍马屁,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用再拍马屁了,只是医术于当年也没什么进步。
倒是把先前的天赋都泯灭了。
严院使胡须颤抖许久,依旧喃喃念叨着这不可能。
“严院使,注意你的措辞,官家吉人自有天相,龙体康复怎么不可能!”邱掌柜不喜这严院使,又向着赵女医,自然对他说话客气不到哪去。
严院使有一瞬间手足慌乱,忙呵斥:“邱大夫,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我当然是希望陛下早日康复,只不过觉得这赵女医的巫医之术不可思议...”
“我问你,都说陛下中的是巫蛊之术,不用巫医之术如何解?拿你的毫无办法解么?”邱掌柜冷哼一声,“凡为人症,皆是病,凡是解法,都是良方。”
“你!”严院使面红脑胀,他怎么就是毫无办法,这么多时日他不是在不停想办法,帮陛下拖延着么!
可这话他又不敢当着官家的面说出来,只气得浑身发抖。
邱大夫看着他的模样,不屑收回视线:“陛下龙体如今毒已解清,只需调养即可。”
李乾可谓是龙颜大悦,如今自己身体康复,就能彻底为宴儿铺路,把老四也给解决了,等宴儿登基,自己就给他一个康平大道!
皇帝那双原本已经晦暗的眸子重新染上勃勃雄心的光彩:“好了,你们退下吧,朕要好好根据赵女医的医嘱调养身子,以后赵女医就是太医院的女医,严院使,可别让朕听到太医院传出来什么风言风语。”
严院使浑身一震,就要劝:“皇上,太医院可从未有过女医的先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院使,太医院,是朕的太医院。”李乾脸上闪过浓郁的杀机。
“是...”严院使的话一下子全部憋回了肚子,当今天子可不是什么仁善之人,当年对忠心耿耿的贺家满门说杀就一个不留,他只是个太医院的院使,怎敢触怒龙威!
李乾脸上这才满意:“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他的话也成功制止了想要问话的邱掌柜。
邱掌柜带着浓浓的疑问出了乾清宫,据他所知,赵女医应该不可能答应留在太医院的啊!
她可是钟爱女医医馆,怎么可能跑来太医院当太医,何况当太医也没多少俸禄,最起码对于赵女医来说,那点钱根本不值一提。
赵女医她,爱钱不爱权啊!
不得不说,邱掌柜跟着阿福一段时间还算很了解她的本性了。
此时此刻的阿福也毫不知情皇帝私下做下的决定,她还抱着皇帝身体马上好了,自己终于要能出宫了的春秋大梦呢。
阿福回来见到贺荆山,就赶忙给他讲起今天发生的事。
讲着讲着,她就说到了宫外那个大鱼的传闻。
她的眼睛亮亮的,好像外头夜空里的星星:“荆山,你怎么看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看?”贺荆山反问她,“哪点怎么看?”
阿福心道可以嘛,自家荆山看起来还不怎么盲目迷信呢。
“就是这件事呀,我看是有人故意为之!”阿福一本正经说道,软绵绵的小手偷偷摸了把男人的腹肌。
她真是太爱了,因为她自己只有小肚肚。
贺荆山的衣料凉滑,在他身上极其显身材,他此刻侧倚在阿福身旁:“为何这么说?外面的百姓都觉得是天降旨意。”
阿福噗呲一笑,反问:“天降旨意,你还信这套?”
得,刚夸过他,就被打脸了。
她靠近他,调情似的说道:“要是老天爷的旨意,那为什么不在鱼鳞上自然生成那字,或者老天爷直接劈下一道雷,在燕京城这城墙上劈几个字,那样听着还有点可信度。”
贺荆山无言,认真思索了一会点点头,不苟言笑道:“阿福说得有道理。”
“是吧。”阿福小得意,“还是我比较聪明。”
“那阿福怎么看燕京贺家。”男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应她的自夸,转而状似不经意问道,只是刚好提到,顺口一问。
阿福眉头微微拧着:“还能怎么看呀,惋惜呗。”
她说完,却见贺荆山依旧用一种专注的眼神看着自己没有开口,于是寻思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少了,让他觉得敷衍。
“我先前在宋府,也就是从前的贺府时候看到几副壁画,觉得很震撼,最让我震撼的是上面的诗,我总觉得,贺总兵就如大家所说的那般,是被冤死的,如今有人想为他伸冤也不奇怪。”
阿福说着就叹口气:“活在这个时代可真不容易,动不动就要杀头,满门抄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想着等出宫就赶紧回宁古塔,那边可安全多啦。”
阿福慢慢那股俏皮的心态也退去,开始认认真真跟贺荆山说话。
“我们...”
贺荆山难得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下了,一双幽深的眼眸看着阿福。
“怎么啦?”阿福看着他眼中罕见的踌躇,心道男人不爱说话,自己要给他点鼓励,于是把自己的小手塞进他手心,“荆山,不管出什么事,咱们是夫妻,要过一辈子的那种,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也会努力在这宫里在苟一段时间,保护好自己。”
“狗?”贺荆山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阿福嘿嘿一笑:“我是说,苟活,漏了个字。”
男人也随她笑了笑:“阿福,我是要说,官家和太子这两个人,可能没那么快放你。”
“你讨厌燕京么?”
阿福脑袋瓜子一转,想到太子先前的态度,还真是没那么容易放自己,但她还是先回答贺荆山的问题:“倒是不讨厌,燕京是个好地方,不过咱们只是平头百姓,在这里可只有受欺负的份。”
想想这么多日子以来,因为身份被人处处瞧不起,处处欺负,阿福就有点丧气。
在这里,人与人之间可没那么多真诚和平等可言。
“阿元要是想考上秀才,那还得好久呢。”阿福认认真真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听贺荆山的问题,总感觉,他想留在燕京。
贺荆山又是一笑,他简直不能明白,他的小娘子每天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我们留不留在这和阿元有什么关系?”
阿福心道果然,贺荆山是想留在这里,她之前实在没想过,他会中意这种地方,所以也从来没打算过要留在这。
“你是真不为儿子打算呀,他以后想做官,考上了不就得来燕京。”阿福噘嘴,“不过我还真没想过,你会喜欢这种地方。”
喜欢么?
说不上。
对于这片土地,对于燕京,每多待一日,曾经那段晦暗的日子就会如烙铁一般在他脑海里滚过一边,滚烫到几乎将人灼伤。
可这里分明又有儿时的记忆,盖世英雄的父亲,温柔坚毅的母亲,各个豪爽的族叔、文武双全的堂兄弟,英姿飒爽的堂姐妹,一个又一个,都如烙铁一般发着血色的火红光芒,无法泯灭。
燕京里的人已经将他们忘了,可燕京没有忘。他们每个人走过的长安街,驻足过的贺府,乘凉过的廊前檐下今犹在。对他而言,历历在目。
燕京的所有人都可以从十五年前那场浩劫中走出来,可他,不行。
“荆山,你又不说话。”阿福小香拳捶他胸口。
贺荆山的视线逐渐从仿若已经虚无缥缈的十五年前回到现在,落在女人近在咫尺的俏颜上。她的面容温软得好似一块冬暖夏凉的美玉,将人心的浮躁全部抚平。
只是看着她,便能暂且忘记一切困心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有小胖仔在。
“喜欢,也不喜欢。”他低声说道,而后摸了摸阿福的脑袋,“你喜欢就好。”
“你这说的跟让我月事肚子疼时候多喝热水有什么区别。”阿福显然很不满,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觉吧,我都困了。”
她翻过身,感觉贺荆山的手微微放在自己肩上,背对着他不由翘起嘴角,等着他开始哄自己,结果等了好一会他都没出声,她就纳闷他不会睡着了吧,于是一个翻身又滚回他怀里,刚好对上细微月光下他睁着的眼眸。
阿福一瞬间气就消了大半,在他的视线里嘀咕:“我才不喜欢燕京呢,别人老是欺负咱们。”
贺荆山方才还真以为她去睡了,才没有追着说,此时听清她的话,便想起先前她在灵月郡主和苏怡然那周转的模样,那苏侧妃,也是逮着她欺负。
男人的气息凝沉:“阿福,以后不会让你受欺负了。”
阿福一下子心里面就甜甜的了,哪怕他没有身份,也难以做到,可他能说的出来这种情话她就是高兴,心湖都一圈圈泛着涟漪。
“好,你可不能让我们娘俩受欺负,不然我就...”阿福想了一下,“不然我就带着阿元跑路。”
“你要带着阿元跑到哪里去?”贺荆山这次顺着她的话问道,俊目波光飞逝。
阿福摸着自己软哒哒的肚子:“那我可不能告诉你。”
这次她终于有了困意,再次一个翻身,开始睡觉。
很快身后的男人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身上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热度,在黑暗中靠近了她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场秋雨一场凉,秋雨淅淅沥沥,雨珠成了珠圆玉润的玉帘,给天地间染上一层雾气。
阿福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冷嗖嗖的,一摸,床边依旧没人,男人不知去哪了。
下雨的时候屋内总是闷得慌,阿福到外面,一阵凉风与清新的草木湿气迎面而来,小翠竹正在门口看鎏金色屋檐上往下滴的水珠,落下来正好打在桢桐油绿的叶片上,滴滴答答。
小丫头梳着双髻,系了葱绿的草纹的发带,此时也一身淡绿色的上杉,草绿的马面裙,瞧着别是清秀可人。
阿福凑到她身后去,才悄声说道:“想什么呢?”
小丫头冷不丁被吓得一抖,而后腼腆一笑:“赵女医,您醒啦,怎么也不叫奴婢。”
阿福于许多事上不习惯别人的服侍,自然也不会让她进来帮自己穿衣服,她摸了下挂上几颗小水珠的小翠竹额前绒绒的碎发:“得让你休息会呀。”
小翠竹又是服侍她又是当她的药童,还得给她跑腿儿,可不总是辛苦。
阿福说完就看着这雨蒙蒙的天气,睫毛很快也被雨丝染得湿漉漉的:“看来今年的确是难回宁古塔了。”
两个女人一个一身青衣,一个一身水蓝的纱裙,就这么在廊下看着雨说起话来。
阿福其实更想说的是,昨晚听了贺荆山的意思,她觉得说不定这宁古塔一时半刻是真回不去了,可能他们还得在燕京定居一段日子,那她也得考虑,要把干娘他们都接过来。
不过不着急,现在皇帝还未痊愈,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呢。
她方才闻着这稀疏的雨水味写下了昨日官家的医案,外面就来了来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戚公公朱红的衣摆已经被飞溅的雨水濡湿,此时昏黄的油纸伞下一张俊颜格外鲜明。
阿福看到他手中明黄的圣旨,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与小翠竹匆匆跪下接旨,就听到戚公公念出的旨意,皇帝让她做太医院的太医!
“赵女医,今后您就是太医院的御医了,接旨吧。”戚公公的声音如同今日的秋雨一般凉。
阿福整个人都呆住了,大大的眼睛里浓浓的疑惑,这,怎么能让她做太医呢!
小翠竹忙在她身旁扯了扯她的袖子,官家的旨意不可不接啊。
阿福只好从地上爬起来接旨,此时此刻她垮着一张小脸,摊上皇帝和太子,她是真滴倒霉奥。
对于别的大夫来说当御医那是再好不过的出路,可对于阿福来说,就两个字,坑爹。
戚公公送了圣旨就要走,阿福弱弱问道:“那个...戚公公,这太医也是个官职,能辞么...”
她刚问完就后悔啦,这戚公公是皇帝的人,还不得去打小报告哇。
戚公公看着她那双与这深宫里众人格格不入的清澈眼睛,微摇了下头:“奴才不建议赵女医现在就辞。”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阿福才骤然松一口气,还好这位戚公公是位通情达理的,这意思是她以后也可以辞官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就是抱着戚公公脾气好的心态,又问:“那公公,民女是要和其他太医们一样常住宫中是么?”
“赵女医,宫中太医也有轮值,夜间只有两位太医当值,您的话,应当只需白日在。”戚公公解释的很详尽,却没有往后说。
他不说,阿福也能明白,毕竟自己是个已婚女人,当然不能夜里留宿太医院啦。
这么听来还不错,那她以后还是不用住皇宫滴。
这下阿福对这件事没那么抗拒了。
看来她猜的还真没错呀,她还真是回不去宁古塔了,恐怕以后都还得在燕京久住。
应是皇帝惜命,觉得自己这位神医还是留在身边最好。
“多谢公公相告。”阿福对戚公公挤眉弄眼,表示感谢,其实她那细细的眉毛一挤弄,说不出的俏皮。
她也是为了表示亲近点,毕竟跟皇帝身边的人打好关系没坏处。
然而戚公公却依旧只是恭敬回了个礼,才退去,一点都不解她意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女医,这位戚公公长得可真好看呀,真是可惜了。”小翠竹见戚公公远去了,不由捧着腮帮子感慨。
“是呀,可惜了。”阿福也啧啧,随后抓了一把小翠竹的小腰,“怎么,思春啦?”
两个人很快笑作一团。
阿福很快吸溜一口凉气,扒拉开自己手中的圣旨,她赵阿福出息了,皇帝专门颁给她的圣旨都见到了,这可是活着的圣旨哇。
她软白的小手不住摸摸明黄的布料,又用鼻子闻了闻,一股上等的徽墨香气。
“赵女医,圣旨是什么味儿的?”小翠竹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圣旨,不由凑过脑袋来。
阿福也给她摸了下又闻闻,才给装好,等贺荆山回来再让他看。
有这么一张圣旨,说不定他们家阿元以后想走仕途都能更加顺利呢。
阿福感觉自己虽然还小,却已经是一位极度负责滴老母亲喽。
“赵女医,那您以后也是太医了,是不是也得给那些后宫的娘娘们看病呀?”小翠竹冷静下来,开始分析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的快乐突然就没了,说得有道理呀,这不就代表着她得经常和后宫那些女人们打交道啦?
万一她们装个病难为自己可怎么好哟,她又得受气。
先前安贵妃因为自个提出问题的原因被处死了,这后宫还不知道怎么看自己呢。
再联想到先前那个苏侧妃,自己什么都没干就觉得自己是狐狸精,保不准这宫里有多少人跟她一样不讲道理。
“打交道就打交道,咱们不怕!”阿福拍了下自己胸脯,“实话告诉你,本女医最最擅长的,除了治病之外,还有配药!”
那可是一流滴。
“现在燕京卖的最好的养颜药品,可都是出自本女医的手笔,试问有哪个女人不爱本女医呢?”
阿福突然觉得自己很帅,于是忽地二郎腿笔直翘在了桌上,拇指一抹自己的鼻子。
小翠竹瞬间化作她的迷妹:“赵女医可太厉害了,真是无所不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倒不至于啦。”阿福把自己的腿儿收回,表情古怪,“你看,我就没办法把戚公公变成一个爷们儿了。”
她发誓,她纯粹就是因为觉得可惜,绝对没有嘲笑的意思。不知还有多少美男惨遭毒手哇。
小翠竹也觉得可惜,认同地点点小脑袋。
很快两人就换了话题。
如今因为皇帝身体里的毒素已解开,阿福的压力顿减,接下来只要把皇帝的身体调养好,顺带着给太子写点他看不懂的数理化的东西,她就可以出宫去住了。
不然,皇帝的身体都好了,太子总圈着自己,像话嘛,年轻男女的,外面不传出点风言风语的才怪呢。
阿福下午给太子写了不少,又给皇帝日常煮完药,从乾清宫出来的时候,还在下雨。
天地间都被雨水洗刷了一遍,清新湿润,她在这深宫中慢悠悠地踱步。天是苍茫的灰蓝,地是湿润的幽绿,裙摆是摇曳出一片深色的花苞。
阿福转了一会就感觉到一丝凉意,准备带着小翠竹回去,却碰到一个熟人。
“民女见过八皇子。”
“赵女医现在不用自称民女了吧?”李非俞撑着一把暗色的油纸伞,旁边站着一个貌美又端庄的女人。
阿福想了一下,还真是,于是笑吟吟的:“下官见过八皇子?”
害,让她这样叫还真奇怪,不过宫中的一些女官也是如此自称的。
李非俞显然如今对她不似先前那般客气,现在谁都以为,阿福是太子那边的人,他的态度又能好到哪去。
只见他轻声一笑:“宫中的女官见多了,这女医还是头一回见,赵女医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堪称奇女子,不愧是太子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语气绝说不上和气,虽然是在笑,却是在讽刺。
阿福想到如今他们的斗争应该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他如此态度也不奇怪,可是她又不是他的谁,为何要惯着他的臭脾气。
“八皇子说错了,微臣是自己的人,是夫君的人,想必您旁边的八皇妃娘娘也会这般认为自己。”
她不附属于谁,可说是贺荆山的人也没错。
她这会也明白过来,八皇子对自己的皇妃很好,他旁边这位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一边的八皇子妃第一次见这赵女医,却不得不为她惊人的容貌折服,心道外面传言果然不假。
她笑意盎然:“赵女医是位聪明人,不过为了荣华富贵,把自己卷入是非,也不见得为你的夫君考虑过吧?”
你们懂个锤子。
阿福很想撇嘴,可是忍住,惊讶道:“八皇妃,您觉得微臣有的选择么?”
莫名其妙被卷入皇家风云,她还委屈呢,她又不缺钱,贪图什么荣华富贵,看看这京城的哪一位尊重过她啊,就是现在的宫人都敢对她指指点点,她有什么好处。
她的话音出,李非俞与八皇子妃都沉默片刻后,又相视一眼。
“再者,殿下,微臣只是个大夫,若是当初是您带微臣来宫中,微臣一样会给陛下治病,不是么?”
阿福表示,求别针对,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对于这群人只怪别人的脑回路也是挺无奈的,要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说,那也是怪谁让八皇子没有找到能人能给皇帝解毒呢。
这还能怪解毒的人?
显然李非俞也因为阿福的两个反问无言,想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要怪只怪自己怎么没有早早想到那位宁古塔的赵女医,人家也是早已靠医术出名了的,他却从来就没想到过这一茬。
这赵女医被封太医一事,可谓也也叫朝廷那些人吵吵嚷嚷个没完,但终归人家是把官家的病治好了,怎么别的太医各个都束手无策,人家就有能耐,那说明人家有真本事呗。
他们吵女子不能做太医也没用,官家圣旨都下了。
太医院严院使知道后更是气得当场甩袖。
四皇子一派的人则觉得这一切都是太子的手笔,也对这赵女医一片贬责。
所以李非俞肚子里也有火气,但他的火气可不只是因为这一件事,还因为宋淮投向太子后抓到的官盐一案,还有四哥明明夺回三关却也没受父皇赞扬,反倒石沉大海。
也就在今日,父皇还因官盐一案夺了四哥一半的兵权!
所以他方才可谓是一上来就毫不客气讽刺这赵女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此时细细想来,这的确不关赵女医什么事,但,她既然如今已经站在了那一边,就注定了是他们的敌人。
李非俞对于阿福的话只是冷笑一声:“赵女医既然已经卷进来,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就带着八皇子妃扬长而去,留下心情不怎么美妙的阿福。
“赵女医...”小翠竹见阿福神色不佳,便想安慰。
熟料阿福也冷哼一声:“谁稀罕谁呀。”
说完就一甩裙摆往回走。
小翠竹顿时觉得,也许赵女医压根就不需要她的安慰。
也就是这样淋淋漓漓的雨天,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苏太师家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官家又如此宽厚,苏家一接到人几乎是二话不说就把大女儿捆着往静国寺送去。
甚至连见都没见一面。
送苏怡然的马车与送苏墨然去东宫的马车是同一时间内出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妹俩交错而过的瞬间,苏墨然没忍住掀开帘子看着姐姐远去的方向,暗暗发誓这次进东宫一定要除去赵阿福那个贱人,都是那个贱人害得她姐姐被罚后半辈子都要待在静国寺,害得自己不能嫁给宋淮。
这一趟过去,她绝不会轻饶了她!
马车碾压得泥水飞溅,雨声也掩盖了一切声音,即将靠近静国寺,赶车的车夫突然感觉车身一震,紧接着马儿嘶鸣,马车停了下来。
他刚下车查看情况,就被身后一道黑影给打晕了。
车厢内陪着苏墨然的玉水突然躬身站起,漆黑的目中闪过一丝狐疑:“谁?”
她边贴着车厢边掏出了腰间的匕首。
一边被绑着的苏怡然看到她如此,眼中更是疑惑。
玉水怎么会随身带着这样的利刃?难道是为了到静国寺偷偷把自己给救了?
正当苏怡然纳闷时,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车的顶盖都被掀开飞了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里下了一整宿的雨,到第二天终于放了晴,只剩地面上大大小小明亮的水洼和布满绿苔的青瓦时不时倒映着天色的水滴。
睡眼稀松的人们一出门就被突然倒灌的湿润冷风吹得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燕京城睡醒了。
第一个发现城墙上有焦黑的大字的人也就是个走街串巷的卖货郎,因是做生意的,偏还认识这么些个字。
待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再看墙上还是有几排大字,才去细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这不就是先前鱼肚子里发现的锦帛上的字么!
明昭十年,旷古冤案!
整整写了三排!
这会虽然还早,但辛勤的劳作人民都是早早起床开始一天的忙碌的,很快就聚集了一大群围观群众,但官府的人过来时候,这消息早就传遍整个燕京啦。
联想到昨晚那阵阵电闪雷鸣,众人不由大胆猜测,这字怎么看,都像是雷劈出来的啊!
看来真是老天爷都觉得当年贺总兵的案子是冤案!
得,这下可把官府给忙坏了,前几日刚收到命令要把先前的传闻彻底给压下去,今日就又出来这么大一出。等衙门的人一到准备赶紧把那些字给处理了,才发现,这字竟然真像是雷劈上去的,后面有深深的凹痕,外面是烧焦的痕迹。
昨夜分明下着大雨,总不可能是有人刻意给城墙点燃了,那还不一下就被扑灭了,何况晚上这城门边上还有人值夜呢,就一点都没发现别的动静?
此时此刻,这明昭十年冤案一事算是彻底在燕京炸开了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阿福知道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了呢。她刚听到小翠竹打听来的消息,正往嘴巴里塞的白瓷汤匙卡在了嘴边。
还真叫她给说准了?
这老天爷还真劈了几个字在燕京城墙上呀。
“赵女医,这下肯定不是人为的了吧!”小翠竹神神道道的。
阿福把汤匙拔出来,又舀一口小圆子:“谁知道呢。”
“您还不相信呀?现在外面都说,当年贺总兵的肯定是冤案啦。”
阿福品味完这桂花酒酿小圆子,甜丝丝儿的,心情也跟着美滋滋儿的,外面残留的水珠更是滴答答儿的顺着叶尖尖往下落。
“我不是不相信冤案,我是不相信老天爷真能在城墙上劈几个字儿。”一碗小圆子吃完,阿福抱着自己的裙摆从软塌上蹦下来,“官家的身子我看再过两日就彻底痊愈了,咱们也可以出去住了。”
小翠竹的吸引力顿时也转了过来,只是清秀的脸上隐隐担忧:“赵女医,你说,太子殿下能让咱们走么?”
阿福也不知道,但她现在是太医了,皇上的身子也好了,太子还有什么理由把自己扣在东宫呀。
两人也没思考这个问题太久,因为没多大点功夫,就有人来了。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阿福曾经见过。
“赵女医,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召你前去诊治。”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是个端庄稳重的,邀请起人来也客客气气的,只是阿福却把耳朵抖了三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谁知道现在这后宫里的女人们对她什么看法呀,她可是成了唯一能长期往返宫内宫外的女官。
阿福倒是不怂,她觉得自己机灵的小舌头肯定能保护自己平安无事,但不代表她不怕麻烦呀。
只是这皇后娘娘的懿旨,她拒绝的了么?
最后阿福还是抱紧自己的小医匣,往坤宁宫而去。
坤宁宫秉承了皇宫一贯威严的装潢,鎏金瓦红宫墙,大门上盘覆着两只瑞兽。到殿内,更显庄重,朱红的地毯,上等的紫檀器具。
阿福到了地方最先做的就是乖乖行礼,到被允许起身,才看向皇后。
皇后此时的面色决算不上好,上一次阿福见她时,她的面上尚且还有气色,如今怎么看着气数将尽了呢。
阿福吓了一跳。
她上前诊了脉象,才发觉,皇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却严重睡眠不足,精神絮乱,以至于身体十分虚弱。
“赵女医,如何?”一旁的宫女忍不住问道,满脸担忧。
阿福看了一眼皇后的面色,后退一步:“娘娘心事太重,郁结于心,这才导致睡眠不足...臣也只能开一些调节睡眠的药。”
“你不是神医么,怎么跟那些太医说的也没什么差别。”另一个宫女皱眉。
嘿,这话说的,自己是神医,那也不能唱个巴啦啦能量就把人给用魔法变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脸上依旧笑吟吟:“娘娘心中有心事,吃再多的药也没办法把事情解决,心病还须心药医。”
她对于这种无理取闹的病人家属,表示不予理会。
“娘娘,这世上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唯有南山桂花发,飞来飞去袭人裾。眼下正是桂花盛开之季,不如您抽空去静国寺赏赏花,也许比臣的汤药还要管用。”
其实阿福约莫也能猜得出来皇后娘娘为何有心病,这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位皇后还是妃子的时候,膝下两子,三皇子和六皇子,只是全都已经没了,如今可以说是虽然贵为皇后,却孤苦无依。
阿福也没办法多劝,只能尽量帮她开解:“臣一会给您开两幅养神的汤药。”
“你这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那宫女又皱眉不悦道,哪个太医来还不都是说开个养神药。
皇后终于看了那宫女一眼:“珍珠,莫要对赵女医无礼。”
“是,娘娘...”小宫女虽然不情不愿,却终于不开口了。
皇后觉得也觉得无趣,她如今管理六宫,拥有莫大的权利,却又时常感到无边的寂寥,时常夜不能寐,安神的汤药如流水一般的灌下去,也无济于事。
从前她还有个念头,除去安贵妃,替儿子报仇,如今安贵妃死了,她大仇得报,却更空虚了,彻夜地睡不着,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三皇子和六皇子小时候依偎在自己身边的样子。
“赵女医,本宫记得,你也有个儿子。”皇后慢慢抬眸,保养良好的手指放在被上。
阿福陡然警惕,应了声:“是,不过是臣的夫君已经逝去的前妻留下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宫里这些人,打她的主意,还要打她儿砸的主意,没门。
阿福一双清丽的眼眸一眨不眨看着皇后,试图从她脸上捕捉一丝半分的阴谋。
然而皇后只是一笑:“你不必警惕,本宫的意识是,有空你可以把他带进宫来,如今这宫里许久没有听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了。”
阿福可没因为皇后轻快的语气松口气,她才不愿意把儿子带进宫来。先前那次母子相会那是没条件,只能那样了。现在她能出去,可没必要带儿子进来。
但她也没推拒,毕竟眼前这位又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拒绝的人。
她微微一笑,刚要回答,外面突然跑进个人来在皇后耳边耳语几句。
然后就看到皇后的脸上突然迸发出一股饶有兴味的光彩,一瞬间就把她脸上的惆怅一扫而空。
阿福看得目瞪口呆,方才这皇后娘娘还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呢,这一下就活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啊。
皇后娘娘根本就不避着阿福,直接说了:“太子在朝堂上提出要给贺家翻案?”
这......
满屋子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一是想,那贺家幕后之人可算达到目的了,二是想,这皇后娘娘也没伤感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嘛。
“娘娘,奴婢也听说昨夜雷雨,有天雷在城墙上劈了字...”皇后身边的宫女说道。
然而皇后的重点可不是放在这事上,她的注意力,在太子身上,她眼中一会疑惑,一会又兴味深深,最后看向阿福:“赵女医,这里有另一件事可是和你有点关系的。”
“臣愿听其详。”阿福心里一跳,跟自己有关的事?她可和那个贺家没关系呀。
皇后这次语调探究:“昨夜,被送往静国寺的苏侧妃遇刺了。已经死了。”
“赵女医,你觉得如何?”
她能如何。
阿福垮着张脸:“那可真是可惜,怎么会有刺客,太危险了。”
说起来,贺荆山昨晚也没回来,不知去干嘛了。
见阿福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皇后倒是微微一笑:“赵女医,本宫听闻你先前与苏侧妃不睦?”
阿福呆了呆,原来是这茬等着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禀娘娘,先前苏侧妃是不太喜欢臣,但这只是因为一点误会而已,臣没有放在心上。”
有一说一,这关她什么事呀。
她又不可能半夜飞出去把苏侧妃给弄死,虽然她也想让她尝尝吃药的滋味儿,但这不是还没实施呢么。
她那般跋扈,平日肯定惹了不少人,又不止自己一个。
“她对太子过于上心,难免介意太子身边有其他女人过于亲密,女子善妒不是好事,但你在东宫继续住下去也不合适。如此,你暂时住到本宫这坤宁宫侧殿来吧。”
让自己住皇后娘娘的坤宁宫?
阿福抬眼看着皇后那张端庄的面容,她一笑,眼尾微有细纹,却让人感觉到仁厚二字。
她还真认真思考起了这个可行性,因为太子那厮太可恶了。
只是这皇后娘娘看起来也没安什么好心呀,她怎么会愿意让自己这个毫无干系、微不足道的人住进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感觉自己头都发疼,这皇宫真是处处是陷阱。
感觉到前方有陷阱,阿福婉拒:“娘娘,臣跟您说实话吧,陛下的龙体还有两日就不需要臣再调理了,臣就要出宫去住了,所以多谢娘娘的美意。”
“两日?”皇后身旁的宫女闻言惊诧出声,另一个宫女瞪她一眼她才赶忙捂嘴。
阿福笑吟吟的:“娘娘,我看您调养好精神,再用些我的养颜药品,把自己调养好了,指不定还能再给自己留个小皇子呢。”
皇后的脸色蓦然变了,横眉冷对,一边的宫女则呵斥:“放肆!皇后娘娘也能容你置喙!”
阿福蒙圈了,站起身。
皇宫里的人可真难伺候啊,还非要让她伺候。
“娘娘,臣失言。”阿福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她说了一句实话,就是失言,只因为没合皇后的意。她以为皇后会想要孩子,却没想到她对此避讳莫深。
“珍珠,罢了,让赵女医先退下吧。”皇后冷淡说道。
阿福二话不说,行了个礼就走人。
只有她自个才知道自个多憋屈,真以为这个太医她想当啊,哪有在外面逍遥快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自己也犯了小脾气,两只小脚走路走得飞快。
等一路回到自己住处,看到贺荆山,委屈的水珠子刷就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荆山,我不想当太医,我想回家。”阿福越想越委屈,在这皇宫里谁不欺负她啊。
贺荆山方才从外面回来,就见心尖上的人抽抽噎噎,哭得好不可怜,简直成了个泪包了。
阿福哭了好一会儿,才吸溜着鼻子停了,委屈也散光了,只剩一双红通通的眼睛还看着他。
“出什么事了?”
阿福有点不好意思讲,不过很快还是给他讲了出来,她也是在家里被宠惯了,突然换到这样谁到要欺负到她头上来的环境,真是受不了。
她终于哭完了,也讲完了,准备好好抱着男人的腰身温存一会,外面却又来人了。
皇后身边方才那位趾高气昂的宫女珍珠又来了,皇后还要召见阿福。
阿福一个哭嗝就蹦了上来,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但是很明显,珍珠这次的态度比方才好了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没办法,只能再往坤宁宫跑。
谁让人家是爷呢。
贺荆山方才摸到乖巧软绵的小手准备安慰一通,人就又被叫走了,不由目色幽深。
这时,从床底下又爬出来一个人。
“少主,皇后可杀不得...”
卫斐俊俏的脸上有点红,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在这偷听少主和少主夫人的私房话。
青年身形灵活从床底下爬出来,就探头探脑往外面看一眼:“少主,您别说,少主夫人这屋里还是挺安全的,难怪您来了这么多次都没有被大内侍卫再发现。”
贺荆山看了青年一眼,见他神情中带着一丝兴奋,应道:“那这个任务就派给你。”
“啊?”卫斐愣住,“少主,真去啊?”
贺荆山没回他,而是用一种看傻子似的视线掠过他一眼,卫斐这才明白过来少主只是说说而已,忙嘿嘿一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咱们大业一成,少主夫人就再也不用受委屈了!”卫斐信誓旦旦,等以后小主子坐上那个位子,少主夫人都能被封皇太后了,谁敢欺负她。
别说,少主夫人哭得可怜兮兮的,让他们这些下属听着也有气。
“今日太子在朝上公然提出重审贺府案,皇帝已经动摇,重审贺府一案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贺荆山说到这件事,方才与卫斐开玩笑的态度尽数收敛,语气幽沉。
“那少主,我们是不是马上也可以光明正大以贺家人的身份出现了?”卫斐喜上眉梢,一会却又皱紧眉头,“可如此一来,咱们以后也不能名正言顺扶持小主子了。”
贺荆山眼中闪过流光:“一步一步来,如今阿元尚且年幼,时机尚多。”
卫斐见少主心有成算,想了想,也不多提此事了。
“少主,如今四皇子兵权被收一半,估计也等着给太子来一招,若是他在我们贺府的案子上动手脚,怕是防不胜防。”
想到四皇子和八皇子二人,贺荆山却提起嘴角:“这件案子重审,本就不利太子,二人摸不清太子的动机绝不会反对,今晚我们就去...九皇子府。”
“九皇子府?”
“如今九皇子仇视太子,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贺荆山勾起的唇角几分讽刺。
所以那二人绝对会拉拢九皇子,太子,是在自己不断地往一条葬送自己的路上走。贺荆山不知是该说他蠢还是疯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外的天色逐渐深沉,宫中疲惫的一日将尽,阿福才刚进皇后寝宫。
“娘娘有何吩咐?”阿福也纳闷,把自己赶走又叫回来,是没事干了么。
“你今日的意思是,陛下的龙体康复后,还能留子嗣?”
皇后此时像是想通了什么,目中流转波光。
得,方才还忌讳莫深呢,现在又主动问起,自己打自己脸。
阿福微笑谦谦:“娘娘,可以,以陛下如今的身体情况来看,再添几个都没问题。”
看她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的,一边的珍珠又瞪她一眼,不过很快欣喜地看向皇后:“娘娘。”
皇后面上也有了笑容吩咐:“赵女医,那你就帮本宫调理吧。”
阿福见她想通,点点头应了,很快又被送了出去。
不过这次她是真的想明白了,这个太医,她决不能当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如何能不牵连家人还不惹怒皇帝不当太医,是个问题。
阿福回到东宫,发现贺荆山又不见了,微微叹口气:“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我看今天皇后娘娘让我去诊治,明天就指不定得换个娘娘来。”
她只能盼着皇帝赶紧痊愈了。
阿福可以说是说什么来什么,到第二天,那华贵妃娘娘还真来请她过去。
她手里正端着个珐琅彩小碗,差点没丢地上去。
这些娘娘们就不能消停会么。
不过这次她却没过去,因为皇上的人也来了,两边对上,华贵妃娘娘总不敢跟皇上对着干。
不过这也让皇帝知道后宫里竟然开始争着请阿福看诊了。
李乾龙颜大怒:“朕特请的专治太医,她们倒跟朕抢起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听到皇帝的话简直要泪流满面了,是吧是吧,她明明是皇帝的专治医师,谁大病小病的没事都来参一脚算怎么回事。
反正有皇帝这么一句话,她从此以后就是只用给皇帝治病,不用管后宫那些是是非非的。
不过皇帝显然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想想也知道,他当年直接定下的案子,如今太子非要提出重审,他心情能好才奇怪,这不是摆明了要打他的脸么。
偏这几日传言愈演愈烈,尤其是在那晚雷雨夜后,消息就如雨后春笋一般,掐都掐不绝,上面越掩盖,下面传得越神神道道。
李乾好不容易身体好点,一扫多日以来病恹恹的身体和心态,此时此刻又降落低谷。
连边上的万宝公公服侍起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得他不痛快。
“看来陛下的龙体已经大安了。”万宝公公黑白掺半的眉毛和顺地抬抬落落,一副关切模样。
阿福也顺势提道:“陛下,臣进宫已经有一段日子,如今陛下龙体已安,臣可否搬出宫住?”
用男人的话来说,她还有自己的家呢,老婆孩子的,给你干活还能不让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是满打满算的,不过也没料到皇帝会答应,只是先试试皇帝的态度。
谁知皇帝却大手一挥:“准了。”
“啊?”阿福目瞪口呆,小嘴微张,眼睛更大了。
“赵女医,陛下说准了。”万宝公公善意又提醒一遍,笑眯眯的。
李乾沉吟一声:“怎么,你不愿?”
“不不不,臣是太高兴了!”阿福小小的脸蛋写满大大的高兴,她哪是不愿意呀,她是没想到皇帝会答应。
其实李乾也有思量,随着他身体渐渐好转,他也开始考虑,不能让这赵女医继续住在东宫,如若不然,岂不是玷污宴儿的名声。
加之他这几日又请了几个太医来诊,都是一样的结果,说他只要静静修养身体就无大碍,所以这赵女医也不是必要的了。
只不过,想到如此神医要回宁古塔去,那他自然是不允。这样的人才,应该留在燕京,所以他破例封了个女医出来,想必这赵女医也会十分乐意光宗耀祖。
看看现在赵女医一笑,这满屋的金玉都失了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乾被这样的笑容感染,忽然想起太子小时候,也是特别爱笑的,那会也爱追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父皇。
只是长大了,他性子就变了。
阿福一高兴,又给皇帝开了一些养身的方子,才算将前些日子的坏心情一扫而空,准备抄着自己的包袱出宫去了。
她方才跑回东宫,就看到宋淮正与太子在一起,刚才还欢快的小步伐瞬间戛然而止。
“赵女医,今日有什么欢喜之事?”李承宴踱步而来。
宋淮跟在他身后,两人容颜同样出众,一个妖艳,一个出尘,真是燕京当之无愧的美男子。
阿福心脏砰砰直跳,却不知因为心动,而是心虚。
“没...没什么事儿。”
“哦?”李承宴终于走近,似是洞悉了她,“可是你向我父皇申请出宫被答应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平日是大大咧咧的,可毕竟是个女人,心细的地方也很多。
此时想想,当初孔狄说的,让自己去问贺荆山为什么自己被抓。
又为何太子对她态度如此奇怪,压根就不打算放她走。
难道,他是想凭借自己来要挟荆山?
阿福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无数的细节一股脑涌入了脑海。
她站在两个男人身前,本来就小小一只,这会表情迷茫,显得更像一只无辜的动物幼崽。
宋淮看了一眼太子:“殿下,赵女医与安惠王爷是故交,亦是受过赵女医救命之恩,无论如何,不会取赵女医性命。”
阿福陡然被一提醒,又高兴了。
对啊,她差点被太子给绕进去了。
不管如何,她救过九皇子和他侧妃的命,他就算怪自己,也只可能不再往来,应该不会痛下杀手...
贺荆山那事,看来她得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男人不肯跟她透露一点风声,阿福总觉得心里不爽,想痛扁他。但再怎么痛扁,那也是自己男人,要过一辈子的,他们俩之间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李承宴意味颇深看向宋淮:“宋大人仿佛对赵女医格外不同,对待其他女人,你总是冷冰冰的。”
阿福此时此刻已经认定了太子满肚子坏水儿,怎么可能顺着她说话。
硬钉子她不敢来,她软钉子还不行。
“殿下,臣还以为是臣天资卓越,让太子对臣也与众不同,让他人误会。”
跟李承宴主动示爱的女人不少,不喜他性格的也不少,像她这样大胆还讽刺的还是第一个。偏偏,她这话说的让人挑不出刺来。
李承宴的确对她和对东宫的那些女人不同,毕竟平日里他待所有女人都是冷若冰霜,大家都一样,那没什么好说的,结果这会大家发现,太子也会对女人笑,也会跟女人多说话,那就不一样了。
凭什么被太子独特对待的人不是她们。
“误会?若本太子说,不是误会呢?”李承宴反问。
阿福还真被他给问住了。
不是误会,那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自己承认对她与众不同?
哈哈,她可不要,不然不得被东宫的女人给生吞活剥了,何况现在还进来了一个苏墨然。
苏墨然也许是受了姐姐的教训,这几日格外安分,也没有来找阿福的麻烦,可这不代表接下来她不会。
那苏太师又焉能饶了她这个看了他出丑还害了他女儿的人,听说苏怡然在去静国寺的路上死了呢...
阿福摆摆小手:“不是误会,那就是欣赏本神医的能耐,太子放心,若是有朝一日您需要用到臣的医术,臣一定义不容辞!”
她面上一副义无反顾、慷慨就死的神色,好像现在太子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一样。
阿福在说话方面,就从来没输过,当然,除了面对实在不正常的人,比如说皇后娘娘。
那是真让她不想说,也没法子说。
但显然,眼前她还有发挥的余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承宴和宋淮这两个人,聪明如斯,又怎会听不出来阿福话中话。
然而宋淮见太子根本没有为难到阿福,反而让她逞了口舌之快,便不再开口。
说到底,他是太子的人,不会忤逆他过多。这并非是怕,而是有更多思量。
阿福还在滔滔不绝:“太子殿下,臣不光精通普通的看病治人之术,还精通女儿家的养颜养生,男人的养生养肾,不孕不育、肾虚不举!您可别嘲笑我,要说就得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臣就是这行的状元!”
随着她话音落地,面前两个男人齐齐失声。
不孕不育、肾虚不举?
赵女医,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可真是一朵奇葩。
阿福两只大眼睛眨啊挤啊的:“太子殿下,我的能力,超乎你想象!”
李承宴脸色黑了一半。
他不近女色,也从来不靠近东宫那些女人,为此,不少人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不举。
这种消息他第一次听到时候,直接派去死尸带了几具尸体回来,可这众人之口就如澎湃江水,滔滔不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他索性无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敢把这个词提出来。
阿福却特别骄傲:“我当初在宁古塔的时候,有一家也是不孕不育,我给他们夫妻调理后,一次抱了仨哦!”
她记忆里是有一对患者生了三胞胎的,后来那日子叫一个红红火火哟。
然而任凭阿福的小嘴吧嗒吧嗒说得再高兴,太子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他膝下无子。
是因为他觉得恶心,而不是不孕不育。
阿福像个语重心长的小老师:“宋大人,还有你,以后有需要可以找我,毕竟咱俩也有点兄弟情义!”
两个男人也不知为何,话题突然就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偏去了,偏偏提起的还是个女人,此时她一脸大义凛然,侃侃而谈,好像他俩才是应该害羞的闺阁小姐一般的场景,属实离谱。
宋淮片刻哑然,一边的李承宴就冷笑一声,甩袖而去。
阿福还在后面迷茫:“翠竹,我说错什么话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翠竹拉住她,声音不低:“赵女医,你是女人呀,这些话怎么能当着男人的面说呢。”
“对,我是女人,可我也是大夫,要是每个人都来跟我计较性别,我岂不是没办法治病救人了?医者眼中病人无性别哦。”
阿福的声音,比小翠竹还高呢。
那走开的两个男人完全听得到。
宋淮走了几步,其实想回头。
实在是方才赵女医的神情可爱。
他有一瞬间就好像回到了她还在宋府的时候,那会只要听她说一句话,就如松花酿酒,春水煮茶,犹然清新。
医者眼中病人无性别,不愧是她说出来的话,从始至终,她都是与众不同的。
他已知道,她不是当初爬他床上那个女人,他也知道,她当然不可能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丑陋又愚蠢,满腹算计又低贱,是宋淮这前半生遇到的最厌恶的女人。
宋淮终于还是回头了,与李承宴不同,他嘴角稍稍勾起,展现出与平日不同的温暖情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正好又朝两人看过去。
宋淮这一回眸,清风、朗秋、溶溶月,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都不如他。
小翠竹看得两眼发光。
少女怀春,怀的也该是宋淮这般的春色。
阿福看了一眼就赶忙收回目光了,她是正常欣赏嘛,不过该避讳还是得避讳,毕竟她有她家荆山就知足啦。
谁知道别人会不会像太子那样,中看不中用呢。
被腹诽不中用的太子此时此刻尚且不知道,阿福怀疑他不举是真的怀疑,可不是为了跟他斗嘴的。
阿福其实还是那句话,有病吧,就得治。
李承宴到了书房,方才那不悦的心情已经变得微不足道,面色恢复如常。
“宋大人,想要赵女医么?”他慵懒坐到太师椅上,语气分明是平平淡淡,听在别人耳中,却显得蛊惑无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宋淮回应,他就继续循循善诱:“毕竟是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宋大人便是真的情难自禁,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只要宋大人能成功除了四皇子...这门婚事,我替你做如何?”
宋淮目色不变:“殿下,依臣看,纵使我们不动手,陛下也会动手除去四皇子。”
太子最大的倚仗不是才华,不是正统身份,而是,官家独一的宠爱。
宋淮虽然刚刚步入朝局,但从他决定要入仕的那一刻起,就无时不刻关注着时局。
从前太子李世安,到九皇子李昱同,再至中间的每一位皇子,都可以看出,官家的用意在于,为太子继承正统铺路。
迄今为止,还上得了台面的其他皇子就剩下四皇子、八皇子和五皇子。
五皇子无心皇位,就只剩四皇子还有望,可如今连夺回辽东三关这么大的筹码都拿出来了,也敌不过半分圣意的偏宠。
宋淮没有明着答应,却也没有直接拒绝太子的提议。
因为他的确有私心。
从他在襄阳初见她的那刻起,从此就有了私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介意多等等,但是得到她,绝不是只是从太子手里。
李承宴挑了挑眉,桃花眼潋滟波光:“父皇除了我之外,最疼老五,最重用四皇子,他或许会铲平四皇子的势力,却绝不会要他的命。”
“我要他的命。”李承宴唇角是弯着的,眼尾也是弯着的,语气也如弯刀子一般。
他轻而易举就说着要人性命的话,好像说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蝼蚁,而不是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官家到底年纪大了,不再像十五年前时候那般杀伐果断,摆平九皇子时候,没有下杀手。
宋淮心底对每个人的动机可谓一清二楚。
可太子却不像是因为想为了皇位要四皇子的命,他只是想要而已。
至少宋淮感觉不到太子对皇位的渴求,可他却偏做出想要皇位的样子,把每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以此欣赏他们的丑态。
“如若这便是殿下所求,臣定竭尽全力以达之。但是,”宋淮眸中神色已定,“还请太子收回先前的允诺,不要对赵女医出手,臣从未打算违背她的意愿,也永远不会违背她的意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女人而已。”李承宴嗤笑,“宋大人还真是怜香惜玉。”
李承宴初见时以为宋淮这般冷清之人,应该不会在意儿女情长,倒未想到人无完人,这样的一个人,却被本不该多在意的感情牵连。
见他不语,他又道:“人人都说你与你弟弟完全不像,我看倒都是风流种。”
思及如今已经被在家里关着闭门思过的宋飞白,宋淮难得无言。官家虽然看在他的面子上没说,他却能从字里行间感觉到官家的不满。
他知弟弟到燕京也会死性不改惹祸,却没想到惹下这么大祸事。
“殿下,为何提起重审贺家案?”宋淮站在李承宴身前,缓缓抬眸。
这是他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最无法理解的太子身上的事。
重审贺家一案,为的是证明当年贺家受冤,如此,当初贺家辅佐的太子李世安也会被证明蒙冤,这些只会对太子的名誉不利,对官家的名誉不利。
所以官家震怒,险些在乾清宫斥责了太子。
“众望所归罢了。”李承宴不轻不淡回答,旋即兴味深深,“我记得你也是渝州人士,不若待重审之时,此案就交由你一同来审。”
宋淮眸光微动。
试问,有哪个男人对于能亲自重审贺总兵一案不意动,尤其当他是渝州人士。
一代精忠报国的战神将军,几代人心中的大英雄,光辉无限,更是曾经多少渝州人士心中的信仰。
皇帝,太遥远,他们不知他在不在意他们,但,贺总兵,却是用身体在国界线上驻守出一道敌人不敢侵犯的警戒线!
给贺家重审案子,的确是众望所归,只是这句话不应是从太子口中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非,这也是他期望的。
宋淮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脑海中翻涌起了皇室与朝廷十五年前的关系谱。
严格来说,大皇子李世安的生母与太子李承宴的生母是亲姐妹,二人的关系,应当......
脑海里似有一根声音极其清灵的弦被拨动。
前窦皇后与圣怀窦皇后姐妹二人的关系如何?李世安与李承宴的关系又如何?
宋淮清浅的呼吸凝了一秒,须臾之间就回了太子:“殿下,这也是臣望所归。”
他应了。
一直往上爬的日子过于枯燥,不若做些有趣的事情。
李承宴似是早已料到他绝对会应,心情愉悦,顺手从香楠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抛给宋淮。
“拿回去好好看看,若是有你看过的地方,就一五一十回禀我在哪见过,是否有相关书籍。”
宋淮能连中三元,靠的绝对不只是天赋而已,还要博览群书,这才以至于他在科举之时一手文章直接毫无疑问地胜出,殿试时引经据典,款款而谈,直接就被官家看重,点了状元,安排成太子的人。
宋淮接过这本书,才发觉这书并非已经装订好的,而是一页一页拼接在一起的,便是一踏的纸,包了书面而已。
他手指捻动翻开,第一页赫然便是先前在花灯节上见过的那道四千五百两谜底的题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淮看着这本书出神片刻。
太子这一本书从何而来,他不知,也无从得知,他可以确定他从前未见过,但他想看。
太子既然要求他看,给他看的机会,他便直接应下。
他方才应声,门外就响起一道温婉的声音。
“殿下,臣妾亲手做了莲子粥,给您尝尝。”
李承宴嘴角闪过一丝玩味:“进来吧。”
门外的两个侍卫脸上掠过诧异,这还是第一次太子允许东宫里的女人进书房!
这位主还是新来的,也是苏太师的嫡女,还是京城的第一才女!
难道太子对这位有所不同?
苏墨然脸上满是欣喜,她是听说过太子从来不近女色的,也从来不让东宫里的女人进书房,可他竟然同意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太子对自己有意......
虽然心有不甘,可既然已经进了东宫,她就不得不迅速认清现实,赶快为接下来谋出路,顺带为姐姐报仇!
想到苏怡然的死,苏墨然就恨得咬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与别人的想法不同,她觉得,一定是赵阿福那个贱人对姐姐怀恨在心,所以找人痛下杀手!
不然,官家都已经放过姐姐了,爹爹肯定更不会对姐姐下毒手,而太子,他根本就没那个必要。虽说九皇子有可能会下毒手,可苏墨然就是觉得,赵阿福的可能性更大。
说不定,连那毒也是她空口捏造出来的,只是发现了姐姐那里有蛊虫。
番邦流传过来的蛊虫,这大齐又不是没别人养过......
可怜姐姐因为戴罪之身,被刺杀身亡也没人去深究,只说是山贼行事。
静国寺那边,哪有什么山贼!
苏墨然在等机会,只要有机会,她绝对会报仇。
在此之前,她要先让自己的地位变得主动。
“殿下...”苏墨然刚进屋,甜美的嗓音就捏了出来,只是她一秒就愣在原地。
宋大人怎么在这里?
宋淮...
苏墨然一双原本还算灵动的眼睛彻底呆滞,如怨如诉看着宋淮。
若不是赵阿福那个贱人,她本该是宋淮的娘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般近的看着他,她几乎呼吸都凝滞。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无双的公子。
看着女人如痴如醉的眸子,李承宴不觉得自己戴了绿帽子,反而觉得有趣。
屋内两个男人都未开口,苏墨然看了良久,才猛然惊醒。
“殿下...”她面带尴尬与惶恐看向李承宴,“这是...这是莲子粥。”
李承宴好似根本没发现她发了那么久的呆似的,悠悠笑道:“哦,放下吧。”
苏墨然赶忙把碗放下,不敢再看宋淮,只是一颗心都飞到宋淮身上去了,哪里还有什么太子。极其想要的东西,越是得不到,心中就越是难耐。
她尽可能在宋淮面前展示着自己的优雅:“臣妾不知宋大人也在,不然一定多煮一碗。”
苏墨然先前在家里拖久了年龄恨嫁,对于男女大防反而不怎么讲。而且曾多次与那些自诩才子的青年郎君来往,不然也不会被他们称为第一才女。
她这句话不可谓不暧昧,给太子,她的夫君做吃的那是理所应当,给外男做算怎么回事呢。
只是连宋淮都觉得不对了,苏墨然依旧毫无意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是苏墨然被抬进来,可是连个侧妃的位置都没有,宋淮根本就不需要搭理她,眼中浮现出疏离的冷漠。
“苏姬还是以照料殿下为己任,无需关照在下。”
苏怡然到了东宫这么多日,因为她是继苏侧妃的位置过来的,虽然上面没点明了,但大家默认她就是这东宫位份最高的女人,其次,她也是苏太师的女儿,所以东宫众人对她可谓是客客气气,当东宫的半个主子来看。
宋淮的一个苏姬,直接把苏怡然打落深渊!
“我...宋大人,妾身......”苏怡然急于解释,心中羞恼万分,宋大人怎么能这么说,她如今虽然是太子的女人,可曾经也差点是他的女人啊。
他是不是因为此事生气了,所以才一丝颜面都不给她留。
见宋淮神色愈发冰冷,一边看戏的李承宴方才冷森森开口:“还不下去!”
“殿下...”苏墨然没想到太子会突然呵斥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又委屈,自己又没说什么,太子为什么这么凶。
显然她只是听闻太子喜怒无常,还并未切身体会过,此时此刻才算第一次领教。
若说先前她还因为好歹太子是太子又长得出众的自我安慰的话,此时此刻,她是真的彻底开始厌恶这个夫君。
不过她很快整理好表情,又端着一副端庄的神态:“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她想不明白太子为什么生气,凭什么生气,从前哪个男人不是捧着自己的,可谁让他是太子呢,她只能先委曲求全。
见苏墨然出去,宋淮眼中的冷漠也不减,很快也跟李承宴告辞,出了东宫。
小福子见宋大人出去了,估摸着太子已经商议完事情,才跑进来:“殿下,明日是大皇子殿下的忌日...奴才把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李承宴神色莫测,良久,喉腔里才发出一声:“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福子十分欣慰,太子殿下这么多年来,年年都不忘记大皇子殿下的忌日,每年都要和自己这个曾经伺候过大皇子的小太监一起去祭奠。
不过这事每年都得偷偷来,不能让别人知道。
因为人人都说,大皇子通敌叛国。
小福子才不信呢。
大皇子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连鸟儿伤了翅膀,都要亲手悉心治好才放飞的人,又怎么会通敌叛国!
可是他不敢说,这个名字在外人面前,只能埋在心底最深处。
只有在太子面前,他才敢把那个称呼说出来。
只要他叫着太子殿下,就好像是在叫大皇子。
仿佛那个温柔之人还会回眸应一声,一笑犹如春风在柔软的湖面拨开涟漪。
不过他很高兴,太子殿下现在在朝堂上提出,要重审贺家的案子呢,那是不是说明,大皇子殿下的案子也能重审。
他那样的人,怎么能染上那样难听的污名呢。
当年大皇子殿下对太子殿下真是好极了,所以如今太子殿下要重审贺家案,小福子立马就知道,他是要打着这个名义想要给大皇子伸冤呢。
小福子又雀跃起来,就好像一只欢脱雀跃的鸟儿,期待着贺家的案子重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官家其实还没答应重审贺知的案子,但重审贺家一案已经是不言之中的事情。
翌日清晨的早朝,李乾便在朝堂上宣布了要重审贺知一案。
时隔十五年后,贺知这个名字,终于再一次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从众人口中说了出来。
贺知一案主由太子和宋淮来审。
早朝方一下,众臣就炸开了锅似的,议论纷纷,各自跟着自己的党派七嘴八舌说起早朝上的事。
“贺家如今已无后人,重审也无意义啊!”
“官家和太子的决议,谁敢说二话...”
“毕竟民间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官家得给百姓们一个交代,重审就重审,贺知他通敌叛国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还能审出个别的来不成?”苏太师冷哼一声。
虽然他是太子一派,却也是不赞成重审案子的那个。
但事已至此,他再反对也无用,加之近来他两个女儿的事,他也不怎么想出风头。
“谁知道呢,现在老天爷都显灵用雷劈字,说不定真有冤情...”旁人不敢大声反驳苏太师,只好语气略弱。
“苏太师若是笃定此案不需重审,大可现在再去求见我父皇。”李非俞笑吟吟地从众人身后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边墨发美须的男人是四皇子,一身蟒袍身材威武,连那蟒蛇一双眼睛都显得霸气侧漏,脸庞俊美又不失威严,临近中年却也没有半点发福,与一些大腹便便的官员对比鲜明。
四皇子是武将,一开口,声若洪钟:“苏太师,与其在这愤愤不平,不如去问问太子,手里是否有贺家的后人。”
“这...”
众人愣住,太子手里有贺家的后人?
可贺家的人不是都已经死在当年那场抄斩中了么?
到最后就连渝州军里的一些姓贺的都没逃过,一时间人心惶惶。
怎么可能还会留有后人。
苏太师更是想到,若是真有当年的余孽还在,岂不是包庇朝廷要犯,那可是大罪!
这四皇子肯定是污蔑!
“四皇子,您少在这空口捏造,太子怎么会私藏贺家后人!”
四皇子冷哼一声:“有没有,他自己一清二楚,如今渝州那边可是有一支隐匿做流匪的贺家军,试问这贺家军的主子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哥...”李非俞没想到四哥竟然直接当众把这件事说出来了,立马拦了一下。
可事已至此,他再拦着就显得欲盖弥彰起来。
“贺家后人?难道真还有存活于世的贺家后人?”
“没听到四皇子说么,贺家军...四皇子整日打仗,肯定说的是真的!”
“原来贺总兵还有遗孤在,难怪太子要重审贺家案,看来手里是真有贺家后人了,就不知那贺家军......”
周围七嘴八舌就这么讨论起来,聚集过来的官员也越来越多,有一些当年与贺家交好的官员面带兴奋。
若真还有贺家后人,那此次翻案,不就能见到他们了!
“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难怪老天爷不惜劈道雷也要说有冤案!”
“四皇子。”一道清澈的声音传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戚公公站在台阶上,步步走来:“陛下召您觐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官家召四皇子觐见,是难得的事,毕竟从前官家不喜看到这个儿子。
没了贺知这个得力强将,大齐一度无将可用,后来才让四皇子上场应对,谁知四皇子倒是个有本事的,这么多年来大胜仗打过几次,小胜仗也不断,从来没输过大仗,边关和平他劳苦功高,如今更是拿回了辽东三关。
这也是为何虽然他不是正统,却也始终有一大批官员追随他。
比起他,当今太子实在是无建树可言。
李非俞目露忧色,他不觉得父皇找四哥过去是有什么好事。
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了,父皇对太子一味的偏向。
李非俞正准备跟过去,却被戚公公制止:“八皇子,陛下只召见四皇子一人。”
李非俞眼底困惑,却依旧面上带笑:“戚公公,父皇找四哥可说了是什么事?”
“八皇子,陛下未说。”戚公公对他回之一笑。
戚公公不笑还没什么,一笑众人不由稀罕。
要知道,戚公公向来面色不咸不淡,平平静静的,众人何时见过他会笑啊!
“戚公公,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官员调侃道。
很快戚公公面上罕见的笑容就回归平静,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只是说了句没什么事就告辞了。
四皇子李世成跟着戚公公往乾清宫而去,浓眉严肃紧皱,一双虎虎生威的眼眸紧盯着戚公公,心里却在盘旋着别的事。一就是他现在严重怀疑太子和当年贺家残余联系上了,这贺家按理说与太子是敌,谁都知道父皇是为了太子才铲除了大皇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若是不按理说,当年贺家与窦家可是至交,如今的窦家也是太子的外祖家,若贺家想重回朝堂,并且带着潜伏的贺家军回来,那太子绝对又多一笔助力。
便是贺家军没什么实力,那他们的名声也能让太子名正言顺登上正统。
虽然十五年过去了,可这个贺家在百姓当中的声望依旧不容小觑。
何况当年......贺家被满门抄斩时,当着百姓的面备受侮辱,燕京老一辈的人哪个不是对当年的事历历在目,对贺家怀以惋惜悲痛之情。
他想的第二件事便是,父皇这一趟叫他过去,是要说什么事。
四皇子向来都是在战场上威风赫赫,却在对猜父皇心事一事不擅长,这点与五皇子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这么多皇子,除了老七之外,就是老五李钦最得帝心。
不过李钦是个闲散人,若非父皇召见绝不进宫,平日连朝都懒得上,站他的大臣都被他赶到门外面去,慢慢地一个个要么重新站队,一个变成和他一样的闲人。
“四皇子,到了。”戚公公止步,微微笑道。
四皇子对戚公公的笑容并不感冒,他更在意父皇这一趟叫他干什么,于是直接踏入乾清宫。
“老四来了。”李乾正在喝茶,面色红润极具精神,显然身体的确已经如所说的那样,大安了。
四皇子心道太子果真找来了个宝,那赵女医还真是神乎其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父皇如今看起来身体大安了,恭喜父皇觅得神医。”李世成年幼时候,尚且孝顺,如今这句话却说得违心。
若是父皇真如太医断言,活不过两个月,那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去了,他便可以发动政变,彻底夺位。没有父皇的太子在他看来,就是个空有其表的玩意。
自从父皇生病,他便疯了似的加紧了给太子的铺路,如今自己夺回辽东三关,分明是天大的喜事,他却夺了自己一半的兵权。
再让他继续好好活下去,李世成恐自己会被自己的亲老子夺了性命。
当年大皇兄何等风采,父皇对他也都毫不留情。
上行下效,父不慈,子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