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汤很快煮好了,阿福眼睛亮亮的,像只小狗馋饭桌上的肉一样,王婆子素来古板的脸上都不由带了点微笑。
阿福给自己盛一碗,又给王婆子和李婆子一人盛一碗,歪头笑道:“快喝吧,暖暖身子,一会赶路就有力气了。”
两个婆子心中一暖,嘴里也馋了,赶紧尝一尝这鱼汤。
一入口,两人瞳孔都不由一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也太好喝了!
她俩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鱼汤!
入口就是浓浓的鲜香味,汤又十分顺滑爽口,哪有半分她们往日喝鱼汤时的腥味。
“赵女医,你这是怎么做的!”李婆子眼里充斥着惊喜,这也恁好喝了,她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味儿。
阿福粲然一笑:“就是刚才加的香料呀。”
她说过,她真正能用到的东西,都在她脑子里,孔狄真以为,把她身上原来带的东西都拿走,她就得束手就擒了么。
笑话,她可是天医学天才。
只要这一路都往这偏远的山林里赶,很快,她的强力蒙汗药就能收集够材料做出来了。
到时候,什么孔大人孔小人的,都得乖乖趴在她赵阿福的脚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个婆子看着阿福纯粹的笑容,也跟着都笑了。
阿福又给两人添了一碗,才朝那边帮自己抓鱼的李二叫道:“侍卫大哥,你把鱼汤带过去给弟兄们分着吃吧,一会好赶路。”
她自如的好像不是被绑来的,而是跟他们是同一行人似的。
李二受宠若惊,上前来接过鱼汤,本来准备去给孔狄先分一碗,后来想到这样许会让赵女医心生不快,就没过去,跟自己队伍的弟兄们分着喝了。
一群侍卫们的胃很快也被阿福的手艺给折服了,虽然一人只分了那么没几口,但足以让他们尝到美味,旁边的别的队伍侍卫们也纷纷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他们鱼汤还没喝完,孔狄倏忽冷着脸起身:“继续赶路。”
侍卫们匆匆忙忙把汤喝完,胃里暖融融的,赶紧收拾东西,没喝汤的自然别说,干巴巴的饼子就着冰冷的河水,真不是个滋味。
大家都这么吃的时候还好,偏同样的身份,人家都在吃好的,他们不由羡慕。
阿福重新坐回车上,这次孔狄没提醒两个婆子捆她手脚,俩婆子也选择性忘记这回事似的,扶着阿福上了马车。
把袖子里摘得草药叶子藏好,阿福才好奇开口:“两位婶婶,孔大人这番带我走,是不是去给哪位大人看病啊?”
李婆子一愣,迟疑起来,先前孔大人不是跟赵女医提起过是因为她男人才抓她的么,这会怎么又这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见她愣住,神色天真:“我想了想,若真是我夫君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他们可以直接去抓我夫君啊,何必绕一圈来抓我,肯定是看中了我的医术。”
说到自己的医术,她显得很自信。
这话若是她之前说的,两个婆子定然心里要耻笑一番她如此自大,可如今体会过她的医术,两人很快就相信,她是真的这么以为的。
“其实你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我们做大夫的,当然以救死扶伤为本职,你们放心吧,等我过去一定好好给你们主子看病。”
主子...没病。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出来点尴尬。
可阿福还在说:“你们主子要是有病,我就不跟他计较这么粗鲁把我抓来的事了。”
李婆子:“......”
好好的人,被说有病,已经无异于诅咒。
可,说这话的人是赵女医,她们就觉得,她是一本正经的心善,想给病人医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婆子也不敢真说主子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准确来说,她们也不知道,主子的心思,哪有那么容易猜,她们也不过是跟着办事罢了。
赵女医真是天性纯然的天真之人。
王婆子温声宽慰道:“那就多谢赵女医大度了。”
哄着赵女医高兴,她还是能做到的,现在就姑且假装主子有病吧。
她却没看到,她以为天真无邪的赵女医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流光。
终于到晚上,这一行人到了原先定好的驿站暂时休息补给,挟制着阿福进到屋里后,王婆子走到另一间屋里开始写信。
她知道,孔大人肯定会汇报这边的事给太子殿下,但她也有一份自己的汇报。殿下心思缜密,她得给殿下双份的保证计划顺利。
不过她写着写着,就写到了赵女医那日给她们二人医治,又写赵女医早上做的鱼汤分给侍卫们吃,还有赵女医以为是去给殿下治病的。
事无巨细,都写得清清楚楚,言里行间都透露着王婆子对赵女医的看法,写到最后,她才想起来正事,赶紧补充两句一路顺利。
等墨迹晾干,这封信便被绑在信鸽的腿上,遥遥朝着他们这一行的目的地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就这么被孔狄带着紧赶慢赶往京城而来,而李承宴很快就收到了这份来自王婆子的信。
赵女医...是一个这样单纯安分的人?
东宫内。
李承宴俊美无暇的面庞上神情忽然一滞,一个能治得了宁古塔泛滥的疫病,把小九从庶人之身重新推上贵族的女人,怎么会是王婆子这话里行间描述的人。
但王婆子向来行事稳妥,她的话不应有半分虚假才对。
李承宴修长苍白的指尖一捻,那封信纸就在烛火上燃烧出妖艳跳动的火芒,映得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愈发惑人,仿若那书上专门勾人魂魄的艳鬼。
“殿下,皇上那边来人了。”小福子脚步飞快蹿进这阴沉古朴的东宫正殿,给这殿内终于带了了些许活气。
按理说东宫里不应该出现这样聒噪不知轻重的小太监,但谁让这是伺候过前后两位太子的伴读太监呢,如今他是李承宴身边的人,更没有人敢随便去教训。
李承宴眸子一挑,纤长的眼睫掀起来,露出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
“走。”李承宴对上小福子,却吐出与他妖异外貌,与他适才烧信时的冷然截然不同的温和语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福子心神一晃,赶忙应声。
如今殿下真是越来越像他的生母那位已逝的皇贵妃娘娘了,当年皇贵妃娘娘可是冠绝六宫,风采无人能及!陛下对她几乎更是三千独宠于一身!
皇贵妃娘娘翁逝后,陛下更是以皇后礼追葬,古往今来,独一份。
小福子小时候,还跟着原先的太子,也就是大皇子李世安的时候,曾经有幸见过一面那会传说中的妖妃贵妃,他当时只看了那么一眼,就再也不能忘了。
那样动人心扉的人儿,怎么能说是妖妃呢。
小福子心里又想起那位倾城绝色的贵妃娘娘了。
可他只字不敢提,太子,从不提起自己的生母。
“太子殿下,皇上念着你,特吩咐奴才来请您过去。”身材欣长,面容干净的年轻公公面对太子时,也只有一抹淡淡的笑容,不像其他的奴才那么谄媚,可更叫人看着舒适。
皇帝的召见在东宫里已经司空见惯,院里扫地的,打水的,擦窗的奴才们各司其职,仍然在忙手上的事情,只是一个个却支棱起了耳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个个奴才们,分别来自于东宫后院里的女人们,这会竖起耳朵听好了消息,一会好跑回自己主子那去汇报。
李承宴捻尽手指尖上沾染上的最后一点灰烬,抬起那双潋滟着脉脉柔情的眸子:“那就走吧,戚公公。”
戚公公神色不卑不亢,也不多说一句话,绯色的太监服衣摆摇曳,脚步平稳。
小福子不由想到,这戚公公是从外面来的,可不是像他这样从小在宫里长大的,但是戚公公看起来可比自个稳重多了,好像个大公公。
虽然如今戚公公不是皇上的贴身太监,但已经是皇上那边当值的,以后的地位也可以预料......
终于,到了乾清宫,小福子不敢再东张西望,低头跟在太子殿下身后进了内殿。
乾清宫内光线昏沉,朱红的地毯里都透着一股沉淀的药味儿,宫人们安安静静立着,好似木头人似的。
见李承宴来,才低声请安。
皇帝跟前的大太监万宝公公见李承宴来,顿时眉眼舒展,又想起什么似的神色收敛了些:“太子殿下,皇上正念着你来呢。”
李承宴到了龙床跟前,低头看着床上面色微白的中年男人,恭恭敬敬行礼:“父皇。”
中年男人面色是微微的苍白,但掩不去眉宇间上位者的威仪,纵然躺在这里,依旧不怒而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李承宴进来,李乾就支倚起身子,躺坐了起来。
“宴儿免礼。”官家只有面对自己最中意的这个儿子时,素来威严的面目上才会显现出几分诸如于慈父般的神情。
万宝公公在一边面上带笑,好似在看一副父慈子孝、父子情深的情景。
他跟着官家多年,几乎是立刻能揣测到官家的心思,吩咐下面的奴才:“快给太子上座。”
李乾的脸上笑意满满,眼睛一转不转看着李承宴。
李承宴的那张脸,真是肖似皇贵妃娘娘。
万宝公公这次保持沉默。
一直到官家看了许久许久,眼中闪过一丝怅然,万宝公公才开口提醒:“陛下,太子殿下如今光彩愈发肖似皇贵妃娘娘了。”
他的话实在是突兀,以至于李承宴都抬眸多看了他一眼。
皇贵妃娘娘几乎是宫里的禁忌话题,没有一个人敢议起,而且自太子殿下的生母皇贵妃娘娘翁逝后,宫中再无一妃被封为皇贵妃。
但万宝公公几乎是官家肚子里的虫儿,跟了官家几十年,若没有官家的示意,他怎会贸贸然来这么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乾面容上渐渐浮现出怀念:“是啊,宴儿越来越像他母妃了。”
宫殿内寂静无声,就连李承宴一时间都无法辨析李乾这句话里的意思。
万宝公公眯眼:“太子殿下仁德聪颖,肖似皇贵妃娘娘仁义淑德。”
李乾笑笑,抬手:“传朕令,追封皇贵妃窦氏为圣怀皇后,加以典礼。”
官家的话音一落,满屋寂静,烛火跳跃的声音格外明晰。
但万宝公公很快行礼:“嗻!”
小福子在一边是目瞪口呆,幸好他没抬头,不然就这惊惶的神色,必然要被责罚。
他身边很快响起李承宴轻顺的声音:“儿臣谢父皇恩典。”
官家显然很满意,满意刚才自己和万宝公公的一番话,也满意自己的儿子,很快又看着儿子,念起一些家常事。
不过说来说去都还是那几件,李承宴小时候爱追在他身后问问题,又爱抱他的腿,官家也爱抱着他去逛这宫里的许多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来说去,都是那些陈年旧事,都是在皇贵妃娘娘还在的时候发生的事,也不过那么几件,这乾清宫里的奴才们几乎都能倒背如流。
李承宴就和往日一样,静静倾听,时不时面带微笑回几句。
只是今日注定和平日有些不同,时隔十四年,官家再一次,把追封皇贵妃娘娘为后的旨意提了出来。
只是这次,再也没什么人敢提议了。
十四年皇帝要追封皇贵妃娘娘为后,群臣抗议,太子犹在,先皇后乃太子生母,怎可另追封其他皇后,且皇贵妃独占帝宠,惑乱君心......
结果同年,皇贵妃娘娘过去没多久,素来有贤良之称的太子,翁了。
满朝寂静。
十四年后,皇贵妃娘娘被追封一事再次提起,她留下的亲子李承宴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官家又病重,谁敢在这个时候再去触怒龙威。
万一...官家急火攻心,有个不测,等太子登基,还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乾计划的很好,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深的笑意,待又把那些陈年旧事全部翻了一遍,才让李承宴走。
李承宴静静出了承乾宫,脸上的谦谦微笑逐渐冷淡。
圣怀皇后啊。
真是好一个圣怀。
太子殿下俊美无俦的脸再一次让周围的宫人们看愣了,又赶紧低头,再不敢触犯这位未来的官家。
当今太子可不比前面那位性格温文尔雅,这位虽是面若春晓,看人时含情脉脉,却说冷脸时上一秒温柔如水,下一秒就能冷若冰霜,要人性命。
眼看着太子殿下的背影远去,宫人们才渐渐直起身子,打听起今天的事来。
很快,官家要追封皇贵妃娘娘为圣怀皇后的消息不胫而走,一路朝着宫外流传去了。
孔狄收到这个消息时,他们前往京城的路都已经敢了一半了。
这时正是刚刚到了夏季,四处乔木高大,灌木杂生,芳草萋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又赶了一夜大半天的路,这会临近黄昏,一群白鹭被驻扎的人从水边惊起,掠过橙红的水面,波光闪闪。
孔狄看完信,心下一片大安。
自己跟着太子殿下,绝对没选错人。
太子殿下,绝对是下一位的大齐江山之主。
官家的独宠,足以说明一切。
谁让太子殿下,是皇贵妃...不,是圣怀皇后留下的独子呢。
其他皇子,再怎么作腾,都不过是枉费心机罢了。
孔狄嘴角斜斜提起,心情极好。
“大家伙都别闲着,去捡点野鸭蛋,还有蘑菇,看到别的吃的也带回来,一会给大家做好吃的。”一道女人娇俏的声音响起,孔狄脸上的笑容一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赵女医。”几个侍卫面带喜色应了,然后跑来孔狄这边汇报。
孔狄眼皮跳了跳,摆摆手。
几个侍卫立马喜笑颜开,开始去搜寻食材。
原本以为他们回去时候要和来时一样,风餐露宿,谁知多带了个赵女医,他们的伙食突然天翻地覆的变化。
夏日里的森林就是食材的天堂,野鸟蛋,野物,野菜,河里的鱼,都天然丰盛。
他们的锅也在路上又买了一口大锅,这下几乎所有人都能分一口热汤食了,众人也对寻找食材异常热络。
平日都是吃身上的干粮凑合,这会能吃到鲜美无比的料理,一个个也都对从前没注意过的食物异常感兴趣。
“赵女医,您尝尝这个。”李二年轻的面庞上几分腼腆,递给阿福几根青绿的草根。
阿福接在手里,那草根浅浅的奶绿,草根是乳白色的,每一根都被剥得干干净净,但她还真没吃过这个东西。
李婆子瞅了一眼就皱眉:“怎么能给赵女医吃这种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日一两个野果子也就算了,这会连草都拿来了。
阿福却试探着咬了一口,草根甜甜的,意外的还不错。
于是她给两个婆子一人分了几根。
“谢谢你啊李二大哥。”
李二的脸瞬间通红,俩婆子都是几十岁的人了,立马黑脸:“去去去,那边去。”
“赵女医,您是贵人,不用搭理他们。”李婆子把人轰走,又慈爱地看着阿福。
阿福只是笑笑,继续手上的动作。
过了会,水边捉鱼的侍卫们摸到一大堆河蚌和螺狮,他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没吃过,但一股脑拿个衣服兜了过来。
“赵女医,这能吃么?”
阿福看一眼,眼睛一亮:“可以吃呀,今晚咱们就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侍卫们纷纷惊喜,看向阿福的视线也跟着一亮,又赶紧把视线收回。
众人其乐融融,唯独孔狄这个最高官员反而成了个外人似的。
到侍卫们把捡来的柴火生火,大锅架上,阿福先用他们处理好的兔肉来一大锅兔肉粥,然后又煮河鲜汤,再炒个荤素,最后才把原先队伍里的一个细铁丝笼子叫人拿过来。
这笼子可不小,阿福一开始还不明白,这是干嘛用的,后来套李二的话套出来了,这是来装她自个的......
阿福不服气,越想越不服气,竟然想用笼子来装她,这像话么!
她今天就要好好欺负一下这个笼子。
“把笼子架火上。”阿福指着笼子。
“啊?”侍卫们愣住,这...这是干什么。
但他们见赵女医一脸认真,便犹豫一下就把笼子架上去了。
阿福这才满意笑笑,搓搓小手,拿做好的木夹把让士兵们掰开的河蚌放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今天就要吃烧烤,撸串!
再苦再累不能委屈了自己。
河蚌一上铁笼子,滋滋作响,往下滴水,里面的蚌肉嫩嫩的软软的,阿福先把侍卫们买来的作料撒上,然后又弄两条鱼上去烤。
“借我用用刀。”阿福见李二正在自己旁边就道。
李二下意识就准备把自己的佩刀递上去,递了一半才猛然想起不行,这,这可不行......
阿福却用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疑问看着他,好像在说,我就用一下,给你们做吃的而已。
李二顿时觉得,自己这样揣测赵女医,实在不合适,赵女医是天上月,自己怎能用险恶的想法去揣度。
于是他诚挚地把自己的佩刀奉上。
阿福也只是把兔肉隔成一小块一小块串起来烤而已。
还有鱼上面也要划拉几道,用来撒作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鱼皮很快滋啦滋啦卷了起来,浮现一层油光,兔肉也亮晶晶的直往下滴油。
这个季节的野物都肥。
阿福还在割肉,孔狄突然从后面走来。
李二一回头,就是孔狄那张凝结着冷意的脸,顿时吓得一哆嗦:“孔大人!属下知罪!”
“自己去领罚。”孔狄冰冷冷道。
“是!”
李二正准备起身,阿福却忽然站起:“干什么!孔大人!”
孔狄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赵阿福都要冷言讽刺,索性不回答她。
熟料阿福却叉着腰:“你要是罚他就先罚我吧,是我让他把刀给我的。”
“赵女医......”李二心生感动,“大人,是属下自作主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又上前一步:“我说不能罚就是不能罚,我先不跟你吵,等饭做好了再说!李二,去翻鱼,别让糊了。”
李二没敢动。
阿福又看向孔狄:“你要是不想好好配合我,接下来一路也别想让我好好配合你!一会还到底要不要吃饭了!”
说实话,赵女医这一路,还真是十分配合,根本就不用他们费心去严格看管,而且过关卡时,赵女医也配合他们就装他们安排的身份。
气氛僵持一会,周围的侍卫们也都一声不敢吭。
孔狄却是让了一步:“以后切肉这种事,不用赵女医动手。”
意思是,这事今天就这么算了。
赵女医把李二护下来了,如若不然,李二得挨二十鞭子。
李二眼里生出一股浓浓的感动。
阿福也松一口气,自己今天是有点突进了,可想要慢慢突破这群人的底线,是不够的,她必须加快速度取得他们的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他们觉得,自己就是傻乎乎的,人很好,没打算逃跑。
肉烤到一半,阿福又做一道爆炒螺狮。
等饭菜全做好,这一片几乎是一股冲天的香气,那烤的肉也焦香焦香的。
阿福今天好像对孔狄终于宽容了点似的,没等婆子主动给孔狄拿东西吃,就把孔狄那一份给分好:“好了,这些是孔大人的,麻烦李婶子送过去了。”
李婆子一怔,赶紧应下,端着吃的往孔狄那边去。
到孔狄跟前,见孔狄见自己也是一愣,旋即脸上的冷意好像退却了些似的,她不由偷偷想到,孔大人是不是因为赵女医最后那句还要不要吃饭了的话才饶了李二的。
毕竟赵女医的手艺,如今可是把整个队伍的人的胃口都给折服了!
李婆子自个在宫里生活过几年,到外面也没缺过钱吃饭,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可还就服了赵女医的手艺。
真是...绝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兔肉菜汤汤汁浓郁,香味醇厚,河蚌鲜汤滋味鲜爽,每一个干粮饼子在铁笼上加热过一遍,外酥里嫩,用刀划开,夹一层烤肉,一时间鲜香美味席卷着众人的喉咙。
那肉都不想往嘴里过,嘴巴一张就想把舌头一起咽下去,好让嘴里的油汁以最香浓的口感吃下肚子。
一众侍卫吃得满嘴流油,好像不是过来看押人质,而是出来野炊的。
“太好吃了!”
“赵女医手艺真好,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孔狄自己都吃得额头上渗出一层热汗,脱掉了外层衣衫。
河蚌终于烤好了,里面浮着一层布满圆溜溜晶亮油珠的热汤冒着热气,红红绿绿的配菜看着就诱人。
阿福当然是自己先尝,待稍微冷却,筷子一夹,那软嫩的蚌肉鲜甜又爽辣......
“两位婶子,你们快也尝尝。”她吃得鼻尖冒汗,喜气洋洋的。
王婆子和李婆子虽然没吃过这东西,但如今十分信任她。
“多谢赵女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婆子也跟着吃,她们头一回吃这种东西,不由觉得稀罕,但味道是真的让人说不出二话,快要为它着迷,那木串上面的肉也是,全新的口感和滋味,真是把人给折服了。
阿福今天难得对孔狄没那么苛刻,做好一个菜就让婆子们给他送一次。
“这个也给孔大人送去。”
那边孔狄一开始还背对着这边没看,到后来,她每说一句,孔狄就要回头看一眼。
直到爆炒螺狮出来,每人分了一点,但没几个会吃的,看着这乌漆嘛黑的硬壳,谁也不知道怎么下手,有的人不由想给咬开,结果发现这壳意外的坚硬。
很快阿福让人削一些尖锐的小木棍一人给一根扎着吃,这会众人完全没注意到,这小木棍尖得跟针似的,也是有一定攻击性的。
因为他们很快开始热衷于享受这全新的美味。
每个人都吃得满手是油,嘻嘻哈哈的,最后去河边洗手,整个队伍的氛围十分轻松欢快。
“走走走,洗手去。”
“你的手怎么还那么油,我都舔干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哈!”
这真是他们在外面办过最轻松的一趟任务了。
因为孔大人的额外设计,到现在估计追过来的人还没摸到他们的踪影,而这一路人质意外配合,还伙食很好......
最关键的是,他们有谁有一点小病的,赵女医全部能给他们就地找来药材医治。
他们贱命一条,也被这样珍视对待,心里说没有感动是假的。
“赵女医真是个好人。”
不只是王婆子,就连孔狄给京城太子殿下飞鸽传书过去的信里也慢慢多了不少阿福个人的事。
今天赵女医脾气也很好,给哪个侍卫治了什么伤,给大家就地做了什么饭,他们一行人又到哪了。
一开始李承宴看到这些信还很意外,到后来,反而觉得,这位赵女医还挺有意思,被他们抓住,还能如此淡定,又是给他的人看病又是给做饭。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承宴对这位所谓的赵女医又多了几分兴味,他倒觉得,对方的意图,没那么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小福子在一边突然听到太子殿下冒出来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不明所以。
什么必有妖?
李承宴垂眸看了他一眼,唇畔意味深长一笑:“没事,这京城想必马上又要热闹起来了。”
小福子扺掌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殿下是不是说下个月末的花灯节,到时候咱们也能出去玩。”
他分明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却只想着玩,天真的好似不像深宫里面的人,更不像是东宫里能养出来的性子,偏他就是太子殿下李承宴亲点在身边伺候的,谁也不敢说出什么二话。
李承宴透过东宫古朴的朱红色大门,远远看向宫外的方向,上挑的桃花眼里潋滟着仲夏迷离的流光:“是啊。”
花灯节快到了。
到时候,孔狄也该带着人到了这诡谲的京都。
孔狄收到李承宴让他加强警惕的信时,并不意外。
太子殿下为人谨慎,他们这一路又的确过于放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孔狄回头看着夜色里安静捧着脸听李婆子讲故事的赵阿福,很快又收回目光。
没必要对她那么严苛。
“然后呢!”阿福惊奇地看着李婆子,显然十分捧场李婆子讲的故事。
这让李婆子十分受用,好像自己有天生的说书天赋似的。
“然后那文远公的嫡出大小姐就如愿嫁给了四皇子殿下,只是人人都知道四皇子妃膝下两儿一女,她便是嫁过去,又能图的了什么。”
李婆子显然对那四皇子侧妃很是不屑,尽管人家是堂堂文远公的嫡出大小姐。
阿福默默记下这一点。
看来孔狄这一趟,绝对是带自己去京城了,还还有可能,是给哪一个皇子带过去。
不然李婆子说起那权高位重的人时,不会如此不屑,普通身份的人,哪敢这样随随便便妄议皇家的事。
“那九皇子呢?”阿福想起来李昱同和宁容,不由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李婆子怕是在宫里面待过的宫人。
“他。”李婆子似是没想到阿福会问一个她没有讲到的人物,但旋即想起来,这位赵女医应该是与九皇子相熟的,而后了然,却依旧不屑。“他也上不了什么台面。”
看不起四皇子看不起九皇子的,这李婆子到底是哪位皇子底下的人。
阿福就算再不清楚这大齐的一个个皇子们,却也是知道,四皇子是手握重兵的,宁古塔那边就有他手底下的兵。
连这样的皇子都敢打趣似的说出来的,难道是太子的人不成?
阿福心中冒出这个念头,却不敢问。
一是她对大齐的政事和皇族一窍不通,问了她也不知道个所以然,二是,如果她真的说对了这群人的主子,恐怕她接下来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于是她笑笑,不再多问。
“李婶子可真是太厉害了,感觉你什么都知道,是个高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不吝啬自己的彩虹屁,老人嘛,都喜欢被哄。
果不其然,李婆子适才还不屑的脸上出现一抹笑容:“老婆子可不如赵女医你,心善,医术高明!”
阿福笑笑,不再多说。
如果他们这一趟是去往京城,那她还有把握自己计划要溜后,没那么容易遇上坏人。
京城这个天子和众多达官显贵住的地方,若是治安太差,那别的地方就没治安了。
到时候孔狄肯定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找自己。
又是赶路的一日,阿福在马车上颠得昏昏沉沉,依稀听到车外渐渐有人声,她原本闭着的眼皮终于懒洋洋掀了起来。
古城朴素又肃穆,百姓们熙熙攘攘,表情说不上愉悦,只是各自仿佛都有些急切。
但这只是一个平常的日子,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各自有要去忙的事,也不会过多关注这襄阳城外来的马车。
毕竟这襄阳城本就是五湖四海客商繁多聚集的地方,这里是朝廷文远公爵位下的封地,素来又有商城之名,大齐白花花的雪花银几乎都从这里走过一遭。
阿福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能从颠簸开的车帘一角依稀看到外头百姓们穿着的布料不错。
这里就是京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应该这么快吧?
阿福有些紧张,如果已经到了京城,她原本要准备的东西还远远不够!
好在李婆子倒是说了句:“这襄阳城比从前更繁华了。”
这么一句,叫她品味出些意思来,这里必然不是李婆子久住过的京城,不然她不会这么说。
“襄阳城?”阿福眼睛里透出好奇,现在她无比的后悔,当时就想着在清水镇上过一辈子,整个大齐的地图压根就没看过几眼。
她感觉现在自己出了清水镇,就跟乡下来的土包子一样。
不过显然李婆子不会这么想她,因为这是赵女医,所以李婆子觉得,这是赵女医可爱。
“这里文远公的地界。”李婆子的脸上似有不屑,又似忌惮,亲眼看着如今的襄阳城发展这么好,她原本心里的轻视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阿福不由想到她先前说的,文远公家的嫡女嫁给了四皇子。
但她不得不装出不在意这些事的样子:“这里看着是挺繁华的,我们要是在这停的话,不如买些零嘴,估计这种地方的特产不会差到哪里去。”
“有您的手艺,还要什么零嘴。”李婆子笑容慈爱,显然异常信任阿福的本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阿福心中忍不住吐槽,那她想吃不行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婆子想想也是,这一路,他们的作料也吃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还得好赶差不多一个月,要再让她吃从前吃的那些东西,她可真吃不进去了。
胃口都被养刁了。
李婆子正寻思一会怎么跟孔大人说,马车忽然一震,车厢内两个婆子和阿福齐齐被颠簸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
这一路再怎么紧张赶路,也没这样过。
阿福也有点懵,刚才差一点就撞到她脑门了,幸好现在他们不绑着她手脚不然她绝对可能极惨地摔飞出去。
车厢里几人正懵,就听外面突然有个老妇哭嚎。
“他爹!”
这一声不可谓不惨,阿福持续懵逼,瞪圆了眼睛想往外看。
别说她,两个婆子也都迷惑了。
难道他们的队伍撞到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应该吧!
孔大人连这点分寸都没有?而且他们的队伍进城以后就慢悠悠的。
阿福心里却冒出一个想法。
碰...碰瓷儿?
果不其然,下一步就听到那老妇喊:“站住!不准走!你得带我男人去看病!”
“......”
阿福差点笑出声,可显然两个婆子没遇到过这种事,还以为真撞到人,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看。
孔狄显然很不耐烦,眉头紧皱,想快点走。
那撞到的老汉分明就是自己直愣愣撞上来的。
可那老妇几乎要撕扯住他:“快叫你们主子下车!撞了人了就想跑!没有王法了!”
阿福这次终于看清楚了,更加确定,这是古代版碰瓷无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应该是看他们赶路,所以碰上来的,要是他们不意思意思,怕是没那么容易走。
恐怕这俩人还有同伙。
她都想拍手叫好了。
因为他们以为的那个主子,绝对是自己。
他们这个队伍里,只有她和两个婆子坐马车。
果不其然,黑着脸的孔狄声音低沉:“滚。”
显然他已经识破了这对男女的把戏。
可这老妇等的就是他这话,不然怎么激起民愤呢!
还有后面的一些马车、车队,逐渐被堵在这并不算宽敞的街道里,有一些不由下来看怎么回事。
他们是职业做这个的,来来往往的客商们可绝大多数都不知道,本地人更不会出头惹麻烦,因为他们是一大群人。
这里来来往往过的都是有钱人,敲一笔,能花很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天爷啊,没有王法了!撞了人不想管,还让人滚!”老妇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开始哭嚎。
立马就有托对着孔狄指指点点:“你这人怎么回事,这老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就去见官吧!”
孔狄出门在外,当然不可能穿着官服,一身普通侍卫装扮,这些人也看不出什么,因为他肤色比较深,不熟他的人一般看不出他的神色。
“对啊,你们怎么回事,还有那车上的,你家下人撞了人,你们都不管?”立马就有热心的开始帮忙哟喝。
阿福在车厢里几乎要爆笑了,但还要使劲忍住,很是辛苦。
她此时此刻只想说一句,干得漂亮!
李婆子和王婆子对视一眼,她俩也是一身仆妇装扮,任谁看了,也不会觉得是主子。
唯有赵女医的衣服,许多都是路上买来的金贵料子,毕竟赵女医本就是佯作他们这一队伍的小姐的。
“王婆子,你先下去看看怎么回事。”李婆子虽然能言善辩,但知道自己不如王婆子那么有威势,震慑不到人。
人家车里坐的是小姐,不下车露脸,也是正常的,差遣个婆子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合情合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婆子思忖道,以孔大人的性子,指不定一会当街就给这俩人身上捅个窟窿出来,她便是得赶紧出面才行。
她一撩帘子,果然见孔狄脸色难看,身子虽然坐在这马背上,手却停留在那把绣春刀的刀把上。
“银钱拿去看病,赶紧让路。”王婆子把一锭约莫十两的银子扔了过去。
那银子在地上骨碌两下,立马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
这下可以确定,那马车里头,就是这一行人的主子。
地上的老妇急急忙忙伸出手把银子捞到怀里,她手背上还有一道红印,看起来有些日子的伤了。
但她收了银子,却没有立刻让路,而是继续抚着自己的胸口:“哎哟,就这么点,可不够啊,我们老两口底下又没个后生照看着,万一老头子有个三长两短,老婆子我可怎么活啊!”
钱也拿了,还嫌不够。
这未免有些......
但没有一个围观的人开口,因为这区区十两银子,在襄阳城的确算不得什么,那去看病,随随便便一个风寒,都能花得了两三两银子。
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襄阳城。
孔狄这一行人,身上带的银子并不多,原本计划的就是一路快赶,风餐露宿好回去交差,熟料半路因为赵女医娇气,又是要吃好喝好,还要穿好,这身上的银子便花去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两银子,在别的地方已经是极多的。
偏人家老妇还看不上。
但这十两拿出来,就没有别的闲钱了,他们这还有一个月的路要赶,身上能不带一点钱?
“你就是来讹人的吧!”王婆子眼角的褶子瞬间浮现,鼻孔出了一口热气。
她一身布衣,看起来还不如那些大户人家下人们的衣服,这马车也是普普通通的,按理说这碰瓷儿的应该不会要那么多才是。
可他们这一行人多,才叫碰瓷儿的给盯上了,觉得肯定还是有点油水的。
这不,十两银子都拿出来了。
不得意思意思,再来个四五十两的,这年头,碰瓷的生意也不好做呀!
老妇都没看王婆子,自然也注意不到什么威势不威势,嗷一声就哭嚎:“没天理了呀没天理!”
王婆子差点气得七窍生烟,怎么会有这种蛮不讲理的!
这要是在京城,看她不扯烂她的脸!
后面堵着的车队开始不耐烦哟喝,让前面快点,这边那老头还躺在车轱辘边上,胳膊搭进车轱辘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狄更不耐烦,他刷地一声拔出他那把绣春刀,刀光顿时冷冷闪烁,谁知那老妇丝毫不带怕的,大喊道:“来人啊!杀人了!”
她刚喊完,周边哗啦啦出来一群布衣老百姓,看着是老百姓,但各个面露凶光,有些还带着棒子扫帚的,但细看,能看出来他们怀里藏着的匕首。
后面的车队不明所以,一个劲催促。
阿福坐在车厢里,紧张得手心冒汗。
她要不要趁着这个人多的机会逃跑?
听李婆子的意思,这襄阳城也是个富庶地界,要在这里逃了,必然不会有什么大危险,孔狄他们更不敢大肆声张来抓自己。
她手心越来越热,心如鼓擂,整个队伍也正好因为人群里的骚动而躁动,两边一时间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阿福就要动身去摸自己用木棍做得蒙汗针,李婆子忽然按住她。
阿福的心跳几乎是慢了一拍!
“赵女医,别怕,只要在车厢里就是安全的,这襄阳城虽然说是个繁华地,但四周匪患不轻,有些流匪时常混进城内,咱们还是小心着些。”
阿福的手骤然一松。
李婆子不知道她要逃跑,绝不会临时编一个借口来诓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最好还是按原计划在京城附近逃跑的好。
光是看这里碰瓷儿的这么大胆,也依稀能猜出来这里的治安。
“嗯,我不怕。”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李婆子眉目舒展,正要自己掀开帘子出去,再给那人丢个十两银子,好赶紧脱身,就听到身边阿福突然拔高了平日还软绵绵的声音:“王妈妈,扶我下来看看。”
外面所有人都因为这道声音一愣,虽说知道是一个妈子出来了,车里坐的肯定是一位女人,却突然听到这婉转动听的声音时,还是不由觉得意料之外。
那车太朴素了,没人能想象的出来,里面是一位什么样的佳人。
王婆子还没反应过来,车帘子一挑,阿福那张娇俏、艳若桃李的脸就露了出来。因为给她安的身份是小姐,她这一路并未挽发髻。
年轻的姑娘一只纤纤玉手像是散着兰香,搭了出来。
王婆子才怔愣回神,赶忙先扶着。
孔狄这一行人浑身瞬间紧绷,死死盯着阿福。
阿福却用她那张孑然美丽的脸温柔解意道:“孔侍卫,让我来给这位大伯诊治一下吧,也不用他去看大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一位大夫?
周围的众人不光是普通围观的老百姓,还有这碰瓷儿的同伙们,都没想到,这样一位容貌姝丽的姑娘是一位大夫。
孔狄好半晌,也没说话。
阿福压根没把他当回事,步步走到那地上装死的老汉身边。既然不打算要跑,就让她来好好治一治这恶人。
此时此刻,这街道周围已经密密麻麻围满了人,就连那客栈的二楼,都站着看热闹的人。
“少爷,这老汉不会耽搁了去看大夫吧,一个姑娘家能怎么给他看?”宋安有点着急看着那地上一动不动的老汉,有点想下去好好说道说道,不要瞎胡闹,耽搁了人命可如何是好。
然而他好半晌没有等到自家少爷那清润的声音,不由歪头,才发现自家少爷不知在想什么,直直看着楼下,压根没听他说什么。
“少爷?”宋安愣住,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平日里发呆最多的可能是自己,可能是少爷如今府里的仆役们,丫鬟们,可唯独不是少爷。
宋安跟着宋淮身边也足足有十年之久了,这是破天荒的,头一次,看到宋淮竟然盯着某一处失神,根本就没听到自己的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安不是不敢相信自家少爷发呆,而是不敢相信他家少爷因为这么一件无足轻重的事在发呆。
于是他在宋淮面前,跟跟前前的位置摆了下手:“少爷,怎么了?”
宋淮从神思不属中回神,眸光流转,星光像是揉碎在他眼里,雾霭重重,又像烟水缭绕,他开口,声若珠玉清润,“无碍,这老人是故意撞上去的,他自己有分寸不会有什么大伤。”
原来少爷听到自己的话了啊,那刚才他到底有没有出神?
宋安迷惑,却更疑惑宋淮的话。
“故意撞上去的?”
“襄阳虽然富庶,来来往往客商居多,有这种事并不意外。”宋淮跟她说着,垂落的眸光却重新流转到楼下。
流转到那位众人视线中心的姑娘身上。
“那这些人还真是可恶!”宋安恨恨道,白瞎了自己的同情。
不过他可不会惹事,他这一趟跟着少爷来到襄阳,本就是不能暴露身份。若是叫这些人知道少爷就是连中三元的宋小状元,还能让他们安安静静的回去?
想到这,宋安嘴角扬起,他看这襄阳也不过如此,满京城、襄阳的年轻才俊,也都比不得自家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安又忍不住打量自己少爷,结果见他又专注看着那楼下了,不由赶忙跟着看过去。
这事就这么吸引人?
这事还真吸引得后面的车队都不急了,下来许多人来跟前看怎么回事。
一时间整条街道都堵得熙熙攘攘。
“孔侍卫,先把你的刀收起来吧,像什么话。”阿福声音温润柔腻,微笑浅浅。
那老妇见下来这么个面慈心软的,顿时心道能捞一笔大的,干嚎一声就朝阿福脚底扑:“女菩萨啊!你快给我钱让我带我老汉去看病吧,我们可耽搁不得啊!”
眼看着她就要扑到阿福腿边去,不知怎的,阿福脚步一挪,她就扑了个空扑在地上。
阿福却到地上的老汉身边去了:“这位婶婶,你的心急我明白,不过,我也是大夫,你们也不用去了,让我看就好。”
刚才她已经说了一遍,可是,没人相信啊,这老妇更是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要这人真是大夫那还不发现老汉根本没什么问题,哪里还能骗到钱。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会什么医术,你可别在这骗我老人家了,我家老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赔得起么!”老妇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威胁,就这么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小姑娘给人看病?
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不急也不吵,笑眯眯的:“我觉得,我还是挺关心这位大伯的,现在就给他看,倒是您,在这拖着大夫不让给他看病还一个劲要钱,让我觉得奇怪,大婶,您不会是不想治这大伯吧?”
这老妇胸腔里充斥着一股羞恼,恨不得扯住眼前的女人跟她说自己就是要钱,可她不能,现在一下子人聚得太多了,到时候他们就不占理了。
“我怎么会不想给他治,不是你在这里拖着不想给钱!你们撞了人就不想管,真是没天理了!欺负老百姓了!”
阿福蹲下身,已经开始看老汉,还不忘对老妇说:“大婶,我先给大伯看病了,您也说了,耽搁不得。您再在这耽搁下去,这大伯指不定就真被耽误了救治时间。”
老妇哪里肯让她医治:“你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要碰我男人,我当然不让你碰,你一个小姑娘能是什么好大夫!别碰我男人!”
老妇这么一喊,周围人顿时对阿福指指点点的。
“就是,不知羞耻,当街要给男人看病......”
“直接给钱不就行了,扣扣索索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
“估计乡下来的吧。”
阿福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看到地上这老汉紧闭着的眼皮在动后,心中了然,却依旧给他诊脉。
“你快滚开!这不要脸的!”老妇边喊边要冲上前来,谁知王婆子和李婆子忽然齐刷刷挡在她身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妇撞上去哎哟一声摔在地上,惊诧地看着这俩婆子,这身体怎么跟铜墙铁壁一样硬邦邦的!
老妇这次眼泪倒是真流出来了,屁股疼的,她趁机继续大喊:“快来看啊,都快来评评理啊!撞了人不给钱还在这耽误我们去医治,现在还打人啦!”
楼上的宋安这次也算看明白了,他目瞪口呆:“这人,太猖狂了。”
见自家少爷不说话,宋安挠挠头:“少爷,这姑娘真会医术么?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再说那老头是装的,万一他们不承认怎么办?”
宋淮听他一连两个问题,侧目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她不会医术么?”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看起来年纪小,能会什么医术,而且还是女医......”说到女医,宋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们家乡宁古塔那边可不就出了一位女神医,自己还在这妄自非议女医,似乎不太合适。
当时他还觉得骄傲,这样的神人出自自己家乡。
不过那位女神医应该年纪很大了吧,怎么不得是个三四十岁的婶子,慈祥亲人的那种。
“没有把握的事,没有太多人会去做。”宋淮继续看向下面。
宋安心道,没有把握的事也有许多人去做,不过少爷你是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
阿福的确有把握收拾这人,还是很快的收拾,不然她也不会下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阿福原本轻松的面颊上,细眉猝然蹙起,让旁边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的人们心里不由跟着一揪。
那老妇似乎是找到了宣泄口:“我就知道你不会治!你这臭丫头,赶紧放我们走,不然我们去报官了!”
一般的外地人初来,当然都不会愿意惹上官司,这群人当然不敢去报官,但是,却经常能凭这句话忽悠到别人。
他们也是挑着人下手的,一看就明显是官户的队伍,他们肯定不会上。
阿福身上穿的衣裳虽然不错,却也不是极为精贵引人注目的料子。
老妇似乎认定了,她就是个商户家的女儿或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官家的千金。
阿福的细眉始终不松开,而是眼里似含着一丝不忍看向老妇:“这位大婶,这大伯不是因为撞了车才晕的。”
什么意思?
周围围观的人们一愣。
不是因为撞车晕的,那是因为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妇做贼心虚,哪能不知道,这老头是装晕,她立马就觉得,眼前这姑娘说的是,自己老头是装晕。
她立马往地上一躺着抹眼泪:“不活了不活了!今天竟然遇到这种无赖,撞了人不给钱看病还说我家男人是装晕,真是黑心肝的啊,没想到你年纪轻轻长得看好却满口谎话!”
阿福小手赶忙摆摆:“大婶,您误会了,我可没有说大伯是装晕,还有谢谢你夸我长得好看。”
“噗...”周围顿时有人忍俊不禁,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就是,人家都没说这老头是怎么晕的,这老妇怎么就知道人家要说装晕的了,难道是她早就知道。
阿福见老妇呆愣,不给她太多反应的机会:“依我看,这位大伯是肝火虚妄,久拖成疾,平日就有心悸、体力不支之兆,若不加以调理,恐怕会命不久矣。”
“大伯也正是因此才会晕厥,并非因为撞上我们的车,大婶,我看你在这里继续耽搁也不是回事,十两银子虽然不够大伯把病看好,却够...你带着孩子吃穿用了。”
老妇的眼睛瞪得好似铜铃,她再傻也能听明白,眼前这人的意思是,自家男人有重病,命不久矣?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
她才命不久矣!
地上的老汉也似乎忍耐不住,动了一下。
他才没有晕,也没有命不久矣,这个庸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众人也面面相觑,这小姑娘到底会不会医治,怎么信口开河,就说人家活不久了,这像是大夫么,真是不像话。
然而他们紧接着就听这小姑娘的妈子道:“姑娘说他命不久矣,那定就是命不久矣了。”
她脸上还闪过幸灾乐祸。
这叫什么话,怎么当街诅咒人家。
那老妇心中愤懑,就要怒骂,阿福的声音却再次响起:“大伯身上受过的伤不少,这腿,就是没有好好治,留下了病根,现在阴雨天还会痛吧,这个倒是撞伤,不过应该是一年前的伤了。”
老妇已经到喉咙边的话骤然卡住,她怎么知道?
“人老了身体到底不如年轻的时候,我观大伯脉象,像是曾经还因为外力伤及肺腑,年轻时候不明显,如今年纪大了,便常年患有咳症,可能偶尔还会夹杂血丝,这也是大病。”
地上的老汉明显因为被说中,身体僵硬。
这...这竟然都说准了!
许多别的大夫也是问了他才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竟然只凭诊脉就诊出来了?
见老妇不说话,周围人纷纷好奇。
“说的准不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家你倒是快说话啊,不然我们怎么为你主持公道。”
周围吵吵嚷嚷的,这小姑娘一上来就把人说得这么严重,谁知道是真是假,这老头躺在地上又一动不动的。不过这小姑娘的意思是,这老头晕倒不是因为撞到马车,就是不想负责任呗。
“你要是不想负责就直说,小小年纪这么诅咒人家,未免太狠毒!”
“就是,哪有大夫这么看病的,好好的人给人家说成活不久,真是......”
“送她去见官!哪有这么信口胡诌的!”
“对,赶紧去,我们后面还等着走呢!”
“卖糖人了,谁要买糖人!”走街串巷卖糖人的小哥早知道这是老惯犯了,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嘻嘻哈哈在旁边看热闹卖自己的糖人。
“少爷,这位小姐美则美矣,就是......”宋安手指了指脑袋,“脑子不太好,哪有这么说别人的,这不是结仇么,我看他们今天是别想好好走了。”
宋淮的视线则停留在了孔狄身上,刚才那位姑娘出来时,他才往下看,视线全聚在那位姑娘身上了,这会才留意到,这队伍里竟然还有一位熟人。
孔大人怎么会在这襄阳城,他这队伍里带着的这位姑娘又是什么身份。
宋淮重新看向阿福,却见被众人议论纷纷的小姑娘不慌不忙,丝毫没有因为他人的话变半分脸色。
她的唇畔甚至偷偷划过一抹狡黠的笑容,又瞬间消失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朱唇微启:“这样吧,我给你开两张方子,你按照这方子去抓药,你的肺病和腿病都能药到病除。”
“胡说八道!我老汉根本没有肺病和腿病!你这小姑娘满口胡言,谁要你的方子!”老妇恼羞成怒,从来就没有碰过这么难的瓷儿。
地上的老汉却忍不住眯缝着眼睛偷偷看一眼,一眼就愣住了,这是仙女下凡了么。
“闭嘴!无知蠢妇!神医给你们......”李婆子嘴里的话骂了一半,又猝然打住。
然而在她跟前的几人分明就听清楚了,她说这小姑娘,是神医。
老汉从阿福说出他的两样病开始就信了个十成十,万一人家这真是什么世外高人,他岂不是要错过了!
万一自己真命不久矣呢!
命都没了还赚那钱做什么!给谁花!还不都便宜了别人!
老汉想到这,一个驴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他仿若刚刚醒来,迷惑不已。
原先众人还以为他被撞得严重昏迷,熟料眼下看着,活蹦乱跳的很,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看起来也没啥大事啊,哪是要死了的样子,不过看样子撞得肯定也没多严重。
阿福言笑晏晏:“大伯,您醒了,是这样,这位大婶说我们的车撞了你,让我们带你去看大夫,不过啊,我就是大夫,已经给您诊脉了。”
她说到这,就看向那老妇:“大婶,你看,大伯这不是没什么事么,你快带着他去看大夫吧。”
不是...老汉愣住,她不是要给自己开方子么?怎么又让那婆娘带自己去看大夫?
“我看这老头也没什么事,这大婶你可别闹了。”
“对,我刚也看到了,大伯看着挺好的嘛!”
能直接这样翻身起来,能有伤才怪,至于那小姑娘说的病,一时半会还看不出来端倪。
老妇恨铁不成钢瞪一眼老汉:“不行!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胡诌自己是大夫,我信不过你不让你看!”
又绕回来了,众人无奈。
然而下一秒,老汉却忽然打了自己老婆的脸:“我信,我信得过女医,女医快给我开药方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反转来的猝不及防,围观的群众们瞠目结舌。
就连老妇也没想到,平日还每次都能顺利合作的老汉突然反水,向着对面说话。
老妇不由多看一眼阿福。
只见年轻的姑娘脸庞仿佛春睡的海棠花儿般娇嫩动人,偏又有一分童颜天真,显得娇憨可爱,明眸大眼,不说话时都好似在笑语吟吟的与人说话。
难道这死老头子是迷上这小姑娘了?
狐媚子!呸!
老妇恨不得啐一口上去。
什么玩意当街勾引男人。
小娼妇!
“既然大伯信得过我就好,按着我的药方抓,是绝对药到病除的。”阿福嘴角翘起,看向李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婆子心道赵女医什么都好,就是太心软,像这种泼皮无赖,直接乱棍打死都不为过。
但现在又不能暴露身份,她只得回车上拿出纸笔。
阿福写完,大大方方把药方让李婆子过目。
李婆子看完,眉头一皱。
前面的孔狄不由想过来看看,李婆子却忽然露出笑容:“不愧是小姐,医术高明。”
然后李婆子把那张纸朝着老汉一扔。
老汉视若珍宝,赶紧捡起。
“多谢神医!”管他什么钱不钱的,不是已经拿到十两银子了么,他得保命要紧啊!
这女医可是把他的所有症状都说准了!万一真是个高人呢!
一边的老妇还想骂几句,人群却有人嚷嚷:“还不快让路,事都解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就是,既然拿了人家方子还拿了钱,赶紧让路!”
后面人都堵得不耐烦,都想着赶紧赶路。
这老妇是万般没有理由再在这里吵,而且老汉看她一眼,把药方揣进怀里,都赶忙往医馆跑去了。
他们一让开,人群终于能散去继续赶路。
孔狄这才收回自己的刀,堂堂襄阳城,还有如此刁民!
文远公可真是会治理地方!
好在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地解决了。
阿福被两个婆子扶上马车,隔绝的车帘很快也隔绝了其他一切其他人对她的旖旎幻想。
孔狄收回寒凉的视线,重新勒马,正要走,却四下打量一遍,正好与二楼的宋淮对上视线。
“公子,这不是孔大人么!”宋安也立刻认出这个人来,他刚想要招手给孔大人打个招呼,却见孔狄神色一凛,两腿一夹马肚,带着队伍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意思?
不愿意跟他们相认?
宋安抬起来的手尴尬收回。
“少爷,这难道不是孔大人?”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眼花,只是这孔大人平日与自家少爷还算有点交情,怎么也不至于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吧。
宋淮远远看着那队伍以一种迅速的速度远去,目光缱绻:“是孔大人。”
“那他怎么不愿意认我们?”
宋淮眸中蕴着兴味:“必然是有要务在身。”
听到是要务,宋安不好再问,毕竟谁都知道,孔大人是太子爷身边的人,再问,指不定就得涉及朝廷密事。
这哪里是他能了解的事。
“带一个姑娘,能有什么要务...”宋安对刚才那位样貌出众的姑娘印象深刻,实在是到了京城,也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淮转身,下楼。
“诶?少爷?”宋安不明所以,却忙跟在他身后。他们这趟过来,是要接应老爷一家来京的,少爷刚刚中了状元,却还有一个半月的假,过了才可以上任官职。
谁知他们接到一半,宋老爷传消息来,他们路上在外家小住一段日子,外家祖母身体不适他们要留着照顾,让宋淮回京等着就行。
这么一来,他们路都到了襄阳城,却要临时折返了。
宋安跟着宋淮跑到楼下,拐了个角到胡同那,就看到刚才碰瓷儿的老汉和老妇人正在争执。
两人本争得面红耳赤,见有人来,停了一下,再细看,好一位芝兰玉树般的公子。
老妇难得见到这样清风霁月的年轻公子,顿时声音比平日柔和些许:“公子有什么事?”
宋安没想到,公子竟然是来找这两人,可是找这两人做什么......
宋淮眉目舒展:“这位婶婶,我也是从医之人,可否方便让我一观这药方?”
从医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安瞠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跟了公子十年他都不知道。
那老妇见不是什么大事,又被宋淮的俊美眉目迷得七荤八素,一把把老汉的药方夺来:“您看您看。”
宋安来不及想,他家少爷到底要做什么,就见宋淮嘴角陡然漾出一抹笑意:“这方子很好,是好方子,婶婶带去医馆用便是。”
一边的老汉本来还不满,因为老妇骂他半天说这药方肯定没用,钱没拿到拿了这么个破东西,听宋淮这般说他瞬间乐了:“看,我就说肯定是好药方!”
他急急忙忙上前把药方从宋淮手里抽出来。
宋淮的指腹在那娟秀的簪花小楷上划过,似乎能抚出落字的人落字时手心的力度。
可惜了。
这样的字,糟蹋给这两个人。
未免可惜。
宋淮有一瞬间想把这张方子买下来,可旋即想到这样恐怕就达不成那位姑娘的目的,摇头笑笑,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安满头雾水,总感觉从刚才开始公子就怪怪的。
他走后,老妇几乎是立刻恢复了自己的泼辣:“用用用!拿去给大夫看看!别给你病死了老娘还得给你发丧!”
老汉也有点受够了这婆娘,人家一个两个都说这是好方子,就她个目不识丁的有能耐,觉得没用!
他都听到了,那婆子叫那姑娘神医,又赶紧打住,说不定就是请神医去给谁家看病的。
“把银子给我。”老汉也开始骂骂咧咧,想让自己死就直说,去年他不就是因为撞上车,才把腿落下了病根!
“省着点用!死不了就别买药!”老妇虽然心疼钱,却知道他们这一行也有风险,她身上就有不少旧伤,“给我也买个跌打损伤的药酒。”
她身上还有之前撞车留下来的伤呢!
老汉应了一声,急匆匆拿着方子跑到常去的医馆。
年纪不小的老大夫看着方子,忽然睁大了眼睛:“好方子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真是个好方子?
老妇不由一愣,眼前这位可是长期给他们治身上撞伤的大夫,他说的话,老妇还是比较信任的。
老汉的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们要按这个抓药么?”大夫拿着药方,心道这上面竟然还有奇怪的符号把药给分开,看起来简单易懂,倒是方便。
而且这药方真是好方子,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要!”老汉想一想自己的病能痊愈就激动,忙起身应声。
“那好,去照着这药方抓药就行,药钱比较贵。”大夫捋一捋胡子,把药方给了抓药的药童,“记得把药方留下来,我要自己好好学学。”
连大夫都说了这种话,那肯定是好药方了!
“没事,就按这个抓!”
老汉满脸喜色,跟着药童往前面走,老妇的脸色却难看,药钱贵?
到前面,药童看着药愣住,然后踩在凳子上去找那些最偏僻的格子里的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药全部抓好包好,药童却没有立刻把药给他,而是道:“药钱二百两。”
“什么?”老汉和老妇齐齐惊呆。
药童一看,就知道他们出不起这个钱,顿时朝门口使个眼色。
“两位,药都抓好了,可不能不要啊。”门口捣药的壮汉磨掌擦拳上前。
......
“公子,你也认识药方啊?”宋安跟着宋淮一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少爷今天这么奇怪。
太多让他意想不到的事,让他不由怀疑,自诩跟在公子身边十年的自己,真的了解公子么?
“不认得。”宋淮在船前停下脚步。
上船的人不少,来来往往,这趟来往于京城与襄阳的客船,生意向来很好,只是,这样难得一见的温润公子却是少见,立马有不少船上的、船下的行人朝这边看来。
“那公子怎么知道是好方子?”宋安今天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好比那和气的姑娘,为什么不想解决那碰瓷儿的骗子,还帮他看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淮回望了一眼,襄阳城的东城门门口,出城的商队远远胜于进城的,因为这里便是前往京城的方向。
所以想来孔大人这一趟,便是带着那位姑娘前往京城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
宋淮眸底蕴着一丝从心底生出的好奇。
“公子,船快开了。”宋安一直以来都习惯公子对自己时不时的忽视,也习惯自己的话多。
公子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宋淮踏上了归京的客船,水波悠悠推动,这次再回燕京,他便是一生的朝臣,他便是大齐朝从六品的韩流元修撰。
但他远不会止步于此,修撰,比起他想要的,还远远不够。
“那药方里的药材,轻则数两白银,重则以一钱论黄金,当然是好药方。”
江水滔滔而去,宋淮淡淡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宋安正在看那船上许多偷偷探出脑袋来瞧自家公子的姑娘,冷不丁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没什么。”过去已经没有太大意义的话,宋淮提了一遍也罢,不会再提。
宋安哦了一声,又去看那些姑娘们,心里面忍不住想到,这一些姑娘可不比燕京那些姑娘娇俏可人,想到姑娘,他又想到今日见到那位开药方的姑娘。
也不如她落落大方,容颜出众。
然而他这想法里的姑娘,此时此刻可想不到自己什么落落大方,容颜出众。
阿福做完这些事,似乎是因为过于突兀,孔狄对她的看管又开始严密起来,而且最糟糕的是,他开始绝不再往人多的城池过路,就算需要再绕一大圈路,他也不会抄近道走人多的地方。
这对于阿福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她原本定下的就是到京城那边,再实行计划。
但这队伍里,可不止孔狄一个看守她的,其他的人倒是对阿福越发温和。
“赵女医,喝点热水。”王婆子端着一碗热水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接过小碗,捧在手心里小口啜饮。
其实,这仲夏天气,她还挺怀念冰水的,只是在这种野外,冷的她也不敢喝。
阿福喝着喝着,动作就停了,盯着眼前草枝上的一个萤火虫出神。
她下一步要怎么走,荆山又到了哪里了。
“赵女医,怎么了?”王婆子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但见她神色不佳问道。
“我想我男人了。”阿福简单直白回道。
这倒让王婆子一噎,她这一路都把赵女医当姑娘伺候,还真忘了,赵女医是一位已经嫁人的妇人。
而且,正是因为赵女医的丈夫,赵女医才被他们带走。
严肃如王婆子,此时此刻竟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赵女医。
没错,她想安慰赵女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赵女医心情不好,她也跟着焦虑。
但她总不能说一句,放心,你男人很快就会跟着咱们过来。
这不合乎他们要办的事,而且她也不知道贺荆山到底追到哪里了,若是这人真追的快,反而对他们不利。
“赵女医......”王婆子迟疑。
阿福温婉地看向她:“王婶婶,您不用说,我知道,你们也是迫不得已。”
王婆子的确是为人做事,迫不得已,若这赵女医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也许她就向太子殿下请求,把人给放了。
阿福并不多说,言尽于此,她本来是想从王婆子这里套出一些话出来。
她当然不会被自己编造出来,自己是被请来给人医治的理由给忽悠了,她更信孔狄说的,是因为贺荆山,她才被抓到这里来。
所以她不敢问。
贺荆山是否还有别的什么身份,是否他身上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点都不想听。
每知道多一点,她就会知道,贺荆山多骗了她一点。
只是这么想想,她心里面就不畅快。
她全心全意地去爱他,想和他彼此做彼此最信任的人。
可是现在的事实分明在告诉她,贺荆山,可能隐瞒了她很多很多,多到她难以想象。
以至于,她今天被带走,也不是没有毫无防备的缘故。
阿福抽了抽鼻子,感觉有些酸涩。
她是不是太幼稚了。
“赵女医,别怕。”王婆子见她眼圈倏忽就红了,心里一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婆子停了一秒,才道:“你迟早会回到他身边的。”
这已经是她能说的最大限度的事了。
太子殿下他,没有打算伤害赵女医。
阿福心中不由一动,却不是因为王婆子的话。
而是因为现在不是她想那些的时候。
她可以确定,贺荆山绝对在找自己,就足矣。
因为孔狄这一路都格外小心,而且,贺荆山一定会找自己的。
“王婶婶,我没事。”阿福笑笑,她今天就在这里,值得贺荆山来找她,就说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王婆子虽然感觉,赵女医不是因为自己的话才恢复心情,但总归结果是好的。
她也笑笑:“那就好,我们再赶不到一个月的路就能到地方,到时候您就能好好休息了。”
不到一个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记下这个时间,足够了,让她来准备脱逃的东西。
想到先前那个襄阳城的地形地貌和布局,以及周边的模样,阿福心道也不知这京城与襄阳会不会相近。
此时此刻,襄阳城内,某医馆的大夫刚刚从外头回来,就猛然被一个人用冰冷的利刃抵着脖子抵在了门板上。
“别出声。”
木门猛然被甩上,让这大夫浑身一个哆嗦:“好汉饶命啊!”
“闭嘴!”勒着他的人刀刃切进了皮肤一分。“再开口,我这刀就不知分寸了。”
大夫顿时不敢说话了,脖子上一阵割破的刺痛。
真是无妄之灾,无妄之灾......
这襄阳城的治安虽然差,但从前也没有差到这个地步啊!
“我问你,这张药方哪来的?”卫斐声音极低,好似根本不是用喉咙发出来的声音似的,但在大夫耳边又格外清晰。
是专门训练过的密探,才会有这种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大夫哪有心情想这个,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哆哆嗦嗦,药方,什么药方?
他猛然想起,自己这两日拿着那张有些奇怪符号的那张好药方,出去请教了几个同行,结果都不是他们开的。
主要里面有一味药,他不太明白。
“那...那是一对老夫妇带来的,他们带来却买不起药,我还奇怪是谁开的...好汉饶命,那可不是我开的方子啊!”
他终于回过神来,原来是药方惹得麻烦。
那根本不关他的事啊!
难道是那对老夫妻找的人?毕竟他们那日可是把人揍了一顿......
不过这会他可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口。
“那两人现在在哪?”卫斐一路追赶,知道少主夫人的药方有特殊符号后,更是又找到不少少主夫人留下来的蛛丝马迹,正是一路往京城而来的方向。
他刚追到襄阳城附近,线索就又断了,直到听说到这张药方。
“我...我不知道......”这大夫欲哭无泪,关他什么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刀刃猝然又深入几分,他顿时举手:“我说我说,他们应该是在城东的柳树巷里住。”
那柳树巷里住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乱的很,大夫本来是不想惹麻烦,让这人亲自去找的。
但显然还是保命更要紧些。
他又被逼着说出了一些那两人的具体特征之类,才被放开,怀里的药方却被抽走了。
等那压着他的人一走,他顿时捂着脖子去找药。
天杀的药方,该死的老头老太太!
他跟他们俩没完!
且说那老头和老太太,那日药没买成,还被人医馆里面给揍了一顿,两人灰溜溜地回到家,就破口大骂起来。
“都是你个死老头子,迷死那个小娼妇狐狸精,竟然信她的鬼话要那一张破药方,我打死你!”
“哎哟!别打我,人家那大夫也说了是好药方,咱们买不起有啥办法!”
“放你娘的屁!你还为她说话,我看她就是故意诓我们的,还落个好名声!你个老不死的,多大年纪了还为个小狐狸精作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打别打...咱们去打听打听,她是哪一家的......”
“打听你个屁!你还想着她是不是!”
周围他们一团伙的人本来就是看热闹看他俩打架,看到这里才不悦嚷嚷:“找什么,那伙人当时就从东城门口出去了,就是路过。别打了,赶紧把钱拿出来分。”
蚊子再小也是肉,何况十两银子,也不算少了。
这老妇闻言才骂骂咧咧收手,一手去怀里掏银子,结果一摸,空的!
见她脸色一变,开始在怀里摸来摸去,一团伙的人也脸色大变,冲上去就对着她胸口摸。
“钱呢!”
“哎哟歪!不要脸的别乱摸!我这不是在找呢!”
找着找着,钱还真没了,早不知道掉哪去了。
那么大一块银子掉了,能找回来才怪!
这襄阳城的人多了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伙人顿时黑脸,老妇和老汉更不用说,忙活一天,屁都没有一个还被人给打了一顿。
自己还得倒贴药钱。
俩人很快又掐了起来。
那还能怎么的,日子照样得过呗。
只不过后面这几天,一有机会,这老妇就要把这件事拿出来骂。
这日她又正叉着腰在院子里破口大骂一顿:“老不羞的,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着那个小贱人!”
她刚骂完,差不多收尾了,就突然被人从身后扼住了脖子。
“呃......”
腾空的时候,老妇前所未有的恐慌,拼命拍打着掐住自己的黑衣人。
这是什么人!
救命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人了!
她感觉自己抽不上来气,就快要窒息而死了的时候,忽然就被扔到了地上。
老妇刚准备大喊自家老头过来,又被一脚踩在了胸口,重重的一股力道压下来,她气都喘不上来,更别说说话。
“你嘴里骂的那个人,可是先前给你们开方子的女医?”
女医?
那是个什么女医!分明就是个狐狸精,光天化日之下乱勾搭男人!
老妇被踩着,也骂不出声,更不敢骂,只能拼命点头。
“告诉我,他们往哪里去了?”
卫斐冷冷开口。
老妇知道是那女人给他们惹上的麻烦,恨不能再大骂一顿,但现在还是保命要紧,她深吸一口气:“往京城,往京城去了,沿着顺安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他们一伙的人跟过去看到的。
“我都说了,大侠饶命啊!”
卫斐手中刀起刀落,纯黑的衣摆瞬间染血。
“老婆子...救!”老汉瞪大了眼睛,身体都还没转过去,喉咙已经被飞镖穿透!
卫斐上前把飞镖拔出,沾染的血迹在老汉的身上摩擦蹭尽,再一次踏上追行。
一封来自卫斐的密信,越过大齐的海清河晏,遥遥朝着渝州方向而去。
“少主,喝口水吧。”贺忠胸口尚且缠绕着绷带,但药堂里的好药让他伤口恢复极快,想必不到燕京,伤口就能痊愈。
一路奔波,风餐露宿追赶,贺忠的口鼻里都夹杂了细沙,这却丝毫不让他感到疲惫,他的精神异常愉悦。
他们这一趟,是往燕京而去啊!
贺荆山接过他递来的水壶,就着快速喝两口,那水壶又很快被拿开,只是这么一口水,压不下多日来风沙的磨砺,压不下心底滚烫的急切。
“他们到了襄阳,离燕京也不远了。”他脑海里浮现出这大齐详尽的路线,阖眼又抬眼,“现在,应该是进了沂州。”
阵阵热风滚过密林,林叶哗哗作响,知了的叫声此起彼伏,阳光炙烤着一望无际的远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忠没有回答,心里面知道,就算这一路快马加鞭,他们也赶不上孔狄的速度了。等他们到时,少主夫人又不知被囚在哪里。
“少主,小主子由我们的人护送着,刚出了宁古塔。”贺忠想到这,原本拧紧的眉头稍稍舒展,小主子跟着他们走,他还放心些。
他们当时刚从宁古塔离开没多久,那边留着看顾小主子的人就传来消息,小主子甩掉他们偷跑了,不过只一天他们的人已经重新追上小主子。
但因为小主子拿命要挟,几个属下不敢妄动,只能给他们来信,这边贺荆山才做下决定,让他们带着阿元一并跟在他们后面而来。
“嗯,出发。”贺荆山喝完水,重新跨上高大的马匹。
路还有很长。
马儿不安地嘶鸣一声,原本倨傲的高大骏马,连日奔波后,精神也颓靡下来。
等到下一座城池,他们这行人就会换一批新的马匹,继续赶路,没有时间等马儿恢复状态。
贺忠应声,紧跟着上马。
这一趟被迫提前的燕京之行,恐怕马上要搅弄出更多阴诡风云了。
燕京,乃大齐国之首都,自祖皇帝打下这江山,定都燕京,到如今已有百余年。但燕京自古至今,已历经数个朝代,历史却没有在这座古城留下过多沧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代代大齐帝王的治理下,燕京也迎来又送走一代又一代繁荣。
八月里的燕京气候不似其他地方那般炎热,穿一身小薄衫刚刚好,不冷微热,不易出汗。
阿福随着一路北行,身上的衣衫也换了又换。
她只得把自己准备的药藏在马车里,时不时还要提防两个婆子,以免被她们发现。
一旦被发现,她就彻底没有了逃走的机会。
“赵女医,这就是我们燕京的酸果儿,你尝尝,燕京的娃娃们最爱吃这个。”
都已经快到京城,一行人也没必要像之前那般对阿福藏着掖着,直接告诉她,他们的目的地就是京城了。
但他们不说,阿福也早猜了出来,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阿福此时此刻不再和之前一般,半路眯着眼就小憩一会儿,知道快到地方,她时常精神奕奕。
“多谢李婶婶。”她乖乖巧巧接过,打量着这酸果儿,别说,她还真没吃过。
咬一口,酸得叫人嘴里口水泛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女医太客气了。”李婆子回想起这一路阿福带着他们吃的东西,她才想说一声谢。
“李婶婶,我们还有多久到燕京?我还从来没来过呢,从前都只在宁古塔,不知这外面是什么光景,从未料到连天气都能有这么大差别。”
阿福咬一口酸果就放下了,她更喜欢吃甜的,蜜枣、葡萄...来到这里,虽说吃了不少做出来的美食,但后世那些精心培育过的水果却少了很多。
也或者是因为交通不便,她根本吃不到。
“赵女医,再有一日就到了。燕京一年到头天气都暖和,便是冬日下雪,也不会比宁古塔冷,这样的地方才是养人的地儿,那宁古塔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要是叫她去那边久住,早受不了了。
也不知赵女医这样的可人儿是怎么忍受能住在那里的,要是赵女医能常留在燕京多好,这样的水土才养人。
李婆子想着,却不把心底的想法说出来,赵女医是他们挟制着来的,她以后的留处也得听太子殿下的安排,她做不得主。但若是赵女医不知去哪,她老婆子倒是还能留。
看赵女医的样子,也丝毫不知道她男人的事,被瞒得可怜。
阿福听她夸燕京还要把宁古塔给贬一遍,心里倒是没什么波动,她之所以留在宁古塔,可不是因为喜欢那里的气候,而是喜欢那里的人。
“宁古塔是苦寒之地,但也是我大齐的疆土,世世代代,总是要我大齐的子民去住的。”她不止喜欢那里的贺荆山,喜欢那里的家人,也钦佩那些刻苦驻守的军人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不是有他们,阿福不知道,自己刚到宁古塔会是什么样子。
“赵女医说的是。”跟了阿福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么一番话,李婆子和王婆子眼中都有惊异。
这与她们印象里的赵女医不同。
她应该是性子甜美,仁善,懂医术的小女人。
但她原来竟也是这般识大体的人。
宁古塔的人在他们京城人眼里再低贱,那也是他们大齐的子民,再遥远,也是大齐的河山。
见阿福说完就撩开车帘往外看,路边一条大江廓然延伸,前不见首,后不见尾,江水滔滔而去,对岸遥遥一线天。
好大一条江,江上船只看起来都只如一片枯叶。
“赵女医,这是燕江,接下来我们一路都是傍着这江水走。”
“燕江。”阿福眼睛盯着那江水水流,喃喃复述出它的名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燕江是因为燕京得名,是咱们半个大齐子民们赖以生存的大江。”李婆子笑语晏晏,一双上了年纪的眼里逐渐流露出对燕江的情怀。
阿福关注的,却是那燕江上的客船。
这船远远望去,很小。
可她依稀能看到,上面有许多人在甲板上来来往往,说明这船绝对不小,恐怕人还很多。
“这是哪里的船?看起来这么小怎么敢下水?”她语气里只有好奇。
李婆子果然笑出声:“赵女医,这船可不小,上面能坐几百人呢,再大一些的客船能坐上千余人,这五湖四海的人都往咱们燕京来,自然不止走陆路,还有水路。”
“水路是比咱们走陆路快一些,但他们在沿途会时常停下来补给,若是船只大,补给的时间长,就没有咱们陆路快了。”
他们回来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走水路,不过若是到了水路上,被贺荆山的人追上,可就难办了,所以走陆路,他们还能随时变道。
阿福若有所思:“这水路还能直接通进城里么?”
“那倒不能。”李婆子心道,赵女医果然对这外头是一点都不了解。她心甘情愿做起导游似的介绍,“燕江不通城内,所以船只也只是在南城门口的港口停下,到时候上面的人鱼贯而出,进到灯火通明的燕京。”
“谁都要道一声好。”她眼前似乎浮现出了繁华的燕京,那可是襄阳城远不能及的,天子脚下,治安也好得很。
偶有簪缨世家的纨绔子弟出来闹腾,也会很快被上面责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扺掌道好:“听你这么说,我倒想好好看看燕京是什么样子。”
再繁华,还能繁华得过后世的灯火璀璨、高楼林立?
阿福不信。
李婆子想继续笑说,一定让她好好看看自己这个繁华的家乡,却猝然想起,她哪有什么权利带着赵女医逛。
一时间她脸上的笑容渐淡,叹一声气。
“怎么了李婶婶?”阿福十分关注她,见她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叹气,心里面清楚她是因为什么,嘴上却毫不知情。
李婆子摇摇头:“没事,就是久不回家,有些想念。”
阿福心中嗤笑,她们久不回家就想念,怎么不说她被迫背井离乡,还想念她那小破宁古塔呢。
她可是好不容易在宁古塔攒下自己的家业和声望。
现在,什么都没了。
就连看不起的皇帝老头送她的匾,都没了。
她要是想在这燕京混,又不能仗着从前的名声,更不能大张旗鼓说出自己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她赵阿福还要改个名字,叫赵小福?
不行不行,那也太明显了。
王婆子忽然清了清嗓子,让李婆子猛然回神,她说太多了。
不过好在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
她看向阿福,却见对方依旧笑眯眯的:“马上就到家了,李婶婶。”
是啊,马上就到燕京了。
李婆子最后看一眼车帘外浩然的燕江,合上了车帘。
夏季里的雨往往来得突然,眼看着,就要到了燕京,临近傍晚老天却来了一场瓢泼大雨。
雷声阵阵,雨声中孤鸟鸣声脆脆。
林叶哗哗啦啦淌着水,将许多声音隔绝在外。
这样的天气,车厢里未免太闷热了些。
阿福都喘不上来气:“李婶婶,太闷了,再不掀开点帘子我要憋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婆子犹豫,这马上就要到京城了,若是碰到眼熟他们的人,可不太好。
可车厢里着实是闷。
她不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赵女医,掀开车帘,雨水冲进来,怕是要着凉了。”
这倒是真的,本来就是暴雨,掀开帘子,暴雨无疑会冲进来给车厢里的三人洗把脸。
不过阿福虽然喘不过来气,还不至于强人所难非让她们开车帘,只是,她感觉,她现在不能错过一点能记住这些路的机会。
手默不作声从软塌底下把囤了一路的草药拿出来,阿福搓了一点在手心,又用那只手摸了下鼻子。
李婆子和王婆子本就因为这样突变的天气焦急,转过头来,一下看到赵女医通红的脸颊,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把俩人吓得一怔。
“赵女医!”李婆子和王婆子齐齐喊道。
“这是怎的了?”李婆子忙伸手过来探阿福的额头。
那边王婆子忙去掀开点车帘。
阿福半眯着眼睛,有点吃力呼吸:“太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婆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两人也不懂医理,只好把车帘掀开,外面的冷风和凉雨卷进来,扑面的凉。
阿福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看来真是不透气闷着了,两个婆子对视一眼,眼中的担心稍稍退却。
看来这大夫的身体,也不一定就倍棒啊。
不过想想也是,赵女医本来一个娇娇的女儿郎,跟着她们一路颠簸的,哪里受得了。
阿福脸色渐渐恢复正常,有凉丝丝的雨水飞到她脸颊上。
两个婆子正寻思着,要不要把帘子重新盖上,整个马车却陡然一震!
像是撞到了什么硬物。
她们三人一路坐着马车而来,马车都还算得上平稳,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三人猝不及防,各自东倒西歪在车厢里。
外面撞到山石了?
李婆子正要掀开前面的帘子去看怎么回事,外面却有侍卫高呼一声有刺客,就好像一滴水溅进了油锅,整个队伍沸腾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好人!”孔狄对着车厢呵斥一声,抽刀就冲着来人而去。
阿福一阵心悸,贴在车壁上,胸脯剧烈起伏两下,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凝滞!
是刺客,还是...贺荆山!
是来杀她,还是来救她?
来人不止一个,四周队伍大乱一片,马车却猛然再次行驶起来,两个婆子表情惊惶,李婆子猛扑过来按住阿福。
“赵女医小心!”
刚准备掀开车帘看清外面是谁的阿福没有防范,被按在软塌上,车厢东倒西歪,车帘猛然被风席卷而起!
电光火石之间,阿福终于看清楚,马车前坐着的黑衣人。
那人绝不是贺荆山!
王婆子从身上抽出一把短匕,就冲出去与那车前的黑衣人缠斗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声猝然在头顶轰鸣,李婆子都浑然一抖,阿福却身体紧绷到了极致,一动不动。
“赵女医,别怕!”李婆子活了半辈子,什么事没见过,眼下虽然惊险,却不足以让她完全慌了神。
然而她却没注意到,阿福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深处倒映出的决绝。
“赵!”李婆子只来得及喊出来一个字,就愕然看到她所以为的,现在一定被吓怕了的赵女医一双眸子亮的出奇,狠狠逼近了她。
她感觉手背上忽然一阵刺痛,错愕之余,终于反应过来不对,伸手去挟制阿福。
她一个习武几十年的人,力道极大,此时骤然反应过来也说不上什么心情,脸上更是谈不上有什么表情,许是阿福突然反水,对她来说,过于让她不敢相信。
这一路上......
李婆子刚死死抓住赵女医的手腕,就浑身一麻,她眼里柔柔弱弱的赵女医也趁此机会,朝着她的脸上一撒,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阿福掰开她紧抓着自己的手,掀开湿漉漉的窗帘,雨水顿时扑面而来。
马车已经跑出去好远一段路,早已不见先前那一队看守她的人的踪影,郁郁葱葱的林子里影影绰绰,她不再迟疑,扒着车窗,直接翻了出去。
许是雨声雷声交错,前面两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要的那个人,已经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来的人是谁和他们打了起来,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阿福撒丫子就跑,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似的,不过她身后一切的未知数对她而言,的确与洪水猛兽无异。
她一直跑,还要不时回头确认雨水把那些足迹洗刷了干净,尽量踩着不那么泥泞的地方走。
大雨将她浑身淋得湿透,可她不敢停,一直朝着看起来还算可行的路上跑。这里是全然陌生的地方,她不确定林深处有没有什么野兽,也不敢一直往深处走。
天色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这日的天黑得格外早。天色昏沉时,阿福还在郊外,只是站在这边依稀能看到远处只剩黑影的城池,能让她稍许安心一些。
雨已经停了,携着水汽的冷风将湿透的衣衫吹得粘附在皮肤上,凉气不断地往体内钻。
阿福打了个寒颤。
这样下去不行,她会冻病的,到时候想行动就难了。
她只能往城池的方向走,然而那地方看着那么近,却又好似远在天边,走了好一段,天色完全成了浓墨色,也远远不到。
就在阿福心底生出一股绝望,被树枝和荆棘划破的皮肤开始隐隐作痛时,前方忽然燃起一抹橘色的火光。
这抹火光瞬间吸引了她,诱人前往,却又叫人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深林里,会是什么人在此?
会不会又是孔狄那一群人,亦或者是今日跟孔狄打架的那一群。
不管是哪一方,阿福都赌不起。
但是继续在这茫茫然的黑夜里待下去,能不能拖着健康的身体走出这里,她也赌不起。
悄悄走近那处火光,阿福才发现那是一座小破木屋,透过破窗户能看出来里面空荡荡的,依稀有两个人影。
“公子,这天变得也太快了,早知道咱们就不提前下船了,直接坐到燕京多好,这接下来的路可难赶了。”
里面的人显然是不知道,这附近还有别人,说话的声音并不低。
阿福心中稍稍安定,感觉像是两个赶路人,离得更近了些。
“无妨,明日太阳出来,下午赶路就行。”这道声音显得几分清俊。
阿福终于确定,这就是两个路人,但她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进去,万一这两人人品不怎么样呢。
她正在思忖,脚下的一截枯枝却是承受不住重量,发出咔嚓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面顿时没了声音。
阿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坦然走到那门都坏了的门口,坦坦荡荡向里面看去:“公子,借个火。”
宋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姑娘,这不就是先前他们在襄阳看到的那位么?
宋淮看着眼前浑身湿透,显得狼狈的姑娘,心中一动。
她虽然浑身湿透,裙摆带着些许泥泞,乌发也完全散乱,还有几缕一缕一缕贴在脸畔,一双如含星月的眸子却亮得诱人。
她如此狼狈,却依旧脊梁挺直,坦坦荡荡,丝毫不矫揉做作,仿佛就站在这里告诉你,我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她狼狈,亦掩不住端庄。
“你,你怎么在这?”宋安回过神来,还是惊讶问道。
他实在不太想得出来,为什么这个姑娘会孤身一人如此狼狈出现在这里。
阿福看清楚屋里的两个人,也有一瞬间傻眼了。
宋淮?
怎么会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虽然不怎么在意宋淮这个人,甚至也没与他亲自说过话,但这个人,却是从她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深深烙印在她脑海里,深深与她牵扯。
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牵扯,相反,糟糕透顶。
所以她第一时间以为,这俩人会把自己赶出去,不然这小厮怎么会说自己怎么在这。
熟料下一秒,宋淮那温润的声音就再次响起:“姑娘请坐。”
姑娘?
他叫自己姑娘?
阿福见了鬼似的。
她的表情过于奇怪,让宋淮眼中有了淡淡的疑惑:“姑娘认识我?”
她当然认识啊!
阿福刚想说,但想到当初记忆里宋淮对原主冷淡到极致像是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后颈一阵发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他现在,不认识她?
那刚才那个小厮...好像是奇怪为什么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而不是她。
“不认识。”阿福拨浪鼓似的摇头。
也是,自己如今与当初变化太大,宋淮认得出来才怪。
既然如此,她也不跟他相认了,免得这深山老林里让两人生出来点糟糕的暧昧心思。
宋淮应了一声,眸底却有一丝疑惑。
她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目光很奇怪。
阿福见到是宋淮,心里反而安心,宋淮这个人,不惹他应该还是个正人君子,而且他刚刚中了状元,岂不是应该更注重名声,肯定不会起什么歪心思。
“那就多谢公子了。”她笑语盈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安看到这个笑容,脸颊一热,赶忙低下头去。
这个姑娘怎么能笑得这么灿烂,无所顾忌。
一个姑娘家家的,不...不知害羞。
大齐对于男女一事,不算过于严谨,但女子家也少有这样笑容灿烂的,而且还是对着外男。
阿福才不管眼前这两个人的心思,她的确保,自己不被冻生病了。
坐在火边,顿时暖和多了。
不过湿衣服黏在身上也不是个事,反而更难受,又冷又热还粘乎乎的。
“宋安,去把包裹里的衣服拿一件给这位姑娘。”宋淮忽然开口。
“啊?奥!”宋安下意识就是完成自家公子的指令,只是刚跑到包裹跟前,准备解开,脑袋突然转过来了弯。
拿衣服,给那位姑娘?
公子是认真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安一瞬间脑海里涌出无数个想法,公子怎么会叫他拿自己的衣服给那个姑娘穿,公子向来不近女人,身边甚至根本没有丫鬟服侍,平日的生活也是,和任何姑娘都搭不上边。
除了他金榜题名,游长安街那次,倒是许多姑娘扔手绢与花的。
但眼前很明显,不一样。
宋安见宋淮也不说话,那边的姑娘也不说话,还是压下古怪的心思,把宋淮一件靛青色的长衫拿了出来。
“姑娘自己先换了衣裳吧,免得着凉。”宋淮起身,往外走。
宋安也赶紧把衣服塞给阿福,然后跟着他往外走。
阿福有些意外,她倒不知道,宋淮这样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人还能如此细心,好心。
但她却应下:“那就多谢公子了。”
实在是她身上冷热交加,难受的要命。
从破窗户里看到那两人背着身完全走到看不见的地方,阿福才躲到另一边,换上了宋淮的衣服。
青年的衣服对她来说,有一点大,散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气,料子倒是很贴身舒适,想来以宋家的财力物力,可以轻轻松松供宋淮吃好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换好确认身上没有不妥的地方,才出来对着外面喊道:“公子,我换好了。”
她这会对宋淮的观念比从前好多了。
从前的宋淮,在她印象里不外乎不近人情,冷漠。
但那只是原主记忆里的宋淮,她爬了宋淮的床,宋淮叫来人直接把她拖了出去一顿好打,剧烈的疼痛中,原主不觉得他冷漠甚至可怕才怪。
现在的青年看起来却温和有礼,是一位谦谦君子做派。
果然,宋淮和他的小厮进来一会后,又让那小厮给她拿了吃的。
是一包精致的糕点,那糕点精致不腻口,里面有一点酸甜的果汁夹心。阿福路过襄阳的时候,虽然飞速赶路,却看到了一家挂着果汁软糕的铺子。
那会她看着就有些馋,这名字,听着就好吃。
但是那会因为惹了那对老妇和老汉,孔狄跟抽风了似的拼命赶路,根本就没有再在襄阳城里面停,所以阿福当然也没有口福尝到了,也不知那个果汁糕点是什么滋味。
“多谢公子。”阿福言笑晏晏,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宋淮只是看着她,嗓音清润,“姑娘不必多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的确饿了,这一路上虽然紧赶慢赶,她也从来没委屈过自己的肚子,今天自己用脚跑了好半天,心神不安的,这会安静下来肚子是真的饿。
还没有吃进去,光是闻到味道,她肚子忽然“咕”的一声。
阿福自己目瞪口呆。
对面宋淮似是也没想到,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嘴角浮上一抹浅笑。
他...竟然笑话她。
阿福摸摸鼻子:“今日,遇到点风波,倒是真的有点饿了。”
她得掩饰一下尴尬,太尴尬了。
“嗯,多吃一点。”宋淮嘴角依旧挂着微笑,清润如春风。
阿福这次看着他笑倒是顺眼一些了,她虽然肚子饿了,吃东西还是很文气,倒不至于一口吞一个,也不至于给脸上沾上碎屑。
不过这果汁软糕倒是真的好吃,外面甜甜的,里面酸酸甜甜,她边吃边想着,回头可以给贺荆山和阿元做着尝尝。
只是她的贺荆山和阿元,现在在哪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眼前的姑娘吃着吃着,眼中逐渐浮现出怅然的神色,宋淮的眼里有探究。
但他不会随便唐突佳人。
那果汁软糕也不过一个小指般大小,一口一个,本来满满的一包,阿福饿得很了,不知不觉竟然就给全部吃完了。
等她反应过来时候,不由眨眨眼,斟酌的开口,“公子,我...我回头找到我家人,一定补给你银钱。”
说不定人家从别的地方带回来想给谁尝尝呢,结果自己一下全吃光了,该怎么解释她真的不是贪吃。
也罢,这是宋淮,不解释最好。
否则万一哪天宋淮知道自己是谁了,岂不是很尴尬。
说起来,她俩算是仇人,断腿之仇,不共戴天,想想她才来的那几个月,腿伤一直没好过。
还可有宋飞白那个死纨绔,借着宋淮的名头,害了她多少次了?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淮唇角一掀,“不必。”
阿福内心呵呵一笑,心道别跟我客气,客气我就当真,真的不给。
两边沉默一会,宋淮再次开口:“姑娘是要去燕京?”
不问她是哪里人,只问她去哪。
毕竟她这么狼狈出现在这里,宋淮难道不觉得可疑?
“是,你要是去的话,可否捎我一程?”她抿唇一笑,有便宜不赚是傻子。
对宋淮,她可不想客气。
没进到城内之前,一切对她来说太不安全了。
宋淮既然是新科状元,现在去燕京自然是上任去的,更不会有人把自己和他联想到一起。
她需要借助他进城。
这若是个陌生人,阿福还真没这么信得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是一个地方的,还和她有些渊源,还是比陌生人可信的多。
宋安在一边听着,心道这姑娘未免也有些过于自来熟了。
但他又仔细一想,这样一个姑娘流落在外,实在太不安全。
眼前这姑娘,实在是,容色动人。
“可以。”宋淮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捡起旁边一根树枝,自然而然地放进了火堆,避开了阿福的视线。
这样的动作,他来做也不突兀,不过一边的宋安意外看他一眼。
“公子,交给属下来做就行。”什么时候,他们公子还需要干这种事。
奇怪,真是奇怪。
自打到襄阳城那会开始,公子就怪怪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就这么穿着宋淮的衣服在火堆旁的干草上睡了一宿,小破屋里四处透风,她睡得本来有些冷,但实在太累了也没醒来,后半夜却睡得舒坦。
等天光大亮,太阳光彩熠熠照得新叶油亮,她才从熟睡中醒来,身边已经空无一人,身上多了一件较厚的衣衫。
“赵姑娘醒了。”
宋淮听到响动,从屋檐下回眸,逆着林间疏影与暖金色的光亮,动了一步,他脸庞清俊,气质出尘,眉眼间本是略带冷淡,生生被这暖光渡上一层温柔色。
莫说是宁古塔的姑娘们心动,怕是满燕京的姑娘也要为这位惊才绝艳的少年郎君心动。
便是满燕京的青年才俊,也不及眼前公子无双。
阿福眨眨眼,看得有一瞬间的晃神,只是纯粹的惊艳。
她慢慢体会到,当初宋家为什么对原主下手这么狠了。
要是她有这么个优秀的儿砸,被那丑八怪肖想,她也得生气。
不对,虽然印象模糊了,但是打断她的腿,亲自下命令的是宋淮!!
还有小厮给宋淮搬了个椅子,宋淮就在一边喝着茶,一边监工那些人打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人在眼前,阿福逐渐想起来了,暗搓搓磨了磨后槽牙。
草,是个狠人!
“宋公子安好呀。”阿福回神,立马扯唇笑得好甜。
不熟悉的还真以为是个甜美可人的姑娘,熟悉的,才会知道,笑成这样没打什么好主意。
她如今的模样,和爬床之前的丑陋胖大妞,相差甚远。
清风明月的宋淮记忆里,估计早就没有她这个被他打断腿儿的人了,说不定还引以为耻。
宋淮微微颔首,语气平静,“赵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阿福嘴角一抽,昨晚恐怕不太好,上半夜冷得要死,下半夜可能睡熟了,才感觉很暖和睡得安稳。
“挺好的,我先去洗漱,然后看你们什么时候走。”阿福十分主动,说话间露出一颗圆溜溜又带着尖尖的小虎牙。
说完,她不等宋淮开口,自个就跑到那边溪水边上洗了把脸。
她跟着孔狄的队伍时候一路上都是温水洗脸,但其实她哪有那么讲究,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她洗完脸回来,宋淮却不急不忙地在等她,一边的宋安捧着几个果子神色古怪。
这姑娘是不是有点过于自来熟了。
阿福就忽然想到,是不是她把他们的伙食都给吃了,可怜他们只能吃野果了?
那也挺好,估计宋大公子还没尝过饿肚子的滋味儿吧!
但是很明显她想多了,因为宋安又从他们的行礼里拿出来一份软饼。
“赵姑娘,吃点东西再赶路。”宋安虽然觉得眼前这姑娘十分古怪,最好还是不要跟她过多接触,但既然公子发话,也只好先如此。
阿福这日两日说的最多的就是谢字,但如今心里却门清,自己这回谢他是一回事,当时断腿之仇也是一回事,等她好好谋划谋划,这断腿之仇怎么回敬。
“稍等一个时辰,刚好赶路,赵姑娘这趟去燕京可急?有什么要投奔的人?”宋淮抬眼。
这位赵姑娘,必然与朝廷有关。
宋淮一时间拿不准她的身份,她一双眼睛干净清澈,不似燕京里的姑娘,倒似别的什么偏远地方来的,看起来似没什么秘密,却浑身都是秘密。
孔狄是太子的人,能让他千里迢迢带人,这人是什么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淮心底明知她也许是危险本身,却忍不住多看几眼。
他心知肚明她无处可去,却偏要在临赶路前问,赌的就是她会跟着自己。
“不急,投奔的人......”阿福昨天吃了睡,还真没想好借口。
这会看着宋大公子完美无瑕的面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京城哪有什么她认识的人啊,也不是现代,还能有沙雕网友,不过她可是准备先跟着他进京城溜达的,但也不能那么明显不是。
万一宋大公子不愿意呢,阿福肚子里酝酿着坏水儿,该怎么才能让清清冷冷的宋公子接受自己跟着呢。
她不想再被打断腿了。
见她迟疑,宋淮并不急着追问,只静静在一旁等待。
宋安也支棱起脑袋来听,他也挺好奇的。
这位姑娘难道不是自愿跟着孔大人的,然后才偷偷跑了?
“实不相瞒,我来到燕京也并非本意,这阴差阳错的路上又遇到歹徒,如今身无分文,一时间也不知往何处去。”阿福一边说,一边偷偷拧了自己一把,娇气的皮肤顿时疼得很,眼圈和鼻头一下就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遇到宋大公子之前嘛,她是打算在京城做一段日子游医,顺便等贺荆山来找自己。
但现在,她换了个主意。
“我听姑娘的口音,好像我们渝州人士啊。”宋安并不为这姑娘做出来的可怜姿态怜惜,反而心中生出一股警惕。
毕竟哪个女人不馋自己家公子,多少姑娘看到自家公子都走不动道,恨不能拐回去当夫君。
想公子这种长得好看的男人,在外面真是太危险了。
之前宁古塔那个死胖子,居然还不知廉耻的爬床,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公子喜欢她,真是脑子坏掉了。
遇到贺家媳妇儿的那种人,一次就够了,宋安觉得自己要加强防备。
而且他也不傻,也知道这赵姑娘肯定是隐瞒不少。
两边都是各怀心思、互相隐瞒又提防,谁也说不上谁不是。
阿福见那宋安好像对自己这样不怎么感冒,暗道难道自己美人计使用失败?
谁知她一转头,却见宋淮一直看着自己,那视线笔直,连弯都不带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有种错觉,这是喜欢的目光?
她咳嗽了下,转移视线便继续抹了抹不存的眼泪只说:“是从渝州过来的。”
她也不问宋淮是哪里人,要到哪去,好似对对方不感兴趣似的。
她不问,是因为知道宋淮是谁,她虽然不太明白宋淮为什么不问她,但这样对她而言最好,免得露出什么马脚。
他们不熟。
“原来也算半个同乡。”宋安态度淡淡,意味不明。
自家公子的身份,应该对女子避之不及,绝对不能主动招惹这种来历不明的人,现在他愈发怀疑这姑娘是来自宁古塔的。
实在是可疑。
阿福暗戳戳着急,这算怎么回事呀,自己总不能那么热情说原来是同乡赶紧带我一起走吧,这不太合适。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没想到宋大公子却接了宋安的话:“既然如此,赵姑娘不妨跟我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啊?
宋安闻言,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家公子。
怎么能让这种一看就有些问题的女人进自己家院子里呢。
大公子就是对这些男女之事一窍不通,老爷和夫人又怕打扰他习书,从来都不曾教导过,不然大公子如此聪慧,肯定不会这样的!
他身为大公子身边的人当然得提醒。
“公子,让赵姑娘来怕是多有不便。”他就差没直说男未婚女未嫁的,算怎么回事。
宋淮眼角不动声色的瞥向宋安,面上却是携着笑,面上阿福,“我家小厮不会说话,赵姑娘勿怪。赵姑娘相住,就一直住着便是。”
这!
宋安目瞪口呆,差点没跑过去拉着自家公子,他们府上一直留着一个大姑娘算是怎么回事!
公子可是连个定下的亲事都没有的!
阿福也呆了一下,不仅略带娇俏的眼尾都睁圆了,嘴巴也轻轻张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说宋淮不近女色?
连丫鬟都没有一个,全是小厮?
当初原主爬床,被打半死,现在算什么回事?
呵,狗男人!
心里这么想着,但阿福看到一边宋安的神色,却几乎立刻开口:“那就多谢宋公子了,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
“不用报!”宋安立马挡在宋淮身前,身临大敌似的。
他几乎已经想象到下面那一句是什么,还不是以身相许!
他就知道,这些女人,一个个的不是省油的灯,公子真是太危险了。
阿福只顿了一下,继续娓娓道来:“小女子不才,略通医术,公子若有需要尽可以寻我。”
说完,她没有看着宋淮,反而是看着一边的宋安,嘴角翘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宋安瞬间卡壳,先是松一口气,随后看着阿福的表情,分明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他狐疑地看着阿福,又看向自家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见阿福那抹笑容消失了,依旧是一副戚戚的神色,眼眶红润,一边的宋淮却显得几分...愉悦。
阿福温婉说道:“还是要报的。”
宋安:“......”真不用。
总感觉他好像是那个多余的人,惊扰了一对才子佳人十分融洽的谈话,还挺大惊小怪的。
她会医术,宋淮也不意外。
就算他不懂,却也能看懂,当初开的那一张方子,虽然价值高昂,但是开方子的人绝对是精通医理的。
她有意教训那二人,却不是刻意伤及,倒是有趣。
“赵姑娘谦虚了,学医一事奥妙,医者博学仁道,普通人力所不能及。”宋淮回道。
她同意留在他身边了,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他对她身份古怪一清二楚,却闭口不谈。
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可以慢慢探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心道那倒也是,学医可没那么简单,这宋淮还算可以,最起码没跟有的昏头昏脑的读书人一样看不起大夫。
她却压根不知道,宋淮先前在襄阳城那次见过自己,不然绝对不会疑惑宋淮怎么好似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她就差以为,他已经把她认出来了。
年轻的男女之间气氛融洽,倒真似互相第一次见面初识一般,两两无猜,但两人暗地里却暗流涌动,各自隐藏着彼此,以免被触及最心底的真实想法。
宋安见这种诡异融洽的气氛,觉得不对头,万万不对头。
这怎么好像画本里面男女私相授受的剧情呢!
他忍不住就偷偷在宋淮耳边道:“公子,这种来历不明的姑娘,咱们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啊,万一她是个逃婚出来的,咱们回头可说不清楚。”
能让孔狄去带的姑娘,说不定就是哪家大臣出来逃婚的千金,还有可能是太子看上的女人。
不管是哪一个,他们也不能招惹啊。
他声音压得极低,一时间阿福倒是听不清楚。
但她也知道,说的肯定是对自己不利的话,不然干嘛当着她的面都要鬼鬼祟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正在想这宋安可能跟宋淮说什么,宋淮会不会改变想法不想带上自己了,就听年轻的公子略带疑问的声音再次响起。
“赵姑娘可有婚配?”
阿福:“……”
哈?
阿福有一瞬间的懵逼,宋淮,问她成亲了没?
她忍不住就去直视他,想从他的眼里看出来点开玩笑的意味。
可是,没有。
那双淡琥珀色的眼瞳在阳光下透彻分明,连较于常人更为浓密的眼睫都显得干干净净,一丝不苟。
一边的宋安更是呆若木鸡。
现在阿福知道,宋安跟他嘀嘀咕咕偷偷说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公子,我已经嫁人了,我夫君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阿福耳朵抖了抖。
宋淮?该不会看上她了?
不可能不可能!
她很快否认这个想法,但是一时间自己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宋淮会问她这个。
他是真不知道男女有别啊!
有点呆。
宋安刚把嘴巴合上就又张开,感觉自己活脱脱就像个傻子,平日也算是临危不乱,怎么这几日就跟个傻子似的。
“赵姑娘...那你岂不是赵夫人?”但宋安很快清醒过来,这姑娘既然已为人妇,那就好说多了,避免一些男未婚女未嫁的麻烦。
他终于感到一丝欣慰。
“可以这么叫,也可以叫贺夫人,我夫君姓贺。”阿福大大方方道来,说到贺这个字,眼神里不自觉就带上一丝柔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旋即又浮现一抹娇气。
狗男人,怎么还没找到自己。
这都多久啦!
宋安随即喜笑颜开,成亲了好成亲了好,“贺夫人好,那你就先在我们府上歇着,等你夫君来。”
这都是人家妻子了,以他们家公子的性子,那肯定不会生出半分什么心思啊。
宋安回头看着自家公子,却见他神色淡淡,丝毫不似有什么波澜,反而像是在沉思。
这又是什么表情?
宋安脸上的笑容有一丝瓦解。
虽说宋淮什么都不说,但眼里的表情却叫宋安心里发怵,觉得耐人寻味......
难道他家公子还有什么特殊爱好,喜欢人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安惊恐。
好在,宋淮并没有再说什么让他惊异的话:“如此也好。”
也好?也好什么?
阳光逐渐灼热,湿润了一宿的烂泥被很快变得干硬,林中知了声此起彼伏,宋淮往外看了一眼,又缓缓回眸:“赵姑娘,天色正好,我们启程吧。”
宋淮唇色很淡,微微一抿,露出几分绝色。
既然赵姑娘成婚了,那该考虑的问题,是如何和离。
要是她夫君对她不好,他会帮她主持公道的。
阿福看不透宋淮的神色,却不太明白为什么他还是叫自己赵姑娘,但这样也好,省的被孔狄那边人给察觉到了蛛丝马迹。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眯眼好像只得逞小猫甜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东宫内,刚下过暴雨的第二日,便是大好的晴朗天气,只是有些人注定无法欣赏这雨后的好风光与好空气。
阴沉沉的殿内,窗户密闭,四周空气仿若凝滞,不安在无言中滋生蔓延,猩红的地毯上跪着三个人,一男两女,面色都极为难看,气氛一时间降至零下。
“派了你们整整四十号人过去,把人给看丢了。”容颜妖异的青年坐在上座上,上挑的眼尾里都是不可思议。
他肤色过于冷白,像是地狱里走出来艳鬼,雌雄莫辨,但眼眸里的冷意几乎溢出,叫人不敢生出半分肖想。
“属下有罪,已加大搜捕范围,肯定殿下责罚。”孔狄一双拳头埋在袖子里,死死握紧,脸上依稀能看出来死死咬着牙关。
显然这次任务失败,叫他也难以接受。
一路顺风顺水,让他几乎以为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可就在马上到达燕京的位置,人丢了。
这无异于在他脸上狠狠扇了几个巴掌。
男人与生俱来的傲气让他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殿下,老奴有错。”王婆子深深磕头,不敢直视上方青年。
李婆子死死闭嘴,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到现在胳膊上还留着一个小孔,伤害不大,对她也没什么后遗症,但她一时间心情也复杂极了,从未料到赵女医会突然反水。
原来这一路的乖顺都是在暗暗蛰伏,等待时机。
但直到这个时候,她还忍不住想到,赵女医还是不忍伤她们的,只是把她药晕了。
赵女医完全有机会杀了她。
东宫里的人,更习惯的行事作风是斩草除根。
李承宴面色阴鸷,黑夜一般的眸子,凝结着稀疏的琐碎零星,那是冬夜里的星空,萧疏森冷
。他右手拇指上戴着一个质地极好的羊乳色扳指,滑腻如流水,此时他手指微微摩挲着它。
孔狄对太子殿下还算了解,这个扳指他几乎是从不离身,但只有在思忖决策的时候才会去摩挲。
难道说,殿下其实对赵女医的事,没有决断么?
“这女人倒也聪明,一路装乖骗得你们团团转。”李承宴眼底的阴冷逐渐褪去,红润的唇角斜斜勾起,端得一副魅惑神色。
这一路上他们都有给他汇报,那信上的赵女医倒是乖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呢,一到关键时刻,便立刻毫不犹豫就逃,根本不会去顾忌他这些对她心心念念的下属会受到怎样的责罚。
倒是聪明,也清醒,清醒自己要的是什么东西。
下面三人听着太子殿下说出这个事实,脸色各自一沉,默不作声。
“一个女人,孔大人该不会告诉我,几天之内不能把她抓回来吧?”李承宴言笑晏晏问道,分明是在笑,但下面的三个人丝毫不敢当作他是真的心情愉悦。
孔狄猝然抱拳:“属下一定会把人给殿下带回来!”
这就是给他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了。
孔狄心里到底松一口气,这次如此简单的差事他竟然没做好,太子殿下可不需要没用的人。
熟料李承宴却不似咄咄逼人,忽然转口又道:“只要确保,她离不开这里,跟贺荆山联系不上也可。”
孔狄不解,抬头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却视线刚刚触及他的面庞,又仿若触电一般收回。
青年那张脸,妖异得不太真实。
按理说,这样一个容貌极盛近妖的皇子,不应该会坐上储君之位,可谁让官家心心念念在意的,只有这么一位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甚至不惜牺牲了几个儿子,也要独宠这一位。
“谢殿下开恩。”孔狄深深把头埋下。
只要官家在意,只要皇贵妃娘娘追封大典顺利完成,太子之位正统,管他什么容貌不容貌,他追随的这位主子,就绝没有错。
“至于你们两个。”李承宴垂落的眼睫掀起,在两个婆子身上轻扫一下。
两个婆子顿时浑身一震。
“暂且留下来,把赵女医这一路上的一切事宜,详尽跟我讲一遍,再去领罚。”李承宴眼中意味不明。
两个婆子也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听这个,但她们不敢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思,尤其是她们如今这位主子,只连声应是。
去下面自己领罚,并不轻松,至少得挨一个月鞭刑,可这总比太子殿下亲口说罚的好。
如若那般,两人以后能不能健全,还能不能留在这东宫就难说了。
眼下看来,赵女医的问题对于太子殿下而言,好像不那么严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