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会儿,没听到回复,贺荆山低头一看,阿福已经再度睡熟了。
贺荆山笑了笑,捻了被子盖着,也闭眼休息。
第二日,微微的亮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阿福醒来,眯瞪了会儿,才清醒。
默默感慨,还是夏天好,不像冬天那阵子,外面冷得她都不想起来,入目全是冰天雪地,看得叫人心底发慌,只想待在家里不出去。
她往旁边一看,身旁已经没人了。
阿福回想了下,昨晚迷迷糊糊间贺荆山似乎是回来了的,还嘲笑她娇气!
不过阿元呢?
昨晚她不是抱着阿元一起睡的嘛?
阿福一边穿好衣服,看到洗漱的水已经打好了,心情又好了起来,这准是贺荆山做的。
洗漱完,阿福出去后,就看到阿元正在吃早饭,吃得脸颊一鼓一鼓的。
忽然她发现,阿元长高了不少,她才穿越过来时,阿元还是个小包子呢,小小的一团,远没有同龄孩子高,瘦得就剩下一层皮,坐在长条凳子上,脚都是悬空的。
现在,阿元的脚能沾到地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有些愣,原来,她来到这儿,这个陌生的国度,已经这么久了。
久到阿元都长高了,长大了。
最先发现阿福的是阿元,阿元扭头一看娘亲站在走廊口发呆,愣愣的看着自己。
阿元跳下凳子,小跑着扑进阿福的怀里,“娘亲,你起来啦。”
昨晚,明明是他和娘亲一起睡的,结果早上起来,他一看居然在自己房间,娘亲又没了!
阿元想到这儿,委屈的告状,“爹爹坏,都不让阿元和娘亲一起睡,爹爹都能和娘亲一起睡,我是娘亲的宝宝,为什么不能一起睡?”
阿福被阿元的童言童语逗得笑起来,捏了捏阿元的小脸,“那今晚,娘亲和你一起睡,不让爹爹来。”
“好!”阿元一张嫩白的小脸,黑亮的眼眸微微眯起,“我们拉钩!”
和阿元拉了勾,阿元牵着阿元回桌子上,继续吃饭。
吃完后,阿福让半夏送阿元去邢老先生那儿上课,自己则去了后院看昨晚的那个黑衣人如何了。
可推开门进去后,那个老人已经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心里一跳,老人的伤那么重,不好好休养,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年纪一大把,真是作死!
命都不要了。
阿福赶紧往外面走,准备去找贺荆山,问了人才知道,贺荆山一早就出门了,去了小矿山。
闻言,阿福就往小矿山方向走去。
昨晚那些搜索的人,是安惠王府的,那就是老人去了安惠王府,才受了重伤。
一边走,阿福听到街上的人三五成群的说话。
“哎呀,昨晚可吓人了,老王家的孙子山子,一双眼睛都没了,生生的剜了呢,听说还有几个人横死街头,全是一刀封喉。”
“也不知道是谁做的,一下死这么多人,最近晚上别出来了。”
“可不是,晚上早点关门吧。”
阿福听得心惊肉跳,不会吧,昨晚发生命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是昨晚那个老人杀的?
怪不得昨晚那些王府的人来搜查。
阿福一脸难受,自己救了个坏人?
如此想着,阿福加快了脚步,要是老人真是坏的,就让贺荆山去和刑将军说,去报官。
到了小矿山,阿福拉着一个工人问贺荆山在哪儿,那人认出阿福是赵女医,立刻神色犹疑,目光飘忽的看了看,笑嘻嘻的说,“贺老大不在这儿。”
不在这儿?
看着这人眼神不正常,阿福挑眉,觉得不对劲儿,“不说实话,那你明天就别来了,想进小矿山的人那么多,我再招一个就是了。”
哼,她可是老板娘,不说实话,是不是看不起她?
还有贺荆山,瞒着她在搞什么?
一听要让他走,男人立刻慌了,无奈之下什么都说了出来,“赵女医,我说我说,就是……就是后面贺老大的小木屋里。”
见赵女医瞥他一眼,转身就要走,男人着急的说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女医,贺老大身边还有一个姑娘,你……你别生气,我觉得是那姑娘死缠烂打呢。”
阿福停下脚步,豁然转头,盯着说这话的男人,怪不得说话吞吞吐吐的。
她唇角一抿,迈着小短腿往小树林走去,好得很,现在贺荆山身边居然有小妖精了,她有情敌了!
阿福一边气势汹汹的走,一边想,自己穿这一身嫩黄,会不会很没气势?
黄色太温柔了,自己又是一张娃娃脸,还有一点婴儿肥,看着一点点都不高冷,一点都不厉害。
阿福后悔,应该穿一身白,或者一身红的,起码好看,又有气势,不能在情敌面前落了威风。
面子得有!
刚看到小木屋,阿福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木屋门口,男的明显是贺荆山,那个小姑娘倒是不认识,着一身嫩绿的齐胸襦裙,挽了一个特好看的髻,钗头的流苏一晃一晃的,戴着红珊瑚耳环,青春少女得很。
阿福摸了摸她随便挽的一个小揪揪,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道姑……
贺荆山浓眉隆起,脸色不虞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姑娘,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知道,我只是想来谢谢你。”孙芝微微抿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男人,她心跳得厉害,鼓着勇气说,“上次疫情的时候,如果不是你将我带进治疗区,我恐怕活不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疫情爆发的时候,爹爹在外,家中只有继母和弟弟。
家里没了吃食,继母怕自己和孩子染上鼠疫,就强迫她出来买吃的,却又以她在外这么久接触那么多人,肯定生病了,得了鼠疫为由,不准她进门。
她在门口熬了几天,最后染上了鼠疫。
孙芝以为自己就要等死了,最后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救了她,将她一把扛起来,带到了隔离区治疗。
贺荆山却对她全无印象,冷漠的皱眉,“既然活下来了,就好好活着,这儿不是你们姑娘家该待的地方,快回去吧。”
孙芝脸颊微红,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觉男人更加高大威武,看着就叫人安心。
这儿都是男子,的确不是女子该来的,恩公是在关心自己?
“好,我听恩公的。”孙芝双手放在腰侧,行了一个礼。
要走的时候,孙芝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香囊,羞涩的塞给男人,“这是我做的,无以为报,请恩公收下。”
说完,孙芝扭身就快速的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孙芝提着裙子,跑得很快,和阿福擦肩而过。
阿福看清了小姑娘的脸,清秀明亮,带着小姑娘的娇憨,年轻,漂亮!
阿福一下就酸了,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的盯着贺荆山,呵,还收了人家的礼物,还听她说了那么久的话。
贺荆山本来要走,可视线一转就看到了在路口处的阿福,一身鹅黄襦裙,头上依旧简单的扎了一个小揪揪,用一个木簪子固定,露出纤细雪白的脖子,一双眼眸瞪得又大又圆,黑白分明。
不带任何思考,贺荆山就走了过去,伸手想要拉她,小姑娘却快速的一躲。
阿福插着腰,生气的瞪着他,“你可以呀,你成长了,都有小姑娘给你送礼物了,高兴吗?”
“不敢高兴。”贺荆山摇头失笑。
瞧着阿福这小气包的模样,脸颊都要鼓成包子了。
“怎么生气了?”贺荆山低声问。
“我怎么生气了?”一瞬间,阿福的眼睛瞪得更加大了,眼睛里都是我快被气死了的愤怒,“我怎么生气了你还不知道嘛?你居然收其他女孩子的礼物,孤男寡女,你还说那么久的话。”
因为愤怒,小姑娘说话又快声音又大,满满的恼怒。
贺荆山垂眸瞧她,像只炸毛的小野猫,不准人摸,谁碰就挠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礼物,这个嘛?”
贺荆山拿出那姑娘给的锦囊,上面绣着修竹,青翠笔挺,阿福气哼哼的看了眼,眼睛就飞快的撇开,“我感觉挺好看的,你留着吧。”
说完,阿福转身就走。
留个鬼,他要是敢留着,她就带着孩子离婚。
眼见小姑娘真生气了,贺荆山身长腿阔,几步就追了上去,猿臂一身,扣住她的腰肢,从背后拥着她,将锦囊放到她手心里,“既然你觉得好看,那就给你,你喜欢的,都给你。”
你喜欢的,都给你。
阿福绷住笑,她知道贺荆山和那姑娘没什么关系,但是这是古代呀……
这是男人三妻四妾的古代,在她之后,她不可能接受贺荆山有第二个女人,那么……从开始,她就会打消贺荆山的念头。
别人三妻四妾,多少个小老婆她不糊管,但是贺荆山不行。
她喜欢他呀,那么喜欢。
阿福手心躺着做工精细的锦囊,针脚细密,布料华贵,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她紧紧握住,在男人怀里转了个身,阿福仰头,露出饱满的额头,“贺荆山,这是第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贺荆山看到温柔可爱的阿福,用眼眸微眯的表情,撕碎了锦囊,扔在地上。
阿福撕完,眼眸注视着他的神色,男人表情不变,没有震惊和厌恶,只是微微的扬眉,似乎有些惊讶而已。
她没说话,随后却听到贺荆山疑惑的问,“阿福力气这么大?平时不是力气小得很?一会儿就闹着手酸,没力气了?”
后知后觉的意会出贺荆山的调侃,阿福嘴角一抽,不可置信的望着贺荆山。
阿福咬牙,“我很认真的!不要这么嘻嘻哈哈。”
“我难道不认真吗?”贺荆山反问,随后有一搭没一搭的握着她柔软的小手,“下次不能再说没力气了。”
阿福:……草!
下一秒,阿福甩开他的手,心力憔悴的认错,“我错了,是我太草率,老公我是相信你的,我长这么好看,医术又这么棒,你肯定不喜欢那些小妖精的呀。”
是她输了,树不要皮,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大概,就是贺荆山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说来,这应该是送给你的。”贺荆山指着地上碎成两半的锦囊,“她说是为了感谢救命之恩,特意做的,这场疫情,救人的是你,这样算来,可不是送给你的。”
阿福沉默了下,感觉贺荆山在忽悠她。
不要以为她是现代的,就不懂古代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我才不听你瞎扯,哼,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下次要是有姑娘对你表白,送你东西。”阿福昂着脖子教导,“你要第一时间拒绝,表明你是有妇之夫的身份,让那些莺莺燕燕不要觊觎你!”
贺荆山憋着笑,眼眸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风,笑着应下,“是,是,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给他她们机会。”
阿福满意的点头,这才对嘛。
忽然,阿福才想起来,自己来小矿山的目的,她反手抓住贺荆山的手臂,急急的开口,“我差点都忘记了,我来不是为了这事儿,昨晚我们救的那个人不见了。”
说到这儿,阿福压低了声音。
“我来的路上听说,昨晚死了好几个人,都是王府里的,还有一个人被剜了眼,以后都看不见了,十分可怕。”阿福眼睫一闪,“昨晚,我们救的是不是坏人呀?是不是他杀的?”
要是昨晚救的是个坏人,还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士兵,那她不就当帮凶了?
贺荆山眼眸一垂,拉着阿福入怀,按了按她的头,安慰她,“那你可没听全,昨晚的确是死了人,不过是在半夜,我们救的那个老人半夜还躺着不能动呢,受那么重的伤,怎么杀那么多人?”
“不管是不是好人,既然他走了,我们就当没看见过。”贺荆山搂着人往外走,“最近不太平,以后你出来别一个人,叫上半夏或者忍冬一起。”
按照昨晚忠叔说的,京里的人已经查到这边,凭着他和父亲相似的容貌,猜到的人不少。
虽然清水镇的人都认为阿元是他和阿福生的,但若是有人查到邙山村那边去,阿元的身份就容易引人怀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家无亲情,连九皇子都能流放,阿元和阿福在他们眼里,更是如草芥。
阿福松了一口气,不是老人杀的人就好,可听到后面她脚步一滞,“出什么事了吗?”
“渝州兵过来增援,在小矿山这边驻扎后,就开始练兵了,我担心要打起来。”
阿福目露惊讶,望着贺荆山,表情逐渐凝重,“要打仗了嘛?”
才过了鼠疫,要是接连打仗,宁古塔的百姓这个冬天怎么熬过去?吃的,粮食都没有。
见阿福这么担忧,贺荆山安慰,“没这么快,渝州军一来,证明已经开始布防了,再说渝州总兵陈胜在这里,清水镇不会出事。”
阿福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个地方的国情她不了解。
但是一直听他们说,渝州军如何厉害,有渝州军在,起码清水镇是无虑的。
阿福想着,要是真打起来,为了这个冬天日子好过,有存粮,那她得赶紧把化肥做出来,增加产量。
宁古塔这地方的土地本就贫瘠,有了化肥,土地肥沃,让这个秋天丰收。
阿福便道,“那我去找一下刑将军,商量化肥的事情。”
“我陪你一起。”贺荆山立刻说,贺忠刚出事,他不能让她一个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去找了邢官正,拜托他尽快找个一个合适的场地,开始沤肥,以及,得加量了,目前这数量做出来的硫酸铵肥牙根儿不够,不能大量投入使用。
要是做个实验还行,但听了贺荆山的猜测是打仗,那她这点增产的化肥就远远不够。
突然要增产这么多,邢官正也犯了糊涂,但好在赵女医要的东西都不值钱,既然要大量,阿福和刑将军一商议,干脆以后清水镇整个镇上的夜郎收了夜香后,都带到沤肥的场地。
按照比例,依次开始,一批一批的做出来。
还有一个比较麻烦的就是,如何让当地的村户,全都使用肥料。
对于农民来说,粮食就是命,要是秧苗死了,这个冬天怎么办?
那可是要饿死人的。
没人担得起这个责任,也没人愿意冒这个风险。
邢官正也愣住,挠挠头,“这关系到村户下半年的死活,要是肥料失败,弄死了秧苗,村民可如何是好?”
毕竟不是少数人。
贺荆山眯起眼睛,心里有些不悦,阿福辛苦做肥料是为了谁,一是为了村民下半年能好好过年,其二则是为了家里有粮,若是真打起来能为军粮做出一份贡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朝廷乱得很,真打起来,各方势力之下,粮食充不充足都难说。
阿福为了士兵操碎心,却要所有问题都让她一个人解决。
贺荆山黑眸一暗,对着邢官正笑着说,“这事不难,只是要麻烦刑将军。”
邢官正看向贺荆山,“贺兄弟有何建议?”
上次两个太医到清水镇,提醒他小心的也是贺荆山,虽然贺荆山是一介猎户,但邢官正总觉得此子不简单,似乎对各方势力都很熟。
一个猎户,怎么会对朝廷的事情那么敏感?
现在他有解决的办法,邢官正倒是想听听。
“如今渝州军驻扎于此,虽然增强了清水镇的兵力,但人在怎么能不吃饭?都靠朝廷拨粮,紧要的必然是渝州军,刑将军你手里的兵就饿着吗?”
贺荆山继续道,“既如此,不如在士兵操练后,划出一块地,让士兵自给自足,秋收后既能够屯粮以防万一,又能起到带头作用,让周边的村庄看到增产的效果,刑将军以为如何?”
其实若是驻扎时间长,以往也是有例子,开荒出一块儿荒地,然后让士兵种菜种粮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历史上,也是有史书可寻。
邢官正想了一下,立刻拍手叫好,眼露精光,“贺兄弟的主意真好,咱们当兵的哪个不是农民出身的,种庄稼那是一把好手。”
每次拨粮都紧巴巴的,既要马儿走,又不想给马儿草,手里的兵苦,他何尝不难受。
他们人多,手下足有几百人,找个山头就立马开荒,赵女医手里有化肥,让土地肥沃,他们的粮食问题,这不就解决了?
越想,刑将军就觉得可行。
这个冬天,大家都能过一个好日子了。
刑将军对阿福是全然信任,她自己院子里侍弄的菜,看着个个都长得好,又嫩又大。
阿福没想到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还是让刑将军既出力又出人,还要自己找地方,弄她的实验是否正确。
她悄咪咪的看向贺荆山,对他勾唇一笑,竖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化肥的事情搞定了,阿福心里也心安了一件事。
就很愉快的回了医馆坐馆就诊,也不去想昨晚那个老人的事情,就想贺荆山说的,既然走了,那就当没见过。
她也没救过,有人问起,就说不知道。
所有烦心事情解决了,阿福就又很愉快,回到医馆的时候,笑嘻嘻的。
忍冬要开始准备婚事,阿福就让她不要来了,先在家里备嫁,这儿的人结婚是要自己绣喜服的,新娘穿的肚兜,结婚当日的喜服,还有新婚夜用的帕子。
有钱人家,更加奢华的,会让绣娘绣一整套,还有喜被,枕头。
绣上百年好合,白头偕老,龙凤呈祥之类的寓意婚后美满幸福。
两个丫鬟,就来了半夏在忙碌。
见阿福来了,半夏赶紧过去,“阿福姐,忍冬不在,我一个人都忙不过来。”
“忍冬在待嫁呢,你要是有喜欢的如意郎君,我也让你待嫁,我重新招几个小姑娘,让你轻松轻松。”阿福点点半夏的鼻子。
不过以往都是两个人,现在忍冬不在,她上午又没来,半夏那么活泼的性子,现在蔫儿了,可见是真的累坏了。
阿福在想,要不然再找人牙子买一个小丫鬟,放在手边。
可半夏听了阿福这话,以为是阿福不要她了,神色紧张的围着阿福,“阿福姐,我就说说而已,你要是招了新的小丫头,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再买一个小丫头,给你当下手,让你当个管事的,还不好?”阿福逗她。
她要管事的了嘛?
半夏高兴得眼睛笑成了月牙,连连点头,“好呀,阿福姐,那我们就买个小丫头吧,不能买太小了,不然做不了事儿。”
“还得买一个,和家里没什么关系的,免得觉得女儿的日子好过了,来打秋风。”
半夏分析得头头是道,觉得自己也成长了,思考得多了。
阿福见她那么上心,索性把这件交给了她,“那你去找个人牙子,挑几个小丫头过来,让我看看,要是合适,咱们就定下来。”
忍冬和大郎的日子定了,是在两个月后,中秋节后的一天,九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宜嫁娶。
现在才六月中旬,还有好一段时间,半夏一个人的确忙不过来。
“真的?”
半夏不敢置信,以为是阿福姐逗玩儿呢。
阿福点头,认真的说,“不然呢,这两个多月,就你一个人,不得累死你?”
半夏眼眸亮晶晶的,“好的,阿福姐,那我这就去。”
说完,半夏连蹦带跳的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失笑,忍冬今年16,半夏才14呢,果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十四岁,在现代还是初中生呢,什么都不懂。
在古代却要担起赚钱的重任,甚至还要结婚生子。
阿福感叹完又撑着下巴想,觉得自己应该去买点信封,大郎和忍冬成亲,她想有点仪式感,给要请的客人,一一发个请帖,就让贺荆山来写,她来设计一个好看的信封。
前辈子她别说结婚了,连男朋友都没一个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辈子醒来,虽然成亲了,但是拜堂婚嫁没有,贺荆山第一句话还是离婚。
惨还是她惨。
第一次操办婚礼,她要精致起来!
想干就干,阿福准备关了门,速度去买了信封回来,一边设计婚礼的请帖,一边等半夏挑几个小丫头。
她刚起身,门外却突然出现了几个高大的身影,为首的男人踏着黑靴,手边按着佩刀,脸色黝黑,面容方正,却一身的凶煞之气,叫人不敢接近。
男人斜长的眼眸一垂,看着她,“赵女医,许久不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看清是何人后心里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倒退一步。
阿福扫了几眼孔狄后面的黑衣人,三人俱是一身劲装,手握佩刀,她按捺住不安,盈盈一笑,“孔大人,您怎么回来了,不是听说您回京了?”
一边和孔狄说话,阿福一边把藏在袖子里手腕上的红绳取下捏在手心,她一直挽不来古代的发髻,都是随便用个簪子或者红绳扎起来。
他压着李昱同来流放时,赵阿福是个丑陋不堪的胖子,他多看一眼都觉得饭都快吃不下了。
现在回来一看,若不是牌匾上的名讳,他还真不敢认,眼前明艳绝伦,身姿曼妙的绮姝,居然是赵阿福。
孔狄脸黑,有什么表情也不大看得出来,他勾唇一笑,“我原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见到你,赵女医这段时间在宁古塔过得挺好,盛名浩大,我在京城也时有耳闻。”
名声过大,可不是什么好事。
阿福的笑绷不住了,半夏刚走,贺荆山还在小矿山,没人会发现她的境况。
“真的吗,我一个无名小卒竟然还能劳京城的大人们记挂。”阿福对上孔狄那双漆黑阴诡的眼,手心发汗,面上却依旧笑着,“不知道孔大人找我,是何事?”
孔狄微微抬眸,视线在她身上转了几圈,唇角一勾,“这恐怕,不能让你知道。”
说完,孔狄眼眸一沉,身影一闪到了阿福眼前,阿福一个字都来不及说,他手起刀落的片刻,眼前一黑,脖子上传来一阵疼痛就晕了。
阿福的身子软软的倒下,孔狄伸手接住,鼻尖嗅到一股香,似梨似梅的女儿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狄心神一动,抱着的女人犹如烫手山芋,他眉宇紧皱,把阿福扔给身后的一人。
冷声吩咐,“带回去。”
四人从后门离开,接应的马车早已等候,等人一出来,飞似的驾马而去。
几秒后,就彻底消失在街道上。
赵小梅藏在角落里,惊恐的捂住嘴,随后眼眸里露出癫狂的兴奋,赵阿福被歹人带走了,那些人是她的仇人吧?
肯定是的,要带走她,说不定还要杀人灭口。
赵阿福终于要死了,赵小梅笑得都快哭出来了。
她原本是听林娘子说赵阿福的医馆重开了,红火得很,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到医馆看病买药,赵阿福发财了,有用不完的钱。
她就是来看看,万一能捞到一点好处呢?
没想到看到这样高兴的场景,真是太好了。
赵小梅拖着腿,一瘸一拐的小跑着,她要赶紧回去,回去告诉娘亲这个好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的仇人快死了,多高兴啊!
赵阿福这个小贱人,自己可是她的妹妹,妹妹都娘亲都能下狠手,弄得她们现在人不人,鬼不鬼。
至于赵阿福说的什么不是她姐姐的鬼话,赵小梅可不管,贺荆山是她姐夫,赵阿福依旧是赵阿福这个名字,凭什么就不是一个人了?
由于太过高兴,赵小梅腿又不好,跑得太快跑着就摔倒了,摔倒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儿,身上都是灰尘泥土,头上还沾着树叶渣子,可她一点都不在意,高兴的爬起来。
她刚一动,赵小梅脸色就变了,贝齿死死的咬住苍白干燥的下嘴唇,视线处出现一双月白色锦靴,往上一点是红底金线缠边的衣袍,衣料华贵。
不需开口,她就认出来了。
她羞耻的埋下头,不敢抬起来,手颤抖的抓住地面的树叶子,全身缩成一团。
佟二看着地上的乞丐,小心的提醒小少爷,“少爷,你小心点,免得这小乞丐脏了你的靴子,这可是老夫人亲手做的,四爷就拿了这一双过来。”
佟瑜摇晃着扇面,一双眼低头瞧了瞧,是个身形娇小的女子,浑身脏兮兮的,真可怜。
佟瑜看着同情心来了,嘿了一声,对着佟二皱眉道,“没点同情心,拿点钱啊,一个小乞丐多可怜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佟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少爷,这些乞丐都是骗人的,你别那么好心看见个可怜的就给钱。”
要不是后面有侯府作为支撑,就小少爷这运营酒楼的心态,他们不喝西北风都是阿弥陀佛。
前阵子还说要紧巴巴的过日子呢,现在四少爷来了,手里有钱了,小少爷又开始当散财童子了。
佟二整天叭叭叭的,佟瑜听得头大,一眼横过去,就去抢佟二手里的钱袋子,从里面抓出碎银两,丢给地上的小乞丐,“拿着这些钱买点吃的吧,也买身衣服,姑娘家要打扮得好看些。”
哎哟喂,佟二真是服了。
他的小少爷啊,真是何不食肉糜。
要是人家能买得起衣服,能好好打扮,会是个乞丐?
佟二看着地上少爷扔了的钱,好家伙,足足一两的碎银,真是心疼死他了。
佟二赶紧把钱袋子收起来,说什么也不能给他了。
佟瑜挥着扇子,手上几个戒指依旧金光闪闪,大摇大摆的走了。
四哥到这儿每天都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干什么,酒楼的生意照旧,他听人说贺家有喜事,要娶亲了,最近正在置办彩礼。
贺书那家伙还小,那就是大郎贺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也没事儿做,佟瑜是打算来凑个热闹,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他排行老幺,家里的哥哥姐姐都成亲生子了,他完全没有参与感。
好不容易来个同龄人成亲,佟瑜觉得自己应该大展身手,毕竟那可是贺大哥的弟弟,算来也是他兄弟。
看着佟二那抠搜样,佟瑜满脸的嫌弃,“爷可是永安侯府的少爷,爷打发个乞丐一两银子怎么了?瞧你小气巴拉的样子,要是缺钱,四哥不是在这儿嘛,问他要。”
再说了,他酒楼可是赚了钱的。
他一向挺大方的呀,怎么养个小厮,扣门得他眼睛疼?
佟二心脏一跳,赶紧四下观看,压低声音,跳脚的说,“我的爷啊,你可小声点,四爷都说了不能暴露您的身份,清水镇虽然都是些身份低微的,但来往人多,小心隔墙有耳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佟瑜叹气,白面的扇子摇得哗哗作响,紧赶着几步跑了,不想听佟二唠叨。
赵小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等人走了,她才抬起头,望着佟瑜飘逸清俊的背影。
垂下头,她清丽的眼眸盯着手边的一两碎银,赵小梅的眼泪哗得顺着脸颊流下来。
混着脸上的灰尘,右一道左一道的黑色印记,看着十分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高兴的心情,全没了,只觉得羞辱。
脑子里嗡嗡的,要是她没听错,她喜欢的男子,居然是侯爷之子,滔天的富贵人家,是她在邙山村里,一辈子都无法见到的人。
赵小梅又哭又笑,心如绞痛,都是赵阿福,如果不是她,她也许就能嫁给侯府之家了。
可现在,她脚筋断了,走路是个瘸子,别说侯府之家,就是寻常的农户,她平日里看不上的泼皮无赖都嫌弃自己是个残疾。
赵小梅觉得自己的一生活得可真失败,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呢?
明明她模样生得好,自小被娘亲娇养着长大的,可所有的好东西,最后都是赵阿福得到了?
突然,旁边飞快的窜出一道脏兮兮的人影,把地上的银子捡走了,“有银子都不捡,傻子吧!”
说完,一样穿得破烂的乞丐,鄙夷的看了看她,嬉笑着抢了银子就走。
赵小梅愣了一瞬,就赶紧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追上去。
“还我,那是我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乞丐一看赵小梅跑起来一瘸一拐,立马就嘲笑着,“哈哈哈,原来是个瘸子,死瘸子赶紧回家吧,别出来丢人现眼。”
赵小梅咬着牙,跛着脚追上去,口里倔强的说着,“还我,那是我的。”
那是佟瑜给的,唯一给她的东西。
他那样高高在上的身份,她怎么配得上,这是他给的银子,她一定要拿回来。
“切,你的?你说你的就是你的,现在在我的手上,这是人家少爷可怜我,给我的!你可别乱说。”乞丐轻蔑的讽刺,一个瘸子,还想抢他的。
落到他手里,就是他的了。
这可是一两银子呢,他能用好久了。
乞丐不理她,高兴的揣着银子,转身就走。
赵小梅鼻尖酸了,她往常一点不如意,就能哭老半天,让娘亲给她做主,可现在她不想哭。
也说不上什么,大概就是心如死灰。
连佟瑜给的银子都没守住,她还有什么脸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小梅抹了一把脸,拖着没力的腿,一点点的追,最后追到了巷子里,那乞丐都被追烦了,“你怎么回事啊!死瘸子找死是不是?”
没人了,乞丐露出凶狠的表情,一脚踹过去,“晦气!”
赵小梅被一脚踹翻在地,胸口疼得她喘不过气,可杏眼还是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他。
“银子是佟少爷给我的,你还我,才不是给你这种泼皮无赖。”赵小梅捂着胸口怒骂。
小巷子里,光线有些暗,那乞丐忽然打量起了死瘸子的脸,仔细一看,小瘸子居然长得挺好看的,脖子下面的皮肤也挺白。
眼眶红红,还骂他的泼辣劲儿,看得他心里痒痒。
穿着破烂的乞丐舔了舔嘴巴,眼露邪恶的目光,掏出那一两碎银,“想要?行啊,虽然是个瘸子,但看你长得挺好看的份儿上,把小爷伺候舒服了,就给你。”
赵小梅眼眶猛缩,惊恐的对上的乞丐不怀好意的眼身。
那眼神,从脸到脖子,到胸,再到下面看了个遍。
赵小梅有些怕,踉踉跄跄的站起来,靠着墙,咬牙威胁,“放屁,你知道我是谁嘛,我是赵阿福的妹妹,一个娘胎出来的,她可是女神医,就在附近,我姐夫是贺荆山,小矿山就是他的,手下有很多人。”
“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家人不会放过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乞丐看了她一圈,才不信她的鬼话。
清水镇的人,谁不知道,赵神医没有娘家人,是和婆家人一起住的,还有两个弟弟呢。
哪儿冒出来一个打秋风的妹妹?
他们做乞丐的,谁看他们都是轻蔑厌恶的眼光,也没什么机会做那档子事。
花钱去找青楼姑娘,都没人愿意接。
乞丐看得邪念乍起,心急火燎的,满脑子都是干死这娘们。
“你是赵神医的妹妹?”乞丐慢慢走近,心动的咽了咽口水,“你叫什么?”
赵小梅以为他信了,胆子大了点,“我叫赵小梅,识相的话,你快把银子给我!”
乞丐近身后,脏兮兮的手一把拽住赵小梅的胳膊,然后往巷子里拖,嘴里嬉笑着,“你是赵神医的妹妹,我就是砍头的刑将军。”
“你放开我,放开我!”赵小梅惊恐的大吼大叫,挣扎着往外面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乞丐反手捂住她的嘴,脏手禁锢住她乱挥舞的双手,大力的拖着人继续往里。
这是个死巷子,平日里也没人进来,胡乱的把赵小梅往地上一摔,乞丐随即就急切的压了上去,一双脏手在她身上乱摸,女人的身子就是软,他好久没尝过这滋味了。
真是销魂入骨。
赵小梅不要命的在空中挥着拳头,想要推开身上的乞丐,混乱中乞丐被打了一巴掌。
乞丐恼羞成怒的咬牙,啪!几巴掌扇下去,嘴里骂骂咧咧的威胁,“给老子安分点,不然老子一会儿可不会怜香惜玉,弄死你。”
他的力气很大,赵小梅被打得耳朵嗡嗡的,眼前的人影也重重叠叠,说得什么话也听不清。
昏暗的光线下,巷子尽头,堆着脏乱的衣服,一人脱光了衣服在一道雪白的身上上起起伏伏。
赵小梅嗓子哑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疼,那里好疼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肮脏的人渣又开始了新的一轮。
她身子随着男人的动作波荡起伏,她静静的仰着头,看着天空,没有月亮,天暗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够劲儿,是第一次吧,身子都给了我,跟了老子吧。”
乞丐嘴里说着粗俗不堪的话,一字一句的传到赵小梅的耳朵里。
赵小梅像是有了回应,她痴呆的目光慢慢回转,跟了他?
哈哈哈哈。
乞丐终于弄完了,气喘吁吁的回味着,雏儿的味道就是好。
赵小梅手摸到一块砖头,她迟钝的拿起来,歪着脑袋看着一边闭着眼睛的乞丐,她眼睛一闭,砖头猛得朝他的头砸下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不知道砸了多少下,从最开始的哀嚎声,到后面的悄无声息,只有她砰砰砰砸下来,砖头和皮肉骨头接触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小梅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手上全是血,舌头似乎还舔到了血腥味,犹如鬼魅。
许是太累了,赵小梅视线一黑,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那一刻,赵小梅想,她将佟瑜的银子拿回来了,没有给一个肮脏的乞丐。
与此同时,相隔不远处,医馆内半夏捂着脸呜呜的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守着阿福姐一起的,我要什么小丫头。”半夏哭得眼睛得都肿了。
佟瑜急得团团转,面色凝重,阿福怎么就不见了呢?
到底是谁打她对的主意?
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人出去找,现在都戌时了,天都黑下来了,要是人没事儿,早该回来了。
恰时,门口忽然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速度极快的闯进来,嗓音森寒,急促又愤怒的问,“阿福呢,出了什么事?”
半夏被这样的贺荆山吓得说不出话,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贺大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林子里赫然出没的野兽,张开利爪,要撕碎他们。
贺荆山墨色的眸子如同深冬之夜,巨大的压迫感在偌大的空间内疯狂的肆虐着。
一屋子的人全都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佟瑜硬着头皮出声,“大哥,你冷静一下,我的人已经派出去找了,你别急,万一……”
“万一什么?”贺荆山冷笑,“要是没事,你能找到现在还没找到,没办法了才给我消息?”
佟瑜梗住,脸上露出愧疚,他以为就是出去了,所以没当回事儿。
直到半夏带着人牙子回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丫头。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阿福,佟瑜才察觉不对劲,赶紧让人出去找,直到第一波人回来说都没看到,也没找到。
佟瑜心里咯噔一跳,赶紧让佟二去找贺荆山,告诉他,阿福失踪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半夏抽抽涕涕的小声哭着,佟掌柜派了那么多人出去找,都没找到,清水镇就这么大,怎么会找不到人呢?
而且,要是阿福姐真的没事,或者出诊了,肯定会给他们留个信。
半夏噗通一声,跪在贺荆山面前,自责的开口,“贺大哥,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说什么忙不过来的话,不然阿福姐也不会让我去找人牙子买小丫头,要是我留下来,阿福姐也不会失踪了,也没个人知道。”
一想到,要是阿福姐因为自己离开,而出了什么事,半夏简直不想活了。
贺荆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先起来吧。”
瞬间想起忠叔的话,如果是这些人动手,那么最有可能是谁?
要是京里派来的人,半夏在不在,阿福都会被他们带走,半夏还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你是什么时候走的?”贺荆山冷静的问。
半夏想了下,答,“我是申时三刻走的,回来是刚刚戌时。”
她在外差不多有一个多时辰,回来的时候,佟瑜已经在了,还问她阿福去哪儿了,怎么都没个人守着医馆。
她大骇,阿福姐在呀。
待半夏说了,佟瑜忙说,“我来的时候不太确定,但应该是前后脚,我在医馆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个时候我看了时间不到酉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一计算,佟瑜满是懊悔,可不是前后脚的功夫。
他来的时候,阿福刚出事。
贺荆山沉吟片刻,转头对佟瑜吩咐,“需得麻烦先去找刑将军,让他腾出一小队,搜查一下。”
若是按照佟瑜所说,他在酉时前到,距离现在,已经快两个时辰了,想要追上去,难于上青天,更何况不知道他们走的哪个方向。
更不知道,是谁。
但如论如何,只要有一丝机会,就得试一下。
佟瑜忙点头,“好,我这就去。”
待佟瑜走后,贺荆山回头,冷眸扫过半夏,“把这儿看好,整理东西看有什么丢了没,整理好后去干娘家待着,别乱跑。”
半夏听话的点头,见贺荆山要走,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绳子,拉住他。
“贺大哥,这是我在药柜前捡到的,似乎是阿福姐的。”
看着半夏手里的头绳,贺荆山唇角一压,眼眸里掀起汹涌的风暴,大掌一过就拿起头绳,脚步快速非凡,眨眼间就消失在街头。
半夏听了贺荆山的话,把医馆的所有东西都清点了一遍,发现什么东西都没少,就连钱柜里的银子都没少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半夏眼睛又红了。
她多希望少点东西,好歹证明是为了钱财来的。
什么东西都不少,这可不明晃晃的说,就是冲着阿福姐来的?
阿福姐救了那么多人,脾气也好,对她们下人温和,自从来了这儿,她和忍冬都没吃过苦,更没被讥讽训斥,她从没见过有这么好的主人家。
要是阿福姐真出什么事……
半夏拿帕子擦了擦眼泪,锁了门就往郑氏的住所去。
开门的是忍冬,忍冬没有娘家,之前阿福和郑宛一合计,就干脆住在干娘家,到成亲前三天,阿福接到自己哪儿,成亲的日子再来接亲。
忍冬见着是半夏,还高兴,可一看半夏眼睛通红,明显哭过的样子,忍冬不由问,“半夏,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半夏刚才哭,是被吓着了,现在和忍冬碰了面,心里的委屈和惶恐就全部出来了。
哇的一声,扑进忍冬怀里,抱着她就开始大哭,“忍冬姐姐,阿福姐不见了。”
这句不见了,听得忍冬莫名其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拍拍半夏的背,柔声安慰,“别哭,不见了,咱们就找啊。”
可半夏摇头,声音哽咽,“佟掌柜已经找过了,都没找到,贺大哥让佟掌柜去找刑将军了。”
都找过了……
忍冬品味了一下这话,秀眉一拧,拉着半夏进屋,不料阿元却出现在中央,眸子冰冷,犹如寒冰。
阿元露出不符合寻常的表情,“我娘亲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半夏咬唇,觉得这种事情不能告诉小孩子,她强忍着笑了下,“没事儿,阿福姐有事儿出去了,还没回来,我们说着去找找呢。”
忍冬走上前去,蹲下来,“阿元,你娘亲还在外没回来,一会儿回来了,就来接你,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吃晚饭。”
阿元抬眸,声音很冷,“我爹爹呢?”
娘亲不见了,那爹爹呢?
爹爹那么厉害,他会找到的。
半夏听着,鼻尖又是一酸,她缓了缓开口,“爹爹已经去接你娘亲啦,一会儿就带着阿福姐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歹,先把阿元哄着。
阿元抿唇,一言不发。
忍冬和半夏对视一眼,也不知道信了没,阿元这么聪明。
屋子里,郑氏走出来,“怎么都在这儿站着,进去呀,半夏来了,刚好一块儿吃。”
此刻,半夏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心事沉沉的跟着进去。
安惠王府外,贺荆山看了眼左右后,翻身一跃进了府,熟门熟路的找到李昱同的书房。
他手里捏着半夏捡到的头绳,思虑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阿福故意留下的,还是小胖仔丢三落四弄丢了。
这个头绳是她治疗九皇子侧妃时,看着好看买的。
九皇子侧妃,宁容……难道是九皇子?
还是京里来的人,在九皇子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之间,贺荆山心绪繁杂,抓不住重点。
门外响起脚步声,贺荆山眼眸一凛,侧身藏在门后屏住呼吸。
李昱同刚推开门,刚察觉不对,身后瞬间紧紧的贴上一人,锋利的匕首架在他的脖颈,刀刃贴着他的咽喉,皮肤甚至能感受它的冰冷。
李昱同一动不动,心跳如鼓。
“谁?”
贺荆山哑着嗓子开口,“是你们做的?”
听出声音,李昱同手心微微出汗,喉结滑动,“是不是我们做的,难道你的眼线不会知道?”
渝州军都能拖住脚步,李昱同不信,这儿会没有他的人。
贺荆山将身后的门一关,脚尖往李昱同膝盖处狠狠一踢,李昱同瞬间半跪在地上,膝盖磕在地上,闷哼一声。
贺荆山身子一转,到了他眼前,贺荆山和李昱同目光平视,“呵,果然是皇家之人,阿福费尽心力救了宁侧妃,你一点恩情都不念,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下手,李昱同你行事这般下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李昱同忍着膝盖上的疼,满脸疑惑,“赵女医出了什么事?”
贺荆山神色一顿,默默的看着他,“阿福失踪了。”
“所以,你以为是我做的?”李昱同回味过来,自嘲的轻笑下,“我是一个废王,困在宁古塔出不去,走不了,我抓赵女医做什么?”
贺荆山站起身,垂眸冷笑,“你不会,但其他人会。”
李昱同说不出话来,但同时他却笑了,仰头目光定定的锁住贺荆山,身形高大,英勇沉稳的男人,“他们无事,动赵女医做什么?贺荆山,你这是承认了?你是贺家遗孤。”
十几年前,震慑整个西北部的贺家,除了皇权,几乎得到了所有东西,当之无愧的西北王,只手遮天,翻云覆雨。
若他不是贺知后人,京城里的几个哥哥动赵阿福做什么,一介村妇。
是因为村妇的丈夫,是赫赫有名的西北王的后人,所以才有动她的价值。
贺荆山静静的看着李昱同,没有说话。
李昱同却笃定了,他踉跄的站起来,“孔狄说得没错,你是贺总兵的幼子,我们家欠你的,你想杀了我?”
不可否认,若是确定是京城的人动的手,他是想杀了九皇子泄恨。
但也只有那么一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荆山收回手中的短刀,怜悯又无情的开口,“一个只能守着人间炼狱的王爷,一个用正妻的死才换回生命的王爷,李昱同,你也配死在我的刀下?”
李昱同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有些自卑又难堪。
他已经落到,作为敌人的资格都不够了?
李昱同手指微微动了下,声音嘶哑,“孔狄是太子的人,孔狄如果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贺小少爷,那我太子哥哥必然也知道。”
他排行老九,是官家最小的儿子。
常言道疼幺儿,但其实不,自皇长子李世安,也是前太子以反贼的身份死后,他的七哥已经稳坐太子之位14年。
这次血染朝堂,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为了七哥铺路。
能够让七哥顺顺利利的登上皇位,君临天下。
贺荆山拳头紧握,热血翻滚,忽然蛮力的揪住李昱同的衣襟,牙齿里艰难的蹦出几个字,“李家杀我族人,如今掳我爱妻,当真以为我贺家好欺辱?”
李昱同咳嗽几声,脸被憋得通红,“贺小少爷,若是你父亲还在,或许能一搏,但是你,斗不过我七哥。”
天下,谁不想一争?
他主动退出,只是太清楚,他争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论兵权,四哥手握重兵,五城兵马司尽在手中,正妻是江北总兵之女,论心智,五哥心细如发,而七哥小小年纪登顶东宫之位,力压几位哥哥,心计权谋,岂是贺荆山的勇莽可比拟的?
贺荆山眯起眼睛,手中将李昱同一摔,眸光清冷至极。
“九殿下,那你且看着,不过是一个江山,皇帝不仁,那我便易了这天下。”贺荆山的嗓音低沉又平缓,莫名让李昱同心悸。
李昱同嘴唇一抖,倒在地上狼狈得一动不动,忍不住告诫,“我七哥……你小心为上。”
贺荆山抬眸,视线略过李昱同,撩开衣摆阔步而去。
来时没有一丝动静,走,也如鬼魅没留下一点痕迹。
李昱同静静的跌坐在地上,神色茫然。
宁容来时,看到的就是如此场景,男人失神的坐在地上,脖子上赫然一道血印子。
宁容一惊,快步走进屋子,蹲在他身边,“九爷,这是怎么了?”
她刚要喊有刺客,李昱同开了口,“我无碍。”
“那您脖子上的伤……”宁容顿了顿,改口柔声道,“妾身帮您包扎下,免得感染。”
李昱同摸了一下被割破皮的脖子,一道细细的血丝印在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昱同手指摩擦着这血,心中自嘲,他,起了杀心的。
他站起来,踉跄的歪了歪身子,冷漠的说,“不必。”
宁容要扶上去的手顿在空中,眼眸里的黯然一闪而过,随后,她低头福身,“是。”
连心望着王爷离开的背影,叹气的走到宁容旁,“娘娘,先吃晚饭吧,日子久了,王爷肯定会知道娘娘的用心。”
虽然王妃因为王爷而死,可王爷难道要一直记着一个死去的人吗?
那活着的人怎么办呢?
连心替姑娘不值,既然和离书都给了,明知道王爷心里有王妃,王妃的死那么惨烈,王爷怕是一辈子都会记住,姑娘这是何必呢,留在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身边。
她们家姑娘美若天仙,就算二嫁,那求娶的人也是排到街尾。
宁容美眸一转,轻轻的咬唇,“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我爱慕殿下,不需要他承认,也不需要他回报什么,这是我的感情,他有什么责任呢?”
是她一腔孤勇而已。
连心抿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憋住了。
宁容提着裙子,往外走,一边回头说,“摆饭吧,民以食为天,人总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的。”连心跟上去,笑着说,“姑娘明儿想吃什么,现在王爷恢复了身份,咱们总算有了俸禄,不用像以往那样扣着用,瞧您瘦得皮包骨了,多吃点,补回来。”
两人渐渐走远,宁容一一应着。
话说,贺荆山从安惠王府出来,夜色已沉,路上都挂满了灯笼,不远处,笙香混合着胭粉香四处飘荡,笑声不时可闻。
在门口停下,贺荆山刚一推开门,阿元就冲了出来,抱住他的大腿,低声问,“爹爹,娘亲呢?你找到她了嘛?”
男人抬眸,就瞥见院子里站满了人,干娘一家,还有佟瑜带着佟二和几个手下,甚至刑将军也在。
郑宛听半夏说了这件事,已经哭过一回,现在听阿元问,忍不住又要哭,已经亥时了,阿福还没找到。
贺荆山单手抱起阿元,捏了捏他的脸,沉声开口,“娘亲外出了,等几日爹收拾一下东西,就带你去找娘亲。”
“好,那我们拉钩!”阿元伸出小拇指,一派童真的模样。
贺荆山有片刻的失神,小胖仔就喜欢这样哄阿元。
他勾唇一笑,学着阿福以往的样子,和阿元拉钩,“好,爹爹和你拉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忍冬和半夏抱着阿元回屋子后,邢官正一张脸满是焦急,“怎么回事,佟掌柜说赵女医不见了,是个什么意思?”
佟瑜觉得邢官正真是榆木脑袋,不见了还能是怎么回事?
这些武官,脑子这么笨,怎么打仗啊?
贺荆山对i邢官正拜了拜,“半夏下午申时三刻出门,佟瑜戌时不到来的,阿福就不见了人,直到现在也没找到人。”
就连邙山村,也派人去找了。
可是,都没有。
邢官正沉思片刻,“可有仇家?”
贺荆山一滞,他的仇家……那可说不完。
可当着众人的面,贺荆山只道,“阿福从不与人结仇,何况我们到清水镇住下,并没有多久。”
邢官正心想也是,赵女医一心在治病救人上,还有眼前的沤肥,其余的人也不多接触。
唯二有仇怨的,是赵家母女,还有忍冬的娘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能悄无声息的劫走赵女医,还完全不惊动旁人,赵家母女和王莲花等人,牙根儿做不到。
邢官正顿时没了头绪。
安静的片刻,门外忽然传来刺耳的哭喊声,“开门!赵阿福你给老娘开门,你个恶毒的小贱人,你把小梅藏哪儿去了,你个没心肝的小娘皮,心肠怎么那么狠毒,山里的饿狼都没你这般的。”
“我可怜的女儿啊,这是遭了什么孽。”
李氏咚咚的敲着门,拖着一条被挑断了脚筋的腿,满眼都是狠毒。
小梅走前就说了,是来看赵阿福的医馆,可到了现在还没回来,定是被这对黑心肝的藏起来了。
这尖利刻薄又满嘴脏话的婆子,不是李氏,又是谁?
屋内的人,纷纷皱眉。
佟瑜听得心烦,少爷脾气上来,咬着牙大步走到门口,把门一开,眉眼冷傲,俊秀的脸上染着厌恶,“李婆子,大半夜的你在这儿鬼哭狼嚎做甚?赵小梅不见了,你不去报官,找我嫂嫂什么麻烦!”
佟二也紧跟着,甚至大方的丢了一两碎银,不耐烦的赶人,“又想要钱,我们爷忙着呢,拿了银子赶紧走!”
真是的,现在赵女医不见踪影,这老虔婆真是没眼色,偏偏这个时候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小梅失踪了,关他们什么事儿?
李氏瞧见银子眼睛冒光,手忙脚乱的捡起来紧紧攥在手心,随即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叉腰就大声怒骂。
“心虚了?还想拿银子堵住老娘的嘴,我如花似玉的女儿就值一两银子?”李氏随即坐在地上,撒泼的嚎叫,“快来啊,快来看看,堂堂医馆,竟然做了人牙子的生意,我好端端的女儿竟然被他们绑架了。”
李氏嗓门大,现在又是吃了晚饭,大家都在消遣的时刻,挨着的就开了门,探头探脑的看热闹。
甚至还有那眼见的,一看是赵女医家的门,披着外衣就出来了。
不一会儿,就围拢了许多人。
李氏心里越发得意,打着小算盘,就算小梅不在这儿,腿脚慢,但是现在小梅不见了可是事实,既然自己找不到,那就让当官的找。
说不定还能从贺家手里讹点银子,瞧这些人多富裕。
这可是一两银子,说给就给了。
她都好久没见过一两银子的碎银了。
李氏如此想着,脸上却哭得更加厉害,“大家可要帮我做主,赵阿福草菅人命,扣着我家小梅,这都什么时候了,一个姑娘家竟然还没归家,你们说,你们到底对我小梅做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佟瑜眼睛都瞪大了,气得差点跳脚,白嫩的脸憋得通红,“不要脸的老虔婆,爷下午一直呆在这儿,爷可没见到什么赵小梅,你随口攀咬,这是仗着我嫂嫂心善,不敢拿你如何?”
真是满嘴胡话,他前后脚的功夫来,才没看到赵小梅。
李氏却张嘴就道,“我家小梅午时前就出了门,说来找她姐姐,小梅腿脚再不济,申时总该到了吧?还是我儿心善,虽然赵阿福不认她,但一直念叨着,还拿了吃食说要送她,祝贺她重开医馆之喜。”
“不成想,这都什么时辰了,既然还没回来,大家说说,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一直没说话的贺荆山猛然抬头,目光如炬的看向门外撒泼打滚的李氏,他长腿一迈,几步就到了跟前。
贺荆山一双眼眸漆黑,他长身而立,带着无尽的压迫感,“你说赵小梅来找阿福,何时出的门,几时到?”
李氏被贺荆山那双虎目看得害怕,知道这人凶狠起来,那可是要杀人的。
登时,李氏踉跄的站起来,瑟瑟的后退几步,舔舔干燥的嘴巴,“怎么,这么多乡亲父老在,你还想打我不成?”
“这是十两银子。”贺荆山从钱袋子里倒出一对碎银,冷冷的开口逼问,“我再问一遍,赵小梅何时出的门,预计几时到?”
要是偏生那么凑巧……赵小梅看到了。
李氏脑子糊涂了,可有钱不拿白不拿,她一伸手欢喜的拿走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时,还不到午时走的,小梅腿瘸了走得慢,再慢申时正点就该到了。”
贺荆山漆黑的眼眸渐渐有了光,他扭头就对身后的邢官正道,“刑将军,麻烦你……”
还未等贺荆山说,邢官正就明白他的意思,颔首点头就准备吩咐手下去全镇搜索赵小梅的踪迹。
李氏说完,喜滋滋的揣好银子,发财了发财了,她一辈子都没见到过这么多银子。
十一两,整整十一两呢。
李氏笑得脸都烂了,防备的看了几眼贺荆山,生怕他后悔拿回去。
佟瑜却想起什么似的,和佟二面面相视,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消息。
下午遇到的根本不是什么乞丐,是赵小梅!
佟瑜精神紧绷,冲过去抓着李氏,急切的问,“赵小梅今天穿的什么衣服?是不是一身蓝色的粗布衣裳。”佟瑜努力回忆遇到她的情景,“还……还挽了两个小髻。”
“对!我就说小梅来找过赵阿福吧,您瞧见了?”李氏大喜,又殷切的说,“佟掌柜您还记得我们家小梅呀,我们小梅虽然腿脚不方便了,但是生得好看,屁股大又好生养,做不了正妻,要不你收了小梅做个妾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佟瑜欣喜的一笑,也不理李氏的胡言乱语,一个箭步跑到贺荆山身边道,“我和佟二今日从后门那边的巷子过来的,碰到了赵小梅,她来得比我们早,她肯定看到了!”
之前他四周都问过了,没看到阿福出去过,那么只能从后门走。
所以,赵小梅一定看到了。
邢官正不再耽误,立马下令让手下的人全城搜索赵小梅,只要找到赵小梅,那么赵女医的下落,就迎刃而解。
不多时,就有人士兵来报,说找到了赵小梅。
李氏在一旁听到找到人了,心里的担忧顿时放下,心里乐滋滋的,又有了银子,小梅也找到了。
脸上露出一点喜气,李氏的吊梢眼一横,狐假虎威的呵斥,“看你一点都不会来事儿,既然找到我女儿小梅了,怎地不带过来?小梅呢?在哪儿啊?”
但那士兵的神色欲言又止,邢官正听着李氏的话皱眉,只问手下,“既然找到了,怎么不带过来?”
“将军……”士兵为难的挠挠头,“恐怕我们带不过来,那边发生了点事,将军您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
几人对视一眼,贺荆山率先开口,“那便过去看看。”
那士兵带头,一行人跟着,逐渐走到了一个巷子口,佟二对地形熟悉,边走边疑惑的和佟瑜嘀咕,“这儿是个死巷子,里面被封了,里面只有几个乞丐住着,脏兮兮的。”
巷子口,已经有两个带刀士兵看守着,见着刑官正带着人过来,立马站直,行了个军礼,“将军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官正眯着眼,愁了里面一眼,乌漆墨黑的,“人在里面?”
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在这样的地方。
李氏才走了一步,一股恶臭的味道就扑面而来,还有腥臊的尿臭味,李氏停住脚步,不想进去。
这么脏乱,小梅怎么会在这儿?肯定是找错人了。
贺荆山唇线紧抿,长臂一伸就夺过一旁小兵手上的火把,阔步走了进去,留下一个身形笔挺的身影,佟瑜一看,赶紧跟着进去了。
但走了几步后,贺荆山猛然停住步子,眸子猛然一缩,高大的身躯挡住后面的人,男人下颌紧绷移开视线,嗓子艰涩的吐出几个字,“都退出去!”
佟瑜一愣,退出去干什么?
贺荆山生得高大,佟瑜什么都看不到,他垫着脚尖伸出个脑袋一看,下一秒,佟瑜整个人僵住,一双桃花眼透出凛凛的冷意,他嘴唇抖了抖,最后转身,对着后面的人说,“别进来。”
邢官正还在和守卫的士兵说话,见佟二几人退了出来,不由问,“怎么了?”
佟二也稀里糊涂的,耸了耸肩,摇头表明自己也不知情。
佟瑜本就俊俏,穿着红底黑金花纹的衣袍,在火把的照应下,愈发的唇红齿白,此刻脸色白了三分,显得有些不正常。
佟瑜潋滟的眼眸一抬,对着李氏道,“李婆子,小梅在里面,你进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喜滋滋的摸着银子的李氏一怔,怎么佟掌柜这么看着她?
李氏不明所以的走进巷子,贺荆山退出来几步,眼眸一垂,将手中的火把递给李氏,刚到了巷子口,里面就传出来撕心肺裂的哭声。
贺荆山停在巷子口,眼眸微为一侧,背在身后的手心紧握,浑身的煞气越发浓烈。
“天杀的,我的小梅啊……”
“小梅,你别吓娘,娘来了,小梅你醒醒……”
“小梅,娘有钱了,你醒了娘就给你买你喜欢的簪子,你不是喜欢那个什么阁的珍珠簪子嘛,娘给你买。”
“娘给你买……”
佟二听着里面的哀嚎,脸色陡然一变,迟钝的望向自家少爷,结结巴巴的问,“少爷,赵小梅她……”
佟瑜怔怔的没动,脑海里全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脏乱泛黄的被子上,赵小梅衣不蔽体的躺在上面,雪白的身上遍布青紫的凌辱痕迹,以血遮面,一动不动,像个死人。
旁边还躺着一个全身光溜溜的男人,头部被砸的面目模糊。
场面过于惨烈,佟瑜面无表情的脱下自己的长袍,复又走了进去,却不敢再看第二眼,手颤抖着将长袍盖在赵小梅裸露的身上。
李氏像是没了魂儿,一直拉着赵小梅的手念念叨叨,佟瑜哑声说,“我去找大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氏也不回应。
佟瑜也不介意,出去后就吩咐佟二,赶紧找一个医术好的女医,再找一个大夫。
佟瑜想,要是嫂子在就好了,嫂子医术那么好,但片刻又愣住,想起他们找赵小梅的目的,就是为了问嫂子的下落。
赵小梅横遭惨祸,谁还敢问?
这线索就算断了。
邢官正虽然没进去,但听着李氏的哭嚎,知道肯定赵小梅肯定出事了,他浓眉一皱,拔出刀走进去。
看到场景后,邢官正怒火中烧,饶是他从战场上下来的人,看到此场景也觉得不忍。
上战场,都是保家卫国的男儿,英雄好汉的儿郎,你一刀我一刀的杀就完事儿了。
但赵小梅是女子,纵有再多的过错,也不应该落这样的下场。
邢官正咬牙骂了句,“畜生!”
随后邢官正一手拖走尸体都凉了的乞丐,扔到大街上,吐了口口水,叉着腰走来走去,随后扬起刀,一刀砍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身分离,脑袋轱辘的滚了滚。
邢官正尤不解气,又砍了几刀。
佟瑜拉住他,声音淡淡的,“找几条野狗来,这等腌臜物,喂狗吧。”
邢官正回头对上佟瑜的眸子,感觉有些怪异,平时佟瑜花里胡哨的,爱打扮,身上不是穿金就是戴银,看着娘们兮兮的,可此刻佟瑜这神情,竟然让人不寒而栗。
邢官正眨眨眼,又看向一贯深不可测的贺荆山,倚在墙上,气势凛然。
他撸了一把额头,奇了怪了,是他眼睛出问题了吗,怎么感觉看谁都看不懂的样子?
似乎……都很厉害。
可他身为本地驻扎的武将,除了陈胜外,他才是官职最高的啊!
佟二张大眼,仿佛又看到了之前京城策马狂奔,满楼红袖招的永安侯小少爷,令京都人人头疼的混世魔王。
那可是侯府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少爷,也是有脾气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等邢官正答复,佟二就领了命,“好的,小的这就去找几条野狗,又饿又凶狠的。”
咬碎这狗杂种。
佟二一走,之前让去请的女医后脚就到了,孔女医年过三十,身形微胖,被佟瑜的手下催着赶着跑过来的,气喘吁吁的喘气。
孔女医本就微胖,偏生小厮还跑的飞快,她命都跑没了。
气得想骂人,可刚到一抬头瞧着这阵势,心里就怕了,黑压压的一群人高马大的大汉。
刑将军,赵女医的夫君贺郎君,还有佟掌柜……
孔女医心里存疑,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邢官正让开道路,直接下了命令,“去给里面的人瞧病。”
孔女医壮着胆子走进去,猛然看到赵小梅的惨境,顿时神色凝重起来,蹲下去就开始诊治,为她把脉。
李氏回神似的,像个疯子一般抓住孔女医的手腕,“大夫,你救救我女儿,救救她!我有银子,有很多银子,你救救她……”
孔女医被李氏的动作搞得心惊肉跳,刚要张嘴骂,却见一身形魁梧的男人手背为刀,带起一阵凌冽的风落在李氏的脖子上,李氏张着嘴,顿时眼睛一闭,身子软了下去,倒在泛黄的被子上。
孔女医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但听男人淡漠的嗓音开口,“可以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可以……”
孔女医脑子里都是疑惑,但视线一看到小姑娘被凌辱成这样,心头就满是愤怒,真是什么仇什么怨?
看着年龄还小,大概就十几岁吧,遇上这样的事,以后可算毁了。
待贺荆山走了,孔女医回头看了眼,巷子口已经被围了起来,挂上了一层白布帘子挡着,叫人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孔女医回头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衣袍,看到她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心头逐渐凝重。
她上下检查了一番后,起身往外头走到刑将军面前,“大人,人没事,多是些外伤,不过……小小年纪被折腾得太厉害了,此处不干净,先带她回草民的医馆,清理一番吧。”
邢官正点头答应,现在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点了一个手下,让他抱着赵小梅赶紧到孔女医的家。
孔女医带着赵小梅去了内室,中途看到赵小梅睁了一下眼,她正要高兴,就瞧见小姑娘又把眼睛闭上了。
孔女医也不敢多说什么,清理完后,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
她以为小姑娘满脸的血,是破相了,擦干净一看,脸上除了肿了起来,有些青紫外,没有开口的伤口,想来是歹人的血。
佟二那边速度很快的找了几条野狗,找了个笼子装着,用牛车运到了医馆。
佟二擦了擦汗,小跑着到了佟瑜身边,“少爷,狗在外面,现在怎么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弄还需要我教你?”佟瑜脸色不大好看,裹着一层冰霜,摸着大拇指上的戒指,冷声吩咐,“孔女医说赵小梅中途醒了一下,把狗笼子抬进来,人给我扔进去,离屋子近点,让她听着。”
希望解了气,醒来后,能告诉他,到底看没看到阿福被人带走,是何人带走的。
佟二办事利落,都不需要刑官正的手下插手,就把笼子放在了窗户口下,野狗饿得嗷嗷叫。
打开笼子,把乞丐的尸体快速扔进去,又速度关上。
几条野狗眼睛都红了,嘶吼着一哄而上,人肉,骨头……在狗嘴里咔嚓作响。
场面血腥,孔女医看了一眼就捂着嘴巴,当场吐了。
当晚,贺荆山和佟瑜在医馆的院子里,坐了整整一夜,佟瑜熬到最后,支着下巴就睡着了。
灯笼微弱的光芒下,贺荆山漆黑的眼眸睁开,在黑夜中显得尤为深沉悠远,他略过佟二时,“你家小少爷睡着了,夜里凉,找件披风给他盖着。”
佟二的瞌睡被惊醒,仰头一看,他家小少爷可不是睡着了?
佟二感激的点头,心里却忽然疑惑,咦,贺郎君怎么知道是小少爷?
他摸摸脑袋,难道是夜深瞌睡,他听岔了?
贺荆山出了医馆,却没回干娘一家的宅子,也没回自己家,而是往城边小矿山的方向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行至小矿山的木屋,贺荆山方才停住脚步。
夜色幽深,贺荆山一身暗色的衣服,几乎看不到人,对着空无一人的小树林,贺荆山面无表情的开口,“卫恒。”
话落,一道劲瘦的身影忽然闪现,似乎是凭空出现一般,悄无声息。
来人黑衣黑裤,面容清隽,身量修长,一双丹凤眼波澜无惊,声音清朗,“少主。”
贺荆山侧头,“让卫斐去京城,看着孔狄,通知忠叔,按兵不动。”
卫家兄弟,功夫极好,卫斐轻功几乎无人能及,他去京城监视孔狄,是最好的安排。
虽然赵小梅还没醒,没说是谁。
但李昱同却提醒了他,孔狄知道他的身份,孔狄作为太子幕僚,太子必然知晓。
阿福掉下的头绳,是在治疗宁容的时候买的,当时……孔狄押送李昱同流放宁古塔,也在。
阿福是要告诉他,是孔狄。
如果是太子动的手,那阿福的性命暂时无忧。
假如是四皇子和八皇子,下手的不会是阿福,而是阿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太子为什么要带走阿福呢?
卫恒对贺荆山的命令,没有任何质疑,即使将轻功极好的卫斐从小太孙的身边调走,去京城保护少夫人,卫恒也觉得,必然有少主的理由。
“好。”卫恒点头。
下一秒又从木屋消失,来时悄无声息,走时也无痕迹。
小矿山地势稍高,又是初夏,此刻天色渐渐亮起来,整个天地呈灰白之色。
贺荆山回到孔女医的医馆,正面碰上大郎和二郎。
两人看着也是熬了一夜,眼睛里都是血丝,眼底疲惫,贺书见着贺荆山,吸吸鼻子,“大哥,找到嫂嫂了嘛?”
这都一晚上了,人还没回来,听说赵小梅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贺书吓得一晚上都没睡,一闭眼就觉得嫂嫂也遭遇了不测。
弄得他一直睁着眼,毫无睡意。
大郎到底是要订婚的人了,年长沉稳了些,贺平按住弟弟,“别说了,没找到人说不定是好事,嫂嫂人好心善,定然会没事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贺书应声,也知道这是哥哥安慰的话,但也只能顺着想,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还不待说什么,佟二满面喜色的小跑着走过来,“贺郎君,赵小梅醒了。”
几人对视一眼后,贺荆山抬脚就往里走,步子大开大合,转眼间就至内室门口,显得很是急切。
贺书看到后,鼻子一酸,大哥看着不动声响,其实心里也是着急得很吧?
贺平微微叹气,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走吧,先进去看看。”
虽然他厌恶赵小梅,但一码归一码,赵小梅是有很多的过错,以这种惨痛的方式报应,不免让人唏嘘。
幸亏没让她们过来,否则以娘亲和忍冬心软的性子,看到了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
贺荆山到了门口,佟瑜也刚前脚进了门,站在屋子内等他。
贺荆山眼眸微微一眯,上下瞅着脸皮俊白的佟瑜,忽然唇角一勾,“怎么不进去?”
佟瑜露出为难的模样,“我一个人怎么好进去?”
再说了,他之前和赵小梅关系又不好,论以往的身份,贺大哥才是赵小梅的姐夫,才是亲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不好进去,赵小梅不是对你印象颇好?”贺荆山挑眉,薄削的唇牵起,“你进去,比我进去好。”
佟瑜嘴角一抽,不可置信的盯着贺荆山,他这是要自己出卖色相?
他满脸纠结,赵小梅刚发生了这样的事,嫂嫂失踪的事情也急,可让他对着曾经喜欢自己的姑娘套话,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贺荆山看不来他磨磨唧唧的养,抬脚一踹将人踢了进去,顺便靠在门口守着,目露威胁。
佟瑜气得跳脚,重色轻友!
但已经进来了,佟瑜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转身,一下就看到赵小梅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惨白的,透着了无生机的病态,双目无神的盯着上空,如一个将死之人。
看得人心里发颤。
佟瑜不自在的咳嗽一声,轻声开口,“赵姑娘,你醒了?”
说完,佟瑜觉得自己平时舌灿莲花,能说会道,现在怎么净说一些废话?
赵小梅躺在床上,微微往里转动头,阖上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佟瑜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赵小梅不想和自己说话,第一句话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佟瑜憋屈得很,他平时一起玩儿的都是粗糙的老爷们儿,姑娘家家的就是麻烦。
佟瑜眨眨眼,忽然想到外面笼子里,被咬成碎片的尸体。
“赵姑娘,那乞丐的尸体已经扔进笼子里,喂狗了,大仇已报,你……”佟瑜你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看开点,好好过日子。”
佟二牙根儿不敢进来,在窗户下听了一耳朵,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他的小少爷啊,安慰人是这么安慰的嘛?
这特么的又不是他身边兄弟,说一句想开点,就完事儿,实在不行,喝两杯。
佟二愁得,恨不得亲自上阵。
佟瑜本就不擅长和姑娘打交道,于是头一抬,直截了当的问,“你遭遇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想发生,我昨天下午遇到的小乞丐是你吧?我想问赵姑娘,昨天下午在医馆,可否看到什么?”
佟二在窗户下,一张脸憋得通红,心里恨铁不成钢,赵小梅和赵女医那么大的仇,都快不死不休了吧,这么问,赵小梅怎么可能会说?
佟瑜等了会儿,赵小梅依旧一动不动,也没打算回答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佟瑜想走,可头一转就看到屏风外贺荆山的冷笑,他感觉他一出去,就会被贺大哥揍一顿。
纠结的时候,赵小梅开口了,“你是侯府的小少爷?哪个侯府?”声线干哑,没了往日的娇俏活泼。
佟瑜眼眸逐渐瞪大,被这话吓得立马咳嗽,下意识的就看向门口,心情跌宕起伏,上山下海似的。
她是怎么知道的!
“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佟瑜淡淡道,“永安侯府佟瑜,行五。”
佟二忍不住了,也顾不得暴露不暴露,腾得从窗下弹起来,焦急的制止,“掌柜的!”
说好的不暴露身份,怎么还承认了呢?
贺荆山还在门口,这下身份全暴露了。
赵小梅对少爷那点心思,路人皆知,如今知道少爷是永安侯府的小少爷,身份贵重,那还不扒着不放手?
万一还拿赵女医的事情威胁,要嫁入侯府,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小梅手指微缩,唇角为不可见的扯了下,她眼光真好,第一个喜欢的男子就是永安侯府的少爷,京城的大官呢,那可是侯府啊。
她一辈子都去不了的地方。
赵小梅觉得有些可惜,她不能去京城看看,看看佟瑜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赵小梅手里依旧紧紧攥着那一两银子,她说,“是孔大人……孔大人带走了她。”
佟瑜瞳孔一震,是孔狄!
孔狄是太子门下,北门兵马副指挥使,正七品官员,这是太子的意思?
佟瑜听到答案,几步就到了贺荆山身边,满脑子都是疑惑,“贺大哥,你和孔狄有仇?”
嫂嫂一个乡下的妇人,能和太子有什么交集,佟瑜思来想去,也就孔狄了。
佟瑜气得原地转圈,这孔狄,以为是太子门下就无法无天了,强抢妇女,看他不回京弄死孔狄!
贺荆山垂眸,和他预料的差不多,果真是孔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留下的红绳,也是指向的孔狄。
这时,佟纪忽然一脸凝重的闯了进来,衣袍都带着飒飒的风,见着贺荆山也只微微一瞥,随后拽着佟瑜的胳膊,就往外快速的离开。
贺荆山身形不动,眸子幽幽的看向神色凝重的佟纪,悠远深长。
片刻后,贺荆山隔着屏风对立面的赵小梅说,“多谢。”
赵小梅眼眸微微一动,露出讽刺的表情,谢她做什么,千万别谢她,第一个恨不得赵阿福死的人,就是她。
这么久了,快马加鞭也追不上了,赵阿福可能早死了吧?
佟瑜被拽得踉跄,“四哥,发生什么事了?”
到了马车上,佟纪也一言不发,只吩咐马车快点,到了云来客后,佟纪才道,“父亲传来消息,官家病重,收拾东西你跟我们一块回去。”
佟瑜心乱如麻,怎么会这样,露出苦兮兮的样子,“啊,我跟你们一块儿回去,我打拼下来的家业怎么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的少爷啊!都这个时候了,还什么家业不家业!”佟管家脸一抽,感觉自家小少爷已经魔障了。
官家病重,天大的事!
他竟然还在这想着他的生意,他的小破酒楼,比官家还重要?
要知道,官家病重,绝不会只是在京城引起一番腥风血雨的变动,恐怕整个大齐都要为之震动!
如今虽说七皇子深得帝心,稳坐太子之位,可四皇子手握重兵,五皇子惯会哄得官家高兴,八皇子手段毒辣,又是五皇子一母同胞的亲弟!
除了如今被遣到这宁古塔来并不受宠的九皇子之外,哪一位不是心思手段都有的主!
就算是如今的安惠王爷,怕也不会是一辈子坐实官家给他的封号安惠这两个字。
这些个皇子们的势力遍布整个大齐......
所以佟管家对佟瑜的话哭笑不得又震惊,小少爷到底知不知道,官家病重,意味着什么?
佟瑜显然是对官家并不病重不以为意,但佟纪已经预料到了种种后果,手搭上弟弟的肩膀:“阿瑜,我们必须走了。”
当初让佟瑜来宁古塔,也只是因为佟瑜是白身,去哪儿都不扎眼。
来宁古塔要找的人,找到最好,如果找不到那也是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佟瑜来这儿交际的人际关系,在佟纪眼里无关紧要,也就贺荆山让他有些微疑惑。
佟纪眼眸一转,“你让人捎信跟你贺大哥说,你上京城去售女医医馆的药物,谈生意去了。”
不管那贺荆山到底是不是贺家后人,如今当务之急是,赶紧回京城!
可佟瑜是真不想走,而且如今嫂子还没有找到。
再说了,回京哪儿有这儿逍遥自在。
但他明白,就算一千个一万个不想走,也得分得清楚,他是佟家的儿郎,如今朝堂水深火热,他必须回到佟家,陪着所有的佟家人一起!
草草的收拾好东西,佟瑜恋恋不舍的望着自己心爱的小酒楼,咬牙回头:“走!”
唉,这下宋飞白那个死憨憨该得意了,他的云来客不开了,清水镇的酒楼,以后就他宋家独大,真是……让人不爽。
官家病重,也就是前几天的事,这几乎是加急的情报快马加鞭,飞鸽传书,只是几天而已,一些偏远地区的人就已经收到了情报,整个大齐上空仿佛笼罩上一层浓重的阴云。
饶是关乎不得普通百姓什么事,但官兵的频繁的排查,也叫众人心头蒙上一层隐隐的不安。
阿福失踪的第五个时辰,她终于在一阵颠簸中悠悠转醒,头有些发疼。
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厢摇摇晃晃,她被绑着手脚。
衣服被换了,手上的首饰,发上的发饰,全部被摘了个干净。
她便猛然回想起,自己晕倒前的画面。
孔狄!
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她一早就看孔狄不是个好人,果然,这个家伙对他们家别有用心!
居然劫持她!
到底他要做什么,他们家本只是普通的农户,如今也不过是开始行医而已,怎么就让这个当官的大动干戈?
阿福想不明白,,难道自己救治疫情,还违背了这孔大人的利益不成?
车厢一震,马车终于停下。
车帘被掀开,最显露出的就是孔狄肤色略深的脸,看到阿福醒了,他并不意外。
“你……想做什么?”阿福不傻,他大费周章昏迷自己,肯定不是为了杀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狄没说话,挥挥手,身后便上来两个婆子,直接进来抓住阿福把她拽下车。
阿福踉踉跄跄,差点摔倒,两个婆子各个都是凶神恶煞的面貌,手上动作利索,还像是会武艺的。
这是一处完全陌生的宅院,阿福就是往两边看也根本认不出这是哪里,至少她从前从未见过。
小宅里亭台楼阁、花鸟盆景、小桥流水,样样俱全,不像是什么关押人的地方,倒像是那些男人们在外养外室的地儿。
阿福被推着,一路都看不完全这里的景象,但却看到整整三队站得整整齐齐的护卫,见到她来,齐刷刷的盯向她。
“姑娘最好还是别东张西望,不然老婆子我的手劲怕是姑娘娇嫩的皮承受不住。”其中一个方脸老婆子突然冷冷道。
而那三队侍卫的神色几乎和这老婆子一模一样,丝毫未有半分变化,很快齐刷刷把头转回去,好像刚才看她只是为了记住她是什么样子,防止她逃跑。
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
孔狄的脸上平日还能见到喜怒,可这群人看着却像是经过严密训练的,脸上只有严肃与冰冷。
阿福越来越觉得,自己被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就这么被推进一个房间后,这两个婆子竟然把她的手脚解开了,竟然不再约束,甚至连出去的门都不打算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却终于说了来这里的第一句话:“等等。”
两个婆子竟然还真听她的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
显然她们收到的命令大概类似于自己不逃跑,她们就会照顾自己。
阿福只是平静问道:“我的衣服是你们给我换的么?”
婆子愣了一下,旋即应声:“姑娘的一切都由我们伺候。”
显然是默认了,阿福松一口气,要是孔狄敢让男人给自己换衣服,她以后绝对会让他知道后悔!
阿福一边揣测孔狄对两个婆子下的命令,一边调整情绪,活动活动自己僵硬的手腕:“你们叫我娘子比较合适,我有夫君,然后,再给我送点吃的,我饿了。”
似是没想到阿福一上来就不吵也不闹,反而镇定自若吩咐起她们,两个婆子周身凶恶的气势仿佛也减退了些。
“知道了,娘子且稍等。”
两人很快出去了。
不管她们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阿福可以确定一点,他们暂时不会伤害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讨厌。”
讨厌孔狄。
从一开始就讨厌。
阿福吐出一口气,感觉身上那迷药的药效还没有褪尽,手脚酸软,也就没有急着往外走出去看看情况。
她看着屋外的光亮,作为一个熟知各种套路的21世纪追剧女性,她决定当好一个花瓶,按兵不动,贺荆山绝对会来救她的。
在此之前,她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而不是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很快两个婆子就把吃食送来,意外的还不错,三菜一汤,有荤有素,还配了一碟子点心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两个婆子不光把东西送来,还要就这么站在阿福旁边看着她吃。
阿福被两道聚精会神的目光盯着,拿起来的筷子停住。
“婶子,你们这样看着我,我也吃不下呀!”阿福抬起一张漂亮的脸蛋,脸颊边上如今又有稍稍一点婴儿肥,看着十分讨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能用软的来的事情,阿福当然不硬着来让自己吃亏。
身体是本钱。
这都深夜了,她都多久没吃饭了,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她讨喜地一撒娇,两个婆子神色更缓。
原本以为是位不好伺候的主,毕竟是位神医,应该是个心高气傲的主,还是被迫抓过来的,谁知脾气倒是乖巧讨人喜。
但两人到底是训练有素的人,不可能真的就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至于不盯着吃饭,只是单纯防止赵阿福把碗碟打碎来自残罢了。
见对方丝毫不像是有这个意图,两个婆子对视一眼,走到门口。
阿福松一口气,端起饭碗就吃。
她得吃饱,好等到贺荆山来救自己,不能到时候跑都跑不动叭。
老实说,她在醒来前,一直做噩梦,梦到自己想办法逃跑,结果被孔狄抓住,孔狄一生气就砍了她的腿,问她还跑不跑了。
她哭着说,不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每个菜个吃了一遍后,有点嫌弃这厨子的手艺,青菜有一点老了,菜椒淡了,肉不够嫩……
她吃到一半,孔狄忽然出现在外面,一身黑色劲装,神色肃穆严苛。
“她怎么样?”这个她很明显是在问阿福,孔狄边问边往里面扫一眼。
“回大人的话,娘子很听话,没有闹。”
阿福啪的放下筷子,走出来:“孔大人到底想干什么?”
看到这些陌生人她没什么话好说,看到孔狄能有好脾气才怪。
打晕她时那咔嚓一下,砍得她脖子可疼了,她差点都以为自己凉了。
到现在,她脖子上还有一道青色的痕迹,那是淤青啊!
阿福都恨死了,又想着梦里的场景,真是又恨又怕。
孔狄上下打量一番阿福,似是没想到她对下人们那么和和气气,来自己这就蛮横起来,还以为她是自觉现在受制于人不敢闹呢。
但这点女人的小闹腾他还不看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干什么?你当然得问问你的好夫君了。”
孔狄笑得轻慢,说完眼睛紧盯着阿福。
阿福心里咯噔一声,不是因为她知道什么,而是听孔狄这个意思,贺荆山还真和他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过节?
为什么和贺荆山有过节,要抓自己呢?
她一柔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太惨了。
你们正面掰扯不好吗?
“那你放了我,我现在去问。”阿福撑着下巴,讽刺一笑。
有本事把她放了,她立刻就去问。
果然,孔狄闻言笑笑:“赵女医还是去吃饱饭吧,吃饱了好好休息,后日我们再赶路可就没有休息的时候了。”
这是什么意思!
后日,他们明天不走了,要在这里停留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她是不是……可以想办法逃跑了?
阿福心里想着,却故意瞳孔微缩,猛然上前一步逼问:“你要带我去哪?”
孔狄却不说话了,就这么往屋子外一坐,把玩着自己的绣春刀上的花纹:“请赵女医回去吃饭。”
两个婆子得令,立刻挡在阿福身前:“请娘子回去吃饭。”
阿福被他这态度气得咬牙切齿。
坐回桌前,这次毫不客气,阿福小手一抬,指着桌子上的菜一道道的说,“这青菜老了,菜椒差点盐,肉下次做成这样就别给我了,把我饿死得了。”
两个婆子显然没想到她突然开始挑剔起来,因为刚才她还吃的好好的。
孔狄把玩绣春刀的动作停下,勾起嘴角看着她:“那就去给赵女医重新做,做到她满意为止。”
说完,他就起身直接走出了院子。
阿福本意是为难下他,谁知还真把人给为难跑了,还见识到了男人的冷血无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婆子很快重新去做饭,阿福在屋里来回踱步,
听完孔狄的话,她必须再为接下来做打算,必须给荆山留线索。
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孔狄到底要把她带到哪里去,意图又是什么。
天色渐渐亮了,清水镇百家灯火零星,只窸窸窣窣有几家早起做生意的,开了门,街上寂静一片。
布满青苔的瓦片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又瞬间静止,好像那一声只是错觉而已。
孔狄匍匐在安惠王府的屋顶,一身夜行黑衣去而复返,只露出锐利的眸子。
“赵女医失踪了,还没找到?”李昱同从床上坐起来,静静的看着宁容。
宁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自来到宁古塔,他们就分房而居很久了。
宁容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一时忘记九殿下可能还没起来。
她担忧的点头,“对的,昨天失踪了,听说刑将军那边快把清水镇给翻遍了,还是没有消息,而且,我听连心说昨晚还有一个小姑娘,就是先前说是赵女医妹妹的那个,被人给凌辱了……现在还在医馆躺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着,不由有些揪心。
对于女人来说,出了这样的事,这辈子也就完了。
听到后面,李昱同紧皱眉头,掀开被子起身找到自己的印章,随即吩咐外面守夜的人,“派府中亲卫兵去帮刑将军找找赵女医。”
李昱同也有些意外,按理来说七哥行事缜密,悄无声息的带走一个人很简单,怎么会还弄死赵女医的妹妹呢?
外面的孔狄有些意外,什么小姑娘……
意识到也许弄巧成拙了什么事,他很快反应过来,握紧腰间的短匕,紧紧盯着李昱同,眼白上浮现出条条血丝。
身娇体贵的九皇子流放宁古塔做苦力,还有鼠疫,不被折磨死也要病死,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成了救治百姓的功臣。
杀了李昱同,不在太子的命令范围内。
但,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他曾经发誓要为家人报仇,一日一日,血海深仇,可事到如今,他的仇人还稳坐泰山,他仇人的儿子重新崛起,成了人上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天都不想再多等了,夜长梦多。
也许……太子从来没打算帮他报仇呢。
他等了太久了,已经等不及想刀口沾上仇人儿子的血,让仇人好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宁容穿一身素白的衣裳,她本就生得白,想着赵小梅的事情和赵女医失踪,担心赵女医也遭遇不测,脸色不大好看,显得更加苍白。
“殿下,您说会是谁呢?”宁容微微咬唇,赵阿福就一个乡下女医,能有什么仇人,连刑将军都找不到人。
李昱同凝视着宁容,看她穿得单薄,忍不住开口,“早起寒凉,你回去吧。”想了想又微微透露,“听说,父皇病重。”
宁容浑身一震。
官家病重!
当初他们在京时,的确传出过父皇身体不佳的消息,可,怎么会如此突然!
宁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赵女医失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和官家病重有关?
李昱同俊美的面庞上眉关紧锁,闪过自嘲,“这不是我们该讨论的事情,我是废王,好好待在这里,才能一辈子平安。”
他微微垂眸,掩住眼里的若有所思,若不单单是为了救父皇呢?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哪个医术不好?偏要找赵阿福?
那人目的是想引贺荆山出来。
李昱同几乎可以肯定,贺荆山手上也绝不是像他表现出来那样毫无势力,只是个普通百姓,甚至有可能,他已经与渝州军有了更深入的联系。
其他几个兄长各个性格复杂迥异,他一时间也无法确定,到底是谁。
宁容心里却高兴,要是能一辈子和他待在这里,这不是她天天拜菩萨希望的事儿嘛?
她高兴得唇角都压不住,眼睛却突然被头一抹森然的亮光闪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惯了兵刃刀光的冷芒,宁容几乎是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一把扣住了李昱同的胳膊把他往旁边躲!
那两只锋利的利镖破空而来,转瞬即至,擦过堪堪躲过的李昱同肩膀,嗡嗡两声钉在木桌上,入木三分,很快木头染上一片稍深的黑色。
显然是淬了剧毒的!
两人惊魂未定,顾不得思索一边朝外喊人一边连连往后退,宁容急得上手扒开李昱同被划开的衣服:“殿下!”
那衣服倒是划破了,但里面的皮肤丝毫未损!
“来人!”李昱同一边喊,一边抓住宁容的手,防止她触到被毒液沾染上的衣衫。
一击不成,便错失了最佳良机。
孔狄生生捏碎了一片青瓦,手心的肌肉都阵阵痉挛,冷森森看了李昱同最后一眼,转身没入黑夜。
当时就不该那么复杂,设计让贺荆山来杀他,他早该将李昱同杀死在那个凛冬。
太子,想要的恐怕不只是皇位那么简单,他的布局孔狄看不懂,却终于明白了一点,九皇子,从来不在太子的计划之内!
太子,到底在谋划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狄想起临行前太子嘴边依旧挂着的谦谦微笑,感觉他明明是太子如今最重用的人,却依旧对他一无所知。
孔狄很快一身冷意向赵阿福被拘禁着的院落飞奔而去。
这个时间,贺荆山的人应该以为他已经带着赵阿福往京城而去跟着追过去了吧。
再今天白天一过,他就会完全绕开他们追踪的方向,彻底与这清水镇的种种势力错开,带着她往无人知道的途径,回到太子殿下身边。
到时候,谁也追不上他们,贺荆山就不得不往京城而来。
孔狄的计划的确是刚好与贺荆山的人错开,没有谁会想到,整个清水镇都寻不到的踪影,此时就正在清水镇外极近处的一处院落里。
阿福自己也不知道,不然也不会此时此刻觉得回家无望,淡定在院子里拔草喂兔子。
“李婶子,你看这小兔子,虽然吃的欢快,却命不久矣。”阿福叹气,白净的小手托腮,水汪汪的眼含着惆怅。
一边的方脸婆子愣住,这兔子是院里本来就有的,这里是太子殿下在清水镇一个手下用来养外室的,临时住进来,之前一切都是有人搭理。
包括这兔子,那也是那小妾养的好好的。
怎么就会命不久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赵女医在怀疑刚才她喂兔子的点心有毒?
李婆子本来不想说话,她们是来看守人的,自然交流越少越好,但还是忍不住提醒:“赵女医,我们的点心是绝对没有毒的,相信以你的医术也看得出来。”
阿福在地上蹲着,仰起头来看李婆子,就好像是自家晚辈看长辈那样,尊敬濡慕:“李婶子,阿福知道,但是这只小兔子的确活不久了。”
“为什么?”李婆子分明觉得,这兔子看起来活蹦乱跳的。
一边的王婆子皱眉扯她一把,不能和这赵女医说那么多。
下一秒,阿福却外头看向她:“王婶婶,你知道为什么嘛?”
王婆子见她一而再再而三强调这只兔子,也跟着起了一丝疑惑,再想到眼前的姑娘是一位神医,便道:“既然是赵女医说它快死了,那它就是快死了。”
阿福回头看着兔子,面带怜惜:“这兔子的眼鼻有淡黄色分泌物,后半身超于正常大小的兔子,而且食欲不振,是患了球虫病了。”
两个婆子当然听不懂,但仔细看那兔子,好像是不怎么吃东西,心里就有几分信了阿福的话。
到底这是一位神医呢。
阿福看到俩人被引起兴趣,心中一喜,连忙往后说:“就是寄生虫病,这寄生虫最叫人头疼,存在在咱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里,就是去野外喝生水,洗澡,都有可能感染,虫子钻进人体里面,吃喝拉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
两个婆子都是经常跟着孔狄办事风餐露宿的人,这一路上更别说,喝山泉水用山泉水洗漱都是常有的事。
听阿福这么一说,两人不由恶寒。
“这虫子进到人身体里吃人血喝人肉天天在里面跑,轻者造成人长期食欲不振,头疼恶心,重的也能要了命,它在里面却能长到几十丈那么长!”
阿福手舞足蹈地比划,想起上辈子学寄生虫那一课的时候看到的图,不由自己都恶心。
两个婆子几乎是倒吸一口凉气,那么长!
那人还能活么!
看两个婆子表情古怪,阿福几乎要捧着肚子大笑,但她使劲忍住:“李婶子,我看你面色蜡黄,像是肚子里有虫啊。还有王婶子,你呼吸不太通畅,我怕是比李婶子都严重。”
哼,她就不信,有什么人这辈子还能离了大夫去?
阿福刚才把那寄生虫描述地那么恶心,俩婆子又听她说的自己症状都对,彼此对视一眼,齐齐看着阿福:“赵女医,你给我们把把脉吧!”
别真肚子里有虫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俩平常仗着武艺不错,身后又有依仗,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会却怕起了虫子来。
阿福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兔毛:“我也正想着给你们看,有病啊,千万不能拖,不然拖大了就难治了。”
阿福一屁股坐石凳上,李婆子赶紧毕恭毕敬把自己用的干净手帕掏出来给她擦手。
她不急不慢擦完手,才道:“李婶子你先来看吧,你的好治一点。”
李婆子脸上一喜,另一边的王婆子却表情凝重,心事重重。
阿福也不是给她们瞎报病,而是真的瞧了出来。古人生水喝得多,本就容易感染寄生虫,何况是这种长期跋山涉水的。
寄生虫这病,可大可小。
妙容娇俏的小女医往那一坐,纤细的眉头拧着,五根干净漂亮的手指搭在婆子手腕上,指甲里都是干干净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娇养的小姐。
两个婆子大气不敢出,两人活这么大岁数,什么事没见过,已经很少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这会却小心翼翼的跟个孩子似的乖乖站着,生怕这小娘子嘴巴一张,就给她们说出个所以然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婶子,你这就是蛔虫,患者多会面黄肌瘦,偶有腹痛,许还会有爱吃异物的症状,这肚子里的虫可要紧,越早治疗越好,不然消耗气血津液,损伤脏腑。”
阿福给她诊完,本打算笑笑,忽然想到这样叫她俩觉得不是大事可不好。
大夫嘛,一般不忽悠人,但忽悠起来时候保证吓得人心神不属。
谁让她们抓自己呢。
就算不挣扎反抗,她也多的是法子整这些人,真以为把她赵阿福的宝贝都收走了,她就能束手就擒么,她真正的宝贝都在脑子里。
“赵女医...你给我开个药吧!”李婆子听她描述的症状,与自己的完全一样,再想到自己肚子里竟然有活的虫子在动,就恶寒的要命,“我回头去抓。”
阿福其实就是想要让她去抓药。
从她被抓上路,一共走了五个时辰,也许更短,所以她要判断,自己现在大概是在哪里。
还有这药,只要两个婆子敢抓,她就约莫能判断出来,是哪里的药商的药材,这些药材在周边一般又卖到什么地方。
看来这俩婆子还不够怕。
阿福轻轻微笑:“当然可以,你去给我取纸笔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婆子犹豫了一下,想着这药方反正也只在自己身上,便应声去取。
这下只剩王婆子,她想起来李婆子这段日子还真是好食那锅底灰,就彻底信了这女医的本事,而且女医刚才还说,自己更严重!
王婆子眼底已经有一丝惊惶,赶忙过来:“赵女医给我也把把脉吧!”
有求于人,她眼里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冷傲。
她的确有病。
阿福只是看她的脸色,就能看出来,但还得具体把脉才能看出是不是感染了寄生虫。
她观察完毕,没有直接说话,而是收回自己的手,嘴唇紧绷。
王婆子被她给吓到了,从这小娘子来,对上她和李婆子一直都是温顺的神色,刚才对李婆子也没这么严肃,难道自己真有什么事?
李婆子刚好把纸笔拿回来,阿福刷地起身。
两人不由齐齐看向她,院子里巡逻过来的侍卫以为有异,直接走进来一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足足有十几个人。
阿福忽然快步走了几步,把这些看守她的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两个婆子和侍卫们的心情不同,她俩是担心。
阿福伸手在树上一捏,捏了个螳螂回来,重新坐回去。
两个婆子不明所以,那边的侍卫头子也带着一队人走近,想看看这是在做什么,回头给孔大人汇报。
阿福把杯里的茶水倒进深盘子里,还不够,又倒了半壶,然后把螳螂丢了进去。
老天保佑,这个螳螂最好感染了。
侍卫在一边沉着脸,孔大人说过,这个女人很有本事,让他们一定要格外警惕。
那螳螂在水里挣扎一会后,屁股后面竟然探出来一根线头一样的东西,众人仔细一看,那线竟然在动!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们看到这一幕也不由惊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女医,这是什么!”李婆子的嘴都哆嗦了起来。
那线头越出来越长,比那螳螂身长都要长好几倍,它好像是活的一样,在水里蜿蜒游动,直至彻底脱离螳螂的身体。
“这也是寄生虫,铁线虫。”阿福没有说,这种虫子不会感染人体。
现在已经是晌午,若两个婆子去抓药,绝对还来得及,孔狄说过,他们明天才走。
“嘶......”别说两个婆子,就连一群侍卫都看得头皮发麻。
偏赵女医还天不怕地不怕地拿旁边的筷子把它挑了起来,那细细的虫子就在筷子上蠕动。
王婆子脸色煞白,好似见鬼了一样,李婆子也别说。
而此时,那盘子里的螳螂终于爬出了盘子,却挣扎了两下,不动了。
“赵女医,这螳螂?”李婆子压抑着恶心问道。
阿福看向她,故意停顿一秒,说:“死了,这种寄生虫是把寄宿的身体给吃了个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婆子再也按捺不住,捂着嘴一阵干呕,恨不得把肚子里的虫给呕出来。
阿福这才蹙着眉头对王婆子道:“王婶子,不是我刚才不想说,我是的让你知道你这病的严重性,你怕是肺部感染了什么虫子,说不准,许是最容易感染的水蛭。”
水蛭!
王婆子再也没办法保持镇定,踉跄两步差点摔。
这群人经常行走在外,当然知道水蛭到底有多恶心。
阿福的小嘴还在叭叭个不停:“而且李婶子的在肚子里,吃点打虫药就好了,你这可能在喉咙下气管里,也可能在肺部边上,日子久了,怕是难以呼吸,致命......”
王婆子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卡着了,里面像是堵了棉花,不对,像是有一条什么东西在动,吸她的血!
她浑身发抖,又冲上来抓住阿福的手:“赵女医!你快救救我!”
一边的李婆子这次彻底吐出来了。
那边的侍卫们更是面色古怪,还有一两个也想捂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光是凭借着几句话,成功叫这些训练有素的人情绪剧烈波动起来。
阿福没有立刻回王婆子的话,而是上上下下又打量她一遍,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过了会,她才道:“王婶子,你这怕是没有那么好治。”
王婆子彷如晴天霹雳一般,呆在原地。
再怎么为主子做事,那也是图好好活着,能过好日子的,要是命都没了还说什么,而且还是这么渗人的方式没命!
王婆子噗通就给阿福跪下:“赵女医!你救救我吧!我保证你吃什么给你好好做什么,好好伺候你,我们保证不会动赵女医的!”
阿福心里啐一声,他们当然不敢动自己,孔狄也不敢,不然她早没命了,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把她带到很远的地方去。
不过她面上还得装好人,而且还是要装大大的好人。
“王婶子你快起来,这是做什么,我们医者仁心,不会放着你就这么被条虫子祸害了性命去的!”阿福满脸不忍,赶紧把人给扶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多谢赵女医!多谢赵女医!”王婆子感激涕零,“您真是个大好人。”
后面的侍卫们表情微微怪异,他们明明是看管人的,现在反而把人供着,头都磕上了。
话虽如此,但现在在场的哪个人不想让眼前这心善的女医给诊诊脉,看看身体有没有问题,这可是神医!
但侍卫们到底比婆子更有职业素养,见没什么大事,很快又回到外院去巡逻。
阿福心道我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不是,然后笑眯眯地像只愉快的小猫一样写好药方。
两个婆子看一眼药方,什么异样,赶紧揣怀里。
阿福又不忘好心提醒:“李婶子的没什么大碍,但也不能耽搁久了,王婶子,你这可耽搁不得了,要是那虫子跑进肺里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医了。”
她说的委婉,王婆子却分明听出来,她的意思是,要真是耽搁了,她怕是没救了,要被水蛭给害死了!
她宁愿被抹脖子也不愿意这么死啊!太恶心了!
"是是是,赵女医,我们现在就找药去。”王婆子眼皮抖得厉害,爬起来说一声先告辞就要往外走。
李婆子本也想跟她一起去,忽然想起,她俩是来看守这赵女医的,哪能一起走啊,于是又讪讪拉住王婆子:“王婆子,你把我的也抓来吧。”
很快王婆子就带着两人的药方出去了,留下李婆子唯唯诺诺跟在阿福身边,哪还有先前居高自傲的半分神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是等她看到那肚子里爬出了虫子的螳螂果真死了一动不动,而水里的虫子还活着的时候,更是恨不得自己也给赵女医磕头拜一拜赵女医。
约莫过去三个时辰,天色已经快要黑了,日头西落,阿福还没见到孔狄回来,微微松一口气。
这些人还算好忽悠,孔狄这个神秘莫测的回来,她就说不准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婆子还没回来,阿福心里也有点没有底气。
难道孔狄真的已经把自己远远地带离了清水镇?
她刚要回屋,门口终于传来响动,王婆子满脸喜气捧着药包回来了。
阿福睫毛一阵颤动,眼底涌上一层亮光。
“赵女医,你看这些药对不对?”王婆子把药包全拿给阿福看。
阿福打开一只药包的同时,又看了一眼王婆子,见她面上没有倦容,身上却有些风尘仆仆,终于确定这里离清水镇还不远。
她看了一眼药,就知道没问题,而她想要知道的事也尽数知晓了。
她必须在这里给贺荆山留下线索。
这里离清水镇不远,她相信他,一定能找到这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婆子见她应了,满脸褶子里都写着喜气:“我去熬药。”
阿福却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
王婆子和李婆子瞬间警惕,齐齐朝她看来。
阿福却甜甜一笑:“王婶子,还是叫李婶子去熬药吧,我怕那虫子因为味道提前躁动,到时候不好把它排出了。”
两个婆子瞬间觉得自己多心了,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恶意揣摩,赶忙应声。
阿福也一转身,先乖乖往屋里回去。
待到了屋里,她抬起手,手心沾着王婆子手心处的一点已经干燥的墨汁碎屑。
这不是她们拿过来的纸笔,说明李婆子去抓药前,又把药方重新抄写了一遍,怕是为了防止有人认出她赵阿福的笔迹。
阿福越发确定,这里离清水镇不远。
而她的药方上,看似没有什么,但只要是清水镇的药堂,就一定能认得她的药方!
先前疫情,清水镇本身没剩下多少大夫,剩下的几乎所有大夫,都跟着阿福在疫情期间忙里忙外,可以说对阿福开药方的作风十分熟悉。若是永年堂,就更不用说,邱掌柜绝对认得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她也只能抱希望于此。
夜色终于降临大地,小院里悠悠然飘出药香,李婆子端着两碗药,也不敢贸贸然直接喝下,而是直接跟着王婆子端到阿福这里。
阿福微垂的眼皮懒洋洋掀起,看着两人:“直接喝就好。”
“李婶子一会可能会肚子痛想上茅房,王婶子喉咙许有些难受,不必在意,这是在排虫,你们先去给侍卫们说下吧。”
两人一听,赶紧答应先到外面说清楚,但侍卫头子怕赵阿福耍什么小花招,一直都是在装温顺,其实在伺机逃跑,还是跟了过来。
李婆子喝下去没多久,果然肚子疼,捂着肚子向茅房跑去,而王婶子却感觉,自己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
一边的侍卫头子紧紧盯着她,两手放在身侧,看似放松,实则随时抬手挟制住人。
过了好一会,王婆子的喉咙里才终于感觉到些许痒意。
这痒一开始叫人不易察觉,随后越来越明显,她忍不住伸手想去碰一下喉咙,完全忘记了赵女医交代她绝对不能动的事。
“按住她!”阿福突然开口,看向侍卫头子。
那头子怔愣,这,怎么还吩咐起自己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点。”阿福不容置疑的语气,心下却忍不住吐槽,还什么侍卫呢,她看就是个呆瓜。
这侍卫头子终于赶紧动手,按住王婆子,而王婆子也因为阿福的话竭力克制着自己。
待她神色越来越古怪,又猛然紧锁眉关,阿福直接抄起一旁的筷子,捏开她的嘴,死死盯着她喉咙里。
王婆子瞳孔骤然紧缩,想要挣扎起来,侍卫头子差点按不住她,但又急忙重重压住她胳膊。
阿福看见那喉咙处突然出现了个活动的线头似的东西,一动不动,压下心中的恶心,待那线头已经一大半到了舌头上,变得黑黑粗粗,筷子突然一夹,把那虫子夹了出来。
这虫子突然离开了寄宿已久的温暖躯壳,在筷子上剧烈挣扎起来。
不仅是侍卫头子,连刚进来的李婆子也惊骇地看着这一幕。
赵女医从王婆子的嘴里夹出来一条水蛭!
李婆子刚进来,又冲了出去狂吐不止,惊地外面巡逻的侍卫们涌进来一大群。
王婆子本就要吐,阿福陡然声音变得几分厉色:“出去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婆子现在对阿福几乎是深信不疑,赶忙忍住冲出去吐。
侍卫头子虽然训练有素,此时也惊惧不已,这水蛭竟然是从人嘴里爬出来的!
他一阵恶寒之后,再看阿福时,目中多了几分敬畏。
等尘埃落定,王婆子面如死灰坐在屋里抹眼泪,李婆子还有心情在旁边安慰她。
本来她上厕所看到虫子就以为够了,谁知王婆子的更狠啊!
“所以不管你们之后带我往哪里去,记得一定要给我烧开水喝,别用水囊里的生水给我应付。”阿福此时神色如常,哪还有刚才凶王婆子的表情。
但两个婆子此时对她唯唯诺诺,哪敢去计较刚才她那点语气,她俩现在就差跪下给阿福烧三柱高香。
“是是是,赵女医放心,我们之后绝对不会喝生水!”婆子盘算着回去的路线,心道得跟孔大人说说,赶路也不用赶得那么紧的,反正那些人都追在他们前头了。”
到时候在路上把水烧开再喝......
这俩婆子真是有心理阴影了,恐怕这辈子都不想再碰生水。
“赵女医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要我俩婆子能做到,就一定做!”李婆子拍拍胸脯。
她和王婆子平日都是手里沾着不止一条人命的煞神,从前不知有多少女人跪在她们面前求饶,她们也不曾变过一分脸色,若是她们此时的模样被从前求过她们的人看到,定然无法想象她俩还有这样供着别人的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化被动为主动,却也没傻到让她们想办法放了自己,而是轻声道:“还有,我路上一定要洗热水澡。”
能拖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
“放心,包在我们身上!”李婆子听竟然只是这种小要求,急忙应声,生怕王婆子回过神来抢赵女医的好感。
王婆子这时一般会怕是缓不过神来了。她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都是喉咙里痒痒的感觉,被抓出虫子的那一幕。
想到这,她求也似的突然扑向阿福:“赵女医,我,我喉咙还痒,你快救救我!”
王婆子怕是也从未想过,自己还有今天。
从前她仗着为太子爷做事的身份,没少在外面耀武扬威,对别人的话都当做耳旁过风,不屑搭理。
阿福笑容愈发甜美,把她再一次扶起来:“放心王婶子,你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若以后在有什么问题,我肯定第一时间就能给你看。”
王婶子先前听着她这一声一声的婶子叫着,心里毫无波澜,此时却好像自己真就是赵女医的亲婶子了一般,看向她的目光无比亲切。
待两个婆子准备去给阿福做个宵夜,往外走的时候,突然才发现,侍卫头子在屋里站了好一会没动静了。
“怎么还不出去!”李婆子生怕这侍卫头子大男人的不懂事,惹得赵女医心情不畅快。
侍卫头子从赵女医甜甜的笑容中回神,陡然低头,然后竟然结巴了一句:“请...请赵女医为我也诊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婆子瞬间冷了脸色:“你也配,赶紧滚出去!惊扰了赵女医当心你的脑袋!”
侍卫头子被王婆子骂得低下了头,正准备出去,就听赵女医温温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过来吧,我也给你看看,反正现在也是闲着。”
男人的脚步顿时停下不动了。
两个婆子见阿福开口,也不好再说什么,却叫李婆子留下来盯着这侍卫,免得他做出什么逾越的事。
这一屋子看守阿福的人丝毫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身份位置,好像完全反了过来。
阿福给这侍卫诊脉完了,他倒是没什么大碍,告知他后,侍卫头子连连道谢,也说了一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阿福这次脸上的笑意终于消退了些:“我先前的时候,脖子上有一个玉坠,那是我娘留给我的。”
她边说,脸上开始浮现一种淡淡的哀伤:“我也不求你们给我,但是就告诉我,孔大人没有把它丢掉吧,可还带着?”
她娘....才怪。
就李桂琴,给她玉坠?
除非天塌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啊,还以为赵女医母亲早早去世,给她留下的遗物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个他们可做不了主。
侍卫头子一抬头,看见赵女医漂亮的脸上挂着惆怅,眼尾似凝结一滴水润的泪珠,心神一荡。
他赶忙就回道:“赵女医放心,东西都没丢,都在的,等以后确认没问题,奴才保证亲手交还到您手上!”
这哪里是阶下囚,这分明就该是人人心头的白月光,只想哄着供着。
阿福得到了有用信息,好不容易憋出来的泪立马又收了回去,她怕露馅赶紧袖子擦擦眼睛。
“那便好,多谢这位大哥,你人真好。”
你是个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侍卫头子浑身一震,深切而深沉看了阿福一眼,被旁边的李婆子狠瞪,才赶忙退了出去。
“赵女医,您太心善了,不用搭理他!”李婆子见人都一出去,立马露出谄媚的嘴脸。
阿福没应李婆子的话,只是拿起一边的茶水准备喝一口,但突然又想起来那只螳螂,立马又把茶杯放了下去。
她好像忘了跟王婆子说,刚才给她夹虫子的筷子就是给螳螂夹筷子的那一双来着。
罢了罢了,不欺负老人了,就让她不知道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婆子把阿福伺候地舒舒服服的,就差没亲自上手伺候她沐浴,毕竟阿福可不习惯别人来伺候自己洗澡,推拒了好一番才成功。
等孔狄确定贺荆山的人已经朝着京城追了一天一夜,他才立马回到关着阿福的这处小宅。
刚进来,他就见一队的侍卫头子正在对其他侍卫们嘀嘀咕咕说什么,不由冷然踏入门槛。
“说什么呢!”
这群侍卫赶紧站好。
孔狄对他们的态度很不满意,让他们来看守人的,他们却好像来游玩似的,这是他手底下带出来的人么!
“回禀大人,今天赵女医给两位婆子看了病。”
侍卫头子心知肚明自己的心思一点都不能暴露,否则今日恐怕会命丧当场,于是立马把话题引到李婆子和王婆子身上。
“哦?”孔狄看向屋内的方向,嘴角冷冷提起。
他倒是忘了,当初九皇子命悬一线,就是赵阿福给救回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轩窗透着昏黄的烛光,薄纸窗户依稀描摹出女人发丝垂落,柔软的轮廓。
孔狄昂首阔步,止步于院落中,李婆子和王婆子守在屋门口,极小声地说话,生怕惊扰了谁似的。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按理说孔狄到了第一时间她们就会发现,可她们也不知在讨论什么,过于专注,以至于没有发现孔狄到了。
男人的眉宇间已然凝结一层冰霜。
王婆子最先看到他,一阵怔忡,又急急忙忙跑来:“孔大人。”
李婆子也紧跟其后,神色惶恐。
屋内的阿福听到一声孔大人,手上梳理头发的动作停住,可很快外面又听不到声音了。
孔狄回来了,这也意味着他们就要走了,贺荆山还不知有没有获得她给的线索!
实在不行,她今晚就得再想想办法,一定要拖延时间。
然而才过于一会功夫,门外忽然又传来响动。
李婆子甚至急急道一句:“孔大人,先问一声赵女医吧,怕是衣裳还没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狄冷笑一声,却没有直接去推门了。
紧接着就传来王婆子的声音:“赵女医,我们现在要动身了,您快收拾一下。”
收拾?
她有什么收拾的。
孔狄从前知道赵阿福有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倒不知道她还会这么蛊惑人心。
阿福心里一揪,现在就走?
她不能走,也许贺荆山刚刚收到消息,可她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见窗前的人影迟迟没有动静,孔狄一把推开了门。
阿福先是惊慌,可抬眼与他对视的一瞬间,眼睛里几分清淡的懒意:“孔大人这是赶着去投胎么?”
李婆子和王婆子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赵女医对孔大人的态度,一时间看孔狄的脸色发黑,赶忙还劝:“孔大人,赵女医肯定快收拾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闭嘴。”孔狄本来是不耐烦搭理这些婆子的,但她们频频跳出来维护赵阿福,显得啰里啰嗦。
他又不是要杀她。
俩婆子瞬间不吭声了。
阿福却悠悠然起身:“孔大人这么凶做什么,真是乱欺负人。”
她满头青丝垂落,此时起身,披着的头发顺着肩膀流水般滑落,脸上不施粉黛,却纯然诱人。
李婆子和王婆子都看呆了,赵女医生的如此美貌动人,比她们从前见过太子后宅里的那些女人都美得多!
甚至...堪比太子殿下。
想到这两个婆子赶紧打住,不敢继续往后想。
孔狄先前看着阿福,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想起来若不是当初阿福把九皇子给救了,九皇子早就没了,哪里还有今天,后面更是荒诞,什么瘟疫的特效药要用九皇子的血,硬是把他重新推上贵人之位。
他就气得牙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不是太子殿下让把她完好无损的带回去,他都想,掐着她的脖子,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赵女医还是清醒一点,现在自己的位置。”孔狄略深色显得刻薄的薄唇紧绷,手掌抚上自己的绣春刀,刷拉拔出一半。
李婆子和王婆子差点没跪下:“孔大人不可啊!”
“主子交代过要好好把赵女医带回去啊!”
“这可是赵女医啊!”
孔狄:“......”
他被两个婆子也气得不轻,头皮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好一会才按捺下来火气:“看好她,现在上路!”
阿福眼看着孔狄要走出去,过去扶住李婆子和王婆子:“婶婶们快起来,别理他,就知道吓唬我们女人,没点别的本事。”
孔狄脚下一乱,差点没被门槛绊倒,咬牙切齿出去了。
两个婆子不敢说孔大人坏话,心里却不由自主偏向阿福的话,跟她站到了统一战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这么回事,吓唬女人,算什么本事。
走是肯定要走了,阿福深吸一口气,准备去收拾小包裹里的衣服,她也没别的好收拾的,毕竟孔狄都给她收走了。
谁知两个婆子抢着两三下把衣服给她装好,又过来给她梳头发,活像伺候自己小姐。
待三人到外面时,所有侍卫们已经集合完毕,足足有三四十号人。
这么多人,竟然要全部看着她一个人上路,阿福想想,都觉得要抓她的那个人太看得起她了。
她就是个大夫,何德何能被当个绝世高手来抓。
重新被捆上手脚塞上马车后,李婆子和王婆子也跟了进来。
阿福再一次认识到了孔狄计划的严密性,自己都绑上了还要让她们进来看着。
马车摇摇晃晃,这次跑得要快得多,阿福能感觉到,她已经在朝着离清水镇越来越远的方向而去。
前路未知,她心头也蒙上一层恐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她家贺荆山了,还有阿元,还有贺家的所有人们......
呜呜,可恶的孔狄。
最好别有求自己那天,三跪九叩她都不管!
“赵女医,你是不是难受?”
李婆子见阿福手腕上都勒出了红痕,那皮肤太娇嫩,忍不住道:“奴才给你稍微松一些。”
王婆子拧了下眉,但最终也没说话,还是帮着阿福把手脚上的绳子稍微松了松。
阿福果然舒坦多了,满脸感动:“多谢两位婶子。”
谢你们个大头鬼,有本事把本姑奶奶给放了。
李婆子和王婆子还真没那个本事,两人到底还是长期办事的人,很快就在车厢里正襟危坐,两手放在两腿上一动不动。
阿福看着偶尔掀开的帘子,也不敢想办法往外扔东西,因为马车前前后后都有侍卫,他们立马就能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自己身上现在也没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了。
得想办法忽悠人把自己那吊坠还回来才行,别的东西也可以。
夜色太深,坐马车又累,阿福没办法逃跑只能先睡,叫这些人也慢慢放松警惕。
她很快歪着脑袋睡着了。
俩婆子面面相觑,突然觉得,孔大人就是多心,赵女医乖乖巧巧的,知道跑不了多听话。
希望到时候主子可不要为难赵女医啊。
李婆子还贴心又找了块垫子给铺好让阿福能躺着睡。
两人完全忘了阿福讽刺孔狄的时候是什么样了,毕竟又不是讽刺她们。
马车一路绕着城池向北而行,等阿福再醒来时,已经完全是另一幅光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福已经失踪超过了一天一夜。
贺家所有人都在一种极为压抑氛围中无法安睡。
阿元小脸凝重,黑沉沉的眼瞳中埋着急切和担忧。
为什么还没有找到娘亲!
他要想办法找娘亲!
阿元刚走到侧门门口,就撞到两个中年男人在门口嘀嘀咕咕。
“我说,万一不是赵女医的呢,那不是胡闹么,仅凭着这点猜测......”
“赵女医心善,肯定不会怪罪。”
阿元立刻上前一步:“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中年男人显然没想到突然有人出来,吓了一跳,而后反应过来,这是赵女医的孩子。
其中一个迟疑了一下后,见这孩子双目明朗,似十分聪明,上前说道:“小公子,我们药堂下午时候有人拿着疑似赵女医的药方前来买药,我们是想来请教一下赵女医,这里面的药理似有一味冲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阿元眼睛一亮,旁边的男人又赶忙补充:“不过那不是赵女医的字迹,所以也不一定是,我们也拿不准所以想来问问......”
阿元却端详着两人:“那前来买药的人是什么样子?药方可有带来?”
见小公子说得有条有理,两人松一口气:“本是不应留人家药方的,但我们抓药时候留了个心眼,想办法把这药方要下来了。”
阿元接过药方,就急忙打开看,然后小小的身体一震。
两个男人不明所以。
“小公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这是我娘亲的药方,但她这几日下乡游医去了,过几日回来我一定告诉她,你们是哪个药堂的先告诉我名字就行了。”
阿元深吸一口气,已经迫不及待跑到爹爹那里告诉他。
但不能让百姓们知道,娘亲失踪了!
不然,绝对会传出不好的声音来说娘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哦!原来如此,赵女医真是仁医,那我们过几日再来拜访。”
两人心里不由更加敬佩赵女医,如今都如此盛名,还要下乡去做游医。
阿元点点头,拿着药方就往贺荆山那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