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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扬鼻子又一阵疼痛,没有血流出来,他估摸着是被季野的话气到了,就冷着一张脸什么话都没说。车里的温度现在比车外还冷,季野开始没话找话了:“头发都散了,我帮你绑起来吧。”

他的粗糙又温暖的手划过楚风扬的脖颈,激得楚风扬一哆嗦,他就顺势给楚风扬绑好了发绳,动作说不上温柔,但足以安抚楚风扬躁动的心脏到平静。

“傻子。”楚风扬抓过季野抽离的手,带着不稳定的音调骂了一声。季野没有做错什么,但他就是想骂他。

季野顺着他的话:“我是傻子。”

借着灯光,季野的瞳孔里全是楚风扬的身影,这一刻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何而来。他在这一刻的目光中有了片刻的沉溺和心安——

“傻子季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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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羚羊观景台再往前开几公里,还真见到了传闻中干净整洁的宾馆。在无尽的黑夜中,门口亮着一盏煤油灯,火焰被风吹得跳动又熄灭,温暖着无处可去的旅人。

快到十一点了,老板在招待所里面的沙发上躺着打盹,有只老式的14寸电视机,还是大屁股的那种,冒着满屏的雪花点子,不间断地发出滋滋声。

老板被门上的风铃声吵醒,起来热情地招呼他们安顿下来。楚风扬把随行的背包扔在床上的时候,还有点恍惚。季野站在窗口往外看,当然什么都看不到。

“我想这里就是终点了,没办法再往前过去了。”楚风扬提醒他说。

“我知道,我只是在等消息。”季野说,“我想去院子里透口气,现在还睡不着。”

“我和你一起,待会狼群出现了你可就逃也逃不掉了。”楚风扬刚死里逃生心惊肉跳完,现在哪敢放季野一个人行动,他随手抓起相机和手机,就跟着季野出去了。

快到十五了,月亮接近一个正圆形。楚风扬找了正在刷牙的老板:“老板,借点煤油,我们烤会火。”

“进来烤啊,搁外面吹冷风干啥?”老板含着牙膏,含糊地问。

“外面风景好啊。”

“乌漆墨黑的有什么风景,还贼个冷,搞不懂你们年轻人。”老板这么说着,还是取了个炭火盆,取了一些冒着火星的炭火,往门口一放。

楚风扬拉着季野在小板凳上坐下,他随手拍了几张月亮和星空,就问季野:“你那么害怕格桑梅朵的消失,除了格桑梅朵是你的好朋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季野想了想说,应该是的。

楚风扬继续说:“你想到了你的阿妈,还有你赶来认领尸体的那个晚上。”

季野吸了吸鼻子,楚风扬的话让他一瞬间难以招架住。他恍惚间好像看见了那个上着初中的男孩,穿着被烧了几个破洞的衣服,站在雪夜中,朝他大声哭喊说腿骨折了、好痛啊。

他说:“是,我害怕再看到一堆白骨,和我阿妈的白骨一样,血肉被野兽啃食了,看不出人样,只有靠基因才能辨认出来。”

“你还只给我讲了一点点呢,关于你阿妈的事,能告诉我剩下的吗?”楚风扬用胳膊推了推季野,“还是说你依旧不信任我?”

季野把头摇成拨浪鼓:“怎么会,刚才从狼口逃生你直接出来帮我赶走野狼,我就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大哥了。”

仿佛是害怕楚风扬不开心,季野把身子用外套裹成一个球,开口说道:“我的阿妈,她其实不是漠州人,甚至不是西北这边的,她和你一样来自上海。”

“上海人?”楚风扬皱了眉头,“那怎么会去往漠州结婚生子?真的和我猜得一样,你阿妈是被拐卖的?”

季野似乎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会语言,他说:“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阿妈从师范大学毕业,她那时候和几个同学一起组织,来了遥远的漠州对口支援教学,她不会想到这是她噩梦的开始。”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村子里的人待他们几个上海来的大学生都很友善,我阿妈他们本来心存芥蒂的,慢慢也就放下了戒心。”

“但是几个月后的某一天晚上,阿妈和她同宿舍的女生上床熟睡没过多久,她们那房间的木门就被人很轻易的撬开,本来所木门的锁就是那种很简易的,一根一字夹就能捅开。于是她们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带出了屋子,扔进了麻布袋里,卖给了村里找不到媳妇的适龄男人。”

第15章 “山”

楚风扬听到这里觉得夜晚又冷了几分,他往炭火那里靠了靠,听季野继续讲。

“我们村叫州尾村,我阿妈就被卖到了村子最靠山的那头,我爷爷奶奶付了大概不到万把块钱,就把我阿妈买下了。第二天早上,他们安排了我阿妈和我阿爸的婚礼。我阿妈自然死活不肯,但是她全身被捆绑着,一动都不能动,并且在这种情况下被绑到台上,强迫她完成了所有流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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