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2)

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第16节

听见超市两个词,原本还躺着的人立马生龙活虎的爬了起来:“真的?”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姜溪桥眼睛都闪光了,高高兴兴的换上了衣服和鞋子,打开防盗门站门外一副快点走的表情。

殷亭晚看着刚才还死气沉沉,这会儿又兴致满满,拉着自己手催促不停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么可爱的小河,也不知道姜妈妈怎么硬得起心肠,愣是禁了他一年零食的?

进了超市,姜溪桥果然跟以往一样,抬脚就直奔零食区去了。殷亭晚像带小孩儿来超市的父母一样,满心宠爱的跟在他身后,看人撒欢儿般的在零食区左挑右选。

将购物车里那些膨化食品放了回去,殷亭晚看着还要拿的人,忙出声阻拦道:“我们约好的,只能选一样!”

殷亭晚顶着对方幽怨的眼光,坚定的摇了摇头,被无声拒绝的人立马耷拉下了脑袋,跟路边被抛弃的小狗一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然而已经被骗过很多次的殷亭晚却并不上当,异常坚决的拒绝道:“冰淇淋或者零食,两样只能选一个!”

姜溪桥哪个都舍不得,犹豫半天之后,还是选了自己最喜欢的甜筒。

完事儿还幽幽的叹了口气,恋恋不舍的把零食放回了架子,那委屈的小模样,跟他旁边一个被父母训斥的五岁小男孩儿如出一辙,看得殷亭晚差点儿没萌出一管子鼻血来。

相比较高一、高二欢欢喜喜的迎接整整一个月的寒假,高三的学生就惨多了,因为来年即将到来的高考,他们的寒假被压缩成短短的十五天。

因此,打从回了津门以后,姜溪桥和殷亭晚两个人就彻底过上了‘混吃等死’的日子。

姜n_a_ai看不惯他俩这么颓废的生活方式,农历二十五那天,一大早就把两人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又往他俩手里塞了一堆年货,打发他俩去附近的大庄村给姜溪桥的二大爷拜个早年。

姜溪桥小时候常被姜爷爷带去二大爷家玩,那位二大爷早年当过兵,退伍后自己也没有娶妻生子,对自己哥哥家里的小孙孙自然就疼得不得了。

大概是因着这个,姜溪桥心里对这位别人嘴里‘古怪’的二大爷其实还挺喜欢的,因此即使被姜n_a_ai抓了壮丁也没觉得不舒服,还挺欢喜的应下了。

姜家老院离大庄村走路也就一个小时,他俩拎了一堆东西走路不方便,姜溪桥就干脆上赵家把赵景华一起叫上了,顺带着的征用了赵家闲置不用的电动三轮车一辆。

大庄村村头有颗大槐树年岁久远,三个小孩儿手牵手也只能勉强抱住树干,大槐树枝叶繁茂,姜溪桥三人离得老远都能看见老槐树的树盖。

他们三人到村口的时候,还不到十点钟,大槐树底下摆着石头凿出来的石桌石凳,平常老人们没事儿总爱聚在石桌下打打牌、唠唠嗑什么的,这会儿时间尚早,树下倒很是冷清。

这附近还有个打谷场,历来都是孩子们玩耍的好地方,不过大概是到了冬日的原因,这些小孩儿没有去打谷场旁边的小河沟摸鱼抓虾,就在打谷场的地上画了线,兴致勃勃的玩儿起了沙包。

这边儿姜溪桥他们刚一进村,那边在打谷场玩耍的小孩子就已经听见动静了,都停住了动作看向他们。

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男孩儿,在看清三轮车后坐着的人之后,立马扔掉了手里的沙包,满脸欢喜的跑了过来。

第59章

来人穿了一件蓝色棉服,下底穿了条黑色棉裤,剪了个西瓜太郎的发型,大概是跑得急,小脸通红。

这会儿正仰着头,眼里闪着光的看着姜溪桥,兴奋的喊道:“小河哥!你咋过来了?怎么也没给我爸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

姜溪桥伸手揉了揉他脑袋,笑眯眯的回道:“没事儿,景华送我来的!”

“彬娃子你小子眼睛是不是长头顶上啊?搁这地儿站三人,你丫就只看得见你小河哥啊?”

赵景华打驾驶座上跳下来,伸手就是一巴掌呼他脑袋上了。

被打了脑门的彬娃子的男孩儿好像这会儿才瞧见赵景华一样,不情不愿的叫了声:“景华哥好!”

最后下来的殷亭晚一看那彬娃子对姜溪那股黏糊劲儿,顿时就在心里拉起了警报。

他不动声色的挤到了姜溪桥身边,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问道:“这孩子谁呀?”

赵景华正嘱咐在车上蹦上蹦下的小孩子都小心点,听他这么一问,随口就回道:“小河家的远方表弟!”

没想到却收获了小孩的怒视一枚,彬娃子不高兴的反驳道:“什么远亲?我可是小河哥嫡嫡亲的表弟,族谱上都写得有的!”

连带着问话的殷亭晚也被迁怒,直接被小孩从姜溪桥身边挤到了一边儿。

姜溪桥没当着小孩儿的面解释,反而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了自己很早之前就买好的psp,蹲下了身递给彬娃子,笑着道:“诺,答应给你的游戏机!”

彬娃子高高兴兴的接过游戏机,兴奋起来就撒丫子跑了,一边儿跑还一边喊道:“小河哥你慢慢走,我先回去告诉二大爷去!”

等小孩儿走了,姜溪桥才扭头跟殷亭晚解释道:“他是我小婶儿家那边儿的小孩儿,不过他家也姓姜,从族谱关系来讲没出五服,所以说是表弟也能说得通。”

“关系都远得能隔条银河了,算哪门子的表弟啊?”赵景华酸溜溜的说道,打小这臭小子就特爱粘着姜溪桥,别人要是多跟姜溪桥说半句话,他都能瞪别人好半天。

“是吗?”殷亭晚表面上淡淡的应了话,实际上此时的却心里暴躁极了,要不是看着彬娃子年纪还小的份儿上,恐怕他都要追上去打人了。

村里只有小路可走,三轮车没法进村,赵景华就在村头的晒谷场边儿上找了块地儿把车放好,三个人这才拎着东西慢悠悠的往二大爷家走去。

姜溪桥的二大爷家在村子中间,附近除了宗祠就只有他一家落户在此,殷亭晚打小儿就在城里生活,还没见过这么朴实的村景,一路上跟看西洋景儿一样的东瞧瞧西看看。

快到二大爷的家时,姜溪桥隔得老远就望见了二大爷那熟悉的身影,显然是二大爷得了信儿了,老早就站门口等着他们了!

姜溪桥连忙小跑了两步,快步走到二大爷身边乖巧的喊了声‘二大爷’,一边伸手去搀他,一边还嗔怪道:“二爷爷您又不遵守约定,不是说了不让您出来接吗?外边儿这么天寒地冻的,您老人家在院儿里坐着等就行啦!左右不过是两步路,您难不成还担心我迷路不成?”

二大爷背着手乐呵呵的听他唠叨,也不cha嘴打断他,等人说完了,才抬了抬下巴跟赵景华打起了招呼:“景华小子也来啦?”

“二爷爷好!”赵景华也跟姜溪桥来过几次二大爷家,这会儿倒一点儿没拘束,也随着姜溪桥笑嘻嘻的喊了人。

殷亭晚也跟在赵景华身后,随着他叫了声‘二爷爷好!’

二大爷这才瞧见殷亭晚,粗粗一打量,就被这小伙子的ji,ng气神惊着了,又细细看了看他的站姿,拍着大腿喊了声:“好!”

说着走上前去拉了殷亭晚的手,笑眯眯的夸赞道:“小伙子这体格是真不错,有没有兴趣当兵啊?”

眼看着自己二大爷又要替‘军队’网络人才,姜溪桥赶忙上前转移话题道:“二爷爷,这锅里煮的什么啊?”

才进院子的另外两个人这才发现,此时的院子里架了好大一口灶,灶里柴火正燃得霹雳作响,大锅里白白的汁水翻滚。

二大爷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殷亭晚身上移开,转身从边儿上的石桌上,拿了勺子舀了一碗递给姜溪桥:“尝尝吧!早上现磨的豆浆,新鲜着呢!”

说着又对另外两个人招呼道:“想尝就自己动手啊!别客气!”

赵景华对这位老先生的脾气也算熟了,有小河在的时候,他能分个眼神给你,已经算是很和善了。至于招待什么的,还是趁早放弃会比较好。

这要是赶上他不喜欢的人,这老头能拎起棍子把你赶出院门儿——比如张斯咏同学。

他没拿自己当外人,自己上前取了碗舀了豆浆,殷亭晚也有样学样,三个人就这么端着碗在院子里喝了起来。

还别说,这现磨现喝的豆浆就是香!殷亭晚一边儿咂摸嘴,一边想到。

填了肚子解了馋,三个小伙子这才腾出手来,把姜n_a_ai给二大爷备的年货拎进了屋。

二大爷随便找了个柜子让他们把东西塞进去就算完事儿,倒是姜溪桥在半道上一间卤r_ou_店里买的二两猪头r_ou_,以及两瓶老式产的山西汾酒受到了二大爷的强烈欢迎。

既然有人送上门帮忙,二大爷也没跟他们客气,直接把赵景华赶去烧火,殷亭晚则帮忙打起了下手,至于姜溪桥么?二大爷端了个小圆簸箕出来,让他坐石凳上帮自己捡起了豆子。

做豆腐可是个辛苦活儿,早上天不亮就得起床磨豆子,就算二大爷家有头小毛驴帮着拉磨,可一个人又要磨豆子、搅拌、烧火、滤豆浆,也着实够呛。

殷亭晚虽说不知道怎么做豆腐,但人好歹有把子力气,能帮着二大爷搬搬重物,搅拌锅里之类的。

n_ai白色的豆浆在锅里翻滚,二大爷瞧了瞧豆浆的成色,满意的放下了勺子,让殷亭晚帮着把锅里的豆浆都倒进了锅边的一个黑陶大缸里,一边从屋里拿了个瓶子出来。

三个小伙子都是城里长大的,还没见过这豆腐咋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都围了上来。

拿盐卤点豆腐又被叫做斩豆腐,斩豆腐可是个技术活儿,卤水放少了斩不上块儿,放多了豆腐又会发苦,为了掌握好力度,就得一边放卤水,一边搅豆浆,一直搅到豆浆开始凝固。

二大爷家每年二十五都会自己做一次豆腐,这么多年下来,点卤水的功夫早就烂熟于心了,斩好的豆腐脑往大筢篮里一放,上面再压上石块儿,等上十来分钟就完事儿了。

中午就是刚做好的豆腐,再加上前几天打好的年糕,趁着猪头r_ou_下汾酒,那滋味儿真叫一个美!

左右这四个人都是r_ou_食动物,自然也就没人计较桌上没青菜的事儿,中午吃完饭,姜溪桥就打算领着殷亭晚和赵景华在村子附近走走,二大爷早上起得早,正好趁着这会儿功夫补个回笼觉。

三个人跟二大爷支应了一声,又顺手把院门掩上,就跟在姜溪桥身后往村子里边儿走去了。

大庄村原来不叫大庄村而是叫唐家沟,后来因为迁来的住户太多,才被乡政府改成了大庄村,顾名思义,既然叫唐家沟,自然是因为村里有条小河沟。

除掉这点以外,村里的房子是沿着河沟建造的,村里人家的房子呈直线分布,除了最中心的聚集地之外,外沿也有人家住户,只不过距离得远些罢了!

冬季的小河沟水位降低,鱼虾也早就躲起来猫冬了,除了能沿着河沟干枯的位置抓抓螃蟹,像是钓鱼、摘莲子、捉泥鳅统统都没法做,就是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倒是离河沟不远的地方有一片很大的芦苇荡,那里面常年不断水,苇子里生活着一群野鸭子,这会儿天气回暖,估摸着也开始产蛋了。

得益于每年一次的环境保护宣传,村里的人都知道那群野鸭子是保护动物,大人都没人去抓,倒是村里的小孩儿每年快到农历二十六时,都喜欢呼朋唤友的上芦苇荡里去找野鸭蛋。

他们也不是跟鬼子扫荡似的一窝端,毕竟本来的目的也不是找来换钱或者是供家里吃。

等找到野鸭窝了,若是运气好,碰上窝里有鸭蛋的,便一人取一个,只要窝里的鸭蛋数不少于5个就成。

取鸭蛋也不是白取的,每一个取走鸭蛋的孩子,都会在野鸭窝附近放上从家里自带的粮食,大部分都是放上一捧稻谷,也有家里阔气的,放上一个白面馒头。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会去找野鸭蛋,也有嫌弃这活儿麻烦的,会从家里自带鸭蛋。

但在大庄村的孩子们心里,从家里带来的鸭蛋,自然是怎么也比不上从芦苇荡里辛辛苦苦找来的野鸭蛋的。

而让大庄村的孩子们这么不嫌麻烦找野鸭蛋的原因,全都是为了接下来二十六号这天,盛行于大庄村未成年人里的一项大活动——烧蛋!

第60章

说起来,这烧蛋这项活动,流传的时间不可考,反正自打姜溪桥记事开始,就见大庄村的孩子们这么做了。

有几次举行活动的时候他碰巧在村里,也被村里的孩子拉着一起参加过,当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这次正好赶上了,就想带着殷亭晚和赵景华一起感受一下。

去芦苇荡的路上正好路过彬娃子的家,彬娃子一见姜溪桥三人拎着装稻谷的袋子,立马就明白他们打算去芦苇荡了。

他扭过头冲正坐院子里绣鞋垫的女人喊道:“妈,我去芦苇荡啦!”

忙着手里活计的女人也没在意,抬头跟他笑眯眯的叮嘱了句‘早去早回’,又把注意力转回到鞋垫子上。

有了彬娃子这么老道的人带路,姜溪桥他们几乎只是进芦苇荡转了几圈,就已经把明天要用的蛋找齐了,闲得无聊的四个人干脆又去了后山的水库看人家捞鱼。

冬天的津门总是黑得早,下午四五点太阳就已经落山了,疯了一天的孩子也陆陆续续被家里的大人喊回家,姜溪桥跟彬娃子道了别,便带着剩下的两个人回了二大爷家。

二大爷早就起了,这会儿正搬了个木盆蹲在院门口收拾几条一斤多的草鱼和满盆二指宽的鲫鱼,大庄村的水库出产的鱼向来都是全村人平分的,二大爷不耐烦为了两条鱼跟人扯皮,每年就只要几条尝尝鲜,有时候甚至压根儿就不要。

不过今年不同了,姜溪桥好不容易来一趟,他小时候特别爱吃二大爷做的水煮鱼和炸小鱼干,在得知下午捞鱼的时候二大爷就惦记上了,专门守在水库边儿上要了些小鱼回来炸鱼干。

草鱼倒还好说,可那些二指宽的小鲫鱼就难收拾了,得一只一只的料理干净了才行,他蹲门口忙活了半下午,总算赶在姜溪桥他们回来之前收拾妥当了。

“二爷爷,晚上做什么好吃的啊?”还没到门口,姜溪桥就笑嘻嘻的靠了上去,顺手接过二大爷手里的木盆,惊呼道:“这么多鱼?”

“嗯,晚上给你炸鱼干!”二大爷也没阻拦他,背着手又看着殷亭晚从姜溪桥手里接过木盆,领着三个大小伙儿进了院子。

二大爷家的院子是一进式,进门左边是厨房,厨房到堂屋之间就是自家留的菜地。右边是厕所和猪圈,正对门的是堂屋,堂屋左右就是卧室,后边儿还有一间仓储室。

“来个会烧火的或者是会做菜的帮忙,晚上菜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二大爷拿了头蒜出来,递到姜溪桥手里,当着外人的面正大光明的偏袒自家侄孙:“小河就帮我剥蒜。”

只能‘幸福二选一’的殷亭晚和赵景华对视了一眼,只能认命的双双进了厨房。

虽然二大爷人是挺古怪,可那做菜的手艺是真好,甚至比姜n_a_ai还好上几分。

这顿饭吃得三个小伙子那叫一个瓜滚肚圆,桌上的菜都被一扫而空,赵景华和殷亭晚甚至连炖鱼剩下的汤都拿来拌了饭吃。

因为决定留下来参加明天的烧蛋活动,所以当天晚上三个人就只得留宿二大爷家。

“小河啊!”洗漱完毕之后,二大爷叫住了正准备出门上厕所的姜溪桥,见他看向自己了,才接着说道:“今天晚上你就跟殷小子一起睡吧!至于景华小子,就跟我睡!”

二大爷一锤定音,让原本还想阻拦殷亭晚的赵景华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殷亭晚倒是对二大爷的决定挺满意的,已经郁闷了一天的他这会儿倒觉得这老头子虽然为人古怪,但眼光还是很不错的了。

“我警告你啊!这可是在我二大爷家,你要是敢做什么,我就让……”

刚一上床,姜溪桥就指着殷亭晚警告道,平常在家里就算了,这要是在外面这人还敢乱来,姜溪桥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不过对于此事,姜溪桥倒是多虑了,这天晚上,殷亭晚规矩得不得了,老实得姜溪桥都以为他鬼上身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餐之后,二大爷就领着姜溪桥他们去了祠堂旁边的空地,他们到的时候,空地上已经三三两两的聚集了不少人了,有老有小,也有闲来无事过来凑热闹的中年人。

等了没一会儿,就有性子急的小孩儿嚷嚷了起来:“陈太婆,怎么还不开始啊?”

被叫做陈太婆的人,就是今天烧蛋的主持人,既然叫烧蛋,那么自然就需要有人来烧火,不过,这烧火的人也不是谁都可以的,得村里帮人看风水c,ao持红白喜事的先生或者是太婆才可以。

大庄村如今替人c,ao持这些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太婆,村里人都叫她陈太婆。她也主持过好几年的烧蛋了,这会儿也算熟手上路。

陈太婆听见旁边儿小孩的催促,耐心的解释道:“再等一会儿,时间还没到呢!”

问话的小孩儿不情不愿的嘀咕着,被他父母拎回去训斥了一顿:“个臭小子,几分钟都等不了了是吧?给我站这儿!”一边又跟陈太婆道歉:“太婆,没事儿,您照您的来就行。”

陈太婆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等选好的时间到了之后,陈太婆便拄着拐杖站起了身,拿好烧蛋需要的工具之后,熟练的开始了准备工作。

这烧蛋要先在泥地上面厚厚的铺上一层草木灰,然后把鸭蛋写了名字的那一面朝下在草木灰上放好,再盖上一层草木灰,等看不见鸭蛋的时候,再在灰上架上柴火,慢慢的烧。

点完火之后,周围的人都没走,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起了天,也有认识姜溪桥的还过来打了招呼,不过姜溪桥本来跟人也不熟,闲聊了两句就走了。

半个小时之后火熄灭了,陈太婆拿火钳将未燃尽的木头移开,小心翼翼的扒开上层的灰烬,开始慢慢的清点灰底下的鸭蛋。

这个时候也是所有参与的人最紧张的时候,太婆拿上蛋后,开始逐一叫起了名字,被叫到名字的人半是紧张半是兴奋的跑上前去接过鸭蛋,听太婆对他新一年运气的预示。

姜溪桥三人也凑了上去看热闹,扒开的灰堆里头,或黑或白的冒出半截鸭蛋的模样,这些鸭蛋里有一部分烧得只剩下点蛋壳,也有一部分仅仅只是烧得裂开细缝,裂开的纹路不一,有的多有的少。

特别神奇的是,那些鸭蛋并没有像殷亭晚他们想的那样,边上的完好而中间的损坏,里面坏掉的鸭蛋和裂缝的鸭蛋掺杂不齐,明明是相邻的鸭蛋,偏偏就能出现一个烧得只剩下底壳,另一个却仅仅只是裂了条口子。

然而在这一堆的蛋里,居然有一个完好无损的鸭蛋,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按照大庄村人的说法,他们村里已经连着好几年没一遇上过完整蛋的情况了。

一般来说,这鸭蛋的完整度越高,蛋主人来年的运气就会越好。毕竟往年甚至出现过被烧得连蛋壳都不剩的情况,也不怪这些小孩儿这么重视了。

转眼就剩下六七个人没被叫到名字了,没有拿到鸭蛋的人都紧张了起来,大家都期盼着那个完好无损的蛋是自己的。

姜溪桥三个人被这种气氛感染,也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等着陈太婆捡鸭蛋。

眼看着又排除掉一个人,剩下的人愈发的紧张起来,因为灰烬里的鸭蛋只剩下五个,而没拿到鸭蛋的人却还有六个,这就意味着,今年除了一个完整蛋以外,还有一个连蛋壳都拿不上。

陈太婆拿起了一个捎带裂纹的鸭蛋,拿shi帕子抹了抹蛋壳底部,随即喊出了一个名字:“姜辉!”

被叫到名字的人瞬间有些失望,然而很快又欢欢喜喜的上前去接自己的鸭蛋了。

到只剩下四个ji蛋的时候,姜溪桥三人总是从陈太婆嘴里听见了赵景华的名字,他也高高兴兴的上前去接过来鸭蛋。

那枚鸭蛋被烧得裂了好几道口子,然而赵景华并不在意,他参加烧蛋本来就是图个乐子,辛辛苦苦找来的鸭蛋能留个全尸他已经很满足了。

“姜溪桥!”打太婆嘴里喊出他的名字,姜溪桥立马笑弯了眼,急急忙忙的冲上前去,准备伸手拿自己的鸭蛋。

陈太婆却没直接将鸭蛋递给他,反而端详起了那枚鸭蛋,良久之后,才状似不经意的扫了眼殷亭晚,随后将鸭蛋递给了姜溪桥,看着他叮嘱道:“虽然鸭蛋只烧出一条缝,但是却裂在了你的月柱印星和偏官星之上,今年你的家庭和爱情恐怕都会有变动,要当心啊!”

姜溪桥接过了鸭蛋,对于陈太婆那段神神叨叨的叮嘱却没往心里去,乐呵呵的找赵景华去炫耀他的一条缝鸭蛋了。

陈太婆看着他不以为意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命由天定,运由己生,自己现在给提醒,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第61章

陈太婆的注意力很快便转到了灰堆里的最后一枚蛋上,那枚鸭蛋孤零零的躺在灰上,但整枚蛋却光洁如新,好像全然没经过火烧一样,离得近了,还能瞧见蛋壳外一层莹莹的光。

另一个跟殷亭晚一样还没拿到鸭蛋的男孩,瞬间就把‘敌视’的目光投向了殷亭晚。

被这样刺目的眼光注视着,殷亭晚心里也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心里暗暗念叨:‘不会那么倒霉吧?那灰堆里头有将近一百枚鸭蛋呢!没道理就自己的那个烧得连蛋壳都不剩吧?’

最后自然是殷亭晚拿到了那个完好无损的鸭蛋,猪脚光环嘛!当然是无从抵挡的。

(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跑进来了?额,各位读者不好意思,作者已疯,请勿介意!)

俗话说:二十七,宰只ji。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

二十七那天姜溪桥和殷亭晚回家的时候,正赶上姜n_a_ai拎着ji往家里走,跟赵景华打了个招呼,另外两个人就急急忙忙的帮着姜n_a_ai烧开水的烧开水,拿铁桶的拿铁桶。

往年姜n_a_ai一个人在家,杀ji这种活儿都是让赵大力代劳的,今年家里有两个小伙子(大雾)在家,自然也就不用去麻烦别人了。

让姜溪桥吃ji还可以,真要让他上手杀ji,他恐怕跑得比兔子还快,殷亭晚也不忍心让他做这种事儿,干脆自己全盘接手了。

杀ji可是个技术活,可惜殷亭晚不知道!

他一开始还想着:不就是杀只ji么,这有什么难的?大不了眼一闭,再来个手起刀落就完事儿了。

等姜n_a_ai通知他开水已经烧好了,可以开始杀ji的时候,殷亭晚学着别人那样,先把ji脖子上的毛拔出一块空地,然后让姜溪桥帮忙拿住ji翅膀,自己则一手固定住ji头,另一只手拿着刀这么狠狠一划,瞬间ji血就从伤口处奔涌而出。

“行了,把它扔地上就成了!”殷亭晚看姜溪桥一脸嫌弃的模样,干脆让他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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