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两国即将展开战事,这边自己的妹妹又起波澜,端的是一团乱。
雪儿哪里拦得住司徒彝,两个人连拉带扯的一并冲进澜觞的房间。
澜觞此刻也并未休息,下腹的疼痛让他无心睡眠。他正靠在锦缎的靠枕上摆弄着那盏三界之灯,瑰丽的光影仿佛将时光一下子带回昨天。
昨天。
多么苍凉而温暖的字眼。
可惜,我们再回不去从前。
他已换上干净的衣衫,衣襟微微敞着,露出迷人的锁骨,精瘦的胸膛,漆黑的发丝缭缭绕绕滑落在胸前,竟是道不尽的风情。
司徒彝一把推开纠缠他的雪儿,上前一把就将澜觞从床榻上拽了下来,随即就是狠狠一巴掌。
雪儿一见自己心爱之人被打了,那还了得,而且还是她哥哥下的手。扑上去就跟司徒彝纠缠一处,跳起来连打带捶,你竟然打了他,你是坏蛋!
澜觞从地上支撑着站起来,看着这对兄妹在眼前上演鸡飞狗跳,心里冷冷一笑。
大胆!你为了他,竟敢,竟敢跟我动手!司徒彝随即一耳光打在雪儿脸上,但下手当然不狠,可雪儿还是哇的一声就哭了。
呜呜呜,你打我,我告诉爹爹和娘亲去,呜呜司徒雪感觉自己蒙受了前所未有的委屈,眼泪刷刷的。
司徒彝不对任何人动容,可唯独这个妹妹,他是倾注了所有的心血。他此刻紧紧攥着拳头,要说心底一点不难过,那是欺天瞒地的谎言。他对她百依百顺,而今她却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跟自己动起手来,这成何体统!他是兄长,俗话说如父如兄。一念及此,他下决心要狠狠管教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妹妹,可刚一扬手,雪儿又大喊大叫着爹娘,哥哥欺负我之类的话,期期艾艾,看得司徒彝又心软了,缓缓放下手。
然后,就将矛头对准了澜觞。
先是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三界之灯,遂狠狠道:你给我记住!你要是再敢勾引我妹妹,我就喝干你的血,剥了你的皮!让你死无全尸!
勾引?你也太高看你妹妹了。刚欲往下说,忽然感觉胸腔内涌起一抹腥甜,捂着嘴咳嗽了一声,放开手但见手心点点殷红。
他没勾引我!是我,我勾引的他雪儿眼泪汪汪,忽然无端端的绯红了脸颊,不管如何,我,我一定要跟着他!闪躲而怯怯的瞄了澜觞一眼,因为,我,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一语落,包括澜觞在内全傻眼了。
司徒彝手里的三界灯叮铃一声掉在了地上。
民风再彪悍的部族,女人还是要从一而终。
如今,她竟然
司徒彝已经没心情去跟雪儿说什么了,揪起澜觞的衣领,眼中愤怒至极的目光燃点着一抹置人于死地的狠绝,阴森森的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澜觞笑而不语,盯着司徒彝,然后一字一顿道:我从不曾对她做过任何逾越之事。
果然,下一秒雪儿就被他的冷漠与不配合弄得又大哭起来,那种痛苦酸涩的感觉,那种被他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无助与不甘,令她突然萌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飞蛾扑火,玉石俱焚。
无论如何,非要得到他!
一个女子若是拥有无上的权力,在被逼到如此境地,如此绝望之时,往往会采取一种不理智的极端手段。
蓦然的,雪儿眼中的泪水悄然退去,换作疯狂的执妄。她用有点沙哑的声音道:我就要他,也必须嫁给他,无论他怎么想,哥哥,请你成全我。还没等司徒彝提出反驳意见,雪儿忽然一下子靠到窗户前面,推开窗棂,冷风扑面而来,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从这跳下去!
司徒彝如此阴狠自负的人,此时也没了办法,长长的深深的叹了口气,坐到床榻边上,双手撑着膝盖,眼中的神色蓦然间一片空茫。
这种神情是极少浮现在他的脸上的,这么多年来,有的只是阴翳和狂傲。
而此刻,澜觞却出神的凝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凝望着那苍穹之上点点的繁星。
墨炎,你此时此刻又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可有想起我。
亦是一声轻叹,花落无声,迢迢碧落,哪个多情竟如我
房间内一下子就沉默下来,三个人各怀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彝低声打破了沉寂,你,娶我妹妹。
澜觞仍是望着夜空,似有若无的勾了下嘴角,感觉那嗓子中的声音似乎都不是自己的,娶她可以,但我要这盏三界之灯,就算是她的嫁妆吧。
放肆!你这条鱼竟敢与朕谈条件!刷下站起来,就要一拳打过去,可又对上雪儿那种复杂难辨的目光,司徒彝再次有种怅然若失之感。就那么怔怔的无力的放下了手,灯,一盏灯,它到底有多重要,值得你用命来守护,说!就算雪儿年幼无知,不知道澜觞所想,可是司徒彝怎会揣摩不出他的心思,只怪自己的妹妹太过任性,也太过天真。
澜觞转眼望向他,停顿了几秒,道:一盏灯恐怕没什么重要,重要的是它所带着的那份回忆。
雪儿听闻回忆二字,断定是跟某个女人有关系,这盏灯是她送给你的么!
当然不是,只是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她到底是谁!雪儿真恨不得能将那个女人挫骨扬灰!
还没等澜觞回答,司徒彝徒然抬高声音,盯着他的妹妹,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她,她,她!她个屁!你对他一无所知,还非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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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肉白骨什么的真心伤不起
澜觞却是更为凉薄的一笑,那我现在告诉她也不迟。望着司徒雪,他不是女人。
雪儿一下子就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司徒彝充满嘲讽的叹声一笑,这下你听清楚了么!这下你知道了么!他,是男人的玩物!你还要嫁给他,简直是
雪儿已经完全茫然了,直勾勾的盯着澜觞,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爱的男子竟然是个断袖。可是此刻一切都无法阻止她非要跟他在一起的疯狂,那个男人是谁?
是谁?司徒彝都快被他妹妹逼疯了,你说是谁!就是马上即将举兵来犯的大炀晋王墨炎!
听到这话,澜觞徒然怔憷在那里,随即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之感,近乎无法相信,近乎喜极而泣。他要来了么,你是说他要来了么?
哼!是,你的主子要来了。司徒彝都不知道该怎么挖苦他才够劲,你天天都在等着呢吧,等着跟那个墨炎缠绵悱恻,等着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我要是你,都没有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因为司徒彝和澜觞之间的关系,因为雪儿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似乎走得突然近了,而又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
听着司徒彝尖刻的嘲讽,澜觞却很淡漠,这样的话从开始到现在他不知听过多少遍了,可只要他是爱他的,就算负了天下又如何。遂急急脱口而出道:他几时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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