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觞都快晕过去了,完全不懂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这时,司徒彝走过来将他的宝贝妹妹扯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他不是!你给我矜持点。
哼!少女一扭头,他不是那谁是?
咳咳,那个小子貌似不大乐意,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喜欢,我就把他抓来!
呵!他不乐意?那你转告他,就说本公主也不稀罕他了!转而一下窜到澜觞跟前,二话没说就挽住了他的胳膊,看着司徒彝道:我就要他了!要他做我的驸马。
澜觞本来恍恍惚惚,一听到这个女孩子竟然口出此等狂言,顿时瞪大眼睛,甩开她,请你自重!
放肆!你这条鱼竟然敢对朕的妹妹如此无礼!
不许你欺负他!
澜觞望着司徒彝和他的妹妹,兄妹俩在自己面前吵得天翻地覆,那嘈杂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似是隔着一层水,听不真切。他缓缓的朝床榻走去,恍惚间又想起了南宫青城,此刻吓得连人都没了影,他就倒在那张华丽的床上,像是要睡去了。突然又被扯了起来,司徒彝指着他,愤怒的盯着那个少女,他是条鱼!鱼!难道你要嫁给一条鱼不成!
少女也冲过来,同样气愤已极,他不是鱼!不是,他分明是个人,有胳膊有腿的人!
你告诉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司徒彝朝澜觞喊道。
澜觞一笑,冷而落寞,我是什么跟你们有何关系。
司徒彝没心情理会他,一把将其推到一边,继续朝他妹妹喊:听到没?他自己都承认了。
我不管!我就要他!少女歪着脑袋瓜儿,别说他是条鱼,就是只青蛙,我也要定他了!
岂有此理!简直是气死我了。司徒彝狠狠的将手中的三界之灯摔在地上,你给我出来!
兄妹二人忿忿然离去,一路上还吵个不停。世间真是一物降一物,司徒彝唯一的软肋就是他这个妹妹,也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从小到大,那是捧在手里怕热到,含在嘴里怕化了,堪称掌上明珠。行至大堂,司徒彝站下,压低声音道:雪儿,北荒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你非得要他,你看看他那德行,半死不活的,你就不怕嫁给他守活寡,再说,他是一个鲛人,还是一个毫无身份地位之人,你嫁给他做什么,啊!
雪儿转悠着手里的小皮鞭,不以为然,有么,我看他比你英俊,北荒是不乏勇士,可没一个有他那般好看的。我就喜欢,就喜欢!
司徒彝气得直翻眼睛,他哪点比我英俊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比你年轻,比你美,反正就是比你好看!
这事绝对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你嫁给一条鱼。
那我就谁也不嫁,在你身边呆一辈子,闹死你!雪儿用小皮鞭抽打漆红的廊柱,那咱俩就谁也别嫁,谁也别娶,看谁能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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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人家洗澡你偷看是不道德的
司徒彝长吁短叹,无可奈何。其实雪儿并非就是喜欢澜觞,只不过是被他俊美无俦的外表所折服,或者说自以为是的一见钟情。但现在就是说出大天来,也难以改变她的主意。见司徒彝不说话了,雪儿一笑,哥哥,我现在就要去看望一下我未来的夫君了,别跟着我,别说话,嘘
澜觞拾起地上的三界之灯,坐在床边望着灯内三色的流光,幻彩瑰丽。指尖还在流血,刺骨的疼,小狐狸尘尘跳到他腿上,伸出小舌头舔他的手指,一抹温热,好多事情似乎都一瞬间飘至很远很远他摸了摸尘尘毛茸茸的小脑袋,好想闭上眼睛长长的睡上一觉。
嗨。雪儿忽然出现在眼前,蓦然大唿小叫,你的手怎么了?流了好多血。
澜觞无意于她,只是冷漠道:请你出去。
皇兄!你快来雪儿跑出去了,顷刻间,扯着司徒彝就跑了进来,他的手坏了,在流血,你快给他包起来。
司徒彝恨不得一头撞死,仰起脸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气,你说什么?
我说他的手坏了,难道你没看见么!我让你给他包起来。
不会找御医么!司徒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就要你包,他们一个个老眼昏花的我不放心,哥哥,你给他包好了嘛~~
气氛一下子僵持下来,司徒彝从小就很惯着他这个妹妹,只要她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那也会登个梯子给她摘下来。可现在要他屈尊给一个鲛人俘虏包手指,而且方才片下他指甲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这是何等没面子的事。
可此刻心情最为纠结和难以言喻的不是司徒彝,而是澜觞。听着他们兄妹的对话,盯着自己血肉模煳的手指,那种如冰一般的卑微深深的刺入心底。这比生生弄死他更为难以忍受,自己就如同一件玩具,被他们随意安排,前一秒愤恨之极的折磨自己,后一秒良心发现又重新拿起来把玩,人格和尊严就如此被践踏。可是当下他所能做的除了忍耐再无他方。为了活下去,也只为了活下去能再见到墨炎,能保住他们的孩子。卑微的灵魂一点点冰冷,一点点黯沉,苍天逼我如此,夫复何言。于是他竟然淡淡一笑,风情将颓时最浓,不必劳烦你挂念,你与我也不过是萍水相逢。
一句话令司徒彝和雪儿都愣住了。在未明其意时,这个任性的少女忽然推开司徒彝,你不给他包,我弄。说着,蹬蹬的跑了出去。
房间内就剩下司徒彝和澜觞二人。
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司徒彝想狠狠给他几句,可又不知该说什么,阴翳而愤怒的盯着澜觞。
澜觞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是很冷很冷。
小狐狸尘尘乖乖的蜷缩在澜觞的身侧,也有它的小想法。
雪儿很快回来,拿着酒和纱布。你出去!她忿忿的对司徒彝道。
别再胡闹了!你这个小丫头到底要干什么!司徒彝见其妹妹这般在意澜觞,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你还真打算跟他怎么的!
人往往是这样,本来一件事没打算怎么坚持,或者压根也没想好该怎么去做,可当有个人出来阻止自己的时候,那种反作用力是极其强大的,它可以让原本犹豫的意志瞬间变得坚决无比,成为一种执妄,一种罪过。
司徒雪就是如此,她哥哥的阻拦和训斥反而让她置气般的非要跟澜觞在一起不可。
对!我就是要他,要跟他在一起!一边说一边将司徒彝给推了出去,你出去!我的事不要你管!
司徒彝被哐当一声关在了房间外面,怔憷了好几秒,这时有将士来报,说有重要军情,他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心烦意乱的叹了口气朝大殿走去。
澜觞望着蹲在自己腿侧的少女,正认认真真的给自己包扎伤口,其实本无意伤害于她,可是宿命的逼迫令他也只能出此下策。道义,良心在生与死之间,早已失去了平衡。
你何必如此费心,我们断是不可能的。澜觞一袖手,冷冷道。
雪儿被司徒彝惯得那叫无法无天,任性无比,又将澜觞的手扯了过来,继续往上缠纱布,为什么不可能,我说行就行!哼,从小到大,我司徒雪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仰起脸望着他,我就喜欢你。
北荒的民风和习俗跟其他国不同,赛格尔族的女子从来都是热辣而直接,普通人家的女儿尚是如此,更何况司徒雪这样娇生惯养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