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先进去再说。沧笙道,我们已经到此,纵是死,也无后路可退。
就在这时,空中忽然传来一缕微弱的声音,缭绕回荡,像是某种幽怨的诅咒,我的心呢我的那半颗心呢
七个人同时升起一种感觉,那便是毛孔悚然。
方才吴歌沧溟可以说已经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按照常理来说,越往后走,冤魂的阴气越重,也就越难制服。
鬼伯摇了摇头,有几分无可奈何的别无选择,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墨炎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走!我们进去。
鬼伯本想拦他一下,可最后还是放下了手,平心而论,干这个行当数十年,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强大的陵墓。怪不得落霞山在古书里记载很少,那是因为鲜有人来过,或者说来了的也无人再能走出去。
越往黑洞的方向走,空气就越发炎热起来。
隐隐的,可以看到那黑暗之中散发出殷红如血的光亮,却又朦胧氤氲。
这时,墨炎腰间的鸿鸣突然发出声音,被封在其中的沧溟道:他,你们是对付不了的,他是上古的赤皇,名为空熵。之所以沦为落霞山的冤魂,这其间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传说。
什么传说?澜觞问。
到时你们自然就知晓了。
语落,沧溟就没了声音。墨炎看着几个人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即使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也必须要通过这里。鬼伯道:走吧,一切但听天意。
再不犹豫,几个人对视一眼,七个身影淹没在黑暗之中。
而就在下一刻,七个人又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叹。
进入那个漆黑的洞穴后,却是一番别有洞天!
这个墓室呈椭圆形,高高的穹顶,墙壁都是殷红色的,却不是粉刷的颜色,而是那种如同血色一般的岩石,透着隐隐的光亮,美轮美奂。而就在这个墓室的中央,生长着一棵火红的大树,树木的枝桠全都是暗红色的,蜿蜒旖旎如藤蔓,从上至下垂落下来,而每一个枝桠的顶端都开着五角形的花朵,花朵亦是荼蘼,仿若夜空盛放的烟花。
鬼伯惊唿道:凤涅合欢!
他的话音方落,那些藤蔓般的枝桠仿佛长了耳朵,原本弯曲的枝条瞬间延伸,朝这边疾风骤雨的扑来。
不好!沧笙大喊一声,光剑出鞘,此剑名为月殇,在剑谱排名第七,虽不及鸿鸣,但也是一把可以睥睨天下的宝剑。
与此同时,众人都拔剑朝那些藤蔓砍去。
瞬间,鲜红的汁液四溅飞散。
当澜觞手中的剑锋落下之时,原本迅疾如风的藤蔓忽然慢了下来,其上瞬间覆上一层薄薄的冰,幽蓝色与赤红色相融相克,火舞冰峰。
剑起剑落,仿佛是火焰与深海的对峙。
几个回合后,残缺的藤蔓像是疼了渐渐退去。
就在这时,空寂中传来击掌的声音,旋即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佩服,佩服!没想到你们一伙人竟然能走到这,更没想到连吴歌沧溟也被你们收了。
循声望去,但见幽暗中走出一个高挑的身影。
一袭黑衣,而那一直旖旎在地上的长发却如火焰般鲜红刺目,漆黑的瞳眸,在他的左鬓有三根火凤的翎羽,甚是嫣红妖娆。
见他的容姿,听他的话语,分明是个人。
而不同于那些冤魂野鬼。
在众人都未来得及言语时,剑锋之内的沧溟幽幽道:我不似你,虽然我的心愿尚未达成,但总算是在一千三百年后,再见了我的后裔,也不枉这场等待,想想,我们还真是有相似的地方,为了某个人,在这黯沉如夜的陵墓一定就是千百年,呵呵,在这方面,空熵,你比我更甚,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给我闭嘴!仿若被说中了痛处,空熵扬起手中的皮鞭就朝鸿鸣飞了过来,这条皮鞭为麒麟火兽之皮所做,带有无上的灵力,墨炎见势,挥剑砍去,却被皮鞭死死缠住剑锋,一时间僵持不下。
此刻,才发现在那棵火红的凤涅合欢树下,堆满了皑皑白骨,足有数十具。
空熵一笑,几分蔑视,你大可不必浪费气力了,我也不想跟你交手,你不配!说着,抽回皮鞭,扫过七个人,道:是我动手呢,还是你们自己解决。
一起上!鬼伯大喊,未名,用血绳捆住他!
就在连同凌羽在内的五个人全都向空熵杀过去的时候,墨炎突然拦住澜觞,别动!方才交锋,他已经领略到了空熵绝非等闲之辈,从前跟叶玄交过手,但叶玄远远在空熵之下,无论从法力到力量都不可同日而语。此番若是强敌空熵,两败俱伤都没有可能,而是会全军覆没。人都是自私的,在生死之间,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或者说自己最爱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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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落霞山古墓之邪魔梵烨
他们五个一起朝空熵杀去,从未名手中飞出的血绳,千丝万缕,像被诅咒的血雨丝丝密密,包裹住空熵的身体,可空熵根本没放在眼里,冷冷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语落,他倏忽一下没了踪影。
空荡荡的墓室内,空熵仿佛化为空气。
所有人的神经都高度紧张,面朝外围成一圈,气氛如覆薄冰,如箭在弦。
唿吸清晰可闻,虚空之中除了那株一如火焰般的凤涅合欢,还有那树下的森森白骨,再无其他。突然!但听一声裂帛的声响,伴随着刹那喷涌而出的鲜血,一只手直直插进沧笙的胸膛,随即空熵现身于他的面前,微微一笑,手下勐一用力,生生将他的心脏给掏了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时间束手无策,恐惧万分。
死亡,从未如此接近,而此刻,它就在眼前。
沧笙缓缓倒下,鲜血仍从胸口处那个碗口大的血洞中汩汩涌出。
霎时,密闭的墓室弥散开浓重的血腥。
空熵望着掌心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血尚温,沿着他修长的指尖滴落,下面还需要我亲自动手么!
我跟你拼了!未名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只在转瞬之间,但听咔嚓一声脆响,空熵用另一只手拧断了他的颈椎。鲜血从未名的口中流淌出来,染红了云裳,缭乱了他难以瞑目的双眸。墨炎将澜觞护在身后,自己挡在前面,对着空熵道:你不是要找你的那半颗心么,取了我等性命又有何用?!
放肆!你竟敢跟我这么说话!你可知道我是谁?
呵呵,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那个什么赤皇空熵么,我已经听说了。
哦?是吴歌沧溟那个傻瓜告诉你的吧。知道便好!那就不用在此浪费唇舌了,还是自行了断比较痛快,我省事你也省事。
墨炎转了转眼睛,冷冷一笑,我只是感觉你很愚蠢。
你敢把这句话再说一次么!空熵松开已经断气的未名,转向墨炎。
你很愚蠢!再说一万次也是你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