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着那针看什么,没事的,来吧。
哦这才如梦初醒似的,你别怕疼啊。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墨炎就笑了,望着他道:疼也不许哭鼻子。听到没?要是敢哭,我就眯了一下眼睛,邪魅的一笑。
澜觞望着他,霎时间有些错失,感觉一切如同梦境。转瞬之间,他就判若两人。
银针带着一抹灼热刺入血肉,一阵钻心的疼。
鲜血涌出,修长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疼了吧。墨炎问。
还好,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对我算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又一针刺进去,从肌肤的另一端扯出,澜觞,今晚我们说过的话,等天亮了,就全都忘了好么。
澜觞缓缓垂眸,轻轻的点点头。
那好。我知道你想问我对你是什么感觉,我有没有喜欢你什么的,对不对?
澜觞没有回答,依旧是低着眼睛望着某个地方。
我只能跟你说,爱与不爱只在转瞬之间,如同一转身。
呵呵。澜觞抬起眼睛,眸底水波潋滟,那你可否告诉我,你对我是在转身之前还是转身之后。
再挺挺,很快就好了。墨炎用纱布擦了擦不断渗出的鲜血,似是不经意的问道:那你对我呢?又是在何时?
我对你,从未转身过。
墨炎抿嘴笑了,也没言语,只道:马上就好了,还差最后两针。抬头看看他,这次表现还行,没哭鼻子。
澜觞将头扭向一边,我什么时候哭鼻子了。
哎呦,还不承认,当我没看见?顿了下,我都说了,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那我也没哭。
就知道嘴硬。倒了些酒,在缝合的伤口上浸了浸,行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你注意别沾水,估计过些时日就能愈合。
其实澜觞的手很疼,心里也很疼,可是他不想表现出来,他不想让墨炎感觉自己是个懦弱之人。墨炎又扯了些纱布,放在嘴边咬断,给他细细的缠好。
好了。拍拍澜觞的手,怎么样,本王的医术还可以吧。
澜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轻声道:你的故事呢?
墨炎一笑,我出去解个手,回来给你讲。
等等。
干什么?解手你也要跟去啊。
不是,我是想把我的族人葬了。
哦墨炎点点头,那我先吩咐人去后山挖两个坑,把他们的尸体抬过去。
我随你同去。澜觞起身,步出营帐。
喂。墨炎在身后叫住他,递给他一个披风,澜觞眉宇间掠过一抹诧异,盯着他手上的披风怔住了。
拿着啊,看什么呢。
澜觞缓缓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攥住那柔软的质地,很温暖,可转而他又松开了,我不冷,你穿着吧。
墨炎抿抿嘴角,干脆直接给他披上,这东西我有的是,不用你发扬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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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天道无常
已是凌晨。万籁俱寂。漆黑的苍穹下那两具鲛人的尸身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带着他们未圆的梦。
王爷。将士见墨炎出来,匆匆上前。
你叫上俩人,去后山找个安静的地方,挖两个坑,再把那两具尸体抬过去。
属下遵命。
快去,动作利索点。
那名将士朝两侧职营的士卒挥挥手:都过来!
墨炎看看离去的兵士,道:得个十分八分,要不你先回营帐等着。这荒山野岭空气寒冷,小心染上风寒。
澜觞低着头走到他跟前,望着地上的沙砾,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墨炎自己也说不清,可他知道他想这么做,即便是短暂的。我刚才不都说了么,天亮以后,就把现在所说的话都忘了。
可天还没亮,不是么。
呵呵。墨炎一笑,仰头望向夜空,快了,就快亮了。
快亮了也是没亮。
嗯,没亮,可迟早会亮的。
我真希望天永远不要亮。
墨炎没说话,转而问:你不冷?
澜觞摇摇头,也仰头望向苍穹,轻声道: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我想听。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那么脆弱。
我脆弱么,或许是吧。
墨炎朝前方走去,边走边道:你的心思我大概能猜到几分。从你被抬进我府上的那天起左右看看,却发现空荡荡,再回头,澜觞还站在原地。走啊,你站那干什么呢。
澜觞望着他,缓缓的走了几步,又停下了。
墨炎看向一边,笑得哭笑不得,又走回去,牵起他的手,快走两步成不,你还真当这里是世外桃源,闲庭信步呐。
澜觞低着头抿嘴笑,也不说话。
墨炎微微眯起眼睛侧头看他,啧啧,看看你笑的,真猥琐。故意的?故意装蜗牛,好让我牵你的手。
才没有,我就是走的慢。
墨炎没再纠结他的小心思,继续道:从你被抬进我府上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有意讨好与我。明显感觉澜觞的手紧了一下,遂笑笑,你不必担心,我墨炎言而有信,无论你我之间谈及什么,天亮以后既往不咎,权当从未听闻,从未发生。顿了下,你恨我,对吧。
一句话一语中的,令澜觞刹那间无言以对。说不恨,那是自欺欺人,若说恨,又恨得那般藕断丝。他没言语,只听墨炎说下文。
呵呵,被我说中了,怎么不说话了?
你只说中了一半。
墨炎点点头,望着漆黑黯沉的远方,澜觞,你是个性情中人,这没什么不好,可在当下这个乱世,这将成为你致命的弱点。
澜觞没言语,还是说说你的故事吧。
墨炎忽然停下脚步,你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