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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
宿灼点开下一个网页链接,合成电子音响了起来:“本次伤人事件有几个疑点,让我们随主持人一起看看。
第一,从仅存的现场流出的视频中可以看出,在受害者和兇手之间隔了好几个人,有比受害者矮的女性,也有小孩子,为什麽兇手偏偏选中了受害者。
第二,警方出现过于迅速,在受害人胳膊被划伤后,很快出现,现场立刻拨打报警电话,最近警局赶到也要5-10分钟。
第三,受害人反映很淡定,没有疼痛被吓住,甚至立刻反手制服了兇手,阻止了刺向心髒的下一刀。
第四,该兇手作为一年前一起重大刑事案件的嫌疑人,躲藏完美,并没有被发现,据说有同党藏匿,那他为何偏偏要出来杀人,并被当衆制服,使得一切功亏一篑?
这背后的一切,不像是大衆口中所说的报複社会的无差别伤人事件,倒霉挑中了厉害的人被制服了,反而像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啪!宿灼暂停视频,将手机保持在视频页面,递到心虚低下头的鹌鹑眼前:“替主持人解答一下疑惑吧?受害者女士。”
哪怕打了码,可她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视频里被刺向心髒,擡手挡住后,流了一胳膊血的瘦高女人,是蔔渡。
身上的黑色休閑服是她亲手放进行李箱的,被刺时低着头看的卷子也是她认真挑的。
视频正好停在蔔渡反手制服兇手后的几秒,周围一圈都是顺着衣服流下来,甩出去的血,触目惊心,周围远远围的一圈人,没一个敢靠近的。
这一幕看得她心髒抽痛,忍不住地想蔔渡当时还有多痛。
她当时听到这条新闻,只是一扫而过,连视频都没点开的想法,满心都是马上要回来的家人,却没想到新闻中受伤的年轻女性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见了面,看到伤口位置,想起新闻描述,点开仔细查看后才知道,原来三天前上天就将消息送到了她手边,而蔔渡每天打着电话瞒了她三天。
多讽刺。
可越生气,她越平静,逻辑清楚:“这就是你去办的事?瞒着我替章瑶做这麽危险的事情?你不是说去解决身份问题?”
“……”蔔渡知道所有东西都瞒不住了,只能和盘托出:“这是个意外,谁也没想到他已经不顾一切了,冒着被抓的结局也要报複我,这个害他全家都进去的警方走狗。”
“他是谁?你还替章瑶做过什麽,为什麽会害他全家都进去?”
“嗯……算王家的一个比较厉害的旁支里最厉害的孩子吧,在集团里地位还行,自然也没少做坏事,出事后跑得快,转移到了离市。”蔔渡笑笑,“王家你也知道,王墨许王少爷,你亲手交了举报他的材料,揭开了一系列扫黑除恶的真正开端。”
没想到还有王家的事,宿灼想起一年前寒假时的风风雨雨:“所以你是在处理王家事情的时候被记恨?”
“嗯哼~”蔔渡摊手,“答对了。”
她想起昏暗舞台后的那段旖旎对话,“你不是说蛇已经被抓住七寸了吗?”
“是抓住了,但这算,抓活的处理残余毒液时被不小心咬了一口?不然后果可比这严重多了,余海市的王家人全军覆没,离市的人已经是很小的一股力量了,早晚会被抓,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他们连诱饵都分不清了。”
王家的事她也有份,多亏了蔔渡和章瑶,她们这群目标明确的孩子才不用隐姓埋名,分散各地,担心被报複,可她们的逍遥自在,却是蔔渡的安全换来的。
从被保护者角度,她没有立场生气了,可从家人角度,她还是很生气:“那你为什麽当晚不告诉我,我是什麽很脆弱,不值得信任的存在吗?”
“唉——”就知道这关逃不过去,可哪怕将这一切都摆在蔔渡面前,让她回到三天前再做选择,她还是会选择瞒下。
“我担心你担心我,我会不舍得的。”
“这算什麽答案?!你担心我会为你难受,可早晚我会知道,就像现在,我的心髒一直在痛。”果然,装了一路淡定的小孩炸毛了,恨不得蹦起来。
但还是有进步,不再像之前那样一急就动手动脚,火冒三丈的样子,现在宿灼更平和了,不被愤怒沖昏了头。
她用完好的那只手摸摸炸毛的小脑袋瓜,“因为现在说的话,我们是面对面的,你能看到我的状态,还不错,隔着电话的话,你肯定会瞎想的。”
这是事实,宿灼不得不承认,如果三天前就知道这件事的话,她大概会很担心很担心,蔔渡本来就长肉长得很慢,气血也没补好,还在吃着药,被捅了一刀,流了那麽多血,脸色该有多苍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