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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死你个坏东西!”孟念欢气势大爆发,真把笑得喘不过来的谢宛亭摁在了床上,抡着枕头砸,边砸边骂:“我砸死你,让你这麽坏!”
“我这不是,哎哟!为了你好!哎哟轻点!免得你又睡过头,我的脸!”刚整理好的床铺又乱了,谢宛亭捂着脸求助一旁看热闹的三人:
“你们都不救救可怜的我吗?班长!屋长!白雪小亲亲!我鼻子要被打歪啦!”
收拾个差不多,过来看热闹的叶如生活动活动手腕,一脸杀气问道:“你确定要让我上?我和你的很多账都没算完呢。”
宿灼别过头去,装作听不见,看不到。
白雪倒是很好心,劝解道:“别打太久,等会要吃早饭的。”
终于知道这群人没什麽同学情谊的谢宛亭认命了,手脚摊开成一个大字,闭上眼仰着头:“好吧,打吧,尽情打吧,打到你满意为止。”
“变态!”孟念欢吓得扔下枕头跑了。
回到306,屋里其他的两个人已经收拾好走了,只有她的床铺乱得不行。
她急忙套好衣服,拎着牙刷和杯子沖出去。
等到她回寝,床铺已经被收拾好了,扔在301的枕头也整整齐齐放在了被子上,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走啦!”她跑到楼梯口,果然,四个人倚在墙边等她。
“你们真是……”
谢宛亭挑眉:“要谢谢我们吗?请早餐就好哦。”
……
所有的感动都咽了回去,孟念欢斩钉截铁:“不……你们真是,凹造型都凹不齐……”
这是宿灼第一次去食堂吃早饭,食物种类还不少,价格也很便宜。
刷卡时,她发现自己饭卡又多了一笔钱,算一下正好是差不多一个月的早饭钱,消息知道的这麽準,她气笑了。
“怎麽了?”跟在后面的叶如生看到这个笑容,打了个冷颤。
宿灼收回视线:“没什麽,就是发现要算的账不止一笔。”
“那的确!”孟念欢端着几杯豆浆过来,挨个放进盘子里,“每个周我的零花钱都不够花,钱都去哪了啊?”
谢宛亭端着餐盘侧身而过,“都被你吃掉了。”
……
好说歹说劝住两个最能闹腾的活宝,和平吃完一顿饭,坐在教室位置上的那一刻,宿灼只觉得自己功德圆满。
天热起来,早上卫生委员把左右的窗都敞开透气,吹着手底的纸哗哗响。
快期末了,面对高一最后一场,关系到文理分科以及高二分班的重要考试,一二班学生们都卯足了劲,势必要保住自己位置的同时往上爬。
这股劲一直持续到周四下午。
五点,该下课吃晚饭的点,可所有人都回宿舍收拾东西,高一高二的学生要回家待四天,为接下来的高考让位置。
作业再多那也是放假,学生们紧张之余也很兴奋。宿灼住了三天宿舍,已经适应了,对于早放学也没什麽特兴奋的地方,甚至有点抵触。
她不想回家看到宿母宿父。
不过,她还是很在乎姥姥的。
虽然每天都会和姥姥打电话确认情况,但她还是不放心。
没带几件衣服,宿灼包里装的全是课本和书,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出校门。
现在,她已经重新习惯上一个人回家这件事了。
钥匙捅进锁眼,一转,门开了,面目全非。
客厅里的家具都变了位置,沙发布拆下来堆在地上,看起来有几天了,也没换新的,桌上的碗筷也没洗。
宿母不在家,书房的门敞着,地上有点髒,床铺倒是还算干净,只是书架上的所有书都变了位置,一看就是翻过一遍,摆不回原位置了。
宿灼本以为宿母走了,做饭陪姥姥吃完,喂好药,又用热水帮着擦了擦身体,撑着翻了身。
九点多,宿母骂骂咧咧开门进来了。
正在收拾的宿灼擡头,与她对视,宿母的声音一下卡在喉咙里,“你怎麽回来了?”
“高考放假,必须回来。”
知道晚上没地方睡了,宿灼问都没问,直接将柜子里叠好的沙发布翻出来,一层铺在地板上的褥子,一层做被子盖在身上,打了个简陋的地铺。
她就这样,在客厅睡了四晚上,头朝里,书包抵在脚底下,免得宿母起夜踩到她。
哪怕是夏天,采光不好的老房子地板也是潮的,还硬,宿灼只觉得睡了像是没睡,每天早起头都是晕的。
就这样,她用这四天出去买了加长的网线,又淘了个二手电视柜,把电视挪进了卧室,免得姥姥一个人在家里无聊,还能在宿母骂人时调高音量,压住骂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