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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主干道上装模作样扫着完全没有的垃圾,还要拍照留念的老职员手里的扫帚可是崭新的,一身干干爽爽,像是等到太阳熄了火才从空调房里出来。

当时天色还算早,宿灼也就没说什麽,只是捡起对方掉在地上的姓名牌,得到句谢谢。

不过,周五放学时班主任又惯例拖了堂,进巷子里时天都暗了,章瑶还在,清理着那些永远也打扫不干净的垃圾,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是环卫工人的活,宿灼便忍不住开了口:“巷子里晚上挺乱的,这些活不该你一个人做,也没必要这麽认真。”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去劝一个比自己大,却又好像比她还懵懂的一个成年人,对方呆呆点头,应了下来,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谢谢,不过主任派我打扫这里……”

对方的未尽之意很明显了,宿灼突然就觉得自己多管閑事了,也不等章瑶反应过来,转身就走,心里都不知道为啥就憋着一股气。

老区出现这样认真的人是好事,可对于认真又木楞的人来说却是坏事,就那些欺软怕硬的老油条职员就够这种人吃一壶的了,更别提那些欺男霸女,收保护费,开黑店,有保护伞的不良团体了。

她们普通老百姓简单活着,躲着点,不至于惹到这些人,可工作人员就不一定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周天早上买早饭时,并没有听唠嗑的人说什麽社区工作人员被混混打了之类的消息。

之前那家馄饨摊主这周没来,宿灼只能坐在油条摊位前,听着旁边一胖一瘦两位大爷唠嗑,等待在油锅里翻滚的早餐。

“听说了吗?那件事。”胖大爷的声音难得压得很低,像是要说什麽绝世机密一样,引得宿灼不由自主向旁边靠。

瘦大爷扔下手里的豆浆,做了个保密的手势:“听说了,我对门的小姑子在里面上班,被盘问了好几遍。”

宿灼也不知道两位大爷是怎麽对上信号的,明明啥关键词也没说,就对上信号了。

“你说怎麽就举报上去了,这麽大一封信,谁也没拦得住。”

“害,早该这麽做了,老区这麽乱逃不开这些人搅水。”

“嘘——小心被听见。”胖大爷咽下一个糖三角,四处打量,发现了偷听的宿灼,挥舞着胳膊喷出了唾沫星子赶人,“小孩子家家的,不许偷听大人讲话,一边去。”

“我等油条呢。”宿灼试图留下。

摊主凑準时机吆喝起来:“刚炸好的油条咯——酥香咯——”

……

宿灼拎着油条和豆浆悻悻离开。

两位大爷说的已经能拼出个大概,不知道谁看不惯这一片浑水了,一纸举报信捅了上去,那不管暗访真假,调查组的人是真的要来了。

第 8 章

风雨欲来。

刚吃完早饭,天色就阴沉下来,乌云低挂在高处楼顶的避雷针尖上,在狂风的推搡中卷曲着,沉积着越来越厚,挂满整座城市的天空,一眼望不到尽头。

翻涌的云层包不住雷电的轰鸣声,被闪电像刀子一样劈开,然后兜在云里的雨水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滴打在路边的顶棚上,顺着凹槽彙成急促的水流涌向沥青路面。

夏季的天气本来变得就快,哪怕天气预报并没有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早在刮起风时就有敏感的人从空气中的水腥味中闻到了一场大雨的气息。

天晴的时候,不管是阳光下还是阴影里的人都有横沖直撞的勇气,但雨淋下来的时候没有伞的人要躲雨。

食客急忙咽下嘴里的食物,匆匆往家赶,摊贩早早收了摊,将小吃车收进仓库,或用防水布盖好扎紧停在路边的屋檐下。

人们躲进家里,小孩子被家长严看着不许玩雨,许多店面紧锁着门,看样子在雨停前是不打算开门了。

蔔丽蓉也没有出去,开了电视,躺在摇椅里换着频道看,因为雨声,电视声开得很大,隔着门依旧清晰地传进书房里。

这房子十几年前装修过,本来就不大的侧卧改成了书房,摆了两个大书柜,占了不少地方,只能在靠门边摆张锯掉一截的单人床,给宿灼住,窗边塞张小方桌作为书桌,挤挤巴巴的。

隔音很不好。

不过雨水打在防雨帘上的声音很大,带着激昂的节奏,将电视机的声音模糊成不规则的白噪音,让人犯困。

手机充电口上还插着线,宿灼打了个哈欠,手里不停下按手机键盘的动作,软膜包裹的九宫格键盘上的字母早就被磨掉了,全凭肌肉记忆。

对面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在宿灼搬去新区后拉黑了她,今天不知为何换了个号又加了上来,语气一如既往的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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