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尧没有戴套,少了一层隔阂,粗硬的分身比平日里更加滚烫。况且他刚才只用了两根手指,唐一臣才勉强适应下来,他却连一点准备时间都没有留,整根没入。唐一臣被他撞得尖叫出声,堪堪撑起的上半身摔落回床上,祁尧把人捞起来,更加用力地操干,一边抽插还一边问,是这样的后面吗,唐先生?
唐一臣没说话,只发出带着哭腔的叫声,祁尧又问,我够守规矩吗,唐先生?
祁尧刻意把唐先生三个字咬得很重,可唐一臣哪里还听得到他在说什么。
他整个人疼得快要失去知觉了,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耳朵中也只能听到两具身体大力撞击发出的啪啪声,按理说应该是痛苦到极致的体验,可他竟然还觉得爽。
他无法分辨那样的快感到底是来自于祁尧的动作,亦或是因为疼痛,但疼痛也是祁尧给予他的。他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他是祁尧的猎物,完全是他的附属品,祁尧控制着他的一切感官,痛苦是他,快乐也是他。
那场难以言说的激烈性事不知持续了多久,唐一臣只记得自己被操射了好几次,到最后哭着求祁尧放过自己,那人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真他妈的疯了。
唐一臣累到连眼睛都不想睁开,隐约知道祁尧给自己清理过,把他抱进另外的房间,温柔地放在床上,紧接着又出去了。
他缓了一会儿,脑子里的齿轮才像是终于重新连接好,转动起来,下一秒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疼得仿佛被从四层楼反复摔下去几百次,骨头缝都碎了似的。
到底是他妈的什么禽兽,自己就算是花钱找的MB也不能这样吧?唐一臣难得有点愤怒,只想把祁尧从家里丢出去。可当他好不容易挪回卧室时,却发现卧室里已然被收拾干净,床单都已经换过,刚刚刺眼的灯也被关了几盏,屋里恢复了自己习惯的状态,而田螺姑娘和罪魁祸首正是同一个人,他直到这会儿才刚刚忙完,浴室里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
祁尧从浴室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窝在阳台上抽烟的唐一臣的背影。
90%的男人在不应期都会比较好说话,心情愉悦又平静,不用哄都能变成小白兔。可过去这一年多的经验告诉祁尧,唐一臣的不应期是个意外,他会比平时暴躁很多,总是不耐烦地冷着脸,凶巴巴的。
更何况自己今天确实做得过分了,最后唐一臣趴在床上,哭到全身都在抖,祁尧射在里面的时候,他甚至哭出了声。之后祁尧缓了一会儿,把人翻过来想跟他接吻,好好哄一哄,唐一臣都只是哭着摇头,一直在躲,嘴里反复嘟囔着fuck you。
怪可爱的,难得听到唐先生骂人,祁尧回想起那个画面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唐一臣听到声音缓缓扭过头来,皱着眉瞪他。
只看眼神,几乎要比在南非的那晚还凶,可他嘴唇被祁尧咬得肿了起来,眼圈也红通通的,哪有什么威慑力。夹烟的手还在抖呢,也不怕烫着自己,祁律狗腿子地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把唐一臣搂进怀里,接过他手中的烟,殷切地递到了唐一臣嘴边。
祁尧是很讨厌烟味的人,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像他一样,在唐一臣抽烟时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戒了吧唐先生,抽烟对身体不好。
他还不喜欢后入,更不喜欢关灯,不喜欢伦敦的天气,多半也不喜欢像自己这样敏感又情绪化的人。
又要下雨了,云层很厚,唐一臣抬起头,既看不到星星也看不到月亮。这样的夜空实在是和浪漫不沾边,他这个人也是,不管是炮友还是朋友,其实一直以来都是祁尧在迁就他。
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唐一臣就着祁尧的手抽了口烟,听起来却没有祁尧预想中的那么生气。
要在你家多住一天了,我周一再走,直接去A市。
祁尧说起A市时语气轻松了些,他在唐一臣颈侧留下一个很轻的吻,开玩笑地问: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唐一臣眯起眼睛,看向远处多云而阴沉的夜空。
此时此刻,说起这件事似乎格外可笑又不合时宜。唐一臣脑海中闪过一些荒谬的画面,他们两个现在这样,若是在家里被爷爷看到了,会发生什么呢?
旅途愉快,工作顺利,唐一臣没有回头,也不想解释,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敷衍着,替我多吃点好吃的。
第4章
距离那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唐一臣偶尔还是会想起周一早上祁尧给他发的微信。
彼时唐一臣已经从机场回到办公室,他每周一早上九点半有例会,当时正在做最后的会前准备,看几个小时前亚洲区的收盘结算,跟助理确认本周的工作安排。
算时间,祁尧刚刚登机,距离起飞还有一会儿,就在唐一臣即将走出办公室时,他突然收到了一张来自祁尧的奇怪照片,虚焦了,黑乎乎的背景里只能看到几处模糊的彩色光点。
唐一臣以为是他不小心点错什么,随手回了个?就赶去开会了。
等他忙完再看微信时已经是中午,紧接着唐一臣的问号,祁尧解释说,他正在手机里找去年看展时拍过的照片。又过了几分钟,他发来另一张照片,这下能看出跟唐一臣看过的是同一个展,同一组灯,只是祁尧站的位置恰巧能拍下光点投在墙上,影子以不同的角度交织在一起的画面。下一条消息是在十分钟后,内容是外面难得出了太阳,为了防止季节性抑郁,唐先生可以去晒一晒。
那后面又跟了张照片,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舷窗照到机舱里,祁尧最后说,要起飞了,回聊。
唐一臣顺手往上翻了几下,他们的聊天记录非常短,很快就翻完了,内容基本只有日期、航班号和收到。偶尔唐一臣会问可不可以改天,还有两次,主动发送航班号的人是他,因为他当时正要去纽约出差。
他们认识一年多了,可是像现在这样正常又普通的,朋友之间的对话竟然是第一次发生。唐一臣拿着手机,不自觉就走到了窗边。只可惜,早起那点珍贵的阳光已然被厚重的云层挡住,外面刮起了风,大概率又要开始下雨。
关于展览和阳光的话题唐一臣都没有回复,他只是关注了祁尧那班飞机的动态,九个小时后特意停下手里的工作,给他发过去一个餐厅的地址,说A市这两天正在下雪,如果时间合适可以让助理定他们家某间包房,最好是晚上去,能看到非常美丽的雪景。
虽然唐一臣并没有真的看到过那样的景色。
后来的这些年里,他只会在五月回国给爷爷庆祝生日。行程安排得匆忙,A市新开的任何餐厅酒店都与他无关。如果不是韩檀坚持着,时不时给他分享关于那座城市的吃喝玩乐新旧故事,A市对于他来说,就只剩下已然褪色的回忆和努力逃避的负担了。
只是一些礼尚往来,唐一臣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解释道,祁尧给他分享一个展览,他回报一间餐厅,仅此而已。
又过了几天,周中时,唐一臣在邮箱里看到博物馆给赞助人发来的周报,上面标明那个展览将于本周五结束。
唐一臣点开邮件原本只是想看一眼有没有新开的展览,也许下周末的约会可以安排,毕竟那边方便停车,附近也有不错的餐厅。可关闭那个页面后没多久,唐一臣突然叫了助理进来,让她帮忙定一张今天晚场的票。
他晚上有应酬,结束后才打车匆匆赶往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