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谁跟他感情好他蹲下去抱深渊,压低声音说的,一起身正好看见谢兰舟和妈妈一起在看他。
对了,小稚,我看到桌子上有烫伤药膏,你受伤了吗?
夏稚心想,您是才想起来吗?
他摇摇头指着谢兰舟:没有没有,是谢兰舟他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手臂烫了。
以前他从来不叫谢兰舟的全名,心情好的时候叫兰兰,叫舟舟,心情不好的时候叫Mason,但从来没叫过谢兰舟。
纪星瞳看了他一眼,拉过谢兰舟的手臂关心:疼不疼?模特身上可不能有伤疤回头我让人找些祛疤的药来。哎,你妈妈把你托付给我们,天天让你做饭不说,还受了伤
谢兰舟见她说着说着就眼角含泪,赶紧安慰:阿姨,不要紧的,我都没觉得疼,这点伤等好了就看不出来了,您不用太担心
他跟夏稚从小就混迹在一起,也是在纪星瞳女士的温柔关爱下长大的,这无形的压力简直比直接揍一顿还要可怕。
他用余光看到夏稚搂着深渊笑得发抖。
阿姨,姐姐呢?他转移话题问道。
纪星瞳总算松开了他,纤纤玉手指着书房的方向:忙工作呢,跟她爸爸一样,是个工作狂
夏爽研究生毕业后就在夏远集团工作,干了一年基层部门经理后,直接升入高层,现在任夏远集团市场总监。
集团上下对这个太女的升职路径没有任何异议,因为这个女人即使不是夏远集团董事长的女儿,进入集团也可以胜任这个工作,她是个对市场极其敏锐的商业奇才。
市场总监的工作量极大,她每天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去加班的路上。
她也是夏家三个孩子中唯一一个想继承家业、把家族扛在肩上的孩子。
而大公子夏秋,医学院还没毕业就跟舍友一起开了一家牙科诊所,后来诊所越做越大,逐渐在D市和各大城市都开了分诊所,五年的时间市值估价超过了十亿。
而作为老板的他不谙经营管理之道,把公司都交给了舍友,做了甩手掌柜,他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给人看牙,所以经常会出现在自家的诊所里,客串牙医。
兄姐都事业有成,还在读高三的夏稚却没有任何目标,但家里对他宠爱有加,一直跟他说他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极大的宽容就是纵容,最大的自由就变成了拘束和限制。
夏稚站在无尽的时光面前,他前面有无数条路可以走,但他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于是选择了所有人都会走的道路,先读书,边读边考虑。
他看着和自己妈妈聊天的谢兰舟,心想:如果这四年他一直在,我可能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你发什么呆呢?他身后被人拍了一下,吓了他一跳。
夏爽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手里端着空了的马克杯。
姐,你干嘛吓我?
夏爽今年28岁,一米六八的身高,利落的齐耳短发,穿着简单的米白色羊绒短袖和酒红色西服裙,略施粉黛,没有戴任何首饰。她跟夏秋是异卵双胞胎,长得有五分相似,继承了夏家在容貌和身材上的良好基因,是一个气场强大的美女。
是你挡我的路了。夏爽说道,夏稚接过她手里的马克杯,她就走过去和谢兰舟打招呼。
姐姐!谢兰舟叫道,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
夏爽微笑道:小兰,你不用讨好我,讨好我妈就行,你对小稚好点
她还没说完,纪星瞳的眼刀就温柔地劈了过来。
夏稚倒了杯水给姐姐:你们说什么呢?
夏爽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弟弟说:小兰回来了我就放心了。她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一会儿还有个视频会。妈,我先送你回去吧?
纪星瞳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裙摆,拿上小巧精致的手包,挽住了女儿的手臂:小兰小稚,看见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下周是中秋节,记得回家来吃饭哦。
送走了妈妈和姐姐,夏稚觉得纳闷,自言自语道:这俩人也没打电话,究竟干什么来了?
看谢兰舟趴在沙发上撸猫,夏稚顿时感到困意袭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他顺手拿起药膏和棉签,走过去抓住谢兰舟的手臂。
我帮你上药。他弯着腰仔细查看伤口。
他头顶上的发旋就在谢兰舟面前,看起来比黑猫深渊的被毛还要柔软,离得很近,甚至能闻到留香洗发水淡淡的木质香味。
谢兰舟想rua,但是手臂被他抓着,他心脏跳动得飞快,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在夏稚面前自我剖析和展示。
夏稚突然感觉到头顶上一热,他下意识放开谢兰舟,去捂脑袋,才反应过来,怒道:你亲我头干嘛!
*
作者有话要说:
想象一个Q版的小夏双手捂着脑袋,瞪着眼睛,不让亲
哈哈哈哈哈哈可爱~
第11章
夏稚双手捂着头顶问:你亲我头干嘛?
还能干嘛?我有猫饼、我是变态、我在啃你的头发因为我缺乏某种微量元素、我在居高临下地给你授勋(就像国王那样)、我脖子扭了我头掉了(其实我没告诉你我已经是僵尸了)、你头顶有蚊子不过没事我已经帮你吃了、我在用这种方法连接你的大脑所以现在你是我的附属AI了
我情不自禁
谢兰舟脑子里在一秒内闪过无数的理由,但是说出来要么像个傻逼,要么像个沙雕,要么像个智障,要么像个觊觎发小的变态,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沉默。
据说在沉默时觉得尴尬的、想要靠语言来维持的是关系中弱势的一方,然而他俩太熟悉彼此了,都没觉得尴尬,真要说的话,就是谢兰舟在心虚。
夏稚皱着眉头问:你是马吗?晚上送小小去晶石的马房时,他拿胡萝卜奖励小小,小小嘎嘣嘎嘣吃了一半,胡萝卜头掉在地上滚了两圈滚到月落乌啼房间外面,他弯腰去捡的时候,被探出头来的小乌用嘴唇亲了一下头。
他不是真的在问,说完就收拾药膏走了。
谢兰舟松了口气,把深渊抱在怀里低声道:吓死我了
他太紧张,手下力道没控制好,捏得深渊不太爽,弓起背脚踩着他的大腿,嗷呜叫了一声,跳开跑了。
夏稚把药膏扔在桌上就去洗澡了,他的房间是主卧,进门右手边是卧室,而左手边的小过道通往衣帽间和卫生间。
他把卧室门关上,站在过道尽头,盯着面前黄铜小柜子上面摆着的一盆龟背竹,从牙缝里发出一声感慨:艹
关键时刻,戴了近四年的面具救了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顶,那里简直就像被谢兰舟盖了个戳,不是那种幼儿园老师盖在小朋友手背上的你真棒!小戳戳,而是那种融化了的滚烫的火漆印蜡油,烧得他满脸通红。
他手撑在小柜子上,龟背竹羽状分裂的心形大叶片呼在他脸上,倒是凉快了许多。
他什么意思啊?夏稚觉得自己大概率也有那什么大病,否则怎么会觉得发小对自己有意思呢?
他摸了摸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心想都怪四年前那个吻。
谢兰舟喝醉了亲了他,这件事一直在他心里挥之不去,而他早已没有了问清楚的勇气。
第二天是周日,夏稚睡到快中午,谢兰舟也没有非要叫他起来吃早饭,只是把午饭提前了些。
两个男孩,各自睡一觉,无论是不是假装的,反正什么都忘了,照样该拌嘴拌嘴,该瞎聊瞎聊,下午还一起去马房照料小乌和小小,陪它俩玩了两个小时。
然后大男孩回家玩PS5。
卧槽卧槽卧槽!变了!这什么鬼东西!你打她头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