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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迢本也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遇到什么事他都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得好听点是不爱争执,难听点,就是窝囊。

其实高中被欺负的时候他是想反抗的,只是一来他力量悬殊,二来,他遇到了任安晗,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反抗”这个词不好,他觉得任安晗是温柔的具象化,大概率不喜欢以暴制暴这个方法。

好像只在一个人那里放肆、不顾后果。

[但是社会上……omega要不容易得多。]陆格只能点到这了,剩下的再多说也无益。他不知道余迢怎么了,是发忄青期的原因吗?

他对不熟的人是绝对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何况,他要找alpha,怎么会来找自己?陆格现在只是一个认识两三天的店员,余迢不会这样。

就好像知道了自己是谁,有底气般地提出要求。陆格手心冒汗,攥住了衣摆。

“算了,你走吧。”余迢用一种很理直气壮的语气说了抱歉,“让你白跑一趟。”

松开了他的手腕,余迢转身往房间走,陆格又跑到他面前,直勾勾盯着他,似乎在说:[那你还要去找alpha吗?]

“不找了,”余迢自顾自地说,“走吧。”

他误解了陆格的意思,他其实想说——没有白跑一趟,我很担心你。

[如果、如果你真的很难受,我可以释放一点信息素,但是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这样行吗。]陆格以为余迢是委屈了,毕竟发忄青期的omega都会比平常更敏感,有些没表达清楚的话会让他们以为自己被忽视,被嫌弃。

反正自己的信息素也没什么味道,余迢应该认不出来吧。陆格心想。

余迢眼框忽然酸了,没有原因。陆格看见他眼睛里的自己渐渐模糊,像扯天的雾,随后余迢点了点头,说:“好。”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间先把阻隔贴摘了。]余迢也没有照他说的做,静悄悄地跟在他后面,陆格低着头,镜子里容纳两个人。余迢看见他腺体上的疤。

已经记不太清那时他划伤腺体的痕迹走向,但余迢呼吸一滞,紧接着干咽下一阵苦涩。

转身看到余迢正盯着自己,陆格一愣:[怎么了?]

“你腺体上的的疤,是怎么来的?”

[自己造的孽自己还啊,]陆格没有说谎话,[我讨厌我的腺体,仅此而已。]余迢被他带到沙发上,陆格征得他的同意去客卧拿了个薄毯盖在他身上,而后把空调的风向往上调。

款冬花的味道确实是很淡了,添上一种饱经霜雪的苍凉,余迢在他释放的第一时间就感到舒适,刹那间回到了两年前的某一个夜晚。

完全标记的那一晚。

除了信息素的浓度,其他似乎都没变,同样独处的空间,同样的请求,同样的清醒。

还有一点,那时候余迢说把他当成任安晗,此时此刻,眼前的人只是自己,谁也不是。

“款冬……”余迢把头抵在合并屈起的膝骨,情不自禁地念出这两个字。

陆格一颗心脏都麻了,不知道余迢是什么意思,胸腔那仿佛弥漫着一片海,潮汐汹涌。

“款冬花的味道,你闻过吗?”余迢抬起头,歪着头看向他,左眼的眼泪渗出来,顺着鼻梁从右眼下划过。

他像是喝醉了,眼尾红红的:“我的腺体特别不听话,但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为什么码一会字手就痛,想着用手机输入然后声音转文字……脑子里已经想到剧情可嘴巴念不出来,有种莫名的喜感怎么回事Orz……

◇ 第70章 凭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70款冬。

好像还没听过余迢这样叫自己,是不是也算完愿了。

只是刚听到的时候,路款冬差点想去余迢房间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酒瓶,说的话让人琢磨不清,他不是这么弯弯绕绕的人啊。

他慢慢揣测其中的意思,既不听话,又说很喜欢,是谁喜欢,是余迢自己喜欢,还是因为那该死的匹配度呢?

余迢吸了下鼻子,抬起胳膊擦去眼泪,说:“不好意思,想起了以前一些事。”

路款冬摇摇头,示意他继续倾诉。

“我离过婚呢,”余迢顿了一会说,“在离婚前我被完全标记了,特别特别痛啊,那时候还以为要死了。”

他说话很多谎,并不急促地阐述,听上去就和真的一样,痛苦过后的坦然。

路款冬眼眶也跟着酸了,不过他向来不喜欢用哭来表达什么情绪,洇湿的眼泪总是被他硬生生忍回去,然后眼睛里的红血丝就特别明显。

[Omega真的受了好多苦啊。]路款冬回。

这句话或许有更合适的主语,只是他的身份不适合这样诉说罢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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