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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桌上,路款冬去探了下余迢的额头——有点低烧,打针的日子余迢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次两次就算了,每晚抱着他的身体都滚烫的要命。

路款冬去指责佣人为什么没发现异常,得到的答案是,余迢白天看上去真的和平常无异,体温计测出来的也都是正常范围之内。

那就是只在路款冬这脆弱,他心想,余迢就是这样故意的,想让他心软。

路款冬看了眼他光秃秃的脚踝,犹豫片刻,又去把脚铐装上了。

余迢熟睡的时候他会解开,再不济也会塞点棉花,否则那么紧的脚铐,就不止磨红这么简单了 。

晦暗的光线间,路款冬看到余迢的眼睫轻轻抖动了下,在床尾那端看了他一会,确定余迢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扣好脚铐后,路款冬忽然微躬身体,指腹抚过他微红的脚腕,慢慢往上。

手背紧贴着裤脚,游离于小 月退 肚,裤腿被牵扯的动作慢慢变得褶皱。一直堆到膝盖,路款冬指尖才离开。

而后又把手放在腰侧,不轻不重地捏了下,胳膊、肩膀,最后是侧脸。

他知道余迢醒了,但还是轻拍拍脸颊,许久没说话,嗓音带哑:“起来打针。”

余迢仍然闭着眼,一个人知道对方装睡不醒,另一个人也明白对方看穿自己。

他不理人,路款冬也不会再继续说什么——只会故意把撕药水包装的声音弄得很响。

余迢感觉塑料的挤压声在他耳膜里不断膨胀,恐惧如墨置入水中,在心里蔓延开来,他屏气,睁开眼。

“醒了,”没有得逞的表情,路款冬很自然地朝桌边抬抬下巴,“先吃点东西。”

慢慢撑坐起来,脚链碰撞的声音哐当哐当,余迢屈起腿,掌心揉揉脚踝,摇头说自己吃不下。

这段时间他的食欲消退了很多,但平时多少会吃一点,不知道为什么路款冬来了就一点也不想吃了,连水也不喝。

“做给谁看,”路款冬没逼迫,问,“前两天打针都忍过去了,今天怎么回事。”

路款冬前段时间经常医院家里两回跑,佣人会很清楚地把路款冬的行程都告诉他。

其他时候不痛不痒,一到自己这为什么就这也不舒心那也不痛快的?路款冬愤愤心想。

“特别痛,一口气没提上来。”余迢诚实诉说,omega的特征体质在他身上越来越明显,比如他现在内心是无比期待能闻到路款冬的信息素。

心口不一,余迢继续道,“让佣人给我打吧,不想看见你。”

路款冬身躯挡在他眼前,坐井观天,画地为牢,好似余迢的世界里只有这样一片身影,随后,他往左挪动了下,余迢得以窥见一丝光。

咚、咚,余迢脚腕不再有被束缚的感受,路款冬又把脚铐解开了。

余迢盯着良久,忽然听见路款冬说:“看什么。”

“别想着跑,我不在的时候,这东西绝不可能解开。”而后又自顾自地跑去柜子里拿出手铐,把他的手固住。

路款冬不清楚余迢是何时醒,不清楚刚才偷偷把脚铐松开的时候余迢究竟是否清醒。

表面游刃有余,内心早已一片荒凉,看似高傲的人在这段感情里没有一点掌权,两手空空,他只能用狠话来填满,去恐吓、威胁余迢。

余迢有太多义无反顾的机会和理由,路款冬没有,因为离不开的人是他自己。

没去抱他,余迢慢悠悠地走下床,等站起来的时候,路款冬才发现他似乎又瘦了,身躯难掩病态。

紧闭牙关,路款冬喉结上下滚动,头也不回地说:“跟上我。”

余迢低着头顺从,问:“这次又是去哪。”

路款冬没频繁去医院的时候,都是由他来帮余迢打针——他深知余迢打完针的生理反应。

有时候房间小小一隅并不能满足他,偶尔是书房、棋牌室、密闭的院子……好像想把他们之间虚假的日爱 日未 填满这栋别墅的每一处角落。

每一次感受到的稀薄空气、为他留下的泪水与殷红的脸颊、萦绕在侧脸的温热呼吸……如此种种,余迢唯一能猜透的,是路款冬想让自己时时刻刻记住这些影子。

记住与他的春宵欢愉。

所以这次,又是在哪里。

路款冬没回他,带他去了另一件客卧的暗室。

灯光逐渐减弱,陷入一片昏暗。发丝间不再有随着步伐而跳跃的金光。

路款冬在他前面开门,哒——屋内瞬间又亮堂通明。

眼睛来不及适应,余迢皱眉眯了下眼,抬起胳膊,再睁眼时,手链悠悠晃在眼前,他垂下手,瞳孔猝然聚缩——衣柜里摆放着当年高中的校服,熠熠发光的胸针别在胸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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