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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询问,江池身体微微一僵。他擡眸盯着眼前的夏生,就算在黑暗的环境里他似乎也能看见小孩清澈的眼神。他直勾勾地盯着夏生,轻轻勾起嘴角,玩味地打量着夏生。
Alpha的易感期最浓烈时偶尔不会受他本人的控制,会做出反常的行为。虽然这些是本人平常不会做出来的,但也是本人一直很想做的。
虽然夏生知道这点。虽然他知道这时候的江池很危险,但他还是不想离开。
“我……我能做点什麽……能帮你缓解的吗?”
空气再次安静了几秒。
江池强压着燥热,依然盯着夏生不动。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去。”
“打抑制剂了吗?”
“没。”
“家里还有吗?我帮你去拿?”
“没有。不去。”
江池一把抓住夏生的手腕,深深遏制,想让他留在这里,别走。
这时候的江池简直完全霸道不讲理。
“……”
要不是他是江池,夏生真的好想一巴掌呼他脸上。像他妈八爪鱼似的,逮着就不放了!?
“……哥。”
“唱首歌吧。”
“嗯?”
“唱首歌吧,我想听你唱歌。”江池有些疲惫的合了合眼。
“啊?我唱什麽?”
“随便。”
夏生嗓音清润,极富少年感,轻声吟唱时温柔缱绻。
江池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闭上眼安静地盯着夏生唱歌。
在歌声里,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夏生的时候。
那也是个夏天。
夏生刚好五六岁。长得不高。
他一个人站在银杏巷口,找不到妈妈了,随机抓了一个衣角。
“哥哥,我找不到妈妈了,你能帮帮我嘛?”夏生哽咽道。
江池被抓了衣角不好走,索性蹲下来,看着小孩问道:“你是银杏巷的人吗?在哪和妈妈走散的?还记得妈妈的电话吗?”
……
后来江池了解到夏生才搬来银杏巷。
很快两人成了朋友。
夏生打小就开朗,心里有什麽就说什麽,极其纯真。
夏生喜欢一动不动地盯着江池看,看久了就笑眯眯道:“哥哥,你长得好好看,像个神仙。”
或者,就趴在江池背上,吸着江池的信息素。
“哥哥,你好香。你是我的香哥哥。”
江池的心好似漏跳了一拍。
夏生的性格好像一个小太阳,江池早被他所感染。
他偏头,看着黑暗中依然闪光的夏生,自嘲一笑:他那麽耀眼,我又是何等卑贱呢?
他靠着墙,与他一墙之隔的是他的父亲,江落山。一个酒鬼,一个赌徒。
墙内,是他破碎不堪的家。
江池很想去捏捏夏生的手,渴望他能暖暖自己的心。
但他不敢,害怕玷污了这抹亮色。
这是他乱七八糟的生活里唯一的亮色了。
很多年前。
江落山喝完酒家暴江池母亲。
江母实在忍不了了,提出离婚。
江落山答应了,前提是她必须把江池留给他,那是他江家的香火。
……
江池冷冷地看着母亲签完离婚协议,看着母亲哭着蹲在自己面前。
“小池……你会原谅妈妈的自私对不对?妈妈……妈妈真的没有办法了…再待下去,妈妈会被他打死!小池,不要恨妈妈好不好?”
“妈妈永远爱你,妈妈会来找你,但你不要来找妈妈。”
“妈妈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头也不回地离开。
虽然江落山不打江池,毕竟他是他的儿子,江家唯一的香火。
但他好赌。输了就喝酒。
江池考上大学,江落山没钱送他上学,江池就跑,自己一个人去了大城市,自己贷款上学。
平时就去打工,什麽工作都做过。
甚至两千块钱一个月的外卖员,他也干过。
好在,他挺过来了。
大三的时候他被一家条件不错的大公司相中,实习期一过就转正,工资也开得高。
这次如果不是江落山打电话过来叫他回去看看,他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回来。
但他没想到,他一回来就碰到了他的太阳,夏生。
他看见夏生的第一眼,那些温暖的记忆一下融入心头。
“哥哥,长大了我们结婚好不好?
“哥哥,你最好看啦!
……
“哥哥,你要不要和我做青梅酱,很好吃的。
……
“哥哥……
“哥?江池?江池!”夏生有些着急了,叫了半天江池都没反应,以为他晕过去了,伸手抓住江池的胳膊使劲摇晃。 ', ' ')